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有灵》
原作:《纸人》 角色:杨依兰
写这篇的起因:在评论区看到一段不知真假的剧情废案,说杨明远本设定前世是夫人以自己三魂其一人魂救下的一只白猫,后转世投胎成人。因为是夫人的三魂之一,所以各种方面都和夫人有相似之处。不讨论这么一个官方废案是否真的存在过,只是觉得这种角度非常有趣所以这么搞,主要是夫人与白猫的故事。
事实上作者本人最初对游戏故事所处年代背景了解为零(全是靠临时抱佛脚看参考摸出来的),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应该极其不伦不类(就算写了一个多星期也这么烂)。
请谨慎地选择是否观看。
杨依兰曾见过别家府上养的京巴,也摸过,也真的是爱极了这种小狗那扁扁的脸。然而确实是不能养的,杨依兰的母亲怕小狗要到花园中打滚,白狗也要被泥土与水包了浆,就一点都不好看。但杨依兰不知怎么的,打小就感觉自己同这些小动物好似心有灵犀,也更爱它们,摸了好久都不舍得撒手,惹得那户人家笑道“要不就送到你们家去”。这是不能怪她的,毕竟她又爱这些小家伙又出不了门,自小大多数时候都在府上学女红。她上手得快,后面就说是要找花放香囊里,才能多点机会到花园里走走:她要到花园里去亲自摘花,左右两个丫鬟搀着她,替她拎着篮子。她摘花,小丫鬟们低声嘀咕,聊城里的新鲜事,说集市上会有从岭南来的挑货郎,要挑着扁担带着应季的花朵来卖,听说这几天卖的都是茉莉与素馨……多说了,她们想到小姐出都出不了门,便不再提上集市的事情,转而说小姐天生丽质,不用香粉与口脂也好看得不得了。在这么一个时候丁香还没进杨府,于是杨依兰总盼着有个能同自己玩得来的丫鬟来陪自己。倒也不是说这些丫鬟不好,只是——说也说不清楚。杨府花园里每一季种不同的花,到了冬季梅花要开,而杨依兰总觉得在屋内烤火烤久了就头昏,不如出门看花,便把汤婆子放入被中,披了件桃色出锋皮衣便出去,也不撑纸伞。她开门时又太急,手指不慎让窗纸破了洞,却也管不了。放眼望去花园内一片白茫茫,红砖墙的红也近乎看不见了。她本是要看花,但墙头上的一团雪动了起来,害得她差点惊叫一声:一只白猫,脊背毛发柔顺如绸缎。杨依兰唤它,要它从墙上下来,而她或许能趁无人的时候让它进屋内暖和暖和。白猫低头瞧她,好像是知了她的意思,便要从墙头下去了。
但杨依兰大约是把这白猫身上的雪也当做了皮毛,不知它本身皮包骨头,兴许是有几天没吃过东西了。这猫颤颤巍巍着要从墙头往下跳,但又迟疑,两爪在雪上反复踩踏,之后就不慎打了滑,从墙头摔下。杨依兰忙不迭地去接,顾不得百裥裙飘带上的银铃响个不停要走漏风声,但赶也赶不及,白色小猫陷入雪地里:好小一个雪打的窟窿。她把猫抱起来,三座并作两步回了屋。此刻杨依兰还要打寒战,鞋上的雪刚好化了引了一地湿漉漉。汤婆子把被窝捂得很暖,她便让猫进了被窝。她本是想这猫能不能吃下去点东西,便先让白猫在被窝取暖。丫鬟们端了吃食来,见杨依兰模样有些许狼狈,头上簪花都落了雪,又是担忧,而杨依兰又早就想好说辞,说是出去看花,而后又找了些诸如心烦胸闷一类的的理由,让她们到屋内侧门门口候着就好,也稍微暖和一点。待她们都在门口了,杨依兰便要把清汤里的肉丸子捏碎,要弄些碎屑给白猫吃。白猫大约是太虚弱,一口也吃不下,而她又不知丫鬟们会不会要和其他人说猫的事情,她的爹娘要是知道她在外面捡了什么还往被窝里塞,指不定要骂她一顿,还要把这小可怜丢到外头去!杨依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说自己冷,要丫鬟们再装点温热的水来。她用指尖沾水,然而这小猫甚至失了伸舌头的力气,身体愈发软绵。没用,没用,杨依兰总觉得摸不着小猫身体的起伏,总觉得这小猫就是救不了。杨依兰也喂麻雀,会让丫鬟从米缸里多抓把米来:冬天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一点果子也瞧不见。她倒不是为了要这些小东西多亲近她,要飞到她的指上停着,只是要些心安,不愿见小东西之后便忍饥挨饿而后冻死,在雪地上像小石头。儿时杨依兰就见过这样的事,那时也是头一回,总觉得这只是睡下去了,暖和起来便能飞……可是死了就是死了呀!这时杨依兰就真不懂要怎么做,现在这小猫是还柔软是还有一点温度,然而总归也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抱着小猫眼泪直流,要比她小时候哭得更厉害:这真是无力回天!她抽噎抽噎,双眼前模模糊糊,最后就只看见雪一般亮堂的小孔在发光。
