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猫哥篇)

他今天坐在了吧台。不过这里既然已经不是组织的酒吧,他也不仅仅只是来喝酒消遣,自然没必要和以前一样非要坐在自己的专座,好叫其他人离他远远的。 他本来就是来约炮。也不是约,他不过就是打算喝两杯,然后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人靠过来,或者他过去,然后两个去旁边的酒店消磨一下时间,帮他解决一下蚂蚁。 有人坐到旁边的时候酒保刚把他的第二杯威士忌放到他面前,他端起酒杯用眼角斜睨着坐到他旁边的男人。 是个笑眯眯的年轻男人,带着点温文尔雅的书卷气,看起来似乎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又奇妙和谐地仿佛本来就该在这里一样的自然。 男人点了一杯银色子弹。 “Gin,你相信有可以摧毁组织的银色子弹吗?” “别开玩笑了,那种东西根本就没有。”他跟贝尔摩德是这么说的吧。 而且他说对了,唯一被贝尔摩德以为可以成为银色子弹的男人,在不久前死在了来叶山道,到底没有什么真正的银色子弹,不过是一杯酒罢了。 “这酒太烈了,不适合你。”他冲坐在旁边的男人说。 男人端起自己的酒,仍然笑眯眯的,似乎好脾气得丝毫不觉得被陌生人打扰。 “以Gin作为基酒,的确是烈酒,不过,我喜欢烈酒。”他声音轻忽温柔,几乎隐没在酒吧里不大不小的音乐声中,但Gin离得近,听得清晰。 “黑泽阵。” “冲矢昴。” 男人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就用了极大的力气把他推到了门板上,他撞上门板上的时候因为疼痛升起怒火,却在发作前就被男人的吻堵上了嘴。 这让他怒火更盛,这怒火烧灼蚂蚁,而蚂蚁啃食他。 他伸手抓住男人的衣服,是柔软的,粉色的针织衫。这触感对他来说十分新鲜,毕竟他拿惯了冰冷坚硬的枪械,握惯了冰冷锋利的匕首。 如果真的要追忆曾经如同此刻场景一样抓住过的衣服,那也是质地较为坚硬的黑色夹克或大衣,从来也不是这样鲜艳柔软的线衫。 赤井秀一已经死了,死在来叶山道。一枪穿肺,一枪爆头,还有一场爆炸和大火。 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心情于是畅快起来,不喜欢接吻的习惯也暂时抛开,回应起年轻男人的吻。 男人看起来温柔,但吻却霸道,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在Gin的默许之下快而用力地舔遍他的口腔,像是誓要把那里全部标记为自己的领地。 这很幼稚,甚至愚蠢。但Gin不跟陌生人,也不跟年轻人计较这个。 他只是随便找个人上床而已,他甚至连伯莱塔都没带。 男人速度极快地脱他的衣服,是他喜欢的那种毫不拖泥带水,于是他配合着让男人脱下他的大衣,接着是毛衣,仅剩下下面的一条西装裤。 房门的门把抵着他的后腰,在男人压着他抚摸时硌得他脊椎发痛。 “去那边。”他扭头好不容易躲开那细碎又密集的吻,语气听起来竟然平静。 当然平静,哪怕蚂蚁早就啃咬欲望,性瘾再过强烈,他也是Gin。 亲吻霸道但性格却温顺的男人自然听话地抓着他换地方,走过去的路上男人的手解开他的皮带,扯开裤子的纽扣,将他坚硬的欲望释放出来。 男人让他趴到床上,他的上半身趴在床上,下半身却悬在床沿外,阴茎难受地在床单上蹭来蹭去。 蚂蚁们毫不罢休,让他急色得想要就此失态。 但温柔的年轻男人很体贴,他跟曾经的混蛋FBI探员不同,也跟更早之前的老鼠莱伊不一样。那两个家伙喜欢故意拖长进入他的时间,想要逼着他露出一切,因为他们总是想从中窃取,以此窥伺。 想要靠着蚂蚁了解他,一探他的弱点,并且摧毁他。 