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降落
队里的体检报告出了,袁朗差许三多去取。 吴哲老说在袁朗身边没啥好事,你看看吧随手就让人去跑腿了。许三多只是笑,他并不觉得帮队友拿下体检报告是什么坏事。总要有人代劳。
也许是许三多太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他和野战医院可是老熟人了,闭着眼睛都能找路。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许三多倒说不清楚。 从窗口把报告取了,许三多转身听到有人在喊他,一看是上次住院时的主治刘医生。偶遇也是缘分,刘医生关心了许三多几句恢复得怎样啊,三多惯例咧嘴眯眼一笑,说可好了。 可好是多好?刘医生笑他的乡音,伸出手上下拍拍他的肩颈腿侧,宛如在敲打一台屏幕满是雪花的电视机,试图用这种方法使他好转。 三多没有躲,直直站着像风雨安如山的松柏。刘医生见他是好得大半了,才放心离开。三多抱着那叠报告,几欲离开,又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许三多!
这声喊得那是中气十足,许三多曾经惧怕别人这么喊他名字,偏偏高城最爱这样叫他,提声屏气,快速从齿间吐出三个音节,尾音还带点儿化音。最开始高城点他名,一般没什么好事,许三多感觉自己像一只从养鸡场里被单拎出来的小鸡,择日将引来杀身之祸;后来许三多发现急哄哄点人名是高城一个小小的习惯,并不代表着对方惹他生气了或者他自己因为什么事生气了,高城后来已经并不是每次都对许三多发脾气,却依旧用同样的口吻喊他的名字。
许三多! 许三多不花力气认出是高城在喊他,却发了会儿呆没马上回应,高城就又喊了一声,比刚刚听起来更急切。三多想,坏了。下一秒身前堵住一面墙。 高城生得高大,许三多得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这时候三多没有抬头,体会到久违的压迫感。高城觉得这是许三多的逃避,所以把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大,明晃晃地站在许三多面前,稍稍俯下身,气息就吐在两个人中间,滚烫的,热切的。 然后高城开口:“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这好似一句威胁,由高城说出来却显得坦荡。许三多屏气,不然他的呼吸将全打在高城侧颈。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哪来的又?而随即到来的第二个念头是:我也没有干坏事吧? 思忖片刻,许三多换了种方式实话实说:“我在想东西,连长。” 老虎放开猎物,但高城仍不满意。他向后一步,挑眉,目光依旧紧紧盯着许三多:“想什么?比我重要?” 许三多已然习惯这股炯炯的眼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高城把许三多划进自己的占领范围,于是每一次见面,高城都用此般目光审视许三多。许三多微微颔首:“和你一样重要。我在想你,连长。” 许三多向来诚实,但说话容易招人误解,高城皱着眉头想许三多到底什么意思啊,越想越觉得火大,抓了许三多的手腕就往大厅外面走。许三多怕报告掉了,另一只手死死捏着那一叠A4纸,脚步跟着高城亦步亦趋。
小时候,成才找不到别的小朋友一块儿玩,才会拉着许三多一起去河边看风景,侃侃而谈自己的新见闻,炫耀拿到的新玩具——三多只用艳羡的眼神看他,仅有寥寥几次,成才才想起来应该让许三多也体验一下这些新鲜玩意儿。岸边一群鸭子排成队,有序地觅食和游泳,成才眼尖,指着队尾那只最小的小鸭和三多说:三呆子,这只最像你嘞。 三多盯着小鸭发呆,看到它摇摇晃晃地淌过泥地,洁白的羽翅沾上了星星点点,跟着的大鸭拐了个弯,小鸭也点着头,拐个大弯,险些滑进河里。 其实许三多不知道当时成才想说自己体型小还是总是跟在他屁股后头这件事,他唯一的回应就是咧着嘴笑,至少这不会让成才觉得恼火。 现在也是这样,许三多看惯了高城的背影,就好像自己从来没离开过高城身边一样。
“连长。” 许三多喊高城不像高城喊许三多那样响亮,但依旧很有力量。高城赌气似的不回头看,所以许三多又喊了一次,这样他们就扯平了,三多暗暗在心里想。 这个时候,高城如同猜到了许三多的想法,迟迟转过头,捉住许三多疑惑的眼神,才轻轻丢下一句:“我也好久没见到你了,许三多。”
高城热爱咀嚼许三多的名字,喜欢一遍遍强调自己在对着许三多说话。听了这话,三多有点儿赧然。距离是诸多困难里最显著的一项,除此之外,高城忙,许三多更忙。从936分别以后,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竟多数是在医院发生的。
第一次是Silent行动之后,许三多还是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要求他静养一周。高城在第三天抱着一束花走进许三多的病房。他把花安置在床头柜上,哗啦啦一大片,倾倒出清香。三多还没缓过神来,高城就居高临下看他,脸凑得格外近,似乎想从许三多脸上看出点别的东西。 然而许三多的单纯令他一无所获,马上,高城听到许三多高高兴兴喊他:连长! 下一句却有些扫兴:你怎么来了?
