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长组]耶格尔×伊夫什金/燔祭日冕(6)

-血脉中镌刻的狩猎本能被激发到前所未有的高昂境地,那一刻耶格尔知道:他必须要把这精灵囚于惯用的提灯中、让祂作为跃动的灯火照亮自己的前路。唯有如此,他才能不再次坠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 说是扔,实际上体贴的耶格尔上校还是伸长胳膊把尼古拉放到了车长的位置上。然而无论是t-3485还是豹式坦克,内部的空间都非常狭窄,根本就没有能给他平躺的地方。尼古拉浑身无力又被绑着手脚,此刻只能歪斜着身子瘫坐在车长位上,勉强倚着车长塔的内壁给自己找点支撑。 舱门在他头顶重重关上,空无一人的狭小笼子里重归平静,只剩猎物粗重的呼吸声。苏联人不知道旗队长出于什么心态才把一车人全都叫了出去,作为坦克车组,人在车在是基本素养,不到危急关头绝不下车才应该是常态。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那些学员下车的原因:坦克里的耶格尔信息素味道之浓郁,和刚才在空地上那下释放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几乎要凝成实体的硝烟味道撑开气管、霸占肺叶、攥爆肺泡,哪怕是斯捷潘和伊奥诺夫这样的beta都会被熏得直皱眉,更何况是本来就会对信息素有反应的alpha和omega。尼古拉在心里无声地笑了笑。看得出他的逃跑让这位上校发了很大的火,为此连自己的信息素都控制不住。 他也只能在心里笑笑,脸上他可就笑不出来了。alpha可以用自己的信息素强迫omega发情,身为alpha二次分化产物的enigma自然也有同样的能力。刚才在外面的那点反应只是个导火索,真正的发情热现在才开始。和三天前的晚上一样,尼古拉能感觉到浑身五感被千百倍放大、体内的火焰熊熊燃烧,只是这次却更加猛烈。他的皮肤此刻敏感得可怕,即使是正常的衣物覆盖与摩擦都奇痒无比,让人只想把身上的一切布料都撕碎扒光。他的四肢关节因高热而酸痛,手脚又被捆着,导致他在座位上怎么摆弄身体都不舒服。他的阴茎自顾自地站了起来,从铃口到会阴都涨得难受,把本来还算宽松的裤子撑出一个帐篷。他的后穴里不断分泌出黏腻的润滑,只要他稍微一放松就会溢出关口润湿内裤。年轻人不由自主地双腿绞在一处,扭动身子试图给窝在裤子里的分身带去点抚慰。但是发情热的症结所在根本就不是前面的阴茎。他做的这点努力终归是饮鸩止渴,没能让他平静半点,反而更加渴望标记了他的人。 耶格尔呢?他人在外面忙活什么?尼古拉努力呼吸着,把他的enigma的味道吸进肺里。在已经建立了永久标记的前提下,闻着标记者的信息素味道确实能让他稍微冷静一些。遗憾的是,他越是努力呼吸,车里原本浓厚的味道就越淡;味道越淡,他就越是想抓住剩下的那一点。年轻人瘫在座位上大口喘气、头脑发懵,眼前开始像坏掉的老旧电视那样呈现出一片片的雪花。尼古拉从来没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omega 发情期,他不知道发情热竟会这么难受。他想起来那个哀求他给自己一发临时标记的omega,被生理冲动洗劫了理智、难受得快要死掉,又哪里还顾得上对方是什么货色。眼泪不知不觉地再一次淌满了年轻人的脸颊。耶格尔,耶格尔,他张开嘴叫着男人的名字,却发现不过片刻功夫,自己的嗓子就已经哑得要发不出声。况且就算上校先生回应了他的呼唤,他要说什么?求你帮帮我?不,尽管他已经不再是生理意义上的alpha,他的自尊也决不允许他这么说。 趁着片刻冷静,他凝聚起最后一丝力量,努着身子仰起头来用脑袋撞向车长塔的侧边。颅骨和坚硬的钢铁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哐的一声。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的额头一定已经泛红了。这么大的声音,外面的人不可能听不到,但预想中的回应和查看并没有到来。他靠在座位上喘息着,车外没有一点动静,远比车内要安静得多。 难道耶格尔去打电话了,所以才没听见他隐晦的求救讯号?那么那些待命的菜鸟学员呢?没有上校的命令就不敢爬上车来吗?尼古拉不信邪地又撞了两三次,直到自己头晕眼花才浑身泄劲地瘫坐回去。先前还在空地上待命的士兵仿佛连带着整片森林一起消失了。现在外面是天黑还是黎明、是末世还是新生,他一概不知。他只知道他的脑子都要烧坏了。耶格尔不是最了解他、担心他的状况吗?为什么要先强迫他发情又置之不理?浑身散发着高热的尼古拉再也坐不住,身子一歪倒在了炮手位的边上。他还想挣开捆住手脚的绳子、咒骂和殴打抓住他的德国人,但是他全身的力气和理智都已经在烈火的灼烧中化作了飞灰。他的车组们怎么样、回去之后他会被怎么样、将来怎么办,这些问题都被发情导致的高热融化了。他脑子里仅剩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让他的克劳斯把他填满。

