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燕云十六声】九流门x三更天-七苦·生

  OOC预警:女九流门X男三更天,带点SM元素但不多。

  可能不算是主流GB,因为九流门有点儿嫩,又或者说主动权实际上在动了玩心的三更天手里。

  其实我本来只想开车的,但想了一些场景又觉得不用上有点浪费,所以可能废话有点儿多。

  故事中部分情节可能会引起阅读不适,请自行退出。

  ——————————————————————————————

  九流吃完饭回来换岗时,见到的是瘫软在地人事不省的小师弟和原本关得严严实实如今却露了一条缝隙的屋门。她连忙去探查师弟脉搏,幸好,只是晕过去了。

  血腥味儿钻进了鼻腔,九流来不及多想抬脚踹开了房门,只见屋里关着的那三个女子全都被利器切开了咽喉,一个躺在床上,两个横在地上,鲜血喷了一屋子。三女的伤处都是极深,半个颈子都被割开,深处几乎隐约可见白色的颈椎,眼看是没救了。血液从她们的断颈处不断涌出,在地上蜿蜒流淌,九流才刚踏进房门就黏糊糊地踩了一脚底。

  根本不用费心去找凶手,那家伙此刻正一只脚站在窗边,另一只脚踏在窗框上,面具上溅到的血液汇聚到下颌,又在九流看过来时恰好滑落,手中的双刀也在向下滴着血。恶行被撞见的他丝毫不显慌张,只是向九流地投来漠然地一瞥,而后身法极为利落地翻窗出去逃了。

  九流毫不犹豫地大声呼唤着同门,自己则拎起绳镖同样翻窗追了上去。

  九流出了村没追多远,就见前方官道旁边的树上拴了一匹驮着行李的马。这凶犯挥刀斩断绳索翻身上去拍马就走,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用来接应的。眼见要变成自己两条腿追四条腿,九流呸了一声眼珠一转,抬手就将一个过路人从他的马上猛地拽了下来。

  她抡圆了绳镖的链子在马臀上狠狠抽了一下,就把那个倒霉蛋的“你怎么抢我马?!“的叫喊声抛在了身后。

  ………………

  九流一直追着凶徒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坳里,对方的马慢了下来,马上的人甚至还时不时偏过头来又瞟了九流几眼,一副根本就是想让她跟上去的样子。九流见状反倒有些犹豫了:这混蛋难不成是要把本鼠骗过去杀?

  九流也放慢了马速,不远不近地跟着凶徒一路前行,却越走越觉得景色似曾相识。她疑惑地向四周张望,在绕过一个山包见到了一处小村落和村口那棵大榕树时,终于想起了这是哪里:两年前她和同门一起从无忧帮手里救出了几个女孩,其中两个都是这个村子的人。

  那些女孩被无忧帮的药弄得失了神志,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也认不得亲人,又时常发狂,请了青溪的医者来也未能治愈。最终她们只是不那么常犯狂症罢了,整个人还是显得有些痴傻。

  来自这个村子的两个女孩一个家中还有母亲,另一个被托付给了她的兄长。九流又想起了送她们回家时听到的千恩万谢,现在回想起来还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样了?有没有恢复得更好一点儿?等抓住了这个凶徒,该再去她们家里看看。

  想到这里九流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她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凶徒的背影:如果不是这天杀的家伙,就又有三个家庭可以团圆了啊!

  奇怪的是凶徒就那么驭马走进了村中,他来到一处破败的院落前让马略略驻足,回头望着九流,又向院中轻轻昂了昂头示意,而后骑着马小跑起来,眼看像是又要开溜。

  九流急忙跟了过去,却发现那凶徒没有走远:他在村外的河边下了马,将马拴好后竟然在树下闭上了眼睛开始打坐?!九流所在的这个院落地势较高,居高临下正好能望见他,见他似乎没有逃走的意思,九流大惑不解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处院落上。

