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枪·underground

R向预警。

马尔科姆·格雷福斯知道地下都市的存在。

很早以前,当他还是个孩子,格雷福斯罪犯家族还没有衰败到要他和鼠群合作之前,他就听说过关于地下都市的传闻。

流传于通达的下水道之前,由所谓幸存者讲出来的经历。据说那是一座位于幽深地下的危险之城,城中奇观林立,潜藏着诈骗犯、神棍和被驱逐到地面以下的杀人狂。

然而这些所谓幸存者对自己在里面真正见到的人物却语焉不详。但这并未使地下都市的传说减色。人们仍对那座城市怀有莫大的好奇,因为比尔吉沃特的人都知道:危险意味着机遇,机遇意味着财富。

但他对地下都市的了解并非来源于这些在酒馆里被嚼了千百遍的故事。马尔科姆·格雷福斯在家族中,被当作格雷福斯黑帮事业的继承人培养起来,有相当鲁莽胆大的个性,不亲眼见到城市在眼前,绝不会相信任何性质的传言。

遇到崔斯特的时候,他已靠自己搏得不少家族资源。那是在港口深处、靠近某座已坍塌的无人知晓其侍奉了何等神明的庙宇边上,有一家外观看来十分凄凉的酒馆。

这家酒馆却是各势力中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光临的地方,因此没有人敢在酒馆里闹事。马尔科姆·格雷福斯获得家族继承权的第二天,得到了进入酒馆的资格。

酒馆内的装潢也并非暗藏玄机。和它倾颓的外表一样,有种摇摇欲坠的破旧感。然而,当中的氛围却十分凝重。三五成群的人各自捧着颜色不一的酒液,小声交流起来,使略有破损的墙壁间腾升起一片朦胧嘈杂的氛围。有人的酒在暗处燃起小簇天蓝色火花;马尔科姆·格雷福斯知道那是芭茹神庙中神职人员常喝的酒,价格昂贵,但能带来通体顺畅、平息稳气的效果。

他给自己找的位置在靠近窗边的地方。窗户玻璃上铺着一层滑腻油污,黄昏的天色在玻璃当中模糊成一团肮脏色块。他要了杯啤酒,没什么花样,只打算在这儿露个面就走。

然而,就在马尔科姆·格雷福斯决定离开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他人进行讨论的声音清晰起来:地下都市……选举……夺权。

他只能捕捉到零星几个关键字,然而已足够引起他的兴趣。

就在他忙着以毫不在意的姿态继续偷听时,一只手忽然碰到他的肩膀,几乎吓了他一跳。

他险些碰倒自己的啤酒,然而那只手的主人十分灵活,及时接住了酒杯。金黄的酒液晃了一下,在那手的雪色袖口留下了些微痕迹。

“呃操…………谢了,兄弟。”马尔科姆·格雷福斯咽了下口水,他居然最先闻到了这人身上飘出来的香水味。像个什么他妈被女贵族包养的小白脸似的。那细腻的味道甚至有一层堪称梦幻的底调。在其上又浮着焚寂的浅浅焦味。

总体来说,他对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会喷香水的娘炮。

“不用谢,马尔科姆,”对方笑了一下,那声音是从面具下流出来的,顺势坐在他旁边,不知道是否有意,忽略了马尔科姆·格雷福斯脸上闪过的凶恶神色,“你应该提升一下酒品,和偷听的技巧。”

在这酒馆里,不能闹事是第一准则。马尔科姆·格雷福斯咽下一句“关你屁事”,艰难地向旁边挪了一下。这座位真的很窄,椅面上兜着的海绵垫都快被磨碎了。他不喜欢这人上来就贴着他,怪烦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折中选了个不太强硬的问题。

“我还知道很多事。”这人的脸上,蒙着一层雪白的面具。类瓷质的面具洁白无瑕,泛射出一层无机质的光彩。使人心里产生恐怖的印象。“我应当展示些诚意。你可以叫我崔斯特。”

“那你也叫我格雷福斯吧。”

格雷福斯看着崔斯特。从面具上看不出崔斯特做出了什么表情。只能看到从边缘露出的一圈深粉色鬓发,在酒馆昏茫的光线照射下,似乎显出秾艳的感觉。

“你对地下都市很感兴趣。我猜得对吗,格雷福斯?”

