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俱乐部》 原作:《大逆转裁判》 角色:爱丽丝·华生、巴洛克·班吉克斯 角色关系:CP(?)

是粒约稿的大逆爱丽丝班相关,有微妙的亲情以上表现所以请谨慎—— 也是有各种各样基于原作捏造的内容!俺写得很开心(他俩真的好可爱) ​​​​ (如果可以接受请点击三角图标展开全文!)

女孩说这全伦敦人所恐惧的死神是皱紧眉头的黑猫,她效仿自己的监护人,也用“死神君”这一称呼。伦敦人早餐也丰盛,她早起做早饭煮咖啡,用灶台前要先将木凳从餐厅拖到厨房里。今日冷极了,厨房窗子靠外的一面被雪冻出薄薄的一层,屋内温暖湿润的水汽则在窗户内侧齐齐整整铺了一层。女孩等水烧开前先到窗前又蹦又跳,正要以手指在玻璃上咯吱咯吱地涂鸦,结果仔细一看才发现窗外有影子:黑黢黢的影。女孩吓了一跳,但又很快用整个手掌抹了水汽细看。当然不只是黑黢黢,还有一点雪天也瞧得见的反光。只要一看到这个,她就知道是谁来了。窗户只能向内开,女孩这一开窗让窗外人吓了一跳,往后退两步,又踩进厚厚的雪里。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外面的人低头,问侦探在不在。想来有是有了什么案子。你觉得他起床了没有,死神君?男人高大,要想透过这低矮窗户看屋内又不容易,仿佛是大黑猫踏进迷你杂货铺,最后就摇摇头。女孩这时才发现有时男人并未眉头紧锁,只是额上刀疤太有迷惑性。

但他确实经常眉头紧缩呀。女孩趿拉着缝了毛绒垫的拖鞋到了门口:人不能从猫门进,哪怕是像猫的人也不能。男人今日没穿平日常穿的衣物,而是改换一套燕尾服,还戴着个高礼帽,拿着根文明杖,好似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他浑身漆黑,像是把今日伦敦大雪上方藏着的乌云都披在身上。女孩仰头看,看对方平静地用手拂身上的雪,又有意让这些积雪不要落到屋内。哎。女孩暗自感叹,想着要是能亲自给对方的眉头开结就好。她领男人先进屋,问他要茶还是咖啡。男人起先说不用,女孩便想了个办法,就出了个带点小诡计的选择题:我亲手泡的花草茶和侦探君要喝的咖啡,你选哪一个?花草茶我配了很久,昨天我去集市上总挑不到好的柠檬草!她嘟嘴,而男人的脸上一瞬间显现轻微窘迫,随即就说要喝花草茶。男人并不知女孩得了逞,而是十指交叉放于膝上,看着女孩哼着儿歌去倒茶——他现在还是猫,但更像是假猫,像是用黑曜石雕的猫,据称在远东的国家人们以这石头辟邪,用这来形容倒也很贴切了。客厅凌乱,堆满种种小玩意,柜子上陈列的应当是侦探侦破不同案件时留下的战利品,而侦探又喜欢鼓捣种种发明,对面的桌上就堆满了零件。

这都不奇怪,男人偏偏脑袋,倒是突然想到女孩的事情。他想侦探这人尽管有时吊儿郎当,但平日应当把女孩照顾得很好,于是她也应该有自己的房间,要不然这客厅算是都被侦探的东西堆满,一点空间也没有。“但厨房是我的地盘呀,我可不让福尔摩斯君进来。”也不知女孩是怎么就想到说这句话的,她正要把小小的银汤匙放在瓷碟上,“要是让福尔摩斯君进了厨房,麻烦可就大了。”男人本是不愿回话,因为他难以想象对话会如何继续下去,而他对此又不擅长,但是女孩那双大眼睛就盯着他看,把碟子放在他面前:热乎乎的茶也许不该被冷场给降温。于是他便问侦探是不是不擅长做饭……要是这样,在这女孩长到这么大之前,他是吃什么过日子的?难不成也是靠吃炸鱼薯条过日子吗?他暂且不想,先轻啜一口热茶。哦,还是太烫,他连忙把茶杯放回去,而女孩看他这样都能想到发生了什么,还是忍不住笑,而后说“这算是猫舌头了”。猫舌头?男人不懂,有时他也觉得这女孩过于早慧,懂的东西也太多,反倒更像是那侦探的监护人了。为什么是猫舌头?女孩便说这是来形容怕烫的人,我上次看书看来的,日本人好像都这么说。男人的神经一瞬间被触碰,他竟是没控制住:我讨厌日本人。女孩正拿着茶壶的手也颤了一下,似乎是也被什么给烫着了,而男人说完以后就后悔。眼前人要是日本人倒也还算合理,可这女孩也只是说说自己的见闻。男人正要道歉,女孩便又往茶杯里续了茶水,热气又满了出来。她说:啊,抱歉,那就不说猫舌头了,我之后会想到更好的词语的。

