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爱着一个畜牲 01-03

#断风尘 #绯羽怨姬 #孟白云 #霹雳布袋戏

为了心爱的女人,孟白云被情敌操了

01

绯羽怨姬低声说:“孟白云,我有一事相求…等等,先不要急着答应。希望你能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就算你不愿意,我也是理解的。”

孟白云笑道:“你说吧,但只要是你的请求,我一定答应。”

“断风尘的病数日都不见起色,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怨姬说,“他越来越虚弱,但无论我怎么问,他就是不愿意跟我说这病是哪里来的,只让我不要担心。”

说到这里,她忙翻出几张纸:“上周趁他睡觉的时候,我翻了一下他的房间。这是不对的,但我只是想救他。结果,我发现了这些信。”

书信看下来,孟白云大吃一惊。这些是断风尘过去写给某人的书信,对方似乎是大夫,他在里面报告自己的病情。原来,断风尘从小便患上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加上他是纯阳之体,阳气过盛,练武容易走火入魔不止,越练,身体就会越差,迟早因为真气失调爆冲而死。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与纯阴之体双修,调和阳气,受到阴气滋补后,渐渐的,体内真气便会趋向平衡,具体需要多少次“疗程”,信中没有提及。然而,纯阴之体极为罕见,断风尘寻觅多年都没有找到。可能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和怨姬说明,不想让她担心。

孟白云把信合上,还给怨姬,陷入了沉默。

怨姬小心地瞧着他:“想必你明白我的意思。白云,你是纯阴之体,现在,你是唯一可以帮他的人。”

孟白云:“这么罕见奇怪的病都能被他患上,那老天就是想让他死啊,我们又何必忤逆天命呢?”

“孟白云!”怨姬伤心地喊他的名字,“你就那么讨厌他?”

“我要是能喜欢他,我就直接立地成佛了。”

孟白云有点崩溃。他心想,天啊,喜欢的女人求着让我被别的男人操,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离谱的事情,我怎么会碰到这么离谱的事情呢?

“对不起,怨姬。”他深吸一口气说,“恕我不能答应。如果是你患上这种病,我很乐意帮你,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无论你患上什么病,我都会……不不,呸,乌鸦嘴。反正!患病的人换成断风尘,就绝无可能。”

就像跌入深渊,怨姬的脸一片灰白。孟白云不忍道:“怨姬,先不要放弃。虽说纯阴之体罕见,但没找之前,又怎么知道没有呢?我和你一起找。”

“上周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找,始终没有找到。”怨姬幽幽说,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更何况,比起其他人,孟白云,我更信得过你。说实话,想到他要和其他人双修,我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孟白云听了这话,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只能露出苦笑。这意思是我被断风尘操,你就能够接受了?

怨姬又说:“加上他病情加重,已经无法下床。我觉得,他好像随时都要离开我了。白云,我好害怕……”

孟白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你等我,给我几天时间,我去打听一下,好吗?”

怨姬只是点头,没有再说话,默默走开了。看着她飘忽的背影,孟白云感到痛苦万分。

如果是我生病了,怨姬会如此吗?他不禁想,她会担心,只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极端吧,毕竟,我从来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孟白云是纯阴之体,但从小身强力壮,没有任何体质带来的不适。他回家问了父母,找到当年鉴定的大夫,打听大夫是否接触过其他纯阴之体。另一头,他又找上秦假仙,请他帮忙找寻。

秦假仙挠挠头:“怨姬早些时日也来问过,说来歹势,俺老秦行遍江湖那么多年,纯阴之体也只是听过,从来没见过。”

你面前就有一个啊,孟白云默默心道。他道了谢,再去下一个目的地。

这么找了几天,没有得到任何纯阴之体的下落,除了他自己。孟白云回到灵蛊山,山上静悄悄的,好像在他离开这几天,一股死气弥漫开来。他去炼丹房看了一眼,咩咩也不在。一路找到厨房,才看到绯羽怨姬站在灶台前,好像正在煮粥。

不知是不是错觉,几天不见,怨姬似乎瘦了很多。她的身影单薄,穿着有些乱,头上发簪也摘了。怨姬把盖子掀开,正要放到旁边,突然,身子一晃,她跌落,手指也随之松开,锅盖掉落在地,发出划破寂静的一声响。孟白云正要上前,就看见怨姬坐在那里不动,怔怔看着地面的碎片,眼泪涌了出来,一开始是静静地流泪,慢慢捂着脸,呜咽出哭声。那张脸很苍白,眼里有血丝,想必好几天都没有休息过,身心同时受到折磨,便成了现在这个憔悴的样子。

孟白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疼。他冲上去将怨姬扶起来,低声安慰。

“别哭。”孟白云拂去她的泪水,“你一哭,我的心也会跟着疼起来。”

怨姬越想止住哭泣,就有越多泪水从她眼睛里涌出来:“白云,他今天早上吐了好多血,好多血,多到整床被子都是红的。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孟白云张了张嘴,挣扎许久,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怨姬,别担心,我会帮你的。为了你,我实在是什么都可以做。”

虽说答应了,等坐在床上时,孟白云感到自己完全,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说:“我有一个问题。”

断风尘病怏怏地靠着床背,用眼神示意他问。

孟白云:“为什么怨姬你还在这?!”

