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罗雷特】无双黄燎和本篇翠风的老师交换了灵魂,这是两个世界发生的变化,pt3

#库罗雷特 #クロレト

【part2】

好消息是终于过半了 坏消息是下个月我就要变成废人了 争取今年之内写完,这样我就能去把某不伦雷文给填了(泪


联邦出征王国的第三节,攻打王都之途势如破竹,大捷在即。然而,就在联邦军即将对王城发动总攻的前一刻,亲率出征的联邦国首任国王库罗德-里刚意外被俘。与此同时,联邦境内发来急报,一伙身份不明的暴徒趁联邦出军之际,于本土大肆烧杀抢掠。若联邦再不及时撤兵回本土平乱,恐有亡国之危。
为解决这一史无前例的戏剧性困境,联邦国五大贵族之首(自称)古罗斯塔尔现任当家洛廉兹,在联邦最强将领的激励与其妹妹的鼓动下临危受命,当机立断,大义凛然,义不容辞——宣布由自己暂且顶替前王里刚之位,继任为联邦国王。
决议宣布后不久,教会的使者就来到了联邦所占领的阵地外。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被联邦国高层内部暗中列为头号敌首的教会使者蕾雅头顶翼冠,身着轻甲,满面春光,脚步轻盈得像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
这位地位过高的使者宣布,她已不再是赛罗斯的大主教。现在的教会由女神大人亲临指引,而她只是遵从了女神大人的意志。
(“怎么教会也来这招?”谢兹小声问道,“话说,要是我们现在能动手抓到她,是不是可以交换一下人质——”)
(“才不要呢,洛廉兹同学靠那么近,这样搞得我们国王全都是即用即抛式似的。”希尔妲小声回答道,“比起这个,她说的女神大人该不会……”)
对此,绝对不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新任联邦领袖古罗斯塔尔王用一种紧绷的正式语气问道,前大主教口中的女神大人是否就是前几节从联邦军失踪的佣兵,贝雷特-艾斯纳。
对方用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予以了肯定。
(“但是,但是,但是贝雷特是男的吧?我记得他是男的吧?”谢兹难以置信地说。)
(“女扮男装?”另一边的莉斯提亚猜测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洗澡的时候肯定见过——”)
尽管随行的同伴们在背后交头接耳得热火朝天,古罗斯塔尔王还是最大限度地维持了礼节和面部表情管理,礼貌询问教会给联邦开出的条件为何。
前大主教以一种轻快到诡异的语气回答道:
“啊,是的,是的……女神大人让我来传话。她和里刚王今日尚有话要谈,所以你们最好明早再去接他。当然,如果你们担心的话,现在也可以过来看看。”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菲尔迪亚王城的外围,一间被临时收拾出来用于会面的军议室中,希尔妲双手的手肘支在议桌上,双手捧着下巴,拖长的语调中满是与她平日风格不符的无奈:“我说……库罗德同学,为什么你看起来反而是我们之中状态最好的一个?”
长长的议桌背后,联邦国在位执政期总共三节的首任前王翘着腿,一只手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手背支撑着头部;身着便服的灰色恶魔伫立在他身边,面色如常。在长桌对面,也就是希尔妲的两侧,分别坐着联邦军的总指挥官谢兹和来自异国的不败将军纳德尔:前者看上去憋着一肚子牢骚,而后者的表情则是在担忧和好笑之间来回变换。要不是房间里还站着一打身披王国军盾徽的守卫,这场面看上去和他们有时会在联邦营帐里私下开的检讨会没有两样。
“如果这是什么秘密计策,现在也该透底了吧,小子。”纳德尔抚摸着下巴,用一种故作沉痛的语气说,“你那漂亮阿姨今天可是给我下通牒了,要是这件事到最后让她发现又是什么你没告诉她的计划, 哪怕整个芙朵拉和帕迈拉全让你当了皇帝,她也要让你见识达夫纳尔家烈女的厉害。”
“呃,”库罗德说,“她真的这么说?”
长桌对面的三人同时点了点头。
库罗德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气,然后赶在吐气之前赶紧换上一个浮夸的叹息表情:“我说,我今天先是被一棒子从天上打下来,然后成了人家的俘虏,脑子现在还嗡嗡的,你们就不能先表达一下关心吗?”
“你受伤了?”灰色恶魔皱起眉,“我应该没有——”
“我看他现在好得很。”纳德尔说,神色稍微正经了一些,“不过说真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是小子的计策——”
“我倒真希望这是我的什么秘密计策。不过可惜,就算这是什么谋略的一部分,那计划的人也不是我。”库罗德故意瞥了一眼笔直地站在他身边的灰色恶魔,然后从椅子里坐起身,“……这个暂且放到之后吧。你们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长桌对面的探俘三人组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希尔妲开口道:“怎么说呢……首先,洛廉兹同学当了联邦的国王——”
“这我已经知道了。”库罗德说。
“杰拉尔特佣兵团留了一大笔违约金,现在不知去向。”谢兹叹了口气,“趁着这个机会,洛廉兹代表联邦重新和我定了合同……之前的合同还是同盟那会儿和里刚家签的呢,报酬都没变过。”
“咳,”库罗德清了清喉咙,“抱歉,之前实在是事情太多,没来得及……呃,洛廉兹现在怎么样?”
“去和王城的国王大人协商停战的事了。”纳德尔接话道,“话说,我今天才知道那个杰拉尔特原来以前是你们这儿那什么什么教会的骑士团团长啊。这事要真和你没关系,那就是我们被教会的人内外联手给摆了一道——”
(在库罗德眼角的余光中,灰色恶魔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略微睁大了双眼,双唇微启,而后又放弃似地合上了。)
“——不但可以见识小子栽在自己最擅长的手法上,还能有幸见到比我还会逃跑的人,来这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纳德尔说。他锐利的目光越过了库罗德,落在了站在他身侧的人身上,“说起来,今天有位很有气质的大美人特意跟我们传话,说小子明天早上就能回来。这是真的吗?”
“是的。”灰色恶魔用平稳的语调回答道。如果房间内其他人的视线对他造成了任何压力,他没有表现出来,“我只是想和他谈谈。”
军议室内出现了片刻的沉寂。议桌旁的四双眼睛都瞪着他。
在意识到灰色恶魔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之后,谢兹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贝雷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大主教说你是什么女神——”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贝雷特。”灰色恶魔说。
(房间里的空气绷紧了一瞬,围坐在议桌周围的四人迅速交换了一圈眼色)
“……不过事情结束之后,他会回来的。”有着灰色恶魔模样的青年歪了歪头,“那么,关于联邦境内发生骚乱的消息。你们今天实际上是想来讨论这件事的吧。要进入正题吗?”


