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ravity of raining city》 原作:《明日方舟》 角色:斐尔迪南·克鲁尼、星源(埃琳娜·乌比卡) 角色关系:CP

被O日方舟骗回来搞星斐了怎么会这样。 总之就是写点if,活动剧情说斐尔迪南受苦两个月,这怎么够呢!这是一个受苦一年然后逃跑到前学生的公寓的if(这段时间难得有了一气呵成的一篇之前的都不知道卡成什么样子了) ps:虽然尽可能进行考证但虚构创作免不了有艺术加工要素,实际伤情处理请以医嘱和专业书籍为准。

斐尔迪南于一年后逃出荒野。照道理来说,既然自受绑缚的失败者之身份有所转变,应当细讲过程,包括但不仅限于自己如何学会所谓忍辱负重,学会区别于与哥伦比亚商人及科技巨头面前画饼卖笑的讨好手段——就是应该细讲嘛,讲得越细越能显示不易,越是能显示事在人为。但他知道某些时候事不在人为,从很久以前开始他自己就只在与人讲述所谓远大前景时再三强调机遇一词。然后,也就是现在这么一个一年后的雨天夜晚的时点,他在拓荒队前往下一区块进行紧急物资补给的时候逃走了。他们是真心觉得用一年时间的折磨就足够把斐尔迪南·克鲁尼磨出听天由命的纹路吗?哪有这样的事,其实他们不在乎的,不如说在这一层面上旁人远没有当事人自己想象的那样在乎特定一人,他们无非是觉得多带一人不仅多消耗一份物资还不方便行动,无非是有一点侥幸心理,想说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况且这地方那么大那么荒凉,即便物资齐全也很难逃掉。要他真的跑了,那就是曝尸荒野的命。”斐尔迪南知道这些人是在要筹码,要为他们自己的人生讨个说法,而并非全然针对“斐尔迪南·克鲁尼”这一人,自己的心性是否被消磨这一点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所以他还能在这么一个雨夜里逃走。缺少灯光,没有方向,复古的导航工具在这个时候好歹能派上用场,至少能为他指出模糊的前往特里蒙郊外的方向。距离几乎无法估测,他的身上没有可以使用的通信设备。当然,就算有也是必须丢掉的,那些人能抱侥幸心理,也有可能在一瞬内改变主意追上来。一开始的时候斐尔迪南不觉得雨有多大,至少他在逃走前还能穿上拓荒队专用的作业用雨披,还有一双尺码刚好合适的防水工作靴。他顺便还拿走了一个装着移动地块上各基地年度研究数据的U盘,此举究竟是关乎于以后生存的博弈,还是仅关乎于研究者的直觉,只能他自己日后找补。前提是他能熬过今晚,熬过今晚之后的更多个夜晚。防雨工具再怎么样也扛不住大而持久的雨势,这样的雨足够把未愈伤口深处的痛感浸出来。

赤脚行走对他来说可以忍耐,但双脚处于泥泞状态则更难以忍受,他感到两脚脚趾不属于自己,抓不住地,让他不自主联想到很久乃至不久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事。当自己被他人钳制身体时,双脚就难以抓地,他必须用手掌扒住碎石,这些石头代替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压住他意识的四角,身体的热度再把这些部分聚拢起来。他仍旧记得被粗暴地撬开机械装甲和殴打的过程中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东西随之丧失了。其实那钢铁外壳不是一开始就被完全打开的,拓荒者们一开始想要打开的是头盔,要看让他们遭受非人待遇的人究竟是谁——又或者说在这种时候装在这躯壳里的人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他们最开始尝试过吊起,就像他们在荒野中用绳圈陷阱吊起上当受骗的野鹿,后来他们意识到蛮力会把一切都毁掉。中间的过程没有什么叙述的必要,对斐尔迪南来说,装甲被打开的过程就是被抽骨的过程。不可控的因素压下来,主心骨被根根抽离,他一瞬间里想到那些真正被装甲控制的人可能就是这样,自己意识的另一部分从那水银递质中因密度差异分层、分离出去。口渴、头晕、疲倦,这些东西在身体的豁口内穿行。被撬开头盔的面板时,微弱的月光透过缝隙透到斐尔迪南的双眼上。斐尔迪南想到自己的那位学生说过月亮是活的。“除了文献以外我当然也看别的东西,莫非老板你还要说其他的书都是闲书?”月亮只会注视,除了反射光芒什么都不做,大自然残酷表征的另一面,这样的无所作为可能也是一种慈悲。

