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是真

摘要：伊扎克由克鲁泽生命中的数个瞬间窥见后者的少许温情。

基准：战后回忆

预警：心理扭曲/非正常关系/角色死亡

以旁人的眼光看来，劳·鲁·克鲁泽的身上长年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阴云。然而，伊扎克·玖尔所采用的视角与其他人似乎大相径庭：他对那张银色面具下的真容并无多少探究的兴致。但若是据此便断定伊扎克真就是一块完全没有好奇心的木头，可就大错特错了——与之恰好相反，能被选入Z.A.F.T.精英之列，已经证明了他的敏锐。不过，仅仅作为同僚而言，比起长相这种相对较为浮于表面的明显特征，他认为“对方的个性是否易于相处”才是对人际关系影响更大的那部分。鉴于上述的原因，当米丽雅莉亚·哈乌访问P.L.A.N.T.，以便为她的人物传记新作进行采风之时，伊扎克也选择了从这一“更具深刻意义”的角度说起。而既然要由人物个性再说开去，那么对其情感关系的挖掘也将无可避免地发生。在这次的回忆中，伊扎克逐渐开始理解以前未曾明白的一些事件背后所隐藏的真意。

在伊扎克与克鲁泽有限的几年相处期间，克鲁泽一直以一种比其余的同级别者们更为宽容的态度来对待他战绩斐然的下属们，同时也没有忘记保持身为上位者所应有的威严感，严格而不失人情味。直到多年以后，伊扎克自己也成为了一名“白衣”指挥官，才晓得这中间的火候拿捏绝非易事，这却是后话了。在此基础之上，克鲁泽保持着可称得上是严苛的律己作风。他既不抽烟，也不酗酒，连同僚之间的非正式联谊活动也多是拒绝。后来，邀请他聚会的人也就渐渐地少了。在伊扎克的记忆中，克鲁泽似乎从来都处于这种“遗世独立”般的状态。这种长期养成的刻板印象最终导向了一个令人喷饭的结果：当伊扎克听说“克鲁泽竟然从对地球联合军总部所在的阿拉斯加的突袭行动中带回了一个地球联邦军的女兵”时，还以为这是和“好奇探询克鲁泽真面目的人将会神秘死亡”同一级别的谣传呢。 “芙蕾·阿斯塔尔”，这个名字令米丽雅莉亚露出惆怅神伤的表情。她目光一闪，随后勉强挂上一副过分职业性的微笑，眼眶却不免有些泛红。她这副故作坚强的样子让在一边作陪的迪亚哥·艾尔斯曼心疼得抓耳挠腮，但为了不影响收音效果，也不敢出声安慰，只是对着老友挤眉弄眼。 “抱歉，我们的行动曾经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到最后，甚至不仅仅是心理上的。”伊扎克诚恳地说。“但也希望你能明白，在阿拉斯加‘割喉作战’事件中，如果不违背个人意愿将她带走，她便会有性命之忧。另外，我能以人格担保，在滞留我军舰内期间，芙蕾·阿斯塔尔所受的待遇无愧于人道主义立场。” 面对伊扎克的解释，米丽雅莉亚未置一词。也许是时日已久，她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在意校友的经历；也许她只是为了完成当前的工作而选择暂时压抑着对他的嘲讽，就像她曾经为了和平的理想而按捺住复仇之意；总之，她没有吭声，只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伊扎克自问还做不到她这种程度的冷静，但也没有直言指出。这时，他正搜肠刮肚，试图从记忆的海洋中打捞那些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是否真实存在过的细节。随即，他意识到了从前所忽略的一个事实。那时候我就该猜到的。伊扎克露出自嘲的表情，“‘迪恩’（注：AMF-101 DINN）并非专门用来运输人员的机体。” 听到这话，迪亚哥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而米丽雅莉亚已经皱起了眉头。得益于前期所做的功课，这位嗅觉敏锐的记者在转瞬之间便已将几件事情联系起来。也就是说，那时的克鲁泽将芙蕾带进了机体的单座驾驶舱来进行运输——其行为之恶劣程度尚在单纯的绑架之上！想到这里，米丽雅莉亚只觉得心头火起，脸上便不自觉地浮现了几分愠色。但是，迁怒他人的事，米丽雅莉亚是做不出来的，否则迪亚哥也就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克鲁泽特意将芙蕾带离“JOSH-A”，而没有任她与那座属于地球联合军的基地一同化作灰烬，这种举动实在令人费解，其真正的理由或许永远不会再有人知晓。后来，在Z.A.F.T.的潜水母舰“库斯托”上，芙蕾被带到克鲁泽的房里，而且一直都住在那儿。克鲁泽既不拿走她的枪，甚至也不将房门锁住。反正，即使逃出这间房之后，也不能如何，因为外面全是Z.A.F.T.的士兵；就算能不被发现而逃出去，再外头就是海水。虽然具有如此万全之备，但是克鲁泽的那份异样的自信让他离死于非命也仅剩一线之隔。伊扎克是在事发后不久从克鲁泽那儿听说了经过：芙蕾持枪试图威吓克鲁泽。但她终究还是在对方的寥寥数语中丧失了本就不甚坚定的斗志。 “那军服就像是偷来的一般，与她完全不相称。”克鲁泽尖刻地评价道。伊扎克不得不注意到，克鲁泽散发出极其不同寻常的厌恶氛围，这在以往——即使在面对那些难缠的异见派人士（主和派）时，也是没有过的。 “若非地球军中已无可用之才，就是他们的征兵审核过于儿戏。”伊扎克不屑地说，毫不掩饰对自然人的轻视。 “其实，这里也是一样，完全不适合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悔意，克鲁泽最后说道。 ……难道我们就适合待在这里吗？伊扎克稍微抬起目光，无言地凝视着坐在桌后的克鲁泽的背影，已于不久前战死的队友尼高尔·阿玛菲的影像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克鲁泽好像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这一点：真要论起来，尼高尔才更应该在鲜花的包围中继续他的钢琴演奏家之路，而非与炮火为伍。

