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琴】死的却是狗

警告:站街!琴酒。因为是站街所以会有大量路人x琴酒的文字描述(非详细),两个人搞上之后也没有停止 说明:本文人物性格及角色揣摩建立在青山冈昌《名侦探柯南》原作及动画和电影之上,有bug,有ooc。 CP:赤琴

正文: 他在被子下面一动不动。热气还剩下几分,感觉每多动一下就会溜走一点。只剩一半的窗帘已经挡不住完全升上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洗手池旁边正试图从斑驳的墙面上找到点油水的棕红色大蟑螂背上。他躺得无聊,于是便用视线追踪着那只灵巧爬动的蟑螂,看着它最终跑进了已经坏掉的暖气片后面。 暖气坏了,大概是天快亮的时候坏的。他的被子里还在逐渐变冷,脚已经开始发凉,亮晃晃的阳光毫无温度。 他又转了转脖子,从被子下面伸出一根手指按亮枕头边的手机,动作尽量轻微避免让被子被惊动。已经快十点了,没有来电,也没有短信。 他叹了口气,盘算自己该准备起床了。叫个人来修理暖气,对,还有卫生间里那个一直在滴水的水龙头也要修。墙壁转角的地方不知道因为什么受潮开裂,他不确定是不是也得找人维修。 真冷啊。 他从床上起来,穿好套头毛衣和唯一的那件长款风衣,屋子里大概比外面还要冷,但现在还是上午,远不到他出门做生意的时候。 他还是得出门做生意的。 没有来短信,也没有来电。 去他的,他才不会就这么躺在这里等着某个混蛋用电话或者短信把他召唤过去。如果说过去一段时间对方都是这么做的,而他也去了的话,那完全都是因为那能赚到很多钱。 而三天前他就没有收到消息了。 他想洗个澡,但太冷了。脱衣服也是一场酷刑,更何况这个四面透风的出租屋里奄奄一息的热水器这会儿能不能出热水也是不可预测的事情。 他可以晚点去上班的时候洗,最好是个能带他去酒店的主顾,他就能在酒店洗个热水澡,完事儿之后再洗一个。 他点燃手边的最后一根烟,给手机充上电。银行卡里余额很多了,这段时间他挣到了很多钱,比以前要多得多的钱,但大概也到三天前为止了。 他昨晚不该因为天气太冷而不去工作的。他在滤嘴上咬出了一圈牙印,有点生气。 出门吧,喝个咖啡,吃点东西,再取点钱出来,把那个刻薄房东的破房子里七损八破的边边角角都修一修,他甚至应该问问房东愿不愿意把这个不比流浪汉常驻桥洞好的租屋转手给他。 或许他该发个信息过去,或者打个电话。但这不合规矩,他也不想那样。好像他在期待被召唤。 他把烟屁股扔进垃圾桶,没有熄灭的烟头把垃圾袋烫出一个洞,露出下面肮脏破损的桶底。他不在意这个,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玄关。 他现在是自由身了。他其实一直是自由身。 开门时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他从门边探出头,看见一个正在揉自己鼻子的女人。 “阿拉,你就是黑泽阵吧?”揉鼻子的女人虽然说着日语,但很明显不是日本人,她放下手,一脸很热情的模样审视着他。 他把女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一头灿烂的金发,蓝色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表面看起来倒是热情,只是那热似乎并没有深入,只留在装腔作势的那一层。他总觉得女人看起来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对方。 他打量完才用一副不耐烦的腔调回答:“你是?” 女人笑着,他像是被猎人注视着的某种猎物,这让他觉得不爽。 “阵君,我是为了莱伊来的。”她说了那个人的名字。 他思索了一下,“莱伊?” “警惕性很强嘛。”女人赞赏道,“你不用假装不认识他,要不是他求我,我才不到这种地方来。”