怨姬突然被点名,有些茫然:“万一有什么事,我这个医师也可以帮得上忙。”

“不不不,能有什么事?”孟白云顿时感到难以启齿,“迅速走过流程就完事了,还会有什么事?”

怨姬小心翼翼地说:“白云,你无需紧张。我们就把它当作是一个非常正式的治疗,好吗?断风尘他现在身子非常虚弱,如果不在旁边照看,我不放心。”

烦死了,烦死了!看着怨姬对着断风尘那副柔情似水的模样,孟白云只想把床掀翻。但他非但不可以,还要在这上面和他平生最讨厌的家伙行苟且之事。想到这里,他就有一股要流泪的冲动。没错,生到这个岁数,孟白云还在为他心爱的女子守贞。他还是一个处男。

断风尘哑声道:“怨姬,我无事的,你不用担……咳咳,咳咳!”

孟白云冷冷地说:“说不出话就把嘴闭上吧,白费力气。”

怨姬坐在远处,不敢说话,只是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孟白云看了就来气,我骂他,又不是骂你,干什么摆出这种表情?一时间,他只好把那些冷嘲热讽的话全都憋回去。

断风尘也不介意,反而对他笑了笑,低声道:“孟白云,多谢你。你愿意为我牺牲到如此地步,我受宠若惊。”

“搞清楚,我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怨姬。”说完,他在心里补上一句,少自作多情了。

“我明白,但还是要多谢你,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断风尘长得也很不赖,就算一副病容,也不掩其英俊。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一层好皮囊,举手投足稳重利落,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让孟白云感到更加讨厌了,在心里骂装腔作势。

他打断道:“别废话了,开始吧。”

孟白云努力忽视怨姬投来的视线,从旁边取来软膏。

他命令道:“你闭上眼睛。”

断风尘没有说什么,乖乖闭上眼睛。

打开盖子,手指挖了一层膏。下一步就是扒裤子了,孟白云的动作停住,内心挣扎。真的要这么做吗?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

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怨姬柔声道:“把纱帐放下来吧。”

孟白云:“哦,哦好。”

他把绳子拉开,纱帐随之散落,虽然透过珠光纱,怨姬的身影还依稀可见,但毕竟有一层帘在,隔绝外界,孟白云的心因此安定了一些。

男子汉大丈夫,该上就上!他咬着牙,把裤子脱了下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来,听起来非常明显。孟白云心头泛上一阵耻辱的感觉。

他低声道:“你自己脱。”

断风尘睁开眼睛。孟白云跪在面前,两腿间一丝不挂,双手已经绕到了身后。

他气急败坏道:“脱就脱,你睁什么眼睛?”

断风尘讪讪道:“不好意思。”

他重新闭上眼睛,摸索着将自己的里裤褪下来。孟白云瞥了一眼,暗自比较起来。他已经将手指伸进后面去了,感觉很怪,但怨姬准备的软膏效果很好,他加到两指,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

断风尘这个样子看起来是还没硬,他这会也没有空闲管,便指使道:“你自己弄一弄。”

断风尘嗯了一声。自打孟白云上来之后,他就一副眼不眨心不跳的样子,没有多余的话和表情,让孟白云心里好受不少。他曾想象过断风尘会嘲笑自己,或是露出嫌恶的表情拒绝,若是如此,孟白云宁愿死了也不会帮他。

孟白云又加了一根手指,速度也快了。不知怎么,他突然感到有些燥热,身子越来越软。手指搅动之间传来湿润的声音,他喘了一口气,用怨姬听不到的音量问:“你有没有觉得很热?”

断风尘:“是有点。”

孟白云是低着头问他的,断风尘一出声,呼吸就喷到他脖子上。视线往下,他刚好看见断风尘抚弄着自己的性器。手法颇为娴熟,从下往上,不一会就已经硬起,泛出通红。

孟白云突然感到有一些口干舌燥。手指按到里面某一点,酥麻的感觉激得他腰抖了抖。他瘫坐下来,试图远离断风尘,喃喃道:“不对,很不对劲,我的身体变得好热……”

断风尘沉吟道:“似乎是这软膏的问题。”

怨姬的声音适时响起来,带着安抚:“这是正常的,我在里面加了一些催情素,可以帮你们快速进入状态。”