“比尔吉沃特所有人都爱听传说。”

“看来你不认为它真实存在。”

“在我亲眼看到它之前我不会把它当真的。”

格雷福斯的语气有点暴躁。他不喜欢这种由对方牵着走的对话。偷听被发现已经相当失败了。

“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崔斯特说,并且满意地看到格雷福斯再次露出了警觉的表情,从那双天蓝的眼睛之中泛射出怀疑的目光。

“这话即使是在这酒馆里说也显得太他妈不怀好意了。”

“你说的是哪间酒馆?”

格雷福斯眨了眨眼。

一瞬间,他就不在原来的地方了。那稍微有点低的显出倾颓效果的吊顶、铺满油污的窗户、海绵垫破了口的座位、暗中沸腾着的朦胧人声,还有酒液驳杂混乱的气味,全部一瞬间消失了。

格雷福斯发现自己身处荒野之中。周身弥漫着一层散出湿润气味的雾气,被恍然的天色映得粉红。之所以能判断出是荒野,是因为他的靴子都陷入了柔软的草里。

远处,在影影绰绰的雾中,能见到一座城市隐约的轮廓。就像一张脸孔映在上了水雾的镜子里,只能见到一层大概的形状。

如果这是地下都市,又是哪来的天呢?格雷福斯向上张望了一下。但即便对这附近景观如何好奇,他也知道此刻该警觉起来,以防这是崔斯特的陷阱。他有可能身处幻境之中……据说在遥远丛林深处有精通此术的部族。但具体怎么样,他也没有了解过。

格雷福斯掂了掂手上的霰弹枪。所幸他有随身带着枪的习惯,即使跑去享乐场所也不会随便放在哪儿。武器意味着安全。金属枪管在掌心落下一片冰凉的触感。

崔斯特在他面前,仍然还戴着面具。与诡异场景格格不入的只有格雷福斯。

“这他妈是哪儿?!”格雷福斯沉不住气,没有多想就冲崔斯特怒吼出来。

“放轻松。”崔斯特竖起双手。他的手上也覆盖着一层颜色艳丽的织物,就好像他不想将自己的皮肤轻易裸露出来一样。“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在你亲眼看到地下都市之前你不会将它当真的。”

“……你的意思是这地方就是地下都市的入口?”

“没错。”

格雷福斯向城市那边张望了一下,仍然将枪提在手里。“好吧!既然你都能做到就这样把我直接带来,估计我再想自己离开也没啥用。你带路吧,崔斯特。”

不知怎么的,他确实看不到崔斯特面具底下做出了什么表情,但他又确实觉得崔斯特好像笑了一下。

走在前往地下都市的路上,格雷福斯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四处张望。

景色实在太过奇异,简直像暗藏杀机的幻象一样。诡谲的云雾在远处舒展,折射出细碎缤纷的亮光。崔斯特在前方带他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才骤然展现出城市的内景。

这是完全错乱的城市,有扭曲的路交杂在建筑之间,弥漫着一层散发出腥甜气味的薄雾。格雷福斯确信自己没有在任何地方见到过这里生长的植物,他不爱看书,但小时候至少也因为插图漂亮看过几本植物图鉴。很确定没有植物能长成这德行。

崔斯特带他来到类似城市外沿看台的地方。从这里往外张望,能看到街上走着形形色色的人。有像崔斯特这样完全遮住脸孔的,也有像格雷福斯这样打扮平常实在,一看就不属于这个城市的。

格雷福斯握着栏杆,忽然觉得背后一阵推力。

他从上面摔下来,但没有疼痛,没有失重带给脊柱的危险感觉。他栽进一张床。

崔斯特在床边低头看着他。

格雷福斯挣了一下,眼前的东西逐渐重返清晰。他脑袋还有点晕,不过也没有特别晕了,至少能看清房间的陈设。

怪模怪样的盆栽。雪色的没有丝毫瑕疵,而使人眼睛发痛的墙壁。轻飘飘的艳丽的幔帐,像昆虫翅膀那样波光粼粼的。还有崔斯特。

崔斯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具上象征眼睛的缝隙之间,仿佛漏出了恐怖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人。格雷福斯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可能是一道菜,还没有被烹调好,连最基本的调味品都没加。

