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P】文学车 成王之路(中) ·因篇幅太长无法正常发出因此分为三个部分,不影响正常阅读 ·自设世界观,双王执政 ·含车预警

5)弥赛亚 5 他被甩到墙角,脊背重重地砸在墙上,脊背的液压轴承发出一声呜咽似的哀鸣。面前高大的影子压迫着他瘦小的身躯,他不得不瑟缩着待在墙角,想要躲避那些影子。 影子们对着他发笑,咧开的嘴角上扬成可怕的弧度,影子们可怕的脸被放大,越来越逼近他。影子攀上他的四肢,在他的身上游走,渐渐逼近他的脸颊,他颤抖地如同风中烛火,他想要哭,他想要大喊,他不喜欢这样,但那些影子告诉他如果继续哭下去,他迟早会和自己兄长们一样。 于是影子们捂住了他的嘴。 他不能哭,自己的眼泪早已在他看到自己那些兄长们头颅的那一刻起就流尽了。 他不想要死,他想要活下去。 ———————— 那天回来后,optimus推掉了所有的公众活动,也拒绝见任何人。所有的能量补给都放在了optimus的门口,但等侍从再送新一轮的补给时,之前的补给总是原封不动地待在原地。到了第三天,Megatron也不能见状不理,他试着去敲optimus的房门,但optimus一样是拒绝。 “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optimus搬出了他三天一模一样的机械式回答。 “prime,不是我想反对你,但民众已经快一周没有见到你的身影,他们对此表示担心。”Megatron像是在劝一个赌气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说prime的确是还是个孩子。 房门那头的prime听到这个消息停顿了一会,好像有什么东西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Megatron皱了皱眉,这些声响格外熟悉,像是某些瓶子。 “我不会待太久的。” 听到optimus的话语里有所松动,Megatron乘胜追击:“那么prime有准确的时间了么?” “最晚明早吧。”那头的声音低了许多。 “需要为你准备发言稿吗?” “不用,我可以解决。” Megatron得到准确的信息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嘱咐好侍从一些事情后,冷下脸看向声波:“查到prime那天在教堂见了什么可疑的人吗?” “那个教堂早已停用已久,只有一个主教驻守。”情报官有条不紊地汇报:“我们也去那个教堂看过了,那个主教被人打晕在圣象后,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而且那天璇玑湖城指挥官就职仪式安保部将周围百里之内都进行过摸排,绝对没有其他教徒前往那里。” “那么那个所谓主教去哪了?”Megatron的目光瞬间锐利,少见地对情报官疾言厉色了起来:“下次我问起,我希望你能将这个家伙每天什么时候充能也给我弄清楚。” 声波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然而Megatron却选择守在了optimus的门口,双手抱胸靠着墙,面色阴晴不定。 那天回来时optimus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异常,只是神情有些恍惚。 他留在门外,四周还有赶上来的警卫把守四周,optimus推开大门后看着他,似乎是想从他脸上找到些什么,但是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还好吗?” “还好。”optimus深吸一口气,低垂着头,“我感觉有点上头,可能是宴会上高纯喝的有点多了。” 他点了点头,他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能领会对方的想法:“我送你回去。” “好。” optimus机体在微微颤抖,还真有点像上头后机体痉挛。他轻轻抱住optimus的肩头,他的天线微微蹭到他的身上,察觉到气氛有些暧昧,optimus礼貌地推开了他的手臂。 “我见到了这里的主教,他跟我说了一些关于战争的事情。” “prime对那些……觉得如何?”他微微皱眉,本来optimus迟早都要明白政权更迭的残酷和血腥,只是让optimus现在就明白,未免有些过分残忍。 optimus脚步停了下来,出乎他的意料,optimus只是抬起头平静的看着他的:“我只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些残酷的事情发生了。” 那双直视着他的光学镜敏感又忧郁,让他想起了他第一次看到optimus的时候。每当他看到optimus流露出这样的眼神,他的火种总是像被什么人捏住了一样。 从起义开始,不,或许是从他下流水线开始,残酷的事情从未停歇,伴随着他的一生。微薄的薪水和能量补给,昏暗的矿井,恶劣的工作环境,黑夜中躲避监管者偷摸着的写作,那些刻骨铭心的痛彻,声嘶力竭的呐喊,都在一点点消耗他对这个世界的信心与侥幸。 他第一次反抗,将愤怒发泄在那些欺压他们的人身上,一拳一拳地打在那些自以为是的脸上,也是打在那些看低自己的家伙身上。当他从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上站起时,身边的所有人都用畏惧的眼神看着他的那一刻起,仿佛在黑夜中擦亮的火柴,他似乎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为了报仇,为了胜利,他在这条路上越来越疯狂。失去了多少朋友,屠杀了多少人他已记不清,就连当初那个来找他的工友的脸也渐渐模糊。战争似乎成为了他泄愤的唯一途径,也成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的方法。他从一个低微的矿工成为塞星第一任护星公,他成为了他想要成为的那种手握权柄的人,在他的统治下,他以自己的火种发誓,再也不会有在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些残酷的事情了。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以自己的火种发誓。 回忆与现实交织,Megatron默默地自言自语,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optimus听。 就在这时,房间那头传来了optimus的声音。“护星公,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还在,对么?”他还敲了敲Megatron倚靠的所在位置。 “对,我在,prime。”Megatron回答,“在prime出来之前,我会一直守在这里。” “护星公是在以此要挟我兑现承诺吗?” “用如此软弱的方式要挟,不是我的风格。”Megatron失笑。optimus似乎是叹了口气,打开房门的一小条缝隙,透过缝隙Megatron见到了“失踪”三天的optimus。 屋里很昏暗,似乎将遮光罩都放了下来,也没有开启任何照明,optimus只有靠近门缝的一小片身体才有点光亮。 “prime……”Megatron看着面前的optimus,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起他的情况。optimus眼神极具疲惫,加上他本身就瘦弱的身形,现在的他更接近传说故事里虚无的幽灵。 “很糟糕对吧。”optimus嘴角牵扯出一丝笑,“算了,在外面站久了也会累,进来坐会吧。”Megatron欲言又止,接着optimus又补充了一点:“这样的我即使现在出去,只怕是要让其他人吓坏了。这可不是发布什么公文就能搞定的事情。” Megatron想了想,还是进入了房间。他们还暂时留宿在璇玑湖议政厅,一切布置自然无法与铁堡相提并论,震荡波为此安排时选择一整面都是落地窗的房间,以便护星公与prime能欣赏到璇玑湖城内人工湖的的美景。当然窗外的人无法看到屋内,这也保全了两位的隐私权。 optimus拉开遮光罩,久违的主恒星光芒瞬间透入房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竟然微微有些出神。 “你肯定已经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吧。”optimus看着Megatron。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个所谓的'主教'见过prime。”