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直甚《惯性残留》

状态:已完结

预警:有SM,有直哉路人的情节。直哉单箭头甚。


展开阅读 听说伏黑甚尔死了。 在禅院家的例行会议中,他的父亲在各项讨论事宜中穿插了这句话,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禅院直哉记得自己大概是嘲讽似的笑了一声,看了一圈毫无反应的人们,包括那位他一直很看不起的、甚尔的兄弟甚一。 “甚尔都死了,你怎么还没死啊,甚一。”禅院直哉笑了笑,“还真能苟活啊,弱者。” 还未等他说完,禅院甚一就朝他冲过来挥舞着拳头。禅院直哉轻松地往后跳,躲开了甚一的攻击,“哈,真弱。你看啊,甚一,你连这样都打不中我……” “行了。”禅院直毘人抬手制止了两人,“伏黑甚尔的儿子伏黑惠对禅院家是有价值的,找天把他带回来吧。这件事就讨论到这里,下一个议题是……” 原来他的儿子叫伏黑惠吗?禅院直哉手托着脸,用指头敲了敲榻榻米。 结束议事后,禅院直哉径直离开了本家宅邸。 他到了他常去的店里,坐在待客沙发上,翘着腿看着在他面前低头弯着腰的经理,“去把他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就跟在经理身后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跟他打了声招呼,“禅院先生。” 禅院直哉站起身来,看着眼前温顺地低着头的男人,撇了撇嘴,“算了,有没有新人?把新人叫出来看看。” 禅院直哉已经是这家店里的常客了。经理知道这位贵客的取向一向是有着黑色头发、精悍健壮的男人,便叫来了几个他认为也许会符合禅院直哉兴趣爱好的男人。 禅院直哉在经理挑出来的新人中间看了圈,视线固定在低着头的一个男人身上。 “喂,抬起头来。”禅院直哉说道。 男人抬起了头,上翘的眼尾有点像他,但眼神并不像那个人,正有些怯懦地躲避着他的视线。 算了,随便吧。禅院直哉挥了挥手,对经理说了句“就他了”。 他带着这个他并不知道叫什么、也没兴趣知道究竟叫什么的男人到了地下二层的房间。 打开门,禅院直哉就用下巴指了指房间中间的大床,“把衣服脱了,躺上去。” 男人沉默地将身上的衣服褪去,躺在了床上。禅院直哉走到一旁挑选着用具。 伏黑甚尔死了。 伏黑甚尔是怎么死的? 禅院直哉拿着挑选出来的用具走到床边,把东西扔在床上,将项圈的锁链绕在床头上,再给紧张得浑身僵硬的男人戴上项圈。 是被杀了吗?还是自杀了?哈。 禅院直哉给男人扣好手铐后,抬头看了眼男人透露出恐惧的眼睛,“别那么紧张,我都快硬不起来了。腿张开。” 男人把腿迈开仰躺在床上,感觉到脚踝也被扣上了镣铐,另一端固定在了床脚上。随后冰冷的润滑剂倒在了他的大腿中间,手指粗暴地插进他的后穴里搅动着。 粗大的性玩具塞进了他的后穴里,一上来就开到了最大档位。强烈的振动伴随着巨大的快感使男人瞬间缩成一团,但由于四肢被镣铐束缚住,男人只能暴露在近乎疼痛的快感中无法躲藏。锁链随着男人的动作绷直,体内的剧烈振动搅得男人从喉咙里滚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眼角流出泪水滑落到床单上。 坐在一旁的禅院直哉看到男人眼角滑落的泪水皱了皱眉头,听着男人的呜咽声低声说道,“操,搞什么,这么快就哭了?他才不会发出这种声音……”

禅院直哉第一次看到禅院甚尔是在本家的宅邸,那时候禅院直毘人大概是心血来潮,把本家和旁支的孩子们都召集起来到本家的宅邸进行集训。年幼的禅院直哉尚未到能够参加这种集训的年纪,便被安排在一边观察旁听。他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怪异的禅院甚尔。禅院直哉在这之前从未见过禅院甚尔,因为禅院甚尔没有咒力的原因,他很少出现在禅院家的任何聚会上。 在体术格斗的课程中,禅院甚尔的能力远超于同龄人之上,几乎无人能够与之匹敌。但在袚除咒灵的集训中,禅院甚尔一直很冷漠地站在一边,即使被咒灵攻击了也没有任何动作。 课间休息时,禅院直哉看着其他人陆陆续续地聚集在禅院甚尔身边笑着,对话遥遥地传来。 “……为什么不袚除咒灵?” “做不到。” “因为什么?” “没有咒力。” “哈哈哈!真是毫无用处的垃圾。” 禅院直哉托着脸看着这一幕,盯着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地任人嘲笑的禅院甚尔。弱者们聚集起来以示强大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院子里一群聚集起来的蚂蚁蚕食着坠落在地的蝴蝶的场景。蝴蝶艳丽而残缺的翅膀显得异常美丽,蠕动着贪婪进食的蚂蚁们丑陋无比而无自觉。 在这么无趣的场景中,禅院甚尔的目光突然穿过人群,直视着禅院直哉观察着他们的眼睛。那是一双相当漂亮而又空洞的眼睛,禅院直哉想起了那颗他时常在午后时分趴在榻榻米上举起来对着阳光折射出光芒的、备受他喜爱的玻璃珠。 