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琴】我有两个朋友,其中一个心怀秘密

CP:赤琴 梗概:我告诉你两个老熟人的故事,其中一个心怀秘密。

正文: 我第一次见到Rye的时候,就知道他藏着秘密。 他冷静沉着,该恭顺时恭顺,该打趣时打趣。能够一眼看出计划中的破绽,也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地图上合适的狙击点。 他敢跟我对视,眼睛里一片坦然。他的目光不躲闪,不怯懦,闪着坚定而势在必得的光芒。 我不知道他对什么势在必得,但他看起来没有秘密。 在其他人看起来。 我知道是因为我看得比别人仔细,我知道是因为我敢看别人不敢看过去的角落,我知道是因为我知道其他人都是怎么面对Gin的。 当然,Gin才是我发现Rye秘密的关键。如果不是他,Rye对我来说,仅仅是个能力很强,靠着一个女人加入了组织,值得怀疑但并不用放在心上的普通成员。 我开始留意Rye,是我和Gin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也是Gin第一次见他。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Rye藏着秘密。 这实在难以忽视。我是说,Gin说得上是这个组织最好的测谎仪。没几个人在他面前能镇定自若不露马脚。 Rye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但他才是最反常的那个人。 与Gin面对面,要么唯诺,要么强撑气势,要么沉默是金。Gin的脾气捉摸不透,他的枪也不那么听话,没见过他的人,很难不因为担心自己不知道做错什么就得罪Gin而惴惴。 可Rye没有。于是我知道,Rye一定有什么秘密。 那秘密让他在Gin面前镇定自若,让他回视Gin的打量,让他语言轻佻但自信地回答Gin的问题。 因为他一定要让Gin对他刮目相看。 看到Rye,就像看到另一个Gin。但没那么阴沉森冷,也没那么生人勿进。他看起来是个亲和版的Gin,但很快我就知道,他和Gin本质没什么不同,只是比他多了那么一点和别人虚与委蛇的耐心罢了。 “你想得到什么?Rye。”我忍不住直接问他。 他笑着转过头来看我,像没听懂我的话。Gin倒没有看过来,他一向不喜欢我这类故弄玄虚的人,倒不奇怪。 “你想得到什么?Rye。”于是我又问了一遍,语气甚是调侃,但答案却很重要。如果有所偏颇,琴酒的伯莱塔会比什么都快地结束一切。 Rye笑了一下,那倒真让他像个最开始加入组织时所说的自己是个小混混的模样,“我是要升职加薪,爬上组织高层……”他看了一眼Gin,“……的位置,迎娶明美,走上人生巅峰的。” 我得承认和Rye这样有幽默细胞的人一起聊天要比跟Gin那个冷冰冰的家伙交谈有趣得多。只是哪怕是我,在当时当刻也没想到,那句被Rye刻意拉长的话,在最后进行了一些技术上的调整,变成了字面意义的“爬”,只是把“位置”变成了“床”。 组织高层Gin的床。 连我也不得不鼓掌夸Rye一句好手段,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之后的那段日子里,我跟他们的交集并不多。我留在美国过自己表面的生活,私下里则要处理组织在美国的一应事务。 说实话,经过了比普通人更加长久的时光,我对这些东西已经过于厌倦。厌倦到产生了很多危险想法的地步。 比如,我想要一颗可以贯穿组织心脏的银色子弹。 没人知道我在想这个。Gin大概听我用玩笑的语气说过假设过是不是会有一颗银色子弹摧毁组织,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哦,他说:“别傻了,摧毁组织的银色子弹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我希望他是错的,但的确没有什么银色子弹。 再次见到Rye,是在法国的医院里。 当然,我们不讲什么同事感情,我也不是特意去医院看这两个蠢货伤员。我刚好在法国出席电影节的活动,收到消息组织里的两个王牌双双负伤进了医院。这就不由得不让我去看看热闹了。 因为两个人都伤得不重,所以医生很给面子的没有给两个人单独安排病房,我进去的时候正正听见Gin咬牙切齿地在骂人:“没用的废物。” 我在门口等了几秒钟,按理说这几秒钟里应该响起枪声,伯莱塔的枪声我听得多了,也就不觉得在医院里可能会吵着谁。 枪声没响,倒挺让人失望的。我推了门进去,Gin一脸不耐烦地撇了我一眼,好像刚才那句话是冲着我骂的一样,我招谁惹谁了? “哎呀哎呀,这不是组织的两位王牌吗?” Gin冲着我翻了个白眼,Rye还是那个样子,不知道得了什么好处一样冲我笑得挺开心,弄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报道。 我扫了一眼,Rye伤得比较重,Gin那点伤连在医院住下都没有必要。 “说说吧,怎么回事?”屋子里两张病床离得不正常的远,我有理由怀疑在住进来没多久他们俩就把彼此的病床又拉远了一些,或者是Gin个人做了这件事。 Gin从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拿了支烟出来点上,没人敢提醒他这里是医院,更何况谁在乎呢?他就是用烟把自己熏死都没人会阻止。 他不说话,我当然不能强迫,于是目光转向Rye,他在组织倒还没嚣张到敢无视我的地步。 “呃,我们出任务来着,遇到埋伏。”他解释,但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我们把对方解决了,但是也受了点伤。” 他在床上手脚都缠着厚厚的绷带,额头上还包了一圈,医生就差在上面打个蝴蝶结,把他打包成什么节日娃娃礼包了。 这是受了点伤?以我们组织的标准来说,这也算是中度了。 Gin在这个时候冷哼了一声。我看这背后大有八卦可探,于是死死地盯着Rye。这个家伙敢不说就死定了。 “我救大哥受的伤。”如果我从Rye的语气里听出了委屈,一定是这个男人在演,不然就是我的记忆自己进行了篡改。 我看向Gin,他没有反驳。这是个新鲜事,在整个组织里这种救人戏码我也没有听过几次。 “Rye,你知道Gin过去跟同事出任务,发生过什么吗?” “什么?” “他把对方抓到自己面前,那个人帮他挡住了一梭子弹。” 当时场面血腥至极,是我拍的电影里出现那种画面都会分级成R限制上映的那种。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对于那位先生来说,能够执行任务的普通成员比比皆是,但Gin却独一无二。 “我比较喜欢,主动出击。”Rye冲我做了个wink,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他对我没意思,我会以为他在跟我调情。 不过,主动出击吗? Rye,你有秘密对不对。 前来医院八卦整个事情经过已经是我同事爱的全部体现。虽然我不知道后来他们在医院里待了多久,但是根据后来的事情走向来看,我猜Rye就是那个时候爬上了“组织高层”的床。