  ………………

  九流来到正在禅定的凶徒面前,抬脚将他踹倒。后者睁眼望向她,浅褐色的眸子中仍是一片淡然。

  “你故意引我来这里的,是吗?”九流从牙缝里挤出这句带着鼻音的问话,她双眼通红,面上泪痕未干,看上去伤心得很,已全然不是方才怒气冲冲的样子。

  “想去她的坟上看看吗?”凶徒毫无被九流踩在脚下的自觉,躺在那里淡淡地问道。

  ………

  “你是怎么知道的?”一路上九流的心情十分恶劣,她不想在这凶徒面前哭,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刚刚去了那院落查看,认出那是其中一个被救出的女孩的家,只是家中既无女孩也无老母,整个土屋都像是有好一阵子没人居住了的样子。

  九流向村民打听,得知那女孩还是偶尔会犯疯病,狂躁乱跑打人毁物,搅得街坊四邻鸡犬不宁。后来有一次疯得厉害,竟然操起菜刀将自己的母亲砍死,而后跑出了村子不知所踪。

  “她家出了命案,村民报了官。这荒山野岭的,官府懒得派人手去追,我接了悬赏。”凶徒牵着马与九流并肩前行,在村外较远处林中的一片坟地里停了下来。

  “这里。”凶徒将马拴在一旁,带着九流站到了一大一小并排挨着的坟茔跟前。

  大的坟包前面立了个石头墓碑,写着XX氏,是那位母亲。小的坟前只有一个用刀劈出半个树干做成的简易木牌,上面刻着的名字是——X小花。

  “悬赏令上她叫这个。”凶徒语气平淡地解释着,“这里的规矩是未成婚的女孩不能葬在村子的坟地里,我就没带她回去交差,直接把她埋在这儿了。”

  九流望着两座坟沉默许久,突然扭头瞪着凶徒气冲冲地问道:“你带我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该救她吗?!”

  “你想知道另一个过得如何吗?”

  凶徒没有回答九流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他的一段经历:此人漂泊无定,常靠吃赏过活,两年前接过一个寻人的赏,却被九流门人抢了先。他左右无事,又恰逢同路,便尾随着九流门看看他们到底怎么处理这些可怜的女子,也在那时看到了这个平时开朗活泼但同情心极强见到可怜人就要跟着哭鼻子的九流门小师妹。后来见女孩们都被好好安顿了下来,他便接了下一个赏,离开了此处。再后来他接了这个赏,发现是旧人,便顺路去另一家也探了探。

  “此地不算富裕,多了张只会吃饭的嘴是累赘。她兄嫂去年收了三十贯钱,将她嫁给了二十里外一个瘸了腿的老光棍。”凶徒没有看九流,只是望着那块木牌子平淡地述说着,“我到那里时听说她前几个月就难产死了,孩子也没保住。尸首埋在乱葬岗,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分不清哪个坟是她。”

  “……小梅,她叫小梅。”九流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抽噎,哭得连语调都变了,“当时…师姐,师姐有个缀了梅花的发簪,她看到那个,有反应,我们就叫她小梅。”

  不同于情感流露难以自抑的九流,这人听了她的话,也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声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所以,你就,这次就,杀了她们?”九流瞪着哭红的眼睛盯着这人,对他表现出的冷漠甚至显得有些不可置信,“以前治不好,你怎知以后也不能治?!救不了这个就一定救不了下一个吗?!活着,她们要活着才有希望啊!”

  “诸行无常,五蕴皆苦。我们都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罢了。”这人没有看她,而是转头向自己的马走去,“我本不想惹你伤心,奈何你一直追着我不放。”

  这人翻身上马,没有再看她,抖了抖缰绳调转马头往回走去。

  “既然你现在不想杀我了,那……告辞。”

  ………………

  九流没有告辞,她还是不远不近地尾随着这人,那人知道她在跟着却也不在意,仍然驱马不紧不慢地走着,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来到了山谷中的一处小水潭边。

  “在下要沐浴了,你还要看吗?”那人放了马让它自去觅食,自己走到岸边居然真的开始脱衣服。

  “看!怎么不看!”九流腾地一下羞红了脸,嘴上却是硬气:“姑奶奶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还能怕看你这小鸡子不成?!”