但很快地,禅院甚尔又移开了视线,看向人群外的虚空之处。 就是那一瞬间,禅院直哉对禅院甚尔有了极大的兴趣。他像是发现了又一个他想要放进盒子里的收藏品,一个新奇的玩具。他本以为禅院甚尔也只是一个他触手可及的玩具。当他带着兴奋的神情走入人群中朝禅院甚尔伸出手抓住他的袖子时,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仿佛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禅院甚尔低头看着抓住他的衣袖的禅院直哉,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但禅院直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赶过来的仆人牵着他的手快步远离禅院甚尔的身边。 仆人侧头看着禅院直哉,用着略带责怪的语气对禅院直哉说着,“少爷,那是个被诅咒的人,不可以跟他走得太近。”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进了因为禅院直哉的到来静默了一瞬的人群中。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禅院直哉往回看,禅院甚尔早已移开了视线,那双眼睛复又盯着毫无意义的一处,没有任何反应。 一阵无由来的怒火攻上禅院直哉的心头,他甩开仆人的手,跑回禅院甚尔身边,抓着禅院甚尔的手,朝仆人喊着,“关你什么事?!” 人群的视线都聚集在禅院直哉的手上,面面相觑。仆人慌乱地走了回来,朝禅院直哉伸出手,“少爷,过来……” 禅院直哉瞪着仆人,“滚开!” “别碰我。” 禅院直哉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禅院甚尔。禅院甚尔挣脱开他的手,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离我远点。” 仆人迅速走上前带走还未反应过来的禅院直哉,“少爷,走吧。” 禅院直哉被仆人带回了房间,迟来的背叛感让他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他不断回想起禅院甚尔微微皱起眉头看着他的眼神,里面暗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 只不过是个残次品而已……有什么资格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被拒绝的愤怒让禅院直哉对新玩具的热情被浇灭了一大半。 由于初见时的不愉快,禅院直哉不允许自己再去接近禅院甚尔,但当他再一次看到禅院甚尔的时候,禅院直哉依旧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看着他的欲望。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视线放置在了从未正眼看过他一眼的禅院甚尔身上。日子只是一天天的过去,无趣的集训让人完全无法打起精神,每个人都如此平平无奇,只有禅院甚尔让人能够稍微提起一些兴趣。 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在禅院甚尔并没有出现在集训中的时候,他便会偷偷溜走,绕着本家的宅邸走着,找遍每一个地方,最后发现在庭院的走廊坐着发呆的禅院甚尔。 添水敲打在石头上,禅院直哉躲在拐角处看着坐在长廊上面朝外的禅院甚尔。他看不清禅院甚尔的表情。他总是好奇着寡言少语也甚少表情的禅院甚尔在想着什么。脱离了吵闹的人群,在独处时,禅院甚尔看起来也像是并不存在于此。

深夜的月光很亮,透过窗直射入他的房间里,禅院直哉不知为何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便干脆走出了房间,在寂静的木廊上走着。他只是想去庭院看看今晚的月亮。还没到庭院他便听到了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一些细碎的笑声。 禅院直哉朝那个方向走去,没等他接近,他就注意到有几个黑影逃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是荒弃的仓库,沉重的木门散发着发霉的气味,在门外被一根铁棍固定住了。一切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禅院直哉推开了门,在看清楚门后面发生了什么之后,他几乎忘记呼吸。 月光随着被推开的木门照射进仓库里,灰尘闪着微光在空气中漂浮着。禅院甚尔站在数只咒灵中间,束手无策,淌着血的脸上混合着恐惧和愤怒的表情。 