而他们当然都没得逞,所以他们死了。 赤井秀一死了,而眼前的陌生男人跟他不同,他听话的,正确的对Gin毫无探究,而是直接地拿出酒店提供的润滑剂和安全套,在手心里把润滑剂焐热之后涂到手指上,就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开拓Gin的后穴。 男人整个人地趴到Gin的身后,几乎跟Gin同样高大的身躯形成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他的上方。他被那种不同的,温柔到不容反抗的开拓制住,只能溺水般粗重地喘息,并且因为男人在他背上的吮吸舔吻而感到全身皮肤的刺痛。 没几分钟就有三根手指在他的后穴里翻搅、按压,试探着四处摸索,寻找他的前列腺。 在那本来就不大的方寸之地自然很容易就能摸到那个小小的凸起,他一直没被照顾的阴茎在这一按之后涌出大量的前液,在床单上泅出一团湿痕。 “可以了,进来。”他命令道。 他一如既往地命令。 而年轻男人不回嘴,不抵抗,不刻意作弄,笑眯眯地回答了一声:“好。” 他感觉到那根他之前甚至都没来得及仔细看看的灼热阴茎就抵在了他的后穴入口。 他吞吃过那尺寸的东西,并不能惹起他多大的情绪波动,但他仍然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跟人做爱的时候只花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人进入。 年轻男人将阴茎插入他的后穴,起初还试图将就着他的呼吸,体味着他的紧张而放慢速度,但到最后也像是失控一样直接狠而深地插到了最深处。 那一瞬间他如同被人扼住喉咙,只能徒劳地扬起长而白的脖颈,垂死的天鹅般发出一声低而急促的呻吟。 年轻男人大概有点歉疚,立刻低下头来在他的耳垂边上给了一个讨好的吻。他讨厌这个,但一般的普通男人大抵都喜欢,所以他不怪年轻男人。 他极其迅速地调整呼吸,用狙击手专业的那种方式,很快他就平复,对男人说:“动吧。” 男人这次仍然是等着他的指令的。他几乎想念这个感觉,在床上由他发号施令这个感觉,这曾经被一个混蛋夺走过的权利。 男人开始操他,速度由慢变快,每一下都撞在刚才被他摸过的那凸起一点,他的喘息濡湿绵长,银色的长发被身后的男人拨到一边,散在床上,男人伸出左手,用大拇指的指腹一下一下地按过他脊柱上的关节,每一节都重重的按一下,引起一种奇异又让蚂蚁们疯狂躁动的麻痒感觉。 下半身相撞的声音重重地撞进他的耳朵,润滑剂和其他不知名的液体混着流出,因为撞击而溅在被拍红的大腿根部,从男人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Gin自始至终都没有被碰触过的阴茎,以及他每次抽出阴茎时带出的后穴的嫩肉。那嫩肉原本是粉色,却因为他称得上粗暴的进出而变得充血艳红。 他不知道身后的男人睁开眼睛,绿色的眼睛浸染欲望,蚂蚁也爬到他的身上,连他的眼角都烧得通红。 他再次操弄他的仇敌,用另一张面孔,另一种方式,甚至另一种态度。他本来应该感到庆幸和嘲笑,因为他的宿敌认不出他,却又在跟他上床。 但他却愤怒。 那怒火莫名却强大,烧灼他熊熊的欲望,令他大开大合地操弄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他记得对方的每个敏感点,记得自己曾经如何长久、缓慢又有条不紊地玩弄他。 然后,他死了。死在来叶山道。 于是他只能以另一个模样出现,走到他面前,来抢夺一个任何人都可以占有的,跟他上床的位置。 他决心就这样将身下的男人操射,他亲吻他,如同那些蚂蚁一样啃咬他,在他身后的每个疤痕处留下难以消散的痕迹,他越来越快的进出,每一下都在他的敏感点上碾磨。 