Megatron摇头,这几天很多人都在说他向空壳prime示好可不是一件好事,就连声波都暗示他虽然亲近optimus无可厚非,但是这个忧郁的prime,很可能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因此他才更加迫切地想弄明白这一切:“他对你说的不止是关于战争的事情,对吗?” optimus看着Megatron,点了点头。 “那么……能说说看吗?” Megatron坐了下来,却碰到了座位旁藏着的几个高纯瓶。很明显Megatron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之前的声响是这些东西发出来的。他诧异地看着optimus,可是optimus丝毫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窘迫,相反,optimus非常平静地坐在了他的对面,从面前的圆桌底又拿出了一瓶和两个矮方杯,为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Megatron顿时感觉被雷击中,再看看脚边的高纯瓶子,他记得他特意嘱咐过侍从不用在他们的房间准备高纯,那这些高纯从哪来的? “我发现只要给侍从打个招呼就行了。”prime喝了一口高纯,抱着手中的小方杯,“他们不会拒绝权力带来的好处。” 我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Megatron看着面前的prime,他学的很快,真的很快,似乎一夜成长,成熟的不像是他这个年龄的人。 “其实这些天我感觉很累,但是比起从前的生活,这些不算什么。”optimus转头看向窗外,手中的高纯在阳光下折射出琥珀色:“可是那天主教说完那些话之后,我忽然发现我真的是幼稚的可怕。” “他说了什么?” optimus嘴角动了动,又低下头苦笑着摩挲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在下决心是否要问出这个问题:“护星公,我们这样……算是交易吗?从加冕的那天晚上开始,每一天每一天……这些都是交易吗?” 交易? 他把这份契约看做是交易? 为了那点早就得到的安定?还是为了炫耀自己那能威慑一切,至高无上权柄?还是为了那个曾经在油吧里喝到昏天黑地的自己对生活的那点奢望?亦或者是深夜中互相舔舐伤口的两个可怜家伙? prime手中的酒杯颤抖着,他拼命地握紧双手不让自己崩溃:“我拿这些交换活下去的权利,交换所谓的自由……作为施舍你对我好,教我知识,教我怎样做一个合格的执政者,然后在外炫耀自己的成功……你们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是交易吗?这份契约真的是一场地下交易吗?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想要从optimus身上索取什么价位的报酬?什么报酬,能让他赌上一颗火种?就凭他是个prime?还是凭他如同一张白纸一样,能任由他肆意涂画? Megatron忽然上前,将optimus整个抱在怀里,深深地亲吻着他的额头,任凭他想要挣脱这份突如其来的拥抱,任凭他情绪崩溃。 “我只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这一开始是交易,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放弃了做这份交易的权利?怀抱中的人与他,无关情爱,无关权力,更无关他人,只是两个更像是两个同病相怜的可怜家伙。 “如果不是我,如果我不是prime,换做其他人是prime,你还会这样吗?”prime埋在他的肩膀处,刚刚情绪崩溃后让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抽泣。 Megatron环抱着他的腰,阖眼道:“不要将自己轻贱到和那些不存在的家伙类比。你是你,不是别人。” 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向腼腆内敛的prime亲吻上了他的嘴角。这枚亲吻简单而青涩,却格外亘古绵长。嘴角的温度与淡淡的高纯味道在鼻尖萦绕,冷冽又温润,苦涩又辛辣,这种味道足以让一个成瘾者为之如痴如醉,魂牵梦绕,难以割舍。 你是我的…… Megatron为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所震惊,他无数次地想要伸手触碰那冰冷的王冠,渴望用体温温暖这个冷冰冰的铁块,然而无论他如何做,他永远是那么的冰冷,不可靠近,只是这次他终于得到了回应。 他抚摸着optimus的脸颊,将optimus的胯部抬起,贴合在自己的前挡板前。而对方也在笨拙生涩地做出回应,手指在他的脊背上抚摸。 他是我的。 他抚摸optimus的指触逐渐粗暴,急切地想让对方与自身融为一体。对方每一寸机体他都无比熟悉,就像了解自身的机体一样熟悉,他知道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什么时候适合进入。但是这次对接的过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蛮横,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对方火种深处留下自己的痕迹,也只有在这时他们更像是对接,而不是某种仪式。 两人的火种仓纷纷在无意识地状态下打开,两颗耀眼的蓝色火种贴合在一起,巨大的电流将主恒星的光芒都掩盖了过去,而庞大的数据交流与传输也将他们淹没,像是潜入深海又被海浪打翻,他们只能在海浪中紧紧地抱住彼此,不让对方被卷走。 火种间的彼此交融,对方的过去与现在就扎实地刻印在了彼此的身上,在到达巅峰的同时,火种间的融合也成功缔结。 他们被海浪冲上了岸,海面风平浪静,而种下的火种刻印已经无法分割。Megatron看着怀抱中因为过载而陷入掉线状态的optimus,他的眼角划过一行眼泪,嘴角似乎还在微笑。 他们都知道了他们彼此的一切。 Megatron却是深深吸了口气,他现在除了紧紧拥抱面前的火伴外,再也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话。

6)哀悼雨夜

他的身体被迫弯折,双手被铁链束缚,受伤的脸颊被狠狠压在地面上无法动弹。 身体上的伤痛早已让他麻木,可是当他被拽过去莫名其妙地暴打一顿,接着被按在地上时,他都会感到异常地疼痛,痛彻心扉。早些时候他可能还会流泪,但是如今空洞的眼神中早已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们并非寻求欢愉,而是来发泄不满,他们将他当成泄愤的沙包,当成一件可以肆意玩弄的物品。 但是只要不会弄坏的太彻底,他们都能找办法将他修复。修复之后没多久,他又将坠入无尽的地狱折磨。 他可真希望这些家伙让他自生自灭啊。哪怕自己的死没有人知道,哪怕依然身负罪孽地死去,哪怕无法回归火种源的怀抱,哪怕见不到死去的亲人。他多么希望就此悄无声息地死去。可是他所能触碰的地方,没有一个能让他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啊,刚刚那个家伙又抱怨了什么,他没有听清,因为他现在脑子里还全是嗡鸣声,大概又是之前的暴打打坏了他的通讯接收器吧。黑影扳过他的下颚,强迫他向自己。黑影捏着他的下颚生疼,如果不愿意,只怕是好几天又要合不上嘴了。他只得照做。 应对毫无愉悦感的暴行,他唯一能做的除了顺从,只有在心中默念祷告: “……为这缘故,我也受这些苦难;然而我不以为耻; “因为知道我所信的是谁,也深信祂能保全我所交付祂的,直到那日。(出自《圣经》提后1:12)” 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个黑影心情似乎不错,又是关心他嘴角裂开的伤口,又是开口问他需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能量补给?数据板?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就一定能做到。” 他低着头眨了眨眼,指着黑影腰间的手枪。 “这可不是玩具,是真家伙。毕竟想害我的人太多了。”黑影失笑,但还是把枪递给了他。 他借着通风口的月光低头端详着那把手枪。这把枪线条非常硬朗,拿在手里分量十足,厚重又给人安全感。 “会开枪吗?”黑影将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他诧异地看着黑影,但只从黑影的眼神中看到了慈爱与鼓励。他不得不承认,这个黑影是他遇见的为数不多对他还算好的黑影。 他咽下一口电解液,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枪管塞在了嘴中,扣下扳机。 真是让人安心呢。他这样想。他仿佛看到了火种源的摆渡人,摆渡人的身边站着他的兄长们,还有钛师父,他们呼唤着他的名字,唤他小十三。他们上来拥抱他,和摆渡人一起走向静谧又温暖的火种源。 然而除了扳机声之外,他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声音。短暂的寂静之后,黑影没有忍住,嗤笑了一声,一股巨大的阴霾瞬间笼罩上他的身心。他又不甘心地多次扣下扳机,最终他不得不接受枪里没有子弹,也没有任何杀伤性的东西。看着沮丧的他,身边的黑影笑的却越来越大声。 “我们可爱又善良的prime啊,宁愿自杀也不愿意杀害其他人,这可真是多么优秀的美德啊!连神明也不愿意杀死这样纯洁的灵魂!”黑影站起来高声称颂,他的笑容如同戏剧舞台上慷慨激昂的弄臣与小丑。接着黑影俯身笑着捧起他混杂着惊恐、失望、难过和绝望的脸,狞笑着用拇指强迫他牵扯出一丝微笑: “还是说,做万人之上的prime不好吗?” 脊梁钢上的液压轴承又一次发出脆弱的一声呜咽,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可是这次当他发现半截身子都无法动弹,在忍受剧痛的同时,他拼命地想往窗口方向爬去,可是却被死死钳住,狼狈不堪。 这一次,他再也忍受不住,放声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他害怕自己再也无法站起,再也见不到主恒星洒入这片狭小空间的时候,就连这唯一可见的光明也将被他们无情地剥夺。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枪,死死地咬住嘴角,哪怕伤口再次崩裂,再次流血。 我这样的人,这样污秽的灵魂,不配得到救赎,对吗? 即便如此,神明依旧没有任何回答。

“……是的,对于真正的信徒来说,有没有普神和火种不灭这样的问题,或者如你所说的相同问题的不同提法。”optimus枕在Megatron的胸口,听着对方胸口内火种缓缓运作的声音,揣测着那会是一颗多么富有激情的生命泵门。 “说实在的,optimus,从前的我根本无法想象,还有什么能比现今被各类蒙昧愚蠢之人包围更愚蠢的事情了。”不过其中有一个叫optimus的傻瓜,我非常喜欢。Megatron面带安详的笑容注视着optimus。 “我也实在无法想象你这样的大军阀之前居然还是一个满身酸腐气的诗人。”对方似乎探听到了他的想法,笑了好一会,接着他又问:“你最后怎么不写了?我想哪怕是战争时期除了征服领土还要征服地盘上的人民,你的诗集这样用来再好不过了。” “现实总是更加精彩,不再需要多说什么了。”Megatron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很高兴optimus提起自己的事情,“再加上写得好的人不在少数,塞星文学史的明珠不缺我这一个。” “但我们唯独就缺你写下的那些富有力量的文字。”optimus看向他,忽然认真严肃起来。Megatron也只能收敛笑容,看向optimus。 “——我喜欢你的文字。”他说:“非常喜欢。” Megatron看着optimus,低低地惊讶出声:“是吗……”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思绪越想越觉得清晰明朗。火种好似被海面上的阳光洒入心间,身体漂浮在那锈海上的孤舟一样被海面的微波浪打,轻柔地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他的身体。看着optimus深邃的蔚蓝色光学镜,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星屑花绽放时的绚烂。他喃喃道:“你刚刚是不是……” 然而刚开口就被内置通讯频道内的消息给打断,打破了之前暧昧的气氛。Megatron还没来得及挽留,optimus就从他胸口溜走,尽管Megatron倒是不介意optimus旁听,只是这样将他叫回实在有些尴尬。然后Megatron只能眼睁睁看着“会意”的optimus转身去清洗室清洗。 optimus打开阀门,打开淋浴,再将自己浸泡在清洁用的温润油液内。淋浴的声音盖过Megatron接听讯息的声音,但是透过磨砂玻璃墙还是能看见Megatron模模糊糊的身影。一开始Megatron还是半躺着接听,可是很快他开始缓缓坐起,似乎这个消息足够震撼。optimus隔着墙也能感受到Megatron内心的惴惴不安。 讯息很短,但油浴很舒服。optimus多泡了会,因为如果Megatron要和自己商量,他可不是那种会等待的人。大约几分钟后,optimus走出了浴室,和Megatron四目相对。 “你那天见到的主教找到了。他没有逃走,而是选择老地方见。”Megatron简明扼要。 “我们总要先发个新闻发布会,解释一下我这三天为何足不出户。”optimus非常平静,“他定了什么时间?” “明晚。”Megatron说:“你要一起去?” optimus捏着他的手:“有些事情,我也想当面告诉他。” 窗外传来一阵雷声。璇玑湖城毗邻锈海,偶尔锈海的乌云会飘至此处,锈雨也将不期而至。Megatron看着屋外开始密布的乌云,又转头看向optimus: “那么看来你的新闻发布会要抓紧了。” ———————— 突如其来的雨水冲刷着一切,保洁护工无处躲雨,不得不穿上避雨衣站在长椅边的路灯下,抬着头瑟缩着期望着锈雨能走的快些。 他低下头整理了下身边的工具,小心翼翼将他们塞到长椅下,希望损失能少些,等他抬起头时,两个同样身穿雨衣的人从他面前匆匆路过。护工叫住了他们,只有其中矮个的回过头看向他。只不过他们相距有点远,护工看不清楚他们的脸。 “你们要去教堂吗?那里没有路灯,太黑了,又下着锈雨,等会再去吧。”护工大声指着漆黑的天空劝道。但是高个的身影拉了一下矮个身影,矮个的身影似乎摇了摇头,接着往前走了。 “等一等!”护工追了上去,将手上的一个吊着的玻璃罩萤石矿灯交给他们:“教堂那边年久失修,路灯也早就坏了,你们带上这个去吧,不要踩到那边低洼的水坑。” 矮个的身影忧郁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萤石矿灯:“到时候我怎么还你?” “这条路走过去除了教堂就是围栏了,你们还是会打回转的。”护工憨厚一笑,“就算你们要拿就拿吧,萤石矿灯不值几个钱。” “谢谢你。”矮个身影点头致谢。护工这才满意地目送着他们继续前行,自己再回到路灯下,等待着锈雨落完。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萤石矿灯发出微弱的光线,在昏暗又潮湿的道路上,模糊的背影像是两个沉默的亡灵。护工不禁为心中所想打了个冷战,偏过头不再去想。 如护工所说,通向教堂方向的路灯的确年久失修,要么完全无法亮起,要么只能发出微弱而闪烁的光芒。脚下时不时还会踩到低洼的水坑,从前Megatron和optimus路过这时可没注意到这些。好在有萤石矿灯,他们一路上还算顺利。 等到约定的地点,optimus看了眼教堂前的路标,却不小心踢了一脚地下的排水井盖。好在Megatron一手将他拉住,他才没有摔倒。等optimus站稳后,他们发现了一个站在昏暗路灯下的同样身着雨衣的单薄身影。 单薄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注视着他们。 “按照约定,我们来了。” 单薄的身影从夜幕中走出,掀开雨衣的帽檐,整个脑袋被锈雨打湿。他们之间相距一个路灯的距离,optimus接着昏暗的灯光,还是能看清主教半边脸上从嘴角延伸至眼角的可怕疤痕。 “我可不知道你要带prime来。”主教看着Megatron,面色不悦,“我说过这是我和你的事情。” “但他现在来了,你也没有说过我不能带他来。”Megatron将optimus小心护在身后,“我将你的生平经历全部调查清楚了,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为何敢在夜半来见你。窝藏反叛者,你还秘密帮助反叛人员逃亡。” 主教点头,从容且平和:“其他的我并不清楚,但是四十七号议员的确是我将他藏了起来。” “那么他在哪?”Megatron双眼微眯,“窝藏反叛者,与其同罪。