高城想,这话听着好像在埋怨我呢,便斜了眼瞧许三多,这举动带些玩味。三多眨眨眼,等高城要如何卖弄他的文采,何曾想高城看出许三多真的只是在询问他的来意,脸蛋被狠狠一捏,三多吃痛但下意识地忍住了求饶声,又眨眨眼向上看始作俑者,眼眶里沁出一层水雾。 就算同在七连的时候,高城也没对许三多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许三多当时只敢悄悄想,连长真的变了。 变化很大的高城随后开始用许三多熟悉的语调反问许三多:“我不能来吗?”,又接着数落他一点都不注意,把自己的身体糟蹋成一团糟。 “总是这样那还了得?许三多,我真不想下次再见到你你又是比烈士更像烈士的样子了。” 许三多连声应允:“连长,我会多注意的。” 高城仍用他透亮的眸子盯着许三多,小声嘟囔着,你要是能听进去就好了。……
高城看起来还是很想再捏捏许三多的脸泻火,但他最后忍了,决定退而求其次留给许三多一个存在感很高的背影。他向许三多说过几天有空再来看你,然后飞快地离开了病房,关门带起一阵风,屋内窗户为了通风开了半边儿,于是左右对流刮过三多脸侧。许三多甚至都没来得及和他的连长告别。
过了几天,高城如约而至。许三多刚想开口,高城就亲了上来。 他没给许三多充足的思考时间,这是一个疑点重重的吻。但许三多突然就想通了,一切疑问在此时似乎迎刃而解——他的回应是享受这个吻。 结束后,高城在他耳边说:“我想很久了,许三多。”
高城的思考过程是个谜,但他的行动却十分直接。 许三多这下知道高城抱着怎样的心态来探望他,动机不良,可他并没有感到不舒服。许三多还和以前一样,第一选择是服从高城的命令。 “你就没有别的想问我的吗?”高城问。 许三多摇摇头,同时剽窃了高城的用词:“我想很久了。”
就这样不明不白的,高城当上了形如许三多男朋友一样的角色。许三多觉得自己已经考虑得很清楚,只是换旁人来看,必然否决。 出院那天高城军营里忙起来了,也就没时间来送许三多。许三多揣着他这宝贵的清明的心思回了队里,下一周收到了高城寄过来的信,信件提前被检阅过,许三多剥开小刀划过的割口,把高城的信抽出来。 唰唰,纸不大,写了小半页,高城在书面上和他本人一样简练,开头问恢复情况,往下写列出一溜叮嘱。字是略飘逸的行草,带了点火急火燎的温度,许三多往下读,眼前浮现出高城拧着的眉头,文字却流露出丝丝温柔。三多忍不住微笑。
好巧不巧,再见高城,正好是下一次许三多出院,撞上高城送手下的兵看病。一进一出,赶了个巧,许三多人倒是全好了,但高城一瞧也看出许三多又瞒了他什么,于是气哄哄拦下了许三多。齐桓本想说点啥,看了一眼三多的表情也就放他去了。 “连长,”许三多先开口,“我错了。”道歉是他的强项,想象里高城拧着的眉头化为了现实,还带着多一分的怒气。 高城:“说说你错哪了。” 许三多自认为回答得很好:“我不应该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高城盯着许三多,看了许久,久到许三多以为高城已经原谅了自己,结果高城接着说:“还有呢?” 许三多沉思:“我没向连长敬礼?” 高城伸出他那宽大的手掌压在许三多头上一通乱揉,许三多感觉自己一定答错了,高城撇下一句话:“下次记得告诉我!”
