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周】探索自然 预警:没有任何色情成分的G 仍请慎阅,请确定自己对猎奇的接受程度

阿周那的床头柜上摆着一支纹路素雅的花瓶,插在其中的花束隔三岔五便被房间的主人更换,为这间统一配置的宿舍平添了一份风雅。

因为特里姆玛乌在失控的情况下入侵了新迦勒底系统,一些从者的灵基发生异常,即使埃尔梅罗兄妹任劳任怨地力挽狂澜,后续处理仍然让藤丸等人焦头烂额。具体表现为,这些不幸的从者躯壳暂时变成了动物,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保留着心智,可以通过被紫苑戏称为队内语音的渠道与御主、其他从者进行交流,仍旧造成了区域性的混乱。 迦尔纳第一时间赶去确认他的朋友们的状况。 吉娜可没有变身成大象,反倒是马嘶变成了一只气急败坏的橘红色大猫(感谢他额头上的摩尼宝珠,让迦尔纳第一时间认出他来)。在他想接近对方时,被狠狠地赏了两爪子。 迦尔纳没办法,只能放任变成猫的友人和其他由从者变成的猫为了争夺地盘大打出手,也许就规模而言也算不上大打出手了。

迦尔纳没能找到阿周那。 房间里,地下图书馆,管制室,天台,迦尔纳自己的房间里,都没有。

“也许是变成了水熊虫?”童谣说。她怀中抱着一个大大的玻璃罐子,一只螳螂在里面转着眼睛。 “水熊虫?”迦尔纳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让身为古代印度人的他颇为陌生的词。 “一种很小很小,小到用我们的眼睛是观看不到的的生物。”童谣信手翻开随身携带的绘本,被掀开来展示给迦尔纳看的那一面画着一个即使用童话风加以美化,也仍然以普通人类的审美谈不上可爱的生物。 “唔……虽然这样也挺有趣,但是如果看不到阿周那,那就是麻烦大过有趣了。”他这样评价道。 就在这时,迦尔纳闻到一股花香。 不是从花瓶的方向传来,而是从地面上。 以往被阿周那精心照料的花朵们如今正无助地横陈在地面上,虽处境凄惨,仍尽职尽责地散发着冷冷的幽香。 “阿周那,不会有什么事吧。”看到此情此景,童谣不由得担忧起来。 迦尔纳却像是陷入思考一般,沉默着。 半响,他说道:“阿周那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陷入危险的,放心吧。” 女孩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帮他把花朵收拾起来吧。” “我来就好。”迦尔纳露出一个微笑,“童谣小姐不需要干这样的事。”说着便开始拾起地上的花朵。 “那,我去照顾小杰克啦!”童谣指指罐中的螳螂,在迦尔纳挥手之后走出房间。 白色的月季,紫色的唐菖蒲,还有迦尔纳叫不出名字来的、开得细小的兰花。迦尔纳将它们次第拾起,却没重新插入花瓶。

“你在的吧,阿周那。”虽然没有亲眼确定,迦尔纳却笃定地开口。在这除他以外空无一人的房间。 没有任何回应。 迦尔纳没有犹豫,干脆地走向床头柜,捏住花瓶的瓶颈,将花瓶上下倒置。 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说,什么都没落下来。 花瓶朝里望去,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但是颠在手中就能了然,事实并非如此。

迦尔纳略作思考,权衡了一下可能招致的后果,将小股魔力汇聚在掌心,形成一个小范围的魔力放出•炎,并将温度控制在恰到好处不会伤人的地步。将掌心贴在花瓶的外部,不一会儿就有了动静。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迦尔纳避开了大部分突然从瓶口喷出的墨色液体,与之并来到的还有炸开在他脑海中的、属于阿周那的气愤的大吼:“你这家伙,是想杀死我吗!” 手疾眼快地一把捉住从瓶口倏然出现的小型黑色生物,即使如此仍旧为滑腻湿润的触感而感到少许震惊。 “我没有一刻不想杀死你。”在消化震惊以及双手控制住不断挣扎的弟弟的余裕中,迦尔纳答道。 “谁问你这个了!”从阿周那的气势听来,他比刚才更愤怒了,“放开我,你这个卑鄙的混蛋!” “太好了,阿周那。”迦尔纳开心地说。 “什么?”阿周那在脑海中皱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阿周那既没有变成水熊虫那样找起来很不方便的生物,也没变成巨蟒那样难以安置的巨型猛兽。” 水熊虫?阿周那重复了一遍。 “嗯。”迦尔纳把不知不觉放弃了挣扎的弟弟举到眼前,仔细观察起来。

