蒙召

FF14,光&芝。 预警:有血腥描写。

攻城掠邑对他非是什么难事,他做惯了,况且又只是碌碌之辈的驻地。不过所至之处便像疾风剥去落叶,实在了无新意。一旦想到这是一帮疯子和蛀虫混在一道,恐怕连如今作捆柴般割去也稍显赘余!又加以元老院这群住在暖气花房中的庸人,和着他的倒霉同辈、贵族长辈们自寻死去再合适不过。 今日反而做起不常见的、阿拉米格的梦来。神龙不知所去何踪,他与加之挚友名号的冒险者的死斗也无他人搅局。花园为烈风吹荡,园圃、地砖均为二人纵横割裂,建筑边的桥廊在大地融化般的震动中依样垮塌,看了只觉不过如此。他出刀将敌手小踏一步递上的枪刃弹退,对方跳而回撤,避开剑气。他心内暗笑——如何再进拆招,也可以作想!不过是梦而已。转而优游着走去,许是醒了,见到镜子,金边的椭圆镜里映着他的形貌,他仔细看一侧颈边,原来是没有疤痕的。再出门走入一桩沙龙,想起这已是一次挫下异派同辈的谈锋后,懒于见这些过去与未来的逝者,在开着明亮拱形窗的走廊上漫步。几步就走入黑沉的夜间,天上排列划一地降下一排排东方的天灯,红底金纹的灯笼皮里燃着整齐的火光,降下到前方一侧窗边,因攀附墙上的枝蔓被刮下几个、就着半枯的枝叶烧起,又有人灭火,整扇窗突兀地空去,火燃尽后窗台上遗下黑如此夜的余迹。 秋初一样的风自缺了玻璃的口中灌进,他非但不觉冷,还生发出莫名而况味难表的焦躁。也许他该折回去采取那些无关紧要的性命暂且止渴,但在梦中所杀想也不比挥斩实物来得放松心神。几个潜水上浮般的过渡,他回到自己的脸中,不知如何窥见一张獠牙的面孔,继而变化为父亲的脸;躁动只是留在了水底,并未消去,正要学着他的样子游来。他绕走多余的脸,沉在空明的境界之中;又在背上有一手型的暖热处,隔着他睡时的衣衫也能感触到大面积的茧——分量不小,操使过太多不同种的武器。 或许是他睡着了,或许是他忽然起了兴味、翻身去看到底是否如他所想,却只见既往的虚空中铺陈开幽蓝穹顶与苍白众星,不知名的恒星鼓动在晦暗的地平。他与只身一人的决斗对手间武器铮声作响,锋刃交并时的振动流过虎口与手腕,他在性命交替、也为己身胜利更新一番面目皮囊的间隙寻得一隙空门,拦颈割下应战者的头。刃上少去骨与肉的阻力时遽然的空虚茫茫而来,并非凭空生发,而是如大水漫漶着回忆起来的——他随即伸手,拿住那颗棕发的头颅。头颅阖着双目,仿佛是离脱诸般劳累与思索的睡眠中、香花包围的睡房里被人猝然夺去性命似地,没有任何争斗的遗痕作为表情或疮疤。蜃景也在此刻淡去,并不回味悠长的、他的胜利。在对这平淡脸容的注视间,此刻前他背上按着的手的触感却置换到肋上,浮起得愈发鲜明。 丝毫未感胜利之喜,因他又思及上一招将以几种可能的方式被光拆解——他动身自此间离去,手上拎了头发的触感尚真实地残存着。这淡然太过的面容极不称意……他放去头颅,见得正倒去的尸身上新洁、不见血污的红白断面,前所未有、得胜般战栗。

光只觉半边身上有力逾千钧的重压,他只手还抵着这重压的边缘。勉力睁开一隙眼睛,再多不得——面前流过的金发间掩映着浅淡得尚未褪去的疤痕,一如项链停在颈边。似实非虚,是梦也欤?无何有中、他凭空问:哪里会是你的胜利?将是我的。再不觉困顿,反阖去双目,另有闪烁的火途经他面上,露水般尝过一点唇吻,倏忽便消。

END — 跨世界也可以被后妈脸美女压床,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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