她一脸嫌弃地扫视了一下楼道,这里明显是那种罪犯聚集,管理疏失,年久失修的“犯罪街区”。 “你来干什么?”他把对话拨回正轨。 “你可以叫我莎朗,”女人补上了这个他忘记自己提过问的答案,“我们能进去说吗?这风吹着真够冷的。” 里面更冷,他凉凉地想,但还是让开了路放女人——莎朗,进了房间。 “啧,莱伊可真不会心疼人。”她把小小的租屋环视了一遍,冲着糟糕的环境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这让他皱起眉头,他住的地方跟莱伊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阵君。”莎朗似乎终于想起来特意跑来是为了什么,“莱伊昨天凌晨临时被通知去出某个任务……” 她放缓了语速,似乎想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什么端倪,以此判断黑泽阵对于莱伊的职业了解多少。 “因为任务要求不能携带自己的通讯设备,所以他没来得及告诉你。”她猜莱伊并没有对他隐瞒自己的职业。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知道了,“没必要特意要你跑一趟。” 莎朗看着他这副冷淡的模样,做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莱伊可是许诺了我很大的好处我才答应他的,要不然谁要帮那个混蛋跑腿啊。” “我的意思是他其实没必要特意让你来告诉我,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他们的关系不过只是普通的性服务者与顾客,顾客有什么工作安排可没必要让他一清二楚。 “啊啊,这样就不可爱了,”莎朗举起食指摇了摇,“我们莱伊可是很……关心你呢。” 我们莱伊。 这个女人,不会是来宣示主权之类的吧? “有的客人偶尔会这样,不过大家都是逢场作戏,请你不要当真。” 有的客人想装作自己有人爱,他们彼此扮作心心相印的恋人;有的客人想扮演一个情圣,于是他假装自己获得宠溺,时刻幸福;有的客人则真正地动了心用了情,让他避之唯恐不及。 但莱伊理应哪一种都不是。 莎朗立刻摆了手,“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跟莱伊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他笑了,笑容如同莎朗最初伪装出来的热情一样到不了眼底,“莎朗女士,你真的不用着急,莱伊只是一个普通的顾客。” 除了给的钱很多,找他次数较为频繁,莱伊跟那些普通顾客没有区别。 他也绝不要求感情。 一个付钱,一个给性,痛快而清楚。 “你真的不怎么了解莱伊,对不对?”莎朗双手抱胸,恢复了进门前那种兴味与悠哉。 他转过头去看被阳光晒得发黄的墙壁,那只蟑螂再也没了踪影。 “我只提供性服务,不负责心理咨询。”他没有了解莱伊的必要。 他当然没有了解莱伊的必要,他们从相遇最初就将彼此的需求讲得很清楚。 那已经是将近一个月之前。

他讨厌有特殊癖好的主顾,但作为一个每天晚上在街边站着接活儿的服务者,他只有在进了房间,到了床上才能知道他的顾客是否有什么特殊癖好。 性癖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难用眼睛看出来了。 他被搞得挺糟糕的。一般来说他不太会被搞得这么狼狈,阴茎环限制射精,口球全程都绑在他嘴里,质量不怎么好的手铐磨破了他的手腕,而那个本身东西很小的顾客出于补偿心理弄了个特别大的假阴茎把他操了个透。 这个蠢货。 他从酒店出来已经是凌晨四点钟光景,街上没有人也没有什么车,天气冷得快把他的嘴唇给冻住,他路也走不太稳,只能走几步便撑着路旁的行道树缓和那种无法言明的痛楚。