他听见对方呼吸凌乱,呻吟几乎破口而出。 他记得,Gin在床上从来不是喜欢发出声音的人,所以他总喜欢将他操得忍不住发出声音。 不过他不急于这一时,他仍然喜欢长久、缓慢又有条不紊地玩弄他。于是他凑到Gin的耳边低语:“射出来,阵。” Gin在高潮堆积的至高点听见隐约的声音,那声音熟悉,好像是曾经的某个人喜欢那样跟他说:“射出来,Gin。” 于是他射出来,白浊的液体凌乱地射在床单上,从头到尾他的阴茎都没有被触碰一下。 而同样高潮的年轻男人脱力一样趴在他的身上,亲吻他的耳廓。 他刚才大概的确听错,男人叫的是“阵”,怎么会知道他是Gin。

他仍然趴在床上,等着下一波蚂蚁爬满欲望,而年轻男人则仍然趴在他身上,显然是满足而惬意地在调整自己的呼吸,享受般地舔吻着他的耳廓,黏糊糊地把他的耳垂含在嘴里吮吸,又放出来伸舌尖舔舔。一只手从他的脖颈一路向下摸到胯骨,怎么都不够一样摩挲他的皮肤,勾起一阵阵浅浅的痒意。 “别摸。”他用平淡的语气试图阻止年轻男人。 男人听话地住了手,比他遇到过的其他炮友都要听话的那种。他在心里给年轻男人点了个赞,发现对方正在从他身上离开。 他倒不贪恋那点热源,只是警觉地侧过身子看从他身上起来的男人打算干什么。房间里窗帘没有拉开,他们刚才也忘了开灯,摸着黑就急而快的来了一发,这会儿他只能隐约看到男人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男人走到床尾蹲在地上摸索,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东西,摸了一会儿才满意地从地上站了起来,Gin这时候想要去开床头的灯,却被男人一把按住了手臂。 “玩玩别的?”男人声音兴奋,那语气让蚂蚁再次行动起来,Gin挑了挑眉,虽然知道对方大概并不能看到,但他卸了力,不再打算伸手去开灯。 男人举起手里的东西,他在微弱的光线里伸手去摸,发现是自己大衣的腰带。还没等他问男人要干什么,年轻男人就双手握着他的腰带,蒙上了他的眼睛。 于是那点微弱的光线也被彻底挡去,他鲜少有被封闭五感的体验,特别是视觉对他来说又是平时工作里的重中之重,于是此刻反而被带出了点小小的心慌,本能不可控地感到一丝危险。 但他并不危险,他的脑海里急速地权衡。这是一家正规安全的酒店,他跟一个普通人在这里上床,假设这家酒店有100个房间,那么大概其中三十到四十个都可能是两个此前毫无关系的人来这里开了房间上床,所以他不应该担心自己会莫名其妙地陷入危险境地。 更何况,哪怕他没有带伯莱塔,哪怕他此刻被蒙上了眼睛,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够轻易制服得了的。 系好了眼睛的年轻男人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他捧着Gin的脸在他的嘴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发出幼稚而响亮的声音。 Gin如果眼睛没有被蒙起来一定要给他一个白眼,绝对的。但男人紧接着就从他身前离开了,他侧过耳朵试图听出个所以然来,但在他开口询问之前就听见了窗帘被拉开的“刷拉”一声。 房间一边是对着窗外闪烁霓虹的大扇落地窗。 斑斓的光线透过黑色布料浅淡地投射到他的眼睛里,房间里的灯似乎也打开了,但无论是什么他都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轮廓,无法真切地分辨在眼前的到底是什么。 男人立刻从窗边回来,双手圈住他的两个手腕,铁箍似的钳住他,将他的手臂伸展开,拉着他的上身靠在他的身上,继而借着这个姿势去吻他。 