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燕云十六声】青溪X三更天—七苦·病
OOC预警: 女青溪X男三更天,GB。 还是系列里面那个三更天。 三十多岁青溪富婆包养二十岁三更天男大,论清纯男大当年究竟能有多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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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女人挑起眉毛打量着青年手中的东西,是个人都能从这冰冷的语气中听出她的不悦。
“银、银子啊?”青年察觉到了女人语气中的怒意,甚至不自觉地结巴了起来,但他完全不知对方怒从何来,更不明白她为何要问这样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哦,我实在没找到黄金,就拿了这些珠宝抵账。”青年觉得自己应该是找到了症结所在,一本正经地向女人解释道。
女人是青溪门下医者,前些日子给一个富户治病,对方事前许诺千两黄金作为诊费,但病治好了又心疼钱反悔了,最后只付了二百两白银。青溪遣了徒弟前去追讨,却被那家乱棍打了出来,一气之下她找了这个看起来身上有些武功的年轻人,说只要他能将那富户欠下的诊费索来,便以此工作为报酬,这次可给他免费治伤。
“他许诺千金诊费应该只是吹牛,他全部家当只怕也没有千两金,我只找到这么些现银,你要是不喜欢珠宝,那……这些银壶酒杯的,也能抵几个数吧?”青年边说着边翻弄那一大包袱财物,又捏起一个银酒杯略带讨好地往女人面前送着示意她看。
“谁说这个了?!”女人柳眉倒竖,银牙紧咬,伸出一指遥空点着搁在桌上那堆东西连声发问,“我说的是那个,这些东西上面沾着的是什么?!包袱皮上的痕迹又是什么?!还有,你身上脸上都有!”
青溪手指着的布料上有着大片的暗红色湿痕,这不知名的红色液体透过了布料将包裹里的财物洇湿,那些珠宝玉器多多少少都沾染上了同样的颜色。
青年恍然大悟般地轻轻“啊”了一声,说出的下一句话却让青溪恨不得把他连同那堆财宝一齐丢进河里:“那我去洗干净再拿来!”
“回来!你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吗?!”青溪低喝一声叫住了要去洗钱的青年,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究竟干了什么?!你把他杀了?!”
“我见他病入膏肓,痛苦煎熬,就助他脱离苦海,往生极乐了。”青年一脸坦然,话说得仿佛他真是个高僧大德一般。
“放屁!”青溪再也忍不住骂出了声,“他有什么病?!老娘明明已经把他治好了,他现在壮得像头野猪!!”
青年沉默了片刻,仍是一脸正直地望着青溪的眼睛,认认真真地答道:
“心病。”
…………
这富户是个放印子钱的,常常朝借夕还,预先扣息,又仗着和本地官老爷有亲戚关系,不知多少人被他逼得典妻鬻子、家破人亡。青溪本不愿医治此人,但近年来周遭战乱连连,贫苦流民与日俱增,若仅靠医治他们的折杏为酬,这间医馆只怕要撑不下去了,青溪这才接了此人的诊。
若说这人有心病,倒也无错。只是此病青溪医不得,天下诸多杏林同道亦医不得,如今倒是被这年轻人给“医”了。
青溪被气得笑了出来,她瞄了一眼青年背上双刀,有些懊恼地自语:“你这杀星,我早先看见这玩意就该猜到你是三更天的人,我怎么就把这活计交给你了?”
“要是实在不够,我便再去一趟,说不定能找到些暗藏的金库之类的?”三更天见她如此模样,思忱之下觉得自己确有考虑不周之处,便真的打算再去搜刮一番,却又被青溪叫了回来。
“来,过来。”青溪向三更天招手将他唤到自己身边坐下,抬手作势要去抚他额头:“你是不是有头部内伤?不然怎么能说出这种昏话来?”