现在他平生最恨的事就是喜欢的女子还是一个很会配药的药师,孟白云悲凉地想。

走到这个地步,已经容不得他退缩了。感到大难临头,孟白云反而镇定了下来。他看了看断风尘的情况,判断差不多了,便再次坐到人大腿上,扶着那根东西,自己往下沉。

断风尘闷哼出声,艰难道:“你……轻一点。”

孟白云的力气太大,捏疼他了。

“麻烦。”他数落了一声,还是放轻了力度。完全坐进去之后,他的脸也憋得通红。身体里竖插进硬物,这种感觉让人无法适应,更难以启齿的是,他竟感到一阵阵快感如抽丝般,将他的力气都抽去了。

再看断风尘,他闭着眼睛,呼吸很急促,本来苍白的脸颊变得红润,额头上已经覆了一层薄汗。孟白云突然感到一阵得意,断风尘看着遍历花场的样子,实际也不怎么熟练嘛。现在看起来,主动权在于他,病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带着某种恶意,孟白云捏着他的肩膀,不打一声招呼就动了起来。有时候快速撞几下,有时候慢得像时间静止,孟白云并不是毫无感觉,相反的,他感到体内的快感越叠越高,若不是极力压制,就要喘出声来了。狼狈之余,他不忘去看断风尘的表情。

断风尘紧皱眉头,在缓慢的动作里,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让孟白云看了心中大快。他不稳地笑起来:“断风尘,怎么?看你似乎很难受啊?”

断风尘压抑着喘息:“还好。”

还嘴硬。孟白云心里的郁结之气都消开了,只顾着怎么看断风尘的笑话。然而,随着快感变得尖利,他动的速度加快了。碰撞之中,虽然极力控制,肉体触碰之处还是会拍出响声,轻轻的,若有若无,反而显出一股旖旎的氛围。

孟白云张开嘴,小口喘着气,并不敢放大,怕怨姬听见,再听断风尘,恐怕他也是如此想的。两人就像偷情一样,低下头看,断风尘的手捏在他的大腿肉上,力度慢慢加重了。他猛地坐下来,仰起头,腰抖了一下。脑子有一秒是空白的,孟白云甚至不知道方才自己有没有喊出声来。刚想问,就看见断风尘睁开了眼睛,盯着他陷入高潮的脸。

孟白云:“你!”

断风尘:“就快了,别停。”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命令的味道,但孟白云精神恍惚,并未察觉。他听到断风尘说快了,也就抓紧时间,下体一片白浊,不住耸动着,用自己去套弄断风尘的性器。身下的人一直看着他,那双眼睛虽然迷蒙,但并未被快感完全沾染,孟白云更觉全身都在发烫,想说不要看了,你闭上眼睛,却只能发出喘息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又要到了。

不知戳到哪里,他全身僵了一下,然后渐渐地颤抖起来。断风尘按在他的腰上,力度不大,但是稳固,将孟白云按下来。孟白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脸是潮红的,眼珠子很黑。在极致的快感面前,他完全赤裸着,暴露出淫靡的欲态。

恐怕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忘了在场有第三个人这件事。断风尘看着那张脸,往上顶着,听到孟白云叫出声来,不忘提醒:“怨姬还在这里。”

孟白云睁大眼睛,很快,表情从沉迷变成惊慌再到羞愧。却是在这个瞬间,他迎来了第二波高潮。

断风尘差点要笑出声来了。他捏着孟白云的屁股,按在自己性器上,草草顶几下,就在深处射出来。孟白云一个哆嗦,下意识将断风尘搂紧,好像快感已经将他烧得什么都不剩下了。

过了许久,纱帘被掀开。断风尘接过湿热的毛巾,先擦了擦自己的脸。孟白云看着他,还有点懵。

怨姬站在床前,柔柔地问:“孟白云,你还好吗?”

孟白云好像才反应过来,低下头,断风尘还插在他里面。他心里大骇,急忙起身,腰一软,晃着去撑墙壁。

怨姬急忙去扶他:“没事,你先休息一会。辛苦了。”

“不是,”孟白云支支吾吾,“我的衣服,怨姬,你,我,你别看!”

怨姬反而笑了:“害羞什么?你过去重伤的时候,也是我为你治疗。早在那时候,我就已经看过了。”

这不一样。孟白云感到无比尴尬,只想找个洞钻进去。他的大腿上还沾着精液,后面也是一塌糊涂,这副样子被怨姬看见,孟白云想死的心都有了。

断风尘:“怨姬,你也辛苦了。谢谢你们。”

他此时还光着下身,腿间留着欲望的痕迹,但神色镇定,丝毫不见慌张。

怨姬不经意往下瞥了一眼,迅速红了脸,呐呐道:“不辛苦。我,我去给你们煮点东西吃。”说罢,扭扭捏捏地走了。

孟白云:“……”

02

“吃饭吧。”

怨姬把一碗粥端到桌子上,招呼孟白云,再搀扶着断风尘坐下。经过昨晚,断风尘的脸色没有那么差了。

孟白云斜眼看他:“吃个饭还要让人扶着。”

断风尘:“嗯,怨姬,你也坐下吃吧。”

绯羽怨姬说好,跟着落座,正要拿起筷子,又想起什么,哎呀一声,又起身,一溜烟进了厨房。再回来时,两人见她端着两碗汤,笑盈盈地放在面前。

“专门给你们熬的汤。”

孟白云特别感动:“怨姬,你真贴心。”

断风尘低头喝汤,怨姬紧张地看着他:“好喝吗?”