他浑身上下颤抖了一下。并不是他自己想要这样,格雷福斯觉得浑身没力气,失去控制的感觉引来肌肉反射性的痉挛。

他像栽进一片感觉过于真实的噩梦里,连肢体之中沉淀着的懒散柔软的顽固感觉都跟他被噩梦魇住了似的。

崔斯特将手伸出来,简直像他妈的什么贵族晚宴上男主人拿着叉子去切盘子里的主菜似的,裹着一层手套的手指轻轻扯开了格雷福斯的衣服。

这是他刚洗的衬衣。

这是他因为被唠叨了太多次终于想起来洗一遍并潦草地熨了一遍的衬衣。

衬衣被剥开了,露出那之下色泽健康的紧实皮肤。

格雷福斯能清晰地感受到崔斯特的手指。那一层手套的质料比想象得粗糙,不确定是不是崔斯特蓄意如此。事情开始飞快地滑向属于色情的那一端。

就像上一秒格雷福斯还在惊异于地下都市的构造,觉得自己像落在一团纠杂的粉色内脏之中,下一秒他就被摆到餐盘上成为情色意味上的一道菜了。他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概崔斯特也不想让他搞清。

崔斯特的手指拂过裸露出来的皮肉,感受那肌肉热烘烘地隔着手套托着他的指腹。他偶尔会这么觅食。这是挺准确的形容,对他来说做爱是有点类似于进食。而格雷福斯恰好位于他标注出喜欢的那一列食谱上。

格雷福斯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可挺不好对付。当然这对崔斯特不起效。他听说过格雷福斯家族现任继承人搞出的麻烦,那种不要命一样的狠劲儿……他确实喜欢这样的。

崔斯特摸到几条已经愈合的疤痕。他能够读出这是怎么落下的,是被子弹擦过,或者是利器留下的开口。肌肉被撕裂的样子在他的脑海中复现。 他的手贴在格雷福斯热烘烘的心口,有一个瞬间崔斯特是想把这颗搏动着的心脏整个扯出来,但他控制住了。

他们现在是文明人了,文明人不会毁坏自己的食物。

……不过也许可以增加点乐趣。

格雷福斯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猜可能是因为这房间里装模作样燃着的熏香。就在那块快挂到天花板上去的壁龛里,他一睁眼就看到了。但还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东西……

格雷福斯往下看了一眼。

他看到崔斯特洁白的衣摆底下探出了什么正在蠕动的东西。准确来说,是一团呈现出半透明质感的、颜色鲜艳的触手。

触手们乱七八糟地动着,泛射出缤纷的光泽。格雷福斯从嘴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脏话,外加一句粗哑的“这什么玩意”。

“不用太在意这些到底是什么。”崔斯特声音柔软暧昧,是那种接下来我将诱骗你去做点你本来不愿意做的事的标准语气,“你会喜欢的。”

格雷福斯想说我喜欢个屁。但那些质感透明、甚至看上去有点像某种点心的触手很快够到了他,并飞快缠上了他的四肢,在皮肤表面留下略微湿润的柔滑触感。他的皮肤在半透的艳色之下几乎被映成某种葡萄酒鲜酿一样的深色。

在固定好格雷福斯后,触手们仿佛各有想法一样,柔顺地滑进衣物深处。崔斯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去了。

有几根缠在格雷福斯的前胸,拂过他刚放松下来不再紧张的胸口,在那片纹络健康顺畅的肌肉上偶尔收紧,到格雷福斯觉得痛的地步,就那样留下不深的勒痕。有另外两根贴在乳头边,一开始只是试探地裹卷着小小肉粒,很快便开始试着拨弄脆弱的乳尖,直到将它们玩得重新硬起来,缩成两粒顶在前胸。

莫名其妙的快感让格雷福斯几乎窒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的胸也能被搞成这样。胸前的肉鼓胀着,被勒紧又被松开。两条触手险恶地抖动了片刻变幻形状,在顶端支一根细细的针状物。格雷福斯觉得那形状看上去有点太危险了,但四肢被牢牢缠着,他无法做出什么有效的反抗。

那两根针状物果不其然轻轻试着扎进脆弱的乳孔。一阵尖锐的疼痛钻进格雷福斯的大脑,稍微驱散了弥漫在他眼前的雾气。但这改变不了什么。他眼睁睁看着那两根东西慢慢撑开了脆弱的细小的小缝,焦灼的剧痛在前胸蔓延开,像刀背在纤细的神经上血淋淋地磨蹭。

在一团纠杂的混乱感觉中,分出来的触手沿格雷福斯的腹部滑落下去,游弋过绷紧的腿根。格雷福斯还沉在胸口一片火热未消的痛苦中,几乎没有察觉往他肚子以下伸去的东西。触手在他的腿根缠了一下,但没有收紧,只是在那片皮肤上蜿蜒下浅浅痕迹。格雷福斯回神时阴茎已经被整根触手缠住了,被包裹在卷紧的层叠触手里面,他很快勃起了,铃口颤动着溢出腺液。