任谁都会以为，在那次刺杀未遂的事件之后，芙蕾将被单独关押。然而，和伊扎克的预期相反，克鲁泽对芙蕾的态度并不如表面所示的那般冷酷，却变得更为宽容。以一个俘虏的立场而言，芙蕾确实拥有一些超越身份许可的自由。克鲁泽似乎对她毫无戒心，就连在与战友们议事时，也并不十分避着她。在她第一次进入他们的作战指挥室时，伊扎克吃惊地从地图前直起身来。他的队友诗和·哈尼夫斯却十分镇定，只是默默地朝芙蕾点头致意。这番景象让伊扎克更觉讶异，但他还没有蠢到胆敢立刻当着克鲁泽的面询问原因。于是，在这次会议结束后，伊扎克主动与诗和进行了交谈——据双方事后回忆，那是他俩自相识以来，到那时为止，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对话。 “在被动卷入战争之前，她原本是在‘赫利奥波利斯’的学生；现在又被单独带来这里，会感到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吧。”语气固然是十分地委婉，但事实胜于雄辩，伊扎克的行为真可以说是与“风度”二字毫不相干，也无怪乎连诗和都会对他作出负面评价。

实际上，无论这几位“红衣”队员的想法如何，对于芙蕾的去向，他们并没有可以置喙的余地。接下来的事件发展也印证了这一点：芙蕾将与他们中的部分人一同搭乘飞机前往P.L.A.N.T.。在这趟旅程中，伊扎克被指派担任芙蕾的监视者。他的不情愿是肉眼可见的，更不用说这其中还掺杂着因克鲁泽的双重标准而产生的迁怒。结果芙蕾就一改在与诗和聊天时的放松，变得战战兢兢。这种令人窒息的情形持续到他们在中部座舱遇见克鲁泽时为止。由于听见克鲁泽问起了回乡的事，伊扎克的情绪有所缓和。毕竟他从未离家如此之久，说不想念亲人是假的。 “回家”这个话题让芙蕾露出寂寞的苦笑。在受到伊扎克催促落座时，她吓得一下子坐进克鲁泽的邻位。伊扎克倒没打算和芙蕾坐在一起，但像这样被明目张胆地嫌弃，还不能立时发作，心中也有些不快。他闷哼了一声，坐到离她只隔一条走道的后排。就在这时，“没什么好怕的。” 伊扎克确信自己听见了芙蕾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要不是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有同样的举动。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在我身边，你会很安全。我会好好地保护你。所以，安心吧，芙蕾。” 伊扎克转动眼珠，试图观察克鲁泽的表情，可惜椅背阻挡了视线。不过，在他目力所及之处，有一缕红发正如同静脉被切开而淌下的暗色血液那般，从两扇椅背之间的空隙中垂落。

