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直甚《空心人》

状态:已完结

注:极度阴间,怪物直哉x人渣甚尔,有怪物和人类的sex描写,有器官贩卖情节。直单箭头甚。一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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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动钥匙的声音传来,直哉抬起头,直直盯着门口的方向。门缝里的灯光透出两道阴影,随后门被打开,光线洒进昏暗的屋内。熟悉的烟味飘来,直哉看着关上门的甚尔。甚尔将手里的纸团撕了撕扔进了垃圾桶,嘴里叼着的烟在黑暗中忽闪忽暗。 烟味里盖着浓厚的血腥味,直哉站起身来,走到已经在被褥里躺下的甚尔身边坐下低头看着他。 甚尔闭着眼睛,“想做?” “嗯。”直哉点了点头。 “快点完事儿,我要睡了。” 直哉投射在墙上的影子忽然抖动了起来,变成了怪异的形状。直哉伸出他变形后的手,就在他尖利的指甲快要触碰到甚尔衣服的那一瞬间,甚尔坐起身推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地直视着眼前的怪物,将身上的衣服和裤子全都脱了下来,“别把我的衣服弄破。” 为什么要变成这样的形态才能做爱呢?直哉伸出手握着甚尔的腰,避免他尖利的指甲刺破人类脆弱的身体。他伸出舌头舔弄着甚尔的乳头,听着甚尔压抑的喘息声,将自己的阴茎往甚尔的体内挤。 甚尔皱着眉头吃痛地闷哼了声,用手推着他,“等等,我还没……” 啊,是了,还没扩张。直哉听话地将还没完全进去的阴茎退了出来,看着甚尔在他面前自己扩张着。甚尔大张着腿,把自己的手指塞进嘴里舔了舔,插进自己的后穴里慢慢扩张着,边扩张边发出喘息声。直哉看着眼前的一幕,从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呼噜声,按耐不住地抽出甚尔给自己扩张着的手,用舌尖插进甚尔的后穴里胡乱搅动着。 甚尔向后仰起头喊了出来,脚在散发着霉味的被褥上胡乱蹭着。直哉收回舌头,捏着甚尔的大腿重新进入了他。这次他进入很顺利,甚尔在他身下抖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直哉用力抱住甚尔往后躲的身子,盯着墙上叠在一起的影子,逼仄又寂静的地下室里只能听到渍渍水声和甚尔沙哑的呻吟声。 甚尔的身体很温暖,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这让他感到很舒服。直哉用力地冲撞着甚尔的体内,突然听到了甚尔一声拉高的惊呼,随后他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浇在了他的腹部前,尿骚味在潮湿的地下室里蔓延开来。 甚尔在他怀里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息下来,低哑着声音说道,“……操,被子不能用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恼火。但直哉变成怪物后就没办法说话了,于是他停下了抽插的动作,直直地盯着怀里的甚尔。 “快动。快点完事儿,我要睡了。”甚尔抓了抓散落在额前的碎发,不耐烦地再次说道。 他们在散发着尿骚味的被褥上做爱,直哉在高潮前把阴茎从甚尔的体内抽了出来,射在了已经乱七八糟的被褥上。这次他记住了,不能射在甚尔的体内。 他又变回了人类的模样,坐在一边看着甚尔站起身把乱七八糟的被子卷起来拿到门外扔掉,再走回来关上门。甚尔走进厕所,水声响了一会儿后湿漉漉地走了出来,光着身子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下。 直哉盯着甚尔闭上眼睛的侧脸问道,“为什么要我变成那样的形态才能做爱?” 他看着甚尔勾起嘴角嘲讽似的笑了声,“因为不想碰到你空落落的身体啊。”

