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琴】死的却是狗(三)
警告:站街!琴酒。因为是站街所以会有大量路人x琴酒的文字描述(非详细),两个人搞上之后也没有停止 说明:本文人物性格及角色揣摩建立在青山冈昌《名侦探柯南》原作及动画和电影之上,有bug,有ooc。 CP:赤琴
正文: 事情就是这样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每隔两三天他收到莱伊发来的短信,让他去他家里——他不确定那是否是莱伊的家,但一直以来他们都在那套房子里见面、做爱。 没什么多余的事情,交流仅限于吃过饭了吗或者之前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有时候他比莱伊先醒来,会迅速打理好自己之后离开,偶尔他醒来时莱伊已经出门,他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但大概率是工作上的事情,他不关心也不应该他来关心,他会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再从房子离开。 总的来说这没什么不好,莱伊开的价钱很高,频率维持在两三天一次,以对方的强度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头脑都可以比较理想得接受。唯一麻烦的是不需要服务莱伊的时候。当然,他仍然会去街上揽活,但却不太方便接那些需要前往酒店或者其他特定地点的更舒服也更长久的活计。只能接一些零散的后巷的口交或者快速而潦草的插入。 那感觉当然不好,他习惯了在莱伊温暖的房子里,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被侵犯被操弄。想到这些时他会甩甩脑袋,沉迷某种环境从来不是好事,因为那从来都只是短暂的,临时的。他应该一视同仁,毫不介意。 更何况,他撇了撇嘴,好像想起莱伊是想到了什么令人鄙夷的脏东西,更何况那个男人又肯定不止找他一个人上床。 这些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此时此刻陌生女人站在他的租屋里,完全没有客人自觉地坐在了他的床边,似乎很有一番想与他深聊的架势,一点也不像刚见面时那样“嫌弃”这里的环境。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他却并不想跟她聊任何事,“我要准备去做生意了。” “生意?!”她似乎听见了什么新鲜词一样,这让他非常不愉快。 “你是说,你在做了莱伊的情人之后,还天天去街上做你那个无聊的生意?”她的语气夸张,看得出来是刻意演绎出来的不置信。 他对女人能够如此轻易地搅动他的怒火感到奇怪,就像他一直都很奇怪莱伊为什么能总让他感受到威胁一样。 “我不是他的情人,我的生意也不‘无聊’。”他用平静的语气,好像显露出心里那些火气他就输了。 女人站了起来,啧着嘴看着他,“我刚才就说过,你真的不怎么了解莱伊,对吗亲爱的。” 他看着她。 “莱伊从不反复要一个人。”她做了个意味不明的手势,“他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他的车子,他的枪,甚至是个该死的他已经喝空的咖啡罐。” 那跟他没有关系。但是。 “我不是什么‘东西’,”他加重了语气,避免这句话听起来是在骂自己,“我是个生意人,出售我可以出售的内容,他付钱。我不是只有一个买家。” 这话其实不怎么聪明,但他确实是如此坚持也是这么做的。莱伊也好,街上的随便谁都罢,在他的脑海里都只是一个符号,金钱符号。他们不会突然变成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这跟他扯不上关系。 “你知道莱伊是个狙击手吗?”莎朗对他的反驳不动声色,看到他摇头,又问:“你知道狙击手的特性是什么吗?” 他仍然摇头。 “盯紧目标,不死不休。”莎朗断言,仿若谶语。 黑泽阵被她的话弄得笑了笑,忽略掉听着这些字词时加快的心跳,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说:“你想太多了。” 女人似乎很心痛他并不相信的态度,摇着头像个被质疑了的巫婆一般神秘而无可奈何。 “我真的建议你今天不要再出去接活了。”巫婆说出又一个告诫,目的不明。 “我要吃饭的,女士。”他整理出自己最大的耐心,不想招惹到这位同样应该是什么犯罪组织成员的女人。 “好吧,莱伊要我带的话我已经带到了。说真的,”她又环顾了一下自己周遭的环境,“莱伊该给你换个好点的房子。” 她怎么还是一副他是被莱伊包养的金丝雀的态度。 “谢谢你的好心,请。”他抬手朝向大门,将莎朗请离了这里。 真是荒唐。他不禁苦笑了一下。从一个月前遇到莱伊之后,整件事都在朝一个十分荒谬的方向进展。 犯罪组织的男人,隔三差五向他发出邀请,花钱睡他。