在上述事件发生的数年后，其中有几位当事人已然离世的当下，“厚颜无耻！”米丽雅莉亚忿忿不平地说。这并不是在说，芙蕾应该为阿拉斯加营地陪葬。正相反，依照她们之间有限的那么一点儿校友情谊，米丽雅莉亚真心实意地希望芙蕾能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被克鲁泽欺骗和杀害。克鲁泽用谎言换取了芙蕾的依赖，但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一经揭穿，芙蕾即被克鲁泽灭口。至于所谓的“精神与尔等同在”的说法……虽然很遗憾，但那确实只不过是幸存者用来自我安慰的戏言罢了。

“很微妙啊。”在持续数秒的安静之后，迪亚哥觑着同伴们的脸色，迟疑地开口。“怎么说呢？你们觉得克鲁泽有什么必要特别优待这位……呃，米丽雅的校友？连刺杀的事都那么轻易放过了，甚至没有单独关押，总感觉不像是他的作风。”

伊扎克也颔首表示同意。“即使是想利用她传信，只需在最后交付便可，更不必让她知晓我等的会议情况……”他忽然住了口，似乎是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正如迪亚哥所说，这一事实过于微妙，恐怕就连当事人也未能觉察，便被一同埋葬了。

理解到伊扎克话中真意的米丽雅莉亚再次向采访记录投以悲哀的目光。

参考资料：《机动战士高达 seed》官方小说及TV/HD动画。

其他：抓住“清明”的尾巴（？）整完了这个阴间活儿。

入坑契机：在哔站看到一个“克鲁泽安慰芙蕾”3版（日/粵/台）配音对比视频（剪辑）

配对理由：你们说伊扎克为什么非要芙蕾坐在克鲁泽旁边？明明当时周围还有那么多空座。如果为了监视芙蕾，也可以换个人和她同座；或者干脆让都单独坐，前后排不行吗？飞机门一关，芙蕾难道还能跳窗逃跑？你既然这种操作，那我认为你Y是RF他俩CP粉头也算情有可原吧。更骚的是他们好像都没系安全带一样，当然也可能是腰部安全带没拍出来了，总之飞机一起芙蕾还扒拉克鲁泽了。真他爹的编剧比我会嗑系列。按芙蕾的家境，之前不应该没坐过飞机，很难怕成这样。要不然还可以延伸一下芙蕾的个性，在一瞬间想到可以示弱博取克鲁泽同情之类的。虽说我个人并不很认为芙蕾特别心机了，毕竟还是个小妹儿（可能这就是滤镜吧）总的来说，我觉得克鲁泽并不是很有特别优待芙蕾的理由……因此既然出现了就……很难不嗑2333（NGA坛友意见：如果克鲁泽没那意思，直接单独关着就行。）

角色评价问题：我没想让大家都认同芙蕾的行为，只是觉得她那么做是可以被理解的。理解动机≠认同/支持！可能因为编剧安排了对照组（可能是米丽雅莉亚：放下仇恨/勇于担当/直面恐惧），结果评论区和列表的大部分观众就据此批判起芙蕾来 ……哪怕仅仅为了角色不趋同，设置反向也是有必要的。何况芙蕾这种“执着为家人复仇的大小姐”的设定难道不香吗？一种双标：克鲁泽反人类→大格局，芙蕾委身→乱整烂活。其实两人行事同样为报私仇，那么在这里区分高下的理由是？真就只许男的歹毒，轮到女的就说是乱来？（你怎不照下镜子看下你在讲什么狗话.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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