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手游][GB][光切] 养狗(9)

  第二天鬼切醒来后终于看到了源赖光发的那条信息。不是预想中的训斥,语气居然看起来如此的……平静?

  鬼切在回复框里输入了一个“好”字,犹豫了半天,最终按下了发送键。

  她会和自己谈什么呢?要自己认清身份?要自己别把游戏和真实生活混在一起?又或者最好的结果是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要自己只要把对她的喜欢藏好就行了?鬼切总在忍不住猜想源赖光究竟会和自己说什么,一上午都显得魂不守舍的,给学生上课时都心不在焉地带他们随便跑了几圈之后就宣布自由活动,自己躲在一旁时不时把手机掏出来看一眼。

  消息回复之后又是石沉大海,鬼切有些沉不住气了。凭什么她不回复自己就要一直傻等下去?鬼切皱着眉握着电话思考了一会儿,破天荒头一次在工作时间里给源赖光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响铃几声后就被源赖光挂断了,鬼切只觉得无名火起,倔强地拨了第二次,又被按掉了。第三次时候源赖光终于接了。

  “你有什么事?我很忙。”源赖光那头的声音很嘈杂,她自己的声音里也透着深深的疲倦。

  “你在做什么?”鬼切头一次没有直接回答源赖光的问话,而是直接提出了反问。

  “上班。”源赖光明显不想多说,“我们的事晚上再说好吗?我现在真的没有空。”

  “……晚上我没有空!”鬼切感到自己不被重视,有些生气地扯了句谎话。

  “那就明天再说。我得挂了。”有人喊了源赖光的名字,鬼切听到她答应了一声,随后电话便挂断了。

  被这样对待让鬼切火冒三丈,他不再打电话,反正他今天的课已经都结束了,于是下午他请了假,从学校离开后直奔源赖光所在的医院。

  鬼切急躁的脚步在源赖光的诊室门前刹住了,他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患者,然后在每一次诊室门打开的瞬间透过缝隙看一眼工作状态的源赖光。

  那是与他以往的认知里完全不同的源赖光:她裹在白大褂里,白色的长发盘在了脑后,口罩将脸挡得只剩下那双绯色的眸子,那双眼睛平和却又隐约透出无奈,眼里没有笑意,但看起来也不盛气凌人。鬼切觉得自己在她身上找不到那个女dom掌控一切的影子,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你要是再不戒酒,就不用来找我了。”

  好吧,即使是面对患者,她这句话也说得相当不客气。源赖光的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没有发现门外的鬼切,后者站在诊室门口,发热的脑子总算是凉了下来。

  原来她真的很忙,不是在敷衍自己。鬼切为自己错怪了源赖光而感到有些歉疚,但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进去打扰她。鬼切想了想,摸出手机准备发信息给她道歉,想着要不要约她下班后一起去吃饭,却突然听见有人大声地叫着源赖光的名字。

  鬼切下意识地抬头,只看见一个男人抬脚踹开了诊室的门冲了进去。那人手里有什么东西反射着光线晃了一下鬼切的眼睛,好像是一把短刀。

  男人提刀直奔源赖光而去,他的目标被踹门的响动惊到,抬头有些茫然地望向来人,却是马上注意到了跟在这人背后进来的鬼切。

  从源赖光的角度看去,那人手中的刀被面前的患者挡住了,她并没有看到。鬼切的突然出现让她很意外,她站了起来想去和鬼切交谈,这才看见那男人冲自己一刀捅了过来。

  鬼切当机立断跨步向前抬脚侧踢将这人踹开,那人被踢得往一旁歪了几步,捅偏了这一刀。源赖光连忙躲开,抄起了立在墙角的雨伞跑到鬼切身旁一把扯了他就往外跑。

  诊室炸开了锅,有人跑出去叫保安。那歹徒一击不中回过身来却仍是对源赖光穷追不舍。

  鬼切挣开了源赖光的手,一脚踹碎了走廊消防栓的玻璃将里面的灭火器拽了出来,拧开阀门冲着那人的脸狂喷。与此同时源赖光却也没有再跑,她回过身来面对那凶徒,双手握紧伞柄将那长柄雨伞当做了竹刀使用,对方捅过来的一刀被源赖光横过伞来挡住,刀刃刺穿了雨伞却卡在了钢制的伞骨中间。源赖光咬牙用力翻转手腕,直接将刀从对方手中绞脱。1

  没了刀的那人被鬼切两下踹翻在地,鬼切抡起灭火器在这人身上又使劲砸了两下,眼看着对方只能倒在地上呻吟这才罢手。鬼切红着眼睛喘着粗气死盯着那人生怕他再爬起来,直到保安匆匆赶来将那人带走。

  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鬼切看过去,对上了一双同样惊魂未定的眼睛——是源赖光。

  “您没事吧?”