那已是一年前的月光,现在回忆来看,这么一点月光也没被稀释:微弱又浓稠,这样的说法显然是充满矛盾,但现在的斐尔迪南处于一种叠加态,错版印刷似的多种颜色轮廓线分开叠放,又偏偏有部分重叠,让他得以维系一线观测现实的能力:他得继续走,向南走,要向有公路的方向走,这不是为了搭顺风车,而是为了到达特里蒙。斐尔迪南感到一股火从额头表面透到身体内部脏器,他不确定自己烧到了几度。他自知没有什么地方能去,莱茵生命本部、旧有家庭甚至都不能算是可用项,从最开始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克丽斯滕若有心捞一把早就那么做,既然她现在不那么做,意思也就十分明显……军方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但我必须去特里蒙。

到特里蒙是为了什么?这个时候斐尔迪南才模糊地想起具体是什么引自己向特里蒙郊外出发。不是要去母校,他记起自己在骨折、伤口感染,先前的出血暂时止住但高烧不退时进行的赌博:他的学生在特里蒙郊区租了公寓,长租,在他印象中埃琳娜·乌比卡说要回公寓去拿大部头文献,没过多久也就把东西带回来了。她不住员工宿舍时,住的也还是那里。他自然没去过那里,导师和学生之间,乌比卡研究员的生活和他的生活之间就是有这样一根线。埃琳娜提到过地址,提到过标志性的树木和特定季节在公寓楼下被鞋底踩至陷入沥青地面的花瓣残渣:也就是在下雨的时候,花就成了汤汤水水,和本来干燥的路面融为一体,极难清理。当然,这位学术界的新星即便遭遇来自359号基地事故的重创,即便研究数据毁于一旦,应该也会有不少机构向她发来邀请,如此看来,另寻他处比起留在原地更有可能。

斐尔迪南想,在晚上自己怕不是走不出荒野了。他的认知有些错位了他觉得自己并非在幻想,自己只会回忆,但那些回忆的部分反而把现实攥住了。两叠打湿了的照片黏在一起,颜色互相侵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在看见稀疏的、被雨水切割的灯光时,斐尔迪南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理应醒目的双色告示牌。这样的双色告示牌在哥伦比亚各个特区很常见,通常就设置在每个特区的交界处,就在公路边,欢迎来到——

有人敲门了。

其实在敲门声响起之前我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脚步声本身不稀奇,这公寓楼里多的是作息不正常的忙碌人……或者说是倒霉蛋,这样的形容可以把我包括在内。别人说我在振作,说几乎是一瞬就把那些痕迹都洗刷掉了,但实际情况是一年过去了,我还在试着从这块移动硬盘里搜刮哪怕那么一点剩余数据,就像是用刀抠所剩无几的油漆。连我自己都知道已经一点颜色都没有了,但我还在重复这样的动作,就跟过去我在筛选那些异常的实验数据一样。我经历过一个阶段,我先怀疑,然后明确质疑,最后得到的答复是实验必须进行下去。我只能进行下去,然后自己将那部分异常的生命体征数据放进表格的另一栏。现在,就连那被我自己分出的部分也一并不见。其实我可以不继续当这样的倒霉蛋,因为之后我很有可能要换个住处。如果我要长期随罗德岛的舰船行动,那么在这里继续长租就一点也不划算。

说回脚步声。这种脚步声太拖沓,太沉重,并且在迟疑。我马上想到一些备用选项:雨夜的推销人员?想入室盗窃的窃贼?但这样一比对,大约没什么家伙会让自己的脚步声这么露骨。如果是窃贼的话。链术师的法杖能给不怀好意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我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我承认我还是不想让人发现我是那样的倒霉蛋),拿起法杖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外面的情况。其实我不喜欢透过猫眼看外面的情况,倒不是说我怕对方会透过猫眼回看回来——

