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猎·Buttertoast

山姆·威尔逊看着河对岸蔓延出去的一片浓密新绿,心中很确定这片地方在一百或许两百年前曾是香蕉种植园。

水利设施也许曾深深扎入肥沃的深棕色河道,无数双手摘下无数的一串串的泛出柔美黄色的果实。在他盯着这片土地凝神细窥时,巴基·巴恩斯从他身后走来,一瓶冰凉的酒贴到他脖子上。那触感差点让山姆直接跳起来。玻璃瓶子的冷冽触感裹着阴险的湿润。

山姆给了他一拳。巴基说:“哦,真痛!”然后在现任搭档身边坐下。

新任务,哥斯达黎加,乔装、混入宴会、确定目标。一套流程已经走过无数遍,他们二人对此得心应手——大概吧,现在山姆已经开始对各式各样的派对过敏,而巴基找到了他在派对上最爱做的事:大吃特吃。

有效地将食物塞进嘴里可以避免别人来邀请你跳舞,或者被搭话。但在高档一些的宴会上这行不通。这样的宴会充满危险的野心勃勃的有钱人,还有闲人。山姆会和巴基得掩藏在足够低调的阴影中,绝不能在宴会长桌边狼吞虎咽。

然而这一次流程更长些,需要做的事也更多。山姆对此没有怨言。只要别再让他打扮得像个皮条客或者喝加了生蛇胆的酒就行。要不是喝了那倒霉酒后更多倒霉的事纷纷而至,山姆觉得大概自己会一整晚都在试图忘记那淤积在舌根生涩腥苦的味道。

好处是,哥斯达黎加很美,使他们的任务几乎带上半度假的性质。在这群无忧的人脸上几乎找不到烁灭带来的影响。

他们现在正在运河边岸的一条租船上消磨时间。昨夜这条船刚载着他们顺着狭窄航道离开圣何塞,线人传讯过来,要他们在城区周边隐匿几天。山姆·威尔逊在附近定了旅店,但他们从不在一家旅店待超过一天。

这是午后。湿气随浅浅闷热生动地从荡漾的河水之间升起。巴基说这让他想起美国的南方,区别是……山姆说:区别是这里更丰饶,更美。巴基笑了一下,笑纹飞快从唇上溜走。你说得对。

巴基带来的是科罗娜啤酒。在这儿就连破破烂烂的小码头里都会卖科罗娜,要不就是当地人改良的版本,将水果片和接骨木果酱、蜂蜜一起混进去。谢天谢地不是希腊人爱加肉桂和其他诡异香料。山姆不讨厌这样清淡的口感,每次都喝得很快,也醉得很快。

这艘船比他家那艘更小一些,观赏性大于其实用功能。舱室里铺了毛绒枕头,放了摆香薰用的松木架子。本来他们应该租一条更快(或者,考虑到他们可能会面临的处境,更坚固)的船,但这是剩下的唯一一艘,没有别的选择。聊胜于无,这是山姆的评价。

他们将船停在一处小码头边,泊在静静水中。山姆挪动屁股,把酒瓶放到他们之间平整的空地上。他对巴基说:“那地方,”手指指向对岸,那一片天真美丽的绿色,“以前肯定是片香蕉园。”

巴基将目光放过去。“现在是公园的一部分了。”

“你怎么知道?你跑去河对岸了?”

“地图。”

“想必不是你手机上的电子导航。你的手机装了电子导航吗?”

“就挂在你身后舱室的墙上。”巴基对他眨了一下眼睛,一种让山姆非常想翻白眼的狡黠从那灰蓝色之中流过。

山姆到舱室里去看地图。地图如巴基所说一般挂在墙上。说实话山姆一开始把这当成装饰的一部分,和其他柔软靠枕、编织垫、快要见底的精油香薰瓶子一样。他甚至没注意这张地图上方标着的Costa Rica。他很快找到他们所在的地方。这条河在地图上是一根碧蓝的线,线的左侧有一块被修成圆形的翡翠色——巴基说的公园。他的手指摸过公园的名字。

