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虎作伥

 刚进来那会他们首先要通过体能评估测试,每天都饿得饥肠辘辘,没有时间睡觉,总有个家伙在耳朵旁吼叫,游骑兵!时刻提醒着。到最后他们成功了,作为仅少数的一部分人,他们兴奋地拿起枪,瞄准机场里尖叫逃散的——

 他从噩梦中惊醒。

 最后几秒的事情停在他的眼皮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散去。俄罗斯,莫斯科,眼前男人的名字。以前他还会时常恐惧,现在不会了,就像撒的越来越多的慌,一个接一个麻木。他准备发声,起黏的喉咙将第一个音节粘变了形,听上去就像情人之间的呢喃。曾经的游骑兵被脑内结论搞得措手不及。

 现在是什么,Allen选择用“死人”这个身份。 Makarov在书桌旁阅读文件,他不确定现在是接着装睡还是醒着,他和全世界头号危险人物相安无事几个月,但继枪声之后,他却又得重新开始了解这个男人。房间里隐隐约约的香味使他迷惘。一把剪刀在他从将军手里接到任务时,就把他的过去和现在铰成两半,哪一半都不属于你,士兵,无论……

 “Allen。”

 有人开始用捎带愠火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他缓过神来。依旧沉默。眼睛转为偷偷盯着被子阴影下覆盖的红痕。 Makarov总喜欢把他绑起来,这一点还是毫无变化。右手旁的弹簧向下压,出于本能Allen有意识躲避,手腕刚移动就被抓住,痛意微妙,按在擦伤上。他屏住呼吸,希望在老虎面前隐藏自己。别看那双眼睛,翡翠下的深渊会连他的骨头一起腐蚀掉。前一等兵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陷入泥潭,只剩半边骨骼,摇摇欲坠。他迷茫地盯着下方,让人误以为是在看对方的嘴唇。

 麝香。

Allen只能认出一种,然后被柔软地包裹,封在里面,外在变化越多,本质就越恒久。他比谁都清楚计划,熬鹰的方法是将它拴在木桩上每天喂以食物和水,不分日夜的看守。然而已经超过七天了,Joseph·Allen,胜负早已分出,只是你自己不愿承认。

如果现在不用力咬他的话,可能连骨头都不会剩下。年轻人抽出手腕攀上男人的肩膀。唇舌间是最好的交流,学会不抵触还需要一段时间,幸好在此之前他已经懂得如何伪装。

  我看起来像个坏人,不是吗?            

  无论斗转星移,他总能找到一个落脚点即使是猛虎的肩膀,对于无家可归的孤鸟来说依然足够。只要他愿意,他甚至能拥有一个崭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