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got a good de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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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Beholder2》 角色:伊凡·雷德格雷夫、马克·罗格朗 角色关系:异常的肉体关系 背景设定: ABO 本篇含有明显非全年龄要素,还请注意。

注:含mob要素。伊凡为B罗格朗为O。

是20年年初那段时间写的,比较久远好像还没放在这里。总之写到后面就也没继续写了,随便囤吧(。

总之还是很拉的黄文,随便看看就好(。要看点左边黑色三角展开内文。

伊凡·雷德格雷夫问马克·罗格朗:你是不是又在办公时间内喝酒了。换到平常——前提是马克·罗格朗真的是在喝酒的时候,他会明晃晃地掏出酒瓶子在对方眼前晃悠,稍微有那么一丝炫耀的意思。事实上在办公时间内喝酒的确违反规定,不过比这严重的事情多得是,劳动部大多数时候更乐意追究真理大厦内部的走私问题,况且威士忌不违规,若要较真起来恐怕三天三夜都计算不过来。意思就是,哪怕马克·罗格朗把酒瓶子直接对准了办公室内的监控摄像头,其实也不会有谁来管他。当然,这个伊凡·雷德格雷夫是个大例外,这个过分耿直的家伙常常有话就说,而且管得也多,马克·罗格朗有理由相信他就是因此才会和彼得·董成为朋友。且不说这些,他确实没有料到某些Beta会对信息素的气味有所察觉,这是他的失算,他向来以为Beta在这一方面极其钝感。如果真要说的话,不幸中的万幸是威士忌那特殊的酒精气味同他自身信息素的味道近乎相同,也许只有真正的Alpha才能分辨出其中的差异,所以他确实也可以很轻松地蒙混过关。但现在他不能。今天的伊凡·雷德格雷夫比起往日还要不依不挠一点,甚至好像打算开门进去。问题在于他的确没有酒可以喝,也没有酒瓶子能供以展示。他不大可能顶着一身“酒气”但办公室内什么都没有,伊凡·雷德格雷夫并不傻,对他来说,展示蹩脚的谎言也是胆小的一种表现,于是最好的方法大概就是让对方赶紧滚蛋。

但是伊凡·雷德格雷夫向来不是那种被骂几句与恐吓一下就会退让的人,这一点倒是同他的父亲完全一致,哪怕他同自己的父亲不见已有许久,这一次却是因父亲的死亡而来。马克·罗格朗会在因身体异状而模糊的视野中将伽勒·雷德格雷夫的面容同他的面容进行无用的比对,在内心深处发出一声嗤笑。他本来认为伊凡·雷德格雷夫应当是故意来嘲笑他的,结果对方表现出了惹人难以置信的一番耿直。伊凡·雷德格雷夫说起工作的事情,哪怕是被半掐着脖颈也发声,在侧着头时视线又不偏移,近乎是笔直地注视着他。马克·罗格朗更习惯他者的回避,或是并无更多意义的懦弱的窥视,而不是这种直截了当的回应。换在平日他大可以挥手甩开对方,但现在他哪怕双手都用上扼住对方的脖子进行威胁,最多也只能用上五分的气力。他感受到在他手掌下的伊凡·雷德格雷夫的皮肤异常冰凉,但是血管的跳动又是如此鲜明。他的破坏欲就在本能脆弱的外壳下躁动,近乎要破壳而出,然而伊凡·雷德格雷夫反倒伸出手,似乎更加冰凉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伊凡并非毫无察觉。他察觉到了这并非是单纯的饮酒过量所能产生的状况,而他也确实没有在本来总是很凌乱的工作台上寻到酒瓶或其他食品的痕迹……他没有继续深入想,去提,最后说出的话更像是同事之间的关切:我看你似乎不太舒服,你要不要去厕所吐一吐。

