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笔记2023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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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来看厂的俩夫妻今天也到了,领的是16号,做起来还有诸多不适应的地方。今天1号还返工了整整一床货,因为阴影还是什么的没车,当成五袋款就做了。幸好被双针提醒了,否则拉完就更难拆了。6号说早就提醒了他们,结果坐着坐着就忘了小六还有些责备地和男的说,不看版的吗。后来师傅还帮忙和他们一起拆。这两个人的加入让车间原先的分组又有一些细微的变动,17号刚被划到8号他们组,就又被划会新打边的组,现在是有18个车位,三个组,8号老公带五个,小张(另一个打边)带六个,新打边带5个。双针老婆算是正式被老板娘挖过来了。下午的时候他表弟也过来帮忙,6号他们都打趣说双针这下是上高速了。

想起昨天忘写的关于杂款与博弈的一个细节:张洁说他们厂之前做高腰裤头也是,好几个工人都做跑了,语气中带着忿懑和几分无可奈何。而8号又说即使杂款做不赢,哭着也要把它做完。但昨天8号推测不会再来的1号公婆,今天依然来上班了。只是不知道在返工一床货的情况下他们明天还会不会来。之前淡季的时候理想是每天五十件货,现在旺季了则是“加班到八九点就行,只要能睡觉”,但紧接着8号又补了一句“这是不可能的,现在赶货赶的要死”。昨天十点四十下的班,老板娘还和师傅咬耳朵,说果然不应该这么早下班。

今天又观察了一下聚餐活动。师傅是从来不和工人一起吃饭的,要么自己回家煮,要么自己找一个偏僻角落吃快餐。总之每次吃饭的时候 都看不到师傅的人影。

最后一点是写作上的思考。这几天看了太多变化,总想在最后成文的时候也将其安排进来,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万变不离其宗——通过所有变化把握制衣厂的某些不变的准则。比如工人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工作的,工厂内部的平衡又是如何维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