哪怕对方应该地位不低,那副皮囊也十足十地吸引人,几乎是可以对任何人为所欲为的程度。 犯罪组织的女人,因为男人的拜托而上门给他传消息,传完消息之后没有立刻离开,还对他多有告诫,句句话都意味深长,意有所指。 事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他原本的生活很简单:跟每一个想要的陌生人做几分钟或者几小时的生意。他收钱办事,事后无牵无挂,每个人都消失在茫茫人海里面。他从不去猜想,他们在来找他之前在干什么,在窗明几净的写字楼里做衣冠楚楚的高管;在尘土漫天的工地出卖体力挣辛苦钱;又或者在什么犯罪场所损人利己谋取私利。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从来都跟他无关。他只是需要对方的一点钱,不需要做背调,不需要有期许。但是莱伊,还有这个叫莎朗的女人,满手鲜血,错综复杂。他被搅进了这些事情里,而他还在反复地回头。 他拿出手机,先看了一眼自己卡里的余额,接着认命般地从app上找到可以维修暖气和水龙头的店,花钱寻找可以上门的工人。 先把暖气和水龙头修好,他的生活才能继续下去。而不是去想一个不应该跟他有所关联的男人或女人。
他被耽搁得有点久,暖气坏得太厉害,似乎是因为太过陈旧而内里生锈并导致最终破裂,工人花了比预想要久得多的时间去修理这个早就应该被替换掉的东西。 他在一边焦躁地捏着手机,时不时地按亮屏幕看一眼时间,又叹一口气灭掉,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屁股把垃圾桶烫出更多个伤疤漏洞。 房间里开始暖和起来的时候,天几乎完全黑了,算得上贫民区的街道上除了按时亮起的路灯再没有多余的灯红酒绿,在冬天本就肃杀的夜里更是显出能压死人般的黑沉沉的一片。 他不想出门做生意了。房间里太暖和而街上看起来太死气,如果连他都不想迈出家门,那恐怕这个晚上无非就是站在街上吹冷风喝冷气,一无所获。 他决定今天休假,三不五时就画面消失的电视机久违地被打开,他无聊地转了三遍所有频道,在屏幕上雪花点乱窜的时候用了大力气拍打电视机的背后,试图让画面更清楚一点。 外卖很难吃,他看了一眼卡里的余额最终还是放弃了披萨转而点了一份只包素菜的寿司,酒还是没忍住开了两瓶,一边喝一边觉得外卖叫得浪费。不用出去工作的夜晚,他理应可以靠两瓶酒和两包烟度过的。 房门是在第二瓶酒还剩五分之二的时候响起来的。他皱起眉头,在微醺的满足快感里不快乐地想起早些时候让房门响起的不速之客。那位不请自来的女士跑到他的房间里,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大堆意味不明的话,完全错误地解读他与一位主顾的关系,并且用那种根本不对劲的眼神看他,暗示他的——他并不认为也的确不是的——身份。 他今晚并不想见任何人,他连生意都没出去做。于是他决定装作不在,但敲门的人异常顽固,甚至在门上敲出了该死的节奏,好像他那扇脏兮兮的门是什么新奇的乐器一样敲得一唱三叹。 他的怒气开始上升,在最舒服的状态被打扰从来不是愉快的事,他在打开门冲敲门的人发脾气和继续装死让对方自己离开之间犹豫,就是在这个档口,一直没有消息进来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嘿,说真的,开门。”短信,来自莱伊的短信。 那个混蛋。 他不喜欢主顾找上门来。应该说,他以前没有任何主顾知道他的住址并且找上门来过。所以是的,他现在非常非常讨厌发来短信的男人。 他放下酒,嘴里还含着刚刚喝进去的一口。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看见男人背着一个黑色大盒子,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袋,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 “我回来了。”男人说。 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好像他是什么离开这里去忙碌工作然后终于在某个时限里赶回了家一样。 他皱着眉头,说:“我没有给过你我的地址。” 他说这话之前就知道了,莱伊当然有他的地址,他是个犯罪分子,犯罪分子想要知道一个普通人的住址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反正早些时候没有他住址的莎朗·温亚德已经出现在他家里过,那么拜托她来的男人当然有他的地址。 “我有一些手段。”男人坦诚。 “那你的这些手段就不该用在这里。”他话说得咬牙切齿,“我不是什么你该死的任务目标。” “外面太冷了,能让我先进去吗?”他提出请求,却并不等待答案,自顾自地往屋里走。 目光在租屋里逡巡一圈,没有对恶劣的居住环境发表任何意见,但很开心地看见剩在茶几上的酒瓶,走过去倒在黑泽阵刚刚用的杯子里先喝了一口。 