我没有。马克·罗格朗近乎是从齿间缝隙磨出一声带有威胁意味的否认。到现在为止,伊凡·雷德格雷夫哪怕不刻意去在意,也能感受到那种特殊的酒精气味就在他的身体周遭环绕。这时他就能确信先前听来的消息并非虚言:彼得·董说自己在入侵政府员工档案储存终端的时候偶然发现马克·罗格朗是个Omega。马克·罗格朗是Omega,无论他如何用大量乃至过量的抑制剂掩盖他身上的信息素的味道都无从改变他的性别。毫无疑问,他平日的言行举止更符合大多数人对于一个Alpha的刻板印象,不过这大抵上就同一个在圣诞树下包装得过分齐整的礼物一样,反倒能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伊凡·雷德格雷夫大致可归类于这“一些人”当中,只是无法将自己的直觉描述得更为准确……也没有必要。彼得·董作为消息的来源反而更难以相信这个事实,近乎要将键盘上的刷新键摁到凹陷也很难相信马克·罗格朗是个Omega。怎么能呢!他想,那么一个招摇过市的,拿自己召妓经历作为谈资的家伙怎么能是个Omega呢!而他自己不愿提的是这么一个Omega倒是比他更为高大强壮,他本是打算将这类事情归为基因的过错,现在又少了这么一个可归咎的对象。不过,说是这么说,他是不会放弃吃馅饼的事儿的,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这个身份认识偏差的问题,所以他才会心神不宁,去找伊凡·雷德格雷夫说起这件事。伊凡·雷德格雷夫也就是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表达了些许惊讶和质疑(这种质疑对于董来说反而是一种安抚),没过多久,伊凡·雷德格雷夫就注意到那种特殊的酒精的气味了。事实上Beta在信息素感知一方面不如Alpha与Omega敏锐,不过终归是能察觉到一些的,只是可能无法区分得更细致,所以伊凡·雷德格雷夫才会将这信息素的气味当做是开了封的酒瓶里的味道。不过这也没错,现在的马克·罗格朗还真像是一瓶开了封的威士忌,敞开着曝露在空气中,伊凡·雷德格雷夫近乎要被威士忌散发出的那种有刺激性的特殊香味给淹没了。

这也许会吸引来某些Alpha。在确信某个猜想后,结论就是这个。伊凡·雷德格雷夫刚想自己是否应当留给自己的同事一点自我处理的时间,就感受到那种酒精气味的浪潮逐渐消退。退潮一样的。也正是伴着这样的退潮,马克·罗格朗收回了手,现在倒像是没事人,好像还根本不在意自己先前做了什么事。伊凡·雷德格雷夫感到背部被这墙壁硌得生疼,直立起身时还要多花点力气:“你没事了?”我本来就没事,是你多管闲事。伊凡·雷德格雷夫姑且在听到这句话时按捺下一声啧舌,把自己的不满收敛起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希望那里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奇妙的是就是在那里仿佛还存留着些许过高的温度,让他能回忆起方才他因拉近的距离而感受到的,急促的呼吸和显然伴有温度升高的气息。这种回忆没有持续多久,伊凡·雷德格雷夫准备离开了——

等一下。办公室隔间的门反倒被堵上了。马克·罗格朗将右手抵在的好同事肩膀后方的门板上。他是这么想:伊凡·雷德格雷夫,你既然愿意多管闲事,或是无事可做,那就来做个交易。他并不直接说出那东西的名称:管它是什么什么醇什么什么酮,是他厌恶至极而又不得不依赖的某种药物,而他不说自然不是因为难为情……不可能是难为情,是极其单纯的抵触与对节外生枝的顾虑。他腾出的另一只手从工作服胸前的衣袋中拿出一片留有反复折痕的纸片,他抬起下巴,示意伊凡·雷德格雷夫就在他面前看。“要拿走也可以,”他咧嘴笑了,“我是不知道你的脑袋能不能记住那么长的一串名字。把它买来,带给我。”雷德格雷夫打开纸条,看着上面写着的大体上是药物品名的一长串字符:记住自然是能记住,只是他确实不知道这么一种药物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会是违禁品吗?这会违反规定吗?伊凡·雷德格雷夫倒也不是第一次做违反规定的事,只是若无从估量违规的代价(譬如400金币,或者更多),他便感到不大安心。然而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打电话询问康宁汉的,非必要的电话联系只能导致暴露。所以,伊凡·雷德格雷夫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他会把这张纸片放回马克·罗格朗工作装胸前的口袋里,尽可能让这一动作配合着客气的拒绝,不至于显现出额外的挑衅的意思。马克·罗格朗的性情他目前为止还未摸清,他无法确保自己的行为会在什么程度上激怒对方——激怒了。门板被拳头敲打的声音近乎就是在伊凡·雷德格雷夫的耳边响起,像是木门上那扎手的木刺一样,他是下意识地把头往旁边偏了,并在下一刻感受到脸颊处灼热的疼痛。他反应过来,这么一个巴掌算是威胁,并且是在一定收敛之下做出的攻击。奇妙的事情是,伊凡·雷德格雷夫的心中比起愤怒是好奇心占上风,他想自己的这位性格恶劣的同事应当是被逼急了才会除此下策。是的,伊凡·雷德格雷夫答应下来了这件事,重新拿回了那张纸条,马克·罗格朗对这样的反应感到满意,又理所当然地没有给出预付款,“你他妈的在想什么,哪来的预付款?你最好速度快点。”伊凡·雷德格雷夫离开了马克·罗格朗的工作隔间,心中在档案上多记录了几行字:马克·罗格朗为获取某种特殊药物向我求助,在我第一次拒绝后扇了我一巴掌。看来情况的确十分紧急。