不对,至少在过去的人生中,我好像从未这样“害怕”过。别人说全然未知的东西更可怕,但现在的我觉得已知的要更让人害怕一些。可怕,他的伤势骇人,我能想到他从哪里逃离,但想不到他逃离的方式。我知道我明天必须得替对门的邻居洗干净地板,地上有血有水有泥脚印。对,我可以选择不开门,我可以选择不给对我有那么大的亏欠,把我的乃至更多人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的人生,他自己难道就不对其他的那些人感到一点抱歉?好吧,不会,他都不会对自己感到抱歉,让他对别人感到抱歉简直是天方夜谭。

很明显,靠一只手是不能把他拖进屋子里的,如果要用两只手,法杖就要放下。也就是在这一想法之后,我意识到刚才发生了更可怕的事情。我还是开门了,这会在他的意料之中吗?他是因为注意到门下缝隙内的灯光,并笃定我不会对他置之不理,才会走到这里吗?对,我想到这一层面上了,我都想到这一层面上……

非常见鬼,非常糟糕,非常意料之内,我还是给他开门了。我恶劣地惩罚他,让他在门打开时因料不到门向内侧开而倒下来。我没有扶住他,他自己已经屈膝稳住身体,只是一直在摇晃,然后那些雨水、泥水就留在了门内侧的地面上。我听到他在说话,但由于他目光的失焦我不确定他到底是想对我说话,还是想自言自语,我知道他身体的状况十分糟糕,不科学的、不准确的表述一下子就冒出来:雨水根本浇不掉他身上的热气。他右脸上留下的疤痕连同现在他发出的喘气都干涸了。我把沙发上堆着的书、外套、便利店塑料袋和硅胶圈送掉的护目镜转移到餐厅桌面上,让他躺下,先找急救箱,然后是两条毛巾,一条用来擦头发,一条用来擦身体。谁都知道事情要分轻重缓急,但我是在给他毛巾之后才把药翻找出来:消炎用的、退烧用的。我知道高烧是炎症的表征,不解决伤口的问题高烧就难以退下。最理想的情况就是把这家伙丢进医院,哥伦比亚不缺好的医院,但我也不清楚将他一人放于医院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总之,会来带走他的肯定不会是实验伦理法庭的人。

这家伙是会死在这里吗?是会在这之后又被认定他有利用价值的某方势力带去吗?莱茵生命的态度会因为这样的逃亡有所转变吗?然后我意识到,不管到底是谁向他抛出——或者不抛出橄榄枝,我希望他得到的审判、惩罚都不会到来。他现在就在受罚,他所受的罚真就是因他先前犯下的过错实施的吗?真是太奇怪了,都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他还是对我直接解开他上身衣物,处理伤势的举动感到——我还是觉得他料到了,他肯定觉得我一定会开门,就像他过去把一切都算计得明明白白,要人超负荷工作、研究一样。他呼吸时的热气打在我的手臂内侧,太热,太潮湿,那些汗珠把血液和伤口沁得发光,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联想?为什么理应在检查他胸腹部伤情的手会感受到呼吸的热气?不对,我在触碰他的脸。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挪开了手。

斐尔迪南醒来的时候才感觉到全身疼,可以说是从头顶痛到双脚,剩余部分则是胸腔处更痛。他在思考自己先前是否断过一根或者两根肋骨,如果确实如此,那就会有肺部感染的风险……理论上,理论上单根肋骨骨折不需要固定,更多靠止痛药和抗生素。但这是理论上。公寓内地面并不干净,泥脚印血脚印干掉,此处还像是半个案发现场。法杖倚靠着客厅沙发扶手,比她的主人更先睡过去,在斐尔迪南的印象里笔记本电脑好像接了某个东西,但现在那东西也不见了。大约是移动硬盘一类的,大约也被取走。哦,对,移动硬盘,斐尔迪南想起自己先前逃离时带走的那个U盘。还在吗?还在,他把侧袋的暗扣按得很紧,所以东西没有掉出来,不过目前也只能寄希望于其童叟无欺的防水工艺。他捏了捏口袋,然后试着深呼吸。果不其然胸腔痛得不行,肺几乎被拧成两个干瘪塑料袋,他也这才觉得自己尾骨硌得慌,毕竟一直维持仰躺,尾巴也无处安放。好像不对,如果是在沙发,那尾巴或许会恰到好处地卡在沙发的凹陷里。有人叫他不要动,但他还是动了那么一下,试着让自己的尾巴挪一挪。