湿热的舌头灵巧地舔过他的齿列,用力地刮擦过他的上颚,如同性交的频率与动作般对立面频频顶弄。他的口腔是健康而浅的粉色,白皙的牙齿之间有颗格外尖利的虎牙,如同某种野兽用来咬断猎物脖子的必杀利器。年轻男人似乎喜欢上了那儿,用舌头在那尖端处滑来滑去。 他的嘴被撑开地发酸,过多的唾液装满口腔又溢出嘴角,顺着下巴牵出丝地往下滴。这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他在考虑要不要直接闭上嘴,咬断男人的舌头。 但那很舒服,这并不是什么情意绵绵地,用作前戏的温情亲吻。男人明显把这吻作为性交的一部分在无理而暴烈地进行。他松开了抓着Gin手腕的手,格外有力的双臂紧紧箍住了Gin略显纤细的腰,猛地抓住对方的大腿放在自己的腰侧,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Gin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大腿用力地夹紧了对方的腰。他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勃起充满硬度与热量地贴在他刚才已经被对方仔细奸淫过的穴口。 他当然还记得刚才的舒爽滋味,于是蚂蚁们为记忆里的感受和此刻的触碰而颤栗,幻想着再次得到它。 而Gin的阴茎此刻夹在两个人的小腹中间,早就已经流了Gin满肚子的腺液,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流这么多东西出来。即使还没有插入,两个人的耻毛也因为这动作而紧贴在一起。一个是生硬的黑色,另一个则是如同他发色一般的浅色。常年被包裹着的身体白得剔透,因为刚才的碰撞而泛出大面积的红。靠近小腹的地方还有两条浅色的刀疤,呈现出一种扭曲、诡异而又淫邪的美感。 他被轻轻放下,光裸的后背接触到一大片冰冷的玻璃,年轻男人把他靠在巨大的落地窗上,隔着玻璃隐约还能听见外面街道上路过的汽车按响喇叭的声音。那玻璃太冷,瞬间激起他一层鸡皮疙瘩,他嘴里发出不舒服的,反抗的呻吟,肩膀却被年轻男人死死地按在了上面。 他想让年轻男人不要不识好歹,但男人在他开口之前先说:“一会儿就热了,想想看外面的人,他们都能透过这扇窗户看到你。” 他抑制不住地又呻吟了一声,他的眼睛被蒙住,听觉却似乎在此刻变得异常灵敏,他能隔着玻璃听见酒店门前停下了一辆车,有人从车里出来关上了车门,然后抬头仰望这栋高而亮的建筑。 然后有人看见他的银发,他整个人裸着全身紧贴在窗玻璃上,大腿之间夹着另一个男人的阴茎。 他听见一声轻笑,虽然看不到,但他知道是眼前的男人。男人的笑将他刚才发散的思绪拉回来,发现男人握住了他的阴茎正在漫不经心地撸动。 他紧了紧挂在男人腰侧的双腿,想催促男人再次插进他后穴。男人却只是用一只手捞着他的大腿,不紧不慢地用勃起的阴茎在他的穴口磨蹭。 “进来。”他又一次用上了命令的语气。 他“看见”面前黑色的轮廓摇了摇头,整个节奏都突然缓慢拉长,“别急,等玻璃热乎了再说。”他几乎能听出来对方语气里的坏心眼。 蚂蚁们对玻璃的冷热毫不在乎,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那根早些时候贯穿他的粗大阴茎此刻却彬彬有礼地只在他的会阴处摩擦,让他的腿心之间糊满两个人的液体。 他感到难受,前面被缓慢撸动的阴茎,后面空虚的穴口,背后透明、坚硬又冰冷的玻璃,眼前雾蒙蒙的、散开了的光影。 他知道自己离高潮很远,可铃口偶尔的摩擦又让他看到一些亮光,如同航行在漆黑带雾的海中,连所见的灯塔都是时远时近的海市蜃楼。 蚂蚁的折磨,年轻男人给予的折磨,双重的折磨一起消磨着他的快感,那些刚刚才被释放过的欲望沉重而强势地堆积起来,在他的心里横冲直撞,要求他立刻放它们出去。 