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頼耶からのイエローカード·一枚目〗 10月08日 晚上 卫宫宅
打开客厅的电灯，在往常的座位落座。 熟悉感真是种糟糕的东西。在这借住了一年不到、就已经有如家般的安心感。 不，也许糟糕的不是这种感觉，而是给人带来这种感觉的家伙。 抬头怒瞪坐在自己对面的笨蛋。 他露出一脸无辜混杂着退缩的无奈神色，似乎拿生气的自己很没办法。
“卫宫君，手。” “远坂，你怎么像逗狗一样——” “好了啦，把手伸过来！” “唔啊…、！”
在对方伸手之前强行抓住他受伤的左手。 到手的触感滑溜溜黏糊糊，简直就像裹了一层粘液。手掌一侧的伤口不容小觑，皮肉已经被彻底咬开，深红色的肉暴露在外。 即便是现在也正滴答滴答往下淌血。 ——若只是流血的话倒还好。 粘稠的伤口因为浸满唾液而呈现胶状的高光，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这个伤口被怎样舔舐过。 完全是从里到外、把皮肤内侧和肌肉纤维舔了个透，带着要吃掉的心情下嘴的。 向站在那边的A级战犯丢凶狠的飞眼。 有被人看穿的自觉，战犯抱住肩膀，转移视线。
“那个…远坂？” “…………想要说的话太多，我已经无话可说了。总之先把你这个搞定吧。” 带着困惑发问，他脸上还是难掩疼痛。 凛长叹一口气，拿出备用的宝石。 原本这些廉价宝石本是想在士郎休克时使用的，不一定能派上用场。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留不久，凛有些肉痛的释放储存在宝石里的魔力，白色的光芒闪过后、士郎左手夸张的裂口收拢，只留下擦伤程度的小伤。 作为代价，手里那一把糖果般的宝石失去了光泽，降级成了劣等宝石。 士郎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确认现况般捏了捏拳，敬佩地看着凛。 “好厉害、伤口一下子就愈合了！” “——这种程度的小伤用药膏也能缓解，不过这个比较快。你要是带着伤的话也没办法静下心聊天，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我把他野放造成的伤害…。” “…远坂。” “干、干嘛啊！” “不，谢谢你。但是这不是远坂的错。你不是已经和他切断关系了吗？你没必要为他的所作所为负责。而且这是我自愿的——”
……火大。 看到他那张老实过头的脸就火大起来。 这家伙究竟有没有搞懂现况啊！！ 不过——
“原来卫宫君是这么想的啊。那么看来主要责任人应该就是另一个家伙了。” “责任？”
带着灿烂笑容回望站在角落里的那家伙。 即便进入室内，Saber仍未解除武装。她全神贯注的监视着刚刚袭击过士郎的英灵，完全将对方当成可疑份子看待。
“Archer，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神龙不见头尾的你会突然出现在卫宫家、并且袭击卫宫君吗？” “啊啊、远坂，你要听人说话啊，所以说那不是袭击——” “卫宫君。我正在和他说话。换句话而言现在是审判途中,假如你再打岔的话——” 就先从你开始收拾。反正你的惩罚很轻。 “唔——…。” “很好。Archer，你可以说话了。”
没有披着红色圣骸布的Archer看上去总有些违和感。是在等待期间想好了借口吧，他面朝自己时脸上有着一贯的讨厌笑意。 “没想到会被人这样污蔑，真是头疼啊凛。看来即便是去伦敦深造，你还是没能更进一步。” “——现在我没有心情和你打口仗，Archer。” “看起来如此呢。我来这里纯粹只是防止那个半吊子自寻死路。毕竟连近在身边的你都没能察觉他身体的异常，实在看不下去了呐，所以就出手相助了。” “……异常？的确之前发生过魔力休克的事情，不过他应该不会再做那种找死的事情才对。…难道——” “就是那个难道。那个白痴，又做了一次同样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自身的情况，那么做也是无意识的，但这次是真的不出手就要死了，没办法我才过来的。要是凛你能更加仔细一点，我也用不着这么费力啊。”
优先级变更。 卫宫君的惩罚力度要加强。 不过这放到正事后再说。