他失败了。公寓单间真正的住客推门进来,表示如果你乱动说不定会戳出气胸,在这时他终于想起自己最后在的地方理应是沙发而不是床铺,在他意识到这一事实的下一秒眼前人耸肩表示“我还没到让重伤病患睡沙发的地步,躺吧”。他发现自己脖子下垫了两个软枕,枕出合适角度以免供血不足。他在想自己除了肋骨外应当没别的地方再坏掉了。埃琳娜·乌比卡从药盒里取东西,当着他的面从铝箔药板里抠药片,并告诉他最好把痰尽可能地吐出来。她交代所有事情的速度太快,让斐尔迪南来不及穿插几句话:几句问话,其中包括“为什么”。你又为什么要开门?他不确定这位自己以前的学生是否猜到自己要问,所以一点空隙也不留给他。要抓轻飘的羽毛对受重伤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困难了,比抓住一道雷劈困难得多。他想到了那种被雷电劈中后安然无恙,仅是身上留特定形状焦痕的案例,那是奇妙物理现象于人体的极端体现。当然,现在真有一道惊雷的话,那绝对能杀死他。埃琳娜告诉他最好叫自己星源而非乌比卡研究员,其他的人现在都这么称呼她。所谓外援派遣就是那么一回事吧。埃琳娜叫他把药吃下去,他照做了。

“粗浅处理很危险,但是我确实找到了原因,你现在大概去不了什么正规医院,说不定黑诊所里也有军方或拓荒者的眼线。他们是另一个基地的人。你在下雨的晚上正好逃走,他们在第二天雨停的时候调配人手,申请使用好几台无人机。对了,你要上厕所的话最好小心一点,我这边没有拐杖也没有扶手。”

斐尔迪南的脑袋在转,但转得似乎没有这些言语掉下来的速度快。他还在想自己是否已经退烧。用自己的手背摸自然是无用的,摸出的一样的温度。他暂时放弃了。埃琳娜的卧室桌上有书、有文件,也有卡在同一纸板上的彩色一字发夹,几张服装店清仓大甩卖的传单压在水杯底下,椅背上挂着一件白衬衫,衣领处有极细的孔。要破译这么一个孔很简单,只需发现桌上放着的金属胸针:雨燕的图案边缘发光,就卧在笔筒旁。发现这些事情需要的时间是五分钟至十分钟,和他过去每日留给自己的时长大致相同。斐尔迪南,你在想什么呢?还在想“为什么”吗,还在想为何这扇门会打开吗?你不就是觉得对方一定会开门才拼死拼活走过来吗?斐尔迪南·克鲁尼知有些东西要靠赌,与此同时认为研究者的优良素质其一是将风险把控于合理范围内。但这次他说服不了自己,他自己知道这不是必然。如果换作自己,绝不会为一个身上有诸多不确定因素的失败者、曾抛弃过自己的导师开门。这么一说,赌输会是必然,赌赢反倒成了一种“失策”。

“我不会让一个人就这么死在门外。我跟你一点也不像,斐尔迪南。”

斐尔迪南真以为自己听到这么一句话,他打算回应,正要组织语言。他的口腔干燥,里面有血味,先前牙齿磨破口腔内侧未痊愈,忍耐时留下伤,磨下一点软肉,大概真的开口说话前都要将这样的部分先吞下去。如果埃琳娜背对着他,他就确信这是对方未直视自己时说出的话了,可偏偏埃琳娜·乌比卡这时就在床边,站着,盯着他,雨后特里蒙郊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掉进来,落在翘起刘海和绑起长发的末梢。斐尔迪南的前学生双眼中透出一种罕有的光亮,和她那时开口的表现*极像,但又比那时更为坚韧、更有侵略性,与星星的闪光区别开,与天象仪表面光芒的流动区别开。她肯定是没有开口的,没有那一张一合的动作——她大概是抿着唇,正在想着些什么吧。大概?用到大概这个词,那就是自己确实没有分辨清楚了?在斐尔迪南想到这一点的一瞬,那眼中的光亮就消失。是消失了吗?或许只是藏起来了。埃琳娜把垃圾桶往床边推了推,再次告诉他不睡觉的时候就咳嗽咳嗽,免得把肺给压扁了。

