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ve one issue by creating another (or maybe more), part 2/2

#博德之门3 #BaldursGate3 #GaleTav

R-18 前文见此:part1


法师曾在某本为奇械师学徒准备的入门手册中读到过,制造魔法工艺品和举行一场复杂的魔法仪式相似——最终决定成败的往往是事前准备,而非一时的手感或临场发挥:准确无误的施法/加工材料,稳妥而不受干扰的仪式/施工环境,以及为应对事情出错而准备的保险措施。

为做好万全准备,在两人收拾完现场之后(能够自动清洁的附魔内裤是足以载入魔法工艺史册的伟大发明,可惜盖尔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共享精神),法师将仪式所需的所有材料都抄在了一张单子上,并据此清点了炼金术小包内的材料。这张单子现在和书一起摆上了一楼店主的结帐台。盖尔站在他身后,屡次张开嘴,一副想说点什么的表情,但最终一个词也没嘣出来。

在材料和书的购置费用结清后,店主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商业微笑,说:“愿两位先生今晚过得愉快。”

法师收好书和仪式材料,和他的同僚兼恋人一同离开了魔鬼的小费。出于某种原因,对方的步子迈得特别大,法师得时不时紧赶几步,才能勉强追到身边。

“那个店员的告别词听起来怪怪的。”在走出一小段路,盖尔终于放缓脚步之后,法师开口道,“你有没有侦测——”

“没有。”盖尔生硬地说,“你也别去。如果我这句话说晚了,请不要告诉我你侦测思想的结果。求你了。”

法师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决定今晚的好奇心必须屈尊排在更重要的待办事宜之后。仪式所需的施法材料已经安全地装在了他的背包里,自然而然的下一步……

“你觉得伊尔明斯特的图书馆怎么样?”法师说,“店主说不定还会给我们打折。”

盖尔的脚步一顿,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他正在蜕变成灵吸怪。

“我假设你是在说奥术图章的事。”盖尔说,在法师点头表示肯定后,面部微妙地扭曲了一下,“是什么让你觉得在飞龙关外的妓院举行仪式是一个好主意?”

“好几个理由。”法师说,“那里本来就是用于,呃,特殊娱乐活动的私密房间,所以不必担心隔音,设备也齐全。门有一定强度,里面也有些家具可以抵门。后门直通屋顶,可以作为撤退通道。只需在出入口和窗口布置基本的警报术……”法师沉思道,“这么一想,既然拉斐尔已经死了,也许魔鬼的巢穴会更合适,那一间的前门是金属的——”

“然后你觉得,”盖尔一字一顿地说,“我会很乐意在那种地方,对我的爱人施行某个下九狱的变态发明的奥术仪式——”

“呃,”法师停顿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同意了?”

“是同意了。”盖尔说,他移开视线,重新看向道路的正前方,“但不是在妓院。绝对不行。”

法师谨慎地观察了一下盖尔的脸色,把“妓院不就是做这种事的地方吗”给吞了回去:“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盖尔沉默了一会儿,脚步逐渐变得虚浮;这是对方开始陷入思绪的典型信号:“我听伊尔明斯特推荐过三个老酒桶(Three Old Kegs),但如果要包括晚餐,头盔和斗篷(Helm and Cloak)或许更合适……”

“都在上城区。”法师评价道,“你要是今晚想吃点好的,而且对海鲜不过敏,我们可以路过一下高歌鲁特琴。虽然他们不提供住宿。”

盖尔一个趔趄,半只脚滑进了水坑,被法师十分具有先见之明地一把扶住:“这……不是……重点!”他稳住身形,压低语调,“我是想说,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这么做,至少整个过程必须相对得体——”

“好吧……”法师慢慢地说,“那首先排除脸红的美人鱼。以前港口仓库对面有一家做旅馆餐厅的,这段时间好像也没开了。要说现在下城区,我们能去到的,呃,最得体的地方……”

“精灵之歌。我知道。”盖尔说。他叹了口气,声音平缓下来,“也不是不能接受。我知道我们现在没有多少选择,但我还是想尽量把整件事安排得更……郑重一些。”

法师眨了眨眼,转头看向盖尔的脸,发现对方既没有在看他,也没有在看路。实际上,他的同僚兼恋人正目不转睛地直视着正前方,仿佛街道尽头的路灯突然变成了魔法工艺史上最有趣的发明。

“如果是精灵之歌的话,我们现在得左转了。”法师拉住盖尔的手,以便引导对方去往正确的路口;不知为何,盖尔的动作似乎变得更僵硬了,“以及,呃,我之前是和其他人说,我今晚可能会和你留在外面,进行一些,嗯,学术方面的调查和验证。”法师叹了口气,“要么还是实话实说得了?”