杨依兰睡了过去。她好似在做梦,而梦里有风来,从被捅破窗户纸那儿的小孔中钻进来,带来花香,好似要带满园春色到屋中,随后就有一个老者飘悠悠地落地,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双手就捧着那只白色的猫。杨依兰在梦中感到自己脚不着地好似也悬浮,只听那老者问她愿不愿以三魂其一救这小猫。愿意,怎能不愿意?杨依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要他现在便把这魂拿去。老者倒是为她的不犹豫迟疑,问她知不知天地人三魂各有其用,缺一魂不至于死也不至于被抽了筋剥了皮,但终究要少些什么,要她再三考虑。杨依兰是又想到冻僵了的麻雀,想自己当时还是傻得很无所作为,现在终究是能做点什么,摇摇头,老者便要她闭眼后屏息凝神。说来奇怪,杨依兰那时真觉得什么东西自体内被抽出,就这么到了那白猫身旁。白猫吸了那么一口气,就真的动了起来,跑到别的地方去。据丫鬟与管家说,杨依兰数日昏迷不醒,但叫了人来看,又说并无大碍,只是体虚畏寒,人醒后多吃些补足气血的食物足矣。杨依兰醒后,最开始问的就是有没有谁瞧见那白猫,管家倒是想起自己开门进来时,是有看见一只白猫从杨依兰的床上跳下来,很快便跑走,追都追不上,找不着,甚至觉得是自己看错:府上没人养猫,小姐又怎么会把猫藏进被窝里?她松了一口气,想这猫终究能活下去,于是就要和别人说这梦,说那神奇的老者。只是不管她怎么和别人说,别人都不信,都说她是在花园赏梅时挨了冻,要她下次出去时应当披上胡家少爷送上门来的狐裘,说那可比别的衣服都要暖和得多,而这时她的爹娘进来,见她身子好了,又是迫不及待要说她的终身大事:依兰,胡家的公子和陈家的少爷都说要见你,你要见谁?杨依兰为爹娘倒茶,最后再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温热得很,她被子里的汤婆子倒是凉透了,因为她醒了后就一点都睡不着,总在想那白猫要到哪里去,现在谁也不愿见。她现在若要能见到这白猫一面,定能安下心来——就说说那终身大事。杨依兰倒是知自己迟早要嫁出去,可她还是更愿意等。就在这么一个时候,门外忽的一阵吵嚷,似有好大的阵仗,杨依兰的爹娘倒是以为是那两家人又派人抬轿子送东西来了,可似乎又不是,因为府里的丫鬟到了门边时叽叽喳喳,若是胡家或陈家的人来,她们大都各忙各的:见多了。杨依兰便还是穿衣打扮好,也要出去看一看。起先她隔着槛窗看,又看得不真切,只得提着裙子推开门,过了门槛再去看。这时她才看见雪中有那白猫,对着人仍是软糯糯地叫,而那人肩头顶着白雪,头顶礼帽而顶珠闪闪翎羽飘飘,双眼炯炯有神。那人察觉到杨依兰正看他,稍显窘迫,急于说清自己的来意:看这小猫在门口徘徊,还以为是杨家的,正想着是不是要抱着猫进去,并非有意要闹。彼时杨依兰还不知眼前这人正是殷家的二少爷,只想外面还冷着,毕竟爹娘都说雪要化的时候才是最冻的,而今天雪正好停了。旁边的家丁知道了小姐的心思,便左右排开把大门敞开,让二人进去,而这猫就在门边歪歪脑袋,又在门口来回踱步一阵,不知是不是安下了心,只留下了两串梅花印子便“嗖”地一下跳到石雕上,再跳到墙边,全然不是先前奄奄一息的模样,很快活地在墙头迈起小碎步。
不过,谁也说不清楚那猫之后是要去哪儿,后来也没人见过,就算问起杨家的人,他们都说自家宅子里是不养阿猫阿狗的。不过后来倒是有人说在杨依兰出嫁的时候那白猫还来过……不大可信,这猫又长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眼珠子好似两颗琥珀,皮毛雪白的猫天下又不止一只,又怎们能说是同一只呢?但有人要打圆场,说杨家小姐天真又善良,应当是积了德,好人会有好报,只要不是乌云踏雪模样的猫,就不会带来坏运气。
fin.
补充(如果真有人看到这里)
后半部分就是和夫人日后在殷府真实的经历形成对照的。夫人在遭受了诸多恶意的摧残后失心疯而后犯下残酷罪行,死后也化成厉鬼,按那个脑洞来说,这好报也来得很迟:曾经好心救下的猫儿转世成人,最终来结束一切的恩怨。
我个人觉得游戏里有趣的地方是,许多地方有强烈宿命论色彩,从结果往回倒退就会觉得很多地方都是死亡的预兆(比如冻死的麻雀)。以及游戏里显然讲究因果报应,但似乎有些地方也没有那么讲究(尤其是画匠和老爷的部分)。这很有趣,我试图表现在这篇里了,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写完后的另一个感想:以后再也不写对其基础知识储备为零时代背景相关的东西了!!!(尖叫)对不起,真的,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