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莱伊的。 他走出酒店不过三四百米远,离他的出租屋大概还有一亿光年那么远的距离时,一辆银色的雪佛兰停在了他撑着的行道树旁边。驾驶座的门在车子停稳的同时打开,一身黑衣的男人迅速跑到了他身边。 “你没事吧?”他被男人用手扶住。 换成别的时候他大概会争取再接一单,但今天实在不行了,“我没事,谢谢。” 他转动自己的胳膊,将被男人抓住的手臂挣脱出来,一副要立刻离开的架势——如果他能健步如飞的话。 男人勾起嘴角,笑容充满邪恶,悄声附耳,“我看你都被操透了,还是让我帮你吧。” 他一瞬间就被这种戏谑和轻视所激怒,转头过去恶狠狠地瞪着男人,男人却在他杀人一般的目光里不为所动。 “你想怎么样?”他问。 男人摊手,“我现在只想让你尽快休息,至于之后想怎么样,那得之后再说了。” 他又换了面孔,一脸友好亲切,像生来就是个良好市民,此刻只是在提议给行动不便的路人提供某种合理的帮助。 他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男人说他叫莱伊。

他跟着莱伊回了公寓,并不是很高级的那种,但条件比起他的租屋来说也是天堂了。装修普通但家电齐全,没有哪里漏风,也没有水管漏水,暖气尽心运作,热水充足温暖。 他舒服地泡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银色的头发因为浮力而散乱地漂浮在水面上,酸痛的肌肉在热水中舒展,连后穴的疼痛都被变得绵柔而迟钝。手腕处的擦伤已经不再渗血,但泡在热水中仍然引起一阵阵的刺痛,这些他此刻都无暇顾及,身体放松的同时神经却依旧紧绷,因为浴室外还有一个看起来就很麻烦的家伙在等着。 凌晨四点会出现在在他面前,并且用那种语气和态度跟他讲话的男人不会是什么普通路人,更何况进公寓之后他又不是没在对方脱下外套的时候看到他身上背着的枪套,还有枪。 他仰起头,后脑勺靠在坚硬渐凉的浴缸边缘,好像惹到了什么麻烦的人啊。 他闭着眼睛深呼吸,在一缸蒸汽氤氲的热水里无法让已经困倦的大脑停止思考。脑海中的神经弹奏着危险,拉扯着他的警惕。 浴室的门大概有些老旧了,打开的时候发出一声明显的“吱嘎”声,没到刺耳的程度,但也不会被忽视。 他睁开眼睛,注视着进来的男人。 男人脱掉了外套和衬衣,黑色的短裤和工装背心再加上人字拖让他更加像个街头混混。绿色的眼睛里仍然带着那点藏不起来的挑衅,像是某种观看猎物时会带有的趣味。 “我马上就出去了。”他说。 男人举了举手里的白色小箱子,“不急,我只是来帮你上药的。” 他大概露出了不太理解的表情,男人接着解释,“你的手,我想还是擦点药水比较好。” 那甚至算不上什么伤口,对他来说。 但他没有拒绝,坦然地从浴缸中站起来,银色的长发拖起的水幕如同细小瀑布一般从大腿边坠回水中,他用男人立刻递过来的发圈草草地把头发扎了起来,用干燥的浴巾擦干自己最后围在下半身。 男人看着他做这一切,用欣赏的眼光。他在这种眼光里不疾不徐,仿佛习惯陌生男人的注视,又或者他也不在乎这个。 男人让他在浴室的矮凳上坐下,凳子不是很高,坐下时他过分修长的腿于是无从安放,浴巾形同虚设。从膝盖往上被顾客留下的痕迹一览无余。 他不在乎。他伸出手朝向蹲下来的男人,男人手里拿着已经浸润过碘酒的棉花,熟练而快速地涂抹在他手臂的那圈伤口上。 疼痛细密而尖锐,但可以忍受。 他皱眉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和腿上的痕迹,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男人听起来问得并不认真。 “该多收那个家伙一点钱的。”他仍然坦率。 莱伊于是笑了,用纱布把他的手臂缠绕起来,“你要赚很多钱吗?” “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钱太有用了。