七百六十多个反叛者,他还是主谋之一。他不过是个经常光顾你教堂的忏悔者,你和他没有其他任何交集,他的反叛组织余孽也和你无关。那天加冕典礼上的人手,也是反叛组织安排。你如实交待,我可以不追究你蛊惑prime以及非法布道的罪。” “他死了。”主教看着Megatron,脸上流淌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尸体埋在哪里?” “其他你都可以问,但是这个我是不会对你说的。”主教摇头,“打扰死人的安歇,就是对我职务的亵渎。” “主教,不,其实你已经不是教会的主教了,顶多算个神父或者牧师。”Megatron摇头,“我尊重你是因为你还是教会合法的教堂神职人员,但是打着效忠教会而行蛊惑之事,尤其是蛊惑prime,光是这一条就足以让你丢掉职位。” “蛊惑?”主教失笑,他抚摸着自己的半边脸,陷入了回忆之中,似是自言自语道:“或许……我早就不配做下去了吧……那个孩子,那个你们口中十恶不赦的罪人,他也是个可怜的家伙啊。” 他指着Megatron,字字掷地有声:“可是他死在你的融合炮下,死在了你们霸天虎手里。prime,好好认清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刽子手!他现在的权势和地位,哪个不是靠屠杀,残害,勾心斗角才得来的!” 主教字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optimus不安地看了眼Megatron,然而Megatron并没有被主教的言辞所吓到。如果这点指责就能伤害到他,那他早就死了上百回。 Megatron目光如炬,已然是分外退让到了底线:“我只需要确认他已经死了。” “他明明还有得救的机会,他还能得到救赎,可是你却杀了他!”主教忽然陷入了疯狂之中,他忽然掏出一把枪,半边疤痕的面容格外狰狞:“是你!是你杀了他!” Megatron瞬间想将optimus完全挡在身后,他知道主教要杀的是他不是optimus。但是optimus却抢先拦在他的面前。 “optimus!”Megatron低呼,但是optimus态度格外坚决。 “你可以开枪。”optimus对主教说道,目光如炬:“但要杀死护星公,就先杀死我这个懦弱无能的prime。” “prime!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还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主教握着手枪的手在颤抖,迟迟扣不下扳机:“还是说传闻是真的?” “你如果现在杀他,不光是我,你口中所忠于的教会都成为众矢之的。”optimus沉声道。瘦弱的身躯挡在Megatron面前就像是护住自己的亲人:“新建立的政局将面临崩溃,护星公一死,内战再临。我已经走上了政坛,其中利害分明,他的的旧部不会放过我,与其过上颠沛流离的逃亡之路,不如现在就一同将我杀死,这样至少能将对塞星伤害最小化。” “什么政局,什么内战,prime你明明可以独善其身,你为什么还要袒护这个恶魔!”主教端着枪声嘶力竭地喊道:“内战不都是这个恶魔引起的吗?” “将所有罪责全加于战乱者的身上,是当权者的昏庸,也就是政府的无能。”optimus低下头:“如果不是王族失去权柄,如果不是我当时太过弱小,议会也不会挟持我让我成为傀儡。如果我能够更强大,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也就更不会有护星公的勤王!你口中制造内战的恶魔,其中也包括我!” 不要开枪!optimus在心中默念。所有神职人员都不允许持枪,一旦你开枪,那么不光是你将背负非法持枪罪,其他一切与教会有关人员都将牵连!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暴雨瓢泼,安排的人手都已经悄然出现在预定位置。刚刚optimus故意踢到井盖假装摔倒,就是在提醒那些早就安排在下水道下的人手做好准备,让他们从其他就近出口包围这里,对主教实行抓捕。他们隐蔽的非常好,借着暴雨声,根本不能发现他们的身影。见主教的神情有所缓和,optimus继续劝说:“那个议员……你应该很喜欢他吧。所以你才那么袒护他,就连火种墓都不愿意说。否则你将被扣上刺杀护星公的罪名,天涯海角也会将你追回。监狱的审讯手段我是见过的,到时候就不是你愿不愿意说了。” “他明明……他明明那么年轻!”主教捂着半边疤痕的脸,将手中的枪丢到一旁,早已泣不成声:“他还那么年轻……”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像你一样吧。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哪怕付出任何代价。optimus心中喃喃自语。只可惜…… 然而就在optimus以为主教身后的抓捕人员即将要把主教制服时,主教看着optimus的目光一瞬间变得狠厉起来,就在optimus还在为他眼神变化而震惊时,主教已经冲到optimus面前。 optimus下意识将身后的Megatron用力一推,就在主教冲上前的一瞬间,主教从子空间内掏出了一个爆裂弹。 “这是为了——!” 一道惊天巨响,爆炸的尖锐声响似乎击穿了他的内置通讯装置,黑暗笼罩着他,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像慢放了一样,只有胸甲内火种能量泵发出的鼓动声。 刺耳的嗡鸣在脑中回响,一个尖锐的物体擦过他的面甲,穿过他的雨衣,冲击力将帽檐整个掀起。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他重重推倒在地,身体也变得沉重起来,似乎身体陷入了地面之中,无法动弹,只能任凭雨水冲刷着他。 好安静。 原来这就是接近死亡的一瞬间吗? 有人过来询问我,他在说什么?我什么也听不到。身体好沉重,似乎被什么重物压着。 我好像看清楚他是谁了他看起来很着急,他在说什么?是火种源的摆渡人么?他将带我离开这里,前往火种源吗?他的面容好熟悉…… “prime!prime!你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是声波! optimus猛然坐起,是声波扶住他的肩。他的身边站定了几个士兵,optimus摸着半边被弹药擦过的脸,刚想询问护星公如何,却低头看见了倒在他膝上的Megatron。 他将手从Megatron身下抽出,看到的能量液几乎让optimus眼前一黑。那些不是他的血,是Megatron的。只见Megatron他后背全部浸染上了血迹,还有一个贯穿肩膀的可怕坑洞,坑洞上密密麻麻布满着爆炸后插入机体的弹片。想来刚刚是Megatron冲上前将他抱住,抵挡住了刚刚的爆炸。 锈雨仍在继续,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能量液还在不断地往外渗漏,混杂着雨水流向主教,一条长长的血带连接着他们两边。 optimus看向主教,主教已经被死死制服,只是那狠厉的眼神依旧死死地盯着optimus和Megatron。 “恶魔!恶魔!”主教就算被摁在地上也在不停的咒骂,“祸乱的恶魔!你蛊惑prime与你签订契约!你居然敢染指他与你做下交易!渎神!你们这是渎神!” optimus任凭主教咒骂,他紧紧地抱住Megatron枕在他膝上的头。即使受了这么重的伤,Megatron还没有完全陷入昏迷,他看着optimus,但见optimus只有脸颊上的擦伤,安心了不少,微微阖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optimus死死地咬着嘴角,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嘴角渗出一丝能量液。 “炉渣的……” 声波惊讶地看向optimus,低下头的optimus眼角流出一道雨水。 “prime……” “炉渣!”optimus忽然夺过一旁正在为Megatron紧急处理伤口的士兵腰间的手枪,对准主教:“你居然胆敢……!” 所有人都愣了,就连始作俑者的主教也愣住了。那个一向说话温和的optimus,那个所有人都认为胆怯的prime,在拔枪的一瞬间变得异常狠厉决绝。 “prime!”声波最先反应过来,拇指死死扣住扳机,生怕optimus手中的枪走火失手杀了主教。这样他们之前的安排都将功亏一篑。 看着声波和愤怒的optimus,主教却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的几乎快要背气,似乎这是一场荒诞的喜剧。