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来了,但画框高悬》 原作:《普罗米亚》 角色:加洛·提莫斯、古雷·佛塞特 角色关系:CP(……?)

很唐突的加洛古雷,很难说是什么性质的………… 大概是,青春期含一分钱性教育(????)全年龄故事………………?? 有性质很微妙的隐晦性.相关提及,总之很怪的东西,基本都是我流捏造看前看时请小心,实在不知道预警要怎么写了。 ​​​ 点击左边黑色三角展开内文观看。

加洛·提莫斯,十三岁,去上学,无数新知识新体验灌入海绵孔洞,年轻人还不到经历吐故纳新的时候——主要是纳新还没有吐故。火染的过去封箱存放,不是应当呕去的污物,这么一种形容离加洛过分遥远。赤脚的加洛·提莫斯跑得很快,风风火火让所有东西都入了体,明明有西西弗斯的“礼物”加身速度也不减,恐怕让他日日推石上山头他也不疲倦。午间吃饭,不是去食堂,古雷·佛塞特说学生食堂多的是高热量饭菜——的确如此,不锈钢凹槽里多的是汉堡肉排和热狗,旁边有五种沙拉酱可挑,主要用层叠生菜减轻表面上的高油脂——饭盒里的菜肴有假想中的猛毒,加洛大快朵颐,茁壮成长。

这样的进入青春期的生气勃勃少年经历的第一次梦遗很唐突。就是十三岁的时候,那时他便有些微意识开始模糊发散:菌丝一样乱絮一样散落,但他也不懂要如何用镊子去夹。夹起来以后就是要拿到显微镜下去审视。事后追根溯源很容易,貌似便是源于体育课时与同班女同学的一次接触,上臂受了柔软处的偶然一贴,那软肉脱离得很快,感受也不明晰,好似连着沁入运动服的汗水一起消失,直到晚上归家和古雷一同吃饭时才觉得左上臂那一处像是被外焰擦过一样,下意识用手去压,古雷问他有什么事,看少年罕有地用手指忸怩地摩擦一阵,又说什么都没有,这让古雷下意识与自己时时不自由自主摁压断臂处的动作进行对比,让他对这种事实上与自己性质不同的忸怩有一阵尖锐的恨之入骨。

恨极了,厌恶极了,经历呕掉污物过程的不是吐故纳新的少年而是他自己,连着脏器一起吐出去,但其实只有刀叉入肉。古雷·佛塞特说:要是手臂受伤,待会儿我拿药箱来。在这么说的时候,古雷是假意对忸怩之下的微妙之处浑然不知。而后事情的发展很自然,少年在梦中亲历温软,身体无从自控,醒来的时候不得不收拾脏了的衣物。加洛·提莫斯,平日大大咧咧,但在这个时候有天然的羞耻心作祟,出房间进洗手间时脚步放得很轻,手中脏了贴身衣物叠了又叠用手掌压住,先前用来擦拭的面巾纸已经揉到小到不能再小,用作业余留的废纸压在最底下。但洗手间内有声音,流水作响,进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不得不和自己的监护人打照面。古雷·佛塞特金发濡湿,垂下时呈现的不是疲态,反而有一种古怪的、“原形毕露”的感觉,这会让加洛在一瞬内想起仍古雷脱离学生时代没多久时的模样,不抹发胶,让短发垂着。古雷坐于淋浴间前放的塑料椅子上,上半身赤裸,卸掉义肢的断臂一同露着,光滑的截面处凝着水珠。

那把塑料椅子是加洛年纪再小一点时用的,彩色的塑料椅子,印着动物的图案。坐着,压在上面,古雷替他洗头与搓背,洗去在草地上打滚时不知为何从脖颈后溜进去的泥点子。加洛那时个子更小,不到能在被搓背时还能看清眼前镜里古雷脸上表情的时候。看不到那点对着脆弱脖颈有过咬牙切齿的瞬间,却是没有拧断,反而像是用扳手拧螺丝那样回正。没有什么玉石俱焚。古雷起先一言不发,湿了的刘海好像浸过胶水,牵连着把双眼一同糊住,让这时还是人畜无害的眯眯眼。没等加洛回答,没等他要借用洗手台短暂地冲洗衣物,古雷便了然于心道“放着吧,我来洗”……留有余地地停顿几秒再继续说:到了青春期,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加洛却是执拗,自己收拾青涩血气蓬勃下的一桩事务,开了水龙头就着香皂搓洗。古雷擦干头发,以电吹风吹,期间继续站在那里,心中想的是这么一种注视和刚才的言语可以说是对加洛·提莫斯的羞辱。但这么一个孩子是要感谢他的,把洗净的湿漉漉裤子放好,显然过于宽松的——最开始加洛的睡衣是古雷后来不怎么穿的旧衣服,衣摆遮着,古雷见他进来时为了放轻脚步连拖鞋都不穿,又不知半夜有人洗浴(古雷这是为了让断臂处呲呲反复焚了血肉的异色火焰再次熄灭),结果赤脚湿哒哒。古雷拿了干拖鞋干毛巾来替他擦脚,脚趾脚缝擦净,期间还未穿上干衣,水珠顺着发滴在上身肌肉纹路里。石雕也能雕出生动健美的纹路。他心有憎恶,要拧了逼自己做英雄的孩子的脚踝,但不知对方正在看自己。