“嗯。”断风尘慢慢笑起来,“很好喝。”

孟白云难得有赞同他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怨姬眉眼都要笑眯起来了,又正色嗔道:“浮夸。”

他们在屋里吃着,门是敞开的,外头满园春色,阳光照得地面都在发光。和煦的风吹进来,只让人感觉暖洋洋的,舒服极了。怨姬给断风尘夹菜,又给孟白云夹,三人就这么吃饭,偶尔聊几句,场面难得和谐。

吃完饭,断风尘坐在轮椅上,怨姬推他出去晒太阳。孟白云早已倚在树上,看着轻声咳嗽的断风尘,还有为他忙前忙后的怨姬,哼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了。天蓝得耀眼,花瓣时不时晃过,有种旺盛的春意。

怨姬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断风尘旁边读书。孟白云特别爱坐在树上,从他那个视角看怨姬的侧脸。被阳光照得透明的皮肤,长发乌黑,嘴唇很小,樱红色的,像刚好衔住一片落下的花瓣。她看起来书来,态度十分专注,看得咬嘴唇也不知道,孟白云看着看着就笑起来了。无意间,他瞥过断风尘,那人的视线竟停留在自己身上。

看什么看?孟白云瞪了他一眼,心里感觉有些别扭。昨晚发生在床上的一切,一旦回想起来,当下的心情就会被破坏。他极力不让自己回想起来。断风尘对他的挑衅并没有什么表示,好像刚才的视线只是一个巧合,转而拿起一枚叶子,放到唇边吹起来。

悠扬的一曲过去,怨姬不知何时抬起头,痴痴地看着他。孟白云闭着眼睛,让风穿过自己垂落的五指。

怨姬轻声说:“真希望,我们可以永远如此。”

断风尘牵过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里。两人相视一笑。

孟白云的心里五味杂陈。这副景象,好像他一直都是那个多余的人。怨姬说的希望,恐怕只局限于她和断风尘两人吧,自己从来都不算在内。多少次,他嫉妒得想发疯,想离开,但除了爱,他好像什么都不剩下了。所以孟白云不敢走,守在怨姬身边,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才知道幸福可以变得如此简单,随之而来的,恨也如此强烈。

怨姬:“孟白云,你快下来罢。”

他愣了一下:“我?”

怨姬对他招手:“嗯,快来,我给你煮了银耳莲子羹。这会吃正好。”

孟白云一咕碌下了树,桌子上就摆了一碗,下意识问:“这碗是给我的?”

“是呀。”怨姬看着他那呆呆的样子,好笑起来,“放凉了,吃吧。”

吃之前,孟白云得意地看了一眼断风尘,意思是哈哈,我有份,你没份。

断风尘也不介意,笑了笑,和气地说:“我也挺想尝尝的。”

怨姬:“你还不能吃,等好了,我再给你煮。”

孟白云就当作没听见,就像乌云转晴,心里一下子变得美滋滋的。等他吃完,怨姬一把拉住他的手,再拉过断风尘的,两个人的手叠在一起,自己放在最上面。

断风尘疑惑地问:“这是何意?”

孟白云心想,她在牵我的手,她在牵我的手……

怨姬:“从今以后,我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好吗?”

孟白云怔了一下,看向断风尘。

断风尘:“哈,白云兄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来说,他已经是朋友了。”

怨姬看向孟白云,希翼的眼神让他不忍拒绝。

孟白云干笑道:“是,是,早就是朋友了。”

怨姬满意了,抽开自己的手,把两人的手按在了一起,笑着说:“真好。”

硬着头皮,孟白云不得不和断风尘握手。男人的骨节大,远没有女人摸起来舒服。然而,断风尘看起来似乎是真心的,带着笑意看他,手紧紧地握了一下。孟白云突然感到一阵窘迫,不知如何回应,也只能对他扯出一个敷衍的笑。

断风尘:“谢谢你救了我,孟白云。之后,还要多劳烦你了。”

到了晚上,孟白云站在断风尘的房门口,脑里便想起下午这一幕。他做这些,都只是为了救人。孟白云对自己重复这句话,不再犹豫,推开了门。

断风尘坐在床上,正在换衣服,整个脊背裸露出来,腰线精练。听见开门的声音,他转过头去。

孟白云吃了一惊,往后退一步,门又在眼前关上。

不对,他心道,迟早要脱的,我躲什么,于是再次推开门进去。

断风尘好笑地看着他:“你来了。”

孟白云左看右看,有些局促。他问:“怨姬呢?”