他们重新回到客房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银白的月光透过长窗,显现出餐桌上吃到一半的食物、空盘堆和停在一旁的餐车。要么是王城的人手已经紧缺到连佣人都被调去支援战场后勤,要么是有人特意叮嘱过不要进入这个房间。库罗德倾向于是后者。
在他身边,形似灰色恶魔的青年触碰了一下玄关墙壁某处的符文;室内的烛灯和炉火依次燃起,橘黄色的暖光点亮了整个房间。无论这位借用了灰色恶魔形貌的是谁或是什么东西,似乎都对王室贵族家才会使用的点火装置十分熟悉。
“那么,”库罗德站在门口,等身边的人往房间内走了几步,才保持着距离慢慢跟进,“我是不是该换个称呼,比如说‘女神大人’之类的?”
形似灰色恶魔的青年动作自然地坐回了木桌旁,重新拿起餐具,看起来完全不介意摆在桌上的汤汁饭菜已经凉透了,“没想到你也会说这种话。”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能解释你知道那伙人在联邦境内基地的具体位置了。”库罗德说。他在回来的路上思考了种种可能,目前排名第二的理论是眼前这位形似灰色恶魔的青年实际上和那帮被称之为暗黑蠢动者的组织是一伙的,这是一个精心编织出来的陷阱……听起来比女神降下神谕的说法还要扯上好几倍。“除非这也包含在你准备告诉我的内容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曾经和他们战斗过。”形似灰色恶魔的青年说。
“大名鼎鼎的杰拉尔特佣兵团,在哥纳利亚家的领地附近,和一帮使用黑暗法术的邪恶之徒发生过激战?”库罗德从木桌旁拉出一把椅子,倒着跨坐了上去,双臂交叠在椅背上,“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不是杰拉尔特佣兵团。”形似灰色恶魔的青年从餐盘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平静,“……不是这个世界发生的事。”
“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灰色恶魔的脸上浮现出苦恼的神色,看起来倒是和本尊没什么差别,“称呼的话,叫贝雷特就行了。”
“好吧,那这个话题先放到一边。”库罗德放下一只手,从椅背上直起身,“你之前答应过我的教会的真相。教会的高层都不是人类,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先说好,光是‘异类’这种说法我可不买单——”
“他们是龙族。”
最后一个空盘被摞到了盘堆上。自称为贝雷特的青年转过身,正对着库罗德,开始静静讲述起来。