这时他感到肩上一沉。巴基·巴恩斯把脑袋靠到他肩上。

山姆投来“你在干啥”的视线,但没有动。巴基的头发抵着肩膀上覆盖的衣料,几乎有了这细微的毛茸茸的错觉。接着巴基的手得寸进尺搭到他的腰上。他们维持一个温馨的——操,温馨、亲密就好像他们是寻常情侣一样的姿势。哇哦。“温馨情侣”这样的话被放到他们身上真是既古怪又肉麻。

巴基只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投向地图。他的声音比平时要低一些,语速也更慢,这代表他状态放松、思维畅快。“这儿,”他的振金手指戳在地图某个位置,与此同时搭在山姆身上的这只手也做出同步的动作,“我来过一趟,和史蒂夫一起。班纳博士重操旧业在港口小酒馆摆摊,我们差点迷路。”

他没有说他们来找班纳是为什么,山姆也不会问。温暖的人的手指掀开上衣滑入——操,他做得怎么这么熟练?山姆梗着脖子,皮肤上滑过一阵细小涟漪般的颤动,像有一只危险的觊觎他心脏的野兽刚从他背后轻飘飘地走过。

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做爱出自酒精、相贴的肢体和躲闪的眼神。山姆回忆起来还是会有点儿,略微一丁点,尴尬。什么兄弟之间互相帮助撸管之类的借口早在地上风干没了。他们是真的因为酒精而大脑糊涂还是装出来的?不知道,别想了。那夜巴基·巴恩斯亲了他很多遍(别笑了,别在这时候笑),活像第一次和人上床的处男,以为湿漉漉的亲吻可以解决任何发生在肉体上的问题。

其实大部分确实被解决了。以至于巴基用蘸了润滑液的手指插进来的时候山姆还脑子晕沉沉的。酒精作用于他和作用于超级士兵的程度肯定对他不公平,但算了。巴基的眼珠在浓郁夜色中亮闪闪的,折出光影细碎的阴险把戏。好。就这样吧,山姆对自己说,情感问题醒来再说,他屁股里是湿的鸡巴是硬的,考虑不了那么多。

那之后他们兴头上来了就会搞,就像现在。为什么不呢?反正他们今天内——如果线人没有紧急拨号过来,都没别的事。很小的一声叹息从山姆嘴唇里溜出来。巴基察觉被他拂过的皮肉不再紧绷,放松下来。所以这是一句“可以”。

金属色手指接着从地图上滑过,沿一条山姆不认识的河滑下去。同时抚在山姆腰上的手也跟着下滑,就好像这条河是流淌在山姆身体上的。

他从哪儿学来的这套?

山姆在那指尖掀开裤子边缘时猛地抓住巴基的肩膀。该死。巴基·巴恩斯笑得非常开心,那笑意像云一样浮在那张俊朗的脸上,好像他他妈的刚中了彩票还是什么一样。他自己也肯定在笑,因为巴基向他眨了眨眼。非得这样?他们非得像这样像傻逼似的调情、犯傻、在一堆抱枕和香薰之间做爱?

看来是的。

没人管那副地图了,巴基几乎是在啃山姆的嘴唇。好像为了报复山姆在他来的时候捶了他一拳,他用牙齿咬那张柔软丰厚的嘴唇,齿末顶着唇肉磨蹭,随时准备咬下去。山姆准备好疼痛,但没有,巴基没有真的咬他,而非得将舌头挤了进来。靠。他们尝到淡啤酒的味道,嗯,对,刚喝过,那滋味还水淋淋地挂在口腔里。

分开时巴基低声说你硬了,吐息洒在亮晶晶的嘴唇上。我们半斤八两,山姆生气地反驳,你没硬?

