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jo Satoru de la Seine 塞纳河畔的五条悟

从下一年开始五条对盘星教的内部活动开始熟悉,在节假日和双休的时候找机会请假或者干脆失踪二十四小时,每一次出门之前都会把头发和眼睛藏起来,为此又收集了很多月抛美瞳,之后又开始收集假发。后来她的化妆技术也开始出神入化了,干脆连自己的眉毛都刮掉了重新勾勒,只不过市面上不怎么会有很浅颜色的眉笔。夏油说不要化那么浓的妆,他当时用的是纸巾去擦她的口红,硬生生在在嘴角处变成一道很长的痕迹。五条当时就由着他这样做,杵着不同颜色的瞳孔,一直看得他最后还是停下来。

随你喜欢吧。他说。五条知道他从过去就很容易从她这里妥协。她被夏油从早到晚关在里间,坐在床上像个无所事事的普通女人一样梳理头发,在清晨的走廊里看见两个很小的女孩跑过去,接着这二十四小时就只剩下一个什么都没剩下过的房间和她自个,最开始先补觉几个小时,之后起床收拾头发,拿乳液或者洗手液之类的卸妆,摘掉美瞳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点失真。用毛巾压着眼睛过几秒钟,接着深呼吸——差不多就会和之前一样,只不过她又变回去了五条悟。五条悟不应该出现在盘星教内部,也不应该出现在夏油杰的房间里。

为了不要让自己过早知道这个真相,她把假发重新戴上,然后朝自己的嘴唇上堆积红色油脂。等到听见夏油杰的脚步声就站在房间门口,这样亲他的时候他就不能回头了,让别人看见衣袖上有洗不掉的粉色印子。只不过她还一次都没有做过,通常她都会睡到快要傍晚,一直到夏油回来,锁上门来推她,还用之前的语气那样叫她。如果不睁开眼就可以一直沉浸在没有长大没有成为老师的幻觉里,于是她就会装睡一直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剥干净,连着假发也一块摘掉了,夏油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说,你为什么要带着这个睡觉。他看见五条的瞳孔时也会说同样的话。他会一边扳过她的胯骨一边把手顺着小腹一直到维纳斯丘一直到让她不得不在眼皮地下快速转眼的程度,同时她还要紧闭着眼睛,放软自己,就像真的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察觉那样,但夏油的手指多半都是干燥的,在捅进去的时候能让她需要抓住点东西才行,但就像是一种比拼一样。

她还是不睁开眼睛,在夏油快要摸到最里面的有些硬硬的部分时不会,在他开始快速的抽插,以至于连腰后都开始变成火热的一团时也不会。她的手偷偷摸摸朝前拽,能摸到夏油衣服上有黏腻的湿润,不是水分将干的那种。睁开眼睛的话,她就会因为这个变得不是那么想和他做爱了。她的发网也被扯下来,夏油像对待玩具一样把发网放在她的口鼻上。他说如果你还要睡下去的话也可以,但等一会不要舔嘴唇。他说的时候拇指就在她的嘴唇上略过去,仿佛一下子有了实感,让她差点选择张开嘴含住,如果第二天她还能在枕头边看见夏油的脸就会这么干,可这几年以来睡醒后又走掉的只有她自己,她二十四岁,二十三岁,她二十二岁的时候告诉夏油自己当上了老师,现在要彻底留在高专了。

我还以为你会回到家里结婚呢。当时他说,他说话也是从这一年开始变得不是和之前一样会在之后留点情面。但她还是会在晚上搜集假发,把自己乔装成各种各样的女子,穿媚俗的高跟鞋——以至于后来她把鞋盒全扔进夏油以前的宿舍里,那种高跟鞋她甚至都不会再穿第二次。可她基本都是在走廊里光着脚,一直到回去夏油将她藏起来的房间,卧室里全是之前她在高专再也闻不到的气味。 他们收走了所有东西,留给五条的只有一间可以当垃圾鞋仓库的房间。她给他拍过一张照片,她后来一直给他拍各种各样的照片,还会在临睡前问他收到没有。

没有的话可真遗憾的。她通常都会在白天睡到就算晚上做了那档子事还睡不着的地步,她将他一次次推醒,太无聊了,她一直这样到会被人打一巴掌,不算凶狠,多半会让她像猫一样叫出来,然后回头望着对方瞧一眼。她会重新钻到被子里面去,在不吵醒对方的情况下找点事情干,把自己镶嵌在什么地方,把自己镶嵌在舔湿的地方,慢吞吞的朝下坐。有阵子她很贪恋这个,就像是回到了说什么夏油都会答应的高中时期,那时候她对夏油说想晚点起床,对方就会答应。想一起睡觉,对方也会答应,想要亲吻,想要触碰…夏油就一项项全都陪着她实现了,在温暖的被子底下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一样,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嘴里的那点空气,像两条鱼那样互相濡湿彼此。或者有一天他们就准备好了两个人一起对抗整个世界…