禅院直哉忘记自己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像是很久,但又好像只有一瞬间。 门打开后,禅院甚尔看向站在门口的禅院直哉,迅速往仓库门口逃离。咒灵追着他出来,转身准备攻击站在一边的禅院直哉,禅院直哉轻松袚除了这些等级并不算高的咒灵,他走近倒在仓库外的碎石子地上喘着粗气的禅院甚尔身边,蹲下身低头看着禅院甚尔的眼睛。禅院甚尔躺在地上直直地看着他,眼神中燃烧着浓厚的恨意和恐惧,湿润的眼角微微反射着月亮的银色光辉。 禅院直哉从未在禅院甚尔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他第一次确切地感受到禅院甚尔存在于此的证明,便是他眼中生动的恨意。这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消灭咒灵的声音惊醒了一些人。人们赶过来,走近身负重伤的禅院甚尔身边。禅院直哉再一次被人从禅院甚尔身边拉开,他回头看着被人扶起来的禅院甚尔的身影,在大人们的围绕之下,甚尔的身影显得有些弱小。禅院直哉被下人们牵着手带离庭院,即使他一直回头看着禅院甚尔,他也渐渐地看不清禅院甚尔的表情,只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大概一直固定在他身上。 那里面会是恨意吗?禅院直哉想着。 因为这次的恶性事件,集训提前结束了。始作俑者们并没有受到什么像样的处罚,禅院甚尔也离开了。但经过那天的事件后,禅院直哉总能想起禅院甚尔的那个眼神,像是濒临死亡的蝴蝶抬起破碎的翅膀尽全力发出的最后一次颤动,极致的美感让直哉为之震撼。 他感觉到那个眼神在他身上刻下了烙印。他时不时的就会回想起来那个眼神,内心深处像是被种下了一根刺,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发痒发疼,隐隐作痛。但他刻意地去忽视了这股骚动,将不适感融入到了呼吸中,便渐渐遗忘了禅院甚尔的事。

禅院直哉再次见到禅院甚尔是在四年后。 放学后回家,禅院直哉看到了与禅院直毘人跪坐着说话的禅院甚尔。他将书包扔在一旁,快速地跑到父亲身边坐下看着四年未见的禅院甚尔,四年前种下的刺随着呼吸开始疯狂彰显它的存在。禅院直哉盯着甚尔直直地看,与四年前的少年模样不同,禅院甚尔已经完全显现出成年人的体魄,宽阔的肩膀和暗色的和服很配,即使坐着,后背仍是挺得笔直的。 他的嘴角多了一道疤,是当初被关进仓库里留下的疤痕吗? 说不清哪里有所差别,禅院直哉只觉得眼前的禅院甚尔与他四年前看到的甚尔又有了很大的不同。 禅院甚尔任由禅院直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将视线转移到直哉身上。那并不是空洞无光的眼神,其中也没有憎恨、愤怒,只是与普通人的目光一样,平平无奇得让直哉感到无聊。但这种普通中又流露出一丝异样感,还未等直哉反应过来,禅院直毘人就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甚尔君之后会成为你的老师,教你体术。直哉,好好向他学习。”禅院直毘人开口道。 老师?禅院直哉诧异地看向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对着直哉勾起嘴角笑了笑,嘴角的暗红色疤痕随着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显眼,“多多关照了,小少爷。” 很奇怪,他竟然笑了。 在禅院直哉的记忆中,他从未看到甚尔笑过,这大概是第一次。比起之前的不可接近,现在的禅院甚尔就像是一颗被打磨得十分圆滑的石头,任水流在身上流过,不动声色。 是变得无趣了吗?禅院直哉以为自己会失望,会从此对禅院甚尔失去兴趣,但他并没有。他仍然在人群中寻找着禅院甚尔的身影,也许目的是想要找出他现在看到的人与他记忆中的那个禅院甚尔的共通之处。他猜测,在无人的地方,禅院甚尔就会显露出最难以捉摸的一面,也是他最为真实的一面。 可不管是他主动接近禅院甚尔或者是躲在一旁观察着他,直哉发现笑容已经彻底取代了禅院甚尔之前的冷漠和疏离,就像是面具般紧紧地扣在了他的脸上。 行吧,无所谓。禅院直哉想着。不管是什么表情,甚尔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了。 禅院甚尔在禅院直哉家住下了。不仅是周末的训练时间,禅院直哉几乎天天都往甚尔的身边跑。他对甚尔的在意就连直毘人都看出来了,警告他别跟甚尔离得太近,但他都置若罔闻。 他跑到甚尔的房间,只是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发呆也感到异常快乐。 但每到深夜,甚尔都会准备出门,而且彻夜未归。