“啊?”三更天觉得有些莫名奇妙,但他并未躲开那只手,仍是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双眼不自觉地向上看,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是一条额上被主人搁了根骨头却又不准许它吃的小狗,“我,我头不疼啊?我是前些日子抓马摔下来了,这几日左手腕倒是一直痛得厉害,不然也不至于只拿了这些东西就着急走。”
青溪变抚为拍,在三更天额头扇了一巴掌,指上又不小心沾了他头发上溅到的几滴血。她下意识地捻了捻手指,待看清那液体是什么时已气得快要无语:“我是说你脑子有病!”
“你行走江湖,是用银子还是用珠宝?”青溪指了指桌上的包袱,“银子大家都有,谁也分不清你兜里的钱曾经是谁的。”
“可是这些玩意。”她用二指夹着一条珠链拎起轻轻抖了抖,“想换成现银就要找商铺卖掉,能卖多少钱、店里压不压价先不说,光是官府想要追查来路,就是一追一个准儿。”
“我只是让你去要账,你把他杀了不说,又把这堆东西背回来给我,是嫌我死得太慢吗?!”
“滚!”青溪低低骂了一声,把包袱胡乱系了系塞进三更天怀里,连推带搡地就把他往门外赶,“快点儿滚!千万别说老娘见过你!”
…………
两日后,青溪在医馆门口晨练时又看见了三更天。
这人一见到青溪便翻身下马急匆匆地跑过来,将一个干干净净的包袱重新递到她面前。
“银子。”
青溪皱着眉上下打量着三更天:他似是两天两夜没合眼,头发被吹得齐齐向后,已将风的模样固定了下来,身上的衣物皱皱巴巴的,似是洗了还没等晾干便穿上了,此刻又吸饱了夜露,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穿在身上只怕是又湿又冷;但他的表情却是兴奋的,像是个孩子一脸骄傲地在期待母亲的表扬。
“你这次又是从哪儿弄来的?”青溪没敢接,眯着眼睛面色不善地审问。
于是青溪得知了三更天这两天跑了一趟开封,在鬼市将那堆东西换成了钱。官家不太管得了鬼市,在那里买卖双方都不问彼此的身份来路,倒是个销赃的好去处。只是开封离这里往返差不多五百里,他倒真是……就是个手腕摔伤,哪里不能治呢?带着钱一走了之不好吗?
“可这是你治病的报酬啊,我怎么能拿?”青年还是那样认真,“更何况三更门下戒偷盗,正常情况下我渡完人是不碰财物的。”
好啊,还赖上我了是吧?青溪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修身养性的功夫已快要白练了,她一把夺过包袱上下掂了掂,冷冷地开口:“不够,这离千金还差得远。”
“实在没……”
“你这工作没完成,等于付不起诊金,我治不了你,请便吧。”青溪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顺便下了逐客令。
三更天闻言呆立原地,青溪回屋后透过窗缝偷偷看他,只见他捂着手腕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垂头丧气地牵着马离开。
要不是那夜亲眼见到他身上和包袱上那大片的血迹,青溪怎么也想不到这貌似温良的青年居然能做下如此血案:官府的悬赏令上记载,那富户连同他的妻儿,还有那些平日里帮他作威作福欺压乡民的家丁,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居然一夜之间死了十几口人,而且全部都是利刃割颈而亡,在这附近轰动一时。
三更天走出不远突然听到耳边有破空之声,他条件反射偏头闪躲又伸手一抓,将那射来的暗器稳稳收入手中——竟是一支颜色翠绿的竹形发簪。
发簪的尖端串着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两个笔体秀丽的字:
“子时”
………………
深夜的医馆门窗紧闭,三更天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门却自己开了。他沉默着随青溪来到医馆二楼,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再次无意识地捂住了自己那只受伤的手腕。
“坐下,伸手。”青溪坐到桌旁,用眼神示意三更天坐到自己对面,只是语气听起来仍然没多少温度。
青溪握住三更天的手轻轻地往各个方向活动了几下,观察着他的反应,又为他号了号脉,最后下了诊断:“骨裂,三个月内动不得武。还有,你受风了,你没感觉到自己在发烧吗?”