“她被我劝去睡了。”

松了一口气,孟白云坐到床边:“那就好,她坐旁边看着,我们两个大男人……算了不说了,反正就是很奇怪。”

断风尘:“看得出来。怨姬是善解人意的女子,我解释几句,她便明白了。”

孟白云嗯了一声。他摸了摸鼻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断风尘看起来没那么面目可憎了,对他态度还和善,虽然可能只是因为他救了人家的命,但狠话也有点说不出口。孟白云根本没想到,会有和这家伙和谐相处的一天。

断风尘抬眼看他:“那我们开始?”

孟白云有些结巴:“开,开始呗。”

断风尘配合地闭上了眼睛。这熟练的样子,不知为何让孟白云有些咬牙切齿。就在这等着被伺候呢,但没办法,断风尘是病人。他从旁边拿来软膏,又停下来,迟疑地问:“要不别用这个了吧?”

他从兜里掏出一罐东西,扭开盖子,正好迎上断风尘讶异的视线。孟白云支支吾吾地说:“她那个,感觉太过了,我自己备了一个。”

断风尘点点头,突然说:“既然如此,我也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可以换个姿势吗?你……嗯,整个人压在我的腿上,这个重量,”断风尘好像正在思考如何措辞,“属实让人不太舒服。”

孟白云:“……”

断风尘这话听起来烦人,但确实有道理。所以他问:“换个姿势是什么意思?”

“你转到后面去。”

孟白云转过身子。

“然后趴下来。”

孟白云趴下,瞬间怒了:“这什么姿势,你以为我是狗啊?!”

断风尘讶异道:“怎么会呢,白云兄你是人啊。”

“不行不行!这姿势太奇怪了!”孟白云连连摇头,心想,这不就等于我翘着屁股给人操,绝对不行!

断风尘:“那便只有你躺下来,然后我从上面压着你。”

孟白云想象出一个画面,自己躺下,断风尘在上,两人面对面,避无可避。他感到难以抉择。

他说:“你怎么事那么多?坐一下会死?”

断风尘叹了一口气:“说得也是,那你来吧。”

搞什么,像我强迫他的一样,孟白云又有点不是滋味了。说来也是,断风尘既然没有看轻他的意思,他又何必拘泥于此呢?只是,这姿势确实有些突破下限……

孟白云垂下眼:“算了算了,快点解决,别浪费时间。”

来之前,他自己已经开拓过,再补点软膏,很快就准备好了。孟白云转过身,趴了下来,翘高自己的臀部。心里有什么正在崩塌,孟白云默默地想,怨姬,这都是为了你。

断风尘为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能不能再高点?”

孟白云怒道:“废话少说!”

断风尘干脆地进入了他的身体。孟白云一哽,抓紧了被单。比起昨晚,断风尘似乎恢复了点力气。我的身体就那么有效果?孟白云恍惚着想,被顶得身体来回耸动。想喘出来,他忍住了,但过了一会儿,又想起怨姬不在这里。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让断风尘听见自己的声音。

意识模糊之间,他感到自己就好像一个器具,只是被使用,被索取。断风尘的力气并不重,只是密集,经过昨晚,他已经知道孟白云舒服的地方在哪里。逐渐陷入浑沌的快感里,孟白云又突然惊醒,用手在床单上乱抓,像在挣扎,但断风尘掐住他的腰,持续顶着。奇怪,没有那个催情的东西,怎么还是会这样?孟白云把头埋进被子里,一团浆糊的脑子已经无法进行思考。

断风尘好像说了些什么,有些累,让他努力抬高一些,孟白云便绷直了腰,竭力将自己的屁股送上去给人操。谢谢,断风尘好像很有礼貌地说,捞起他的腰,好像没料到底下那个洞有多小,就把自己塞了进去。孟白云叫了一声,小腿抽动几下,抖动中,精液滴落在床上。他感觉脸颊上一片湿,以为自己哭了,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那是自己的口水。

身体好烫。孟白云的掌心也都是汗,蹭过被子,擦在上面。断风尘正顶着最深处射精,同时,一股醇厚的气也融入他的身体里,烘得骨头都要融化成一滩滩的液体。他蜷缩起来,脊背收紧,好像自己搂着自己,后穴里还含着断风尘的性器,挤压几下,就会被刺激得腰抽动起来。

这次融合的过程格外漫长,但孟白云浑身轻飘飘的,四肢酥软,若非断风尘搂住他的腰,恐怕就要软倒在床了,因此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断风尘撤走,将他扶起。

断风尘补了阴气,格外精神,仔细端详他:“你没事吧?”