禅院直哉跑上前问他去哪儿,得到的回答总是“小孩子别问那么多”附赠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某天他试着偷偷跟在禅院甚尔的身后看他每天晚上去哪儿,直到禅院甚尔的身影消失在灯红酒绿的街上,他才明白了禅院甚尔话里藏着的意味是什么。 当天晚上回到房间后,他开始回想起甚尔的身体。 甚尔经常会在训练中流了一身的汗,把衣服都浸湿了。他有时会脱下衣服,将垂在两边的和服袖子随意地在腰间打了一个结,露出犹如希腊雕塑般完美的身体,上面布满了各种伤痕。 是什么女人这么幸运能够触碰到甚尔的身体? 在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的同时,禅院直哉发现自己竟然硬了。对自己的堂兄弟起了生理反应,这并没有让他感到过分惊讶。他早就明白自己对于禅院甚尔的执着已经超越了所谓的“钦佩”或者“在意”,早已达到异常的范畴。 他开始想象甚尔压在女人身上的身体,在黑暗中散发着热气,背部的肌肉隆起,汗水顺着他的腰际滑下,他在女人的耳边低喘着,女人的手指从甚尔的下腹往上抚摸,抚摸着他下腹凸出来的青筋,抚摸着他在课上看到的、张牙舞爪地从甚尔的腰间斜斜地往腹股沟延伸的褐色疤痕。 女人的长发,鲜红的口红,甜腻的呻吟,搭在甚尔背上的纤纤细手,柔软的胸部,甚尔的低喘声和布满他全身的细小疤痕,从指尖感受到的粗糙触感…… 白色雾气从嘴里逃逸出来在黑暗中消散,快感在脑中炸开,一阵颤栗。 他想着他的堂兄弟自慰了。

女人是柔软的,柔软得像一朵云,撞进去像是撞进了棉花里,毫无实感。女人很香,将鼻子埋进女人的胸脯里,能够闻到淡淡的甜香,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股略苦的咸味。女人沾着口红的嘴唇看起来很艳丽,尝起来油腻得令他恶心。女人不擅长忍耐,很容易就发出近乎啜泣的呻吟。女人很脆弱,只要稍微用些力气,就会被损坏。 禅院直哉面无表情地抱着在他身下喘息着的女人,女人的长发粘在汗湿了的后背上,这跟他想象中的画面重合了一瞬。也许甚尔也看过这样的画面。 下身感觉到的令他不适的湿滑触感和脑子里想象中的甚尔与其他女人交媾的画面冲击着禅院直哉的大脑,他射了出来,从女人身上离开,坐在床沿边点燃了根烟。 直哉吸了一口烟,淡薄的烟气从嘴里呼出,尼古丁充斥满整个肺部。 女人从床上起来趴在直哉身后拿过他的烟抽了一口,夹着烟的白皙手指放在直哉面前,“直哉,没想到你还会抽烟啊?” 女人胸前垂着的软肉贴在直哉后背上的触感让他几乎要呕吐出来,他皱着眉推开女人,“别贴着我,滚开。” “哈哈,真的跟传闻中一样很无情呢。要走了?”女人躺在床上翘着脚笑了笑。 直哉站起身穿好制服拿起书包,“走了。” “好啊,明天学校见。”女人用夹着香烟的手对他挥了挥。 禅院直哉走回了禅院家。已经很晚了,下弦月挂在高空发出清冷的月光,夜空很澄澈,温度冷得有些刺骨。到了前院,他紧了紧被风吹动的衣衫,加快了脚步,走到家门口拉开门,看到正准备出门的甚尔。 禅院甚尔看见穿着制服刚踏进门的直哉,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笑容,“这么晚才回来?学业很忙吗?” 直哉看了眼甚尔没吹干的湿发,他大概又要出门找女人去了。直哉移开了视线,“不忙。甚尔,你又要出去了?” “啊。”甚尔随意地应了一声。 直哉撇了撇嘴,还没等他说什么,甚尔突然弯下腰凑近直哉看着他的脸,随后勾着嘴笑了,直起身揉了揉直哉的头,“嘴角有口红印,进门前擦干净吧。” 直哉愣了愣,涨红着脸抬起手使劲地擦着嘴巴。 甚尔径直走出了门,抬起手背对着直哉挥了挥,随后将手揣在和服袖子里踩着木屐出门了。木屐敲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渐行渐远。 禅院直哉看着甚尔离开的背影,直到对方的身影藏匿在合上的大门后才转身进了屋。头发还残留着被甚尔的手揉过的触感,他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寝室将书包扔下,回想着甚尔的动作,将手伸进了裤子里,打了次飞机。 他用性爱和其他能够上瘾的事物来填满自己如无底洞般深不见底的欲望,但毫无用处。欲望映射着最隐晦且最见不得光的一面,因为得不到最渴求的东西而隐隐作痛,无时不刻彰显着它的存在。 他得不到。 成为禅院甚尔的学生四年,是他与日益张扬的欲望对抗的四年,也是他深切地体会到他得不到甚尔的四年。 一切都在改变,他变高了,几乎可以平视甚尔的脸,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沉,他的手掌可以用力地紧握住甚尔的手,他长大了。 从始至终不变的是,甚尔依旧会在晚上外出的习惯,和他脸上佯装亲近但实则疏离的笑容。 他也从未有机会能够握住甚尔的手。