  那人竟然又只是“哦”了一声,就摘掉面具脱了个一丝不挂,而后走到齐腰深的水中就那样旁若无人地洗了起来。

  九流的脸更红了,幸好此时已近黄昏林中天色较暗,料想那人应当也看不清她的面皮。她本能地想躲在树后偷看,却想到自己刚才放的狠话,便强撑着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走到水边坐下,又揪了根草叶叼在嘴里,眯着眼睛学着开封城里男人们进樊楼的表情使劲儿地上下打量着这人。

  其实九流只是嘴上逞强,她平日里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话本子虽然没少看,实际上却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师弟们光屁股打闹的时候她倒是真的不小心撞见过,可那群小屁孩儿跟眼前这人根本不一样。

  此人身材高大,肌骨结实,大约是惯使双刀的缘故,腰背和肩臂的线条十分优美,一看便知其中蕴含的力量。皮肤也白皙,不像九流经常看见的那些武夫一般晒得又糙又黑,只可惜身上大大小小留了不少旧伤痕,有些破坏观感。长相嘛……倒也英朗,只是一看便知他不是汉人。九流觉得这人的眼窝深邃鼻梁高耸,和门中薛丑长老的样貌有几分相似,但脸部轮廓的线条又太凌厉,仿佛只有冰天雪地的环境才能造出这种冷硬,惟有嘴巴到下颌这里看上去还算温柔些,但那色泽浅淡的薄唇紧抿着,一看就知道这人平日里只怕是吐不出什么好话。

  白日里九流曾经见过这人的眼睛是浅褐色的,当时他的瞳孔在阳光下缩得极小,瞧过来那一眼让九流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狼在盯着。如今光线昏暗她看得不太真切,干脆故作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命令道:“别害羞啊~转过来,让本姑娘瞧个清楚。”

  这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垂下眼帘居然真的依言而行,搞得九流只能硬着头皮将“阅男无数”继续演下去。

  只见他解开发绳在水中濯去了一身的血污,又将衣服也泡进水里细细搓洗了一番,最后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走回岸边,从马背上驮着的包袱中拽了件披风出来裹住自己,又寻了个背风处,四处拾了些柴生起火来。他坐在火堆旁边的石头上一边烤火一边烘衣服,表情平静得仿佛一旁瞪着大眼将他看了个精光的女孩不存在似的。

  九流帮他拾了些柴,脑中的胡思乱想已多到要爆炸:以前只听师兄师姐们说过三更天弟子却没真的见过,如今这是让她遇上了一个?传说中三更天杀人之后都是要让令签染血的,他的令签藏在哪儿了?自己整天拿着胭脂粉令签耍着玩儿,还没见过真正的三更天令签呢。他可真好看啊……他多大年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但气质上成熟得很,那,那让他大自己两岁好了,就两岁吧,太老的男人不能要,师姐说过的。

  九流干脆将想法问了出来,却得知男人居然已过而立,她实在忍不住发出惊呼:“什么?!你怎么那么老?!我只有十九!”

  “这和我三十多有关系?”三更天瞟了她一眼,伸手将晾在树枝上的衣服褶皱又抻了抻。

  “当然……没有!”九流实在不好意思把自己刚才就差把两人生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都要想好了的小心思说出来,但她脑子里还是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睡了他!豁出去了!管他大多少呢!三十多也要睡了他!!

  三更天不再回话,他将衣服调整到合适的位置便又要去禅坐,眼前这女孩却是急了:“喂!本姑娘现在心情很不好,都是你惹的,你得赔我!”

  三更天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火光的映衬下,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仍然没什么动静:“怎么赔?”

  “我们好不容易救出来的人,就被你那样……那样……”一想到那几个姑娘的死状,九流现在是真的心情不好了,她干脆站起将绳镖抡成了圈儿,粟子游尘眼看就要施展开来:“我要抓你回师门复命!”

  出乎意料,这三更天弟子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居然把双手并在一起直接伸了过来。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九流完全懵了,她刚刚还在想凭自己这点儿功夫恐怕根本打不过这人,该怎么偷空撒点儿麻麻粉才行呢,谁想到他竟然会这样?

