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哥是第二个知道他即将成为父亲的。他从来不知道拥有恐龙化的替身能力后,自己还拥有能让人怀孕的可能性,而作为孩子的母亲,法妮并不打算通知他这件事,但迪亚哥还是看出来了,法妮的腰身已经不再能用长胖作为借口来掩饰过去。他对此有些微妙的恼怒。  

他们的交集始于一场比赛。 

 在几个月前,迪亚哥还是欣然同意和法妮操在一起的。他其实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是那个被法妮挑中的幸运儿,对方的解释也是简短而暧昧不清。  

为了繁衍。法妮直白地告诉迪亚哥。  那一次会面实在是一团糟。  

「你是个怪物,但长着人的皮囊。」

迪亚哥阴晴不定地盯着法妮,没有动作。他能在法妮有任何动作前就一把把她的喉管扯出来,也能直接扭断她的脖子,但法妮只是主动走过来,牵起迪亚哥仍保持恐龙化的尖锐爪子,慢吞吞地搭在自己小腹上。

「但我想要你。」  迪亚哥移开眼睛看向蜡烛燃烧升起的青黑色烟雾,意识到自己不想回避这个问题。  「你在拉拢我。」他听见自己说,「和我绑在一起会让你感觉胜率更大些吗?」

  「不。」法妮没有收回手,保持着紧贴的样子。「我会让我自己夺得胜利,只需要一个人来继承这些。」 

 她这时候倒是露出一番颇具风情的脆弱姿态了,这个技巧很成功,至少迪亚哥没办法否认他没被吸引住。法妮的脸带着丰盈的肉感,这比起她前几个月的样子算是消瘦许多,略微凹陷的脸颊赋予她一种危险的魅力,就像等待机会的猛兽。迪亚哥几乎要被自己逗笑了,有一瞬间他相信也许法妮才是带有恐龙血统的那一位。他拿不准法妮究竟是怎样的态度。

要是说法妮爱他,他是绝不信的,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是所有人的敌人,乔尼乔斯达不是他的朋友,法妮瓦伦泰也算不上。他想着,被法妮握住的那只手变成与常人无异,灵活地绕过层层叠叠的裙摆,贴上女人裸露的大腿根。 

 法妮已经准备好了自己,她身上虽说穿戴整齐,可身上的衣服是真丝睡裙,长腿袜没有用吊袜带固定,一边高一边低地堆积在膝盖上方。衣冠不整地来见客是很失礼的,迪亚哥说,朝她挑挑眉。法妮轻飘飘地回应一句,也许这就是我的目的。他们贴得很近,睡裙紧紧贴在身上。迪亚哥低下脑袋钻进她怀里,舔了舔嘴唇朝着两乳哈气。法妮被胸前的热气激得颤抖,下一秒男孩就像是读懂了她心意似的,隔着睡裙含住乳头,又吸又舔地在睡裙前胸处留下两块椭圆形的水渍。

已经探入裙下的手也不安分,带着薄茧的指腹在那块软缝间来回揉搓,稍稍用力就能将指尖探入两腿间的湿热地带,他用指尖擦着阴蒂探进去,又很快抽出来,留下法妮过电般地一阵抽搐。 

 拇指还在揉搓着阴蒂,迪亚哥揽着女人的腰带她斜靠在沙发上,并二指并拢,更加深入地探索内在。法妮的裙摆湿透了,带着温暖潮湿的气味,迪亚哥把脑袋贴近她的胸脯,下身却是发力顶了进去。他的头发被法妮扯得生痛,汗水没进睡裙里,变成汗湿湿的一团深色,他亲吻法妮的胸脯,就像儿时被自己的母亲哺育,只是他从不会在自己的母亲身上作乱。法妮的下体已经一塌糊涂,紧致地包裹住他,女人喘着粗气,扭着腰,她几乎是立刻就表示了对男孩的喜爱,腿夹着腰,迪亚哥在她不断收紧的动作中被夹带着向前。双方都不可思议地热情,拜他俩所赐,平时法妮躺在上面小歇午睡的沙发已经变得皱巴巴、湿漉漉。 