甚尔最近捡了个缺失脏器却依旧能够活着的怪物回家。那个怪物的肚子破开了个洞,能够看见空空如也的内部,但那个怪物却依旧能够呼吸着,甚至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动。 他是在深夜回家的路上捡到这个怪物的。在空无一人的街上,他看到了一个靠着路灯坐着的男人。路灯下的飞蛾扑棱着,细小凌乱的影子在那个人的身上跳动。 那个男人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衣服中间绽开一朵巨大的暗红色血迹。甚尔走近去看,男人低垂着头,眼睛并没有闭着,而是向上直直地盯着他。甚尔蹲下身,在男人身上拍了拍,并没有搜出钱包之类的东西,便站起身,手插进裤袋里继续往家的方向走着。 没走几步远,甚尔就听到背后传来细碎的声音。甚尔站在原地不动了,回头看着扶着路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的男人。男人正拖曳着脚步朝他走来。 甚尔并没有理会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转过身继续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拖沓的脚步声一路上都在他身后响着,直到甚尔走到了家门口才停下来。 他的家是狭小的地下室,潮湿而阴暗。甚尔把堆在门口的欠费单捡了起来,在手里揉成一团往旁边扔开,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被红色油漆泼过的门。 甚尔抽出钥匙,回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人,“想进来?” 男人点了点头。 甚尔握着门把手挡在门前,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能给我什么。” 男人从凌乱的头发里盯着他,“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路上捡回来的男人跟在他身后进了门,在这个逼仄又脏乱的地下室住了下来。 怪物的名字叫做直哉。直哉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喝水,他的身体缺少器官,但他像人类一样呼吸着。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对话。直哉只是在墙角坐着,看着甚尔在傍晚出门,又在深夜带着浓厚的血腥味回来。 甚尔白天不会出门,就窝在家里喝着啤酒看电视。从垃圾场捡来的破旧电视机屏幕上都是雪花,日复一日地播放着没有新意的新闻。从早晨七点开始,新闻主播就开始重复几乎跟昨天没有任何变动的新闻内容,实验体出逃、人口失踪、暴力事件增加、请居民注意安全……甚尔听到这里总会笑出声,然后喝一口啤酒。 甚尔根本就不用问,从看到直哉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这是新闻里提到的出逃实验体之一。人类从发现这群怪物的第一天起就跟踪报道着它们,甚至连怎么用导弹炸开它们的巢穴都全程直播。人们对怪物做了许多实验,得出结论:怪物会变成人,怪物的生命力极强,甚至连摘除脏器都不会死。 太好用了。 如果把直哉卖给别人,他就能得到一大笔钱。太多人的手里揣着一大笔钱就等着哪天能够买到这种珍稀品。但甚尔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把直哉卖出去,他打算最大限度地利用好这个怪物身上的所有价值,再把直哉卖出去。

