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来访 07

#恒刃

大学生援交恒x性瘾刃

埋在枕头里怎么都睡不着,丹恒在太阳升起的时候起来了。

一边刷牙,他把手机打开。忽略掉密集的来电通知,丹恒点了短信。看完上面的消息,他打开联系人,将对方拉进黑名单,再揣回裤兜。他把牙膏吐出来,漱了好几回,最后用双手盛水,捂住脸,就那样弓着腰站了很久。水滴流到手肘尖,把衣服滴出残缺的深色痕迹。

走在校道上,有大爷在扫地。唰唰,唰唰。安静的清晨,丹恒在走动中听着自己的脚步,不知不觉和远处重合了。

看着向前蔓延的地面,他突然想起某一天晚上。刃赤裸着躺在白色的床上,肉体因为喘息起伏,大腿交叠,之间有液体缓缓流出来,侧边有一道道很深的伤痕。丹恒曲着双腿,跪在他的脚旁,汗水顺着胸膛往下滴,感到全身乏力。掀起刘海,露出额头,透了会气之后,他发现刃透过湿漉的长发,双眼盯着自己看。对视了几秒,沉默着,空气中的距离好像越拉越远,丹恒觉得自己应该开口,像一条带铁钩的绳子,抛出来勾住,上岸。但他忙着猜测刃到底想说什么,所以到最后都没有说话。回想起来,更多的是对于那时自己表现的不赞赏。再结合当下情境,这种心情便加重成嫌恶。

丹恒搭上公交车,握着把手,试图在颠簸中将身体稳住。公车离学校越来越远,他看着窗外的样子,一张张陌生的人脸,衣摆在风中摆动。刃走起来和别人很不同,下巴抬得高高的,大多时候脸色冷漠,但眼睛往下垂,喜欢居高临下地和别人对视。生气的时候对他说了重话,那个人就会把手揣进衣袋里,表情更加漫不经心,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应激,挑衅着把嘴角往上扬。就算到现在,他仍然让人以为是不会骗人的。欺骗来源于恐惧。如果拳头挥过来,他会用自己的头去撞。挨了一巴掌,又把另一边脸摆出来,让这痛来得更快些。刃会害怕他吗?

丹恒坐到空位上,摘出耳机戴好,没有再想关于刃的事。

公车行驶产生的震动像是催眠的暗示,坐在一人的世界里,丹恒昏昏欲睡。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坐过了三个站。跑下车去,外面的太阳晒得人眼睛发酸,一条公路,旁边是桥,空气中有沙尘的味道。丹恒看了看手机,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走过天桥,到对面等公车。手机开机了,但没有人打电话来。

刚给星发消息道歉,她就回复了。丹恒在太阳底下捂着手机看。

星:没事 现在还疼吗?我估摸吧 很快就好了 三月就是喜欢大惊小怪

星:昨天你男朋友来找你 我请他吃了一顿饭 这大叔吃得也太多了吧 他要请我 我没要 好歹他是你这个 请一顿不为过 你说是吧 丹恒老师?

丹恒:什么?

丹恒硬着头皮问:谁来找你?

星:语音12s(才想起来他没有告诉我名字,就你去问保安的那个样子,一身黑,长头发,你在哪碰上这么一个怪人?年纪大了点,长的吧,还可以,丹恒老师颜控认证,就是懵头懵脑的,IQ70有没有?)

语音突然结束了,星又发来新的一条。丹恒头疼地点开播放。

星:语音7s(不过和你挺配,丹恒老师都那么聪明了,互补嘛对不对?就是EQ都不咋地。)

丹恒:……

丹恒:[叹气]

丹恒:你怎么碰到了他?

星:语音8s(我来给你送药油,结果他也在楼下等你,我打你电话不接,觉得你是睡着了吧 ,所以我就叫上他一起去老地方吃饭。)

丹恒:然后呢?

星:语音9s(我不是说了吗,简直是饭桶,我的冰淇淋被他吃掉两颗球来着,丹恒老师?然后我们玩了游戏,他赢了,问我今天你要去哪,我就告诉他了。)

丹恒:你跟他说我去了图书馆?

星:嗯

丹恒:你怎么什么都跟他说?

星:你男朋友就是我朋友 有啥不能说的?