他们在精灵之歌的柜台订下了二楼剩下的唯一一个房间,然后回到营地,向其他人大致说明了情况(最基本的保险措施,毕竟谁也不知道仪式中途有可能会出什么差错)。他的武僧兄弟在听到“魅魔遗留问题”的部分时眯起了眼睛,看了看法师,又看了看盖尔,最后看回法师,用一种听起来十分耳熟的腔调说:“祝你们俩今晚在隔壁过得愉快。”

(为维持营地关系和谐,法师通常不会主动对着队友放侦测思想或蝌蚪心灵感应。如果真的漏掉了什么特别重要的情报,他的预兆总是会提醒他。)

曾属于盾牌骑士领头人之一的私人包厢并不豪华,但胜在视野开阔,空间敞亮;其副作用,法师无奈地想,就是窗户太多,除房门之外没什么有效的撤离通道,窗口的视野也不足以迷踪步至高处。如果没有吉斯洋基人的事,君主的旧藏身点本应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的身后传来轻微的门框碰撞的声音,随后是金属碰撞的锁门声。盖尔走到他身边,咳嗽了一下:“所以。”

法师眨了眨眼,从对仪式地点的环境评估中回过神:“所以?”

“奥术图章。”盖尔的语气听起来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吓到了他,“你想好用哪一个了吗?”

法师茫然地看着盖尔,然后想起……“对了,我要布置警报术,还有秘法锁。”法师说,从背包里掏出书和装好的施法材料包,往盖尔手里一塞,“你可以准备一下仪式材料。奥术图章,呃,”他其实并没有仔细看完整个列表,只着重确认了出现在预兆中的内容,“最基本的不够用吗?就认主和控制感官的那个?”

“不……”盖尔的眼角抽动了一下,“算了,没事。我来吧。”

法师整理好背包内其余的物品,然后顺着门窗所在的位置,开始一扇接一扇地施法。考虑到他尚需保留部分环位以应对今晚可能会出现的突发状况,他只对正门使用了秘法锁(需要耗材的那个,不是战斗中只能临时撑上1分钟的便宜版本),并在思忖再三后放弃了守卫刻文(波及范围太大,且容易误伤;另一个版本耗财又耗时)。

一段时间之后,法师完成了所有他能想到的、且合时宜的事前布置。他回到房间正中,盯着床后的两扇窗,思考着还有什么可以采取的准备措施……

有什么东西敲了敲他的背后。法师一个激灵,差点把护盾术给放出来:“呃,盖尔?材料准备完了?”

“最后一步。”盖尔说,他的一只手抓着一个正在往外冒烟的容器,瓶内鲜艳的紫红色的焰光隐约可见;另一只手指了指他面前的床,“你去躺下来。”

法师盯着盖尔手里的容器,张开嘴:“为什么我要——”

“画图章啊。”盖尔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先警告你,我很长时间没做这种手艺活了,上一次还是塔拉差点失踪之后。”

“呃……”法师说,他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然后发现腿已经碰到了床尾,干脆坐了下来,“塔拉怎么了?”

“一个白痴学徒把次元袋装进了霍华德背袋。”盖尔走到床前,推了推法师的上半身,示意他躺倒,“塔拉刚好睡在附近。之后我做了个能定位的颈环,但她不太喜欢戴……”盖尔的眼神漂移了一瞬,但很快重新回到了法师身上,“你想画哪?”

法师看着他,迟疑地向着床的更深处挪了挪:“不是要画在肚子上吗?”

“是要画在生殖器附近。”盖尔说,在法师有所反应之前,伸手撩起了法师的上衣,“但画在别的地方也行,只要从这边引一条线下来——”

“肚子就行了。”法师在上衣被卷至齐肩之前慌忙地说。盖尔的一只膝盖已经压到了他的身侧,迫使他不得不向后倾倒——这让他突然意识到,尽管两人同是法师,盖尔的体格不知为何看上去总是比他健壮;也许是因为他忙着琢磨无环敲击术和抢先攻的时候,对方都在健体和养生。“所以,呃,那学徒后来怎样了?”