直哉身上还剩下多少器官呢? 甚尔曾经掀开直哉的病号服看他空落落的身体,确认了直哉身上还剩下一些能够卖出去的器官。这个被他捡回来——或者说跟着他回来的怪物貌似非常喜欢他,只要自己在他跟前就会一直看着他。不过,如果直哉变成了怪物,他还是可以一只手捏爆自己的头颅。他需要让直哉自愿把他的器官给他,然后再找到摘除器官的下家。 会跟怪物做爱一开始只是个意外。某天甚尔像往常一样在外面干了脏活儿回来,身上全是别人的血,但他懒得洗澡,他只想睡觉。结果躺下来后他又感觉他因为残存的暴力情绪而兴奋勃起了,无法入睡。于是甚尔无视了一直坐在墙角盯着他的直哉,闭着眼睛伸出手开始自慰。 不一会儿甚尔听到了细碎的声音传来,他睁开眼睛就看到直哉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直哉的裤子被勃起的阴茎顶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直哉喘着气低声问道。 甚尔与低头看着他的直哉对视着,“自慰。” “自慰?” 怪物甚至连他妈的自慰都不知道是什么吗?甚尔坐起身,掏出直哉的阴茎跟他的放在一起撸着,直到他们一起射了出来。甚尔将沾满白浊液体的手举在直哉面前晃了晃说道,“这就是自慰。” 直哉涨红了脸,他从未这么舒服过。他开始靠在甚尔身上用头蹭着甚尔的脖颈,用着痴迷的声音说道,“……我还想要,想要更多。” 甚尔皱着眉头举高手避免碰到直哉空落落的腹部,“滚……” 话说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 甚尔看着已经开始发情的怪物,“你想要更多?” “嗯。”直哉将脸埋在甚尔的脖颈边点了点头。 甚尔沉默了会儿,抬头看着发霉的天花板问道,“……你能给我什么?” 怪物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甚尔想要什么,直哉都可以给他。 甚尔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在实验室里他没有直接接触过人类,那里的人类总是隔着厚重的防护服以及冰冷的机械跟他说话。在逃出来的那天,直哉跟其他实验体把穿着厚重防护服和冰冷的机械的人类杀了,为了躲避追杀与其他实验体分散开来后,直哉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无人的街上走着。 但他太累了,于是他走了一会儿就倒在了路灯下。不知过了多久,甚尔出现了,走到他面前用手拍着他的身体。在甚尔的手碰到他身体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他从未感受过的、属于人类的体温。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人类的血液在薄薄的皮肤下流动。飞蛾撞着灯柱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显得异常明显,甚尔的手在他身上摸了会儿又松开了,站起身准备走远。 直哉感觉自己的身体骤然变冷。他扶着路灯站起身,开始跟在甚尔身后走着,然后他跟着甚尔回到了家。他一直看着甚尔。他甚至跟甚尔做爱。他感受到了他之前在实验室里从未感受到的情绪。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随着每一次的跳动,滚烫的血液都会在他的体内流动着,流过他的全身。那种热度让他欲罢不能。 当甚尔说,他需要他的器官时,直哉答应了。 他什么都可以给他。 摘除无用的器官,他依旧可以呼吸着。只要他可以呼吸,他就能够动弹,他就可以伸出手触碰甚尔的身体,他就可以感觉到那种温暖。 作为怪物的直哉不明白这是爱。 他只是像飞蛾扑火般本能地趋向甚尔。只要能给甚尔的他都会给。 就这样,他的器官被一个个地摘除了。慢慢地,他的肺、肾脏、肝脏、胰脏都被摘除了,最后只剩下心脏在空落落的胸腔里跳动。 是直哉自己要求甚尔把心脏放在最后一刻摘除的。因为他想让滚烫的血液随着心跳在他体内流动的感觉残留得久一些。如果摘除了心脏他还能感受到那种温度吗?直哉自己也不知道。 他跟甚尔做爱。他知道第二天他的心脏就要被摘除了。被子被弄脏扔了,他们只能躺在地板上。直哉在甚尔的身边躺下,地板是冰冷的,直哉想抱着甚尔取暖,但他知道甚尔不想碰到他空落落的身体,于是他伸出手放在甚尔的手臂上,感受着甚尔的体温,然后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直哉被甚尔带到了摘除器官的地方。他躺在手术台上,并没有看着掏出他的心脏的医生,而是直直看着站在一边的甚尔。 当他的心脏被切下来的那一刻,直哉感觉到彻头彻尾的冰冷,就像第一次见面时,甚尔的手从他身上离开那样。直哉这才意识到,当他把心脏给了甚尔的那一刻,他的所有感情都随着停止跳动的心脏消失了。 直哉看着自己的心脏在医生的手里剧烈跳动着,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停止跳动。 他变成了只依靠本能的怪物。他把医生踩在脚下,医生的身体在他的脚下爆开。 本能的渴望让他抓起甚尔,尖利的指甲刺破人类脆弱的身躯,甚尔的血液顺着他的手往下滴。一切都发生得很快,他将甚尔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他甚至没有听见惨叫和哀鸣声,只有人类的骨骼被嚼碎的声音。 他想跟甚尔融为一体。 他感觉到有液体顺着他的眼眶滑落下来,但他已经无法理解这种情绪了,他只是嚼着甚尔的血与肉。 世界并没有轰然倒塌,而是在一声抽泣中告终。

END.

注:“世界并没有轰然倒塌,而是在一声抽泣中告终。”一句出自T·S·艾略特在1925年创作的诗《空心人》的最后一段。原句为“This is the way the world ends. Not with a bang but a whimper.”