等了片刻,孟白云才闷闷地说:“没事。”

他试图自己爬起来,穿衣服:“我,我要回去了……”

给断风尘灌气是非常耗精力的事,现在正是孟白云最为虚弱的时候。断风尘劝道:“你先歇一会,别着急。”

孟白云特别累,还真顺了他的话,慢慢坐下。他双腿间的白精还没擦干净,长发散落,汗湿的鬓发贴在脸上,倒有点我见犹怜的味道了。断风尘为他盖好被子,自己下了床。昏昏沉沉,孟白云在温暖的被窝里越陷越深,闭上了眼睛。

旁边响起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是一个人坐到床边。断风尘将自己清理干净,又打了一盆水,为孟白云擦洗。力度很轻,毛巾擦拭身体,只带来一种湿润的温暖。孟白云没有被惊醒,睡得更沉了。

擦完身子,断风尘起身把水倒了,披上一件外袍,出门。一直走进树林里,沿着月光,蜿蜒而上。

一个人正坐在石头上等候。

“主君让我问你,事情办得如何?”

“诱饵放出,众人已经上钩了。”断风尘说,“接下来,便只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那人投下一片阴影,萦绕在断风尘身旁。

“这段时间,你似乎过得很不赖。”

断风尘非但不怕,还对此人笑了笑:“怎么,你也终于耐不住寂寞,想出来玩一玩?”

“哼,我才没你那个闲心。”阴影冷笑道,“你在无关的人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断风尘:“干等是等,如此也是等,为何不找点乐子,让自己过得更有趣一些?”

“想你玩没多久就厌了,到时候可别留一个烂摊子让其他人帮你收拾。我走了!”

断风尘目送阴影退去,地面只留有一片清晰可见的月光。他伫立着,在昏暗的树林里,孟白云充满性欲的脸就这么浮了出来。可悲又可笑的人类,断风尘心想,然而,这种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心情让他从未如此畅快。踏着凉意,他回到房间里。

一睡下,凉意渗入被窝。孟白云好像是热了,立马缠上来,抱住断风尘不放。有心情玩的时候还好,这会想睡觉,他再那么缠人,就有点烦了。断风尘一把将孟白云踹开,卷过被子,自己睡自己的。

03

孟白云渐渐有些习惯了。每一个夜晚,他主动推开断风尘的房门。只要度过一段两人共处的时间,第二天,怨姬就会加倍对他好。现在,拥有纯阴之体,他成为了三人之中最为重要的存在。灵蛊山是一个安静的地方,虽然没骨气,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接受一直这样下去。

如果不用成天被情敌操就更好了,孟白云心想。感觉屁股都麻了,他叹一口气,熟门熟路地走进断风尘房间。

断风尘披着外套,坐在桌前,闻声抬头看他。第一次见他没有坐在床上等自己,孟白云奇怪道:“还坐这干什么?”

断风尘回答:“看书。”

他把茶杯推过来:“喝茶吧。”

孟白云犹疑地看着他。

断风尘:“怕我下毒?”

“不是。”孟白云吞吞吐吐地说,拿起茶喝了一口,还是温的,没什么异样,他沉默下来。

好像没想到什么说辞,他唐突地问:“不做吗?”

断风尘笑了起来。

孟白云恼羞成怒:“你故意的吧?!”

“不,我只是,我还要多谢你开了这个口。”断风尘说,“近来我感到身体状况好转不少。所以,我觉得可以停一段时间。白云兄,我能活下来,全多亏了你的付出,你也是被逼无奈才……总而言之,今后的,嗯,次数不妨逐步减少,一直到我的病症全部消除,就不用再委屈你了。”

孟白云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随便你。”

断风尘点点头:“明天我会告诉怨姬,之后行事的时间,便由她来定夺。”

呼来唤去,他把我当什么了,青楼吗?孟白云心里嘀咕着,听到怨姬的名字,还是忍了下来。他站起身来,茶也不喝了,作势要走。

断风尘忙道:“白云兄!”

孟白云停下来,不解地看着他。

断风尘微微一笑:“我看到一本绝妙的剑法,要一起探讨吗?”

“断风尘,”他问,“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

孟白云:“因为怨姬,我勉强能够容忍你的存在。帮你,也只是怨姬希望如此。但你不要以为自己真的能和我成为朋友。我们永远不会成为朋友,我巴不得你能够消失。懂了吗?”