在Rye出现在组织的第三年里头,Gin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我印象里那似乎是那一年Gin唯一一次主动联系我。 想来也很正常。他有了Rye,两个能力出众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轻而易举,组织连续拿下多个国家的大笔订单,想建的研究所也都顺利开工。 组织里自然偶有些流言蜚语。那些人不敢在Gin面前说,却不怕传到我的耳朵里。当然了,他们自然觉得,Gin与我何干。 我喜欢听那些流言蜚语。 他们有人说在沙滩遇到Gin跟Rye,Rye正端着两杯冰沙朝躺在沙滩椅上的Gin走过去。如果不是后续他们都在极力描绘躺在沙滩椅上的Gin的话,我会乐意让他们多说一点的。 他们还说见识到两个人并肩作战,在枪林弹雨里背靠背地举着枪,干掉每个方向朝他们涌过来的敌人。在一片漆黑里,Rye靠着Gin点亮的打火机的小小火焰就找准了需要狙击的目标。 他们也说在组织的酒吧里见到Gin跟Rye。Rye笑嘻嘻地在Gin的耳边说了什么,Gin虽然不为所动但看起来心情大好。接着Rye就跑上了酒吧舞台,拿着手风琴演奏了起来。整个时间里他们都望着彼此,眼神纠缠。 我差点吐了,大概是喝了太多马提尼。 说回那个电话。Gin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演完一部话剧的最后一场,后台被不知道哪些人送的花熏得发臭,保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往后台涌的一波波人赶走。 我本来累得慌,然后接到了Gin的电话。 “Rye是老鼠,他跑了。” 我不累了,我来精神了。 “我立刻回日本。” 我当时借了一个演员朋友自己的直升机连夜飞往东京。 我早该知道的,Rye,我就知道你有秘密。 我见到Gin的时候他正在组织的一处安全屋。面前摆满了文件夹和拿出来的资料,一台笔记本被他敲得劈啪作响,看来已经忙了一夜。 Rye接触过的所有组织相关信息,都要用最短的时间做出调整,这样才能及时止损。 在应对“老鼠”这件事上,整个组织也没有人比Gin更专业。 我坐下来帮他。后续两个月内的安排里,有两三个他要跟Rye一起执行的任务。 “你接下来的任务安排谁跟你一起?” “伏特加吧。” “你确定够了吗?那家伙可没什么用。” “有用的也没用。”他说话竟然不再咬牙切齿,满怀愤恨。 我按下他的笔记本,双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去休息一下,Gin。” “我还没……” “我来做。”我把电脑拿到自己这边,“你得养精蓄锐,毕竟接下来你可就要跟FBI的王牌,赤井秀一,面对面地对抗了。” 赤井秀一,FBI王牌搜查官,卧底组织三年,酒名Rye。跟Gin搭档,毫无破绽。 Rye,这就是你的秘密,对吗?