如果黑泽阵的力气够大,那他应该已经在门把手上捏出了自己手指的印记,可惜他没有,他只能转过身,冲着用他的酒杯,喝了他酒的男人发出一声烦躁的叹息。 “我不接收上门的顾客。” 莱伊看着他,仍然带着那种笑,一种了然于胸的清醒和毫不介意的明知故犯浮在那个笑容表面,而那个笑容仍然没有到达眼底。 “我顺路过来的,贝尔摩德那个女人不好对付。”他当然不会讨好黑泽阵,也绝对不是殷勤的解释,仅仅是无意般的阐述。 “贝尔摩德?” “啊,就是莎朗,我们叫他贝尔摩德。”他解释。 莱伊、贝尔摩德。这些都是酒,似乎是某种代号,他们都拥有某种酒的名字作为自己的代号,在一个犯罪组织里。 “没发生什么,她给我带了话,以防你不知道,我并不需要她带来的消息,”他冷淡地继续说,“我从来不打听主顾都在做些什么,没那个爱好。” “贝尔摩德出现在你面前绝对不会‘没发生什么’,”莱伊笃定道,“她肯定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些她臆想的情况,危言耸听地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好是能够看到我吃点苦头。” 他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忌讳什么神秘力量一般,“这个女人,就是以别人取乐的巫婆。” 在贝尔摩德是个“巫婆”这一点上他们倒是达成了共识,但这对贝尔摩德来说想必无关紧要,她只是爱看乐子而已,而看理智者被情感控制,玩弄股掌,不就是最有趣的乐子吗? 但这些黑泽阵不了解,他也没兴趣,他的重点是:“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所谓的‘关系’,唯一的关联是,我们之间做买卖。”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莱伊似乎并不太在意跟他讨论这个定性,“我能洗个热水澡吗,太冷了。” 他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莱伊留下来,洗个热水澡接着他们就在他环境糟糕——今天已经比之前好上了一些——的租屋里做爱,就像他们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他今天不想做生意来着。 “今天休假,不做生意。”他仍然想闭门谢客,但拒绝莱伊应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莱伊喝完了剩下的那点酒,“我太累了,洗个澡睡一觉就走,按五星级酒店的标准付你房钱。” 这个破租屋连最廉价的汽车旅馆都要自叹不如,五星级酒店收费,他能赚回大部分今天维修暖气和水管的钱了。 他仍然不大相信莱伊口中的“睡一觉”,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拒绝,除非他真的拉下脸来把男人从赶出去,但他确实没有厌恶对方到那个地步,也确实很想把今天白天因为租房而花掉的钱给赚回来,所以他指了浴室的位置,并跟在莱伊身后进了浴室,告诉他这个老旧的热水器究竟怎么使用才能保证出来足够暖和的热水。 他还是有些微的服务精神的。 “别洗太久,热水可能不会很充足。”他说完退出浴室关上了那扇“吱嘎”声能够引起整栋楼震动的浴室门。 男人大概确实累了,在这个过程里没再多说一句话,沉默地钻进浴室,不一会儿响起了水声。他拿起空了的酒瓶,烦躁地把它们丢进垃圾桶,转头望了一眼并不算特别宽敞的床铺,开始计算两个人的身高体型是否是这张破床能够承受的。 他想得漫无边际,似乎是想靠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把莱伊明目张胆地登堂入室这件事赶出自己的思绪,否则他想不到任何莱伊能够留在这里并且已经在浴室中洗澡还要留宿的理由。 莱伊从浴室里走出来,浑身赤裸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他的浴巾。他别扭地把头转向另一边斑驳的墙面上,不去在意他已经看过不少次的黑发男人精壮的身体,小幅度隆起的肌肉和精瘦的腰。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神经没有紧绷着,尽管他从来都不知道要防范莱伊什么,但从他们见面的最初,他就带着比平时更多的防御心态。 “我先睡了。”他预想中的与莱伊的口舌之争没有出现,男人或许是真的太累了,从浴室出来径直走到了床边,把浴巾取下来扔到了床上之后就钻进了被子下面,简短地声明了自己要睡觉之后就真的翻了个身朝着墙的那边睡了。 他几乎要咬牙切齿了。愤愤地把已经被莱伊弄得有点湿漉漉的浴巾从被子上拿了起来,转身进了浴室。