  “你不是要抓我吗?不用绑吗?”三更天微微偏了偏头,目光在九流脸上和绳镖上打了两个来回,表情似乎有些迷惑,“这不是有现成的绳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能不绑白不绑了。九流干脆用绳镖在三更天脖子上绕了一圈,又将他的双臂反剪过去背到后面,将双手捆在了一起,只留下绳镖两端坠在手腕之下。整个过程中这三更天都顺从极了,听话得让九流开始怀疑三更天是不是脑子有病,反正换成九流自己,她可绝不会让人就这么随便地绑了去。虽说艺高人胆大,可这是不是也太大了点儿?

  绳镖的链子其实并不算太长,堪堪绑住三更天的双手之后将他身上的肌肉勒得更加鼓胀分明。九流不自觉地伸手去想去触碰三更天的胸肌,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又连忙收了回来。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为三更天重新系上披风,又轻轻推了他一下:“走吧。”

  三更天没有动,他垂着眼帘,那张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恶作剧得逞的浅笑:“姑娘,我这样是上不去马的,怎么走?不如……你抱我上去?”

  九流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三更天的建议显然没有任何可操作性,这男人比她高了一个头都不止,她这身高自己上马都要连抓带蹦的,怎么可能抱得动他?!

  “我,我给你解开,你自己上去!” 三更天刚刚那么乖顺,九流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这个办法。

  男人笑着轻轻摇头拒绝了:“在下这次若是得了自由,便要逃走了。”

  三更天浅笑着望着九流,他的表情是戏谑的,但九流能感觉到他这次的话语中透着几分认真。

  九流犯了难,却见这男人再次开口:“既然是我惹了姑娘生气,那我若是哄得姑娘开心,能不能求姑娘放我一马?”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哄本姑娘。”九流完全搞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决定将计就计看看对方究竟打算玩什么花样再说。

  三更天浅浅地笑了笑,居然就这么站到九流面前,屈腿跪了下来,又抬起头仰望着她:“姑娘不是阅人无数?不如来试试在下和他人比起来,究竟哪个更佳?”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节?!九流的脸又一次涨得通红,虽然她年龄不算小了,也偷偷看过有类似内容的话本子和春宫图,但她实在是没有亲自实践过,此刻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睡了吗?这就是要睡了吗?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应对啊啊啊??!!!

  见九流愣在原处,三更天干脆向前膝行了两步凑得更近了,还是那样浅笑着又叫了一声:“姑娘?”

  九流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脚跟落在地上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表现实在是太露怯了,她在脑子里拼命回忆着看过的话本子里的情节,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三更天的下巴抬起来让他更加仰视自己,轻咳了一声结结巴巴地说道:“咳,挺,还挺乖的嘛~不错,不错。”

  三更天干脆偏过头用脸颊往她的手心里蹭了蹭,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指尖,语气十分恭顺地答道:“能得到您的称赞,是我的荣幸。”

  痒意从指尖传入了九流心里,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新鲜的感觉,三更天的吻就已落在了她的腹肌上。九流惊呼一声又要后退,这男人却突然向前膝行一步将她拱得坐到了地上,九流下意识地伸手拽紧了三更天脖子上的绳镖链子,后者被勒得微微一窒,跪在九流腿边仍是那副乖顺的模样,并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反抗动作来。

  见三更天并未暴起发难,九流微微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三更天伏低身子轻吻着她裙下裸露的小腿,九流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很像是一个被热情的大型犬扑倒的无奈主人。

  凭他的武功,想杀我或许不用等到现在?九流这样想着,微微放下了一点戒心观察着三更天的动作:他顺着九流的小腿一路向上吻到了她的小腹,又在用眼神征得了她的同意后,用牙齿咬着解开了她的胸衣,将细碎的舔吻落在那两团柔软上。

  九流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她有些羞涩地缩了缩身子,但这感觉并不坏,她便也没怎么继续躲。然而她注意到了三更天身体的变化:对方一直没穿衣服只裹了个披风,胯下原本沉睡时看着并不算太显眼的那根东西此刻变得粗长,还露出了颜色鲜艳的顶端,在九流看来甚至显得有些狰狞。九流一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按春宫图里画的意思,那玩意接下来要进到自己身体里?不不不这太可怕了!不行!绝对不行!