禅院直哉倒在地上喘着气,右臂被禅院甚尔用木刀抽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被汗水浸湿了的衣服粘腻又冰冷地粘在身上,直哉抬起手将汗湿的刘海往上梳,才看到经过训练依旧跟没事人一样轻松地坐在他身边的禅院甚尔正低头看着他。 禅院直哉的手顿了下,动作僵硬地把手放在一边,“……怎么了吗?” 禅院甚尔指了指他的胸口,“衣服穿好点,看来玩得挺开啊?” 禅院直哉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由于训练的动作,和服的衣襟松开了些,露出了他昨天晚上跟另一个女人做爱时留下的痕迹。 禅院直哉再次躺下,并没有尝试掩饰这些痕迹,笑了一声,语气中隐隐带着些讽刺的意味,“甚尔不也一样玩得很开?不是天天出去找女人吗?” “啊,被你发现了。”甚尔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这很正常。” 是啊,这他妈太正常了。禅院直哉笑了笑。 “确实,这很正常。毕竟也没什么像样的女人看得上你吧,哈哈。明明是禅院家的人,但什么能力都没有,就只能去那些地方找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了,不是吗?”直哉看着天花板勾着嘴角说道。 他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禅院甚尔的回答。于是他将视线转回甚尔的身上,发现对方根本并不在意他刚刚说的那番话,脸上的表情连一丝裂缝都没有。 “这些都无所谓。”禅院甚尔微笑着说道。他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捡起放在一旁的木刀,“行了,躺够了就起来继续训练吧。” 禅院直哉站了起来,不甘地看着在他面前游刃有余的禅院甚尔。每当这种时候就是他感觉最无力的时候,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所有行为,不管是挑衅,还是示好,都完全入不了这个人的眼。 “怎么,看起来斗志昂扬啊?”禅院甚尔挑了挑眉,朝直哉咧嘴笑了笑,“这回再试试看你能不能打到我吧。” 禅院直哉咬着牙举着木刀向站在他面前的甚尔跑去,但被轻松躲开了。即使在快要追赶到甚尔的时候,他倾尽全力举起木刀向禅院甚尔击去,也会被禅院甚尔强力的回击震到虎口发疼,连刀都握不住。 他妈的。他就连追上他都做不到。 他再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这次被打中的地方是左腹。他倒在榻榻米上,摩擦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痛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太累了。 喜欢一个人竟然是这么辛苦的事。 在全身的酸痛中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甚尔走近了他,然后听到对方带着笑意地问道,“什么啊,疼到哭了?果然还是个小鬼。” “关你屁事。”他说。 日后,在某个像往常一样平平无奇的日子里,禅院甚尔在禅院家里消失了,就像他从未来过一样。 他甚至连一句道别都没有。 对于禅院甚尔来说,这四年也许根本不值一提。 他再次被背叛了。

他来到了当初尾随在甚尔身后看着他消失在这条街道上的地方。 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里,这条繁华且糜烂的街道仍旧没有任何变化。这次他并没有在远处遥遥地看着,而是走进其中,在街道上漫步,冷眼旁观着这个由霓虹灯招牌组成的迷宫。穿着暴露的女人挽着喝得一身酒气的男人在他身边走过,街边站着一些噙着笑容派发名片的人,有的干脆站在店面门口揽客。 他只是走着。拒绝了好几个对他献媚的女人之后,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给他递了张名片,“先生,如果您有兴趣的话,要不要来试着了解一下?” 禅院直哉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名片,搞明白了这是给男同性恋提供特殊服务的店面。他垂着眼睛看着手里的名片好一会儿,抬起头对着男人眯起眼睛笑了笑,“在哪儿?” 禅院直哉跟在男人身后拐了几个弯,最后在一个隐秘的巷口找到了这家店。跟偏僻地方不同的是,这家店的外观看起来极其张扬,招牌立在路旁,蓝色的霓虹灯映在昏暗的水泥地上闪烁着。禅院直哉跟着男人走进了店内,发现里面几乎都是昏暗的蓝色光线。男人领着他到一处地方坐下,不一会儿来了经理。 经理笑着对他弯了弯腰,“先生,您是第一次来?” “嗯。”禅院直哉兴致缺缺地回答。 “不知道您是想要什么类型的……?”经理试探性地问道。 禅院直哉看着经理脚下的地板想了想,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笑了一声,“……黑色头发,长度大概到耳边,身材壮实的男人。” 经理并没有预料到是这方面的具体类型。