他是被热醒的。这个冬天里的第一次,他因为暖气和身边人的温度而被热醒。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没挂窗帘的窗户让冬夜里朦胧的路灯灯光无遮无拦地泄了一屋子。他从最初散去的睡意中渐渐清醒过来,怀疑地眨了眨眼睛,抹了抹出汗的鼻尖。 暖气修好之后房间里的温度本来应该是刚好的,但他身侧今晚有一团不容忽视的热源,正腾腾地冒着存在感,冒犯地在这件小破屋子里加温。 他和莱伊两个将近一米九的人挤在这张床上还是有些太窄了,这是他想到的第二个问题。但很快就被忽略了,因为躺在他身边的莱伊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起来过分清醒,目光炯炯,仿佛早些时候那个因为太过困倦连话都不想多说的人并不是他。但无论是眼神还是视线都并没有对着黑泽阵。 “怎么了?”他仍然觉得困倦,前一天太冷了,他没有睡好,声音里全都是睡眠不足而产生的仿佛缠绵的柔软。 莱伊根本没在意他的语气,反而严肃地命令道:“起来,把衣服穿上。” 他本想质疑这个人又发什么疯,但对方那种严厉的口气让他不禁相信真的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需要他立刻离开温暖到发热的床铺。 他从床上起来,把衣服穿上,正要问跟他做了同样举动的莱伊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楼梯间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去浴室。”莱伊再次命令,他的不爽多过不安,他讨厌被莱伊命令。 “有人追杀,先走了再说。”莱伊的话音落下,追杀的人大概已经确定了他们所在的房间,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了。 莱伊跟他对视了一眼,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莱伊动作迅速地抓着床垫的一端将那个同样带着斑驳印记的床垫立在地上,挡在了两个人与门之间。 “踢掉浴室的窗框,从窗户出去翻到隔壁的阳台,再顺着旁边的下水管道滑下去。”莱伊说着,从床下掏出黑色的箱子背在背上,又从黑色的袋子里掏出什么东西,他已经打开了灯,清楚地看见莱伊从袋子里拿出来枪。他的枪械知识并不丰富,只能确定那肯定不是之前他看见的莱伊的枪套里能放下的手枪。 “走,我马上跟上来。”莱伊再次说。 他转身钻进浴室,并不牢固的窗框被他三两脚踢了下去,在窗框被踢的巨大声音里,更大的声音在客厅响了起来。 追杀的人用爆破用的炸弹炸开了他本来就不结实的房门。其实用脚就可以解决的,没必要这么大阵仗,他在这个空档还有余裕这样想。 他转头望过去,外面的追杀者已经站在破开的门口举起枪,开枪的瞬间子弹穿过房门和墙壁又打在他的床垫上,棉絮飞在空中,生锈的弹簧从破碎的棉絮中暴露。 他从窗户钻了出去,离开前最后的画面是莱伊扣动扳机。 枪响声比他预料得更小,凭借身高优势他轻松地跳到了旁边的阳台上,莱伊紧随其后轻巧地落在他旁边。 “没想到他们会追到这里来。”他踩在水管上,冲黑泽阵解释。 黑泽阵快疯了。正常的这个时间,他要么应该睡在刚才那张虽然不算特别舒服但至少稳当而且暖和的床上;要么会在某个酒店里接待一位不知名但是绝对不会有杀手上门开枪打他的客人。 他们顺着水管滑下去,落在地面上的时候黑泽阵的手掌已经在寒冰一样的水管上冻得没有知觉了。 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莱伊站在他旁边,抬头看了一眼从他租屋浴室窗户探出头的追杀者,就在他看向莱伊的那个瞬间,在莱伊抬起头看向追杀者的瞬间,黑洞洞的枪口同样通过莱伊的手指向了追杀者。在寂静的夜里说得上刺耳,但对枪声来说绝对不大的一声响之后,追杀者之一的额头上出现一个崩出鲜血的洞口,紧接着中枪的人就从窗户中栽倒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在亮黄色的路灯光下,尸体扬起的灰尘都纤毫毕现。 “跑!”莱伊在命中之后立刻放下了手,枪就挂在他的肩膀上,他转过身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住了黑泽阵已经被冻僵的手,在街上飞奔起来。 冬天的寒风针尖一样刺在他脸上,像是以前的某个冬夜,他尚还不熟练的时候,因为口交没有让付给他50块钱的客人满意而收到的气急败坏的一巴掌。他的鞋子跑掉了,双脚又冷又痛,说不定已经在马路上不知道哪个地方划破流血。他的肺像是正在被人用刀片一刀刀的刮开,冷风呛进去冻住他的血管,又火烧火燎地在他的喉咙里喊打喊杀。 他被水管冻僵的手却暖和起来,空旷的路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来回游荡。而他的手被握在莱伊的手里,干燥、温暖而又长满了枪茧的手里。莱伊用力地握着他的手,似乎在这亡命的奔逃中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