他几乎想要开口请求。 “操我。”他仍然命令着。 年轻男人在笑,他听得出来,那种很愉快的气音,裹挟着刚才喝掉的银色子弹的酒味绕过他的鼻息。 他快要忍不住自己动手,如同以前的很多次对待莱伊那样,翻身将对方压在下面,自己骑上去,靠着自己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 在他用力翻身之前,男人的一根手指插进了他的后穴,那根细长的手指在还留着主人精液的后穴里毫不客气地搅动,刮过内壁的每一寸。接着他又塞进去两根,嫌搅弄得不够似的在里面不管不顾地胡乱摸索。 “操我。”他咬牙切齿,如果他带了伯莱塔,男人此刻或许早就已经被他用枪口顶着太阳穴。 年轻男人又舔了舔他的耳垂,用手指在他的后穴狠狠地按了一把之后才抽出手指,满不在乎地把那些液体抹在一旁的窗帘上,抬起Gin的大腿,将阴茎又深又重地一插到底。 Gin在那一刹那达到了高潮。 年轻男人几乎失笑,如果是曾经那个人,一定会忍不住出言调侃。他知道对方被蒙着眼睛玩弄了好一会儿,此刻高潮一点也不奇怪,但是真的不妨碍他故意去向对方挑衅。 但现在却着实不行。 “喜欢被我操,对吗?”年轻男人的语气戏谑,但Gin此刻自然无暇计较,他在突如其来的高潮里措手不及,夹紧男人腰侧的双腿止不住的痉挛颤抖,只能越发用力地用双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呼吸交缠,胸膛紧贴。 男人根本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进去之后一刻不停地操弄他,跟第一次一样每一下都故意顶弄他的敏感点,刚刚高潮过的甬道因为这进出敏感得近乎发痛,他想要退开,让男人的阴茎出去,但此刻他半身悬空地靠在已经被自己体温焐热的玻璃上,退无可退。 于是他只能扬起脖子,后脑勺紧贴玻璃,脊背弯曲胸膛拱起,在极度的不同于男性高潮的快感里痉挛。 身体里的那根阴茎熟稔而无法推拒地在里面推开他,而他又在它进来时再次绞缠上去。可惜冲矢昴和他都看不到,从窗户外面看过去,他背后的蝴蝶骨因为他拱起的脊背而凸显出来,整个人被年轻男人的阴茎钉在玻璃上的模样如同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标本。 他在长久而狠毒的操弄里度过了不应期的阴茎再次硬了起来,蚂蚁们摇旗呐喊,发誓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年轻男人这次不亲他了,嘴一直在他的胸前流连,将他的乳头吸得又红又肿,他感觉到一阵刺痛,猜测顶端又被咬破了皮。 他硬起来的阴茎又夹在两人的小腹中间,他伸手想要去摸自己,却被年轻男人抓着手腕按在了背后的玻璃上,于是他可怜兮兮的阴茎就只能被挤在那里,时不时地吐出些腺液。 到了后面,男人一直不射,他的后穴感到麻木的快感与疼痛,高潮推挤着他,让他的后穴不停地紧缩,绞紧那根不停进出的家伙。他的眼前像是不停地冒出些星星,大片大片的惨白最终随着两个人高潮的来临覆盖在他的眼前。

他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长时间半悬空地靠在玻璃上让他用尽了力气。哪怕体力优于常人,但在这样连续的操弄、高潮与欲望里,他也被累得连手指都想要蜷起来。 年轻男人就着原本的姿势,格外有力的双臂稳健地抱着他的腰侧,几乎称得上轻松地将他抱起放回了床上。身体一沾到柔软的床垫,他就只想抓过被子让自己陷进去睡过去。 年轻男人把他扔到床上后径自进了浴室,他倒没有多想,性爱之后黏糊糊的温存自然也从来都不是他需要的。等他半睡不醒地一只脚踏进梦境里的时候,男人从浴室里出来了。 “我放好水了。”