伊凡·雷德格雷夫今日提早了几小时下班,为的就是去找这什么该死的药物。他在下班时试图有意避开马克·罗格朗——怪事,照道理来说马克·罗格朗平常都会为了偷懒早早离开,今天又更是经历了药效迟缓(尽管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药)的事情,都要有求于人(尽管这家伙求人时仿佛是自己给了别人天大的恩赐一样)了,却还是窝在工作间里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倒是在看到他要下班了以后才起来,像是普通的同事顺路一同下班似的。马克·罗格朗恢复了往日的神气,在催促他动作快些的同时也不忘揶揄一番:能说的地方很多,从发型到着装,还有那过于朴素的公文包。马克·罗格朗说,嘿,看看这么一个磨破皮的公文包,是你爹留给你的吧。伊凡·雷德格雷夫还是那句话,别拿我父亲说事。不过他没有直接否认,因为这个包的确是伽勒·雷德格雷夫的所有物……但主要不在于父亲,而在于母亲,他的母亲对他有殷切期望,也希望他进入稳定的体制内工作,于是乎就给了他这么一个东西。天知道给一个中学生公文包有什么用,但这不重要,还是意义最重要。那时的小雷德格雷夫就收下了,放在书柜里,后来搬家了,娶妻了生子了,都没想起这件事,但是都下意识地在把东西打包带走时带上了这个包。现在的伊凡·雷德格雷夫回避了马克·罗格朗的视线,加快脚步要同对方错开着走,却又甩不掉。他大可正视着前方,但是他总想着公文包的事情,因而就留了点余光在一旁。这么一留,他总会看到马克·罗格朗那戴着两只银色金属手环的右手,它们顺从地在小臂上滑动,最终正好搭在手腕处。这让他感到厌烦,他不得不尽可能让自己的视野里出现的是公文包那银色的搭扣。所幸马克·罗格朗跟他显然不是一路的,他们没等彻底走出真理大厦的正大门就分开了。伊凡·雷德格雷夫尚不知在这门前还有什么差别,只能知道对方大约又要去寻什么乐子。尽管没有拿到预付款一事让他着实不满,但若是这种不得不通过其他渠道买的药物,应该也有其他人需要……他心里暂且先盘算着,至少先准备好应对“万一”的计划。伊凡·雷德格雷夫走到了广场上,在这么一个开阔的空间里种种气味都能被稀释。说来奇怪,Beta本身是没有气味的,对信息素的气味不那么敏感的,又占了这个社会群体的大多数,结果从现状来看反倒是他们在社会中像隐了形。但伊凡·雷德格雷夫对这样的一个身份感到满意,在他眼中发情期太难熬了。不过他并未有亲眼见到Omega或Alpha处于发情期的经历,因而也没有概念,都是听旁人说来的。先不说这些,最重要的是提前下班所留出的空闲时间足够让伊凡·雷德格雷夫去找内森·凯勒商量买药的事情。