丹恒:他不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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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风中凌乱]

丹恒退出和星的聊天界面,转而给图书馆那边发了条道歉短信,并承诺会很快到。要等的公车到了,他没有上去。坐在太阳底下,丹恒扯起衣领擦掉下巴的汗。公车第二次到了,他才上车,此时他已经迟到四十分钟。

刃捏着面包良久,还是没有吃下去。他的额头还在疼,偶尔想要呕吐。坐在图书馆门口,清晨的阳光尚未穿过树叶洒落,他面色苍白,像一只从馆内出来放风的幽魂。

坐了不知道多久,觉得无聊,刃打开手机,翻开相册。里面都是他拍的不成形的照片,光线都很暗。手机亮起来之后,相机的按钮就在屏幕右下方,手指很容易误触。有一张亮堂堂的,是他们坐在饭店里,丹恒让刃把手机给他,帮忙下载打车软件。这是那一瞬间拍下来的,光线从上往下照,镜头有点朦胧。丹恒很不会吃辣,但觉得自己有必要学会吃辣,从一碗比脸还大的红油抄手中抬起头来,眼里都是泪,鼻尖沁了一点汗。

刃看着这张照片,开始吃面包。干巴巴的面包在嘴里含着,变得湿润,软软的,像亲吻的触感,吞了下去。他一会看手机,一会抬起眼看来人,吃得很慢,但终于是吃完了。刃随手把空包装留到桌子上,站起来往图书馆里走。

冷气扑面而来。刃抬起头,楼里总共有四层,巨大的落地窗前是太阳,他在满面金光里寻找丹恒的身影,眨了眨眼,陷入一阵恍惚当中。刃的身子晃了晃,下意识往旁边伸手,撑在台上。花瓶掉下来,发出刺耳的声音。

轻微的耳鸣像玻璃片一样划过来,太阳穴闷着痛,刃摇了摇头,喘着气,全身发软。周围的人都盯着他看,像看着病人,视线狐疑,带着一点恐惧。怒火从心里冒出来,刃张了张嘴,想要大吼出声,让他们全部转过头去,不准看他,都闭上眼睛。他往后退,满头是汗。

一只手从背后撑住了他。刃惊惶地转过头去,看见丹恒。他臭着脸,掌心抵着刃的腰,往前推压,让他站直。掌心有着热度,把那片皮肤捂成了温的。

丹恒看着他头上若隐若现的伤口,气得话说不清楚:“你这个……白痴!”

刃被领着穿过书架,走进一个小房间里。几个办公桌,电脑,角落还有一个茶几和沙发,窗户大开着。丹恒锁门,开了灯,把窗帘拉上。今天周末,就他一个人值班。把刃放在沙发上,丹恒说:“坐着。”

刃便没有动,抬着头看他。丹恒去打了一杯水,塞进他手里。

丹恒站着说:“喝了。”

刃把整杯水都喝完了。丹恒伸出手,他把纸杯放上去,像狗把肉垫放在主人掌心里。丹恒把杯子扔掉,没有再管他,自己坐在桌前,开始整理今天的工作。留给他的文件不多,但都需要细心查阅。低着头好一会儿,突然感到身边有人。刃站在他旁边,默默地看着他工作,长发垂在桌子上,卷成一个小圈,挠他的手臂。

丹恒:“等一个小时,你睡会。”

刃不作声,应该是听进去了,坐回沙发上。过阵子再看,已经头侧在沙发边上,被头发遮住脸睡着了。睡得快,醒得也快,过了二十分钟,沙发传来动静。刃突然出声叫他:“丹恒。”

丹恒低着头,没有理他。

刃说:“我还要喝水。”

文件再也看不下去了,丹恒问:“你不会自己打?”

刃看着他,没有动。

丹恒带着愠怒的脸站起来,打了一杯满满的水,放到刃前面的桌子上。

刃扯住他的手问:“昨天为什么关机?”

丹恒:“那你为什么骗我?”

刃:“真的撞到了。”

看他不信,刃侧过头,撇开长发,完整展示着自己的伤口。

丹恒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你昨天不在医院,我知道。不要再撒谎了,这值得吗?”

刃缓缓地把头发放下来,见再没有回转的余地,只好说:“昨天和朋友出去了。”说完,又迷惑起来,现在丹恒到底是因为他没打电话生气,还是因为他撒谎了才生气?无论是因为哪种,他都不太能理解,好像在这两件事上解释些什么,都不是丹恒想要的答案。刃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星画的插图。

丹恒问:“朋友?”

刃拿起手机,打开了什么,递给丹恒。那上面是一个群聊,无论是名字,还是里面的内容都足以证明他们几人的关系。

看到丹恒翻看着,愣住的脸,刃突然醒悟过来:“你昨天去找我了?”

丹恒还给他手机,被顺势拉着手坐下,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刃:“丹恒,我有话对你说。”

刃的脸凑近来,这么近的距离,丹恒可以看见他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光。刃似乎想要亲过来,丹恒的手不知道摆在哪里好,挡在胸前,但又没有完全把人推开。他觉得脸开始变热了。

刃:“我和你不适合谈恋爱,丹恒。”

刃:“我们结婚吧。”

丹恒怔愣地看着他。刃说完,黏黏糊糊地想来亲他。想要理清状况的人下意识将手推过来,盖住他的脸。

面对伸过来的手指,刃一口咬上去。

感觉到痛,丹恒想要把手收回来,但是刃咬住不放,轻轻用舌头贴着,抬起眼,多么无知,又厚脸皮,好像在说,不用再考虑了、我说的话就是真理。

丹恒觉得身子在发麻,心跳很快,想要哆嗦,好像跟着发病了,他问:“什么意思?”