“找回来了。”盖尔说。伴随着一个手势和一句简短的咒文,无形的手托住了盖尔手中的容器;盖尔随即向容器内做了一个蘸取的动作,一小撮紫红色的焰光留在了他的指尖上,“被心灵风暴吓得够呛,之后让我打发回家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收学徒——别动。”

带着紫红色焰光的手指点上了法师的小腹,把法师惊得向后一缩。某种粘稠的事物爬上了他的皮肤,一开始只是有一点温热;渐渐地,随着盖尔指尖的动作,热量开始在小腹上堆积,并以一种难以表达的方式渗进了皮肤内部,就好像那粘稠的事物本身被点燃了,正在一边燃烧,一边潜入他的体内——

“别动,”盖尔说,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用身体压住了法师的大腿,“我现在可没法分神定你的身。”

又一个应该选择伊尔明斯特的图书室的理由,那里至少配有束缚带和手术台——现在把这句话说出来显然已经太迟了。法师松开下唇,艰难地开口道:“要不这样,你先让我起来,我可以自己给自己放一个定身——”

“人类定身术麻痹的是动作,不是知觉。你现在集中精神不要乱动和集中精神维持定身术是一个效果。”盖尔头也不抬地说。从法师目前的视角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对方紧蹙的眉头,“我会尽快。再坚持一下。”

法师颤巍巍地呼出一口气,闭上双眼,用力把头抵在了床上。他的腹部滚烫,流连于皮肤之上的灼烧感几乎令人难以忍受;与此同时,那股渗进他体内的热度在原地徘徊了一阵之后,仿佛是突然有了明确的目标一般,开始顺着他的小腹向下,再向下——

“盖尔,”法师用不稳的声音说,灼烧的感觉正在向下蔓延,逐步逼近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盖尔,我……”

“还差一点。”盖尔的声音从下方传来,“马上就好,再稍微——你没事吧?”

法师睁开眼睛,从朦胧的视野中看见他的恋人靠了上来,伸手想要触碰他,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缩回了那只还冒着紫红色火光的手。“诸神在上,”盖尔低声说,“抱歉,我本应该想到的……让我想想——”

法师用力闭了闭眼,挤出妨碍视野的液体,然后赶在盖尔习惯性地用同一只手捋额发之前赶紧抓住了他。“我没事,”法师说,拼命控制着声音中的颤音,“只是有点,呃,起反应,但是图章本来不就是这个效果——”一丝混杂着灼烧疼痛的快感窜过他的下身,让他打了一个哆嗦,“你就——只管继续就好。”

他的恋人看着他,表情依然犹豫不决。他只好努力撑起上身,伸出他没有附着任何危险燃烧材料的手,帮对方撇过额发。“我们都知道中断仪式——尤其是这种仪式——有多危险。”法师说,“我会没事的。我相信你。我愿意属于你。”他伸长脖子,想要亲吻恋人的额头,但只够到了对方的嘴角,“你也应该多相信自己一些。我们继续吧。”

当图章完成的那一瞬间,腹部如沸水般的刺痛感差一点让法师叫出声;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法师仰躺在床,双眼半阖,一边试着控制呼吸,一边伸手向下探了探:与预想的不同,他并没有碰到任何类似于火焰或黏稠液体之类的东西,只有一点温热,就好像是盖尔指尖划过的体温以某种方式留在了他的小腹。

另一只手覆盖在了他的手上。法师睁开眼,在确认那只手上紫红色的焰光已经消失后松了口气:“画完了?”

“画完了。”盖尔说,他的视线在法师的小腹和脸之间徘徊,嘴唇嚅动了一下,随后又抿紧,神情古怪。

“那个,”在沉默中等了好一会儿,看着他的恋人屡次像是要张嘴,随后又闭上,面部表情变幻了好几轮之后,法师的呼吸终于彻底平静了下来,“我们差不多可以下一步了?”

盖尔瞪着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他刚刚以一种特别失礼的方式抢了他的话:“下一步?”