  “你的手受伤了!”

  两人同时开了口。

  鬼切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和胳膊在流血,身上也都是溅上的血液。应该是刚刚拽灭火器时被碎玻璃划到了,在这肾上腺素飙升的状态下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疼。

  源赖光二话不说把鬼切拖去了急诊处置,检查之后发现幸好只是皮肤破损,没有伤到神经和肌腱。

  但划伤得太深了,还是要缝针。局部麻醉之后鬼切将手彻底交给了急诊医生,自己则偏过头来看源赖光。她此刻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盯着医生操作,反倒是把那急诊医生给看得有些紧张了:“源主任,您看我这缝合手法……还行?”

  听了这话鬼切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源赖光在医院内部的威严也不小。源赖光瞪了一眼鬼切,后者立刻满脸委屈地说道:“您看看我好吗?别总是看那边了……”

  源赖光刚刚站在那凶徒对面,被鬼切也一道喷了一身的泡沫。她方才简单地清洗了一下,此刻鬓发散乱,水珠顺着碎发淌下来滴在衣服上,和满身是血的鬼切看起来同样狼狈。

  鬼切看着她,忍不住微微咧开嘴又笑了起来。

  “傻笑什么呢?”源赖光对于这种情况下鬼切还能笑出来感到大为不解。

  “您真好看。”鬼切一边笑着一边说。

  “……傻子。”源赖光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糟糕,但她一看鬼切的眼神也知道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便只是嗔怪地骂了这么一句,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急诊医生却从未见过有男人这样当面调笑源赖光之后还能得到她好脸的,一时被这情况惊到,手一抖将鬼切被划开的皮肤向上使劲儿扯了一下。纵是打过麻药,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也让鬼切疼得叫出了声。

  源赖光立刻便瞪了过来,急诊医生连忙道歉:“这这这……这针太钝了!”

  “我来吧。你忙你的去,麻烦你了。”源赖光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又去洗了手消了毒,戴上手套坐在了急诊医生刚刚的位置上,低下头专心致志地为鬼切缝合起了伤口。

  “疼就叫出来。”源赖光边缝边说。

  “不疼!一点也不疼!”源赖光盯着伤口看,鬼切就盯着她看,越看越开心。其实麻醉状态下的手也不是完全没知觉,但这一点点疼痛完全被能够这样亲近源赖光而带来的喜悦冲没了。

  “你怎么会来这儿?生病了?”源赖光问着。

  听到问话的鬼切内心活动很丰富。他其实是觉得源赖光在电话里骗他,很生气一时冲动才跑来的,但他的脑子好歹是隐约觉得这样回答恐怕不太合适。他嗫喏了半天才答道:“想见您。”

  虽然不是全部真相,但反正也不是谎言。鬼切心里偷偷打着小算盘:我这可不是在骗你,我真的很想见你。

  “哦?”听了这话源赖光笑了笑,“昨晚不是还敢挂我电话吗?”

  “对不起!”鬼切被问得只觉得十分愧疚连忙道歉,“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求您原谅我好吗?”

  源赖光没出声,鬼切更紧张了,他一紧张便什么心思也藏不住,把这一天一夜的纠结和想法全说了出来。

  末了,鬼切垂头丧气地说道:“无论您相不相信,但我真的已经认定您是我的主人了。我……我……”鬼切犹豫着,咬了咬牙横下心说了出来:“我不介意您有男友,只求您别不要我。”

  违心地说完这句话,鬼切只觉得鼻子一酸又要哭出来。源赖光缝完了最后一针,将鬼切的手包扎好,微微挑眉,坐在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鬼切,没有说话。

  鬼切只觉得绝望。她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道歉吗?自己真的连说喜欢她的资格都没有吗?

  “鬼切,你在骗自己。”源赖光突然开了口,“你其实很介意我有男友。甚至……”源赖光盯着鬼切的眼睛,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希望自己能做我的男友。”

  被说中心事的鬼切忙不迭地想要否认,却被源赖光截住了话头:“想好了再说。你说出来我就当真的听,劝你别说什么过后会让自己后悔的话。”

  鬼切愣在那里思前想后,最后一咬牙一闭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源赖光又笑了出来:“有这么难吗?我看起来很难追求?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同意了。你开心吗?”

  鬼切不敢置信地睁开了眼睛,傻愣愣地望着源赖光,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源赖光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不过,实际上你还是我的……”

  她笑着,站起来凑近了鬼切在他耳朵边上用只有一人能听见的音量吐出一个字:

  “狗。”

  鬼切的裤子又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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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危险动作切勿模仿。面对持械袭击切勿硬肛,请以跑路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