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光]缚妖之咒(41)—化妖

OOC预警:

前一章就算是结局了。本章放飞自我产物,强行HE,人物可能极其OOC。

看不下去请点叉,看不下去请点叉,看不下去请点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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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切成了个游荡的野鬼。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大江山退治后第一次离开源赖光的日子,但仔细想想却又不太一样。那个时候他实际上一直在追着源赖光跑,然而现在源赖光就老老实实地呆在京都城里,他的目标却不在那里了。

纵使京都的法阵已经改造,阴界在慢慢恢复生机,可总有一些妖怪或人类由于各种贪念或欲望做出恶事。鬼切杀过一些,也放过一些,有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他不再后悔。

他去看过酒吞和茨木,鬼王见他恢复,兴致勃勃地邀他切磋,茨木也是跃跃欲试。在点到为止的比试中,他们甚至已经难分胜负了。痛快淋漓的打斗过后是大江山的传统——畅饮美酒,当鬼切从酩酊大醉中醒来时,才突然忆起杏原城里那荒唐的一夜。

“混蛋。”他暗骂着。

鬼切也偶尔去见晴明,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又有哪里出现乱象的情报。鬼切不问起源赖光,晴明也就心照不宣地不提。然而在又一次鬼切前来拜访晴明时,不经意间瞥到了大阴阳师桌案上的一封信,那信封上熟悉的笹龙胆纹章让鬼切的话语停顿了片刻。晴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轻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在两人交谈完毕鬼切即将告辞时,突然说道:“你也可以给他写信。”

鬼切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谢谢。”

长年只握刀的手重新捡起笔来又变得异常笨拙,握着笔鬼切又不知道该写什么才好。最终他在信里夹了一朵樱花,歪歪扭扭地写上“高野山”几个字,将那信纸折成了纸鹤,施术放飞。

枫叶、流苏、羽毛、贝壳、御守……鬼切不记得自己放飞了多少只纸鹤,又带了多少自己旅途中得到的小玩意回去,信上写的字也逐渐变得多了起来,但是从来没有收到过回信。1

是自己的字写得太难看了他认不出?还是法术太生疏了所以纸鹤半路失灵了没送到?鬼切闷闷不乐地想着,幻化成了人类,托了信差将自己这次除妖收到的作为谢礼的酒寄回了源氏。

还是没有回音。甚至鬼切想到是否因为自己居无定所而收不到回信,满怀希望地去晴明那里询问,大阴阳师却诧异地说源赖光从未提过收到信的事,也没有任何回信或口信托自己给他。

鬼切赌气了整整一年没有再给源赖光寄信。后来他还是忍不住了,但仍然生气,于是这次在信里大骂了源赖光一通,将他这些年游荡在外学会的脏话几乎都用上了,又在信封里装了两只死掉的臭虫,一起寄了回去……


血契的感应消失的时候,鬼切正在北海道附近与一只实力强横的恶鬼战斗。他只觉得心跳仿佛突然停止了一瞬,整个人都僵住了,对方抓住这破绽重重地击伤了他。虽然最后鬼切赢了,但他还是耽搁了许久才重新回到京都。

鬼切走在京都的街道上,发现这里变化极大,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几乎都不认识这街路上的景色了,鬼切甚至是迷路了几次才找到源氏的大门。

源赖光的后事都已经办完了,但他住的屋子还没彻底清理,鬼切踏进这院落,总算找回了一些熟悉的感觉。长年征战的武士生涯让源赖光保持了一种相对朴素的生活习惯,他的屋子摆设简单,遗物也不多,几乎都是一些日常用品。他用过的几把比较有名的刀被源氏的族人供奉了起来,其中还有为了掩人耳目而打造的假的源氏重宝。

鬼切坐在源赖光的床上,手指轻轻摸着榻上的席子。他没有感觉到太悲伤,反而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平静。鬼切注意到源赖光的枕头旁摆着一个旧匣子,他有些好奇,源赖光以前可从来没有在枕头旁放这东西的习惯。

打开匣子,映入眼帘的是厚厚一叠纸,是鬼切寄来的每一封信。有的纸曾被折成纸鹤,但折痕已被人细细抚平。最后的几封信纸张比较新,越往前的越泛黄,有些纸张的边角甚至都磨得微微打卷,还有被撕破又补好的痕迹,也不知道是反复翻看了多少遍。

信的下面是鬼切寄回来的各种小玩意,放在匣子里保存完好,时间仿佛在这些东西上停滞了,有些东西甚至连鬼切自己都不记得了,却都在里面放着。鬼切仔细看了看这些东西:酒喝光了,留下酒瓶还在,他又仔细地找了找,注意到骂人的那封信也在里面,但并没有看到那两只臭虫,忍不住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我死了,你也不能独活。”——脑海中突然跳出了当年源赖光说过的这句话。鬼切只觉得疑惑万分,血契没有解除,自己却还活着……

混蛋,你又骗了我吗?

