なりたりこんぜんや 从成田机场出发

从七点开始进入备战状态:上飞机之前仔细的检查了全部的机组人员,机舱内部,为了与其他普通乘客隔开选择了头等舱位置,如果在经济舱里真的有什么疏漏,大概对方也会被窗外飞机上数十只能够看见的生物而惊讶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敢乱动,在封闭空间里利用对方不敢动手的心理特征安全落地。

九点飞机落地,接紧接着前往绑匪说的地点。非常电影式的相隔十米让人质走在中间交换。五条大概想起来了最后要说点什么,他对天内说如果走到中间碰到黑井也不要紧张,继续向前走就是。与此同时让夏油的咒灵紧贴在天内的背后,差不多等对方走到的时候就立刻出来跳出来先完成主动攻击。不过就是没有哪个电影会让粉尘真的把镜头挡住,所以整个局面从一开始的可以控制到后面增派后变得有点延长。不过来的都只是区区乌合之众,最后又抓了个舌头留下来。

拷问方法还是原有的那套,如果咒灵不管用的话就让他看一眼被五条一掌破坏的墙壁,告诉他无机物和有机物一定会是平等效果这样的道理。差不多加起来一共三个小时左右完成全部任务。

之后带着姑娘们吃午饭,五条说已经到冲绳了应该不虚此行才对,又去买了泳衣和防晒服,游泳圈,在水边看被飘上岸来的水母和海参,或者在发现有可以朝着外头吐沙球的小螃蟹之后就一个个朝着里面灌矿泉水把洞口全淹了;中间取消了下午三点的机票,通知灰原和七海可能要多停留一天,承诺报销住宿费;又说带着女孩子来就要玩的尽兴,晚上找了家可以提供烧烤服务的酒店烤猪肉吃,晚上的时候夏油说要不给你买点牛磺酸饮料,在买烟的时候拿了一瓶。

其实最后也没怎么喝。就他自己说是今天一整天都很高兴,也不觉得很疲倦。连之后回到房间也没有到床上去,自己一个人坐在附加的贵妇塌上玩手机。俄罗斯方块通关了一次之后开始说无聊,甚至开始翻找夏油自己一本书——但也没看进去多少,他来来回回让书页刮蹭过自己的脸颊,只是把所有描写色情的地方给挑出来,还要拿过去问夏油所有的作家是不是都喜欢在小说里夹带一点色情成分来吸引读者去看。

否则根本没有人愿意看长篇的大部头书啦。然后认为自己这个猜测非常有理有据,开始问夏油到底看过多少类似的情节。对方原本还准备到阳台去抽根烟,结果又被他拉回来。反正现在也到了晚上,讲一讲嘛。他在贵妃塌的一头盘腿坐着,夏油开始给他讲百年孤独和教父和晓寺。有一些干脆在描述上就是惊天动地,有一些是透过偷窥让主角面红耳赤。但夏油的太阳穴有点扛不住,尽管五条听到一半还故意从贵妃塌上移到他身边去说:在看的时候不是也觉得自己像在偷窥吗?他倒是能眨着一双像是什么都染不进去的眼睛说这种话。夏油半塌着眼睛说可能有那么一点吧,站在偷窥者的视角去偷窥…有点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不就是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吗——他听见五条的声音就像是从另外一个地方传来的,不过夏油很快摸到了打火机,电机被打响的声音让他睁开眼。结果五条大概真的算无聊到不行了,你要抽烟吗,他说,我也想,之前你让我抽过的时候我学会了。

其实他没学会。他抽的那次低着头让烟灰掉垃圾桶的时候刚好张开了嘴,结果一口烟雾全倒吸进喉管,从自己的宿舍咳嗽到他自己的宿舍。然后说辣嗓子,说为什么不试一试甜口味的。甜的也只是因为吸入时加入了一点别的东西才尝起来很甜,有些会把入口的海绵事先做了浸泡处理,让它入嘴的时候尝起来像咖啡糖。夏油说不是买了很多很多糖吗,拿走了便利店整整一串的棒棒糖——在路上和理子一块像拔河一样扯来扯去。

但是之后分给她好多啊。对方眼疾手快地拿了他点燃的一根,然后大大方方的占为己有,在抽了一口后也只是在嘴里过了一圈就吐出来。你看,这一次就不会呛到了,我学的很快吧。但他的头痛还在脑袋里改变着形状和颜色,夏油说这样坚持一晚上,明天在飞机上好好休息一下也可以。他原本还准备取第二根,但五条把烟还给了他,从床的一侧翻过去找塑料袋里买的土产喝。就是在站起来的时候有点踉跄,他朝后看见五条打开了易拉罐。现在几点了?