 法妮的手指热烘烘,带着一点潮湿,她把手指压在迪亚哥的嘴唇上,没有贸然去触碰嘴角被恐龙化的裂痕,男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张开嘴允许法妮的手指探进口腔。女人纤细的两指并在一起,弯曲着向上勾了勾湿漉漉的上颚,迪亚哥的舌头被搅动着,他只是闭着眼发出几声模糊而低沉的呜咽,一阵难以言说的痒意从口腔皮层传来。  

「射在我体内。」法妮命令。  当她的嘴唇贴近迪亚哥的耳朵时,迪亚哥刚好在法妮体内释放自己。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翻身把法妮压在身下,推着她的腿固定在自己肩头。  

「你不能这样对待我的腰,介于我的年龄比我表现出来的要大很多。」法妮的眉毛拧在一起,语气不善。  「嘘,嘘。你也不想吵醒女仆们吧。」迪亚哥甚至心情大好地捏住法妮的手,允许她抚摸自己嘴角的狰狞裂痕,「我不会让你疼的,交给我就好。」  

法妮的臀部被他高高抬起,双腿压在胸前。这个姿势算不上舒服,但受孕概率会有所提高。她被迪亚哥带领着在床上打了几圈滚。迪亚哥得到了一记肘击和恼怒的瞪眼,一种野兽般的本能充盈着他的内心,带有一种隐秘的幻想。他只是下意识地遵循自己的天性,一些动物会用打滚的方式来确保受孕率,他不确定这对法妮——或者说对恐龙有效,但也许值得一试。法妮没有反对,她坚信迪亚哥是一头野兽,他的本能比医生的嘱咐可靠得多。   迪亚哥第一次在床上尝试用「婊子」「荡妇」这类词时,他们已经操在一起一个月了,法妮抬手打了他一巴掌,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自己骑了起来。他们之间不是纯粹的肉体关系,但其中牵扯到的利益比法妮想象的要少很多。迪亚哥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看作筹码,他的父亲从未尽责,也许他也是这样,把孩子看作做爱的附属品,或者更糟,他甚至不在乎和法妮的性爱。他拿不准法妮的态度,他们在一起的次数比法妮和她丈夫共进晚餐的次数更多,而且看起来似乎风暴中心的女主人翁也并不担心这一问题。迪亚哥曾在第二天早上和斯凯尔斯夫妇同进早餐,法妮三言两语把迪亚哥介绍给她的丈夫,而对方似乎也接受良好,这越发让他心惊,得寸进尺地在早饭后亲吻了法妮红润的嘴唇当做离别吻。

  这场游戏已经开始了。他有预感,自己被一脚踢开是迟早的事。法妮会厌倦自己的脸,或者是身材,或是——他不愿意思考这一可能。一个孩子?在迪亚哥亲眼看见法妮隆起的孕肚前,他一直回避这种可能。他能得到什么?迪亚哥不无讽刺地想,如果他需要,他可以在酒馆和一屋子的女人乱搞,男人、女人,他们都会愿意为他一掷千金。迪亚哥有一张好看的脸,他的父亲是个混蛋,但他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马术界的新星。一击致命,是生活交给迪亚哥的道理,但,该死的,当法妮以一种掌控的姿势闯进他在赛程终点的旅馆房间时,迪亚哥很难把她评判成下一个猎物。

他太熟悉那些迷恋他的面孔,那些附在耳边的呢喃低语,直勾勾的痴态,他熟知一个人为他迷恋是会表现成什么样子。法妮压低声音问他愿不愿意去总统的房间坐坐,她会邀请迪亚哥操她,如果自己能让她满意。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毫无起伏,迪亚哥看见她外表下的疯狂的尖耳兔。 