“就是,呃,你知道的,仪式的下一步?”法师撑起上身,扫了一眼腹部的奥法图章。从这个角度没法看清图章的全貌,只能隐约观察到紫红色的微光,与之前相比已经黯淡了不少;执行这一步的时间窗口并不紧张,但也不代表他们可以拖上一整晚……

法师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上移,落到了他的恋人从上衣下摆间隙露出的裤子上。

某个部位看上去,嗯,并没有怎么准备好进行下一步。

“我要提醒你,”盖尔直起身,让衣服下摆垂回大腿,双手交叉在前胸,用一种介于尴尬和恼怒之间的语气说,“在聚精会神完成一项精细手工之后,你不可能指望我立刻就这么——进入状态。我又不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又不是那种,会享受把爱人变成自己奴隶的过程的那种……性变态。”

“呃……”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法师迟疑地开口道,“我再确认一下,我们都同意这是临时的吧?”

“我知道。”盖尔说,移开了视线,“即便如此。”

法师注视着他的同僚兼恋人的侧脸,内心一阵犹豫。他并非对恋人的想法毫无察觉,但形势所迫,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将整件事引导为盖尔偏好的那个方向——他向来不是两人之中擅长此道的那一个。

尽管如此……

法师倒回原位,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回忆起星界广阔的银海:一片由光带和彩池点缀、不分上下的银色虚空,思维与梦境的光影散落在四处,闪烁浮动,制造出繁星的伪像。尽管包括四肢在内的躯体都像是中了纠缠术一般沉重,他还是设法抬起了双臂,打出正确的手势,低声吟诵咒语。

当法师再次睁开双眼时,除却身下的一小圈床褥之外,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他们正位于银海的中央,上下左右均为繁星流动的倒影。他能感受到自己同时存在于两处:精灵之歌最里侧包间内的床上,以及由魔网组成的、正分享着星界银海的意识通道之中。

在他面前,盖尔的双重影像——精灵之歌包间内模糊的物理肉体,以及魔网通道中虚拟的半透明发光灵体——都重新看向了他,眉毛高高扬起:“看来某人从我这里偷师了不少啊。”

魔网中的灵体法师耸了耸肩(这个动作对他目前的物理肉身来说有点太勉强了):“我可能不是你这种天才,但看你近距离施法那么多次,这还记不住,我改行去当武僧算了。”

“而你邀请我来这里是为了……?”

法师的虚拟灵体轻巧地脱离了与之重叠的物理肉身,抚上恋人的双颊,吻了吻对方的眼睛:“我现在可没力气用肉身这么做。”法师说,“而且我觉得这样你会比较容易,嗯,进入状态。”

“也许吧,”盖尔说,半透明的灵体的手叠上了法师的手(感觉很奇妙,就好像盖尔手心表层的那一部分直接浸入了他的手背),“或者你还可以再多展示一点,让我看看你还学了些什么。”

法师犹豫了一下。在魔网的意识通道中即兴操作并非他的专长。不过,盖尔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已经比之前好了不少……

法师再次集中精神。魔网中灵体法师的双手搭上盖尔的肩颈,缓慢向下,覆上盖尔胸口的标记——对由魔网模拟而成的灵体来说,那里并不存在毁灭法球,但法师依然能感受到一种精神上的焦躁不安,一种潜藏在深处的恐惧。

他想象了一个吻,由魔网编织而成,轻柔地覆盖到了对方胸口的标记之上。会没事的,他一边想着,一边将思绪引入交错的魔网之中。我知道外面的世界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有很多出错的可能性——但我们已经在解决这些问题的路上了。总会有办法的。

盖尔灵体的手搭在了他的头上,传递出思维的回音:那要是出错了呢?或者,要是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呢?

那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法师想。我会一直在这里,在你身边。除非,嗯,出于某种原因,你不再需要我了——

在魔网的意识通道之中,同时也在包间的床榻之上,盖尔环抱着他的双臂收紧了。灵体盖尔的手按住了法师的后脑勺,而物理肉身的盖尔则俯身下压。恋人的双唇以两种方式同时与他的嘴唇交叠在一起,不知怎么地,在封住法师言语的同时也封住了他的思维。

环绕在他们周围的银白星光摇晃了一瞬。法师睁大眼睛,意识到他的专注被打断了。他向后脱离恋人的双唇,张开嘴——

另一个吻追了上来,这一次更加深入,让法师几乎无法分清正在向他索求的到底是恋人的灵体还是肉身,亦或两者皆是。

在无尽的银白虚空之中,如繁星般在远处漂浮的缎带突然亮了起来,变得更鲜明、更具体。斑斓的彩池从他们周围浮空漂过,旋转着映射出彩光。他的恋人没有松开他,一只手仍紧压在他的头上;与此同时,另一只发光的手从原本的灵体浮出,与法师十指相交,然后向上压去,将法师扣在了这一片银海的正中央——他们身下的那一小片床褥已经完全消失了。

