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琴】死的却是狗(七) 警告:站街!琴酒。因为是站街所以会有大量路人x琴酒的文字描述(非详细),两个人搞上之后也没有停止 说明:本文人物性格及角色揣摩建立在青山冈昌《名侦探柯南》原作及动画和电影之上,有bug,有ooc。 CP:赤琴
正文: 莱伊的车停在路边,他记得那辆银色的雪佛兰。在几个月前的那个深夜,就是在他狼狈至极的时候,那辆雪佛兰停在路边,而莱伊从那上面走了下来,带他上了这辆车。 此时此刻,他们从酒吧出来,莱伊就走在他身后两步远的位置,拿钥匙按开了车门锁,来开车门后朝四周看了看,又盯了他一眼,然后上了车。他叹了口气,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跟了上去。 莱伊径直把车开去了他的新租屋。他不喜欢这样,但是没到值得提出反对意见的地步。莱伊从始至终没再说过什么,他看起来疲倦,精神也不像早些时候在酒吧包厢里那么好,好像让他带着黑泽阵离开酒吧是什么能够使他精疲力竭的事情。 这足够让黑泽阵感到被轻视的愤怒与被嫌弃的讽刺。 如果你那么不情愿,一开始就不该开口。他这么说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目视前方,连对莱伊察言观色也懒得。 莱伊似乎苦笑了一下,他不确定那是苦笑还嘲讽的笑,总之他听见莱伊急促地笑了一声,没有辩解,但也没有承认。 他想这应该跟莱伊是否在意他会去和其他人睡无关,也跟莱伊所谓的“独占欲”无关,他只是单纯地利用黑泽阵,对自己看不顺眼的同事——可能存在某种竞争关系——借故发起一个挑战罢了。 足够让他自己注意的是,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的因为某个人而愤怒/烦躁/怨恨了。这不太正常,他想。他多年来做着一份社会身份极其低微的工作,这是客观存在的评价,他在这一点上并不回避,但从未将自己本身置于这种低微之中,以致于所遇到的大多数讽刺、嘲笑、贬低以及羞辱,他都能刀枪不入地忽略。 但莱伊,莱伊从来没有就他的职业和他的身份做任何贬低性的评价,他会提及这份职业本身所具有的低贱性质,但是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是将黑泽阵全然撇开的,听起来就像是,他完全理解黑泽阵是如何把一份工作单纯当做一份工作,对于工作的定性是无法影响到他本人的。 而他却愤怒。他知道,他所愤怒的并非莱伊从来没有做过的对他的贬低或轻视。恰恰相反,他愤怒的是,莱伊对他的那种全然了解,无从质疑。他如同一副完全赤裸展开的皮囊(并非实际意义上),被窥伺、被观看、被欣赏。 那种心理意义上的完全赤裸,比起日常的裸露与性爱,更让他心慌意乱,以致于恼羞成怒。 而莱伊在这所有过程里表现出来的轻而易举,举重若轻,则对他的情绪毫无帮助地火上浇油。他无法接受如此轻松地被剖开,被肢解,被阅读。 他们无视了楼道里几个一起抽烟的墨西哥人的注视,进了房间之后,莱伊做的第一件事是将他这间新租屋的窗帘拉了起来,这也是比之前的租屋要好的一部分之一,他有窗帘了。 房间里昏暗下来,接着莱伊仔细“参观”了他的房子,黑泽阵猜这是出于他长久养成的习惯:进入到某个半封闭的空间之后得提前规划好可能会需要的逃生路线。 但是不,他不想再和之前一样上演一次逃亡了,他这次想安稳地在这个屋子里待下去。 最终,莱伊走到床边坐下,而他则打开了自己的一瓶酒,他没什么想跟莱伊说的,如同已经确定自己不会在任何跟莱伊的唇枪舌剑中占到便宜。 “这次真的是巧合。”莱伊开口解释,哪怕他从头到尾也没有怀疑他们的这次相遇是谁暗中操纵。 “我没说它是什么阴谋。”他无法忍住不朝莱伊回嘴,他就是不行。在面对莱伊的时候,他长期信奉的那套沉默是金的原则并不好用。有种未知的力量将他拉到莱伊的对立面,让他在任何地方都跟莱伊对着干。 