笑够了,他又声泪俱下地劝诫: “王族的末裔!创建黄金时代的王族的末裔啊!你与恶魔签订的契约,不光是你的先祖,就连你的兄长也要为你蒙羞!普神诅咒你们!” “你什么都不懂!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这些没有被囚禁的炉渣根本就不明白被人给予希望又被他亲手毁灭的感受!”optimus声嘶力竭地大喊。愤怒盖过了恐惧,怒火在他内心肆意翻涌,搅动着他的身体,要将他整个人彻底撕碎: “只能容下一张充电床的房间,从被囚禁开始的每一个日夜我是怎么活过来的我自己都不敢想!一百八十七个炉渣!整整一百八十七!每一张可恶可憎的脸!每一个我都记得!” optimus什么也顾不上了,他本不愿说出这些,但看着主教依然倔强着相信那个四十七议员,痛心的同时又分外恶心:“那个四十七号议员我也记着,给予我希望又予以毁灭的炉渣……” 黑色的回忆让他恶心至极,痛彻心扉。肆意流淌的眼泪和冰冷的夜雨带走了他身为prime全部的骄傲与荣耀,只剩下一个遍体鳞伤的躯壳:“渎神,渎神算什么,我连活着都算不上了……给先祖蒙羞怎样,与刽子手合作,与恶魔签订契约又怎样,我从始至终想要的,都只不过是好好活下去而已啊……” 大雨倾泻而下,暴烈地击打着地面,像是汹涌的锈海海浪撞击海岸礁石,要击穿在场每一个人的火种。所有人都茫然地听着,他们想说些什么,但似乎什么东西堵住喉头,每一字每一句想要说出是那么艰难,然而那些想说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 “不!他不会!他不会做这些事情!他不会!”主教绝望地大喊,面对自己心中信仰的最高领袖亲自说出口,他没理由相信prime会为了刺激他诋毁他说出有损prime与王族荣耀的话,但是他不相信议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prime,你是为了刺激我才说出这样的话对吗?他……” 雨点像是鼓点一样杂乱地拍打着,夜半锈雨带来的阴冷令人发怵。optimus缓缓放下了枪,交给了身边的声波,他们身后也传来了救护车的警笛声。 “既然你觉得他那么好,何不亲自下地狱去问问他?”optimus抬起头,逼视着主教胆怯慌乱的双眼。 主教被拖上一同前来的押运车,医护人员也开始上前处理Megatron身上的伤,将他搬运上了救护车。optimus此时冷静了下来,他拿起手边的萤石矿灯交给声波。 “把这个还给今日在前边路口交汇处打扫的人吧。”optimus声音疲惫又沙哑,“然后替我和护星公……谢谢他。”

5.5 最要紧的是彼此相爱,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罪——出自彼得前书4章8节 optimus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好像浸泡在某种透明液体中,他猛然坐起,激起一阵水花。这里......是什么? Optimus从身边舀起一小捧这种透明的液体,这种液体密度比油浴要小,却比清洗液略大捧在手中能明显察觉到它的重量。透明无色的液体从他指间滴落,这里与他想像中的锈海相差无几。阳光正好,这里的天空是清澈的湛蓝色,湖水就是天空的倒影,湖水没有边际,没有终点,四周悄无声息,只有阵阵拂面的微风。 这里是锈海?他从小就想来到的锈海?只在书上看见过的锈海?Optimus兴奋起来,他高兴地在湖水中奔跑,湖水刚刚没过他的脚踝,渗入他的脚部元件内,但是他毫不关心这些,他从未有过这么开心的一刻,他想找Megatron问问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不远处的Megatron站在湖水中,抬头望向天空,阳光在他的头顶形成一层光晕,整个人像是沐浴在圣光之中。“Megatron!”optimus伸手握住Megatron的手。“这里就是锈海了吗?我只在书上见过它,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或许是吧,又或许不是。”Megatron看着optimus平静地回答,说完指向远方,继续说:“火种融合之后,据说会出现一段接近于火种源的场景。就是你们的教义上说这是意识之海,生死交汇之地。” “生死交汇之地......你也会相信那套说辞吗?” Megatron摇头:“这只是一个比喻。火种融合必须双方自愿且将自己完全交付给对方,某种意义上是经历了一次在死亡边缘的试探。” “所以说,我们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火伴了吗?”optimus的眼神分外干净,“而且这里既然是接近于火种源的地方,那么这里是我们所想象出的地方?” “从你刚刚的描述来看,这里并不是我想象出的场景。”Megatron面带笑意地看着optimus:“它完完全全属于你。” “那么锈海真的是这样的吗?这样蔚蓝的天,这样的美好与平静?”optimus就像一个拥有无数问题的幼生体,“或许是战前的风景?这里会长出星屑花,届时花海遍布整片锈海,许多火种伴侣会来花海下宣誓?” Megatron的眼神在optimus身上停留:“你真的就这么想去锈海吗?” “那是当然!锈海......锈海我从没有机会去,从前我还想过让兄长们带我去,但是现在我和你......”optimus说到这忽然顿了以下,“或者我们可以找个办法躲着其他人去锈海看看。” Optimus感觉自己的面甲在发烫,他很想说出一起去锈海这种话,但话到嘴边却又哽噎了。他们都很清楚各自的身份,他们是prime与护星公,教权与军权的对峙,不管是教会还是Megatron手下的把天护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不光是optimus自己将受到教会与教徒的职责,Megatron也很有可能会被自己的部下弹劾,那些反动份子会借此为由诋毁Megatron,他们会要为下一次全面战争负责。 因此,还是算了吧。 风似乎大了些,脚下的湖水泛起阵阵波纹。 就在这时,Megatron将手放在optimus的肩上:“optimus,你真的愿意成为我的火种伴侣吗?” Optimus不知所措地看着Megatron。 “optimus,你愿意吗?”Megatron再次郑重地问optimus:“虽然我们的记忆已经彼此融合,你幼年的纯真,成长的苦痛,你怎样在旷野,在未曾耕种之地与我签下契约,我都记得。但生与死的分离仅仅一瞬,如果你想要继续,那么你要保守你心,胜过保守一切,因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发出。如果你想要终结,现在还有反悔的余地。 “optimus,我无法许诺与你一起前往锈海成为真正的火种伴侣,即便如此,你还要与我结为火种伴侣吗?” optimus微张着嘴,面对“锈海”,面对证词,即便没有牧师,证词依然震撼人心。 “是的,”optimus捏紧了对方的手,如释重负地笑了:“无需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 “可是你要知道,”Megatron认真地看着他:“我会像那些人一样会伤害你。” “不,你不会。”optimus微笑着摇头,“你和他们不一样。”

主教番外 我想,倘若你没有经历这么多苦难,没有这么多抱憾,我是不会这么热烈地爱你的。我不喜欢正确的、从未摔倒、不曾失足的人。他们的道德是僵化的,价值不大。他们面前没有展现生活的美。——《日瓦戈医生》 ​​

“执政官先生,我并非是在质疑你办事的能力。只是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一定需要我做这个审讯官。”optimus指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公文说:“护星公如今还在昏迷中,声波和我现在手头上有一堆需要及时处理的事情。” “他说有些话要与prime您面谈,之后的一切他才会开口。”震荡波站的笔挺,像是在站军姿。 “你们审讯的手段呢?审讯机关的效率呢?”optimus不解,“作为一个囚犯,我们已经给予他最人道的囚禁与审讯,对于他袭击护星公的行为我们已经足够宽容,对方的要求我们不能总是无条件的满足。换做是护星公,执政官先生你还会来询问意见吗?” 震荡波很理解初涉政治,面对满桌公文忙到焦头烂额时被提这样无礼的要求的prime会生气。只是刚进门时声波劝他最好权衡利弊后再将心比心一下prime,利用prime想问题的角度去看看怎样劝说比较好。于是震荡波斟酌了一下用词,回答道: “……prime,您是真的想让我们剖开他的脑模块,然后一片片切割交给技术人员摄取答案?”