钱可以帮他修好滴水的水龙头,漏风的窗户,潮烂的墙纸,还有不热的暖气;钱可以让他买到充足的食物,醉人的酒精,还有恍惚的香烟;钱可以给他他目前想要的一切。 他想要的其实很不多。 “那么,要不要招待我,”他突然被莱伊抓住刚裹上去干燥纱布的手腕,“我会给你足够多的钱。” 莱伊的“钱”字说得咬牙切齿,让他错觉对方提的建议是要买下他将他剥皮拆骨吞吃入腹,话音落下的时候男人霎时收紧了手指,大拇指的指腹将将按在他突突跳动的脉搏上。 他像被掐住了脖子。 他想拒绝。他感到危险。他不想跟任何他不确定的人搅和在一起。 他讨厌这个家伙看着他的眼神,讨厌他威胁他的语气,也讨厌他抓着他的力道。 他讨厌他。 “无事献殷勤,”他轻轻拧了一下手腕,出乎意料地从莱伊的抓握中挣脱了出来,“出高价的人往往性癖都特别奇怪。” “你会害怕吗?”莱伊继续挑衅。 “我不伺候。”他不近人情。 他想赚钱,没错。但是他真的不太接性癖奇怪或者说暴力的客户,他只是在实际意义上的出卖身体赚取继续生活的必须,没必要为了这个把自己搞得一团糟。 “你每一单开多少钱,我给你三倍。”莱伊的手伸到他的腰侧,微凉的手指指腹轻而浅的在他温热潮湿的皮肤上滑过,泛起大片连绵的痒意,接着整个手掌盖在他的腰上,好像他必须得为他提供一个支撑一样。 三倍,他想,这个男人果然有钱。也是,他当然不太可能是一个做正经生意的普通人,而一切赚钱的生意可都写在刑法书上呢。 “你的性癖已经奇怪到需要比别人多付三倍的钱才能找到陪睡吗?”他嗤笑了一声,将手掌抚上莱伊的脸颊,拇指在他的唇线上摩挲,出口却是讥讽。 莱伊不以为忤,单膝跪在地上直起身体,嘴唇堪堪擦过他的下巴,“你可以试试有多奇怪。”

这的确很奇怪。 如果那你经历过或者刚经历了不合常理的对待,并接受了一个开价三倍的客户,那么受到怪异的对待是符合常理的,而温柔亦或者说普通的则反而很奇怪。 莱伊正在舔他的乳头,动作很轻,舌头绵软湿热,覆盖上早些时候留下的那些伤口,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舌尖正在顶部灵巧地弹动,一切行动轨迹都被包裹在温热潮湿的嘴巴里。 莱伊的手正在他的腰侧不紧不慢的摸索,刚刚清洗过的皮肉已经被擦得干燥,柔软的肉体带着一种腻味的触感,像是能从中挤出甜蜜醉人的汁水。但那里此刻并不好看,上一位客人粗暴的对待留下了已经由红转为青紫的指印,像仍然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在那个地方,在莱伊的手掌每一次擦过时,按压出恼人的温痛。 他有点无事可干,莱伊忙于单方面地激起他身体的反应,但却并不急于要求他回应,好像他才是那个花钱雇了对方来为他提供服务的人。温吞的爱抚让他的欲望如同一锅毫不烫手的温水,他缺乏激动也无甚回应的冲动。 手臂绕过莱伊的肋骨松松地搭在对方的背部,手指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在他黑色背心条状的布料上横向摩擦,像是一些人生活中思考或者走神时无意识的动作。他的思绪离他而去,脑海里只剩下早些时候浴室里那双注视着他的绿眼睛。 “你每一单开多少钱,我给你三倍。”那双眼睛里的得意让他皱眉,声音却像长着钩子一样带着蛊惑。 “你可以试试有多奇怪。”恶魔在耳朵边低语,毒蛇的信子在耳廓颤动,他站在悬崖峭壁边,听从莱伊的召唤,往前一步,粉身碎骨。 但他只是个街边的无名小卒,在一年四季的夜风里靠出卖肉体获取仅能够养活自己的金钱。他用肉体获得一些金钱,再用金钱去养活这具肉体。 循环往复,又空空如也。 莱伊往上了一点,膝盖抵着他左腿的腿根,右边额头上的两缕卷发在他那只漂亮的绿眼睛前面晃悠,他的脊背宽阔地遮住了头顶的灯光,明黄色的光线绕着他的身侧曲线柔柔地洒了一圈。 他的黑发真漂亮。