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马儿你快些跑》
原作:《逆转裁判》 角色:御剑怜侍、狩魔冥 角色关系:CP
是朋友约的御冥!
写的是两人小时候的故事,主要凹的点来源于朋友提供的游戏里冥的台词:“怜侍他,就像是……我的……弟弟。”
自己也写得很快乐因为这个点真的很好TT
捏造的部分蛮多很多都是自己七想八想,朋友能喜欢真的太好了。
御剑怜侍到了狩魔家,自然是要遵守狩魔家的种种规则,与此同时包括着装部分:风格要一致。其余的部分尚且不说,最先要有的是白色的领巾。御剑怜侍最初见到时觉得怪,至少先前在学校里认识的同学可没有会这么打扮的,不过后来他也习惯,并且也要有类似的着装。事实上他对西装也有一种情结,因为他的父亲每每与委托人见面时,都要穿好西装打好领带——他的父亲爱极了酒红色的西装。不过狩魔豪在带他出门时大多要他穿黑色的,并且让他戴的是领巾而不是领结。这白色的领巾布料要精致地一层层叠着。狩魔冥看御剑怜侍,看这初到狩魔家的男孩。那时她还不知对方比自己大七岁,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凭身高判断年龄,反倒要从“资历”去看。所谓的“资历”便是……在狩魔家生活的资历!如此看来,这御剑怜侍不管是几岁,那都要比自己年龄要小,自己自然就是他的姐姐,要领着他在狩魔家生活。于是她就时常叫他来,要整理那白色的领巾,把每一缕褶皱都抚平了才算了事。御剑怜侍无可奈何必须要屈膝,若是要狩魔冥踮脚尖,那他便要再听一次“我可是你的姐姐”了。御剑怜侍,实则比狩魔冥大七岁,此时此刻倒是无可奈何接受这类身份:倒也不算是完全的无可奈何,最初在狩魔家他不知为何感到被压迫得近乎无法呼吸,尤其是在每日戴上这狩魔豪拿来的雪白领巾时,他总觉得颈部不适得仿佛有无数爬虫经过,却是会在狩魔冥自说自话跑来为他进行调整的时候感到好一些。御剑怜侍视线下移,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猫的眼睛。他见过猫,在墙头上悠然自得走着的和在屋内毛绒地毯上端坐着的,狩魔冥本该算是后者,可是她身上具备的偏偏又不是那种优雅而慵懒的气质:皮鞭就握在手里呢。御剑怜侍要她不挥,她也不会听,就是抬头看他,显出一副神气的模样。如果单论这双眼,那就和那些猫咪都很像,不用细分。在御剑怜侍的眼里,这些猫的眼睛就是太像宝石了。
后来狩魔冥说要骑马,他们便去马场,狩魔豪自然也跟着去。若不是狩魔冥坚称要自己骑,恐怕他还要在前面牵着马。御剑怜侍没有参与其中,就在原木搭的栅栏边上站着,灼热日光将草皮上的青草味都烘烤出来,就要擦着他的鼻尖。这么一个时候,他便想起自己的父亲,他们并不骑马,不过有时他去事务所找父亲,等父亲做完工作,他们就要牵着的手。想到这儿。御剑怜侍仍感到鼻头发酸,那青草味又显得更浓。似乎所谓在青春期应当萌发的些许对爱情一类情感的追寻并未在他身上得以体现,他无暇顾及。不过他又的的确确在狩魔冥骑着马在他身边停下的时候抬起头,因为狩魔冥这么说:怜侍,陪我一起骑马。他就踩着脚蹬子上去,在狩魔冥后面坐着,不过缰绳自然是狩魔冥把着。狩魔冥意气风发,御剑怜侍见她个头小,生怕她从马上摔下去,正要用双臂在一旁稍稍拢住,狩魔冥就阻止他,说弟弟在马上端坐着就好,不用动。然而马要越过木头栅栏时终究是要跳起来的,从未骑过马的御剑怜侍慌了,近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狩魔冥那衣服的下摆。狩魔冥咯咯地发笑,说他胆小,果真要她保护才行,御剑怜侍又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就任她继续说。不过的确在这么一个时候,御剑怜侍看着她,是有在想说不定她真像一个姐姐:这匹马现在在一个坡度平缓的山丘上,能隐约看到远处的马厩与其他零零散散吃草的马匹,但是看不清其他人。没有驯马师,没有……也看不清狩魔豪的身影。他们一起下了马,马儿乖顺地咀嚼青草,狩魔冥以手温柔抚摸马儿:似乎比对人更温柔。御剑怜侍在旁边,这时才发现她没有把平日不离手的鞭子带出来,近乎是下意识地问她鞭子到了哪里,狩魔冥便说那鞭子自然不对马用。那你就不像平常一样挥舞着鞭子赶人了?御剑怜侍是这么想的,但没这么说,因为现在他感到无比放松,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他有时甚至以为自己早就成了一捆要被拧断了的弦,而现在那把弦拧成一股的东西似乎开始松动。他说不清那压迫感究竟是从哪儿来,究竟是因狩魔豪的严格要求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直到现在他也说不清。这时他又伸手去摸脖子,去摸戴着雪白领巾的部分。他时常以为那领巾的系带已经把他脖颈处的皮肤磨破,但实际上没有,而狩魔冥打小也戴着这样的东西,她照样活蹦乱跳的,于是他就更想不明白了。