  九流本想推开三更天,但她想了想又改了主意,她命令三更天去将他自己的发绳取来,后者看了她一眼,膝行过去将那根红绳衔回放在了她手中。

  九流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春宫图上究竟是怎样画的了,她用红绳在三更天的男根和囊袋上胡乱地缠绕着,最终用紧张到微微颤抖的手指极其笨拙地打了个结。整个过程中男人就安静地跪在原处任她处置,完全没有反抗,只有微皱的眉头暴露了他的不适。

  “姑娘好兴致。”三更天没有任何抱怨,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九流想起了话本子里的一段情节,好像这种时候自己应该骂他,骂得越脏,他心里反倒越欢喜。想到这里,九流便习惯性地将平日里师兄师姐们最常骂的脏话脱口而出:“对你这辽狗,自然要好好管教才行。”

  三更天似乎是短暂地怔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低头称是。他不再看九流,只是向后微微退了退,弯下腰用牙咬住她衣裳的下摆甩头丢向一旁,又叼住她的短裤使劲向下扯了扯,然后真的像个卑微的奴隶一般向她双腿间的那处圣地开始了虔诚的侍奉。

  略带粗糙的舌面轻轻刮蹭过九流的蜜豆,这奇特的感觉让她发出了一声惊呼,她这次是真的想要逃走,却又被三更天的吮吸留住,这家伙的舌头很灵活,九流渐渐步入佳境。她迷离着双眼,下意识地将手指插入三更天微卷的长发中,略略用力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按得身子伏得更低,后者干脆将那处舔了个遍,激得九流急促地喘息了起来。三更天又在吸吮中加上了一点儿轻咬,九流身体痉挛着,双脚难耐地将地上的泥土蹬出了一个浅坑,最终又放松下来,湿滑的体液糊了三更天满脸。

  三更天也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体仍然涨得厉害,只是他早就看得出这小姑娘未经人事,那…还是到此为止吧,吓到她总归不好。他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几次,默诵经文将心头的欲火压下,脸上虽然一片狼藉,仍是礼貌地微笑着抬起头来注视着九流:“姑娘现在满意了吗?”

  “唔…马马虎虎吧~”九流面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去,她回味着刚刚那到达顶峰的感觉,甚至有些不敢再看三更天。原来这就是睡了?啊,好神奇……

  “那…能否…?”三更天凑近了两步将自己的脖颈送到九流手边,让她的手指再次搭在绳镖的链子上,带着乞求的神色抬眼望她。

  “不行,本姑娘还不够开心。”九流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为三更天解开束缚,不过这次的动机并不是为了给师门交代。这男人身上神秘又危险的味道让九流既好奇又兴奋,她实在是有点儿不想就这么放走他。

  九流摸出帕子沾了水为三更天将脸擦干净,后者顶着一脸假装得不能再假的失望,幽幽地叹了口气,“姑娘要怎样才能高兴呢?”

  “不知道哦~这是你该想的事,怎么能让我费心呢?”九流的语气充满了轻快,“本姑娘现在要就寝了,明天早上你要是还想不到方法,就要被我抓回去了哦~”九流嘴角微微上挑,一边说着一边将三更天按倒,自己也跟着躺下,又伸手扯了那披风为两人堪堪当了被子。

  三更天像一条温顺的大狗般蜷缩在九流身旁,被后者得寸进尺地抱在了怀里,她可从没有过这么大的布娃娃,摸起来又暖又舒服。

  明天…明天到底要不要放了他呢?放了他还能找到吗?要是不放的话又不能真的带回师门,那该把他藏在哪里呢?