硬得快炸了。 那炸一个我看看。

巴基这回真的咬了他。山姆舔掉渗出来的一点血,喉头动一下咽回脏字。硬物隔着裤子抵在他腿间。他看到巴基嘴唇上一缕柔软的鲜红,妈的那是他的血。巴基伸手相当干脆地拽掉了山姆的裤子,手指跟蛇一样灵巧地游进深灰色底裤,握住山姆半勃的阴茎。

山姆在手指碰到阴茎冠头时浑身震颤一下。这双手真是阴险……拇指飞快地掠开包皮边缘褪去一点,让整个圆润的冠头完全露出来。与此同时那只机械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腰,就像想在那皮肤上留下什么痕迹一样。能随体温变化的金属细腻光滑。山姆不可避免地想起虽然巴基是右撇子,但仍然喜欢用这只铁胳膊给他做润滑。他还记得金属手指压在穴口试着探进去时那种古怪到诡异的感觉。

不,他不能再想了。不。巴基用手指爱抚他勃起的阴茎,以一种下流的方式一遍遍摸他。山姆气喘吁吁,从颈后升起一阵酥麻的快感,又很快顺脊柱淌下去。人的手离开了,巴基在牛仔裤屁股的兜里用手指夹出小小的润滑剂和安全套。山姆睁大眼睛。

“你随身带?”

“你才知道?”

“啊狗屎。”

巴基用腿夹着他。山姆·威尔逊仰面倒在这一团抱枕上,看着午后倾斜的阳光顺玻璃滑进来照在巴基·巴恩斯身上。阳光将他们染得暖烘烘的,将头发映得毛茸茸的。在巴基的注视下山姆向外稍微将腿张开。浓烈的来自太阳的色泽沿健畅饱满的肌理淌落,阴影,光泽,阴影。他们的身体被织上图案。

“来吧……唉。”山姆咕哝着,尽量忽视巴基闪闪发亮的漂亮眼珠。

金属手指(哈!果然)带着濡湿的痕迹沿穴口边缘挤进来。 温热、圆滑的金属在肉的边缘磨蹭、滑动,带出阵阵暧昧黏腻的水声。某一个时刻山姆几乎尝到危险的滋味,如灼热的铁瞬间从舌尖飞掠而过。他担心什么呢?一些可笑的,比如屁股开花的场景像动画一样在他脑海中闪烁。但他真的担心这个吗?

巴基将身体压向他。把重量交给他像他们已如此亲密无间许多许多、太多次,就这样几乎压着山姆的肩膀用手指操他的洞,往更深的地方挖,将紧密的肉壁统统挤开。巴基低头时鼻尖蹭过山姆的肩膀,他想了想腾出一只手来摸山姆的奶子。他很俗,他喜欢这两块饱满的鼓鼓囊囊的肉。山姆对他说:专心点。

巴基用牙齿在他肩上啃了一下。他保持着这个用手指在肠壁之间抚弄的劲头,一边嘴唇下滑,从柔韧的心口上漫过,直到他能湿漉漉地含住山姆的一边乳头。那粒可怜的肉在唇齿磨蹭中逐渐变硬,细小的乳孔被舌头一遍遍舔过。舔舐让他们之间的温度更火热,对山姆来说几乎是使人不快的燥热。他推了一把巴基的肩。股间湿淋淋的,胸口被舔得又痒又热,实在不是什么好体验。

“快点进来,别搞这搞那了。”

他看着巴基耸了耸肩膀,露出ok行好吧的神色。解开皮带时搭扣撞在一起发出金属清脆的声音。那玩意被放出来时还跳了两下。靠,这绝对是他故意的。山姆觉得腿根流过一阵痉挛。他想起之前几次被操的经历了吗?

够了,停。山姆的腿被分开,他很难不去注意振金手臂末端闪着一点光泽的晶莹液体……巴基的阴茎硬着,充血、肿胀,颜色不太深,前端有点翘起的弧度,现在抵在腿间那张被充分挖软的洞上磨蹭。那一环肉被染上同一种亮晶晶的湿意。阴茎在穴口蹭了两下然后慢慢地使人心生恨意地往里插,像是刻意要山姆记住这样的感觉。

山姆觉得今天巴基好像格外王八蛋一点。但很快他没有空余思考这些有的没的。巴基用手摁着他的胯,过一会挪到小腹边上,湿润的手指狠狠压着那片深色皮肤。山姆在呻吟狡猾地溜出嘴唇时叩紧了后牙。有点羞耻…………好吧甚至不是一点,他很难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放任自己发出声音,但如果是他自己在自己安全的房间里手淫那倒没什么……巴基讨厌他这样。巴基凑过来,动作停了一会儿,阴茎被肉层热乎乎地拥着,他们的脸离得很近近到能见到对方睫毛上小小的水珠。这好小。巴基说:别忍着,为什么不让我听?