他同先前一样,还是要跟着猫走。大约是他多去了几次,他甚至不需要准备多余的猫粮,猫也会顺从地带着他走:自然每次都是不一样的路。伊凡·雷德格雷夫这次来到河湾,带着礼帽的黑市商人就在那里等着。他当然早就记住了药物的全名(这是一种回击),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把纸条带来了。他告知内森·凯勒自己需要购买一些这样的药物,问他有没有货,就像他平时在这里买一些普通的威士忌,或是其他的东西。内森·凯勒听了他的话,镜片后的双眼流露出了些许诧异。这很少有,毕竟他从来也没买过别的什么让人惊讶的东西……带点香味的肥皂算得上是能让人大吃一惊的东西吗?内森·凯勒没说什么,而是打开了他那似乎什么都有的背包,从中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捆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麻绳间插着一张标签纸。就是那个药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在这时用收捏了捏油纸包的伊凡·雷德格雷夫还心想这么一点药就那么贵,那马克·罗格朗还真的就是花钱如流水。他把药收好了,见内森·凯勒仍瞧着他,心里倒是有点好奇:既然如此,马克·罗格朗自己不说的事情,问别人也是一样的。于是他就直接问内森这药是做什么的,对方则是舒了一口气,省略掉了所谓不同品种抑制剂的药物机理不同这样的话,总之这药是Omega们用的抑制剂,是为了抑制信息素,帮助他们熬过发情期的。伟大的领袖当然也要考虑到这些问题,因此也有爱国抑制剂下发下去,不过其实根本就没那么多……内森·凯勒想了一想,还是看在生意多被照顾的份上提醒了一句:帮人办事可以,不过要小心阴沟里帆船。伊凡·雷德格雷夫应下,心里倒是把某些事情串联起来。他的鼻尖前仿佛又有了那种特殊的酒精的味道,不过这不是来自于谁,是有醉汉在桥上开了又一瓶酒。伊凡·雷德格雷夫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打算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仿佛这样就能把那种气味彻底洗刷掉。

马克·罗格朗的状态不佳。状态不佳表现在他发现自己缺乏在外寻欢作乐的兴致,于是在外面随便溜达了一圈后就自己回到了住所。他上楼,在更换衣物时多次确认不再有多余的信息素的气味。拜抑制剂所赐,他能有效地压抑住他极力想要舍弃的Omega的信息素气味——哪怕只是暂时的,不过这么一种“暂时”持续了很久,在他经历了分化期后,在他加入军队时,考虑到身为罗格朗家的长子是个Omega一事大约会有各种各样的影响,老罗格朗还是会主动提供药物的,而在他还未前往军队服役时,他只是要不得不记牢管家们放置抑制剂的药箱的位置。哪怕所有人都知晓,他也坚持着要在没有任何人在的情况下,才去拿来药物。老罗格朗也有提起过同一个合适的Alpha永久成结的事情,但是遭到了马克·罗格朗的强烈反对:不可能,我是不会和Alpha永久成结的!后来这事情就搁置了下来,不过老罗格朗同小罗格朗的出发点并不相同,老罗格朗只是觉得要找个门当户对的Alpha不太容易,而他又要寻一个女性的Alpha(老罗格朗自认为在这一点上他是迁就了自己的儿子),总归是要细细筛选的,而马克·罗格朗则是想着:“老东西,我不会是戴了项圈的啄木鸟,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是,见鬼去吧!”

马克·罗格朗躺在床上,久日的阴雨绵绵导致被子无从得到晾晒,无法变得蓬松柔软,这让他睡得不太安稳,让他想起在军队时床上放着的那些硬邦邦的被子与褥子。军队自然是过集体生活,而赫尔默的军队待遇又要更差一些,他不止一次对着这样的床铺发过牢骚,但又没什么用。不过所幸他的老罗格朗为他提供了足够的药物,能让他顺利地在不泄露信息素的情况下度过每个月的发情期,大量药物的使用甚至让他没有知道发情期前兆具有哪些表现的机会。他是不在乎,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不会有发情期的,而老罗格朗给他的用来伪装信息素的喷雾——这是马克·罗格朗自己极力提出的要求,他说这样他才能参与到军队的话题里。于是他就“成为”Alpha,他也是这群他讨厌的家伙中的一员了。有时候他们也会在聊天,说起气味的事情,这时会有信息素的潮水用来,而他尽可能地不露骨皱眉:Alpha的气味总会压制住他,让他觉得难以呼吸。这时一般都是因为有发了情的Omega落了单,又没有药物的供给,于是军队里的Alpha就顶着所谓互帮互助的名义过去。马克·罗格朗只是在旁边看着,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嘲笑他们的悲惨,理直气壮的缘由在于他自己绝不会落到如此境地。他把这么一瓶喷雾藏在了屋内一个根本没人用过的洒水壶里,毕竟在军队里没有人会有闲心去照顾花花草草,这让他平安地度过了军旅生活。然而兴许是因为不柔软的被子,又或者是因为白天短暂的失态还有些许残存的心有余悸,导致他做起了噩梦:

那本身只是一场意外,洒水壶被不慎一脚踢翻。这完全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但喷雾与药剂终究都被发现,而他正在想着要用什么样的谎话来蒙骗那位始作俑者——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他要反抗,然而他挥出去的拳头被手掌稳稳接住而反过来压制。他觉得这不应该,自己的力气是应该足够的。然而身高本身又不能作为武器,他被强行摁压在冰冷而硬的床铺上而无法转头。他用高声不止的辱骂来攻击对方,同时伴着身体大幅度挣扎的动作……停了。他突然感到自己不再受自己控制,一种过分浓烈而有压制性的气息让他几乎要窒息而身体发软:是他最厌恶而无法反抗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他如果不是受床铺支撑着身体,而是还保持着站立的状态,可能甚至会直接跪下。这让他感到屈辱,于是试图以手臂的肘击来应对对方的凑近。但是他感到身体已经有了失控的前兆,四肢的酸软与体温的升高让他很难的控制自己。他怀疑自己像是进入了水温过高的浴缸,只是现在的情况完全比不上在浴缸中放松打开身子的安逸。他咬牙切齿地继续对对方的母亲乃至多代远亲进行无休止地诅咒,与此同时包括对施压者本身的侮辱,但是他在感受到衣物被剥去后身体皮肤被刺激的凉意时很短暂地停了嘴。但也只是短暂一会儿而已。

他的军服外套显然不会被温和地解开,使用的是粗暴撕扯的方式,哪怕是在梦中他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愤怒——相比起有着温柔娴熟技巧并透露着惹人愉快谦卑的妓女Omega们,现在的情况绝不能引发他的任何一点情欲。在他感到遮覆下体的布料被褪去后,他已经要把“你这狗娘养的贱人”这句话重复许多遍,并夹杂一些诸如“丢进泔水桶”、“把枪捅进你嘴里”这种威胁性质的话语……口头上的威胁反倒使得施压者更感到需要加快速度,而在这时他开始感觉到第一次发情期真的要来了。这么一个说法也许不准确,先前他也经历过发情期,不过都是被药物压制过去的,毫无表现,那么现在这一次就完全不同了。他的身体本能让他放弃抵抗,让他顺从地接受将与Alpha交配的事实,并开始对Alpha进行着欲望上的索求。精神上的抗拒并不能阻止他的身体深处感到疼痛和发热,而他也因为先前过度挣扎与辱骂而感到口干舌燥。他已经能明确感受到那双冰冷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尤其会在他的腰部与腹部停留,进行着带有恶意撩拨意味的抚摸与摩擦。这是来自一个Alpha的恶意,他试图使用这种暂时增加小小快感的方式让一个强烈反抗的,心高气傲的Omega的身体陷入某种安逸感中——是的,只要身体不做反抗就可以,谁需要知道他本人心里在想着什么呢?况且他本人现在说的话也愈发的少:主要是因为信息素导致的一系列症状接踵而来,让他难以招架。缺乏应对真正发情期经验的他猝不及防,甚至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去控制自己愈发急促的呼吸,才不至于一句话也说不过来。可是到了这么一个时点,他甚至说句“你他妈的”都开始带点气音,尤其是在手指在他精瘦而敏感的腹部抚摸而轻轻掐着的时候声音就稍稍抬高。