但之后夏油醒了过来。她几乎是准备立即逃开的,但好像刚刚进入的太深了,她往后推着只拔出来了一般又被人揽住了腰撞回去。好像是对方会吸走她的精力还是什么,又或者是他们两个已经被很明显的分错开了,她开始有点困倦,在几次顶撞下有点烦躁的去推搡,立即就被人抓住了胳膊。她眯着眼睛看过一次,看见的是自己洁白的膝盖和夏油的脸。脚趾里有头发缠上去,接着又滑走了,最后她把自己的手掌贴着夏油的腹部。其实也没有多少力气去赶他走,只能形式一样的让自己的手掌张开,抵住。大概做完了她才有意识,她什么都没有说,把药藏在了舌头底下,夏油说让她把药吃了的时候用的还是之前的语气。就像是在第一次之后问她痛不痛一样。五条会怎么说——没关系,因为是杰这样做,所以只会感到好高兴。

好像这些年过去她也没有什么变化。但可能还是因为药物的吸收方式通常最起效的就是肠胃和舌下吸收的问题,她买回去的验孕棒也没有任何成果起效,她把自己测试过的一张一张拍给他,最后跟他说,是不是很可惜?如果是真的了话,可能你就要被立刻带回来了,那个时候你是死还是活下来就全都由我说了算了。

你怎么还不回来呢?你怎么还不回来呢?从以前到现在一共快要超过三百多条信息了,从你空无一物的房间到现在全部都是我的鞋子,我的衣服,我去见你的时候会戴着的假发套,有时候推门进去的时候还会被满地的狼藉给吓到,我都很少整理了,过去总是有人帮我整理。过去总是杰在帮我整理。我现在也没有孩子,你真没用啊。你也从来不看一眼我给你发过去的照片,要是你看见了的话,你就会想我的。其实五条并不知道自己都发过去了多少,其实从夜蛾还是他俩老师的那年起,这个联系号码就再也没法拨通过。那一年夜蛾说夏油的家里也没有行踪,但家里有血迹,看样子他是对自己的双亲也动手了。她第一次发觉自己会像那些一时间找不到对方的女孩一样,背部开始毛茸茸的升起热量,以至于浑身都在刺痛,什么都找不到。她连着拨通了几百次,上千次,以至于最后开始害怕手机。

一直到硝子说,夏油现在在新宿这里。

之后,再之后她就十九岁了,什么都没有剩下,家里说结婚的事情,说到贞洁的事情。她把真相说出来,挨了骂之后回到学校,开始准备当老师。第二年她在街上看见了夏油杰。最开始她准备立刻走掉的,但是她的两条腿都迈不开,多走出来一步都会踉跄,后来她跌跌撞撞的掉头,却被人扶住了,扶着她的那个人说怎么还和过去一样。要是不适应的话穿普通的鞋子就可以了。但她十八岁的时候有人送给她的是这样一双鞋子。有人说将来悟会成为漂亮的大人。有人说一到了成年的时候,很多女孩子最想要的就是一双高跟鞋。

不要碰我。她说。但她没勇气挣扎。她重复了几遍之后往下蹲在地上,那时候的天气已经冷到需要人蜷缩才能保持体温的程度了。那时候她开始流眼泪,开始挥发自己身上的热量,越哭越冷,对方就把她带到了室内去。对方其实做着的都是正确的事情,包括在这之后的晚上五条说不要走,包括她说想要亲吻,想要触碰…一项一项都重新实现了,她坐在对方身上的时候闭着眼睛,看的不是那么清楚会比看的清楚稍微轻松一点。她发现了这部分,她当时已经被顶撞的有些迷糊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但还是急着和他分享,说不定还有解决的办法,还有解决的办法…一直到夏油捂住了她的嘴。门外的脚步声停下来,有人在喊,夏油大人,夏油大人。

她听着夏油回答门外的问题,事物处理,仅仅过去一年他就已经可以做到这一步,无论是听话的还是不听话的他都一一处理好了。她在夏油的手地下开始平静,直到对方放开她。那些愿意分享的,或者是和之前一样给他看的东西就一样都没有剩下了。她来只是为了见对方一面,然后睡觉,做爱,睡觉。跪在床上呼吸到最后连自己的喉咙里都在发干,开始咳嗽,除了快要顶到子宫的疼痛以外什么都没剩下。 最开始她规定自己什么时间段来就什么时间段走。但只坚持了一年左右,她找到了方法,反其道而行之,成为了他的麻烦。在早晨偷懒,吮吸他的手指,或者在他抚摸到自己的时候就朝上贴。她开始买各种各样的高跟鞋,实际上平时只会穿一双黑色的,整个脚面都会盖住的短靴。她买回来的高跟鞋都只是为了放在玄关的位置让所有人看见,就像所有人看见的棕色或者黑色,所有看见的摄人心魄的各种瞳孔。