带着点自然卷的后脑发尾柔软地贴着他的颈部,颅顶的头发全都服帖地向后梳着,只在侧边些微松垮下来,被他的耳朵拦住垂下的路,完全地展示出他的脸部线条。 这男人有点英俊。要黑泽阵来评价,他鲜少在日常的交易中遇到如此英俊的客户。当然了,拥有如此优秀的皮囊,想要性大可以在酒吧或者任何合适的地点找到愿意爬上他床的人,又何必在街边花钱来招惹他们这些人。 “你有点不专心。”莱伊说,但语气里没有很多抱怨,像是在陈述一个他并不讨厌的事实,那张脸上挂着有一点虚假的笑,错觉产生了一些温柔。 莱伊的手指在他的下嘴唇摩擦,像在赏玩某件器物,弯曲食指的指节抵在他的唇角,而指腹中心上的硬茧触着他的下巴。 黑泽阵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有点累,说真的他今晚被折腾得很累,所以莱伊毫无攻击性的话语完全提不起他的情绪,也无心对他的评价做出赞同或者反驳,他就是那么看着他而已。 莱伊又笑了,不是刚才那种虚假的笑容,变得有点像纵容,但是又很常见的花花公子般的笑。他笑着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去吻黑泽阵。 他的舌头舔过刚才被自己指节抵住过的唇角,继而是拇指摩擦过的唇,接着轻轻地探进去,轻巧、丝毫不具有侵略性地探进去,勾住黑泽阵的舌尖,像刚才挑逗他的乳尖一样灵活地在对方的舌头上滑来滑去。接着他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黑泽阵那颗尖利的犬齿。 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小匕首,莱伊喜欢地在那上面舔过,一次次的让它刮过自己的舌尖。他不知道,那颗牙齿曾经让黑泽阵吃过亏,在他还是个新手的时候,因为不小心伤到过客户,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那单50块的后巷快速口交最后没做成,客户因为疼痛而萎靡,在扇了他一巴掌之后就提起裤子咒骂着离开了昏暗的巷子,只留下黑泽阵一个人在那里顶着红彤彤的巴掌印,被酒吧醉鬼留下的呕吐物熏得眼睛疼。 莱伊的手伸到下面,握住他只是半勃的东西,大拇指在冠状沟上绕了一圈,接着移到顶端抹掉了上面吐出的一点清液。他在莱伊灵活的左手里渐渐更硬了起来,在他从底部一口气撸到顶端的时候从鼻腔泄出一声闷哼。 但他仍然没有说话,酸痛的双腿顺从而认命地抬起来环住莱伊精壮的腰,只是这样普通的动作就牵动了他后面的疼痛,他在心里第一万次诅咒今晚那个客户。 钱收少了。 这时候莱伊把自己的舌头从他嘴里抽出来,左手的动作没停,右手却绕到自己背后,抓住黑泽阵的一条腿。黑泽阵看见他黑色短裤里隆起的轮廓,疑惑对方怎么到了现在还衣着完好。 “等一等。”莱伊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抓着黑泽阵的腿从自己腰上拉下去放回了床上,两条长腿都在床上安然放好,接着他把自己的姿势改成两条腿跪在黑泽阵的大腿两侧。 没那么痛了。两条腿彻底合拢之后,后面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原本的拉扯紧绷都消散了大部分,尽管仍然有绵延的钝痛,但已经比刚才舒服了太多。 莱伊的手,仍然照顾着他。早些时候那锅不烫手的温水在一把火里渐渐热了起来,轻微地汩汩出一些气泡。 火苗并不旺盛,快感堆积起来缓慢,让他如同风雨中沉浮的船只,巨浪似是而非地在远处拍打,却始终不曾来临。 紧接着,他的嘴与胸熟悉了的湿热包裹了他。他把已经因为疲累而半合的眼睛睁开,朝下面望过去。 莱伊含住了他。 这情形就有点怪异了。从躺到这张床上以来,两个人的所有动作似乎都诡异地调换了。莱伊主动地让他喧宾夺主,好像黑泽阵才是那个花钱在街边随手召唤了一个男妓的有钱人,而此刻那个卖身的男人正为了金钱服务于他。 