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9号红色彗星从天而降》 原作:《普罗米亚》 角色:加洛·提莫斯、古雷·佛塞特 角色关系:CP(……?)

把之前和M老师激情聊天的产物进行了精加工(……精吗) 是加洛古雷,是含有大量我流见解和捏造的地狱亲子炒饭。 含关于角色呕吐、生理及心理不适的具体描写,请谨慎。 标题有与文内内容没有直接关联的含义。 ​​​​ 能接受点左边黑三角可展开内文。

加洛·提莫斯一把推开房门,同往日一样用力过度无比粗鲁:“旦那!我回来啦!”进入现场时他不穿厚重防护服,坚信所谓自己的肉体和心灵已是最坚固的铠甲——“这笨蛋,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嘛!”艾娜举起塑料长管,对准加洛一阵狂轰滥炸,后者叫苦连天。蓝绿色的防火凝胶将这战甲的每一处缝隙都填满,多余的部分便如果冻一样在金属贴片边缘颤巍巍地悬挂:凝胶之后都要被火场中的高温烤化。异色的火焰让凝胶变为黏于地面的、口香糖似的东西,这样的东西若在腿甲和护足上残留,之后他跑起来,就免不了在地面上留下一连串明显的足印。小狗玩水后再走沙滩,把梅花印留下,他也如此,无意间将自己成功活下的证明在室内无规则地印了又印,像是将集点贴纸贴了满满一桌。古雷·佛塞特先眯眼笑,两手稳稳搭在加洛双肩:“没事就好。”

怎么就没事呢?小犬成长为大犬,柔软发亮的皮毛表面火焰烧得旺,到最后甚至要把表面皮肉烧焦……但都痊愈了,就只有浅浅肉色的、闪电一般的痕迹残留于皮肤:“不要担心我,旦那!我想,肯定是旦那在守护我,我不会有事!”古雷摇摇头,让他脱了衣服去洗澡好好放松。加洛蹦跶着去,路上还不慎被门框磕脑袋,似乎完全忘记自己才刚从极度危险的火场回来。加洛随意拣了毛巾搭在肩上,也将浴室门关上。于是古雷看不见烧伤结痂留下的肉色闪电,再也没什么聒噪的强光让他不得不继续强撑起平静而带点欣慰笑意的模样。只是光芒出现后还要有残影,次次提醒他刺眼亮光的确让人作呕。古雷·佛塞特感到腹部绞痛剧烈,口腔中泛起的酸涩苦味令他呕吐的欲望更为强烈。若不是那疼痛要他的胃袋在腔内近乎缠成紧紧的死结,他甚至有理由相信自己会将这胃袋直接呕出来。又有隐约声音隔门传出:“旦那,能不能再帮我拿条浴巾来!”古雷以左手拿浴巾,浴室门开出一道缝隙,一截湿漉漉的手臂伸出来,抓住浴巾的同时碰到左手义肢小拇指。

隔着毛玻璃模糊燃烧的蓝色火焰高高窜起,吱吱作响着要把金属烧化。要是真的烧掉倒也好,还能借此撕下画了已又多年的表皮。但金属义肢完好无损,小拇指表面留了零星水珠:自然都没被蒸干。单纯地甩都甩不掉这些小水珠,越是甩,一颗水珠再裂得更为细碎,要抽了纸巾去擦,就像是拿了布去盖灭小小的火苗。古雷把干呕冲动咽下去,将器材拿出,以身体上的锻炼来转移注意力。做俯卧撑时他目视地面,汗水滴滴答答落下打湿地面。之后衣服被汗水浸透,好似被高压水枪扫射一遍,却灭不了体内灼烧感。都是挥之不去,身为本源的异色火焰跃跃欲试,要将失去的左臂重新塑造出,要将外来的金属左臂挤压到离开身体:义肢为外来物,与这火焰没有一点共鸣。但古雷更愿说这火焰才是外来物,入侵自己身体,钻入皮下扎了根然后蔓延。这可憎的火焰,怎能让自己的身体被这样的东西支配?

可终究还是要利用。他倒料到加洛不会因高强度工作内容早眠,还是要聒噪一阵才不情不愿地去睡——但入睡又很快,睡着就在一瞬间。加洛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呼吸声平稳,于他而言清晰可闻,清晰到像是刀片定时定点在木板上划出一道道。他盯着加洛,看睡衣布料下的胸膛均匀起伏,也可想象脖颈皮肤下的血管在跳动:心有诅咒是必然。可怖的火场烧不死他,但要是血管里有什么栓塞,要是心脏腔室内多出硕大的空气泡……又怎么会有呢?年轻人,强壮,好像也不聪明,具有愚蠢的一心一意,怎么偏偏就活着回来了?憎恨并非让火烧得更旺,而是让火压抑地烧:摘掉义肢,无需面对镜子也能发现截面处有火苗无声地聚集,要让左臂成形。截面处已有肉芽似的东西冒出来了。在他眼中这不是初步形成的、左臂的一部分,是必须被切除的肿瘤一般的东西。唯有精准的控制力能让火焰变为薄薄一层:是手术刀发亮的侧面。烧起来,让因生命体强烈求生意志而复原的左臂再度被烧毁。