因为我讨厌你……这不是真的,别信。山姆的手臂在巴基背后横着,紧紧贴着。就只是,唉,继续做吧。

巴基往里顶了一下。他听到山姆为此发出的一声喘息。淦,他知道他一定要山姆别咬着牙是对的。以前他们做,只有巴基发出很大动静,像他妈什么素养良好的gv男优。人做爱就是会发出很大动静,床像年久失修的木板屋一样吱嘎吱嘎地摇动,人像八百年没吃饭的饿鬼啃食性欲。他将自己往更深处顶,肉层被冠头一点点磨开,体液顺缝隙漫出来将那片皮肤都打湿。

做到一半山姆被要求翻过去,撑在这堆软塌塌的织物上。好吧,行,就这样吧,山姆绷着身体照做。他想射精,该死的谁他妈想和在所有人面前坦诚说出自己一百来岁的超级士兵比持久?但是不行,巴基不愿意让他高潮。山姆的身体荡出一种肉欲的感觉,觉得自己像挂在边缘将落未落的一粒水珠。他的肉体绷紧了,尽量保持平衡,翻过去,两瓣肉的弧度露在空气中。巴基很克制,没有马上急色地把手放上去。

妈的,这屁股。他将手扶在山姆的臀侧,重新操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个姿势他觉得好像顶得更深了。山姆的腰在抖。他探去将嘴唇抵在山姆的后背上,尝到汗珠在皮肤上滚动的热乎乎的味道。在他用牙齿开始磨蹭的时候山姆的呻吟几乎完全走了调,像受伤了,或者那之类的耗费体力的事情做多了,喘得又细又碎。巴基停在浅处操了一会儿,觉得好像应该射了。再不射山姆会烦死他,或者会骂他,他们会吵起来,因为巴基会骂回去。争吵大概会持续到晚饭,晚饭后他们要么再打一炮要么再吵一架,或者在吵架的同时做?不确定。

高潮时巴基觉得头皮发麻。他贴心地戴了套,但他们最好还是回旅馆去洗个澡。在浴室里做?不,操,上次在浴室他们甚至踩着防滑垫摔了一跤,洗手台边缘差点被巴基的振金手指头捏碎。他觉得这次射得很多,如果没戴套一定顺着穴口流出来了。山姆挺适合这个的,就是这个色情的,场面。柔韧、温暖的深色皮肤上挂着几缕精液。他不能再想下去了,他还插在山姆里面,如果又硬了山姆马上就能觉察出来。

巴基费很大力气才克制下去其他乱七八糟颜色浑浊的想法。他向后撤腰将阴茎拔出来,避孕套被打了个结扔掉。山姆脸朝下趴在垫子上。他不是第一次被操射了,但这次留下的感觉很强烈,像一团蒙昧的光还顽强地留在大脑深处,把他的语言系统搅乱,导致他只能发出不像样的气音。

屁股上传来一阵痛。啪地一下。

山姆猛地窜起来,阴茎软塌塌地耷在腿间。“WHAT THE……!?”他犹疑不定,看着巴基屈了屈手指。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没用那只金属胳膊?

“早就想这么做了,手感真挺好的。”巴基点了点头,把他们用来防止你懂的体液乱溅的珊瑚绒毯子从山姆腿边抽走。

“下地狱去吧。”山姆提上裤子。

从船上离开前山姆把两瓶没喝完的酒拿走,将酒液倒掉,瓶子放在旅馆门口垃圾桶的盖上。他们已决定好晚上去附近的水上市场随便买点什么东西吃,小吃的好处是他们能一下吃很多种东西,坏处是必定在凌晨发生一场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