The Hollow Men 空心人

——T.S.艾伦特

We are the hollow men 我们是空心人 We are the stuffed men 我们是填塞起来的人 Leaning together 彼此倚靠着 Headpiece filled with straw. Alas! 头颅装满了稻草。可叹啊! Our dried voices, when 我们干枯的嗓音,在 We whisper together 我们说悄悄话时 Are quiet and meaningless 寂静而无意义 As wind in dry grass 像干草地中的风 Or rats‘ feet over broken glass 或碎玻璃堆上的老鼠脚 In our dry cellar 在我们那干燥的地窖里

Shape without form, shade without colour, 有态而无形,有影而无色 Paralysed force, gesture without motion; 麻木了的力度,没有动作的手势;

Those who have crossed With direct eyes, to death‘s other Kingdom 那些已经亲眼目睹 跨进了死亡这另一个国度时 Remember us — if at all — not as lost 只要记得我们——不是 Violent souls, but only 丢魂失魄的野人,而只是 As the hollow men 空心人 The stuffed men. 填塞起来的人。

Eyes I dare not meet in dreams 我梦中不敢面对 In death‘s dream kingdom 而在死亡的梦乡 These do not appear: 又不会出现的眼睛: There, the eyes are 在那里,眼睛是 Sunlight on a broken column 倾塌的柱上的阳光 There, is a tree swinging 在那里,一棵树在摇曳 And voices are 而人声只是 In the wind's singing 在风中歌唱 More distant and more solemn Than a fading star. 比一颗正在消失的星星 更加遥远而庄严。

Let me be no nearer 不要让我挨近 In death's dream kingdom 死亡的梦乡 Let me also wear 让我穿上 Such deliberate disguises 这些故意穿上的伪装 Rat's coat, crowskin, crossed staves In a field 老鼠皮,乌鸦皮,田里的 交叉着的标竿 Behaving as the wind behaves 和风一样行动 No nearer — 不要更近——

Not that final meeting In the twilight kingdom 不是黄昏之乡的 最后相会

This is the dead land 这是死亡的地带 This is cactus land Here the stone images 这是石头的人像 Are raised, here they receive 被竖立起,这里他们受到了 The supplication of a dead man's hand 一只死人的手的哀求 Under the twinkle of a fading star. 在一颗隐退下去的星星的闪光下。

Is it like this In death's other kingdom 在死亡的另一个国度里 是否这样 Waking alone 独自在这时醒来 At the hour when we are Trembling with tenderness 感受着温柔的震颤 Lips that would kiss 那愿意接吻的双唇 Form prayers to broken stone. 形成了对破碎石头的祈祷。

The eyes are not here There are no eyes here In this valley of dying stars 眼睛不在这里 在这星星即将死去的山谷 In this hollow valley 在这空心的山谷里 This broken jaw of our lost kingdoms 在我们这已经失去的破碎的王国 这里没有眼睛

In this last of meeting places 在这最后的相会处 We grope together 我们在一起摸索 And avoid speech 避免语言 Gathered on this beach of the tumid river 在这条肿胀的河滩头聚会

Sightless, unless 看不见,除非 The eyes reappear 眼睛重新出现 As the perpetual star Multifoliate rose Of death‘s twilight kingdom 像那死亡的黄昏之国的 永恒星星 多花瓣两玫瑰 The hope only Of empty men. 空心人的 唯一希望。

Here we go round the prickly pear 我们在这里围绕这带刺的梨树转圈 Prickly pear prickly pear 带刺的梨树带刺的梨树 Here we go round the prickly pear 我们在这里围绕这带刺的梨树转圈 At five o‘clock in the morning. 在上午五点的时候。

Between the idea 在概念 And the reality 和实际之间 Between the motion 在动作 And the act 和行为之间 Falls the Shadow 落下影子 For Thine is the Kingdom 因为王国是你的 Between the conception 在形成概念 And the creation 和创造之间 Between the emotion 在情感 And the response 和回应之间 Falls the Shadow 落下影子 Life is very long 生命是漫长的 Between the desire 在欲望 And the spasm 和痉挛之间 Between the potency 在能量 And the existence 和生存之间 Between the essence 在本质 And the descent 和遗传之间 Falls the Shadow 落下影子 For Thine is the Kingdom 因为王国是你的

For Thine is 因为你是 Life is 生命是 For Thine is the 因为你是

This is the way the world ends 世界就是这样告终的 This is the way the world ends 世界就是这样告终的 This is the way the world ends 世界就是这样告终的 Not with a bang but a whimper. 不是砰的一声而是一声抽泣。

(1925年) 赵罗蕤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