 他们又一次回到那间书房。房间里的沙发变成了更适合躺卧的贵妃椅,法妮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坐了过去。她的衣裙层层叠叠堆积在腿弯和腹部上方,两腿交叠着搭在软皮矮凳上。她把迪亚哥叫来的理由和上次差不多,为了孩子。你就这么肯定他是我的?迪亚哥反问道,我们仅仅见了两面,你就向一个几乎比你小二十岁的男孩敞开衣袍…。他故意模糊了后半句,并紧紧盯着对方。 

 Dio?迪亚哥。法妮亲热地喊起他的昵称,像碰见一个好学的学生。她丝毫没有生气,这种耐心在情人身上是少见的,迪亚哥对她来说仍有用处。这是她怀上的第一个孩子,也许是第一颗卵,她不能保证自己能顺利生产出体内的生物,即使迪亚哥已经完成了他那一部分任务,法妮还是要求他继续来完成他的责任,毕竟,万一她产下的是几颗卵,法妮需要孩子的父亲将他们带走。比起医生们,她更相信迪亚哥的本能。至少,迪亚哥是他们的父亲。  

她拍了拍身边的坐垫,示意男孩坐过来。迪亚哥顺从地坐在身边,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法妮没有反抗,凑过去亲了亲迪亚哥有些干裂的唇,一切又顺理成章地进行下去。  

法妮总会在迪亚哥来之前准备好自己,他们做爱时很少会把时间浪费在前戏,即使迪亚哥有意温存,法妮也会很快打乱男孩的节奏,夺过主导地位,自己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他们之间没有口交,也很少有手活。法妮主动触碰男孩性器的次数屈指可数,等她全部纳入时,又开始扭着腰卖力。  

迪亚哥的手伸进女人的领口,大手拢住胸前温热的软肉。比起上次见面,法妮的胸口几乎圆了一圈,她的胸部已经做好了准备,过于充沛的汁水时常沾湿胸前的布料。乳尖因为激素变化而变成了更深的棕褐色,迪亚哥饶有兴致地搓揉了几下,盯着这块小小软肉慢慢充血挺立,在深红的纹理间渗出一些微白的奶渍。迪亚哥虚虚抱住她,乳房被揉搓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涨奶带来的刺痛,法妮抚摸着男孩的下巴,转过头和他交换一个甜吻。  

他的手继续深入,轻挑两下解开衬裙胸前小小的纽扣。 

 迪亚哥用指腹划过高隆的肚皮,不出意料发现法妮身体的轻颤。它让法妮呼吸困难,行动缓慢,她近段时间很少出现在公共场合,采访也仅限于文字。这不一定值得,迪亚哥想。他忽然变得软弱了,被自己吓一大跳,就好像自己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会要了这个孩子的命——哪怕现在它仅仅只是一团血肉。他的手指拂过法妮的腹部才恍然想起这个孩子分享了他们的血脉。也许,他又一次想,也许这一开始就是错的。  「但现在说这个已经无济于事。」法妮说。迪亚哥咬了咬腮帮子,懊恼自己竟然下意识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你只是一个贪婪的男孩,但从来没有人来满足你。」法妮笑了,在知道她即将成为母亲后,她变得出人意料的耐心。 

 「你选中我一定不单单只是为了脸。」  

「嗯哼。」女人敷衍而简短的回应了一声,「你的幼稚有时候是你可爱的加分点,一想到你只有十九岁…」法妮的肩膀塌下去,整个人放松下来,「你以为我也会爱你爱到发疯吗,小混蛋?」