这是一个比教会用于舆论宣传的童话还要更加离奇的故事。
龙族,纹章,遗产兵器,英雄战争,魔兽。种种信息交织在一起,让库罗德的脑仁都疼起来了。唯一的好消息是,这种头疼的感觉往往都预示着他所接收到的并非完全荒诞不经的故事。不知为何,眼前这个人的话语中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真诚,无论话语本身的内容有多么令人难以置信。
“——所以你是想说,蕾雅一开始建立教会,仅仅是为了保护她的族人?”
“这不是唯一的原因。”贝雷特说,“但要说初衷的话……是的。成立教会一开始是为了夺回同胞的尸骨,之后的统治是为了掩盖龙族的真相,以避免屠杀再次发生。”
库罗德眯起眼睛,刻意在声音里掺上了一丝嘲讽:“然后你还想告诉我,她对那些以教会名义犯下的恶行都完全不知情?”
“我相信她不是有意为之。”贝雷特回答道,语气和表情都没有分毫动摇,“如果你要问我的话……我认为她确实是想要做得更好的。但蕾雅不是人类,她不理解人类的想法,因此也难以预料人类的行动。”微弱的鼻息声,仿佛是一个轻柔的叹息,“她眼中的人类,和你们眼中的她,在彼此看来,大概都是异类吧。”
库罗德把下巴靠在搭在椅背上的手臂上,思考着。他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从察言观色到露骨的刺探——反反复复地试了个遍,却依然未能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挖出一丝一毫谎言的痕迹。除非对方也是受人蒙骗……然而他今天已经从希尔妲他们那边确认,蕾雅的的确确是将大主教的位置让了出来。而要是这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库罗德压下心头逐渐涌起的烦躁,维持住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继续用讽刺的口吻问道:“听上去龙族的女神大人倒是很懂人类的想法嘛。那,女神大人这个时候降临在你身上,是对芙朵拉的未来有什么计划吗?如果由你顶替蕾雅的位置,想必能够更好地解决这片大陆上的问题吧?”
对话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不……”贝雷特缓缓开口道,“苏……女神没有那个打算。”
“那女神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这个时候降临的?”
这句话出口的语气远比库罗德在脑海中预演的要刺耳。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对话越深入,他就越难控制自己的声音。与之相对地,他面前这位过于配合的被质问对象只是露出了有点悲伤的表情,然后回答道:“女神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保护她的血亲。如果是说在那之后的计划……我想应该会离开吧。”
“离开?”
“具体形式还得等到暗黑蠢动者的事结束后再决定,但现在的中央教会将会消失。”贝雷特说,“在那之后,隐居也好,离开这片大陆也好……战争的伤疤消失之前,龙族应该都不会再现身于世了。”