他头昏脑涨地看着莱伊,鼻腔里的喘息声因为下面被更深地吞进去而粗重。一双强而有力地大手在他周身游走抚摸,他忍不想,如果是这双手,如果是此时此刻的这双手,能够多么轻而易举地在他身上留下更多需要花费更长时间才能消散下去的印记。 “唔。”黑泽阵忍不住动了动自己的腿,想要从莱伊那张嘴的桎梏中挣脱,莱伊甚至没有费心扬起眼睛来给他一个眼神,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腿,以此警告他别再乱动。 他只能听话,疑惑于自己为什么能够躺在这里接受服务。但是这感觉还不错,莱伊真的在很努力地想要让他射出来。 黑泽阵最后射在他的喉咙里,他看起来不太在乎,从黑泽阵的大腿上挪开自己,爬到床头抓了纸巾,把嘴里的东西一股脑吐出来,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口水,漱口之后也直接回过头去吐在地上,他就跪坐在黑泽阵的旁边。 “你想要我用嘴吗?”黑泽阵从床上坐起来,很乐意为他提供这个服务地问他。 他侧过头看黑泽阵,右边眼睛前面的那两缕卷发在脸上打出长长的黑色阴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凌厉。 他盯着黑泽阵的嘴,嘴角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轻轻一碰就会再次戳破,“不,我有更好的想法。” 他下半身欲念勃发,但仍旧不疾不徐,一点也不似一个花钱买乐的客人,他随手把擦手的纸巾扔到床下,三两下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那玩意儿黑泽阵现在一点也不想搭理。无论是用嘴还是用下面。他下面现在情况真的糟透了,但看莱伊不愿意用他嘴的意思,看来痛上加痛是无可避免的事。 果不其然,男人再次回到了自己刚才给他口时待过的位置,粗长的东西沉甸甸地坠在黑泽阵的大腿根上,只要掰开对方的双腿就能够整个地捅进去,将黑泽阵贯穿。 黑泽阵顺从地——因为钱——再次打算张开双腿,但因为男人就跪在他大腿两边的腿而无法得逞。他看着莱伊,“你得先从我腿上起来。” 莱伊看着他,笑:“不用,我们按我的来。” 他是花钱的金主,当然一切都得按他的来。于是他等着莱伊接下来的动作,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莱伊没继续消磨他的耐心,他自己大概也没多少耐心可供消耗了,他整个扑到黑泽阵身上,再次像刚才那样去吻他。但是这次少了戏弄,不太再耐心地去勾弄他的牙齿,不疾不徐地在某处流连。而是下流而又急切地在他的口腔里进出,湿而热的呼吸从他的鼻子和嘴里烧得黑泽阵面颊滚烫。唾液从嘴角溢出,连眼神都被亲吻弄得模糊。 他一只手又在抚摸黑泽阵的腰,不再是早些时候那种温柔的摩挲,而是重而又重地挤压他的皮肤,碾压他的骨头,新的红色手印覆盖上旧的紫色手印,交叉的手指让他的皮肤变得斑驳。 另一只手伸下去,这次他握住了自己,但是仍然阻拦着黑泽阵把大腿分开,他有点搞不懂男人到底要怎么做了。 接着他就知道了。 莱伊将自己插入黑泽阵大腿之间的缝隙,立刻就开始操弄起他的腿心,肌肉紧实的大腿牢牢地禁锢着黑泽阵的大腿,让他两条腿内侧紧密相贴,挤压着他的YJ。 他挪到黑泽阵的耳廓,呼吸热得烫人而声音低沉得可怕: “这双漂亮的腿也不错,操起来够舒服的。” “这会儿操你的腿可比操你的后面有价值多了。” “老婆腿真漂亮,下次穿白丝让我操怎么样?” 他一直不断地念叨着更多的下流话,顶端的液体蹭满了黑泽阵两条腿的腿根和会阴。黑泽阵几乎是令人生气地又硬了起来。 他伸出舌头舔着黑泽阵的耳廓,又拿舌尖去戳耳洞,让黑泽阵被他的嘴弄得战栗。 “这次操腿,下次操你的嘴,还有你的屁股,你的漂亮屁股。” “怎么办,得好多次呢,感觉哪里都很好操的样子。” “头发漂亮,眼睛漂亮,连下面都这么漂亮,”他又伸手握上黑泽阵,自己也一刻没停地操着他的腿根,“幸好今晚不能操你的屁股,不然我可能会弄得比现在还严重。” 