后来,鬼切在晴明的庭院遇见了那对鬼使兄弟,他没忍住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冥界的引路人却告诉他说,他们未接引到源赖光的魂魄。

这个消息令鬼切十分担忧。八岐大蛇有操纵魂魄的能力,自己和源赖光都曾被那条蛇的力量沾染过,莫非他即使被封印了还能对源赖光不利吗?然而焦急却也没有什么作用,晴明确认过八岐大蛇的封印依然完好,但源赖光的魂魄始终不知所踪。

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是一年,鬼切再次来到大江山,拜访过鬼王之后独自下山离开。

数十年过去,随着阴界逐渐恢复,曾经弥漫整个鬼域甚至覆盖到了大江山附近的瘴气已变得稀薄,草木重新焕发了生机,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里放肆地生长了起来。鬼切原本是沿着一条小路走的,但植物越来越密集,他起先还能看得到路,后来就有些辨认困难,但鬼切一边想着下一步该去哪里再找找源赖光的踪迹,一边闷头走着,被什么东西绊了脚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迷路了。

放眼望去四下里都是一人多高的野草,除了林子还是林子。鬼切低头看了看,发现绊到他的是一块石头,看形状倒像是佛寺里石灯塔的尖顶,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鬼切又在周边转了转,发现了更多的断壁残垣,这里似乎曾有过房子,但是年久失修早已垮塌。如今这建筑的残骸被各色植物所掩盖,仅剩的几块砖上也是爬满了青苔。

就在鬼切想要离开时,突然听见草丛有响动,还隐约感到了一股妖气。他将手搭在刀柄上戒备,却只觉得血契突然又有了感应,带着他的心脏猛然间疯狂地跳了起来。

只见草尖大幅度地晃动着,从那密集的茎秆中钻出了一个孩子,白发,红瞳,面容稚嫩,但眉目间的神色鬼切十分熟悉。鬼切微微张着嘴,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这孩子,他注意到了对方头发中微微露出的小小红色尖角,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倒是淡定,他与鬼切对视着,笑了笑,那笑容中已没有压抑与阴霾。他将手里拎着的野兔举到面前,向鬼切问道:“吃吗?”

鬼切身上带着火石火绒,但这附近找不到多少干柴,最终他们生了一场浓烟滚滚的火,烤了一只半生不熟的兔子,外加把两只妖的脸都熏成了烟黑色。

鬼切将兔子切成两半,将那没有熟透还带着血的兔肉递给那孩子,看着对方毫不在意地吃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会……?”

“这里大概是我这辈子血流得最多的地方……”已经化妖的源赖光一边吃着兔肉一边说着。

这里是他们初遇的地方,那夜,在血战中他结下了此生最深的羁绊。

“人心执念过重则易化鬼。”源赖光十分淡然地说着,他倒是很看得开,好像从未纠结过自己身份的转变。他几口将那不大的半只兔子咽下,与鬼切对视着,开口说道:

“我很想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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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请容我自我吐槽一句:旅行鬼切。 至于源赖光为什么不回信:他们关系的起源很有问题,离开源赖光寻找自我对鬼切其实很重要。源赖光做得比较绝情,是不想让藕断丝连的牵扯扰乱鬼切的心。

2.这个结局算是太强行吗?

其实《阴阳师》原著里曾经有一个故事,一名高僧仅仅是因为临死前对自己装醋的陶罐留有杂念,这对尘世的执着就化作了一条黑蛇盘踞在罐子里。而阴阳师手游中,有太多的妖怪是因为爱恨、怨念、执念等等情绪过于强烈而化为妖怪或者阴魂不散的。

其实我觉得源赖光这个角色也可以是无牵无挂去世的,对于他的人生目标他已经尽力了,虽然没能完全达到,有点遗憾,但应该也没到放不下的地步。 而源赖光化妖也算不上讽刺,我认为他应该不会纠结于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的心智很成熟坚定,是妖怪也不妨碍他和鬼切一起守护世界和平。于是他俩会变成……平安京黑白双煞?(大雾)

应该说是我懒,暂时实在是无力再写转生以后好几辈子还继续牵扯不清的事了,而且人妖殊途总让鬼切一世世去找也挺惨的对吧?于是设置了这个结局,让这二位可着这一辈子造吧。 希望各位看官能喜欢。

3.算是随便瞎扯的结语: 虽然文名叫缚妖之咒,但我始终认为源赖光这个角色也是被束缚着的,对鬼切的感情只是一方面,他实际上被束缚在了“振兴家族”又或者说是“守护世间和平”的这个责任里。他自己应该是明白这一点的,但是他也认可这个责任,可谓是“世人皆为咒所缚”。

于是没了,还有个光切车的番外就彻底没了。

我终于写完了,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