抛下这句话,不等断风尘如何反应,孟白云离开了。

漫漫长夜,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始终无法入睡。辗转反侧,孟白云猛地睁开眼睛。不知为何,他感到心浮气躁,心里好像有一股愤怒,亦或冤屈难以发泄。这是自那天以来,他第一个独自度过的夜晚。如果断风尘对他的态度,还是以前那样,对待自己像自己对他一样刻薄,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很简单,不需要多想。现在,断风尘竟然想和他做朋友。两人之中,是他得到了怨姬的爱,对自己的友善,在孟白云看来,这只是一种施舍。但不知为何,那些以前常说的重话,现在却显得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把自己埋进墙壁里阴影里。不对劲,孟白云想,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反应。不需要承担断风尘的病,他应该觉得轻松才对,但身体反而变得更加难熬了。一阵空虚袭来。脑海里,肉体交叠,断风尘喘息的声音就在耳边。他不是会在床事里说话的类型,更何况他们根本不是情人。只是,当断风尘也感到快感的时候,会哼几声,一听就是男人,不如女人阴柔,但这么多天里,孟白云就是听着这个声音高潮的。

猛然捶了一下床,他把被子扯上来,屏蔽掉外界,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孟白云起床走进大厅里,看见断风尘就心气不顺。

断风尘对他打招呼:“早上好。”

孟白云不答,径直拿起桌子上的玉米,对上断风尘的视线,恶狠狠啃上一口,再一口。

断风尘:“牙口真好。”

孟白云低头一看,玉米芯被自己咬下一大块,连忙呸掉。

怨姬正好走出来,看见断风尘在笑,好奇问:“笑什么?”

断风尘正要说话,察觉到孟白云充满怨念的视线,转口道:“没什么。”

怨姬看了看他,又看看孟白云:“那吃饭吧。”

饭后,孟白云坐在院子里思考。他想,虽然怨姬曾向他介绍过断风尘,但他还是觉得这个人很可疑。按照断风尘的实力,他早应该在江湖上听说过姓名。断风尘就好像不知怎么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如果不是怨姬还记得,他都要怀疑这个身份是捏造的了。

孟白云冷不丁地问:“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断风尘就坐在旁边,诧异地嗯了一声。

孟白云:“你的真名就叫这个么?”

断风尘:“这重要么?”

“名字是一个人的称呼,为何不重要?”

“你很在乎?”

“别转移话题。”

断风尘作回忆状,缓缓道:“醒来之后,故乡就已经破灭了,这带给我很大的打击。而忘了从前自己是谁,似乎也显得不值一提了。”

“你既然忘记了,又怎么能确认月华之乡是你的故乡?”

断风尘笑了笑,“故乡的月亮看起来总是和其他地方不同的,你认为呢?”

牙尖嘴利。孟白云很反感他总是以这种感性的话语来回应别人,怨姬就是被他这股装腔作势的派头骗了。但不得不承认,断风尘说的感触,他也曾经有过,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如何能把话说成这样。

怨姬出现在大树下,笑着问:“你们又在聊什么呢?”

孟白云抢先道:“就随便聊几句。你忙完了?”

怨姬:“哪里那么快。我有几个问题还想问问你们,能帮忙完善一下我的研究。”

虽然找到了治病的方法,但她作为一名医师,探究到底是职责所在,也是怨姬爱做的事情,所以她一直没有放弃研究断风尘所患之病的病理,并探索是否有其他的治愈方式。孟白云就是喜欢她这一点,做什么事,怨姬都是十分认真的。

孟白云拍拍胸口:“你问吧!”

怨姬认真地问:“当断风尘在你体内射精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孟白云:“……”

怨姬似乎反应过来,羞红了脸:“我,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身体上有什么反应……”

断风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孟白云想死。

他打着哈哈:“我懂,怨姬,我都懂。当时……呃,身体觉得挺奇怪的吧,但是,嗯……”

怨姬追问:“会觉得发热吗?”

孟白云回想起来:“对,对,会发热。”

他补充道:“身子暖洋洋的,好像飘起来一样。”

断风尘插嘴:“我也是这种感觉。”

怨姬匆匆往纸上写着什么,又问:“断风尘,你在中途哪个阶段会有这种发热的感觉?”

断风尘:“当我插进孟白云的时候。”

孟白云:“你说话就不能文雅一点吗?”

怨姬冥思苦想,捧着书本,像鬼魂一样飘回房间里,继续耕耘。空气一阵沉默,两人无话,孟白云感到有些尴尬。光天化日之下,聊起这些不像样的东西,真叫人不知道怎么继续呆在这里了。他刚想要离开,断风尘就问:“能推我去书房吗?”

孟白云:“你是生病了,又不是断了条腿。干嘛不试着自己走走?”

断风尘只好嗯一声,撑着轮椅的把手,缓缓站起来。隔着布料,孟白云都能看出他的手在颤抖。断风尘努力使劲,接近站立。就在这时,轮椅滑了一下,他身形摇晃,即将跌倒,被孟白云一把扶住。

他说:“我服了你。抓紧我。”

断风尘抓住他的手臂,被安置回轮椅上。孟白云绕到后面,推他往前走。这不对劲,他心想,晚上也不见他力气那么小啊?

