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海的另一边什么都没有》 原作:《冰海战记》 角色:托尔芬、阿谢拉特 角色关系:CP(?)

冰海战记相关。 还是复健 是托尔芬x阿谢拉特(真的算cp吗) 有一丢丢和之前那篇阿谢拉特在罗马柱上微笑承接的部分但是不看也没关系 ​​​ 能接受的话点击黑色三角可展开内文。

关于真正侮辱一人的手段之后托尔芬还有想到,不如说待在军团里就总能见到这样的行为,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夜里都有。晚上的时候战士喝酒,拖拽奴隶的发辫到篝火前准备寻乐,托尔芬在帐篷后用布料擦拭短刀,随后感受到帐篷传递来的异样响动。他又听到那些声音从未扎紧的帐篷缝隙流出来:像是黏质的液体,对托尔芬来说他熟知的黏质液体是被斩断树木间流出的新鲜树汁和鲜血,对其他的一概不知。他照先前惯例要走,走前听到更响亮的短兵交接的声音,知道又是有战士决斗,更多人围成一圈观战。篝火绝不会灭,无关心者以手指捏了虱子的一半再弹入火中去烤,托尔芬的目光集中在入火后噼啪一响消失不见的虱子。脖子上拴着绳子的奴隶用手指抠绳圈内侧,抠出更宽的缝隙,正决斗着的脸上糊血的战士在大口喘气,所有人都在尽可能地用力呼吸。托尔芬听到有人在问决斗内容,决斗内容的解释大部分被笑声盖过去,但通过旁人议论能拼出完整内容:“是这样,拿人下面那玩意开玩笑,说还没自己的舌头长……那家伙哪受得了这种东西,谁受得了被一个男人含住老二嘛。嘛,当然我觉得那家伙也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不就是想说他的那玩意短嘛,喝了酒一上头,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啊啊,这种玩意我们说说就完事了,可不要让阿谢拉特知道。”托尔芬离开,不过这个时候这条战士休憩的战线拉得很长,还没有更安静的地方可以去,他必须握住匕首一类的东西才能让自己静下来,然而握住匕首便把精神及肉体与复仇再度绑定,让他下意识要拔刀。太多人说话的声音,让他觉得好像真有人在他脑内低语,“侮辱也是一种复仇,把那东西塞到他嘴里,摁住他的后脑勺,你看,这样是不是也可以?”

仇恨的缰绳勒住托尔芬,另一端则是绑缚阿谢拉特,二人相连,必须面对面。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道降临,一把收住,逼迫阿谢拉特在托尔芬面前俯首低身至其身下。阿谢拉特还是那样眯着眼笑着看他,像是在审视什么。那不可见力量绝不来自于英雄或神明。难不成那力量是来源于自己?

意识到这样缰绳的存在之后,和那些声音同等粘稠的厌恶感涌上来,喉头处酸得很,唾沫中混着晚间吃下的烤兔肉和面包干的味道,让呕吐感更为强烈,但托尔芬没有真的吐出来,咬紧牙关如关城门,好像这样就把软弱拒之门外。他忍住了。军团有自己的粮食补给,物资来源只要看军团所经之处就很明显,托尔芬不去领军团的配给,阿谢拉特也就这么由着他去,到了晚上托尔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运气好的时候回来时手上有野兔或小鹿,口袋里装野果或榛子。若休整之处附近有河流,托尔芬会去捕鱼,他把战士丢了的、尖端劈开的剑刃捡过来绑在木棍上当做鱼叉,其实在关乎故乡的回忆中有男人们捕鱼的身姿,但到后来他尽可能避免回忆故乡——捕鱼准头好像总有偏差,不比在陆地上用匕首狩猎其他野兽。奇怪,好像先前男人们在海中捕鲸都不会有这样的偏差,那更像是在和海蛇搏斗,抓住巨物,制服,赢了就是赢了,而在这些水流中的小鱼则是稍有偏差便消失不见。托尔芬还不知道这般偏差的成因有其名,不知折射奥秘本身但借一点对规律的揣测知道结果,知道要怎么稍稍调整角度让鱼丧命。

今天托尔芬成功捉几尾小鱼,带上来,准备先去鳞。先前经过帐篷他又听到那黏质声响,不自主发出“嘁”的一声。阿谢拉特不在这里。还是吵,换个地方去烤鱼。干燥的石头垒起来,生火,架起来,在他去鳞挖腮的时候就听到窸窸窣窣声音,他甚至知道这样十分细微的声音都是有意为之产生的结果。丢一把匕首,被一人稳稳接住,匕首上的标记直指尖锐之处,就像直指目标。阿谢拉特把匕首丢到石头旁边去,一边从树上下来和托尔芬搭话:“你也觉得他们很吵对吧,没办法,一直行军一直杀人,这样下去欲火大也是理所当然的。”“也”,这样一字像是暗示一种重合,托尔芬自然就说“不要把我的想法跟你的说在一块”。阿谢拉特问他吃什么,托尔芬说“不关你的事”。什么呀,怎么这么凶,真伤人啊托尔芬。说是这么说,但阿谢拉特的语气中没一点伤心情绪。

“我对这些都没兴趣,我只对和你决斗,用你的头祭拜我的父亲有兴趣。”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也年纪不小了吧?这样的算什么,啊,他们怎么叫的来着?青春期,青春期对吧。说起来,也有年轻的英格兰姑娘在附近吧,不如把那些姑娘叫过来?不过我不是很清楚啦,要不然问问毕隆好——”阿谢拉特话未说完,托尔芬抽出短刀冲上前去,抬手,短刀从阿谢拉特的下颌处过,从胡茬那边留血痕。

二人之间距离极近,托尔芬呼吸粗重,双眼瞪大,血丝在眼球边缘轻微地绽着颤抖:“别这么随便地把我扯进这种事情里,阿谢拉特!”年轻人力道或许还不足够,但身体灵活,阿谢拉特能感受到对方是带着一股赤裸裸的热气袭过来……与其说他是生命力强不如说是杀意强,这种杀意甚至盖过生命力本身,自己伸出单独的獠牙来。不过,他又很快地身子向后撤,这也在阿谢拉特的意料之内,“这家伙就是个笨蛋,用决斗绑住他,他就会乖乖地向前跑,好使唤极了。”肢体接触自然是没有,毕竟短刀伤人大概也算不上什么直接的肢体接触吧,只有刀尖,只有衣服布料的摩擦,阿谢拉特用手背擦一下血痕,这个时候这么一点点的血也早就凉了。烤鱼呢?在火上,热肯定是热的,就不知道焦了没有。

阿谢拉特没有再看托尔芬,就自己走掉,心中想这小鬼确实也到了年纪,该不会真的什么都不懂——说的是那方面的事。啊,不懂的话,其实也很正常,只是那样看着,也未必知道的,自己以前当然也是没有人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是怎么学会的呢?想不起来,大约是因为年纪大了忘性也大吧……说起来,军团里也确实没有和小鬼年纪一般大的人。事实自然一直记得,区别在于是否确切想到,这是阿谢拉特第一次实在地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