把他最钟爱的车长放进笼子里之后,耶格尔给身在柏林的古德里安将军打了电话,告知了对方逃跑的战俘已经被抓回来的消息。听到老将军不留情面地讽刺了两句,他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好说歹说,他在规定时间内抓住了苏联人们,至多就是挨这位将军一顿训斥,他不用担心这事会被捅到元首那里去了。他举起烟斗深深吸了一口,现在他要做的是好好梳理一下后续可能需要处理的事情和麻烦。 三个苏联人已经被押上回去的卡车,被派出去搜查苏联人下落的部队也已经悉数赶回来,等待他下达返程的命令。最后一批增援部队还在赶来这里的路上。他又打了几个电话,把之前布置在普劳恩和莱比锡等地的封锁撤除。得把那辆被他们修好的t-34坦克拉回去,至少他们能深入研究一下这台钢铁怪兽的内部结构,以此作出针对性的改良和设计。演习肯定是没法再举办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能把消息捂住就已经谢天谢地。虽然他有心证明即使是敌人也可以在训练学员上提供些价值,但很显然,这群无法被驯化的狐狸根本不值得被信任。他们最大的价值或许就在于长出一身火红的漂亮皮毛、被人扒下缝作狐皮大氅。 按道理来说,他这样的最高长官可以把指挥权交给下属,自己先行回去述职。但是一想到先前在司令部的文书工作他就眼前一黑。上头还等着他的演习成果,此行回去少不了要再开几个冗余无趣、充满办公室政治的会议。要是有的选,他宁愿冲杀在最前线天天和苏联人的t-34对炮,也不愿意花几个小时编造一份与事实大相径庭的报告。 真正让他头疼不已的还是车内的尼古拉·伊夫什金。他的尼古拉主动配合服软乞求宽恕,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他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只是苏联人提出的需求总是与帝国托付给他的任务目标相悖。又要完成任务又要不能太失信于人,终归是让旗队长感到心累。他答应了尼古拉那三个苏联人不会回去就立刻被处死,但也仅此而已。进入了集中营的人,或生病、或逃跑、或被虐待,他们终究是难逃一死的。他没在集中营里待过太久,但基本情况还是多少知道点。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想到了让三人修理车辆、测试靴子和作为军妓供人发泄三种方法。就算他们想死,他也要把他们身体里的每一滴价值都榨取干净之后再允许他们去死。 至于他的尼古拉,他倒是不发愁自己保不下这个苏联人。虽然帝国的法律明确规定了雅利安人不许标记下等种族的omega、更不许与他们结婚,但他是从实验中走出来的enigma,尼古拉又是第一个被成功转化的敌方alpha——这样特殊的身份不光给了他们绕过法律的权利、还给尼古拉的生活上了一层保险。在巨大的研究价值加诸于身时,尼古拉就算想死,帝国也会竭力阻止他。他咬着烟斗上那道长年累月被犬齿摩擦形成的浅浅凹槽盘算着,等到尼古拉可以怀孕那天,他就对外公布这个消息,那时他就可以让他的苏联人名正言顺地摆脱战俘身份了。之后他该找个没有人打扰的安静地方作为他们爱的巢穴,把他的尼古拉好好安置下来。也许届时他们不得不接受一些来自部队的调查和实验,但长远来看,这样做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关键就在于尼古拉肯不肯配合了。要是苏联人还像今天这样践踏他的信任、只想着逃跑,那他就没有什么必要继续保持平等和仁慈了。他已经尽最大的力气把自己一颗滚烫搏动的心剖出来、捧在手里给人看,没有道理要他被人把心掷在地上踩碎还一声不吭。