借着这次机会,许三多和高城尝试了比上次更亲密一点的事:他们不仅接了几个水声潋滟的吻,还静静地拥抱了好几分钟,许三多乖乖坐在高城大腿上。等呼吸慢慢平复下来,高城拉着许三多的手往下面摸,刚刚抱着的时候,高城硬着的东西就硌得三多面红耳赤,三多自己也被高城激起来,只是他羞于表达自己的欲望。 高城则不同,他拉下裤链,大咧咧地引诱许三多:“许三多,你帮帮我。” 许三多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响起高城平日里最爱对他说的一句话之一:这是命令!于是他别过脸,手凑上去,坚硬的热度从指尖传来。高城也没想为难他,许三多的手心黏糊糊地从柱体周身滑过,再拿指腹在顶端转了个圈,沾上了暧昧的液体。高城深呼吸,把滚烫的气息吐在许三多耳旁,嘴唇轻轻贴上去,呢喃随着肌肤的震动爬进许三多大脑皮层。 许三多忍不住颤抖,高城手臂发力止住了他的颤抖,许三多自觉渐渐抓不住了,只剩下指尖在若有若无地撩拨。他小声说:“连长,可以了吗?” 高城坏心眼地用犬齿扎了一下许三多的耳垂,随后抓住许三多有点儿退缩的手。 “你不想看我射出来?”高城说得许三多脸红,许三多抿嘴,小幅度摇头,高城得寸进尺,用另一只手钻入许三多腰带里,轻而易举抵住许三多起反应的地方,一刹那,两个人都轻喘了一声。高城的手大而有力,左右磨蹭中他把许三多的裤子扒了下来,挺腰往前,手掌合拢,将许三多发汗的手一起包了进去。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距离,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肌肤相亲。许三多感觉整个人都要热化了,深呼吸,认命般地抬眼去看高城。高城额上也沁出一层汗,眉头的皱纹也显得性感,许三多心思浮动,心一横从高城侧脸的疤上往下亲,停在唇角的地方,不上不下的,感受高城滚烫的体温。 高城把许三多半途而废的动作补齐,轻轻用齿尖剐蹭许三多的唇峰,然后把舌头探进去。许三多不能说讨厌舌吻,只是每次和高城接吻都会体验一次大脑宕机的感觉,偏偏高城还是一个不讲理的主,誓要把三多的所有意识吻迷糊才罢休。高城舔了舔许三多的嘴唇,这时候说出来的话都带点暧昧的气氛:“许三多,你不想也没辙,待会,我们俩一块儿……” 高城的动作远不如许三多温柔,把两个人的性器拢在一块,撸动的速度在加快,许三多难耐的呻吟也就愈发止不住了。许三多平日里不太在意奖励自己,一点点刺激就能让他受不了,加上高城的喘息就洒在自己脸上,好像一场引诱,无声地暗示许三多——我很想要你。
许三多闭上眼,如此一来,感官变得更加敏感。不多时,高城感受到许三多的挣扎,他又堵住了许三多的嘴唇,将呻吟声一点点吃下去,同时空出一只手压住许三多的后腰,大腿发力颠了颠怀里的人,缓下手里的动作。许三多一边和高城痴缠,一边发出的哼哼声简直在撒娇。高城受用得很,放开许三多的唇,埋在他胸口往上看,耍坏的指尖抵住许三多的铃口。 许三多软在高城怀里,手上力气不知往哪儿使,只是一只手虚虚搭在两个人中间,另一只手捏在高城大臂上,高城故意去弄他敏感的地方,他捏在高城臂上的力气就重一点,高城也不在意,光顾着自己寻开心。很快地,高城感受到许三多大腿肌肉收缩,隐忍的喘息在喉咙后方转了一遭,没忍住就泄在高城手指间。高城顺势把许三多虚搭在他手边的手掌抓过来,再一次让许三多来伺候自己。粗大的性器在交握的手间,绷起的脉搏跳动着,许三多脸上热度未消,高城又来亲他,一下下啄吻,拿许三多浑然天成的害羞当配菜,像大猫一样拱在许三多肩头。用许三多不自觉用大腿内侧催促高城结束这场令人害臊的自渎做结尾,高城才释放出来,两个人的手都弄得乱糟糟,屋内余温未散。
和高城关系的进展速度突破了许三多的预料,这也是高城过于自信的一面。许三多张口想问高城,结果被高城捷足先登。他依旧揽着许三多温存,一边说,你会不会讨厌我这样做? 许三多还是摇头,高城就开开心心来亲他,这次没有伸舌头,许三多莫名有点失落,然后他主动把自己递了过去,一瞬间啧啧水声再度响起。许三多沉浸在爱情里,又一次想通了这到底是什么感情。