这种过程对他来讲反而是一种折磨,因为平日是他操纵着这样的过程,是他让别人不得不对他提出索求,这种立场的倒错让他头晕目眩,而他甚至无法背过身去像是一只食肉动物那般在对方的身上狠狠咬一口:还是屈辱。他的身体开始逐渐适应了这种抚摸,并且开始感到这样的一种抚摸完全不够,身体本能在他的体内开始起作用,他开始感受到一种不应该有的,湿漉漉的感觉,某些黏滑湿润的液体在顺着他的大腿根部一点一点流下来,他听到了Alpha在同他说话:“你这不是觉得很舒服吗?”而自己由于精神上的冲击甚至张了嘴也没有说话的声音,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开口了,所幸在下一秒他还是拿回了声音上的主动权,直接高声反驳对方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他是能清清楚楚地把每一个字说明白的:“操你妈的,你不就是就着那点信息素的臭味得意洋洋。”但实质上他的话没有说完,Alpha知晓他总会出言不逊,于是是用性器的插入作为回答,算是能中途堵住他的嘴。突如其来的进入使得他的身体猛烈地一颤,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床单,而平日藏在军服长袖下的手环现在也露在外头,与床单摩擦,并在动作激烈的时候不慎碰撞到金属的床栏,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听到了恶劣的问话,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Alpha凑到了他的颈边,有意无意地呼着气,同时对着他愈发急促的呼吸做出评价,认为这是他对快感的认可。在他试图组织语言对其进行反击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突然抬起,从另一个角度进行抽插,这让他下意识地发出了悲鸣。他没有空出紧抓住床单的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因为他觉得这么一种动作在对方眼里就是服从的表现,好像他自己已经完全失了控一样。但现在的情况是对方一下子把他的身体向后拉拽,以更猛烈的顶撞逼迫他不得不因快感而高抬起头。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没有经过扩张的情况下就能被顺利进入完全是因为Omega的体质,这种先前从未感受到过的屈辱和高昂的快感让他的视野变得模糊。精神上无法忍受的痛苦和肉体上的迎合让他被困在某个狭小的夹层里,而他根本无从挣脱,于是他要陷入一种心安理得的绝望里,就是他的精神是不可能让他的肉体从那种快感中摆脱的。他感受到后脖颈的腺体正被手指轻轻碰触,但迟迟没有那种被刺痛的感觉到来,身体内部也没有那种成结的疼痛,于是那种恐惧,对永久成结的恐惧还在等待着把他捕捉——

马克·罗格朗是被极端的恐惧和反而让他极度不适的安逸感一起逼醒的。他感到自己全身湿漉漉,仿佛是刚从装满水的浴缸里爬出来的一样。他感到自己从要溺毙似的窒息中摆脱,于是不得不大口大口喘着气,试图理顺自己的呼吸。他的呼吸一点一点平静下来了,这让他感到放松了一点。他知道在梦中的自己呼吸总会不受控制地变得愈发急促,这让他感到相当烦躁,而他现在也真的是口干舌燥极了,于是想喝点水——没有,现在可没有谁睡在他身旁,并且会把装着水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这下就只能他自己下床去倒了。他在下床的时候注意到整张床单已经变得黏糊糊湿哒哒,这意味着他还必须得自己处理一番。他顶着感官上的种种不适极其不甘愿地自己收拾起来,并且打算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他是有在想如果是在原来的家中情况会不会不一样,但是换个角度说,他又不可能真的让那些老家伙看到自己的失态……不,不,这都是他的错。倒推回去就是这样,如果他能定期拿到足够多的的药物,那么他就不需要为了发情期的事情而发愁;如果他不用为发情期的事情而发愁,自然也就不会做这该死的梦了。该死。他充分地洗了个澡,把全身上下彻彻底底洗了一遍,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把昨晚做的梦给驱逐干净,可是又总觉得不够彻底。所幸他能想起的不只是昨晚的梦,他还能想起一些能够真正调动起他的欢愉感官的事情,在那其中,都是他掌握着主动权。浴室的确是个好地方,他很快就能通过热水的洗刷清除身体上那种释放后残存的愉快的疲劳,并且能把手上的白浊液体和下体其余部分黏着湿润的部分也一同清洗得很干净。说实话,尽管他平日总要故意嘲笑那些身上有着肥皂香味的Beta或者Omega,说他们净是些娘娘腔,但他现在几乎是本能地往自己的身上多打了些香皂的泡沫。马克·罗格朗自然一直都用着双重标准,自然也没什么歉意,这样的歉意甚至不会在他脑海中出现一秒钟。而他今天也很理所当然的晚了一两小时到真理大厦,这也是常态,劳动部的人似乎对此见怪不怪,哪怕通过监控摄像头知道这件事也不怎么管:他是老罗格朗的儿子,他不出格就没什么问题,当然就凭他自己的能耐,要晋升恐怕也不可能。随他去吧。