他想了想,对禅院直哉谄媚地笑着,“您稍等,我去看看。” 说完,经理就准备转身去仔细看看店里有没有符合禅院直哉标准的男人,但还没迈出两步路就被禅院直哉叫停了。 “等等,还有一个,要耐操。”禅院直哉微笑着说道。 经理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不一会儿经理带来了一个男人,男人长相平凡,但确实有着长度大概到耳边的头发,身材也很结实。 “……您看这个行吗?”经理对禅院直哉说道。 禅院直哉看了一眼男人便没有了兴趣,转头看向别处,他盯着墙上的蓝色光线沉默了会儿,从鼻子里哼出笑声,“行吧。无所谓了。” 男人带着他到了地下二层。他们经过长长的走廊,两边分别是一扇扇紧闭着的房间。禅院直哉以为自己会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叫床声,但这里很安静,他们的脚步声被厚重的地毯吸入声音,昏暗的蓝色光线中,禅院直哉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此时他注意到从身后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竟然可以与他脑海中那个浮现出一万次的身影重叠起来。于是他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脚步也不仅加快了些。 男人带他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打开门后,禅院甚尔注意到这个房间很大,左侧的墙上挂满了道具,靠近墙侧还有一些特别制造出来的情趣椅子等。房间右侧则放着一张大床,床上还垂着几根锁链。 男人在直哉身后关上了门,随后站在直哉面前温顺地低下了头,“主人,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我已经自己清理过了,您对我想做什么都行。” 禅院直哉看了眼房间的构造,低下头看着男人,笑着说道,“叫我直哉。转过身去,趴在床上,别让我看到你的脸。” 男人乖巧地照做了,他趴在床上,将脸埋在了枕头上。禅院直哉快步走上前去,将男人的衣服撕碎,啃咬着他的后颈,掏出性器直接进入了男人的身体。 没有润滑剂的性交干涩得让禅院直哉疼得皱紧了眉头,但他还是紧紧掐着身下男人的腰,不管不顾地冲撞着,直到温热的液体从交合处流出,他冲撞的动作才更加顺畅起来。 禅院直哉咬着男人的后颈,操着男人的力度重得连他都感觉到疼痛。男人在他身下忍不住闷哼了几声,随后声音越来越大,随着他的动作放肆地叫喊着。 今天他得知甚尔跟一个普通女性结了婚,两个人没有举办婚礼,只是普通地领了结婚证,然后去超市买了两大袋食材,带着笑容走回了家。 只是离开禅院家不到一年的时间,禅院甚尔就找了个女人结了婚。也许,在那些深夜出行的日子里,甚尔就已经在某个夜晚中找到了现在跟他结婚的这个女人,然后在这此后的每一天,都只是出去跟这个女人见面而已。 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某一天里,在他沉溺在自己不可明说的阴暗欲望的每一天里,这样甜蜜的情愫在甚尔和那个女人的心中萌发,生根发芽,最终在今天修成正果。 禅院直哉回过神来,抽出已经释放完毕的性器,看着瘫软在他身下的男人惨状,血液和精液混在一起从男人血肉模糊的穴口中流出,男人喘息着转过头来,满脸都是泪水和口水,但却对他露出了个笑容。 “……直哉操得我好爽。”男人露出了失神的笑容,说道,“请再给我多一点吧。” 禅院直哉只觉得他眼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他感觉到荒唐,荒唐得让他想大笑,荒唐得让他想大哭。 但他却只是对着男人勾起嘴角笑了笑,轻声说了句,“……我不是说了,让你别他妈的给我看到你的脸吗?”

他不再挣扎,只是随着向前流动的时间,企图冲刷掉自己对于禅院甚尔的执念。他越来越频繁地出入那家在隐秘巷口的店,一次又一次地找着那个背影跟禅院甚尔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直到某一天,他收到了孔时雨的来信。 孔时雨仅在跟甚尔有关的事情上会联系他,毕竟禅院直哉也花费了不少财力和人脉才联系上了这位唯一跟离开禅院家后的甚尔有关的人。 来信只有寥寥几句话,提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和她的死讯。 禅院直哉盯着这封信发了会儿呆,在脑海中并没有搜寻出任何关于这个女人名字的记忆,随后他意识到这是跟甚尔有关的信息,那么只能是甚尔的妻子。 甚尔的妻子死了。 禅院直哉的第一反应是笑出了声。他将信件揉成一团扔在了一边,笑着想象现如今的禅院甚尔痛苦的模样。 几年过去了?四年过去了。四年可以说是很漫长,也可以说很短暂。