倒是那个人,为了三个同胞的命能把姿态放得这样低,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梗着脖子宁死不屈。可悲的尼古拉,什么时候才能为了取悦他克劳斯·耶格尔而低下高贵的头颅呢?但凡稍微懂一点变通,他也不用把今天的场面弄得这么僵硬。 随着一条条命令被下达,原本立在空地上的士兵一个个都动了起来,乱中有序地忙活着。上校则依然靠着豹式坦克的车身,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斗。随着苦涩的烟草香味沁入肺中,他因遭到背叛而被愤怒洗刷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了。哪怕抛下立场、身份、阶级、尊严,抛开所有值得人掷出手套为之决斗的因素,他知道自己也仍然想要把尼古拉抓在手里。他永远也忘不了1941年11月27日的清晨,那个从死处归来的年轻人,立在被炮火、硝烟和死亡统治的土地上,一双雾蓝眼睛闪亮得如同长夜临光,身姿挺拔得要把合而为一的天地撑裂。在目睹了太多横飞的血肉、无尽的厮杀和死前的丑陋之后,骤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尼古拉就如同天地间的一切光华都被恶魔吞噬殆尽后才会出现的日冕,是不见前路的黑暗中唯一散发着光的神迹。连太阳都俯首称臣、颜面尽失地躬身退场,唯有祂自由地飘舞在幕布上方,遥远到肉眼难以窥见的缥缈模糊,又足以令所有面见他的人笃信他的存在。当眼睛在无边幽暗中捕捉过那如梦似幻的刹那光辉,再见只知一味怒放的骄阳便觉索然无味。血脉中镌刻的狩猎本能被激发到前所未有的高昂境地,那一刻耶格尔知道:他必须要把这精灵囚于惯用的提灯中、让祂作为跃动的灯火照亮自己的前路。唯有如此,他才能不再次坠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这善跑的精灵是如此稍纵即逝,41年他不过昏迷个把小时,再睁眼时对方就已了无踪迹,仿佛从未出现在他眼前过。他很清楚自己最后那一枪没有命中要害,那么青年一定是被俘了。三年来他处心积虑地往上爬,从前线被调到安全的后方,辗转于各个集中营间捧着千篇一律的档案大海捞针,无非是在尝试寻回那曾经短暂地照亮了他的灵魂的辉光。他提心吊胆、辗转反侧,唯恐自己来晚一步,苏联人死在了不为人知的角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尼古拉是他的灯塔,指引着他在混沌和混乱的世界中走下去。如果没有这层执念在,他恐怕早已迷失在洋洋洒洒的文字游戏里、成为一个拿着国家派发的传单往脑子里塞的乌合之众,更别提从选拔中脱颖而出、熬过痛苦的二次分化。 好在上帝眷顾他,他终于在尼古拉将要被执行死刑的前一天与他的光亮重逢。事已至此,他要是再不往苏联人身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那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他本想把尼古拉雪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慢慢享用,哪曾想狡猾的苏联狐狸还是顺着他的指缝溜了出去。只是至臻秘宝一经显露于世,必然会招致三教九流的觊觎和垂涎。虽然有些无奈,但是这一次强制发情正好向他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鸡仔们宣告了主权:尼古拉·伊夫什金的所有者是克劳斯·耶格尔。他相信这些被帝国的法律和宣传鼓吹得脑袋空空的幼崽没胆子和头狼抢食吃。 至于放置,这是他给尼古拉的惩罚。耶格尔人就靠在车上,当然听得见坦克内传来的敲击声。即使站在坦克外他也能闻见从里面散发出来的薄荷味。再坚硬的战车也是由钢铁一块块拼接而成,又怎么挡得住无孔不入的香甜。他狠狠地嘬了一口烟斗,试图借苦涩的烟草味提神。Enigma不会被omega的信息素影响,但一想到那是他的尼古拉在发情、在渴望被人插入填满,他就止不住地心里痒痒。他不是没想过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平等地爱伊夫什金,但是在战争年代,苏联人和德国人之间要想绽放出真正的爱情无异于天方夜谭。也许没有战争的话,他们可以做一对最平凡不过的爱人,但没有战争的话他们根本不会相遇。 想到这里耶格尔稍稍释然了一些,随之而来的还有些许遗憾。他心中那份和尼古拉并肩战斗的愿景是注定无法实现了。毕竟两个人的身份和立场摆在那里,尼古拉又执意缩在壳内抵抗,那他只好粗暴地把壳打碎、再把自己的爱灌注进去了。没有自由的幸福,与没有幸福的自由,尼古拉必定会选择后者,可他想给、能给的只有前者。那么眼前就只有让尼古拉认同他所给的幸福这一条路可走了。这个过程就像驯化一只野性难驯的狐狸,最初肯定少不了棍棒、痛苦和鲜血,但要是真的成功了,那有一只浑身火红的毛茸茸宠物在脚边自然是很有成就感的。而想真正驯服尼古拉,就必须要让这个冥顽不灵的苏联人发自内心地渴望他、觉得离开他就活不下去。

