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总结(2021)
又到了写年终总结的时候。仔细想想,只有今年下半年是快乐的、甚至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隔个三五天就去下馆子看电影,舞剧画展又是看了个爽。但是回忆上半年的时候似乎又感觉有些空落落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唯一能记起来的只有课程任务和读过的零零散散的书——说起读书,保研之后倒是读了不少闲书,闲书读得很喜欢也很快乐。还有一点忘了提,我在今年开始读女权倾向的网络小说,也就是所谓的“爱女文学”。这对于缓和我的情绪很有帮助。
最近倒是意识到了一些自虐心态,比如连着三四天不吃午饭。明明三四点的时候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也不愿意在第二天去食堂。一方面是食堂吃腻了,更重要的其实是对自己睡懒觉的惩罚。之前不吃早饭也是。这种自虐还包括尿憋的不行了也不能去上厕所——因为论文的某一节没有写完。又或者跑完步累得要死也一定要做完拜日式——但奇怪的是,自己又连着好几天偷懒不去做拜日式,后续也没有任何自虐式惩罚。总之,我最近似乎已经习惯了饥饿的感觉。
我开始吃辣,开始学着喝一点酒。有那么一点点原因是想和别人一起,
最近还有一件事,姥爷得胃癌了。当时我是这样写的:
曾经看到有人说遇见不好的事需要妥帖地放在自己心里理性地消化,否则絮絮叨叨地像个祥林嫂一样。大概是这个意思,但我一直都不是很认同。
就我自己而言,叙述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安顿情绪的过程。只有通过叙述我才有能力将主体性经验编织成客体性事件,让自己一步步地从痛苦中抽离,在期待聆听者的反应中一件一件地穿上铠甲。而相对应地,真正的痛苦永远是无法叙述的,一旦试图以语言将其重构,便会不可抑制地勾起心底汹涌的情绪。明明在理智上明白这并非不可接受的事,但情感总是先一步将我淹没。
所以这样一看,叙述就是将自我痛苦的汪洋中从慢慢打捞上来的过程。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只是感到微微的震惊,没怎么犹豫地就将这件事告诉给我的同门好友。但隔了两天,就是和爷爷通电话的那次,这种震惊突然转化成某种难以消化的痛苦。我再也无法轻松地将这件事说出来。可是一旦听不到爷爷的声音,我心里其实就不会感到难过,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待解决的、且不需要我解决的问题来处理。不过总体而言,其伤痛还是要大于我妈确诊焦虑症的。
刚才洗完澡翻了一下从小学六年级到高三的日记本。这个日记本可谓是我青春期心理动态与生活状态的全纪实,只是现在还是无法真正坦然地面对。说起来,我真正接受自己的时刻可能还得在大三左右,证据就是我可以回过头去看自己那时写的东西了。不过另一种说法就是我这两年没有进步多少。话说回来,就是在今年,我开始承认自己的自卑与焦虑(比如我的出身,比如我的外貌——不过这都是高中那时所自卑的了),承认自己对他人的执着和依赖(我需要我的妈妈)。好像看过来,我的文字在这一年里很少愤怒(大一大二的时候还凭着情绪写过不少日志),但也很难称得上冷静,至多不过是自持。说起来,感觉自己这两年的表达能力应该有在进步。不是说用词有多么精湛美丽,而是说能够表达自己的想法——这种能力的前提是剖解自己的所思所为。我从高中起便自豪于自己对自己的坦诚,但实际上直到大四之前我都有意无意地避免直面自己的软弱。现在呢?我也不好说,可能我目前的软弱之处我还没意识到。唯一能确信的就是我所有写下的暧昧不清的东西都是我不想面对的。不过真的,我现在没有特别执着的东西。对象也好,学业也好,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有时很自负,有时又很自卑。有时很清醒,有时又很想逃避。我意识到我所看重的朋友并不一定真正看重我,我也意识到我所依赖的亲人并不真正属于我。我的领地意识很强,结果愈是如此愈是意识到没什么东西真正属于我。听起来很像抱怨,但可能更多的是一种自我安慰。
这一年的总体基调仍然是上一年的延续。我仍然在失去,只是我逐渐认清了“没有什么可以真正留下来”的事实,并试着坦然去接受;我所坚持的底线仍然没有变化,只是我已经不再去强求并肩的知己。我愿意把生活过成苦涩的,不过零零散散的快乐的碎片我将更加珍惜。我对新的一年没有太强的期待,
本来想把上面那一段截个图发到朋友圈,彰显一下自己遗世独立的姿态。但是想想又觉得没什么意思,搞得太自恋(虽然我确实很自恋),也不想让别人揣度我的内心想法。我的内心永远属于我自己,只有在合适的、我认为需要的时候才会向特定的人敞开。比如当我需要向我妈示弱,我便会透露一些。还有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叙述是一种策略性举动。当我认为需要厘清我的思路时,我并不介意和别人分享。有时我迫不及待地想在豆瓣或者别的什么有熟人在的网络社交平台上分享自己的想法,只不过这种表达欲背后是想得到别人的敬佩或欣赏。随着我今年对社交关系的心灰意冷或者说慢慢放弃,这种表达欲也渐渐消失。当然,我承认我一直都需要别人的认同或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