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泓/无题

时代的污泥里,一泓寒碧映出的什么都是浅淡的。

#北辰胤

我挑指,掐住那柄锋刃,笑里无端冷气。雨吟吟一剑刹在眉端,携怨携恨的施加力道,却不能动弹。她是名剑客,不愿也不能弃剑,正因此,我拿捏住她的命脉。若一个人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却又要三忧四虑,她的剑就会迟,命门之间的空隙,也就显而易见,不过剩下为人挟制这一途。眉色里一泓峥然威仪,浸在雨水里湿透了,化得杀机浅淡。并指截断这柄剑刃,如折她羁傲的心,不以为意,将之弃如此剑,钉入泥泞里。天家的公主,为男人舍弃自己的尊名,也不过是自云端坠下的凤凰,无华衣宝珠,与地上走禽何异。不愿再忍耐她的任性,冷目似刀锋剜一线,将露欲露的凶气,负手俯,蔑而轻屑,留话道。我已给过你机会。


#北辰泓

那刃崩断开来,与磅礴雨幕一同激起埃尘泥泞的狼狈。我无甚意外,铁家的神兵,兄长们应有的从未属于过我,况属又十八春秋。提袖振起绫罗,彩巾相掩障杀神之目,巾带早已于霈然中浸濡,拧结得再不似仙子飘然的绶,惟余那股裸露的锋锐。败,又是败,年少便是,指出我的百般错处千种破绽,缴械弃兵:给你机会,莫要再试。惟不同者,如今终是以真实面目相对,那傲那冷那狠那毒,他终于无再遮掩。我有何羁傲呢?云泥有何别。十八年前那朵轻柔的云,也无力阻止二哥倒在自己面前。以己之羁傲度人,以己之华衣量人的是谁呢。三哥,你可知你弃得太多,身后已无人了。而萧然掩了月色,我重新遁入皇朝的阴影。对华衣宝珠者而言,十八年的不甘与追索,不过一句任性便可下判笔;时代的污泥里,一泓寒碧映出的什么都是浅淡的。


本篇#北辰胤 为友人,#北辰泓 为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