“……然后呢？你处理的结果如何？” “如你所见，那个蠢货还活蹦乱跳的。一旦完成调整接下来就没问题了，回路方面我彻底检查过，没有损害。” “这样…。也就是说今后就算继续魔术修行也没问题了？” “啊啊。应该会回归一如既往的模样吧。” “原来是这样吗、也就是说今天早上的那个高烧并不是因为着凉，而是魔术回路过载引发的升温反应。Archer你是来帮他降温的喽。” “正是如此。和你说话真是轻松，一点就通。” 不知是在高兴什么，Archer闭眼笑了起来。 他虽然个性扭曲，但是这种重要的事情上不会说谎。一个问题算是解决。 望一眼盘腿坐在地上，担忧地看着这边的士郎，远坂卸下不久的恶魔笑容又一次回归。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
“你的来意我算是明白了。现在开始解释我和Saber看到的那一幕是怎么回事吧。” “Archer、假如你真心是来帮助士郎的，为什么要伤害他？” 静静聆听、忠实完成护卫一职的Saber也逼问。 对此、Archer的笑容恶质到极点，轻松吐出答案。 “我正在做的事情，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吗。我正在从卫宫士郎身上吸收魔力。那可是基于双方同意的行为，不过是作为救他一命的微小报酬而已。” “啊、这样啊。你是想要和卫宫君进行那方面的魔力补给吗？” 对于恶劣的人，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清楚Archer招人误会的话只是想动摇自己的心智，凛满不在乎的撩撩头发，这种程度她还不至于气急败坏,用淡然的语气作出锐利的吐槽。 不过这一回击却变成了流弹。 “远、远坂！！你-、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把血分给Archer而已！！” 士郎脸色染红，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 自从在凛和Saber前不慎掉落裤子以来他脸上一直带着绯色，看来原本就很不好意思。 “正是如此。你听到了吧，凛？卫宫士郎把血分给我而已。就是这种程度的事情。” Archer笑容不变丝毫。
不好、中计了！ 正是因为清楚远坂凛不会轻易动摇，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用可疑的话打败自己，而是想找借口逃跑。 他故意挑衅不服输的自己，等卫宫君跳出来为他解释，然后他好华丽退场！
“就是这样，凛。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这么简单。由我说出口的确有些冷淡，但你我之间不再有曾经那样的关联，别看我这样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没什么事的话，就让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果其不然，Archer带着胜利的微笑说出无可挑剔的退场词。 不行、想不出任何挽留的话。 难道好不容易见面就要这样眼睁睁让他溜掉吗——、
“慢着，Archer。”发声的人是Saber。 她双手叉腰，挡住Archer的去路。 “你对士郎究竟做了什么？” “——呀咧呀咧，所谓的骑士王看来听不懂人话。我刚刚不是已经全盘托出了吗？假如听不懂的话就请凛给你详细解释一番吧，我没有那个义务再说一遍。” “不，你对士郎做的事情不止那些。虽然很微弱、但是我从士郎的魔力之中感受到了你的气息——！” 绿眸锐利不输名剑，骑士王毫无退让之意。 而她的话语、让Archer脸上闪过一瞬动摇。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那也足够了，这下能够稳操胜券了。
——但这种复杂的心情该如何言喻呢？ 有种假如过多探测、会知道不想知道的事情的感觉。
“我的魔力里有Archer的气息？” 听到在意的事情，士郎介入对话。 “是这样吗？我完全没有感受到啊。” “假如Saber说有的话，那就一定有吧。毕竟她和你连接着通路，比起迟钝的卫宫君，她反倒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魔力的异常。” “为了帮我Archer的确有把魔力探进来、不过仅仅如此而已。气息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混进去的吧。” 士郎作出猜想。 然而这一猜测也被Saber无情踩碎。是因为从士郎的魔力中尝到Archer的味道而焦躁不已吧，骑士王大人比以往态度要强硬数倍。 “不、士郎。那是不可能的。魔力的探入不会残留气息，因为结束之后就会全都撤出。” “骑士王，你的御主光是安然无恙就该谢天谢地了。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可是愧对你的王者之名啊。” “你现在是无主的英灵，虽说情况怪异、但这也是圣杯战争途中。Master身上因其他Servant产生异样却不仔细调查才是从者的失格。” “嚯？要论失格的话，从你没能察觉他濒死时，早就失格的一塌糊涂了吧。” “——Archer、你！”