阿周那目前的样子,与葛饰应为的父亲在物种上比较接近,换句话说,就是章鱼。他体长约两尺,可能是刚将墨汁用来攻击迦尔纳,体表的黑色透明度较高,边缘更是泛白。由于表皮分泌着黏液,显得光滑而润泽。 “别……别盯着这样的我看啊……”那目光比以往要讨厌一千倍。阿周那又开始小幅度地挣扎,试图从哥哥的手掌缝隙间溜走。 “阿周那。”迦尔纳开口,声音听起来是极为不详地庄重。 “我不想听。” “在与童谣的对话中,我明白了一个事情。” “……?” “作为出身于古印度的我们,所掌握的知识对于现在来讲是有限的。即使圣杯将一些常识灌输给我们,其覆盖程度却是远远不够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周那,拜托了,让我研究作为章鱼的你吧。”迦尔纳的双眼闪闪发光。毫无疑问,那是名为求知欲的圣火在燃烧。 “没门。”

“唔唔……” “原来如此,有这么多吸盘的话,像人类那样行走也不是不可能。”迦尔纳一边观察,一边喃喃自语道。他的双手此刻分别固定住阿周那一条触手的两端,将其侧翻过来,以便观察。“够了吧……”实在是太怪异了,自己的三个心脏因为不安和耻辱剧烈地跳动着,他还从没有过这么多心脏,而且敏感的触手被这样温柔地触碰着,也不是什么令人安心的体验。 “还没有,可以再稍微忍耐一下吗?”这样说着,迦尔纳又去摆弄其他的触手。 “有什么可看的,反正都一样啦——咿?!”迦尔纳的指肚触碰到一条稍微有些不同的触手,两人同时意识到这个事实。迦尔纳顺藤摸瓜地摸下去,边缘还有一些别的触手没有的精细结构。 “这个,有些奇怪呢……阿周那,你在听吗?”没有回应,阿周那单方面拒绝了对话,他的躯体发着抖,下意识地想要钻进什么黑暗潮湿的窄缝中,却显得有些无力。 “是缺水了吗?”想起章鱼虽然能在陆地存在很长一段时间,但仍旧是水生动物,迦尔纳立刻抱着阿周那走向盥洗室,他跪在浴缸前,将花洒调至冷水。 水只是稍微积蓄了一些,阿周那就马上从迦尔纳手中逃也似地扎入水中。 “需要我帮你去厨房拿盐吗?”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还会回复自己,迦尔纳还是问道。 “我的房间里……有旅行时带回来做纪念的岩盐。”阿周那尽量使自己脑海中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 “那真是太好了。在哪里?” 在迦尔纳去找盐的时候,阿周那暗自希望交接腕的事能就此被一笔带过。

“别再碰我了!”真是的,为什么自己会以这个形态被迦尔纳笼在手中把玩。不,说把玩无疑是亵渎了迦尔纳的探求精神。正是这一点让人尤为火大。 奇怪的电流不断刺激陌生的神经,迦尔纳只是无意识地随心所欲摸索着自己感兴趣的未知部位,对阿周那而言却是无法开口地受着羞辱。 “阿周那不想知道吗,自己现在的身体机能?” “反正不久之后都会变回去吧。” “也是。”迦尔纳颔首,“所以这种仅限一次的接触自然的机会更不能浪费了。” 如果不是相关的语言储备实在匮乏,如果不是身体已经在瞒着迦尔纳的情况下接近极限,阿周那定会将迦尔纳骂个狗血喷头。 “呼呜……”虽然在尽全力忍耐了,也在抓住任何一个机会试图从对方手中逃跑了,但也许是和这具陌生的躯体太不合拍,阿周那最想避免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交接腕在硬度不算明显的情况下,吐出小股透明的液体,体表的黏液不由自主地分泌了更多,颜色也更加具有透明感。 “这是……”迦尔纳捧着那条触手,脸上写着好奇。 “……墨汁罢了,刚才喷过你,所以色素不够了。” “原来如此。”迦尔纳接受了这个说法。 才怪,墨汁是不能在短时间喷发多次的,好在对方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知道这一点了。 迦尔纳将目光聚集到他的脸上。“我还是头一次发现,章鱼有这么丰富的面部表情。” “跟你在一起,恒河女神都会怒发冲冠的。” “是吗?” 稍微对类似鸟喙的吻部施加外力,待其张开便能观察到形状奇特的齿舌。 “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迦尔纳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然而阿周那此刻只想和他同归于尽。 “要是你打着什么向我喂食,以观察章鱼的进食的想法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这样啊。”迦尔纳显得有些失望,“那至少让我摸摸你的齿列吧?”说着将食指伸进了口器。 “你这肆意妄为的家伙!”不是自己的口腔,所以触感十分奇怪,曾经是牙齿的地方被密度硬度形状都不同的结构占据着,因为生物之间的温差,那手指烫得惊人。 就在迦尔纳想进一步向内探索的时候,仿佛停电后来电时的感觉,阿周那的灵基模式正在急速回归到熟悉的情况,“砰——”地一声,取代了可以抱在手中的章鱼,赤身裸体的阿周那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种时候应该说,欢迎回来,对吧。”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迦尔纳仍然发自内心地为阿周那恢复正常感到高兴。 “从我房间出去!”

迦尔纳再次拜访阿周那时,发现床头柜上的花瓶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盆泥土栽培的绿色植株。 “是因为一旦看到,还会有钻进去的冲动吧。”这样想着的迦尔纳,体贴地没有说出来。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