他回答,十一点。实际上偶尔也会在宿舍里到夜里两三点才睡觉。看到了喜欢的情节或者电影,在手机上和对方就一个话题聊到不得不关掉屏幕为止。夏油去看他之前摸到了书本,那一页被他用手指在书角捻成一个小卷。他坐在原本五条坐着的地方,把手肘搁在了扶手上,差不多落下就能碰到烟灰缸的地步,他读那本书在段落的结尾概括某一方的婚姻生活,第二段就是第二天的剧情,文字重新组合排列组成一句话,可作家在写作的时候好像从来不会把这些句式写成让不想思考的人也能看懂的样式。

这段时间里屋子突然安静下来,连五条正在折磨所有能发出响声物品的动作也停下了。他抬头起来去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又高又瘦的家伙整呆着自己的眼睛朝这边看。

怎么了。他问。 对方像是彻底回过神来一样然后朝他这边扑,说刚刚杰看起来好像有点帅,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过来的时候还带着自己手里剩下二分之一长度的塑料串,还有罐装的发酵米奶。他坐在地毯上又改变成了跪姿,大概之后做出来的举动都有点阴谋特质吧,他跪坐在一旁拆棒棒糖,然后让说你在看哪一段,我想听——可那个书角还是他给卷到翘起来的。夏油说你真的没事情可做了?结果真的让五条思考了一下。

俄罗斯方块我好像还没见过通关画面呢。不过bounce tale好像也已经玩过了…他说话的时候脑袋刚好抵住夏油的膝盖上,就像什么柔软的白色动物,而刚刚书页中他看到的部分好像这会儿全面占领了那些需要睡意的细胞,正在不断的一次次重复。他伸手过去摸到五条的头发,他说,那做点能打发时间的吧。

不过有时候他没法搞明白五条到底对这种事是清楚还是不清楚,他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和他的举动会有一种反差,比如他现在跪在夏油的膝盖之间,他的两条手臂叠在对方的大腿上说用什么来打发时间——其实他知道。他听过相关的情节也看过夏油的书,他们俩一块在一间屋子里看电影,半夜屋子里只有屏幕前男女接吻时会发出的吮吸声。他无聊但同时还会有一万个好奇的念头追随他的无聊,于是他说也想试试接吻。其实他们在晚上都做过各种打发时间的事情。五条的眼睛就是充满欺骗性的眼睛。夏油把书页抻平了放回去,他那根烟还没有抽完,五条说会有焦味,不想亲吻,于是夏油就叼着那根半剩不剩的烟把自己的裤子解开,他们还穿着校服的裤子。但上半身五条还穿着那件深色的防晒,晚上那会儿他把拉链拉上了,趴在那看着夏油把阴茎掏出来的时候有点低龄,有点会让人产生一种羞愧。连他的呼吸也一下子变得不那么大声,开始压着,先去亲到夏油的手。他现在得分心去维持术式,虽然看起来挺动情但做的有点毛毛糙糙,他俯下身去含,去摸到夏油的手让他可以按住自己的脑袋——他总是想着自己能够承受,什么都能。

对方只是去摸他的头发朝后梳,在舌头用力的时候闭眼睛,但头痛和急匆匆朝上涨的乐趣让夏油一下子就精神了。牛磺酸也没有过这种功效。他的手掌从五条的头发到他的眼睛下,抚摸,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着朝下移动,但多半都会在自己的极限范围能停止,然后用上舌头,又再一次顾及到最顶端,一直到对方把他的性器吐出来。随之还是有点咽反射,但五条开始朝上爬,坐在他的腿上去抽掉他嘴里的烟蒂自己含着,他尝完了最后一口。然后他俯下身去和夏油接吻,两个人身上都有着焦油味道,两个人的舌头上是同样的一种苦味。夏油剥他的衣服,五条就把拉链解开了,但他还准备返回去到床头拿避孕套,双人床的两侧好像都放了。他光着身子把新收集的东西扔到夏油身上。现在的酒店好像都开始这样…他坐在夏油的腿上拆,结果又弄错了正反。之前碰上这种事的时候他就有点不再愿意帮忙了,但分担了之后的工作,朝后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做扩张,用剩下的润滑剂涂手指,很快就开始只能朝下看着对方的衣服,在塞进去下一根的时候调整呼吸回来。突然屏住呼吸,然后再放开。尝试一次。接着。他能摸到稍微靠里面的一处就没敢再继续下去,大概越过了就会让他羞耻,现在不去看夏油的眼睛也是一样。

其实这样穿也挺好看…他还尝试着让自己一部分的脑子继续保持正常。夏油戴着避孕套的阴茎整来回蹭过他的大腿根。夏油说,我们之前来时的那个机场其实有个以它为词的成语…五条正在朝着向下靠拢的时候,连着橡胶发出了让他开始从耳朵一直红到脸颊的声音,软橡胶里的空气才算是在挤压中彻底排干净了。他发出一口像是同样被挤到空泛的声音。什么,他说,是什么成语…