刃的身子拥上来,抱住丹恒的身体。他吐出手指,埋进那截洁白的脖子里,含糊地说:“我搜过了,星让我对你表白。虽然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如果我说我喜欢你,让你和我交往,你就会满足吗?”

他阴恻恻地说:“结婚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被舔舐着,手指和脖子都是口水。丹恒觉得脑子都乱了,他看到刃的脸庞已经染上欲望,垂落的眼皮充血着发红,是渴求的表情。随着那句话从刃的口里说出来,他的世界突然多了一种可能性,即他从今以后,都要和这样的一个,大概什么都搞不清楚的人在一起了,他甚至不知道刃以前经历过什么。这个人只是以一具狂乱的,像火山一样等待着爆发的肉体存在于此。那种索求带来前所未有的感官上的真实。一切如旋风般卷来,他要怎么把自己立在大地上,不至于被吹散?刃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里,丹恒摸到一层厚厚的茧子。

房间里很闷,窗户关着,没有风能够吹进来。嘴唇贴起来的时候,感到好像有一团散发出黑暗的高温的漩涡在之间生出。丹恒侧着头,手捏在沙发面上,慢慢地加重这个吻。两人的身子往刃这边倾斜,越亲,就觉得越不够,嘴唇和心一样被泡得湿透了。明明只有脖子以上的部分在动,但全身都变得滚烫,如果划破皮肉,涌出来必是像岩浆一样的猩红的血。

刃的手隔着裤子,若有若无地摁压他的性器。丹恒喘着气,抓住他的手,按下去。好像一点都不能被碰到,再碰就会引发让人害怕的后果。刃吐出一口气,转过身。他的手腕往后绕,脱掉裤子,露出被黑色三角内裤包裹的两瓣臀肉。手指扒开内裤边,露出泛红的后穴。那里被手指抽插过,撑开一点小口,流出透明的液体,好像是随时可以被插入的状态。

整个人除了心跳之外什么都不剩下了。丹恒俯下身,将自己送进去。顶到最深处,他在紧窒的腔肉里射了出来。刃的腰身起伏几下,从上面看,那层丰满的白肉被突如其来的高潮撞得抽动,在他主动往后吞吃时,一层一层涣成流体状,好像就要化开。

丹恒只能喘气,抱着他,没有再动。他平复着心跳,把刃的脑袋掰到侧面亲。阴茎还杵在里头,抵着脆弱的地方,泛起尖酸的快感。丹恒的手从衣摆伸进去,好像高潮完之后,处于一种动物性感伤,需要被安慰的状态,所以自发地抚摸他人的肉体。被捏着乳头揉,在细微的抽搐中,刃发出含糊,短促的呻吟。他断断续续地高潮了,在有限的视野里,天花板闪烁着彩色的亮点,底色是一层狂喜的白。

丹恒在他身体里再次硬起来。刃完全俯下身,只有屁股翘起来,被从后面操着。他喘出的热气喷在沙发上,凝出湿湿的皮面。有一只手按着他的小腹,隔着肉按压,缓冲那股冲撞力,也让下体无法往前逃出那么一点。刃最后还是无力地让头垂了下来,头发分开露出的脖子通红,只听见叫声一抖一抖的,随之屁股收紧,痉挛着,再是爆发开的,拖长的呻吟,完全是色情片里的叫法,沉溺在快感里找不着北。

丹恒往下压他的背,喘着说:“太大声了……”

刃颤抖吐出自己的舌头,让他含着。

窗户打开,透进来一股潮湿,凉爽的风。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外面已经下了一场雨。丹恒开始打扫,拿来抹布把沙发擦干净,并陷入一种难以置信又羞愧的情绪当中。刃终于觉得饿,掏出手机,让丹恒给他点一份外卖。

丹恒坐回办公桌,他全然冷静了,要把剩下的文件整理完。而角落里,因为茶几太低,刃盘腿坐在地上,就算大腿之间还是湿漉漉一片,也毫不在意,大口吃着肉。等他吃完,丹恒也把工作做完了。为了清理刃吃东西再次产生的油迹,他只能再次跪下来收拾。

刃坐在沙发上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丹恒把纸巾团丢进垃圾桶里,叹出一口气:“走吧。”

走去公交车站的路上,丹恒满脑子都是刃对他说出的那句话。难道我真要和他结婚吗?这种想法充斥在丹恒脑海里,但问号像空气一样,被迎面而来的风吹走了。转过头,刃沉静的脸就在旁边,那是一个没有问题的答案。

坐在长椅上,两个人的位置刚好够。丹恒习惯性从背包里掏出耳机,调整着卡在耳朵里。

刃突然开口问:“你在听什么?”

丹恒瞥了他一眼,从耳朵里扯下一只耳机,递了过去。刃接过,给自己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