魔咒一样的,加洛·提莫斯不再有梦遗,仿佛那就是青春期的第一次然后是最后一次。但他却是在年长之后偶又想起古雷替自己擦拭身体的事情,记得干毛巾经过脚板,超了毛巾边缘的手指碰到脚趾的触感。那是另一种体验,区别于那种第一次梦遗前梦中体验到的温软,但引导向相同的结果。十八岁,市内送来英雄的画像,送到家里,由加洛先去收好。很大的一幅,油彩笔触保留,上面附着一层保护涂料,说能让涂料颜色永远保持鲜艳,十年乃至数十年都不褪色。英雄不朽,不朽英雄!两种说法一种是形容一种是祝福,都被用在古雷·佛塞特身上。

谁能知道古雷在看着这么一个“永恒的画像”时是在想着什么呢?他倒不是静静坐在那里等着人描画,他有那么多那么多事情要做,画家也便不去叫他……一种写意的画法,就着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去画,报纸也好杂志也好都不去看。画家是受了古雷·佛塞特在市内推广的助学计划的帮助,才得以入学至美术学院。一个年轻的wei画家,比加洛大不了几岁。这种和“年轻人、年幼者”之间的藕断丝连非得让古雷时时刻刻想到加洛·提莫斯。年轻的画家同加洛一样留着蓝色的发——其实是灰蓝色,灰扑扑地呈现出一点忧郁,走入古雷的办公室时仿佛会在明亮的墙和地面上抖下一点灰烬。那时的古雷想起尖锐的亮蓝色,刺进自己眼里的亮蓝色。他仿佛是要被灼热的蓝色给灼烧眼球,双眼要化成一滩浊液。

加洛·提莫斯打电话给古雷,说画像的事情。古雷到家,见站在梯子高处,仔细扶正画框:旦那,放在这儿大概就好了吧!明晃晃的,古雷·佛塞特的画像在筋络凸起的、救火队员的双手之下。古雷想,他真该从高处摔下去,但从这梯子上摔下去甚至不会到伤筋动骨的地步。“甚至”,这个“甚至”就用得很到位。他做的是与之相反的动作:把梯子扶正,让冒失鬼小心一点。他注意到加洛在家中又是赤着双脚走,啪嗒啪嗒,经过木地面,若是刚洗过澡就会留下一连串湿润……他所做的事情会是把对方叫来:腿伸直,毛巾拿来,擦一遍。做这些事情时想到黑暗时代里的酷刑,要山羊舔舐人的脚板,把人绑住,动弹不得直到因痒得神经亢奋不可控而死。算是“笑”死了。这样荒诞的念头时常上演,也不能怪他,他夜间确实也在经历酷刑一样的事情,自己主动执行,烧掉长出来的血肉,让火焰再熄灭。当他继续做这件事情时,不知为何加洛盯着他看,罕有的安静表现,这反而让他不在握住对方脚踝时有要拧转的欲望。

他松手,加洛主动把梯子收回仓库去。在岁数增长后加洛不再与古雷于一个房间内睡,分开,只是还是邻着:在一个家里本来也隔不了多远。到了年长的时候那些意识就不再是微丝,微丝围起来,只需一点火焰,一点就着。加洛·提莫斯所做的又是和十三岁时相近的事情,只是现在一切可控,狭窄仓库角落尚且足以容纳体壮的青少年,足以容纳一些幻象。依然是荒诞,他不知古雷有的荒诞阴暗想法为何(甚至不知有这么一面的存在),但他现在有荒诞念想:古雷·佛塞特,他的英雄,英雄手扶画框爬出来,到他眼前,从头发梳齐身穿制服佩戴简章变成头发浸水上身赤裸的模样,一言不发替他擦试脚板。他的手掌灼热有污物一点,拿纸巾去擦,擦完后又觉得好像还在,之后挤五六泵的洗手液感触还残存。非得灭了的火,但这种火又得持续烧起来。加洛·提莫斯从仓库出去的时候,又见一眼画像,他得逼着自己匆匆从画像上过去,心里描画的自己是夸张地猫着腰,但后来这画像从家里撤去,古雷说是拿到工作的地方去,放在家中过分占用空间。实则是火来了,火抓着画框向上爬,呈现出和加洛的想象中相反的姿态:一种是人从画框里爬出来,一种是火焰爬到画框里去,火来了,火来了,把高悬的画框拉扯下来……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