凉柔的触手紧紧裹着他的鸡巴,简直像他之前见过的那种高档飞机杯一样。一股灼热的感觉开始在他下腹盘踞,然而此刻胸前的触手将针状物抵进了不能再深的深处。肉体在习惯了持续的钝痛后已能开始感到更多快感。而期间,格雷福斯一直能感受到崔斯特的目光。那目光有如那双裹在手套里的手拂过他的身体,在经过之处留下令人恶心而又挥之不去的触感。

崔斯特一动不动的,像一座阴险的雕塑杵在床边,然而却让格雷福斯无法忽略他。

有两根略细一些的触手顺会阴滑下去,拨开了隐秘的穴口。格雷福斯皱起眉毛,原本趋稳的喘气声又开始变得沉重。肉洞被纤细的触手一点点撑开,更多触手沿穴口挤进去。身体内部被开拓的感觉并不好,不仅有种难耐的焦灼感,还让格雷福斯心里觉得很不爽。他的腰难受地绷着,但因勒在胸口下方的触手而无法做出更多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触手自己分泌的湿淋淋的液体,格雷福斯逐渐能听到从内部泛出的水声。湿淋淋的绵密的体液在穴口翻搅着,触手在穴道里逐渐拓开,向两侧,向更深处挤,不留情地挤过脆弱的肠壁。像要有意榨出更多声音一样,停留在他胸前的触手也开始缩紧,那两根针状物模仿性交动作在乳孔中进出,那地方磨得生疼。然而同时裹在他阴茎上的那圈触手也开始缩紧了,带来的快感和痛楚几乎快把格雷福斯混乱的脑袋搅得更乱。

他大张着嘴,感到阴茎涨得发痛。但有一根细细的触手特意抵在马眼上磨蹭,将那块地方蹭得都有点发痛,不让他射出来。他脸上的神情逐渐趋向痛苦的那一端。

这样看这个画面几乎有种恐怖的色情。

颜色过于鲜艳的触手缠在他的身上,偶尔被淹没在没有完全脱掉的衣服下面。而被扯开的衬衫中,他的整片胸膛袒露出来,乳尖被那两根细的触手扯着,泛出充血后暧昧的颜色。鼓鼓囊囊的两块乳房被两片触手挨个缠住,简直像在对待女人的胸部一样。而再往下能看到腹部被触手撑起的轮廓,格雷福斯腿间被湿淋淋的液体搞得泥泞不堪,几条触手埋在后穴里,在腹部撑出的那片凸起也随触手在其中蠕动的频率而颤抖着。

崔斯特感到很满意。

埋在后穴中的触手动了一下,开始一寸寸地蹭过穴壁,确保不会漏下没有被照顾到的地方。顶到某一块稍硬的地方时格雷福斯浑身淌过电流般快感。他知道这个地方,虽然他和男人搞来搞去的时候没有这么真切地感受过自己的前列腺是在那地方。不是偶尔刮过去构成的甜蜜感觉,而是沿着一寸寸肠壁磨过去确定位置之后,被触手卯着劲儿折磨那一块地方所带来的体量过大的快感。

格雷福斯知道这么多快感比起天堂更趋近于是地狱。

有一个瞬间他感到几乎快要脱离自己的身体。他像要漂浮在空中,和崔斯特一样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肉体受到那种甜蜜而持久的折磨。因为如果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可能会陷入那种……危险。

就是那种好像脑子都被操坏了一样的危险。

格雷福斯在快感的洪流中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崔斯特。他的面具泛射着一层洁白的光。接着格雷福斯感到埋在后穴的触手骤然加快了动作,像急于让他被更多欲望淹没一样,在他灼热的肉体上留下更多痕迹。他感到卷着阴茎的触手微微松开了,可能是想让他高潮。在前列腺被几次刻意磨过后格雷福斯觉得自己快要逼近那个巅峰,他觉得浑身上下都缩紧了,焦灼地等待那个时刻。

他高潮的时候看到崔斯特偏了偏头,闪着暧昧光色的孔隙对着他,像让目光完全笼罩了他。格雷福斯就那么高潮了,发涨发红的阴茎断断续续喷出精液,后穴也跟着绞紧,痉挛着,肠壁抵着透质的触手相互磨蹭。好像被忽然抛向了震荡着的浪尖,格雷福斯甚至觉得有种失重的感觉顺脊柱软绵绵地淌了下去。几秒钟后他才发现是自己失禁了,尿液淅淅沥沥地被释放出来又被柔润的触手卷走。