“除了普神之外,我要的,究竟是什么?” 震荡波冷静地靠着审讯室的墙壁,低头看着optimus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毕竟独眼怪人想不明白,自己之前的那番话为什么让一开始不同意审讯的prime忽然改变了主意,执意要自己亲自审讯毕肖普。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毕肖普说出那句话时,坐在一旁的optimus忽然抬头看向毕肖普。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该出自一个无比虔诚信仰普神的毕肖普口中。 “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对面忏悔室内的他呢?” 毕肖普思索了一会,最终却是茫然地摇头。 作为神父,他任职于铁堡的教会,每周除了会为少数议会议员们讲经,要么就是在忏悔室内他听信徒们的忏悔。尽管这份工作过于枯燥乏味,议员们大多都是无神论者,但他仍然热爱着这份工作。信与不信,全在于自己,真正的信徒是不会担心其他人是否相信普神。 在众多老气横秋的议员中,他总会注意到那些为数不多的年轻人,而赛灵斯就是其中之一。 “我又开始酗酒了。”他咒骂了一声,“高纯这种东西,简直比电路加速剂还要难戒。” “……又是因为烦心事么?”毕肖普问。 “也算吧,议会的对手太多了,不光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古板,还有一些和我一样的青年俊秀。”赛灵斯冷哼一声:“尤其是新来的震荡波……我从没有见过哪个议员会像他那样自由,他很优秀,在议会里出尽风头。” “人与人都会不同。”毕肖普回答:“妒忌虽是七大罪之一,但只要是人都会如此。你放心,普神会原谅你的。” “这话从我来这你就对我说过多次了,普神真的会原谅一个在众议院和人打架每天烂醉如泥的醉鬼?”赛灵斯嘟囔着,揉了揉半边肿脸,从椅子底下拿出一瓶还剩一半的高纯喝了一口。 普神会原谅你的。毕肖普失笑着默念。 叛逆,出格,狂妄自大。酗酒,又有滥用加速剂前科。这些都是那些政客诋毁赛灵斯的理由。赛灵斯这样的人是怎么进入议会的?毕肖普偷偷用数据板查到了这位赛灵斯议员,他的履历不可谓不糟糕。除了以上两项,还有大大小小包括超速,夜半留宿红灯区等案底。 但赛灵斯却是议会内右派的代表人物,甚至还想更进一步进入参议院。而他打出的理由是“改过自新,赋予塞星全新面貌”。 这是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毕肖普还在不置可否地想如何再劝劝这位不按套路出牌的议员戒酒,而赛灵斯却从对面递来一张电子名片。那是一张议会惯用的电子名片,赛灵斯在上面留下一串潇洒漂亮的花体签名。毕肖普将卡面翻过来,卡面上是一段后天在Tessas酒店竞选演讲的邀请。 “为什么想要邀请我?我只是一个神父。”毕肖普疑惑道。Tessas酒店是铁堡上流人才能进入的一个酒店,也是议员们尝尝选择拉赞助的地点,他只是一个牧师,连神父也算不上。 “但你是在场唯一一位教会神父。”赛灵斯说,“有神父你在,或许我会安心些。” 我何德何能呢? 毕肖普看着电子名片出神。他这两天看着名片背面上“Tessas”的名字,已经快把这个名字的每一笔如何运转都钻研透了。 Tessas酒店就在教堂不远处,仅隔一条街的距离,但这两者却是天壤之别。能进入Tessas酒店就一味着他可以与上流人交流,他可以与那些权贵攀谈,或许他能够找到一位信教的议员,这样他就有机会成为神父,甚至是主教。如果不是自己初来铁堡资历尚浅,凭借着自己的虔诚与对教义的研究,自己一定可以成为主教。这样大好的机会,谁会拒绝呢? 可是我又何德何能呢? 毕肖普翻看自己的房间,期望从中找出些不那么寒颤的礼装。来到铁堡他根本没有什么积蓄,唯一值钱的东西就全在他教堂的住所里了。毕肖普在充电床床底翻出一个箱子,从箱底翻出了一瓶还没用完的涂装漆。这瓶涂装漆还是他在成为神父时好不容易攒钱买下的,自己除了在祭典之外再也没有用过,好在还剩下小半瓶,应该还能勉强用用。但是比起那些权贵们来说,可能这种涂装漆都入不了他们的眼——普神啊,他可真没有在指议员震荡波——等他接近他们这些权贵,他们都会像遇到机械鼠一样躲着走吧。 那么他邀请我是在把我当朋友吗? 望着手中寒颤的涂装漆和满屋子凌乱堆放的教义研究,毕肖普的内心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朋友? 毕肖普对自己心中所想打了个冷战。与一位真正的议员成为朋友?他们才认识多久啊,短短一年时间就靠听他的忏悔,就能与一个在议会摸爬滚打七八年的议员成为朋友吗?