男人之后就不说话,他心怀一种内疚和无所适从,但又不知怎么吐露。男人太久没向谁倾诉,而或许面对肖像画坦白心事比面对活人要轻松得多:他都是这么做的。在这时倒有别的声音打破沉默,男人听见剧烈的咳嗽声。而女孩比他动作还快一点,没有解掉腰上的围裙就啪嗒啪嗒地向声音的源头跑。然而女孩的步伐不比男人的大,男人很快也就跟上,黑色的尖嘴皮鞋在木板上咔哒咔哒地碾出声响。他还没进门。他想自己还是不该进去,但女孩却示意他也要跟着进去。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女孩就拉着他的手,让他进了房间。男人进来时因花茶的温暖而早早脱下皮手套,于是现在就有小而柔软的暖意把他的手指包覆。对于伦敦的死神而言这着实是很奇妙的体验,所谓死神大多收割灵魂而不和活物往来,而他与此类似,并不和有罪的被告再有什么交集,但是现在他确确实实被女孩握住了手指(是的,女孩急了一点,来不及抓他的手掌,只抓了食指)。男人的哥哥不在世上,也没有别的什么兄弟姐妹,他自己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因此这样的体会也太少有。不过这体验没有持续很久,是他自己主动先抽回手去:那体会对他来说竟有点像是手指尖沾了砂糖或蜂蜜,而对恶的憎恨与对复仇的等待才是他生活的主调,于是他太无所适从,自然只能主动抽身。女孩倒是没有多加留意,而是到了自己的监护人旁边……发烧?没有,好像就是重感冒,鼻音重得很。这时床上的病患还有闲心拿男人打趣:“死神君来啦,我还以为我是生了绝症!我可是听到了马蹄铁在地面咔哒咔哒响的声音——黑色的马!呜呼——咳咳咳!”女孩无奈地耸肩,帮监护人掖好被角,先是嘀咕着该去弄点接骨木花茶才行,然后抬头看男人:如你所见,没用的福尔摩斯君又病倒啦!肯定是因为昨天他偷溜出门试验他的新产品雪球枪……他说是能在打雪仗中成为必胜法宝,但他自己先倒下了。

这倒像是他干得出来的事。男人叹了口气,想着自己来这儿看来是要无功而返,但女孩一下就要拉住他。是的,那双手这次就是直接包着他的手掌,而他能感受到些许细碎香草在掌心轻轻摩擦。他当然不能收回手,女孩这个时候要说话了:死神君,你是不是想拜托他协助你查案,还需要变装?我们的这位名侦探再怎么乔装恐怕也会被人认出,但应该没什么人能认出我!爱丽丝·华生的推理剧场开幕,而男人暂且在剧场打光之外的阴影里做最普通的问话人,问的当然是“你怎么知道”。女孩从他的打扮说起,说他不穿那身标志性的衣服而是换了身衣服,再说他是特地先到窗户边上而不是到大门按门铃,最后就是来了后还有等待,大约是因为看到桌上的早饭还未动,所以不好意思直接提来意,还是觉得要让对方吃了早饭再说。既然是找福尔摩斯君,以死神君的性格来看也只能是因为正事。完毕!女孩拍手而后提裙谢幕,男人点头。女孩确实聪明而敏锐,但带她去做暗查的工作的确不合适……唔。男人说,的确,你的推理是正确的,华生小姐。

“你应该像他们一样叫我爱丽丝,死神君!而且你还没有同意。”

“爱……华生小姐。”男人不知为何还是选择留出一点生疏的余地,恐怕是因还在在意手上的感受,“既然侦探生病,我就自己前往。虽然现在没法询问他的意见,但哪怕是他也不会同意我带你去危险的地方——”