意想不到的是,我比Gin先见到FBI的这位搜查官。 我借了银发公路杀人魔的由头在纽约解决一些组织需要解决的人。没曾想负责这件案子的FBI是赤井秀一。但既然身在敌对组织,彼此对上自然是早晚的事情。 他自然没有认出我。毫不客气地一枪打在我的腹部,我本来想给Gin发个消息,但想来他人在日本,就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于事无补。 当时我以为我会死在赤井秀一手上。甚至觉得欣喜,我并非丧气轻生的人,但想到能够摧毁组织的银色子弹终于出现,难免高兴。 自然是没有死成。意外出现的Angel和Cool Guy救了我,但这跟我的两位朋友无关,就不多说了。 而后我回了日本,没有告诉Gin发生的这件事。想来他们两个人之后势必相对,我跟赤井秀一的这次插曲,根本不值一提。

再次见到赤井秀一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当然,这次有Gin在场。 Gin生的气其实很没有道理。组织其他人或许猜测是因为Gin对我有意,所以以为我跟毛利小五郎那个糊涂大侦探有什么牵扯而发怒。但我却知道,他不过就是无法容忍在Rye的事情之后,组织成员有事关组织的人和事瞒着他。 这不过Rye留下的又一个后遗症罢了,就跟他爱抽的七星和擅用的左手一样。 意想不到的是那颗从他指间飞过的子弹。技艺之高超除了赤井秀一根本不做第二人想。所以Gin才那么着急,那么着急的从一个狙击手那里抢过对方的狙击枪。 子弹划过Gin的脸颊时,我是有些惊讶的。赤井秀一,你真的很清楚激怒Gin又让他高兴的方式。 你提早埋伏开枪来激怒他,那子弹里带着的挑衅却又让他高兴。他高兴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终究是他的宿敌,你们终究是宿敌。 能够隔着七百码的距离狙击对方,用子弹和伤口告诉对方你想要的对峙和期待的对垒。我看到Gin在笑的时候就知道赤井秀一的目的达到了。 疯子。两个都是。 但赤井秀一自然知道谨慎如Gin,执行任务时必然穿着防弹衣,所以接下来的两枪都相当得不痛不痒。别人眼里他或许离开得狼狈,但赤井秀一知道,我知道。 他的每一枪,都是Gin的胜利。 赤井秀一,你问过自己吗?为什么不打头或者腿? 这是你的秘密,对不对?

优先胜出的人是Gin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营救基尔的事情我并没有参与,Gin一个人也能够应付得来。 但基安蒂兴奋到有些疯狂地告诉我,赤井秀一被基尔杀了时,我的确是很意外的。伏特加还好心将当时他跟Gin看着的从基尔那边的摄像头录下的视频发给了我,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不奇怪基安蒂为什么那么开心。之前我跟朱蒂的恩怨赤井秀一多少插了手,我倒是没关系,但卡尔瓦多斯的死让基安蒂记恨上了赤井秀一也是很自然的事。 我看了视频。赤井秀一死的时候,自然是知道Gin在什么地方的。否则他又怎么会不理会拿枪指着自己的基尔,反而转头全看来叶山崖对面的山崖呢? 在这之后Gin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如果一定要我形容,那就像是过去五年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做Rye的老鼠,让组织出现什么意外。 接着基尔来跟我说了另外一件事。关于那个假冒伪劣的伤疤秀一。 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当那个伤疤秀一出现的时候,Gin第一时间自然是怀疑基尔的。但随着确定那个伤疤秀一并不是本人时,Gin的兴奋倒激起了基尔的八卦之魂。 “真的很奇怪,贝尔摩德。”基尔一本正经地说,这女人应该学会更放松点的。 我挑了眉,让她继续说下去,“我问Gin,如果赤井秀一真的没死他会怎么样,毕竟任务是我执行的,我想如果他没死,Gin是不是就要针对我了。” 她还叹了口气,真够应景的,“结果,Gin说‘我高兴得全身发抖啊,如果那家伙没死的话,我就可以亲手再杀他一次了’。” 我听着挺正常的回答。 我看了看基尔,想起来她也是电视台的女主播。 “我告诉你两个老熟人的故事,其中一个心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