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之罪》:我在找的答案,无人需要。

2016-02-28

​​理查德•范德普尔是谁并不重要,他为什么在温迪身上“划红线”也没人想知道。范尼福德想要的只是温迪死前不久的生活轨迹。

偶然在图书馆看到精装版的马修斯卡德系列,因为《父之罪》较短,又因为这本里,劳伦斯布洛克笔下的酒鬼侦探斯卡德仿若《真探》里的拉斯特在95年和02年阶段的混合,就再次拿起重温。

剧情走向已经熟悉,再回顾时看到的这个故事,徐徐展开的是一个无人需要的真相,禹禹独行的侦探将所有真实破碎的细节收存在脑子里,拼合的图景也只存在他的头脑里。

所有人都只看到自己关心的部分,亡女之父仅在乎女儿,亡子之父仅在乎儿子,每个人也只需要看到自己需要的部分。

马修斯卡德知道全部,他无意于包办了法官和陪审团,很难决定自己的权限到底在哪里。

当警察非常安全,我不是说工作稳定那种安全,我是指感情上的安全。

在职警察拉斯特柯尔大概也是这样想的,查理兰痛苦于自己害死了前妻,马丁心里不忍,但他却无动于衷,至少表面如此。

警察需要的不过是案子有个结局,坏人绳之以法,背后的故事仅仅是故事,无人关心,也不该去关心。

但是马修斯卡德和拉斯特柯尔,他们都做不到。尽管这世界上成天发生着成千上万的凶杀案,到处都漂着血腥味,他们还是无法对身边触手可及的故事视而不见。

随手翻到89页,便记着斯卡德在《邮报》上又看到几出凶杀案,一男一女虐待儿童,出狱后竟然胜诉,拿回了监护权。

大概,斯卡德心中会和我一般地莫名翻涌,又或者,他心知对此无能为力,他放任这样的思绪折磨自己。

以下剧透注意



我喝着波本咖啡,心想到底能回溯到多久以前。在过去的某一点上,这一切或许就注定要发生。

父之罪,最终罪孽由他之手清偿了吗?恐怕亦不是。获得宽慰的,是温迪的父亲,接受斯卡德认定的惩罚的,是理查德的父亲,事后种种,不过是道德上的自我补救。

也许马修斯卡德会认同拉斯特柯尔的话,会是多么自大,多么残忍,才会在虚无中造出一个生命,塞给她灵魂,让她承受生而为人的一切痛苦。

然而,他们都不会原谅自己做过的事。他们比所有人,甚至比死者的亲人,都更在乎生命的重量。

我在靠后头的地方坐了一会儿,想了很多事情。

离开前我点上四根蜡烛。一根给温迪,一根给理基,一根照理是给埃斯特雷利塔•里韦拉。

还有一根给马丁•范德普尔,当然。

而我摆脱不了地,想着斯卡德冥想自己是刘易斯•潘科夫,手铐着凶手在角落吐,然后咯咯狂笑;想着斯卡德暴力闯入他们同居的房子里,违法搜查;想着斯卡德顺走了速可眠和Dexedrien,最后把理基的速可眠递给他父亲;想着他每一次翻阅《邮报》时看到的各种各样的凶杀案。​​​​

读《酒店关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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