在狩魔冥眼中,御剑怜侍的这番动作显得奇怪。她又要让对方低下身,这样她就能好好地看他的脖子了。御剑怜侍对于这类要求十分习惯,于是照做,她就仔细观察起来,脸要贴近对方的脖颈,水蓝色的发丝就蹭着他的皮肤,指腹在这脖颈处一点一点地摸过去:你可没有受伤!这布也是软的,怜侍,你太弱了!御剑怜侍对此不置可否,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会承认自己的弱小。我的父亲,他又想起了电梯中的事情,于是便把目光移到别处去,又要用双臂环绕自己,表现出潜意识中的自卫。但在这时有人比他先说话,又行动得很快,不给他一点做出反应的时间。“但你可以先拿下来,一会儿要回去的时候再戴上去。”狩魔冥没等他应答,便绕到他身后去,把系带解开,那雪白的领巾就像花似的落在她的手里,她又显现出那种神奇而骄傲的模样。她还是这么说,我是姐姐,自然是我照顾你,而不是你照顾我。御剑怜侍要自己去拿那领巾时,她也不给,而是说就让她拿着。御剑怜侍叹了口气耸耸肩,就不再争着去拿,他很相信狩魔冥能保管好那由她父亲购置来的白色领巾:她当然有一样的,她是狩魔家的孩子,并且还要在白色的领巾上方留一颗闪亮的宝石,宝石边缘还镶着银色的细边框。御剑怜侍不会说出口的是当这雪白的领巾脱离了他的脖颈时,他感到一种由衷的平静和放松,而这种放松是先前从未有过的……这也许不对,狩魔豪是他的恩人,他的恩人又怎么会给自己身上加枷锁,而他自己本人也知道高标准严要求是为自己的未来着想,自己日后是要——他一下子不知要怎么想,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想法一瞬间像是泡沫一样,咕咚咕咚地冒出来,但是又在一瞬间被封了盖,就不会溢出。于是他向狩魔冥表示感谢,并且是郑重其事地要鞠一躬,这反而是让狩魔冥不知如何应对,也没接下这么一个感谢,说是要骑马回去。御剑怜侍便伸手,由不得她说什么,双手齐用抱她上了马背,之后自己才上去:自然是由狩魔冥把着缰绳的。马儿啊,你快些跑。狩魔冥踩着金属脚蹬的双脚向内轻轻地踢,这匹同她熟识的马儿就加快脚步。而这时他们也早就事先把雪白的领巾戴好,以免节外生枝。他们很快便下了山丘,要回到马场的正中央,她的父亲还在那儿。之后她没有再骑,因为狩魔豪说要让御剑怜侍也进行一些尝试,于是他们去马厩里牵了一匹有着棕褐色皮毛的马来。御剑怜侍抚摸他的鬃毛,驯马师拿来刷子,要他们先好好相处。狩魔冥在不远处看,这才觉得这马看向御剑怜侍时双眼湿漉漉,又不怎么移开目光,便有了一种直觉:他们应当会是好搭档。她的直觉应验得很快,当御剑怜侍第一次上马,因紧张而浑身僵硬时,这匹马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会主动停下而放低身子。人要是紧张,马也会不安,但这匹马很奇妙地克服了那层不安,反而要去安抚在自己脊背上的人类了。这样的形容当然不出自狩魔冥之口,她只是感觉到,但难以描述。之后他们去了马场很多次,御剑怜侍同这匹马就要形成很好的信赖关系,甚至在障碍赛道上也要比她跑得更好。狩魔冥实在是太讨厌输了,而对方偏偏又是御剑怜侍,就是想着非得赢回来一次……
不过她要去美国,自然就没有办法再和御剑怜侍一起骑马。只是她在美国念书时有一段还未安顿下来的日子,是在美国的家庭寄宿,有的家庭就有自己的农场,她在感恩节假期时也去过。马厩与饲料槽令她倍感亲切,而那些被打理得很好的骏马也让她感到了一点怀念。她不怎么骑马了,可她在看到那些马儿在草坪上跑时,是会想到一些人:我的“弟弟”,我这起初总是自己待在房间中,闷闷不乐又弱小的“弟弟”,我当然得带着他跑,而马儿确实应该跑得更快一点。当然,还是那句话,狩魔冥太讨厌输的感觉,所以当她在发现御剑怜侍骑马比她技术更好,而读书时脑子也更好使的时候,就想着要迈开大步追上去。可是人的脚步怎么能比马迈得更快呢?马儿很快就会跑远。到了狩魔冥二十岁的时候,她在机场堵人,一想到自己真的要被马儿丢下,眼泪就止不住地滚落。马儿,你快些跑。不,别跑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