夏油按着他的肩膀,以至于他后面就算是还尝试接着正常呼吸都有点困难,他开始拍打夏油的手臂,不过没有坚持太久就变成了掐着那里。夏油还在讲着他刚刚提到的东西,在成田机场外出度蜜月的夫妇,他说,在游玩一个月后发现了各自的缺点,于是会立即在机场离婚。他说成田离婚这个词就在后来变成了一种指代概念…他等着听五条的呼吸声终于像是调整好了一样,在他的身上甩了甩脑袋。

现在一下子就精神了…五条说。他骑在夏油的身上慢慢来回摆动,前后的摇晃就足够了,让一部分的中枢接受到快乐,另外一部分还在负责工作。差不多过了几分钟之后才想起来要回应,五条歪着自己的脸颊,说,这样的话,我们回去之后不也是会出毛病吗。他说完的那刻连自己都开始笑,一下子情绪高涨起来,伸手趁在夏油的身上。 我刚刚好像发现…他说,好像做爱也能当做控制咒力的一部分,他开始又沉迷自己的理论里,只要在这个时间内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要太流露出来…

但夏油很快让他不再只说这个。后半段开始他能控制着五条小幅度的上下顶弄,对方现在更像是一种演示一样的沉默,但同时也一直睁着眼睛,仅仅是在碰到什么地方的时候会猛地紧闭——又睁开了。

他凑过去亲对方,努力分配好了呼吸频率才接着说,好像有点对你不公平。他的脚背还在地毯上磨蹭,夏油抬起他的其中一只,握住膝窝。夏油说没什么不公平的,他柔和的偏过头,嘴唇落在五条的脚背上,总算能听见对方瑟缩了一点,有点变态哦…五条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小很小。就像是故意纵容夏油继续这样做,在之后咬了口他的脚踝,那会儿差不多连四周的空气流动都有点不一样,但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两三秒的样子,很快又恢复了回去。在其中五条闭着眼发出闷哼,他只射出来一点点粘稠的,往下滴着,黏在夏油的腹部。他的呼吸在一下子断掉了又很快接上去,在此期间也没有关掉过自己的术式,四周都很平稳,黑井也没有给他俩发短信问发生了什么——如果她醒着的话会察觉到的。

倒是后面为了让夏油射出来他又开始变得有点不稳定。但本身还好,要是现在敢从隔壁蹦出来个什么样的魑魅魍魉他们俩都还能立刻回过神去收拾一下。不像之前在学校里的电影夜,或者在某一次下午的亲密朋友游戏之类,一下子让他收不住。现在夏油做什么都只是会让他的脑子里轮流交换着放松一部分。就像穿了间贴身衣服一样走起路来飘飘然。一直到夏油也停下了,夏油从他身体里拔出的时候还没有能把避孕套带出来,那些液体跟着淅淅沥沥朝外溢,五条伸手过去把那个胶皮拽了出来。

好像今天在海边看到的。他说,夏油点了第二根烟,问他都在海边看见了什么。

粉色的水母。海参之类的,他说着的时候正要往夏油的身上趴,于是对方就给他让出来的一个肩膀。他俩在一块黏着就像是刚刚从体育场上下来,但实际上都出汗很少。他还在用自己的手和夏油的手掌做比较,实际上他的手本身要比夏油的长出一点点,看起来很纤细。他说杰看起来就像是…他想了一阵,但夏油给他拿来了之前他开封的罐装米奶——好像就是知道他因为什么而沉默。他喝了一点才接着说,看起来会很厚重的样子。

因为世界本身是由天空和大地构成的,如果我在地上的话,悟看起来就像是应该在天空中一样。夏油说,他大概又是从哪本书里找出来的句子,五条突然对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说他的模样有点帅是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抽烟的姿势,刚刚杰的拿烟的手势和他平时的有点不一样。但他这会儿还要顾及自己的呼吸,而且让夏油讲故事也好,夏油还在说,悟就像是,他也有点卡壳。人类本身不应该在晚上做思考什么,最好就像是打游戏那样,只是依照着肌肉记忆一次次循环即可,但夏油很快找到一个更具体的答案。

他说,就像白色的鸟那样。悟就像白色的鸟。

海鸥。五条立刻就回答上了,但夏油反驳他说海鸥不就有点太喧闹了吗…只不过五条很快就跟他说出了解释。海鸥在海平面上飞着,他说,看起来很自由。他还能闻见夏油身上的焦油和烘干的烟草气味,其实也不是说像地面或者是石块那么坚硬…而且夏油好像什么都能够告诉他,什么都能给他找到答案。

确实,海鸥可以在海平面面自由自在的飞着,去哪都可以。他能够找到最后的结果。

夏油说,等将来毕业了,你也会自由的。

只要那个时候你愿意。他说。

我当然愿意,五条说,但杰要和我一起。我们两个一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