如果有天能靠着这种方式瓦解掉夏油的个人崇拜也不错,但她除了去房间里以外又无处可去,她能去哪呢,如果去看见夏油正在动手的话——她会坐视不管吗。

过去的一种说法是当相对的碰到相反的,世界就会湮灭。如果换做成人的思想,以现在的夏油和过去她心里的夏油碰撞在一起,恐怕被毁灭的那个人就会变成五条悟,她会被完全的撕碎直到再也不会回来见到他。每一次她都会在门口停下,在门口停到自己放弃朝前走为止,她就在这个空间里把自己给被封冻起来,一直到夏油回来。

然后再假装自己还身在一场梦境,从睡着到第三天,身上还有红色或者别的痕迹。在睡不着的时候,她说,我给你拍了好多好多没有穿衣服的照片,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为的是能够再看见他生气,不再和之前那样只是平淡的说想杀就杀吧,连易拉罐都不会这么说。在这个房间里,夏油杰保持原样,她也保持原样。遵守自己在第一次藏起来的心思,假装还能够共处,从十九岁开始到二十多岁,只要她闭着眼睛,看不见就好了。接着在白日里,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以至于后来睡觉的时间总是被无限的拉长,后来的一次,她在做爱直到一半的时候才醒,从中间的轻微摇晃之中,像是慢慢自热温泉里抬头,之后发觉自己全身还是干爽的,连头发都是火热且毛躁的戳着自己的脸颊。夏油也会稍微放慢一点问她睡醒了吗,她还可以把自己的胳膊伸出来给他。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是为了做爱而做爱。她能够搂到他的身上看见自己的手臂和手掌上全是黑色的发丝,只盯着面前的就可以回到过去了。这是和过去一样的视野。他们就可以坚持到很久,直到那一层薄膜在早上还会留在她体内那样,被她自个拽出来。 在晚上,如果夏油太困的话她就一个人接着做下去,那个时候就算她说起来让他和自个第二天回到学校,或者说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话,夏油说不定也会答应的。

只不过她不屑于去尝试这种方式。她在昏暗的地方与躲避时间,在睁着眼睛也无法看清的地方把自己的嘴唇贴上去。接着吮吸。接着吮吸。延长之前睡着的部分,延长在晚上的梦境。就算睡不着的时候,也愿意闭着眼睛,这样就算他在第二天的早上在卫生间里擦掉口红印子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之后,她开始专门在下午涂上口红再睡着。有时候夏油会把她的脸上亲吻的到处都是粉红色,被晕染开的印子。甚至有天夏油说别再化那么浓的妆了。他用纸巾去擦五条嘴唇上的口红,以至于在拖出那么场的一道痕迹后放弃。他肯定是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或者也舍不得什么——可他又什么都能很快舍弃掉,在一次任务之后,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了,之后连电话都打不通。在其他人眼里分裂的第七年,她弄明白了盘星教的控制范围,资金情况,内部构造,还知道他们在每个月的第二周,第三周和第五周的周日举办集会或者讲坛,让教徒带着新教徒来,带着他们的孩子来。她就闭上眼睛,戴着假发躺在被子里。把五条悟给遮盖起来,一直到天完全黑了才行,夏油走进来,就算不用眼睛,他也能很快的解开五条的胸衣和她的A字裙拉链,然后在没有任何顾及的响声中重新剥离出来雪白的皮肤和雪白的头发。

不是一直都醒着的吗。他说,从胸口一直推揉到了下腹,一直到维纳斯丘一直到再朝下一点的潮湿位置,在碰上去的一刻其实就会很明显的发颤,夏油问她为什么要戴着这个睡觉,没有人回答,他就伸手下去一直去碰。一直到有一根手指塞进去,干涩地被她裹住——如果在早些年里这样干一定会睁开眼睛喊痛,或者用手去推他的,结果都没有发生。她的体内自动分泌润滑把他的手指给弄湿,即便隔着昏暗,可她的眼皮底下依旧在不停地动。最后在他插入之前,他伸手去摸到五条的嘴唇上说,如果想一直睡下去的话也可以。他说,但不要舔嘴唇哦。他往里捅进去的时候没再和之前一样留情,几乎是立即地让对方吃痛地睁开了眼睛,接下来她什么都没遵守,牙齿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然后她愣住了,她愣在那里连挣扎都忘记了,夏油往前趴伏,把自己的手臂卡在她的肩膀上。他舔了一次她的嘴唇,接着继续低下头去,把血液和化学脂在两个人的嘴里相互纠缠,一直到五条第一次开始动手扇了他一巴掌为止,她开始用力的挣扎几乎快要成功,但夏油杰没准备放过她,今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