男人走到床边帮他把一只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取了下来。他这才想起来刚才因为已经适应了黑暗,都把这个给忘了。 男人摘了眼镜,浴袍也已经好端端地穿在身上。他却仍然赤身裸体,一副无力的样子深陷在床垫里。 不过,做完爱之后炮友放好的洗澡水这事儿他倒没怎么享受过。 见他迟迟不动,年轻男人双手插在浴袍的口袋里,笑眯眯地站在床边,问:“要我抱你进去吗?” 他那种,纯然温柔而不具攻击力的简单调笑,让Gin觉得他像一只柔软的,充满关爱的小狗。这实在是跟曾经那些强势、傲慢又自大的混蛋差别很大。 于是他心情又愉快了一些,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之后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用不着。” 他当然仍然强势、傲慢又自大。 冲矢昴随着他走进浴室的动作转了身,视线追随着他光裸的背还有股间点点滴滴落了一路的液体。他对此当然不在乎也不遮掩,权当男人不存在一样自在地走进浴室,听到男人跟进来的声音也没有阻止。 他整个人泡进热水里,紧绷的肌肉也随之舒缓,刚才的倦意仍然裹挟着他,而蚂蚁们则暂时悄无声息。 他长叹了口气,因为白天的坏消息而导致的坏心情也终于得到了一些纾解。他想自己本来早就做好了准备,倒也不用在这个时候为必然发生的事情而愤怒。 跟他一起进了浴室的男人就坐在浴缸边缘。他本来看着男人,试图从那副陌生而单纯的脸上端详出什么端倪。但他什么也没看出来,除了愚蠢的,可笑的,虚假的深情。 他终于受不了地闭上眼睛,热水浸过他的脖颈,让他昏昏欲睡。 男人伸手把在水中漂浮起来的,银色的长发抓在手里,看起来很珍爱似地摸了摸,然后又放下。踢掉了脚上的拖鞋,大长腿一跨便也进了浴缸,见缝插针般地坐在了另一头。 酒店的浴缸并不小,但两个身高将近190的男人躺在里面也着实有些拥挤了。冲矢昴将腿放到浴缸底部,让Gin的腿半弯起来给自己留出空间。于是在他的摆弄下,两个人四条腿交叠,而早些时候被他好好操弄过的后穴明晃晃地呈现在他眼前。 热水舒适地包裹着两个人,他没有脱下的浴袍吸饱了水之后紧贴在他身上,显出好看的,恰到好处的肌肉形状。Gin仍然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却感觉一只手缓缓摸上了他的脚背。 男人的手有些粗糙,被热水跑得热乎乎的脚掌能够感受到那上面坚硬且厚实的茧。男人用指腹在他的脚上打转,按摩似地揉捏,从脚背、足弓,慢慢向上向前,摸到他的脚踝。 冲矢昴的食指指腹按上他的踝骨,很有兴趣地在那里按压,摩挲。蚂蚁被这似有若无地抚弄吵醒,渐渐躁动起来。 男人还嫌不够,曲起一只脚移动到他的腿根处,脚掌放在他仍然疲软的阴茎上,用跟手指一样的节奏在上面轻轻地踩踏揉动。 他不知道是舒服还是不爽地溢出一声轻哼,左手猛然伸向自己的下半身握住了男人胡乱动作的脚。他的握力自然也不小,五根手指铁钳般将男人泡得温软发白的脚捏出鲜红的指印。 但他并不是要阻止对方。反而自觉地抓着男人的脚在自己的阴茎根部、会阴处和被操得松软发红的穴口处摩擦。 那种不同于灵活手指的钝感带来另一种快感,像鸡蛋壳滚在淤青上时的压迫感觉。他的后穴里还有之前两次被射进去的精液,在浴缸中因为男人脚掌一次次地按压而一点点的从那个地方溢出来。 温热的水流也趁势挤进去,蚂蚁们在里面游荡,带起密密麻麻的微小欲求。他的阴茎渐渐抬头,斜斜地搭在腿根部。 但男人似乎不为所动,没有了最开始的善解人意,用最快的速度理解他想要的东西,并且给予他。 “过来。”他的语气冷淡却不容拒绝,男人歪过头看着他,似乎在思考要不要俯身过去。 他没过去。