“给我打住。你们两个不要吵架。Saber说得有道理，士郎身上的异样不调查清楚不行。Archer你也不想被Saber视为敌人吧？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地给士郎做个回路检查，假如没有异样的话，要放你走也不是不可以哦。” 让他们这样吵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总之现在要拖延时间，想到别的借口让Archer留下来。决不能轻易把他放跑，否则的话他就又无影无踪了。 身为远坂家主之人，怎能轻易认输。 “凛，我已经说过自己很忙。抱歉，这种闹剧我实在懒得奉陪。” “哦？也就是说你没有胆量面对检查结果喽？这么可疑的态度，就算被Saber砍了也没地方抱怨呢。” “——哼，我知道了。”不知是作出了什么心境上的改变，Archer又恢复了游刃有余的态度。“反正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我什么亏心事也没做。你就检查吧。卫宫士郎身上什么异常都没有。”
——这家伙、究竟是为什么自信满满？
面朝一直乖乖坐在那里看着事态发展的士郎，凛低声询问：“士郎，能让我检查一下你的魔术回路吗？稍微碰一下的程度。” “啊啊，可以啊。反正我也不想再在这里看到Archer的脸，时间又不早了，快点结束让Saber放人吧。” 唔。 实在难以告诉他自己其实是想找借口把Archer绑住。 “我要做什么吗？要把衣服脱掉吗？” “不用，只是浅层的探索，士郎穿着衣服就好。” “这样啊。”
握住士郎温暖的左手，将魔力的线条探入他的掌心。 凛面色微红。 尽管清楚这只是检查，但能够这样和士郎手牵手的机会可不多。而他的手温暖又可靠，习惯做各类杂务的指尖有些粗糙，给人安心的感觉。 从士郎那正处于活化状态的回路那传来温暖人心的热度。 草草探测一番，正如Archer所言没有任何异样，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难道说真的只是Saber的错觉？ 就在她这么想的瞬间、和自己相叠的手突然用力了。 士郎忽然抓住自己的手腕，指节摩挲着手腕的皮肤。 噗通。 心跳加快。 凛面带红晕地睁开眼。“士、士郎…怎么了？” “啊、抱歉，一不小心就。我现在立刻把手松开——” 士郎脸上也红扑扑的。 …这家伙这种时候还蛮可爱的。这种笨拙的示好太过唐突，最多给他四十分。不过看在完全发自内心的份上，凛决定宽宏大量地原谅他。 “没关系。就这样握着也可以。” 有这样不成器的弟子、做师傅的自己不看严点不行。不然一不小心他就会被哪里的白色小恶魔啊、黑漆漆的蛇女主仆啊什么的骗去吃掉。 能感受到旁边Saber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亏心事，而是光明正大的检查。 凛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回握士郎的手，藏匿嘴角的偷笑。 既然这么有趣、干脆稍微放缓点检查速度，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时光也不错。Archer有Saber堵在那，不能英灵化的他可没办法逃跑。 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凛安心的扩张魔力探索——
“啊、……”
士郎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凛耳朵开始发烫。 真、真是不成器的弟子呢！啊、啊哈哈。居然稍微碰一下回路就发出这种不像样的声音、她又没有很用力，这样搞得好像她在对士郎做奇怪的事情一样！ 真是的、明明旁边还有人在看的说……！ 凛有些害臊地去打量Saber和Archer的脸色。 Saber是那种微妙到刺痛的脸色。 Archer大概也……啊。 不知为何，Archer适才还得意洋洋的表情一扫而空，变得铁青。 轻飘飘的少女心在看到他脸色的瞬间跌回地表，有闪电贯穿天灵骨，一个非常不得了的结论浮现在凛的脑海。
难道…… 难道——、 难道！！！