第三次、第四次……这种私会甚至快成为了许三多和高城之间的情趣,但得益于许三多严格遵守了高城的要求,次数屈指可数,所以两个人都格外珍惜。有几次,高城抱着许三多说:……我宁愿没有这个见到你的机会,你知道吗?许三多。 许三多说:没事,连长,演习有缘的话…… 高城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他真讨厌听许三多讲这些,就像他讨厌在敌对阵营看到许三多一样,而三多对此适应良好,小宁都抱怨过几回,三多只有在认出你那一瞬间能看出点儿温柔!下起手来实在无情,最多就是在临终关怀的时候念上几分战友情。高城听了这话,干巴巴地大笑,对甘小宁调侃:是嘛,这可是咱这出的兵王啊! 在老团部,许三多没走的时候就以兵王的名号如雷贯耳,其他连队都爱拿这个名头找他打趣,高城倒是很少这样叫他,说起来总有点私人恩怨在里头。小宁听了,只好挠头,心想副营长这个调调不知是在夸三多还是损三多。
跟着高城转了两圈,许三多发现高城又把他领来这招待所了。他在后面扯高城的衣服,把报告拍在高城眼前,高城没仔细看,连声说,好吧好吧,我待会亲自送你回去总行了吧? 许三多想,他也未尝不想高城,在心里也纠结了两圈,这时候走到了房间门口,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于是许三多接下来能做的是,一进门先小心地把这叠纸压在离门最近的桌上,用了一个顺手的纸巾盒。 高城已经转头来亲他,俯下身的动作却很虔诚。许三多空出了手,终于有机会摸上高城的后背,两人则贴得极近。高城熟稔地撬开许三多的前齿,先是完完整整侵袭了一遍许三多的口腔,然后停下来抵在许三多的上颚,用气声一字一顿地说:我想你了,你不想我吗?许三多。 许三多进入状态很快,如今不禁有点儿晕乎乎的,高城一停下来,他就产生了一丝寸止的感觉。高城特喜欢把自己塞在许三多里面讲话,像是想通过身体语言告诉许三多,你是我的,你不同意也得给我同意咯。许三多将自己所剩不多的思绪收集在一起,才慢慢从鼻腔内发出赞同的声响。 高城对他肯定的速度犹有怨言,但依旧奖励似的又深吻两分钟,分开时,隐约拉出银丝,色情得要命。高城凑过去舔许三多嘴唇,把他抵在门边的墙上。许三多穿的常服来,不好脱,高城灵活的手指此时难以起到作用,于是动作愈发重了。好在高城也不是没脱过这件,把纽扣尽数解了,许三多自己松开了皮带,然后是布料簌簌下滑的声音。 这时候高城才有机会顺着许三多的内衣往里面摸,拂过许三多敏感的腰侧,许三多就一阵发抖,再往上手指绕着乳尖转圈,高城想起第一次舔许三多胸前这两点,许三多又羞又欲拒还迎——从喘息声来看,他肯定是爽到了,腰部浅浅拱起,但死死地咬着下唇,抗拒发出任何一声呻吟。高城看许三多这样,更加燃起了施暴的欲望,他舔舐的频率不减,埋在许三多胸口问他:不爽吗?我看你觉得挺爽的。爽就说出来。 许三多嗯嗯地拒绝:我、我不是女孩儿…… 许三多木讷的样子在现在的高城看来,也十足讨人喜欢。高城抱得更紧,声音带了甜丝丝的欢快:你都给我操了。 给人操了就是女孩儿吗?许三多一时没想明白,只知道他那根还硬得厉害,忍不住用小腿勾了勾高城。简直是引火自焚。
高城捏了许三多胸肉两下,大腿挤进许三多两腿间,左亲右亲他的脖颈,不多时把许三多亲软了,渐渐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高城大腿上。高城对此很受用,手腿并用颠了颠怀里的人,许三多真就体会到失重感,高城很喜欢这样把许三多抱起来,许三多身材娇小,肌肉却练得很好,手感俱佳,高城抱着他并不费劲。高城顺滑转身,大跨几步,两个人一起摔在房间仅有的床上。 怕压到许三多,高城收了点劲,撑在被子上看他。鼻息环绕,热腾腾地糊了双眼,许三多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喊出了今天的第一声爱人的名字:“高城。” 