“我,我只有这点儿钱了。”三更天摸出了自己的荷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推过去。他在这医馆附近观察了一整天,发现这大夫不看病时还算温柔,一旦开诊,立刻便换了一副堪比阎王的冷面孔,任你患者哭嚎哀叫,她下针的手指也没有半分颤抖。而且语气斩钉截铁说一不二,谁敢多说些类似于不想忌口不想戒酒之类的话都会得到她的一句:“治不了。下一个。”
青溪的目光在荷包和三更天之间打了几个来回,脸上突然现出了一丝戏谑的微笑,看得三更天只觉得内心警铃大作。
“要不……肉偿吧?”
…………
三更天被青溪扒光了上衣按在床上拔了一后背的火罐,他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偏过头去看着青溪,满脸疑惑地问她,这就叫肉偿?
“这是治病。”青溪搬了把椅子坐在床旁,一边盯着燃香计时一边与三更天闲聊,得知他弱冠年纪,艺成后才从门派出来没多久,眼见盘缠将尽,手又受了伤不方便接那些危险的悬赏,见这医馆不是只收银钱做报酬,便接了这个活计。
“你们三更天真是……”提到这件事青溪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是不杀他,他也活不过两个月,说不定哪天就饮酒暴毙或者干脆死于马上风了,到时候谁也赖不着,皆大欢喜不好吗?”
“现在可倒好,钱没要回来多少,还搞得到处人心惶惶,连带我这医馆都受了影响。”青溪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把竹罐从三更天的背上使劲儿薅下来,疼得他趴在那里像一尾在岸上搁了浅一直打挺的鲤鱼。
“你凭什么肯定他两个月内一定会死?”三更天倒吸着凉气,一边坐起来扭动身体活动筋骨一边疑惑地问着。
青溪手上收拾着治疗用具,随意瞟了三更天一眼,撇了撇嘴嫌弃道:“杀人不是一定要用刀的。”
“哦,你,你……”三更天突然想到了青溪门派以医入武,虽然执扇为兵,实际上却是最擅用气劲点人穴道,中招轻者筋骨酸麻,重者经毁脉残,离一命呜呼怕也不远。
见三更天一脸恍然大悟,青溪狡黠地笑着将食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嘘……我可什么都没说。”
…………
“好了,给钱吧~”青溪为三更天的手腕敷了药包扎好,又用竹片和木板捆牢固定,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向三更天伸出了手,笑着看他,“上一份工作就没完成,你可相当于根本没付报酬。这次又是这么晚了给你治,夜诊可是要额外付费的。”
青溪已经懒得再理会三更天那“没钱”的辩白,直接开口命令道:“脱裤子,然后躺到床上去。”
“……脱光。”见三更天只脱了外裤,青溪便又用上了她坐诊时的语气,吓得三更天连忙依言照做。只是他心下仍觉羞涩,躺在那时还是用双手将自己的下体遮得严严实实的,又将头偏向墙壁不敢看青溪。
“你们三更天不是修佛法的吗?怎么还这样在意皮囊?”青溪站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盯着三更天,后者听了这话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次之后终于慢慢移开了自己的手。
“你说得对,色身皆是无常。”三更天努力控制着自己坦然面对眼前的女性,但仍是在她的注视下脸颊变得越来越热,下身也不可避免地起了反应。
“修行还不到家啊,圣僧。”青溪脸上的笑意在听到三更天结结巴巴的“我,我们不是和尚”的解释之后变得更浓了,她坐在三更天身边,弯下腰将自己的脸凑近了他的,挑了挑眉毛,语气暧昧地问他:“不是和尚?那就是不戒色咯?”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三更天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眼看着对方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干脆笑出了声来。
“可是…我们持守四戒,其中一戒是戒邪淫。”三更天已隐约猜到了对方要做什么,他紧张得双手握拳,用意志力拼命控制着自己双腿间那不太听话的玩意儿,嘴上尽力做着最后的挣扎。
“呵,不戒会怎样?”青溪伸出一根指头点在三更天鼻尖,又以蜻蜓点水的力道若有似无地顺着他的嘴唇、喉结、前胸、腹部一路向下轻轻划了一道,三更天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点燃了引线的炮仗,一股火一般的热意顺着她的手划过的路线直直地朝自己的小腹涌了过去。
“会,会…”三更天已经不自觉地微微喘息了起来,“会…沉沦苦海…不得…解脱。”
“你想解脱?不都是你们三更天帮别人解脱吗?”青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抚他的小腹,又将内力缓缓注入他的关元穴,更进一步地挑起他的欲望,“再说,你现在觉得苦吗?苦和乐,在佛法中难道不皆是无常?为何你总是只关注苦,而不是享受当下呢?”