在位于菲尔迪亚王城深处,特意为赛罗斯大主教预留的秘密豪华客房中, 在由壁炉、餐车和餐盘堆构成的火光与阴影之间,有两个人坐在木制的长桌旁,彼此对视。其中一个倒跨在椅子上,瞪大了眼睛,显露出无法掩饰的难以置信;而另一个仅仅是安静地注视着他,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一段时间——也许是几秒,也许有好几分钟,库罗德听见自己用不稳定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贝雷特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垂下眼,在两人的对话中第一次主动移开了视线:“在大部分人都无法安定生活的世界里,异类是不会有容身之处的。”
库罗德张开嘴,话语再次卡在了喉咙里。如果这一承诺能够被履行,对他来说将会是一个奇迹般的好消息——芙朵拉会摆脱中央教会的阴影,帝国会失去发动战争的正当理由,而联邦国也不必再与王国为敌;哪怕战争继续,帝国的皇帝执意要完成她的统一大业,联邦国也能拥有更多的选择与退路。
他应该高兴的。
他本应该高兴的。
坐在库罗德对面的青年抬起头,重新看向他。淡绿的双眸平静如水,没有义愤,也没有责备,有的只是一丝隐约的悲伤。 这刺痛了他。
“既然……”
库罗德脑中负责掌管理性的部分在拼命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而记忆已不受控制,如潮水般翻涌而来:为躲避欺凌,与柴堆和煤灰共度的孤独的夜晚;在踏足芙朵拉之后,被其对外界的认知逐渐熄灭的幻想;尚且作为盟主寻找出路时,一场场兜圈子似的会议与一封封徒劳无功的信件;面对与他血脉相连的兄弟,在对方冰冷憎恶的目光中拉弦,满弓,撒放——
奇迹从来不曾发生,永远不会发生。他在很久以前就放弃了祈祷,学会只依靠自己的头脑和手段。在血脉相连的兄弟死去之后,他甚至学会了不再对着星空发愣——因为无论星空如何广阔,那和他的愿望都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声音和表情一定都失控了,他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来;然而库罗德仅剩的控制力已经全部用于把音量压到正常范围内,而不是大吼出声。
“既然你可以就这么解决一切,那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出现?”
也许是几秒,也许有好几分钟,那活生生的奇迹定定地注视着库罗德,脸上的平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穿了;遥远的悲伤变得鲜明,在灰色恶魔的脸上显现出库罗德从未见过的痛楚。
“……是啊,要是我可以早点来就好了。”
在失却了言语的沉默中,自称贝雷特的青年站起身,将木桌上的餐盘餐具堆上餐车;与此同时,库罗德将额头抵在了椅背上,把脸埋进了臂弯。他闭上眼睛,听着瓷器之间发出的轻微的碰撞声,然后是脚步声,在他的身边踌躇片刻之后,缓缓向着门口的方向远去。
在听见房间门被打开时,库罗德终于开口道:“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如果你还如此希望的话。”
库罗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我还有问题没问完呢。”
站在半开门前的青年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他。尽管痛楚依然清晰地残留在对方的脸上,但库罗德可以肯定自己看见了一个微笑。
“那就再会了,库罗德。”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出现?”)
曾经被畏称为灰色恶魔,如今被尊称为代理大主教的青年独自行走在长长的、带着回音的走廊上。对于联邦的撤军宣言,王国尚持谨慎态度。因此,除了最关键的出入口外,原本负责在王宫内巡逻守卫的大部分士兵目前仍在外围进行戒备。王国高层的内部曾有过争议,是否要以保护的名义对这位天降女神代言人进行实际上的监视。这一议题在今日上午的战斗后被无限期搁置了——显然对如今的灰色恶魔来说,任何监视和保护都毫无意义。
(在西提斯的喝止下,来自帕迈拉的孤儿不情不愿地向他表示了歉意。随后,西提斯向他解释了他们在战争中所失去的同伴,其中包括那位手持雷霆之剑的忠诚剑士。)
名为贝雷特-艾斯纳的青年独自行走在古老坚实的石砖上。他的脚步不紧不慢,面色平静如常;只有看得够仔细的人才能从中察觉出一丝疲惫,一丝悲伤。
(尽管在国王的瞪视下不再发声,戈迪耶家的新任家主看上去仍然怨气未消。他从未有机会结识过那位长年驻守在王国边境的将军,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他原本的世界里。)
在安静的走廊之中,贝雷特轻声开口道:“苏蒂斯。”
一阵静默。然后那个只存在于他脑海中的少女回应道:“干嘛?”
“谢谢你带我来。”
“我刚刚还在想你要是敢问怎么没早点带你来我该怎么骂你。”他脑海中的苏蒂斯向他传达了一个斜眼的表情,和她的声音一样令人怀念,“你觉得那小子这样就足够了吗?”
“足够了。”贝雷特说,“他是库罗德。”
“那好吧,反正做过那小子伴侣的是你不是我。”苏蒂斯说,随后她的声音柔和了一些,“你还好吗?”
贝雷特只是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族人的事能就此解决,你想再多帮帮那小子也是可以的。”苏蒂斯说。温暖的感情将他的思维包裹了起来,传递出少女的关切,“有什么想法吗?”
“我不知道。”贝雷特说,“但至少不能让他按之前的想法继续下去了。他会……”
“你说那小子会后悔?”
走廊中的脚步声停滞了一瞬。
(不知有多少次,每当贝雷特停下脚步,注视着脚下的鲜血与尸骨时,那个人总会出现在他身边。他们会一同将脚下的尸骨一一埋葬,竖起墓碑。在那之后,对方会拉起他的手,带他走出这片墓碑林立的坟场。前进吧,那个人说。继续前进吧。唯有继续前进,我们身后的墓碑才会有意义。)
“不。”贝雷特对着走廊深处的阴影说道,“但他会痛苦的。”
静默之中,他脑海中少女的声音不再回应。贝雷特站在原地,一直到那包裹着他的温暖的感情渐渐淡去,这才继续沿着走廊,向着更深处的阴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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