“做得不错。”盖尔的声音紧贴在法师的耳边响起。尽管他还在被吻着,而且闭着眼睛,他仍然能感受到他的恋人在笑,“就是不够熟练。你应该多加练习,直到这种感觉变成一种潜意识……”最后几个词突然变了方向,因为原本那一边的盖尔含住了他的耳垂,舌头以一种灵体的方式湿漉漉地进入了耳蜗,“……这样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打断了。”

这又不是我的学派专精方向,法师断断续续地想,而且我又不像你,打出生开始就泡在魔网里——

“我可以教你。”左右两侧盖尔的和声说。与此同时,眼前的盖尔终于松开了他,灵体的双唇向下滑去,依次掠过法师的下巴、喉结和前胸,停留的每一处都略微入侵了法师的灵体表层,在双唇移开后继续向内渗透,“还有很多其他有趣的小花招……我想教你的东西可太多了,我亲爱的学徒。”

法师的灵体张开嘴,想就统计学的角度对盖尔历代学徒们的下场发表一些看法,但在思维成形之前就被打断了:半透明的发光手臂从法师的腰后两侧伸出,掌心渗进了法师灵体的小腹,一路向下,以一种神秘的方式包裹住了法师的下身。

法师扬起头,已无暇关注包间内肉身的状况。盖尔的唇舌在他的耳边,耳内,耳根背后;在他的喉结,胸口和小腹。灵体的双手在夹捏他胸前的两点,同时又在抚摩后臀和大腿。他的整个下身都在恋人温暖的掌心之中,被包裹着,揉捻着,灵体被渗透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

“我爱你。”盖尔说。属于恋人的所有灵体都毋庸置疑地进入了他,从他下身的后方,前方(他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他能感觉到完全不存在于他的物理肉身的一整套系统被进入了);所有曾被盖尔以唇舌亲吻舔舐,以双手抚摩揉捏之处。法师无声地张着嘴,双眼紧闭,在被盖尔完全填满的感官之中紧紧回握住与他十指相交的手,仿佛那是风暴中仅剩的锚点——

我需要你,盖尔想。法师猛地睁开眼,意识到这并非是恋人说出的话,而是进入他体内的灵体飘溢出来的思绪。永远,永远不要再做相反的假设了。不会有那一天的。

一阵颤栗的快感从被填满的部分席卷而来,震碎了法师所有未成形的思绪,让法师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他的恋人在他的内部流动着,占据了法师的每一寸灵体——思维——直到法师的意识内除此之外再无别念。

当法师终于恢复神智时,盖尔的灵体已经重新合为一体,而他躺在对方身下,有什么黏稠的液体正顺着他的腹部缓缓滑落,感觉就像是——

“好了,”盖尔说,声音中带着奇异的回音,“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法师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然后被自己气喘吁吁的回音吓了一跳:“下一步?”

慢慢地,他们四周的银海逐渐淡去,重新显现出精灵之歌包间的轮廓。法师仰躺在床,在意识到腹部的黏稠液体是什么的一瞬间,慌忙地想要坐起身,被盖尔坚定地按了回去:“你刚刚没——我是说,你刚刚肉身没进来吗?”

“你说这个?”盖尔说,手指十分刻意地从法师的小腹划过,带起一阵黏滑的触感和不自然的热度,“这里只有你的份。我的得另算。”

法师花了点时间理解这句话;在此期间,盖尔把两人的上衣都扔到了一边——这让法师突然意识到,他们在刚刚脱离魔网时,两人的下身就已经是赤裸的了,而他完全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这意味着……

当大腿被架到恋人的肩膀上时,法师终于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你在魔网内维持灵体和专注的同时还能分别操作肉身?这怎么做到的?!”