那个女人作为禅院甚尔的妻子陪伴在禅院甚尔身边四年,就这么轻易地画上了休止符。 禅院直哉止不住自己的笑意,光是想象禅院甚尔那失去挚爱的女人的模样就快要让他勃起了。他笑着吩咐下属调查现在的禅院甚尔在做些什么,并给孔时雨转了一大笔钱。 根据孔时雨和属下的描述,禅院甚尔过得穷困潦倒,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大概不会如此窘迫,问题是那个女人跟他所生的孩子。那个女人留下了禅院甚尔和三岁的孩子,就这么死了。有孩子在,禅院甚尔就必须每日忙于奔波于照顾尚且年幼的孩子和生计之间。由于他在分家并没有去普通学校读书,没有学历的他只是一个社会边缘人,甚至连适合他的工作都不好找。 他同时打了好几份散工,还甚至去声色场所当了牛郎。 禅院直哉知道这些情报之后笑得弯下了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把跟他汇报信息的属下赶了出去,当天晚上带着一袋钱到了禅院甚尔工作的牛郎店,将钱放在他的面前,翘着腿说道,“给你。” 几年没有见面,禅院甚尔的头发短了一些,身上不再穿着和服,取而代之的是简单的黑色紧身T恤和宽松运动裤。他的脸颊有些消瘦下去,但脸上依旧带着禅院直哉熟悉的笑容。在他成为甚尔的学生那四年里,他极其熟悉的散漫且疏离的笑容。 禅院甚尔看了眼桌上的袋子,再抬起眼看向禅院直哉,“这不是直哉吗?好久不见。你来这儿干什么?” “这些钱给你,你现在不是缺钱吗?”禅院直哉勾着嘴角说道,“只要你跟我做,我就给你这么多钱,不是很划算吗?” 禅院甚尔拿起袋子打开看了眼里面的钱,扔回桌上,笑容不变,“……我是无所谓。不过我怎么才知道你有跟血亲乱伦的兴趣啊,直哉?而且还是个男人。你这个兴趣,禅院家的那群老家伙知道吗?” 禅院直哉笑着摇了摇头,“甚尔,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况且我是禅院直哉,干什么都行,不像你。老子的兴趣关那群老家伙屁事,他们想管也管不着。” 禅院直哉凑向前去,盯着完全不为所动的禅院甚尔,低声问道,“……所以,走吗?” “只能给你两个小时。”禅院甚尔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袋子,“因为两个小时后我要回家陪我的小鬼。” 他们离开了那家牛郎店,禅院直哉离开的时候还买了好几瓶价钱高昂的洋酒,洋酒全都完好地放在原处,以至于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店长还叫住了他们,问他们是不是忘带了什么。 禅院直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些不需要了,你们随便给别的客人吧。” 店长困惑地应了声是,再看向准备跟禅院直哉一起离开店里的甚尔,“呃……甚尔君,你这是?” “外带。”禅院甚尔简洁明了地说道。 禅院直哉凑上前来对着店长笑了笑,“可以吧?” 店长愣了一秒,随后立刻换上了营业式的笑容,“当然没问题,欢迎客人下次再来。”

禅院直哉走在禅院甚尔的前面。 他带着他到了那家藏身在巷子里的店里,对着经理说了句“借用地下二层的房间”,就径直往地下二层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如死一般寂静的走廊上,直到尽头,禅院直哉打开门走了进去,禅院甚尔看了眼房间内的装饰布局,吹了声口哨。 禅院直哉关上了门,面无表情地看着直接脱掉上衣走到床边坐下的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对着站在门边的禅院直哉笑了笑,“我说了,只有两个小时,要是你想干些什么事情的话就赶紧吧。” 直哉看着坐在床边赤裸着上身的禅院甚尔,想起了他第一次到这个房间跟那个他至今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妓做爱之后的感觉。他当时只觉得荒唐,而现如今,他竟然也觉得这一切很荒唐。 他此时什么也笑不出来。 心中压抑了十四年的刺变成了荆棘在此刻疯长,从心脏窜上他的喉咙,涌出他的嘴巴,将他整个人困在原地,最后将他裹住,紧紧地裹住他的眼睛,坠入黑暗。 禅院甚尔只是坐在床边旁观着一言不发地站在门边的禅院直哉,仿佛当下这个荒谬的场景与他无关。他只是在等,等两个小时的流逝。 禅院直哉看出了这丝抽离感。即使当下的场景如此荒唐,真正的禅院甚尔也不存在于此。 他迈开步伐,拿出了灌肠的工具,走到只是在等时间流逝的禅院甚尔面前,笑了笑,“知道这是什么吗?灌肠器。把自己洗干净点,我讨厌脏东西。” “没问题。”禅院甚尔接过工具,耸了耸肩,站起身准备走进旁边的浴室。 禅院直哉跟在禅院甚尔身后进了浴室,靠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研究灌肠器的禅院甚尔,“弄给我看。” 禅院甚尔仍然笑得出来。