孟白云问:“你是不是装的?”

断风尘好像知道他在说什么,解释道:“接触你的时候,我就会感觉身上多了股力气,但如果脱离,又会回到平常这样。”

孟白云捏着他的肩膀:“那我就把手放这,你自己走吧。”

断风尘对他笑:“还是劳烦白云兄推这一程,多谢了。”

孟白云冷哼一声,心道死懒虫,还是把他推进书房里。他说:“好端端的,来书房做什么?怨姬之前说过,这里放着很多重要的资料,你可不要弄乱了。”

“闲暇无事,人就该多看看书。”

“你就装吧。”

他倚在窗边,看见断风尘真的从书架抽出一本书,特地看了眼书名,是一本十分平常的医学杂录,便没有再管。

断风尘看到他还坐在这,觉得有些意外,但没说什么。

哈,以为我会走吧,孟白云心想,我就偏不走。

他问:“你是怎么学会武功的?”

断风尘回答:“一醒来我就会了。”

“那么神奇。”孟白云不信,“你难不成是从石头蹦出来的?筋斗云你会不会?”

断风尘有些无奈,翻过一页书,不搭腔。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孟白云又问,“别说什么一醒来就知道了。你当我是傻子吗。”

断风尘:“这倒不是。”他拿出自己的佩剑,示意孟白云看。剑上刻着忘千秋·断风尘几个字,和怨姬的琴上所刻如出一辙。

孟白云:“……你也太自恋了吧,到处刻自己的名字。”

断风尘表示:“白云兄,我想安静看会书。”

孟白云:“嫌我吵了?”

“倒也不是。你也坐下来,同我一起看吧。”

断风尘这话虽说得温和,但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原本,他就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在孟白云看来,他对待自己的前后态度转变也有些蹊跷。现在这种不耐烦的态度,才是一个让人习惯的反应。他心想,你装,你继续装。故意在怨姬面前扮好人是吧?

孟白云盯着他:“断风尘,你别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你有太多事瞒着我和怨姬,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断风尘:“没关系,我是信任着你们的,这就够了。”

“……”

孟白云不解问:“我有什么值得你信任的?”

“你救了我,所以我信任你。”断风尘低头翻书,“好了,安静一会儿,算我求你。”

孟白云感到心里一阵烦躁,怎么看断风尘都觉得不顺眼,简直想一脚踹过去,把他的轮椅踹翻。但他还是没有这么做,别过头去生闷气。

倚靠着窗台,孟白云觉得有些困意,昨晚没睡好,眼皮直打架,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到了傍晚,房间一阵凉意。风吹来,他突然惊醒。四周看去,断风尘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

孟白云急忙起身去找。怨姬的书房很大,穿过几排书架,不见人影,他往深处探去,喊断风尘的名字。

没有人应。

过道的深处一片漆黑。孟白云渐渐不出声了,屏住呼吸,放轻脚步。

阴影褪去,显出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断风尘正抬着头,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好像有所察觉,他转过头来,看见孟白云站在那里,便问:“你醒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断风尘指了指墙壁上的画,赞道:“这画是一位大师的作品,我非常喜欢,没想到怨姬也有收藏。”

孟白云看了看画,什么都没看出来,他对画没什么兴趣,走过去推断风尘:“走吧。”

手碰到肩膀,入手的温度让他一惊:“怎么那么凉?”

断风尘抬起头,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说起来,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四肢在发麻,好冷。”

孟白云急忙脱了外袍,披在断风尘身上,但好像没什么效果。断风尘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站得近,他能感受到断风尘的体内出现了真气紊乱的现象,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可能会爆冲而死。情急之下,他握住那只颤抖的手,掌心相接,他将自己的劲力化成一股柔和的气传过去,但效果微弱。

断风尘轻喃道:“凑近……”

孟白云听了,俯身上来。断风尘捧过他的脸,吻了上去。

嘴唇接触到柔软,孟白云睁大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挣扎,又突然停下,僵住不动。断风尘的脸就在眼前,眼睛半睁着,呼吸又急又短,好像他极其需要自己,没有就会死。犹豫了几秒,孟白云伸出手,将他搂过来,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接,分开之后,断风尘气喘吁吁的,脸颊一抹酡红。有孟白云的渡气,他暂时稳定了下来。

孟白云:“下次你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断风尘苍白地对他笑了笑:“抱歉,形势所迫。”

孟白云瞪断风尘一眼,没好意思说,这是他的初吻。

断风尘:“你的脸很红。”

孟白云:“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走吧,”他站起身,要去推轮椅,“怨姬估计在找我们了。”

断风尘突然拉住了他的手,问:“我想在这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