  迪亚哥不得不承认她是对的,他对孩子没有多少愧疚之情,只是厌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许会再次发生。隆起的孕肚遮挡住了一部分向下的视野,在裙摆下,有一双手滑上她的大腿,握着她的膝盖将双腿拉得更开,只手顺着肌肉曲线慢慢下挪,包裹住整个阴部,揉捏几次便离开阴蒂,转而为后续冲刺做好准备。指节弯曲绕着阴道口打转,指尖破开层层叠叠的软肉向内探索,其他手指很快添加进来,在体内张开合拢。法妮下意识地想要合起腿,但迪亚哥用一种超出常人的力量压住她,她只能半倚靠着接受这一切。  

在迪亚哥的搀扶下,她选择半坐在小腿上,前撑着身子,她的袜子再一次皱巴巴地堆积在腿弯,但她并不在意,只是专注地调整着位置,直到跨坐在男孩身上。骑乘是一个很安全的姿势,孕育新生命对她的颈椎造成极大不适,但骑乘的姿势能让法妮自由控制性爱的强度。腰部肌肉过度使用带来的酸涩肿胀逐渐被另一种涩麻取代,一直蔓延到全身各处。她记挂着孩子,俯下身浅浅顶弄着身后的阴茎,让硬得发烫的性器缓慢进入自己,享受着身后人的服务。怀孕周期的增长,让她的乳房也一定量地变大。被向前顶撞时,双乳再没像从前那样前后荡漾形成波浪,它们同肚子一样鼓胀饱满,在身躯和床垫间被挤压,充当性爱时的刺痛部分,划下一道道暗黄水渍。   法妮诚实地大叫出来,丝毫不顾及着隔壁卧室里的斯凯尔斯,她一向正视自己的欲望,饱含欢愉的呻吟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迪亚哥在颤抖,一种几乎得胜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内心。他外表上的风流渐渐消失了,有一部分真心几乎冲出他的伪装摊开在法妮面前。你会告诉孩子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吗?迪亚哥弯起腰叼起一边乳尖,含糊不清地问。 

 不。女人很快拒绝他,几乎算得上是不假思索。她撑着身子快活地吞吐着迪亚哥的性器。「我们当然随时欢迎迪亚哥叔叔来拜访,等你…也许是拿下SBR大赛的冠军时,决赛后你可以来总统府住一段时间。」  

迪亚哥露出一个短促的笑,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好吧,说不定到时候等我住下后,深夜里你还会偷偷绕过女仆房,叫我去帮你暖床,或者更糟,帮你孵蛋,你就这么肯定恐龙的基因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变成卵吗?」   「我看不出来这两者间有什么区别,迪亚哥,你当然会是住在我的房间。瓦伦泰的朋友当然值得一个贴近主卧的客房。」   「好吧。」迪亚哥吐出嘴里湿漉漉的乳尖,把脸颊紧紧贴近女人的胸脯。汗津津的,胸腔里的震动随着肌肤相触传递给迪亚哥。蜡烛快要熄灭了,昏暗的灯光下两人都只能看见对方模模糊糊的身影,他幻想着比赛后再度和法妮偷情的场景,感觉有点脆弱,女人的手臂轻轻地搂住他的肩膀,在比赛以外的时间里,世界变得轻松起来,他很高兴自己能在法妮未来的生活中博得一席之地。  主动吞吐性器的姿势对法妮来说还是太累,她已经过了被腹中骨肉折腾得最难受的一段时间,但沉甸甸的孕肚还是造成了极大的不便。她穿不上修身的衣服了,宽松的睡袍已经被两人扯开扔在地上,下巴上的汗水随着动作被甩开,落在男孩的额头上,那些带着盐分的水里滑进迪亚哥的眼睛里,法妮弯下腰吻了吻男孩的眼皮,展露出她今晚的最后一丝柔情。  

他们在天快亮之前的最后一点时间里终于匆匆收拾干净,躺在床上。法妮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像一只猎豹张大嘴往外哈气。迪亚哥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变出尾巴缠住法妮的小腿,翻了个身把女人搂在怀里。  

「睡吧。」法妮拍了拍男孩横在自己胸前的小臂,「明天早餐后会有人把你送回旅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