他的声音像蛇,那种会出现在贪心之人梦中的,引诱了亚当夏娃吃下苹果的那条蛇。恶魔的声音诱惑、欲望浓重而又……危险。 他的嘴终于安静下来,黑泽阵侧过头去吻住了他,用力吸住了他的舌头,不再让他喋喋不休。他顺从了,再次抢回亲吻的主动权,像要把他的舌头从他嘴里吸出来一样含吮着,黑泽阵终于忍不住喉咙压抑的呻吟,腿根烫得像要被融化。 最后一次,莱伊的舌头擦过他那颗牙牙尖的最后一次,他感觉到微凉的东西射在了他仍然钝痛的地方,而他这次射在了莱伊的小腹。 “你话真多。” 莱伊把埋在他脖子那里的头抬起来,笑着说:“这个可以额外给你加钱。” 那就好,他想,加钱就好。 于是过了一会儿,他从床上爬起来,含住了莱伊,让没发泄够的对方在同样湿而热的洞里射了一次。吐出来的JY里带着一点他嘴角伤口的血迹。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醒来时,莱伊已经不知所踪。如果不是他还躺在这个男人的卧室里,躺在那张被两个人弄得一塌糊涂的床上,他会以为昨晚的一切是自己凌晨晕倒在街边后冻坏了脑子出现的幻觉。 床头放着一杯水,一沓钱,还有一张纸条。 男人说自己有工作去处理,黑泽阵可以在这里住到他感觉好了为止。而钱是昨晚的报酬,最下面写着他的手机号码。就好像黑泽阵真的会主动联系他的主顾一样。 他放下纸条,没费心去记那上面的手机号。仔细地数了那沓钱,发现莱伊似乎算错了。按三倍算的话,是一百五十块的口交和三百六十块的腿交,但莱伊给了他六百块,大概是算成了一百五十块的完全交易。他昨晚没想到会有腿交以致于根本没报这个价。 他试了试从床上下来,睡了一晚后,过度拉伤的肌肉比昨晚痛得更加明显,他现在甚至比昨晚被莱伊带回来之前更加行动不便。 他把钱放进自己的口袋,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艰难地去上了厕所回来之后,拉过被子又蒙头睡了过去。 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晚上,莱伊没有回来,男人的工作应该确实没有普通人所想的那么简单。他可不会把一个凌晨四点出现在街上,身上还带着枪的男人当成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他下了床,疼痛已经缓解了很多,大概回到了昨晚的那种疼痛度,而且是只要不动作就不会产生疼痛的程度。 于是他下了床,溜进厨房里试图为自己睡过这一整天的胃填一下肚子。厨房很小,也不像是日常会开火的样子,跟他的出租屋比起来,除了本身居住环境好一些,其他也跟一个忙碌工作的单身男人没有什么不同。 他打开冰箱,里面塞满的是啤酒和便当,连根本不需要保鲜储存的泡面也一并丢在里面。他又扫视了厨房一眼,微波炉看起来经常使用,所以他选择微波一份便利店的便当。 他开了啤酒,抱着用五分钟加热的便当,揭开便当盒盖子时发现已经到了这些便当最佳赏味期的最后两天。 窝进沙发之后,他的身体立刻不那么痛了。啤酒中的小麦味道盈满了口腔,酒液针扎似的滚过他的舌头和喉咙。 他因为莱伊而有些肿的喉咙。 他不确定莱伊会在什么时候回来,或许一会儿,或许跟昨天一样的凌晨时分。也或许是不确定的很久之后。但他不在意这个,他安抚好自己的胃,偷拿了一根莱伊丢在茶几上那包烟中的一根——巧合的是,他们抽同一个牌子的香烟。 并把自己的晚餐产生的垃圾收拾好装进了垃圾袋里,在离开时顺手带下了楼。莱伊卧室的凌乱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他没管它。 而那张写着莱伊手机号的纸条,跟他没有一分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