他摆弄着手里的药剂和注射器,抬起头对禅院直哉笑着说,“我实在不了解这些东西,你来吧。” 身体对于禅院甚尔来说,也许只是一种与灵魂没有联系的存在。即使躺在地板上,双腿打开,任由禅院直哉将冰冷的药剂注入自己的体内,甚至在禅院直哉面前排泄,他脸上的表情也丝毫没有任何松动,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羞耻或是愤怒的神情。他清理着自己的身体,随后站在禅院直哉的面前轻松地说道,“好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他只是在等时间流逝。 这让缠绕在禅院直哉身上的荆棘越来越紧,荆棘刺入眼睛,疼痛混着血液流了下来。他开始不断逼迫自己回想起他在幼年见过的、那双他回想了千百万次的、禅院甚尔唯一一次流露真实情绪带有恨意的眼睛。 即使倍感空虚和荒唐,他仍然不可救药地勃起了。 禅院直哉从浴室的墙边离开,走到床边对站在他身后的禅院甚尔说道,“面对着我,躺在床上,让我看到你的脸。”

禅院甚尔的身体很敏感。 这一年里,他跟甚尔断断续续地维持着炮友的关系。在地下二层,做一次爱,两个小时,得到一袋子的钱。 不,现在应该说是伏黑甚尔了。在禅院直哉与他断了联系的一段短暂时间里,甚尔又找了个女人,入赘改了姓。但改了姓后,他仍然跟禅院直哉维持着这样的关系。按伏黑甚尔的话来说,赌博需要本金。 一开始,禅院直哉常常能够在两个小时结束后听到伏黑甚尔提醒他时间已经结束,他要回去陪他家里的小鬼。但久而久之,他在伏黑甚尔口中也很少听见这句话了。即使两个小时过去,伏黑甚尔也几乎不会提醒禅院直哉时间到了。 禅院直哉喜爱在伏黑甚尔身上留下痕迹,不管是吻痕还是伤痕,只要是自己给予这副躯体的,都让他备感美丽。 年少时他怎么追赶都握不住的那双手,此刻在他手中颤抖着。 他蒙着伏黑甚尔的眼睛,用锁链缠住他的双手,将他挂在墙上垂下来的锁扣上,使他维持着无法站立也无法跪着的姿势,整个人用靠着锁链支撑着全身的重量。虽然这种东西只要伏黑甚尔想,他就可以挣脱,但他从来没有挣脱过,只是笑着配合禅院直哉的所作所为。 因为这些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天与咒缚给予了伏黑甚尔极强的适应力,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磨合,伏黑甚尔已经能够从这种疼痛中得到快感。这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他能够得到快感也能够得到金钱的游戏,对象是谁,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禅院直哉深知这一点。 荆棘只是不断地疯长,把禅院直哉淹没,淹没到最底层。隔着一层深不见底的黑暗,让他的灵魂为之战栗的快感通过两人的交合处传至他全身,伏黑甚尔的体内很温暖,温暖得缠在禅院直哉身上的荆棘会在他在伏黑甚尔体内解放出来的那一刻稍微打开,些微白色的光芒在他眼前炸开,随后又将他推入黑暗之中。 他用各种工具在伏黑甚尔身上留下痕迹,抽打着伏黑甚尔的乳头,看着他只是因为这样就能接近高潮的身体。他往伏黑甚尔的后穴里塞满各种性玩具,开到最大振动力度,用尿道棒插进伏黑甚尔勃起的阴茎里,前后刺激着他的前列腺。 伏黑甚尔会在他身下剧烈地颤抖着,会哑着声音叫喊着,会露出失神的神情,会爽到脚趾蜷缩起来,但他从未哭过。 他一滴眼泪都没流过。 不管经历了怎样的性爱过后,伏黑甚尔总能把这当做一场游戏,愉快地拿了赌博的本金就走。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在地下二层,做一次爱,两个小时,得到一袋子的钱。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禅院直哉与伏黑甚尔失联了一个月。 最终他再次收到了孔时雨的来信,依旧是寥寥几句话,写着伏黑甚尔的名字和他的死讯。 如此突然又轻描淡写的离开方式,确实很符合伏黑甚尔一贯以来的风格。 但这次他竟然是先在禅院家听闻伏黑甚尔的死讯的,这让他忍不住弯下腰大笑起来。 他抬起头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将信件揉成一团扔在一边。 缠在他身上的荆棘并没有随着伏黑甚尔的消失一起消失,那些痛楚和思念细长地随着他的呼吸颤抖着,残留在他的身上。 他应该是恨着他的。 他应当是恨着他的。


END

时间梳理: 本文设定爹咪14岁时被扔进咒灵堆,直哉8岁。 爹咪当直哉的老师时18-22岁,直哉12-16岁。 爹咪23岁离开禅院家,直哉17岁。 爹咪24岁结婚,直哉18岁。 爹咪25岁时,惠出生了。 惠妈在爹咪28岁时死了,惠3岁,直哉22岁。 爹咪30岁时,直哉2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