“我不是很明白你究竟欣赏他哪一点。”optimus摇头。 “或许是他的演讲吧。不得不说非常打动人心。抛弃主教的身份,作为塞星公民,我非常喜欢赛灵斯在演讲时的激情。他是怎么做到在那些想要治他于死地的政敌们面前侃侃而谈?”不得不说,毕肖普也很羡慕赛灵斯这样浑身上下散发着炽烈的光芒的人,一说起赛灵斯的长处,毕肖普开始滔滔不绝:“如果我也能像赛灵斯一样,不,或者是十分之一的口才,我早凭借着对教义的研究站在prime面前讲经,而不是少数人的神父。”说到这他看向optimus顿了顿:“也不会发生现在prime被蛊惑的事情。” “可是根据记录,四十七号议员在进入参议院前并没有在Tessas酒店举行过任何形式的赞助活动。”optimus面色如常地点开数据板上的数据消息。 “因为那天Tessas酒店的经理拒绝他们入场。”毕肖普说:“当时距离赞助开始只有不到二十塞分,这分明是他的竞争对手想要为难他!” “那么最后赞助活动在哪举行的?” “是我所管辖的教堂啊。”毕肖普看着optimus微笑。

“……现世的塞博坦人民们啊!从昏睡中醒来吧!向世界投以烈火!向世界投以变革!黄金时代的余晖将在我们手中发扬光大!” 赛灵斯在神像下慷慨激昂地说完,台下的观众们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站在一旁的毕肖普也是其中之一。赛灵斯笑着和台下的权贵们握手交谈,虽然活动顺利进行,他也不用再担心自己涂装是否正式不正式的问题,他还可以敞开心扉谈自己对教义的理解。但面对光芒四射的赛灵斯,他还是相形见绌,但还是壮着胆子回应那些权贵们疏远又礼貌性的询问。 如果他能进入参议院,真的会如他所说那样塞星将开启新的黄金时代吧。 赞助宴会顺利结束,毕肖普送走一批又一批的权贵后回到教堂,却发现赛灵斯坐在第一排的长椅上注视着神像。毕肖普轻手轻脚走上前,在灯架上点燃一盏油灯。 “今天还是多亏了你,神父。”赛灵斯长舒一口气,他换了个姿势,半倚靠在长椅上,交叠着双腿。虽然在神像前这种坐姿不太庄重,但今天是只值得高兴的日子,毕肖普也没有多说:“今天的事情不过举手之劳。” “圣人乐善好施,授贫贱者以食物,最终将神的话语布道天下,自己也得以升入天堂。①”赛灵斯晃了晃手边的酒瓶:“或许过几个日子神父你就能离开这里,去给真正的教皇讲经了。” “总没那么快。”毕肖普虽然也很想如此,但神父到主教短短一两年时间是不可能的。他只希望在赛灵斯进入参议院后他也能在议会附近的教堂任职,这样赛灵斯就不用大老远从议会跑到这里。参议院新晋议员来五环外的不知名小教堂,这太过于引人注目了。 “作为即将新晋的参议院议员,我怎么说之后都要表示点谢意。”赛灵斯从座位上踉跄地站起来,还蹭倒了旁边一个高纯的空瓶子,看他踉跄的样子毕肖普赶忙上前扶住他,还没等他凑近就闻到了空气中挥发出一股浓烈的高纯气味。 毕肖普在没成为神父前也是年轻又叛逆的年轻人,高纯没少喝过,在醉酒时也没少拆过别人的后档板,但在别人介绍工作成为教堂的牧师,结果阴差阳错让他找到了信仰后,他就再也没碰过这些。如今熟悉的味道带着熟悉的感受又翻涌上头,神父很想躲开但又怕一松手赛灵斯就会跌倒。 “神父在害怕什么?”赛灵斯察觉到毕肖普的身体僵硬,哂笑,“是害怕见到醉酒的家伙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职人员总是那么自命清高。” “你喝太多了。”毕肖普僵硬地回答,又在想怎样让赛灵斯赶紧坐下,安顿好他再去买点醒神的药。可是烂醉的赛灵斯真的非常沉重,他废了很大劲才让赛灵斯移动一小步。 “这点算什么,神父你真的喝过吗?”赛灵斯大笑,干脆直接瘫在毕肖普肩头。毕肖普不堪重负,直接被迫退了几步,油灯被推翻在地,他的背后直接撞在神像基座上,教堂内回荡着油灯跌落和碰撞的声响。毕肖普吃痛地靠在基座上,烂醉如泥的某人也跟着滑落压在他上方。 高纯的气味更加浓郁,几乎将完全戒断后的毕肖普熏的够呛。明明机体体型相差不多,烂醉的议员却比看上去那样沉重不少。 “看样子神父真没有喝过。我忘了,不沾酒不结火种伴侣,是神职人员高洁的职业操守。”赛灵斯低低的笑道,他看着下方的毕肖普,“这个世界上除了神父,还没有哪个人居然这么关心我。那些权贵,还有那些在议会和我共事的家伙,他们只在乎怎么高升,与我合作不过是觉得有利可图,哪天他们看我不顺眼,就会像仍扔” 捂嘴控制自己不要再继续摄入高纯气味的毕肖普也怔怔地看着赛灵斯,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 赛灵斯嘴唇微张,他念的含糊,毕肖普没有听清楚他刚刚念叨了什么,唯独只听清楚了一句: “神父之前与其他人亲吻过吗?” 语气中轻佻讥诮中又带着讽刺,不等毕肖普说什么,他惊恐的光学镜映出一张赛灵斯放大的脸。 两瓣冰冷柔软的金属就贴在他的嘴唇上,这个吻就像是赛灵斯一样,随心所欲,独断蛮横。赛灵斯柔软的金属舌头顺着唇线撬开他的嘴角,近乎暴虐地要与他进行唇齿纠缠。混合着高纯,迷迭香,圣油和鲜血的味道肆意掳掠他口腔的每一寸。 酒精的气味就像瘾君子手中的毒物,勾起内心黑暗深处最想逃避的欲望,它们如同无数支柔软细嫩的触手要将误入的旅人拖入深海,触手捂上他的嘴,钳住他的四肢,一点点地将挣扎的他带入黑暗,等待他的将是深海中无尽的黑暗与窒息的空虚。那些无数个疯狂迷离的夜晚,肆意高声又大胆的调笑,地上四散的酒瓶与七零八落的装甲,还有那些戒断时光内蜷缩着的他手中紧握着的神像。 毕肖普在对方的攻城掠地几乎要当机过去。理智尚存的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赛灵斯,然后撇下怔在原地的赛灵斯,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教堂。 次恒星已经升起,静谧夜色中只有他急切的奔跑和喘息。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恶魔的眼睛在盯着他,它们的触手蠢蠢欲动。 神像前的那个吻,光怪陆离的灯光,一盏盏掺杂着核子级与香药的高纯,钢管上扭动的肉身,辛辣的味觉与肆意涂抹上油漆的装甲,一张张嬉笑却迷离的脸庞…… 神啊,神啊。 从前拼命要逃离的一切又都找上他了。

看着监视器的震荡波意识到自己如果继续听毕肖普说下去,只怕自己昨天才更新的逻辑模块要直接损坏了。 毕肖普看着自己面前的能量块说:“戒断后再次尝到高纯的味道,机体并没有任何喜悦感,反而是几乎是彻彻底底生理性上的厌恶。我好不容易终于逃到了盥洗室内,一股脑地将今晚油箱内本就不多的能量储备全都吐了出来。” “就因为……那个吻吗?” optimus想起了加冕那天晚上的焰火,以及那枚誓约之吻:“信徒亲吻圣者,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与尊敬。但是无端的亲吻,就代表着背叛。②” “他不算信徒,他也从来都不信仰普神。”毕肖普苦笑着摇头:“他劣迹斑斑,改过自新从来都是三分热度,教义什么的他甚至从来就没有真正读过。他只是想在一个安静不被打扰的地方好好倾诉的一个人。”说到这,他眉尾自我嘲讽地上扬:“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直到Megatron的叛军攻下铁堡后……” “即便如此,你为什么仍愿意在之后帮他?哪怕他是扶持傀儡计划的主导人之一,哪怕他囚禁prime,和那些家伙一样做出了那些渎神,践踏法律与道德的事情?” 毕肖普面对optimus的质问,眼神中带着一丝悲悯:“因为我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想要完全守护和关心的人。没有了我,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毕肖普架着赛灵斯往教堂里走,将他安置在神像下。赛灵斯现在看上去糟糕透顶,右边的半边脸几乎碳化,受伤的半脸嘴角豁开一个大口,深深可见咬合关节与口腔部件,这个巨大的伤口延伸至眼尾,右光学镜根本无法正常闭合,上面粘连着清洗液与能量液的混合物。