按理来说他应该觉得羞耻的。不过格雷福斯不这么想,他不会露出被耻意吞没的表情,因为那可能就是崔斯特想要的。真不知道这么较劲是因为什么。

格雷福斯在朦胧中感到身上的触手逐渐松开了他,不再缠着他的四肢,从他的后穴中撤出去时甚至发出了有点色情的那种水声。它们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从他的身体上退潮,被崔斯特收回去。所留下的只有皮肤上泛红的勒痕,和疲软的阴茎,一时无法合拢的穴口。

崔斯特轻轻靠近了他,看着格雷福斯对自己抬起一边眉毛。格雷福斯的脸上挂着几粒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射过精的关系,即使他想做的也许是个挑衅的表情,却因五官中笼罩着的那种满足感而显得朦胧暧昧起来。

“你让我来看看地下都市就是想操我一顿?”格雷福斯不急着从床上爬起来,他放任自己躺着,想等体力逐渐恢复。

“我还没有真的操你呢,格雷福斯。”崔斯特摊了摊手。“你指望我说一句欢迎来到地下都市吗?”

“我没想到我来这儿干的第一件事是挨操。”格雷福斯鼻子跟着皱了一下,“难道没有啥景点能带我去看看?”

崔斯特想说没有,但他顿了一下。

“你这么想看的话。”他抬手摘下面具。

面具后是一张还算英俊的男人的脸。但不知怎么的格雷福斯就是觉得奇怪,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好像那脸不是真的一样,只是一层被模仿出来的浮在那脸上的影子。

崔斯特把面具扣在格雷福斯脸上。

有种很奇异的感觉,这比起面具更像是一层……罩纱。他眼前的景象扭曲起来。物质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开始溶解——展现出世界的另一番面貌。他能看到地下都市的每一寸土壤,包括扭曲着的、令人作呕的细节。这座城市像活起来了一样,他能听到那些暗中进行的交易,那些天真的地面上来的人以为自己能从中狠捞一笔的危险的活儿是如何被掮客一个个散发出去的。建筑在不断变幻,随时都能看到新的迷宫被生成。在更远处,他能看到街道尽头坐落着模糊的阴影。那是地下都市不断向外扩张着的城墙。它像不知满足的胃一样吞噬着能见到的一切,向外扩展着地下都市的范围。

格雷福斯回过神来,面具已被崔斯特取下。视野的骤然恢复让格雷福斯缓了好一会儿。

“风景如何?”崔斯特问。

“像屎一样。”格雷福斯言简意赅地回答。

崔斯特接着笑了一下,好像知道他会这么说。他倾身靠近格雷福斯,使后者一下警觉起来。

“你要干嘛?”他生硬地相当色厉内荏地问。

崔斯特没有出声回答他。他的手顺着格雷福斯的肉重新摸了下去,拇指沿着肌肉的纹路轻轻摩擦,带来一片暧昧的细小触感。格雷福斯知道他想干嘛了,但现在的情况似乎容不得他再说什么你能不能别想着操我的话。

这是与触手完全不同的感觉。至少崔斯特在外观上还保持着人形。虽然手套质料仍然有诡异的感觉,但不会分泌湿液,也不会阴险地变换形状。比起被触手吊起来操,格雷福斯觉得自己还是更愿意和……如果崔斯特还能算人的话,他更愿意和人做爱。

崔斯特的手一路拂过他饱胀的胸膛。那片地方被触手虐待的痕迹还在,两侧的乳头也依然红肿着,顶端的小缝泛着生钝的刺痛。而崔斯特的手堪称温柔,给格雷福斯带去一种充满柔情的错觉。那手指微微用力地在皮肉上流淌,摩挲,让格雷福斯放松下来,嘴唇里漏出一点呻吟。 谁不喜欢温柔的性爱呢?他感到自己跟一块煎锅里的黄油似的就这么融化了,然后被崔斯特切开,那手摸过他开始半勃的阴茎,手指托着冠头绕圈爱抚,蹭过马眼,在阴茎系带上抠弄。

与此同时崔斯特整个人都像要压在他身上,但格雷福斯并不觉得重。隔着织料他能感到崔斯特的身体轮廓,虽然这样他接近全裸而崔斯特连手套都没脱的情况有点奇怪,但反正再奇怪的样子都已经被崔斯特给搞出来过。崔斯特的手指顺着会阴往下摸,在略微肿起来的穴口附近转圈,试着浅浅地往里插入。格雷福斯绷着腿,穴壁再次被挤开,然而力度却很轻柔,试探着抚过脆弱的内壁。

格雷福斯屁股里含着他的手指,犹犹豫豫地抬起胳膊搂住崔斯特的腰。他也不知道为啥要这么做。崔斯特停了一下,问他。“你希望我把面具拿下去吗?”