三更天实在已经没有心思再与她辩法,他松开紧攥着的拳头用右手按着床铺就要起身去扯青溪,却被她以迅捷的手法点了腰间穴道,只觉得身子一软失去了平衡又重新倒回了床上。
“呵,你说……要是我强迫你,是不是就不算你破戒了?”青溪一边暧昧地说着一边微笑着分开了三更天的双腿,将指尖沾了药膏之后向他身后那更隐秘之处探去。
等等,这和之前猜的不太一样啊?
三更天起先绷紧了身体,又在青溪的指下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仍觉羞涩,但腰部穴道被封双腿无力,只能将上半身扭转过去冲着墙壁,下身却在青溪的手中诚实地反应着,整个人倒是带上了一股子欲迎还拒的味道。
就在三更天快要到达高潮时,青溪凑到他耳边舔了舔他的耳廓,又下了一个实在很难做到的命令给他:“不准射出来。这是我的床,弄脏了得加钱。”
三更天猛地回头与青溪对视,他已双颊潮红激动难耐,只能小声地哀求,求对方让自己痛快。但青溪的回答是用气劲直接封住了他两侧精关的穴道,任凭三更天怎样努力,总是距离顶峰差了那么一点点儿。
好在后面的快感累积得越来越多,最终总算是冲垮了大坝,三更天伏在床上大口喘息着,倒是感受到了另一种解脱。
…………
三更天趴在床上,见青溪去净了手之后也没有来睡觉,反倒是坐到了书桌旁摊开纸笔开始奋笔疾书,便好奇地问她在做什么。
原来青溪只在话本子中见过有关如何在行房之时刺激男人后面的描述,却未曾见过医书记载,这次便想亲自验证一下。如今身体力行,只觉所获颇多,便趁着记忆新鲜赶紧记录下来。
“原来那物只约在二指节深处,按之颇有弹性……”青溪嘴里一边念叨一边写着,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你是为了这个……才……”三更天的语气显得有些黯然,但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大多数医书仅有文字,我派掌门虽以画入医,但青溪现存典籍中对于人体内是何模样仍是知之甚少。身为医者,我总觉得若是书中记载的五脏经络皆能亲眼所见,于行医一道必然大有裨益。”
青溪注意到了三更天的失望,在笔走龙蛇之间又抽出空来用言语安慰他。
“行了,老娘行医这么多年,治过那么多男人,直到今天才在你身上试验,还不就是没有遇到合眼缘的吗?”她终于写完了记录,将纸拎起来在空中晃着,一边风干墨迹一边继续道,“我喜欢你,行了吧?还非得让我说出来?”
三更天只是“哦”了一声,把再次涨红的脸埋进了自己的胳膊。
……………………
已经,几年没见了?