“黑猫俱乐部,你想调查黑猫俱乐部里的杀人事件,对不对?上次的案件因为证据不足暂时休庭,再过两天就要重新开庭,当然需要新的证据!”这时他们交谈还真就像是打雪仗,男人稳稳丢出的一击被女孩迅速闪过,而女孩倒是借着年龄小的优势麻利地动身,给对方来了个措手不及。男人刚想问话,但也想指不定就是侦探告诉了她,这倒都没有差。不能就是不能,他当然不能让对方冒险。于是男人没有理会,而是小心翼翼地要让女孩松手,女孩松手他就能离开。让他讶异的是女孩倒是自己主动乖巧地松手,还说“那死神君你自己努力吧,我还得照顾福尔摩斯君”。男人就离开,出去前还回头看以作确认,看到女孩正在盛热乎乎的汤,而显然又有一壶新的茶正煮着。他这就放心,于是理了理衣着,那别在胸前的、黑猫俱乐部成员独有的胸针(事实上这是格雷格森刑警弄来的案件证物,显然不符合规定)就在闪闪发光。不过在这个时候他才忽然想起一件事:窗户都要冻上,看上去雾蒙蒙,而自己又穿得一身漆黑,胸前别的又不是那检事的徽章,就算把雾气抹掉能看清一些,直接开窗也过分草率。她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男人暂且想不出答案,只是拢了拢大衣,拦了辆马车,要到别的地方去。在厚厚雪地里马车本就行得很慢,而今天又显得更为吃力一点。男人感到这马车上似乎凭空增加了别的重量,但显然这马车上只有他与车夫。他十分在意,但向后观察时又没见到人影。当然,这重量也没有那么的重,至少还不至于让马车动不起来。于是男人也只是警惕地注意马车周围的动静,时不时地又抬头看马车车顶,看那天窗的部分是否有人影……不,这也有问题,如果那人不走动,那边就会被雪盖住,什么也看不到。马车行驶到半路上,也没有任何事发生。男人还是不放松,拉开帘子再看一眼窗外,确认马车仍在行驶而路线并未偏离。那会是什么?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产生了错觉,还是有无害的乘客躲在别的地方——这也有可能,男人倒是知道一些车夫会让马车多载几个人而多赚点便士,之前也有过先例。如果是这样无妨,只需要在下车时提醒车夫:男人是特地要独自一人坐一辆马车的,也因此多给了车夫小费。男人做了一点极其简单的推理,正准备在下车的时候同车夫说。马车很快到了目的地,而他也该下车。下车后,他很快就注意到这身上披着雪的车夫身边还坐了一个也肩头顶着白雪的孩子:缝缝补补过的贝雷帽下有一点稻草似的乱发,而那身旧衣服的衣袖还是打了补丁的。孩子手里提着铁桶,桶里放着连了长柄的刷子,这是在伦敦的街道上最常见的、去帮有钱人家清理烟囱的孩子。这下男人就理解为什么马车上多出的重量并不明显了,而他也生出了同情,想着要是自己早些发现,还能和车夫说上一声,可以让这孩子到马车车厢里坐,外面实在是太冷。他正打算额外付了这孩子的车钱,这孩子倒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把贝雷帽往上一抬,露出那双明亮的、绿宝石一样的大眼睛:先生,您或许需要去清理清理黑猫俱乐部里那堵了很久的烟囱?我一分便士也不要,您就直接带我去吧!

在这时,男人一点关于推理的话都说不出来,更别提推理剧场的事情。他可不擅长在舞台的灯光下演出,他只能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摸摸鼻子,紧皱眉头时出现的皱纹和伤疤都要混在一起了。如此看来,女孩对先斩后奏之计的熟练运用应该是从她的监护人那儿学到的,而他也的的确确对这样的先斩后奏一点办法都没有……况且这伪装确实很好,而他也不知为何对方会知晓自己就是想要查清那烟囱的秘密。他本来要说点什么,但“你”一字堵在喉咙里出不来,也就不说了。他伸手把女孩身上的积雪扫去,在距离靠近时也就看得更加清楚了,对方果真是找了顶假发套在头上,还在脸上胡乱抹了点煤灰,这让他更想叹气,而女孩见到他这话说不出口气又叹不完的模样,竟就正大光明地笑了起来。男人方才完全是下意识地要去擦干净对方的脸,现在他也顾不上在意手套上留下的煤灰摩擦留下的痕迹。他只能任凭对方跟在自己后头,而他当然要先过去敲开那扇门,说自己把今天要来清理烟囱的孩子给带过来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