此类事情他做过许多许多次,然而剧烈的疼痛仍是无法习惯。过去时他必须自己先咬住毛巾,再让火焰把再生的部分烧尽,否则他会因疼痛而叫出声,或是咬伤舌头。毛巾让他得以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毛巾终究不够厚,不足以完全消解咬紧牙关的力道,于是上下两排牙齿终究隔着布料摩擦与挤压,还是有要在他颅内回撞的咯吱声响。客观而言他已有“进步”,现在他不需毛巾也不会发出一点声音,但他仍会因此直流冷汗。这一举动本就要时时刻刻提醒他较于常人的异质内里,让他感到腹部是受了无法缓冲的一拳,极苦的胆汁涌上来。超出阈值的痛感以生理泪水的形式表现,当他意识到脸上多出的水痕是来源于眼泪时,他感到身体内的脏器都在止不住地颤抖:是受了恶心感的影响。在他把左臂义肢安装好后,他想起“那家伙”好死不死地又从火场回来,英雄的闪亮登场要在电视中循环播放,下周日电视台的采访要二人绑定着出席。“这是继承”,“肯定是旦那在守护我”。他再也无法抑制,得要靠呕吐将这惹人不快的东西给清除。他吐出胃中残余的食物,他认为自己需吐个彻底,才能让那不适感消失得一干二净。疼痛可以忍受,但软弱不可以——

“旦那?旦那,你怎么了?!”唐突的声音令堵在喉中的食糜最终得以吐出,所幸低头呕吐能让古雷不掩饰面部的扭曲表情。加洛声音中睡意全无,宛若是接到半夜来自消防局的紧急呼叫后一分钟内便进入工作状态。他笨拙地拍打古雷后背,问他感觉如何,问他需不需要毛巾,而后说要把人扶到床上休息。昏厥感一瞬间内涌上来,要他难以承受,而他不得不继续集中注意力进行表情管理,让自己不至于开眼怒瞪。当然,也没那样的时间。加洛将他扶起,动作自然一点也不轻柔,宛若是要进火场将危险的燃源气罐搬出:也因此速度很快。救火一样的。这样的联想令古雷眼前一黑,让他更希望自己能现在就睡过去,从而驱赶与这“热心救火人士”相关的所有记忆。但他不能,加洛倒了水,放在床头柜边,然后拿了干净的毛巾为他擦汗。毛巾微弱的粗糙感在额上摩擦,力度也无有意放轻……令人惊恐的是能从这样粗砺的热心肠里感受到实打实的关切,这又让他感到无比憎恨。

什么都可以憎恨,这憎恨把自己也囊括于其中。加洛把被子抖抖盖在他身上,也就只有最后拉扯被单的动作显得轻一些。加洛在床头边一屁股坐下去——这都几岁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都是大剌剌地直接坐在地上——他的手背触碰古雷的额头:冰凉的额头。手指本身温度适宜,但于古雷而言这更是烧红的铁棒,要让自己自额头的部分开始塌陷再融化。最绝望的莫过于求而不得,古雷充分地意识到在他床边坐下的人不会用滚烫至能将皮肉烧伤的手指折断自己的脖颈,反倒是让他受这种关爱的苦,让他仅能之后尽可能隐蔽地呕吐,以免继续忍受比这强烈百倍的苦。强烈感情从上方倾倒下来,是浓稠的防火涂料原液,将他整个人全都包裹,要他无法呼吸。最后结束的话语本该能让人感到解脱,但对方说的是“晚安,旦那”,还要有意放轻声音。这显然区别于平常的举动,是十分幼稚的收敛……

真是噩梦一样的“晚安”。房门关上,这突如其来的红色彗星终究是离开。当然也没什么甜蜜梦乡,兴许是呕吐令喉咙轻微受伤,还有血味苦味残留,让噩梦愈演愈烈。古雷梦见自己到健身房,借用椭圆机等多项健身器材,训练完后浑身是汗,要去淋浴间冲凉。他脱下上衣(衣服早就湿透),在此时恐怖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的汗水全化为火焰。冷水完全冲不掉体表腾起的熊熊异色火焰,极端之物自一端跳到另一端,如水变火的戏法……他惊醒,用手使劲抹一把额头,发现这是实实在在的液体,手指也不被火焰所包裹。左臂也未有继续再生的迹象,金属义肢也在睡,也不目击怪异的噩梦。汗水让身体上下都是黏滑感触,让人难以继续入睡。他进入浴室冲凉——用的显然是冷水,避免温热让他产生错觉。水流令他安心一点,也让他随意瞥一眼洗手台……洗手台上有橡胶鸭(这究竟是谁的就不言而喻),这就让他感到像是被谁注视,完全是被看透,之后还要嘲笑。他伸出手,小小橡胶鸭被他用力捏紧,柔软的橡胶开始扭曲但又不裂开, 在此期间它还发出不屈不挠的、“叽”的响声。倒是都能烧个一干二净,或是对准室内一角用力摔打,但又有什么用呢?还是要忍耐,还是要锻炼出不同于自己那些所谓同族的(在他眼中这些人完全是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了)对火焰的耐受力与掌控力。他呼出一口气,将橡胶鸭轻轻放回原处。这橡胶鸭恢复得很快,噗地一下吸入空气,变得满盈,呈现出圆润、完美无缺的模样。月有阴晴圆缺,但它没有,加洛·提莫斯也没有。

古雷·佛塞特对此恨之入骨。

fin.

后记

标题和文章内容没有直接联系,完全是一时兴起搞的(……)但还是写一下。

红色彗星:代指加洛。来由为一款名为红色彗星的家用灭火装置,将其打碎可用于扑灭火焰。起初(可能可追溯至1900年或更之前?),红色彗星内装的盐水,但后来发现在其中装入四氯化碳能达到更好的灭火效果(此段来源于网站mainememory)。后有研究发现该液体具有毒性,反复接触可致人死亡。之后,红色彗星的制造公司以三氯三氟乙烷取代四氯化碳(此段来源weibo@臆想图志)。

9999号:帕纳索斯号所能装载人数上限的倒数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