  夜风寒凉,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披风下面这狭小的空间却是温暖而安逸的,九流胡思乱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沉入了梦乡。

  …………

  九流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披风还严严实实地盖在自己身上,但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绳镖叠得整整齐齐,就搁在她的手边,而三更天已经穿好了衣服在火旁烤着什么东西,就是那玩意的香味儿唤醒了她。

  “诶?兔子?!你抓的?”九流一骨碌爬起来,两眼放光地盯着那肉,毫不在意自己胸前春光乍泄。至于三更天怎么逃脱的……算了吧,绑成那个样子就算是她也能捣鼓开,更别提这种老江湖了。

  三更天没有束发,那头微卷的长发披散下来,在日光的照射下现出了几分并不明显的棕红色。他回头瞥到衣衫不整的九流,又转了回去,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姑娘还是将衣服穿好吧,小心着凉。”

  九流现在真真明白了什么叫做“道貌岸然”,她干脆站了起来,随便披了衣服便一步三摇地晃到三更天面前,突然故意拉开领口将那处春光露给三更天看:“你昨天夜里怎么不怕我着凉?”

  三更天的目光扫过了九流胸口的纹身,他没有接续九流的调笑,而是看似闲聊一般随口问着:“姑娘的纹身似乎与其他九流门弟子不太相同?”

  九流门女弟子通常都会在肩膀和上臂纹身,图案也常常是代表九流门的白鼠,但这九流除了常见图案外,心口处还纹了一只飞翔的燕子。只是这图案的位置白日里藏在胸衣下面,三更天倒是昨夜才见到。

  “哦?这个吗?”九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用食指轻轻挠了挠自己的纹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小时候我娘管我叫‘小燕’、‘燕儿’,后来她死啦,我入了九流门,也没什么正经名字,就给自己取名叫九燕了,也纹了这个。”

  “九燕…”三更天轻轻重复了一遍九流的名字,眼帘低垂,目光深邃得像是在回忆往事。

  “你关心这个干嘛?”九流见他这副模样,再次被勾起了好奇心。

  但三更天只是将烤好的兔肉递给她,又带着调侃的笑问着:“那怎么没纹九只?”

  “噫——”九流撇着嘴发出了极为嫌弃的声音,“纹一只都痛死我啦!还九只?!”

  九流的注意力直接被烤肉勾走,她嗦着撕兔肉时被烫到的手指吃了半晌,才又想起刚刚的问题被这男人不动声色地回避了,心有不甘的她再次发起了追问。

  三更天这次没有再转移话题,只是望着地面语气淡淡地说道:“我母亲的名字中,也有一个‘燕’字。”

  “她…?”九流想追问,但三更天的这副神情让她的直觉意识到了这可能不是个快乐的结局,便硬生生地换了个问题:“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三更天轻轻笑了:“萍水相逢,何必相识。”

  “你管这叫萍水相逢?我们…我们…”九流想说话本子里不是这么写的,睡完了男女主角就是要在一起的啊!这人怎么能这样?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始乱终弃?拔屌无情?他好像没拔……那也无情!

  “不行!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不知道你的岂不是很不公平?”九流着急地叫了起来,用串了烤肉的树枝假装是剑指着他,装模作样地威胁:“不说我就把你抓回去!”

  三更天微微摇头,抓了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𤋡”字。

  九流识字不多,不过师姐教过她,不认识的字就念认识的那半边就好,十有八九不会错。

  ——“臭?什么啊?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啊?你骗我呢?”

  三更天无奈地从鼻子里哼出一道带着笑意的长叹,耐着心思为她解释这个字与耗子的“耗”同音。

  “哦,那我以后叫你小耗子好啦~诶,你叫这个名字怎么不来我们九流门呢?来嘛!本鼠来当你师姐!犯错了师姐护你!包你不吃板子!”九流越说越来劲,拍着三更天的肩膀只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人收入门中。对啊,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藏什么藏?光明正大带回去就好了嘛!

  然而三更天只是笑笑不再搭话,自顾自拣了另一串烤肉来吃。

  “诶?你们三更天不是吃素的吗?你怎么也吃这个?”九流的好奇心完全被这三更天引出来了,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简直没完没了。

  “吃素没力气,渡不了人。”

  “……你们三更天的都这么爱杀人吗?”