他往前凑了一点距离,让两个人的下半身在浴缸里靠近,半缸的水在他的动作里动荡地摇晃起来,让蒸腾的雾气上升。 他伸手握住Gin被蚂蚁们再次折腾起来的阴茎,像个玩弄玩具的小孩一样随意的把弄。那东西此刻在半热的水里摸着也烫烫的,触感明显。男人将它贴着Gin的腿根摩擦,又极力地上拽让头部被柔软的皮肤的包裹。轻微的痛感刺激着蚂蚁们躁动起来。 那种曾经的,被长久玩弄时才有的感觉再次出现,水流中的阻力像是另一种轻柔的爱抚,和男人的手一起包围着他,让他陷入无处可逃的,暖而柔的境地之中。 他眼皮发沉得想要就此睡过去,但蚂蚁的啃噬却逼着他要热情起来,让身体的问题予以解决。 男人用大拇指插进那个被自己抽插地松软的穴口里,在里面搅动着把自己射进去的精液抠挖出来。蚂蚁们被刺激得令他绞紧后穴,那根带着粗糙厚茧的手指在里面动得越发艰难,而细嫩的内壁却能够清晰地摹画出指节与茧的形状。 浴室里的灯光总是昏黄,他整个人泡在热水自己身上却散发出比水温更高的热度。他像要就此化在这缸温水里,而后直接沸腾蒸发。 男人的精液被清理出来,他却感到空虚、想要再度被那些刚被清理出去的东西填满,于是他支起上半身,和男人贴得越近。 男人黑而硬的耻毛在水波里刮过他敏感的会阴,他向前抓住冲矢昴的脖子,瘦削刻骨的下巴勾住他的肩膀,暴露在空气里的湿漉漉的浴袍冰凉凉地贴在两个人的皮肤上。让他禁不住打了个颤。 而后他伸手下去,将冲矢昴半硬的阴茎和自己早就被他玩弄得坚硬的勃起握在一起撸动。他湿热的呼吸里带出享受却仍然不满足的呻吟,整个人看起来是从未有过的热和软。 男人任由他予取予求般不再动作,被定住了似的由着他自己抚摸,像在等着对方握着他的阴茎自己塞进后穴一样。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Gin仍然靠在他肩膀,嘴唇贴着他的耳廓。整个浴室里是完全区别于鲜血缓慢从胸腔流出时的舒适与温暖,快感逐渐堆积在腹部,让他想拉着Gin整个人浸入水中。他几乎忘了冰冷的枪口,烧灼的子弹,和那个差点将他置于死地的弹孔。 “又见面了,”Gin的声音突然变得冷而硬,能将一缸热水冻成寒冰般的没有温度,他湿热的呼吸仍然喷在冲矢昴的耳廓,他接着说:“赤井,秀一。”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猛然朝前扑过去,冲矢昴整个人躺了下去,后脑勺撞在浴缸边缘,而Gin居高临下地盖在他身上。 他闭眼咬牙忍过了撞击的剧痛,堪堪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露出那副讨人厌的笑容来,“终于见面了,亲爱的……亲……” 他话没说完,阴茎又被Gin捏住,毫不留情地大力揉捏,几乎可以把他直接废了。 “停停停,我不说了。”他额头上因为后脑勺和下半身的痛楚而覆上一层冷汗,被发现的瞬间没有直接被琴酒给废了已经要谢天谢地。 “你没死。”Gin笃定地说,他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好像对此没有任何意外。而蚂蚁们仍然惯常的违背他的想法,在接收到赤井秀一没死这个概念之后开始疯狂。 他的视线下移,男人身上还裹着纯白色的浴袍,他心生烦躁,腾出抓着男人脖子的那只手将对方的浴袍前襟拉开。 果不其然,弹孔、刀痕、手术后的缝合疤痕,每一条都一如既往地横亘在原本的位置。这就是男人今晚选择体位还蒙住他眼睛的原因。 低劣而卑鄙。 幼稚又无趣。 “不是你亲自动手,我怎么舍得死。”顶着粉色头发的年轻男人笑得轻佻,像是对什么胜券在握。 男人动作起来,他警告道:“别动。” 男人没被他的话阻止,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像做什么小动作一样捏了捏,而后轻松地抬起头亲了亲他的嘴角。