特里蒙今日无雨,但从上往下可见雨后泥土处有羽兽聚集,大约是要抓冒头的蚯蚓吧,也会有争食的,在这里又能看到公寓门前道上泡出的花瓣残渣,干后就会在地面纹路里。巨大的城市机器会继续正常运转,天未亮的时候身着蓝色制服的环卫工人便开着清洁车出现在街道,清扫而后消失,但这些车辆的响声都不算在这城市机器的轰鸣声内。副总统发表讲话了,整个城市、整个国家的人都要听到新时代的声音。在打开电视时,她听到官员及商业巨头为新发明讴歌,军方暗示武装设备的研究取得了新突破。斐尔迪南一言不发,顺着她垫着的枕头,稍稍直起身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画面。他还是以为埃琳娜在说“我不像你,以后也不会像你”,但实质上对方说的是关于气胸的事情。在发现这一事实时,他不由自主地深呼吸,深呼吸时止痛药不能完全盖住的痛感在警告,但至少没有感到皮下在膨胀,没有气体作响。电视节目直播庆典,气球爆裂释放彩色纸片,砰、砰、砰,埃琳娜和斐尔迪南听到了欢欣笑声,这样的鸣声又接近于一场爆炸*。斐尔迪南几乎没感到过疲劳,甚至连那雨夜里的逃亡都不算是“疲劳”,但是反倒是在听到这爆裂声、欢笑声,还有那不知是否真实存在过的埃琳娜·乌比卡说出的话后,他感到十分疲惫,连同那些一年前留下的伤疤都在隐隐作痛。还是说药物让人嗜睡的副作用涌上来了?

埃琳娜在发现斐尔迪南闭上双眼前就关闭了电视。一开始是一种懊恼在支配她,然后是疲倦,但是疲倦的存在只有短暂几分钟,再支配她——应该说,被她支配的,是新鲜的、可供她用以参与改变世界进程的“愤怒”。雷电一样耀眼的东西,星星一样耀眼的东西,不知恐惧为何物,得以盖过贵金属在红日下战栗的反光。在更久的以后,斐尔迪南·克鲁尼正式回归莱茵生命能量科主任一职,整理克丽斯滕留下的数据时,总觉得自己必然会遇到这样的东西:单从效率角度来说,他确实信得过自己一手培养的学生。来者敲门,他说门没锁,自己进来,俨然一副过往导师办公室门都不锁留了一门缝,留给新来学子战战兢兢余地的模样。但来者显然不吃那一套。斐尔迪南的耳边又响起了那句话,但他这次能确信埃琳娜·乌比卡什么都没说。“我不会让一个人就这么死在门外。我跟你一点也不像,斐尔迪南。”

fin.

*爆炸声:对应的其实是绿野幻梦剧情里多萝西的遭遇,莱茵生命早期五人组的聚会,另一边则是多萝西的童年变故。爆炸声对应某种东西的终结或开始,但一切都似乎不会影响巨大机器的运行。一切都可以是巨大机器所用的耗材。

*埃琳娜·乌比卡是否真的说出那句话了呢:两个方向解读都完全可以,只有一个点是确定的,斐尔迪南和星源之间完全不一样。斐尔迪南并不能确定星源必定会开门,他只能赌,赌前学生有一丝旧情,又或者说只是不希望有尸体出现在公寓门前,而对星源来讲这是一种“必然”,她不可能见死不救,也无法直接以自己的手给对方送去因果不对标的罚(类似于对方做违规实验但不是被送到实验伦理法庭审判坐大牢而是被人囚禁起来吊着打)。他们在这一点上其实是有微妙的错位的,所以到底说没说那句话?不重要!他们怎么想的最重要。

*雷电的痕迹:“他想到了那种被雷电劈中后安然无恙,仅是身上留特定形状焦痕的案例,那是奇妙物理现象于人体的极端体现。当然,现在真有一道惊雷的话,那绝对能杀死他。”其实写到这里时,想到的是好几年前和一个朋友聊天时提到的东西,西西里俗语有一句把一见钟情比作遭受一记晴天霹雳(大致是这个意思,不一定是完全的原话),由于醍醐味过重记到现在……什么好像没关系吗但是就,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大家感受一下(感受不到(

应该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不好意思一下子说了太多废话(……)anyway,好不容易能一气呵成(大致上)写完一篇真是太难得了之前真的忙得脑子都爆了整个人也不行了——不说这个,哦,那个,就是,标题的gravity与其说是物理意义不如说是情感意义!好了真的没废话了谢谢你看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