欸。高城回得很快,许三多仍固执地喊他,绝对在催促。许三多如愿以偿地听到高城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身上的爱人拿膝盖压住他的大腿,把上半身立起,在床上有条不紊地脱自己的衣服。许三多太擅长等待,高城整个人的压迫感使他乖乖止在被窝里,黝黑的眸子盯着高城脱下他的外套、衬衫,最后是一件迷彩内衣,然后高城欺身压上,眼底像是有火,挑逗地拉起许三多的手,引导他帮忙解自己的皮带。 这样一摸,许三多不可避免地直面高城身下火热的温度,隔着粗糙的面料也能还原出坚挺的形状。许三多以前仔细瞧过,也亲自体会过高城的厉害,他咽咽口水,发挥极强的动手能力,三下五除二就把高城腰间的皮带抽了,随后灵活的手指似乎失了效,颤着几次没捏准拉链,把高城摸急了,下身也隐隐有继续胀大的感觉。
高城深吸几口气,受不了三多的诱惑,拿舌头去罚他,撕咬似的亲他,亲得嘴唇发肿,仍舍不得放开,再自食其力地扯下裤子拉链,门户大开,半掩露出前边的内裤。许三多边和高城激吻,边沿着内裤凸起的形状反手摸,硕大的一根,三多的手小,想要完全覆住还有点儿吃力。想到这,许三多耳后飘起了红,脊椎骨食髓知味地发麻,他感到紧张,期待的心情也使他难为情。高城亲得起劲,想许三多这么主动,心里又美滋滋的,挺腰让他摸。许三多上下抚摸几下,用指尖勾起内裤边,高城的阴茎高高翘起,同小腹形成一个小夹角,三多捻了捻柱头,粘液粘湿指尖,再肉贴肉往下探。高城这时候亲饱了,放开许三多的唇,坏心眼地摆动腰,像在猥亵三多的手心。三多帮高城手淫,没有他俩第一次那么羞涩的感觉,手上还带点巧劲,把高城摸得凑在三多耳边喘气。高城从耳垂吻到肩头,再迅速把三多仅存的内裤扒了,不去管他也兴致勃勃的性器,直接从臀肉捏起。 许三多在高城这一直有点儿恋痛,高城不怜香惜玉地掐他,他反而更有感觉,自觉地打开双腿,高城又从大腿内侧蹭进去,探到入口处,隐约摸到湿意。他突然想到这并不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性爱,像暴风雨一般横扫过草地。身边没带避孕套,更没有润滑,但许三多已经湿了。 高城用指尖试探,嘴上说:许三多,怎么办,我什么也没带。 三多感觉自己已经被高城干过了一轮,脑子说不上清醒,迷迷瞪瞪地撒娇,高城的手指借着湿意插进去一点,他忍不住发出娇喘,下意识绞住入侵的指尖。 高城继续说:许三多,你、你得配合一点。 三多像才连接回来,指尖又绕着高城马眼打转,小声说:……你先射一次,用这个。 高城心想,小坏崽子打什么算盘呢。高城不依,也不想用许三多的,就空出手掐进三多嘴里,让他完整舔了一遍手指。拿唾液当润滑,聊胜于无。高城只是在逗许三多,他甚至想告诉许三多他已经不知不觉在邀请自己的事实,又知道许三多肯定不乐意听,所以憋在心里取乐。
草草润滑过的手指插得再深一寸,高城扩张得很急,没有故意找许三多的敏感点,只在抽插进出的时候偶尔蹭过。三多为这些微小的快感脸红,手已经放开了高城的阴茎,转而捏上床单,忍耐着等高城增加手指的数量,水声渐响。高城头也不抬地说:叫出来啊。 许三多短暂地有过一段叛逆期,除此以外简直叫高城觉得他太温吞了,听话到种没有性格的程度。他曾经怨过许三多的性格,许三多又让他大跌眼镜好几次,他无法不在意这样的兵。在分开的时候,高城后知后觉体会到可惜,遗憾却提醒他正视。 许三多的呻吟轻飘飘的,在全世界里只喊给高城听,高城抽出湿透了的手指,差点又想让许三多舔,最后还是擦在了三多红彤彤的脸上。 连、连长。许三多又不喊高城名字了,蜷起来害羞。高城没有给许三多喘息的机会,真刀实枪提枪就开干,一下子捅得又猛又急。 高城的手指虽伺候许三多伺候舒服了,但肯定比不过真家伙。许三多没忍住一声短促而高昂的呻吟,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高城亲他的手背、手臂,哄他扔掉无用的矜持。许三多人要晕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招待所隔音有多么差!高城似乎不太在意,越操越急,他估摸扩张可能勉强够用,但没想到许三多像是生来要给他上的一样,小穴在肉棒破开甬道的时候密密咬着,找准角度后却并没有给高城造成太多困难。 顿时,屋内动静大多了,大到许三多觉得他忍住了呻吟,也会被隔壁听出来这房间在干什么事。高城不会让许三多走神,一下下撞在舒服的地方,享受许三多内壁的讨好,一只手拨弄三多的乳尖,一只手让三多放开了捂嘴的手,转而换上了自己的嘴唇。