  “不是杀,是渡。”

  “唔……你姓什么?”

  “……你就当我姓‘燕’吧。”

  “你是粟特人?”

  “祖母有一半粟特血统。”

  “哦,那你是哪里人?”

  “……别问了。”

  三更天从这里开始拒绝回答九流的一切问题,他沉默着从包袱里掏出干粮分了一半给九流,甚至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

  “以后遇到这种事别再独自追出来了,太危险。”分别时,三更天将九流扶上了马,终于又开了口,他这副语重心长叮嘱的模样让九流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师父。

  “舍得说话了?”九流不满地斜眼瞟他。

  三更天又哑巴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九流,回身走到自己的马旁边,却奇怪地没有去拉缰绳,而是将双手背到了身后。

  就在九流茫然之际,只见这男人抬起左脚踏上马镫,而后右脚蹬地猛一提气便伏到了马背上,没有使用双手便轻轻松松地上了马。

  “你骗我?!”九流瞪大眼睛不服气地叫了起来。从来只有九流门骗别人的份,怎么能让别人骗自己呢?太给师门丢脸了!

  三更天抖了抖缰绳纵马飞奔而去,九流最后只瞥见了他那上挑着的写满了得意的嘴角。

  ————————————————————————————————————————————

  ———预警:以下内容极为影响阅读体验,建议看好本文标题再决定是否阅读———

  ————————————————————————————————————————————

  掀开被子,披头散发的女人一丝不挂躺在地上蠕动着,被掩盖的排泄物突然暴露在空气中,和人身上因长久未曾清洁而产生的气味混在一起,只是闻上一丝就令人作呕。

  三更天站在女人旁边静静地看着她:记忆中秀丽可爱的脸庞如今面目全非,健康美丽的身材也已扭曲变形,腹部高高隆起,曾经漂亮的腹肌已全无踪影,皮肤被暗紫色的妊娠纹撕裂,变得像千疮百孔的烂布一般。

  肩臂上的白鼠纹身在泥土的浸染下早已看不出本色,唯有心口处那只燕子尚能看得出轮廓。

  三更天单膝跪地将女人轻轻扶起,后者口角流着涎水呜呜地叫着,浑浊的眼中空无一物。

  …………

  三更天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接到九流门发的悬赏,而且还是寻人的。按理来说他们才是消息最灵通的门派,他们都需要发悬赏,那这人十有八九是找不回了。他本想知难而弃,但那失踪之人的名字和体貌特征的描述让他扫了一眼就没法再移开视线。

  九燕。

  听她的小师弟说,她是在又一次的营救行动中为了掩护同门而中了陷阱,之后便不知所踪。门中多方打听,线索得了不少,甚至救了更多的人,但都没有她。

  九流门是庇护弱者的门派,可有些消息不将人逼到极限,是问不出来的。

  求不得乃八苦之一,当死亡也变成一种求不得时,想要得到消息就变得不那么难了。

  …………

  三更天在一个并不算太偏僻的村子里找到了她。

  无忧帮的药能摧毁神志,能蚀去内力,却并不能毁掉招式,她的身体还记得一些武功。听村民说,这家买来的疯媳妇力气大得很,三四个庄稼汉又是搂腰又是抱腿的,费了好大的劲才最后制服,她丈夫当场就抄起扁担打断了她的两条腿。

  三更天看到她时,她连双手都已是断骨之后畸形愈合的扭曲模样了。

  三更天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渡她前往了彼岸。

  …………

  “听说没有?西边儿那个村儿,前些天着了一场特别邪的大火,全村男女老幼几十口人,愣是没逃出来一个,全烧死啦!”

  “什么邪火啊,我家那个在县衙当差的三大爷家的二小子说啊,仵作验尸说啦,那些人根本不是烧死的,都是死后焚尸!好像还都是脖子上被砍了一刀死的呢~”

  “我记得那谁家好像刚添了个大胖小子吧?连孩子也杀了?”

  “是啊,真是造孽哟~”

  “造孽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