“不足挂齿的小技巧罢了。”盖尔说,嘴角是压不住的得意,“下次再告诉你。今晚的正事还没办完呢。”

与魔网中灵体缠绵的感觉相比,物质位面的肉身交叠要沉重得多。他的恋人压上了他的大腿,俯身向他索吻,然后在顺着脖子留下牙印的同时将手指探进了后穴——不知为何,那里已经在发出暗示性的水声了。可能是又一个“不足挂齿的小技巧”,也有可能是奥术图章的效果,他还没来得及确认盖尔具体是用了哪一个——

“我想要你感受到每一个细节。”奥术图章的主人在他的耳边低语道。突然之间,那根手指的形状变得无比清晰;指腹一边按压,一边向内摸索,两边的肉壁在指节弯曲时被迫撑开,又在手指伸直时收紧,直到法师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后穴猛地收缩——

“我想要你识别出所有我带给你的感受。”奥术图章的主人又说。手指被猛地从后穴抽出——一路狠狠磨擦过两边的肉壁——然后一个带着可观质量和热度的东西抵在了穴口。法师喘息着,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发出不成调的呻吟:他的大腿紧贴在盖尔肩胛两侧,汗水汇聚在两人皮肤相亲之处,顺着大腿向下流淌;一双手——其中一边还带着滑腻的触感——贴在了他的腰上,十指牢牢扣住腰胯;他的视野中掠过一丝闪光,那是由汗珠反射的盖尔胸口法球的光——

伴随着一个挺身,法师睁大眼睛,感受到自己被打开了。他的恋人缓慢但坚定地进入了他,仿佛是刻意要让他记住形状一般,一点点地撑开了肉壁——然后在触及让法师尖叫的那一小块区域时,猛地将所有的质量都压了进去。

“我想要你记住这一切。”在法师终于从今晚的第二次高潮的余韵中喘过气,不再发出泣不成声的呜咽声时,盖尔低声说,保持着插入的姿势,俯身轻咬了一下法师的下唇,“只有我可以让你有如此感受。此刻的一切只有在我允许的情况下才会发生。其他无论是谁——是什么东西——都无法再触及你的这一部分——因它属于我。”

法师的身体弹跳了一下,腹部的热度再度袭来,随着盖尔抽插的动作愈演愈烈;他能感觉到盖尔已经接近了——埋在他体内的形状一抽一抽,让腹部沸水般灼热的刺痛感也转化成了快感——

一下,两下,盖尔把整个上半身的体重都压在了法师身上,同时仿佛是要让体内的形状更鲜明一般,用力按住了他的小腹。法师无声地张开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身体在抽搐中被迫迎接第三次高潮——

腹部灼热的刺痛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水般舒适的感觉。法师缓慢地眨了眨眼,意识到因过度刺激而产生的肌肉痉挛已经停了下来。他的恋人注视着他,手掌从他的小腹移开,拂过法师眼角的泪痕,然后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我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盖尔低声说,完成了仪式。


“你知道吗,”盖尔说,“昨晚的经历让我想起一句老话——‘魔法只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邪恶与否全看使用的方法’。虽然我之前也同意这种说法,但实际体验后还是感触深刻。”

法师瞥了一眼他的同僚兼恋人,然后继续提着有自动清洁功能的附魔内裤往上拉。尽管只休息了数小时,在睡眠灵药的帮助下,两个法师还是赶在隔壁营地派人来撞门之前成功起床了——但愿他们能赶在早饭前出现在营地,以免任何前来通知早饭的队友撞见房间内一塌糊涂的事后现场。

“真高兴你这么快就想通了。”法师说,开始检查裤子上有没有沾上任何会造成社交尴尬的可疑污渍——等处理完城里这堆破事,他要把所有的贴身衣物都进行内裤同款附魔,“要是可以再快那么一点点,比如说,在昨天傍晚的时候,那就更好了。”

“这让我不禁开始想象,”盖尔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语气说,“也许其他那些咋一眼看上去效果邪恶可怖的图章,只要把握得当,说不定也能得到一段有趣的体验。”

法师的动作停住了。他转头望去,正好看见盖尔坐在床的另一侧,一只手拿着那本书,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让人不禁开始庆幸,”法师语气平坦地说,“幸好我们已经决定放弃重铸卡尔萨斯的王冠,否则还真不知道某人会以怎样的仁慈来引导魔网和费伦呢。”

“魔网和费伦可以留到下次,”盖尔说,他放下书,越过床面,拉过法师的下巴,快速地点了点他的鼻尖,“现在有你在我仁慈的引导之下,已经足够了。”


数日后,两个法师发现奥术图章对魅魔的感官反馈效应只能起到压制作用,而非消除;这意味着魅魔造成的反馈会累积,并在其对应感官在得到图章主人反应许可时一并释放。

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