许三多最爱的还是高城充满热情地一边用肉棒填满自己,一边把他吻得分神,像是身体从腰部分成了两截,各自体会不同程度的快感。 高城强行占有了许三多的全部,从以前到现在,许三多甚至来不及考虑未来。 高城正着操了一会儿,停下来,三多晕乎乎,拿朦胧的眼神看他。然后高城抬起三多一条腿,掐进白花花的腿肉,再次用更高的角度从侧边插进去。这样仿佛进得更深了几寸,高城喘着开口:怎么样?这样舒服还是刚刚那样舒服? 许三多的连长大人此时颇具服务意识,三多被高城调整姿势一压,抖得更厉害了。但他很诚实:“现、现在…嗯,舒服点。” 高城给点阳光就灿烂,仗着高度大开大合,抵在三多敏感处的时候三多哆嗦一下,下一次高城就撞得更狠。三多隐约感到快感混进小小的痛感,他力气软了,被高城压着又赋予他无比的安全感。压抑的呻吟在扩大……
“哈……太,不行……”到了某个点以后,许三多挣扎起来。 高城放缓了速度:“宝贝,怎么了?” 三多把腿攀上来,身体强行转回了个角度,恰好赶上高城的龟头在敏感点转了一遭。三多的阴茎一直没受到抚慰,就直直地涌出一股白浊。许三多彻底受不了了,哼哼地胡乱喊叫。这次高潮很突然,持续时间缓慢推移,高城用极慢的速度在痉挛的甬道里抽了两下,感受三多内壁不规律地咬紧又松开,然后骤然加速,想强行把三多推上又一波高潮。发抖的爱人在怀里求饶,高城又喜又心疼地搂住三多的后背,摸到了满手汗。三多被高城搂着坐起,高城下身还硬着,浅浅抽插不停,三多感觉自己被留在了云霄上。这个姿势亲密无间,距离进一步拉近。三多咬高城脸颊,又换一边舔他的伤痕。高城说他,像小狗一样。许三多听不懂了,缓了数分钟,高潮后意识清明半分,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是小狗…… 委屈完,许三多低头讨亲,亲着亲着又硬了,高城也不满足于浅浅操他,掐着三多腰侧,动作幅度一遍比一遍大,嘴上还不忘激他:“你怎么这么好操呢,许三多?” 三多都不想理他,但摇摇头。 高城继续喊他:许三多,许三多?你听到了吗许三多。
几回后,许三多趴在高城耳边,小声而犹豫地说:连长好坏。 高城看许三多快被他安慰够了,于是一下又把三多按回床上,粗暴地弄他,片刻内气氛再一次火热起来……
高城尽数射在许三多体内,三多已经没力气叫了,汩汩精液随着高城抽出的动作流到床单上,高城脑子也有点晕,拿手指沾了点,又伸进去抠了几下,想先把东西弄出来。三多指尖发颤,里面高潮完过于敏感,高城一弄就挤出呻吟,可怜得让人想继续欺负。 高城拿纸巾收拾了三多身上的残局,才仔细看被压在纸巾盒下面的纸,第一张按拼音顺序是老A其他战友的体检报告。高城坐回三多身边,拿手掌温柔地摸他的脸蛋,权当事后的温存:你们老A咋回事啊?就喊你跑腿? 三多闭着眼休息,心想这事他还办差了,没藏住叹了口气,嘴上小声说:没什么事儿。 高城摸着摸着又揉了揉:你别总被人欺负了。 三多刚做完,在高城面前心情畅快得很,但力气没恢复,说出的话像撒娇:连长才最爱欺负人。 高城凑过来履行三多的话,咬他已经肿起来的上嘴唇,三两下啄吻:我欺负你?我最爱你了你知道吗! ……
那天晚上最后还是没有回去,三多躺在收拾好的床上,窝在高城臂弯里,例行咀嚼完高城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心想自己似乎确实需要高城的爱。 就像高城需要他的爱一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