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共和国》

by [西]安德烈斯·巴尔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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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西] 安德烈斯·巴尔瓦 出版: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20-4 阅读时间:2020-8-20~23 编号:275


一个叫圣克里斯托瓦尔的小城市,和其他的城市没有什么不同。某天,居民们发现在街道上,出现了不少乞讨的孩子,他们介于九岁和十三岁之间,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语言,偶然还做出抢劫的举动,可是未等到警察的到来就已经失去了踪影。

这种和这些孩子们诡异地共存的状况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某一天,因为超市的保安殴打了一个偷东西的孩子,这群孩子聚成了三十多人的小团伙,在超市内造成了“暴乱”,造成了两个成人的死亡。警察推断孩子们在城市边的大森林里有驻扎的地方,可是搜寻过后只能看到空的营地,而那一群孩子在人群的视线里完全地消失了。

正因为消失了,所以才显得无处不在。小城里的居民的孩子们,开始对这一群年龄相仿的流浪儿童产生了秘密崇拜,认为“这群孩子的自由是他们未来自由的保障”。不久后,这些居民的孩子开始失踪……

一群流浪儿童在小城市圣克里斯托瓦尔的超市制造了混乱,杀死了两个人后失去了踪影。不久后,小城市里的孩子也开始失踪…… 故事开始没多久,就以倒序的形式说明了这群流浪的孩子全部死亡了,但是悲剧是怎样发生的,直到最后才揭晓(带着悬念和残忍)。 安德烈斯·巴尔瓦的这个故事,给我的感觉是——儿童和成人处于不同的世界,双方很难进入对方的世界中,用对方的逻辑去理解事物。即使成人也经历过儿童的阶段也一样。在看上一本《小手》的时候,我偶尔会在阅读过程中走神,而这一本《光明共和国》相较更为易读,篇幅恰到好处,文风带着一种奇异的美丽和悲哀。

P.S. 这个开本我很爱,翻起来单双手皆可,带出街尺寸也刚刚好。

摘录

死者以弃世的方式背叛了我们,而我们为了活下去也背叛了他们。


否认是为了不必相信,为了等着现实告诉他:那是谎言。


有的房子把它的住户变成了爬行动物,有的把他们变成了人,也有的把他们变成了昆虫。


也许如果没有先理解和原谅自己。就不可能理解和原谅他人。


我陷入了一种曾被人准确地称为“痛苦者的高傲”的生活状态,那种长期的怒火使得许多人在经历了漫长的痛苦之后,最终认为这些不幸赋予了自己一种道德上的高尚。


树木并不关心善恶,昆虫和植物的根并不关心人类的理由,更不会聆听怀念,不过这种想法确实让人感到一点安慰。


在危急形势下,人们向滥用职权行为屈服的速度和效率是多么惊人。


知道原因不能减轻痛苦,但可以解释痛苦。


爱情和恐惧有着相似之处,在两种状态下我们都会容忍自己被欺骗,被引导,将我们的信任甚至是命运的方向交由某人决定。


童年世界用它先入为主的观念压垮了我们,因此人们对那三十二个孩子的愤怒有很大一部分并不是因为那几个孩子的暴力行为是否正常,而是因为那些孩子没有遵循他们关于甜蜜童年的固有想法,这才引发了他们的暴怒。


想要发现陈词滥调就必须先忍受它,想要克服它就必须先使用它。


对于孩子而言,世界就是一个博物馆,里面的成人管理员可能大多数时间都很慈爱,但并不因此就不立规矩:一切都是坚固的,早在他们出生之前就一直存在。他们必须维持童真神话来换取爱。他们不仅必须是天真的,而且还必须成为天真的象征。


为讲述我们仍然拥有的感觉而努力可能是所有努力中最感人也最无用的了。


轻信对于幻术的作用就像是爱情,那些认为自己一心一意爱着对方的人最终真的成为了这样的人,而那些怀疑自己感情的人则阻碍了感情的产生,这种悖论总是让我们不停地问自己,如果任由自己相信,我们会变成什么。


人类的逻辑有其独特的运行方式,有的景象似乎与之并不相符。“不可能,太荒谬了”,我们有时会这么说。但是一些事情过于荒谬并不能阻止它们发生。


恐惧和思考之间存在着一种奇怪的关系,好像前者既是后者必要的抑制剂,同时又是必要的催化剂。


我曾在某个地方读到,希特勒在一战后的真正发现是可以帮助他实施一个疯狂的计划的,不是一个民族的愤怒和怨恨,而是一些非常细小的、几乎无关紧要的事情:人们没有私生活,男人们没有情人,也不会待在家里看书,实际上,人们时刻都在准备着参加仪式、聚会和游行。


安逸就像一件湿衬衫紧贴在思想上,只有当我们突然想做一个动作时才会发现自己受到了限制。


真是一堂生动的民粹主义逻辑课:先陈述已经失控的局势,然后提出对她来说难以实现的解决方案,最后将一切归咎于政治对手。


如果说小城市有什么特点的话,那就是它们看起来就像一群相似的臭虫:它们挨在一起,复制着同样的权力永动机制、同样的裙带关系圈子、同样的动力。


我觉得生活就是一连串简单的、容易克服的不幸,最终走向死亡,我不知道死亡简不简单,但是我知道它无法避免,所以不值得多想。


所谓了解只不过是我们对看到的零星片段的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