他被这黏腻的动作激怒,伸手掐住男人的脖子。 “我可以现在就动手。”他现在要杀了赤井秀一实在容易,只要一只手用力,就能够阻断对方的呼吸,让他窒息而亡。又或者利用现在的姿势优势把对方按进浴缸里,他都不能怎么挣扎就会被溺死在里面。 他掐得不够紧,赤井秀一还能说话,“在我们今天抓住了朗姆之后?” 他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这就是今天白天发生的,让他烦心的那件事。 “你是来示威的?”他们抓住了朗姆,于是这个本来应该死了的混蛋就以为自己可以平安无事,所以大大咧咧地跑到他面前来亮明身份。 男人贴着他的额头摇了摇头。 “从我第一次操你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他像在耐心教导不开窍学生的老师,“我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大哥。” 接着他以牙还牙似地猛然发力将Gin按回浴缸另一头,Gin的阴茎此刻仍然硬得不行。应该说在确定眼前的人不是随便哪个大学生之后,他就硬得更厉害了。 他试图挣扎,但冲矢昴并不给他机会,似乎他确定自己做的能够让Gin闭上嘴。 那的确可以。 他向下移动,用手抓起Gin的阴茎,那东西的头部将将露出水面,他垂下头用口腔包裹住顶端。 Gin曲起的一条腿,脚掌踩在他的肩膀上。他缓慢地含着Gin的阴茎吞吐,渐渐含得更深。紧接着安静的浴室里响起水流的声音,他不用看也猜到是Gin拧开了浴缸的水龙头,正往渐冷的水里注入热水。 他专心做着Rye第一次为Gin解决“问题”时做的事情,不去在意逐渐升高的水位渐渐淹没他的鼻子、脸颊以致于他大半个脑袋都泡在了水里,仅仅留下刚才被撞得有些肿了的后脑勺。 因为蜷曲起来的双腿,Gin的后穴又直直暴露出来,冲矢昴从水里抬起头来换气的时候,便伸出手指插进里面,在里面抚摸按压。接着又埋头下去继续吞吐那根快要到达极限的阴茎。 他吞得很深,顶端抵住他的喉咙口,因为在水下的屏息而导致他连吞咽都不畅,反而更紧地包裹住Gin的阴茎。 他试图吐出嘴里的阴茎再次出水面换气,这个时候Gin却按住了他的后脑勺,被撞击过的地方鼓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肿包,被Gin用力地按着生出一股钝痛,他没法从水里起来,只能继续完成眼下的任务。 他的舌头在窄小的方寸间挪动,因为窒息感而没有了方才的不紧不慢,反而是次次都用力地舔过铃口,试图刺激男人以最快速度射出来。 后穴的手指也配合着他的动作,在那层薄入蛋壳般的前列腺上摩挲按压,借着乱七八糟的润滑在里面几近畅通无阻地动作。 Gin抓着他粉色头发的手越来越用力,最后终于在他的吸动下射进了他的喉咙。 他从水里抬起头来,将嘴里的液体吐了出去,水又变得浑浊,而两个人都呼吸沉重地喘息。 所幸FBI曾经的确有过水下闭气训练,而狙击手在呼吸方面也进行过一些专业训练,否则就这么会儿他可能就真的被溺死在浴缸里了。 粉色头发的男人喘息着撕掉了自己头上的面具,露出久违的,让人厌烦的笑容。 Gin在第二天天亮没多久的时候醒来,原本睡在身边的男人似乎已经离开,他从床上起来打开浴室的门才发现对方还没走,正站在镜子前面刷牙。 他站在那看着粉色头发的男人,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男人先开口,“愉快的一夜情,我真的得走了,学校一早有课。”他走到Gin面前,做作地亲了亲他的嘴角,“很高兴认识你,阵。” 然后他扬长而去。 蚂蚁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