“呃…”格雷福斯想了一下,“戴着它看我是啥样的?”

“没什么变化。”

“那你别摘了。我老觉得你的脸是假的。”

他听到崔斯特笑了一下,轻飘飘毛茸茸的那种笑法。“好吧。”,接着是布料窸窸窣窣的声音,格雷福斯看着崔斯特半褪掉裤子露出阴茎。

他不是故意一直看着的,但崔斯特的鸡巴确实长得有点怪模怪样的,在肉色柱身上布满诡异的突起,跟入珠一样,不过崔斯特应该不需要特地去做这个。不管如何格雷福斯还是挺镇定的,比尔吉沃特不缺非要在性爱上获取点新鲜体验的人,他也不是第一次被这种鸡巴操了。话虽如此他还记得那次他差点被干傻了。

崔斯特把着格雷福斯的腰,阴茎顶端抵在入口,慢慢向内推。得益于先前温柔的前戏和触手的开拓,阴茎推入得并不艰涩,挤开层层肉褶时荡出了琐碎的水声。格雷福斯绷着小腹,感到内部一点点被充实、填入,饱满的沉甸甸的感觉在腰间漫延。直到整根阴茎都插进去,崔斯特的手在格雷福斯腰边收紧了。被操开的穴壁温驯地裹着他的阴茎,格雷福斯的身体上闪烁着一片细腻的汗光。

看来他们都挺喜欢这种紧密相贴的感觉的。崔斯特试着动起来,阴茎轻轻往外撤,那些凸起挤过湿淋淋的紧缩着的肠壁,将每一寸褶皱磨开,让格雷福斯腿根发抖。过于强烈的感觉刺着他的大脑,搅动着混乱的神经。仿佛这种亲密的性交是在烧坏他的脑袋一样,格雷福斯艰难地忍耐着才没有马上就又射出来。

一开始崔斯特是浅浅地干他,阴茎小幅度在肠壁里插动,将那片湿柔的肉搅乱。格雷福斯因此而喘息粗重,偶尔漏出几声粗哑难耐的呻吟。渐渐地崔斯特的动作变得更粗鲁也更急切,阴茎被整根撤出后穴,甚至将周遭一圈深红的肉都微微带出来。凸起顶过前列腺的位置,格雷福斯睁大眼睛,肠壁一下收紧了,绞着对方的性器,但快感并不像被触手刻意磨过一样强烈。后者更像是要摧毁神经一样夸张的感受,会让他脊背发凉。

崔斯特的手在他的腰间抚摸,拇指顺着肌肉的纹络抚过,从侧面摸上来,抵到格雷福斯的小腹上,好像隔着这层皮肉能感受到自己的阴茎被夹在里面一样。

最后那几下崔斯特干得格外用力,几乎让格雷福斯觉得痛,好像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开了。脆弱的黏膜上泛起一阵湿热危险的灼痛,但很快就被快感取代;格雷福斯的阴茎被夹在自己和崔斯特之间,在质感奇特的衣料上摩擦,溢出的透明腺液蹭得到处都是,但无法真的沾在崔斯特的衣服上。格雷福斯脑袋昏昏沉沉地被干到了高潮,这一次射出的精液显得稀薄,量也没有之前多,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陷入缺水的境况。所幸崔斯特也跟着射在他肚子里,没有再拖延着想别的花招折磨他。

被内射总比像之前那样失禁——不,也许这他妈是半斤八两的。格雷福斯眼皮耷拉下去不管不顾地陷入柔软低沉的黑暗之前,看到崔斯特将阴茎拔出来,顶端还残留着一点体液混在一起的痕迹。

……如果那之后不是崔斯特还会时不时找他做爱(或者单方面将他当成肉做的玩具),格雷福斯确实只会把这当成一场发生在另一个时空的诡异春梦。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崔斯特对他有如此持久的兴趣,但鉴于他也觉得挺爽的,且崔斯特不再试着用过多阴险的堆积的快感把他脑袋搞坏,他还是挺乐于保持这种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