三更天骑着马慢慢地走在通往医馆的小路上,静静地回想着自己这些年与青溪的缘分。
初遇是那次治手腕,后来他遵循三更门下教诲一意渡世,期间难免落下各种伤痛,隔三差五便要来此处拜访,万幸诊金都还付得起。再后来他武艺精进,受伤便少了许多,又久病成良医,自己知道一些小伤该如何处理,一些小病忍一忍也能自愈,这几年便一直再没来过。
几天前他再次被人打伤,上腹部一直隐痛不止,稍用内劲则痛感更加明显,眼见实在拖不下去,他便又想起了这里。此次前来一是为求医,二是还有另一个略微难以启齿的请求:
“借钱?”青溪听了这话挑起了眉毛笑道,“来我这看病不给钱还反过来要钱的,你倒真是头一个。这些年在外面学得不错啊,都会要青春损失费了?”
“我的刀丢了,短时间内实在攒不够钱再打一双,铁匠铺那些普通货色又都不趁手,等我打了刀再挣钱还你。”三更天坐在青溪面前细细端详着她,数年未见,彼此似乎都变了不少,她瘦了许多,脸色似乎也不太好,不知是不是病患太多劳累过度?还是医馆在银钱方面又捉襟见肘了?
“我也可以再去帮你讨债,这种活计用普通的刀应该也可以。”三更天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会换好了现银再拿来的。”
“免了,老娘可不想再沾麻烦。”青溪连连摆手,示意三更天躺到床上解开衣服好为他检查。
衣服解开后青溪一眼就看出三更天身上那到处都是的伤和脸上的几道青紫一样,全是鞭痕,便忍不住挑了挑眉调笑道:“呦呵,玩儿挺大啊?”
三更天早已不复当年的羞涩,他也无意解释太多,只简略向青溪描述了自己的受伤过程和症状。
“脾脏破裂,幸而不重,静养三月,绝对不能动武,也别干重活儿。”青溪下了诊断,又继续道,“这三个月你就留在我这里吧,你帮我一个忙,就可抵了这次的诊费,包药和吃住,我再送你五百两银子买刀。”
“什么忙?”
“我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你要我渡你?”三更天闻言微微坐起,再次仔细打量着青溪,见她确是一脸病容,沉默了半晌之后微微皱眉问道。
“非也。”青溪摇了摇头,“我要你等我死后,将我尸体剖开、细细肢解,由我的徒弟在旁观察,绘画记录,制出一副完整的内脏和经络图来。”
“什么?!”这个要求即便是渡人无数的三更天也闻所未闻,纵使他修定多年情绪已鲜少波动,此刻仍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我阅世间医书,此类图画寥寥,皆是肌肤表面不说,仅有的几幅也皆以男子为例,女子患病往往仅能作为参考。然两性分属阴阳各有异同,若一味按男子之方医治女子,常常事倍功半。我年轻时行医曾因此误诊,抱憾终生。如今已近天命之年,便想以己身为例,为世间留下更多医女之方。”
“我已据科博士之位,本就该时时精进,思常人所不能,试常人所不敢。”
青溪又取来一个布卷交到三更天手中,里面是几把形状不一精致小巧的刀具,甚至还有两把锯子,皆是青溪平日行医所用。
“我那些徒弟与我感情深厚,能将图画完恐怕已是勉强,剖尸之事她们决计无法做到。衙门的仵作皆是临时充任,混乱不堪,我也不想找他们。如今恰好你来我身边,恐怕正是冥冥注定天赐缘法,还请你万万不要拒绝。”
三更天低头注视着手中的布卷,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
“好。”
………………
青溪最后的日子过得很艰难,病痛将她折磨得瘦脱了形,三更天几次想帮她解脱都被她拒绝,只说病亡过程中的身体变化若是记录下来也是珍贵资料,三更天只能由她去了。
直到那一天真正到来。
晴日高悬,青溪全身赤裸躺于木板之上,三更天执刀自锁骨中央切入,一路向下剖开胸口、肚腹、小腹……就像她当年在他身上划过的那一指一样。
她的徒弟们在一旁边看边画,眼泪止不住时又要偏过头去蹭在同门衣衫上以免泪水打湿纸张。
一切结束后三更天将自己的令签浸入了青溪的血中,这情形被她的一个徒弟看见了,问他在做什么。
“血中有灵。”三更天答道,“这样我就能一直感受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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