毕肖普在用神像下的圣水清理时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化开那的痂块。 半边依然是那张他熟悉的脸,而另一边被可怕的阔口取而代之,看起来像是地狱恶鬼的厉笑。察觉到毕肖普的动作稍稍迟疑,赛灵斯愤怒地推开毕肖普,恶狠狠地说:“现在的我很可怕对吗?现在你们都满意了!” “赛灵斯!”毕肖普只怕声音太大让周围的邻里发现,招惹来巡查的士兵,只得压低声音示意。 “我现在连震荡波那个混蛋都不如!”现在的赛灵斯根本就没有注意毕肖普刻意压低声音的提示,没有受伤的半边脸滑下一道泪痕:“是我参与策划的挟持囚禁prime,是我杀了仅存的几个王族,也是我参与策划将震荡波变成那个样子,我罪大恶极!你们让我留着这半张脸继续在牢狱里活着,就是想看我痛苦的活着,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毕肖普小心翼翼地握住赛灵斯的肩膀,用他目前能做到的最温柔的话语安慰:“赛灵斯,你听我说,我是毕肖普,我是你的朋友,你不记得了吗?这是我的家,没有人能从这把你带走。” “这里是哪?”话语似乎起到了作用,赛灵斯盯着毕肖普,逐渐冷静了下来。 毕肖普搀扶着赛灵斯去自己的房间,那有充电床,能让他好好休息。 从那以后,赛灵斯每天面对着墙壁,再也不肯面向窗户与门口,也不肯面对毕肖普。甚至是毕肖普靠近他,他就会发狂。毕肖普只能将每日的能量配给送到门前,等到第二天他再送。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毕肖普无数次地站在门外告诉赛灵斯外面的事情,希望得到一句回应,但是他们之间的对话是零。赛灵斯将这里变为了自己的牢笼,毕肖普想要走进他的世界,却发现那片世界是黑洞中心,所有想要照进去的光线都将被扭曲,吞噬。

“……他是真的太疲惫了,刚躺在充电床上就立刻陷入了充电状态。”毕肖普说,“这也是他第一次进入我的房间。” “你很爱他。”optimus说。毕肖普看着optimus微笑着点头,但他的表情很快又陷入了痛苦:“但是那时我已经是主教了,教义不允许我这样做。” “那很痛苦,我知道。”optimus缓缓开口。那天毕肖普私心地骗了他,但是当他回去后的那几天里,他查阅了所有的教义典籍,根本没有任何一条允许教徒缔结火种伴侣的许可。“冲破世俗与礼教,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可是到最后,他是怎么死的?” “是我杀死了他。”主教斩钉截铁。“他死的很痛苦。” optimus手中一滞,他没有料想毕肖普居然如此坦诚。 “我说过我不会欺瞒prime。”毕肖普视线移开了optimus手中的数据板,望向室内纯白的天花板:“他死前喝下了大量核子级高纯和a级电路加速剂。这些剂量足以让一个非常健康的成年机烧穿油箱。”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说他是在梦中痛苦地死去,毫不为过。” “为什么?”optimus不解:“我是说……从一个普通听众的角度来说,你没有理由对他这么做。” “事情还要从第二个月开始说起。因为无法接近他,他的半脸开始恶化,右眼的电路也开始迸溅火花,有失明的危险。”毕肖普叹了口气:“我发现后无数次地央求他清理伤口,甚至为了他划破半边脸,想以此接近他。他只是淡淡转过头看了一眼,一如既往地沉默。 “所有的付出都没有得到回报,他也失去了求生的意愿,所以我想替他解脱。 “我扼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吐出来,再用充电床上的软性枕头蒙住他的脸。”说到这毕肖普顿了顿,“我不想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可是你是神职人员,是他曾经的神父。” “可那也是从前了。”毕肖普说:“神职人员的使命除了自己的修行,还要给世人带去平和与宁静。面对一个自愿踏入死亡的可怜人,我能做的只是帮了他一把。” “那为什么你还要选择接手他的反叛组织?”optimus拿出那把当晚毕肖普用的手枪放在他一旁。“你是内心向善且虔诚的人,为了他,选择下半辈子生活在杀死他的痛苦之中,可你为什么还要背负起本不属于自己的罪孽?” 毕肖普静静地看着手枪,没有说话。 optimus并不担心毕肖普会再次开枪,因为枪内没有子弹,毕肖普的四肢都已经被精准地截去,就算是再接上也不会留下任何伤口与痕迹。他的背后还有无数的管线链接上他的大脑,只要他有任何伤害optimus的举动,在审讯室另一头监控的震荡波就看可以按下开关直接了结他的性命。 “我并没有接手,也没有加入他们。我只是向他们要来了一把枪,因为我想不到现在还能从哪买到枪。”毕肖普用残肢将手枪拉到面前。枪的尾部电镀有一串漂亮的花体,也许是使用次数太多,文字已经模糊,但还是能依稀辨别出那是“议员赛灵斯”的字样:“或许你会觉得我理由很牵强,但确实如此。抛弃神职人员的身份,我或许可以光明正大和他说出我的内心所想,但我做不到。杀了他,我将不再是主教,也不再是神父,我无法战胜内心的欲望。我是议员先生的挚友,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后陪伴他的人,他的遗愿和怨恨我都承担。所以我要杀Megatron,只是我个人的决定。” “你的个人决定,将给护星公再来一个肃清内政的机会。”optimus沉声:“无论是教徒,还是平民,任何人都可能会被扣上一顶谋反的帽子。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护星公在来见你之前已经想好了一套大肃清的行动方案了吗?” “但prime依然是名义上的领袖,他们不敢违抗您的命令。”毕肖普回答。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并不听我的指令呢?”optimus凑上前逼视着毕肖普:“你杀了一个护星公不要紧,他一死,试问塞星还有谁能比他更强?霸天虎内那些将领蠢蠢欲动,各地军阀又将展开新一轮的混战,接下来还会出现下一个勤王者,塞星的局势将会比现在糟糕百倍。” “难道就任由暴君统治吗?” “没错,他的确对待政敌心狠,甚至是异常残忍。但这位你口中的暴君,在上任后削减议会繁杂开支,颁布了一系列利民政策,征召流散的科研人员回到塞星。”optimus说:“他是不是暴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能带给塞星人民繁荣与安定,他有能力驾驭手下各色人才,他有一套能带领塞星重回黄金时代的方案与决心,面对这样的人,我愿意将政权拱手相让。那天的话我只说了一半,渎神如何,与恶魔签订契约又如何,无论后人如何评价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塞星,我问心无愧。” 毕肖普看着咄咄逼人的optimus,一时间有太多想要说的话,但到了嘴边,只说出了一句话: “他的墓地……还好吗?” optimus缓和了神色,说:“墓地没有遭到破坏,死者神情非常安详。确认是他后我们会重新给他原地安葬。你还有什么遗愿?” “没有了,谢谢你。”毕肖普点头:“刺杀的罪名我会接受,无论是什么刑罚我都会认罪。但是我死后,不要把我和他葬在一起,我的尸身直接火化,不要让我回到火种源,我不想让他在火种源看到我。” “好的,我答应你。”optimus说:“不过,你就不想回归火种源,下辈子再和他在一起吗?” “不用了。”说到这,毕肖普的嘴角终于流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如你所说,无论是做了什么事还是要做什么事情,都是要做到问心无愧。”

①参考《圣经》新约马太福音中,耶稣展现神迹,用五饼二鱼喂饱五千人。 ②参考《圣经》新约马太福音中记载的犹大为了30块银币出卖耶稣,并与犹太教祭司长约下暗号:“我与谁亲嘴,谁就是耶稣。”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