又是等后续部队到场,又是训话、总结和巡查,直到中午,四个苏联人逃跑的痕迹终于被收拾干净。那辆刚刚复活没多久就又经历了一番轰炸的t-34坦克也被牵上托运平台拉了回来。耶格尔眼看着豆绿色的巨兽被拖走,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凉意。长出了一口气后,这位满脸倦意的长官登上了他的车长塔。 ——虽然有心理准备,打开舱门的一瞬间他还是差点被浓郁的omega香味熏个跟头。惨白的天光顺着大开的舱门照射进去,点亮了昏暗的车身内。他的尼古拉被捆着手脚,生了病的猫似的蜷缩在车长和炮手的位置之间,满脸通红、满身是汗。浓郁的薄荷味冲出舱门四散溃逃,厚重的松木香沉淀在车内缓缓流动。苏联人用力扩张胸廓呼吸着,每一次粗重的呼气都有一股晶亮的液体从上下两张嘴里被挤出来,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一分一毫多余的动作。毫无疑问,经过几个小时的放置,这个正在向omega转化的年轻人彻底发情了,并且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只等一个身强体健的人填满他身下流着水的洞。现在这只善跑的狡猾狐狸就和一块砧板上的肉没什么区别。 耶格尔在滚滚而来的薄荷味中最后做了一次深呼吸,探出身子进入车内。车长塔内空间狭小,此刻脚下还横着个人,饶是经验丰富的上校也没敢大手大脚,只是小心翼翼地在周身活动、试探着坐到了车长位上。他身后的炮手还在探着脑袋往车里瞧,那副左右犯难的样子似乎在纠结是应该尽忠职守排除万难回到岗位上,还是应该等长官先把自己的小情人收拾妥当。其他三个人不敢稍有斜视、连大气也不敢喘,蹑手蹑脚爬到自己位置上的样子反倒像偷吃奶酪的老鼠。 尼古拉原先躺在他脚边一动不动,要不是看他的胸口还在起伏,难免会让人把他认成一具尸体。此刻感觉到有人来了,年轻人发出一声松软绵长的鼻音,摇摇晃晃地抬起脑袋去寻来人的存在。耶格尔连忙伸出手想要把他的爱人扶起来,尼古拉却先是仰起头,把脸贴在了德国人的军靴上,然后在男人惊喜交加的注视下伸长了脖子,让鼻尖抵着被皮革包裹的脚踝深深嗅闻。发情中的omega就是会变得如此乖顺,只要能闻着他的enigma的气味就能让他安心许多。眼看曾经野性难驯的小狐狸主动贴上来乞求主人的爱抚,着实让旗队长心里喜不自胜。而蜷缩在男人脚下的苏联人浑然不觉头顶的人有多么欣喜若狂。他甚至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冰凉的靴面,把沾了尘土的靴尖舔的光可鉴人。 他的目的达到了。耶格尔弯下腰,连拉带拽把尼古拉抱到自己膝盖上。这个动作让年轻人控制不住地发出小声呜咽,更似一头委屈不堪的小兽。 “看看,我们的小狐狸不过被关了半天,居然饿得要吃我的靴子了?”他笑了笑,伸手进外套口袋中摸了一圈,还真的摸出一块包装精致的牛奶巧克力来。面对他饥渴的囚徒,上校先生慢条斯理地扯开包装纸,用两指捏着那块已经被烘烤得有些融化了的高糖食物送到年轻人嘴边。可谁知尼古拉突然一摆头,把巧克力从嘴边拱开,直接张开嘴把耶格尔的手指含进嘴里,唇瓣和舌页一齐裹着男人残指尖吮吸,把每一丝指纹中残留的硝烟味道都吸入肺中。 那块造型精致的巧克力掉在车里,不大不小的啪嗒一声惹得另外四个人都止不住地往头顶上瞟。与财大气粗、吃着冰激凌喝着可乐打仗的美军不同,德国士兵能吃到的甜味食品除了炼乳、果酱就只有口粮里配给的水果硬糖或炼乳奶糖。由于难以获得足够的可可豆,含有高浓度咖啡因的Scho-Ka-Kola巧克力一度被视为战争环境下“至高的奢侈”,即便是在优先供给列表上的装甲兵拿到这种巧克力也都会省着吃。和用锡盒包装、味道发苦的应急口粮相比,耶格尔手上拿的这种单独包装、味道香甜的牛奶巧克力是只有高级军官才有的奢侈品。