或许他的脑海中曾闪现过某些想法:莱伊知道他在哪里工作,但仍然带着一群人去了那里庆祝;酒吧本身就有很多陪酒,但他们还是让酒吧老板上街去找了人。 如此种种都可以让他怀疑这是莱伊策划的某种阴谋。但是不,莱伊没必要费心到这个地步,就好像他对莱伊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似的。 如果仅仅是因为性,那莱伊大可以大方地在街上走到他面前,仍然朝他抛出三倍的价钱,他会去的,绝对和对待任何一个客人那样不会拒绝。 “也可能就是个阴谋,”莱伊又说,“地方是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定的,她从来都神秘兮兮的,谁知道她是不是在策划什么。” 黑泽阵对于他对贝尔摩德的揣测并不关心,那是他们组织内部的事。而且从这段时间的诸多事件上看,他跟贝尔摩德的关系并没有两个人嘴上说得那么水火不容,好像下一秒贝尔摩德就要把莱伊压上断头台送死似的。 他没搭理莱伊的自言自语,到了杯酒坐在沙发上喝起来,味道不怎么样,但只要是酒就没什么关系。莱伊没享受到他的酒,于是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从他手里拿过那个只在杯底剩下浅浅一层酒液的酒杯。 “我觉得莫吉托可不会原谅一个不给他倒酒的男妓。”他喝完剩的那口酒,又将酒倒上,把酒杯放回黑泽阵面前。 黑泽阵笑了一下,“如果他还有余裕喝酒的话,我会给他倒的。” “我也没什么耐心。”莱伊肯定道。 “贝尔摩德说,你是个狙击手,相当有耐心蛰伏和等待。” “我说,贝尔摩德说得太多了。” “你害怕?”他伸手抓住莱伊近在咫尺的衣领,一种无法自控的下意识动作,像是猛兽发现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个瞬间“你害怕贝尔摩德摸清你的底细,理顺你的思路,彻彻底底看清你隐藏的什么秘密?” “我害怕。”他答得非常坦然,仿佛真的有什么他与黑泽阵共享的天大秘密不能为贝尔摩德所知,一旦暴露,必死无疑。 但黑泽阵当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人生在世,谁都有秘密,血腥的、肮脏的、阴暗的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他全然的坦白令黑泽阵震动,他对莱伊所袒露的存在秘密——势必非常重大——这个事实感到压力,而对于这个秘密的一无所知则让他满腹疑虑,踟蹰不前。但反过来说,莱伊在贝尔摩德面前伪装隐藏的自己所存在的秘密,在他面前却坦然承认,这并非是某种他觉得黑泽阵无关紧要所以可以分享,而是完全相信黑泽阵对他秘密的不探究,不好奇。 如同当初他不在意被黑泽阵看到的放在浴室中那件染血的外套。无论是他杀了某个人,还是他存在一个不能被自己的同伴所知的秘密。 即使他不能袒露真相,但他仍想将黑泽阵拉到跟他同一阵线,他们共同保有莱伊存在秘密这个事实。 他想起当初莱伊渡到他口中的烟。你没有而我有的,现在,我们共同沾染了。 猛兽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意图用唇碰触自己的猎物。但猎物瑟缩了。 “等等,我们得慢慢来。”莱伊抓住拽着他衣领那双手的手腕,将它扯开,在黑泽阵审视的目光中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接着是衬衫,衬衫下面并非赤裸。 莱伊的整个上半身裹满了白色的纱布,腰腹以及肩胛处没有被包裹的地方,还有很多刚刚愈合,血痂已经脱落的崭新疤痕,细小而修长,在莱伊原本的冷白色肌肤上泛着病态的苍白。 “没用的废物。”他脱口而出一句评价,看着莱伊暴露出来的伤痕,以及更多的包裹在纱布下尚未痊愈的伤口,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莱伊不会为此生气,反而因为这句评价而勾起嘴角笑了,“我还以为这是你的诅咒,毕竟之前一直顺顺利利,结果在遇到你那天就出了事。” 