“…远…坂、你…” 稍微勾勒了一下他魔术回路的形状和流动方向，士郎就发出抱怨声。 他捏紧凛的手，抱住腹部、身上变得更热。
“………………………………。” “————————————。” 瞪向A级，不、是S级战犯。 终于知道自己彻底暴露了，Archer这次非常干脆地别过头，拒绝和凛对视。 果断回收在士郎身体里摸索的魔力，凛温柔松开士郎的手。
“远坂？” “啊啊。没事。你的身体什么事都没有。现在不早了，你快点去休息吧。” “诶？但是——” “没事的。接下来就由我来处理。士郎应该很累了吧？” “不，我没事。” “听我的，士郎。这里就交给我吧。刚好我也有很多话想要和Archer说。士郎在这里的话不大方便。假如实在睡不着也可以去做魔术修行，刚刚检查下来没有大碍，今天就特别网开一面放你通行。” “……这样啊。假如远坂说我在这里不方便的话，那我会走的。”看来是在担心自己，离开客厅去仓库前，士郎还和Saber交换了视线。 大概是想让Saber在出差错时保护自己吧，毕竟Archer亲口说和自己切断了缘分。明明绝对不会变成那样，他对Archer的敌对意识还真是强烈。 真是的、明明对别人那么上心，真希望他也能对自己这样。
等士郎离开后，远坂满脸咬牙切齿。
“……凛？士郎的魔术回路一切正常不是吗？” “啊啊、没错。一切正常。正常到让人火大的程度。” “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哦。不过就是因为是好事、所以才会让我火大！！”
不同于绝大多数魔术师，卫宫士郎积攒了多年错误的修行方式，这就导致在他与凛相遇之前、每使用一次魔术就要经历一次生死历练、制作一次性的回路。 即便是圣杯战争结束后，士郎还是无法很好地掌握通路的均匀流通。 毕竟他没有天赋，在魔力控制上差的一塌糊涂，所以施展小型魔术时至多用上两条回路。
那么试问、 假如有人入侵这样的士郎、并用怪物级别的力量冲刷，会造成什么效果呢？
答案很简单。只要力量控制得当，就能起到疏通作用。 不过这也意味着魔力要贯彻到另一个个体的每一条回路。就像当初士郎突然使用自己从没用过的回路陷入半身麻痹一样、这样的疏通会引起副作用。 还好在这种情况下，来自外界力量的温和疏通不会产生有害的副作用，反倒是有益的——
短时间内，魔术感官会变得很敏感。
这敏感不是肉体上的，纯粹是在对抗咒术、魔力感知方面的敏感。 照理来说、就算感度有所提高也不会到那种程度，最多也就增加0.1或者0.2这样的分量。 不过士郎的抗魔力打一开始就很贫弱，即便是0.1、0.2的分量对他而言也是不小的进步，所以反应才尤其激烈。 这段时间只要有任何陌生魔力入侵，士郎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吧。目前想在他身上施加任何催眠、操纵性质的魔术都是不可能的。 对于魔力认识能力低下的卫宫士郎而言，就算只是暂时性的能力提升，这也是可喜可贺的。
然而、 远坂凛可以用二十颗特级宝石打赌，疏通士郎魔术回路的人绝对没有想那么多。
“Archer、士郎的魔术回路，是不是特别好玩呀？” “———。”
“真遗憾啊。大概你也没料到士郎会有那种反应。那也是当然的了，只要是稍微接受过系统教育的魔术师就不会那么丢脸。但只可惜就算有我给他补课，我还是没能让士郎一下子抵达普通的魔术师等级。 一直以来都很迟钝的人假如剥掉那层硬壳，里面的东西肯定是很脆弱的。要是士郎是个更加优秀的魔术师，我大概就会被你骗过去了吧。 背叛了你的期待真是抱歉呐。”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听见自己要做回路检查时得意洋洋的表情。大概是以为自己高超的教育将士郎锻炼成了稍微像样点的魔术师，肯定不会露出马脚吧。 这种信任对身为师傅的她而言还真是相当舒心的奉承。 “凛、果然Archer做了什么——” “啊啊，不是什么大事啦。Archer并没有做可疑的事情，他只是在帮士郎的同时顺便把他当成玩具，狠狠玩弄了一番呢。” “——！” Saber错愕的看着Archer，一时无言。
“别说得那么难听呐，凛，若是让人误会了怎么办。那个半吊子不也因此长了点记性吗？” “哼哼，你什么时候对卫宫君那么善良啦。” “善良倒说不上。硬要说的话、是呢，说成是助人为乐如何？”
面部表情忍不住松缓。 果然、就算不想承认，和这家伙斗嘴的感觉很怀念。 就算是戳人痛脚的嘲讽，Archer身上也感受不到尖锐的杀气，只是一如既往的别扭而已。这才是他应有的态度。 面对许久不见的他、凛终于露出第一个柔和的笑容。