他顺利地过了安检门,从警卫们身旁经过。平日他会同警卫们多聊几句,算是打点关系,为的是让他能顺利地把其他东西带进来:大多数时候是他自己用来防身用的枪。马克·罗格朗并不知晓这里的安检门具体是怎么运作的,它到底何时会亮起绿灯,何时亮起红灯,它都不太清楚。不过他唯一能确信的是红灯亮起来就会有警报声大作,所有人都会看过来。这不是件什么好事,哪怕其实他不需要花金币收买就能过去,也不想让门口的所有人都瞧见。但在这里最有意思的事情还有别的,他很乐意看到有人会在这里摔倒——早晨刚拖好的地总是又湿又滑,所以免不了会有人跌倒,手里的东西会掉到地上,包里的东西会因为包刚好打开而一起滑到外头。大多数时候是文件,领袖的名言手册,运气稍微不好一点可能会是早餐,而特殊一些的就是有……现在就是正正好,他们有时候确实会看到这栋大厦里少有的几个Omega里会有那么一个倒霉人,刚刚好滑到,刚刚好口袋里的东西掉出来。他当然不会是那个去把抑制剂捡起来递给对方的人,并且若不是看在遗产的份上(老罗格朗指不定又在哪里放着眼线呢,就是为了他那些钱!),他可能会过去把那脆弱的玻璃管踩碎,再用皮鞋的鞋头碾一碾。这又不是我的错,是这家伙自己不小心。不过一般也等不到他这么做,这种事件发生的概率极低,而发生的时候,那东西要么是被对方迅速伸手捡回来放进口袋里,要么就是真的碎了。那抑制剂本身就有一种特殊的味道,不需要玻璃管碎裂的声音也能引人注目。对于他人的这种难堪与屈辱,他很是享受。不过今日无事,他就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并在安顿好……不,其实也就是让终端保持着打印表格的状态,他准备两小时后再来。

尽管先前他因为在安检门处的某些畅想感到了愉快和放松,但是他没有忘记昨晚那个糟糕的梦。这个梦是暗示,他的精神仍然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导致他在那些平日看不出他的真实性别的Alpha同事拍他的肩膀时会下意识地一缩,随后用些脏话来回应这个动作。马克·罗格朗有时是会和人做些勾肩搭背的动作,但这不代表他喜欢别人主动对他这么做。一切本都该是他做而别人承受的,没有反过来的道理……投怀送抱一事另当别论。他还是在公共的喷水池旁喝咖啡,终于是等来那个“好家伙”,那个伊凡·雷德格雷夫走出工作间了。他要催促:若是迟迟没有,自己这很有价值的拳头就会打在他的脸上。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伊凡·雷德格雷夫的效率很高,他靠在喷水池边的墙壁上,直接把用报纸包好的东西递了过来,甚至没有把脸转向他。这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些在进行接头任务的地下组织成员,马克·罗格朗却是没有效仿他的动作,而是看着他,在确认伊凡·雷德格雷夫的神色没有一点慌乱,也不像是要拿什么假东西来糊弄他以后就接过报纸包着的药物,草草地扫视四周后就稍稍揭开了报纸的包装。在此期间伊凡·雷德格雷夫也没看着他,视线放在别的一处,只是在过了一段时间后才试探性地谈钱的事情。钱,钱,不就是钱吗!马克·罗格朗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示意他同自己过来。他们在马克·罗格朗的工作间里彻底完成了交易,而先前那场交易就是在这里开始的。他们都选择性地不去提那件事情——本来是这样的,就算马克·罗格朗近乎是把那些金币一巴掌扣在桌子上的,一副泄愤的模样:拿去拿去。伊凡·雷德格雷夫也假装是没看到这样的一种针对,直接把钱放进了口袋里。他当然需要钱,如果马克·罗格朗要是赖账,他也会想别的办法的。伊凡·雷德格雷夫在出去之前的第一想法是这药的确很贵,第二想法是马克·罗格朗的没钱和普通人的没钱的确不太一样,第三个想法……暂时没有第三个想法,他确实有想到若对方不愿付钱他要如何做出要挟,不过看来目前来说没有必要。若不出任何意外,伊凡·雷德格雷夫和马克·罗格朗的交易就应该到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