遇到他那天。他迅速地想起他们曾经的那次偶遇,他在电梯里看见某个不知名的女人依偎在莱伊怀里,而莱伊在不遗余力地勾引对方。 当时莱伊对他视而不见,顺便说一句,那当然也是他想要的。但在那狭小的空间他仍然在短短的半分钟里读到了足够多的信息。无论那正确与否。 但他并未考虑过莱伊是在为了某个组织的任务或者抱有任何“睡一个人”之外的目的在进行这件事。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除了他之外,莱伊平时当然也会任凭自己的喜好跟任何他想要的人睡觉。 所以那是个任务,而且莱伊还在这个任务之中惨败,没用得身受重伤。 “借用身体阴谋欺骗一位女士,这是报应。”他毫不客气地回复。 莱伊把头埋进他的脖颈,用力地呼了一口气,要把全身的力量都卸去全然依靠的模样让他想要推开他,但他不能,莱伊身上太多伤了,他没法做到将他的顾客推开去触动他那身并未痊愈的伤口。 “还没来得及,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莱伊反驳,并不因他的诅咒而生气,反而像是听了什么夸奖,近乎不可能地如同撒娇般把脑袋在黑泽阵的锁骨处蹭了蹭。 “他在告诉你,这就是你不听他话的下场。他是个相当任性的家伙,他不喜欢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看不到莱伊的表情,贝尔摩德说过的话冒进他的脑子,理智告诉他,真相未必就是莱伊说得那样。 “他不喜欢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他无从佐证,于是只能任由莱伊动作,在他终于抱够了黑泽阵之后,顺着莱伊的拉扯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他到了床上。 他躺在床上,莱伊跪在他的腿间,没费多大劲就让他的后穴足够松软到可以进入。他扛起黑泽阵的一条腿,将他的小腿搭在自己肩上,那里被纱布缠绕着,显然是没有受伤而仅仅是作为固定其他纱布的部分。粗糙的纱布将他的小腿肚子磨得发红,皮肤下面那些细小的毛细血管大概都破了,发出一阵阵刺痛。 莱伊的阴茎又深又重地钉进他的后穴,每一下都令他的下腹震颤,无法控制地发抖。 莱伊在这个时候俯身下来,他的腿被折起来,痛得他错觉腿就要这么断掉了。但莱伊并不在乎,他的阴茎也不是很在乎地硬得更厉害,莱伊俯身下来时嘴里的热气全都喷洒在他的耳廓,他感到对方湿而热的嘴唇贴在他的耳廓上。 “我会杀了他。”他如同在进行某种庄严的宣告,“如果莫吉托要带走你。” 他一只手握住黑泽阵的阴茎,舌头闯入他的耳朵,如同他的阴茎深深撞进黑泽阵的后穴一般将舌头又深又重地舔过他的耳朵,那声音如此靠近以致于一字一句都化成拳头砸进他的心脏一般,“我会用刀、用枪、用所有你能想到的刑具,把他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我的。”莱伊伸手掰过他的脸颊,将嘴唇贴上他的嘴唇,“我会杀了他。” 他又宣誓。他仿佛在莱伊那双从未被笑意到达过的眼底看到了漫溢的血迹,充满了血腥、暴力和完全黑暗的欲望。 不,这不是,他在心里反驳。但身体背叛他,欲望将他往更靠近莱伊的方向推,他的双腿绞缠上莱伊的腰,完全无视了更早时候他想要注意的伤口。他的头从床上微微抬起来,似乎想要追逐莱伊的舌头。 他想说“我不是‘谁的’”。但他心里有另一个声音说:你的。 他感到莱伊愈加快而深地操进他的身体,他的阴茎被莱伊握着撸动,高潮近在眼前。 你的。 “他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他的车子,他的枪,甚至是个该死的他已经喝空的咖啡罐。” 高潮时,他又听见贝尔摩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