“你会想要助人为乐什么的，究竟是吹起了怎样的东风呀。” “不过就结果而言，卫宫士郎不是有所收益的吗。” “的确是那样，但在你这情况过程也需要计入考虑。”眯起眼睛、精打细算的冬木管理人，上下打量着还无法称作是“红色骑士”的英灵。 “就算卫宫君是那个样子、也不能白白被你欺负哦。作为他的师父，我可不能放任你的肆意妄为，这也是作为此处管理人的职责。 的确、看到他就想要欺负是人之常情，但你稍微有点做过头了。 疏通的方式太粗暴致魔力留在士郎身体里了吧？所以Saber才会感应到你的气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士郎的回路那么快就容纳了你的遗留物…啊啊，是因为相性拔群吗？的确、都是剑属性呢，那不是满大街都有的性质。” “——哎，该怎么说呢。有的时候女人不要那么能干也是可爱的一种，你还不到懂这个道理的年龄吗。” “啊啦，对于我来说美貌和实力兼并才是真正的好女人哟。”
是对远坂凛过分优秀的感知能力无话可说了吗，Archer察觉这次自己只能如她的意。 现在并不是他们重逢的最佳时刻，可她那志在必得的笑容，从未变过。
“Archer，尽管你没对士郎有所危害，但你的行径身为骑士的我无法容忍。就算凛原谅了你、倘若今后你再对士郎作出任何可疑的事情，我都将履行自己的义务、将你击败。” 察觉空气逐渐松缓，Saber凛然出声。 她诚挚地凝视对方双眼，给出既不是威胁、也并非怒叱的宣告。 这一举动并非逐客令、而是在察觉现况的走向后，给出的通令。
“你听，Saber是这么说呢。”笑意愈发灿烂，凛意味深长的盯着Archer，开出账单。“我们家的士郎可是很贵的，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看在你我的交情上就打个九五折，只用你做我的使魔就一笔勾销喽。” “难得你提出这个要求，但我眼下没有兴趣和你重拾主仆关系。”Archer想也不想就拒绝。 “Archer…？”Saber有些不安地望向凛。 但她的笑容却越发艳丽。 “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确、现在的话的确太早了。不过你误会了，我也现在也没有兴趣重新做你的Master。现在我需要的不是Servant，而是管家啦。” “……哼。” Archer脸上也浮现笑容。 “现在我住在这里，那边的洋房总是没有人打理。就算两天回去一次，一个礼拜不打扫一次可不行。老实说相当麻烦呐。这种时候比起Servant我就更想要管家型的使魔呢，消费不大还不会顶嘴、听话又乖巧的类型是最好用的了。” “——这就是你的九五折吗。” “哎呀，已经是相当便宜的债务了。”
对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安排感到满意，Archer嘴角一勾，继而夸张地叹起气来。 “没办法。对这个冬木市管理人的弟子出手是我考虑不周，欠下的债不还清日后好像会更可怕，只好乖乖遵从债主大人的要求了。” “明智的选择哟，Archer。”
终于、再次相见了。 虽然相遇的契机有点那个，但能够发展成这样，是凛最乐于见到的。 在这样平和的日常里只有他脱离队伍的话，就算没有遗憾、也总会有些失落。 现在的话，那个缺口被填上，往后的日子一定会更加快乐。
在骑士王的见证下，债主小姐和弓兵的英灵定下了还债的约定。 不过，在Archer前往远坂家洋房前，有些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啊、对了，Archer。这次这件事就靠你做使魔一笔勾销。但假如下次还对卫宫君做可疑的事情的话，我可拦不住要砍你的Saber。” “正如凛所言。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真是不能松懈啊。”
Archer回了句比脸上嘲讽笑意更暧昧的回答，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理解这问题的重要性。 男人留下潇洒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好、事情也解决了，我们也快去休息吧。” “——啊啊。话说回来，凛，放士郎去修行真的没问题吗？” “他喜欢的话就随他去吧。已经不会有生命危险了、所以没问题。结束以后应该就会乖乖去睡觉，刚刚闹了那么一通、我快累死啦。晚安，Saber。” “晚安，凛。”
最大的赢家无疑是远坂凛。 重拾——不，收获了一个可靠的管家，今后的生活真是值得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