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一篇的明(死亡)和艾(生存)

特に意味がないです。
时点地鸣后两年;谈谈失败。

吃完早饭回来警戒线仍未撤下,艾伦迈过它进到自己办公室,拉了把凳子到书柜和墙的夹角里。围着办公桌几人见没什么额外吩咐,很快又三言两语继续干活,不锈钢器具和铝盘零星叮当作响。生活里大多数事情比公文有意义,不一会儿艾伦便发现自己没在做昨晚剩下的活儿,而是越过谁的肩膀正看另外几个谁往侧躺在地上的阿明后腰里戳针头,左右扎不进去。

我以为你们清理现场完就走。艾伦说,不是排除暗杀了?

从人堆里站起一位来,大概是管事的,给解释得详尽,不过艾伦和以前的进击对巨人化学概念不多,听懂的只有说死后尸体要尽快回收,和这群人觉得反正他也不是非得现在用这间办公室,在这儿干活不碍事。话是没错。艾伦绕过躺在地上的朋友和其他叫不上名字的新兵,到自己桌前收集用得到的东西。椅子和记忆里昨天的模样别无二致,但桌面上摆着一大排纸,纸泡在血里,黑乎乎的,再往前面还有血,里面躺着他朋友,头少了一半,没有被血泡到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好像无事发生。

艾伦把干净的书类和钢笔捡走,钻过门上的布条,出去去了隔壁房间。这层楼每一间的内装潢都差不多。艾伦没脱外衣,坐到和自己那组差不离的这一套桌椅里,忽然开始想起他朋友说可什么颂,有谁大晚上送给他,怎样怎样。艾尔迪亚内战连连,最近尤其糟糕,食堂只剩两种面包,碱味和更糟糕的碱味。如果殖民地供得上黄油,不必睡光板床,那似乎也还进行得不错。艾伦想着可颂,感到碱乎乎的面团和其他东西逆着食管从胃里鱼贯爬上来。

重新吃过早饭回来时他屋里只剩下阿明和一个值班的,其他人似乎拿着材料去哪里交差。艾伦拆掉警戒线,把新兵打发走,关上门,盘腿坐在阿明旁边。回忆里的话吵架的次数不算多,主要是在合伙之后。几乎没动过手,主要是没有必要。打也不是没有过,最后反正谁打谁,都会被尤米尔用沙子把伤口堆回原状,浪费时间,未来纹丝不变。但是他朋友现在头上开着碗口大的创面,死着躺在地上,手里握着他屋里的手枪,剩下的那只眼睛抬着眼皮,盯向不知哪里。反正没有在看他。艾伦伸手过去轻轻掰朋友的脸,然而脖子和脊柱僵着,不动。春天的早上比较清凉,他觉得不光自己手冷得发木,朋友好像也没有温度,像是噩梦。

阿明大概在别处什么地方。艾伦看着交班的工程兵来带走阿明时默默想,如果两年后能再见到就好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