眼看这么珍贵的美食被一个粗野的斯拉夫人浪费,四个半大孩子都嫉妒得眼睛冒火。要不是害怕军法处置,他们敢在上校眼皮子底下为了争夺那块甜蜜小零食的归属而大打出手。 尼古拉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引来了多少注视,苏联人半睁的眼睛里只能映出年长者盘踞着青筋的手背,但耶格尔很确信他从那满是欲求的目光里读到了怒火。上校先生几乎笑出声了。他当然知道他的尼古拉现在需要的不是食物,而是性爱,他只是想在此时借机逗逗年轻人,收获一些平日里绝对见不到的反应。即便隔着裤子他都能感受到大腿上渐渐有了点潮意。汁水源源不断地从年轻人的后穴里往外流淌着,他的裤子都快湿透了。耶格尔把手指从年轻人嘴里抽出来,大量的分泌润滑代表的是体内水分大量流失,他的尼古拉迫切地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以终止这种有损身体健康的状态。而豹式坦克内搭载了五个人,能活动的空间本就少之又少,狭窄的车长塔内肯定是容不下两个人的。旗队长四处看了看,锁定了一个位置。 “通讯员!”他喊了一声,原本缩在角落里努力减少自身的孩子被吓得一激灵,此刻在这种尴尬的氛围里被第一个点名简直如遭雷劈,回答的嗓音都劈了叉。 “到上面来。”看着这些不谙世事的孩子,耶格尔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要不就学习苏联的坦克骑兵战术,去外面和火腿一块挂着吧。” 虽然这种战术很出名,但豹式G型不像t-34一样设计了步兵专用的扶手,这群半大孩子更没有受过搭乘坦克所需的训练。然而在车内的学员看来,上校脸上的表情可是冷笑。通讯员是个beta,听到命令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但也丝毫不敢抗命,连滚带爬地打开舱门爬了出去。 碍事的人减少了一个。耶格尔随即转向身旁的装填手和炮手,刺鼻的硝烟味重新出现在他身周:“还有谁想出去?不用等我批准,自己去吧。” ——看到被长官抱在怀中的苏联人,结合两个人开始重叠的信息素味道,再迟钝的人也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两人中的装填手是alpha,听到这话顿时如蒙大赦,跟在通讯员后面爬了出去。就算他能抵御耶格尔那诡异的enigma信息素,尼古拉身上香甜的薄荷味也会控制不住地钻进他的鼻孔,让他的小兄弟还没装填好就走火。炮手屁股还没坐热,一看两名同伴都选择了挂在外面,忙不迭地扭着身子又钻出坦克,还不忘贴心地把舱门盖好。一时间整辆车里只剩下了带着omega的上校和负责开车的驾驶员。 车里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耶格尔小心地抱着年轻人从车长塔里挪了下来,坐到了驾驶员右边的座位上。通讯员的位置虽然没有装填手宽敞,但至少可以坐下。现在的情况不似战时那般紧张,他可舍不得他的尼古拉躺在坚硬的车底板上被标记。 “驾驶员,”他想了想,最终选择补上一句善意的提醒。这种时候,旗队长的声音反而温柔得异乎寻常,“回去的路上不会有意外情况需要你处理,所以专心开车——明白吗?” “别……”驾驶员还没回答,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尼古拉竟然在这时候出声了。年轻人向后仰头,似乎是想借力坐直身子,但有气无力又被捆着手脚,他最后也只来得及吐出两个简短的单词:“别在坦克里……” 这句形如妥协的无力反抗只会让掌权者更加满面春风。 “这可不行。”耶格尔吻了吻苏联人的眼角,手底下已经娴熟地解开了两人的裤子,“你已经发情很久了,再拖着不标记会对身体造成损害的。” 不再理会旁边的驾驶员,耶格尔左手穿过尼古拉腋下、向上揽住年轻人的肩胛,让他的爱人得以侧坐在他大腿上。男人稍稍将尼古拉托起来一点,右手利落地抓住裤腰,将那条饱经风霜的裤子褪到了大腿根。坦克如梦方醒地轰鸣出声、徐徐开动。熟悉的噪音和颠簸重新攀上他的感官,让耶格尔原本已经渐趋平静的心里泛起一丝焦躁的涟漪。他确实想过和尼古拉在坦克里做爱,但……从来没设想过是眼下这种情况。他该在一个天气晴朗的午后邀请他的爱人登上帝国的心血结晶,进入它的内部参观其结构和设计,不论是作为筹码还是奖励。远处有士兵在操练,或者有战俘在绿化带旁忙碌,再或者是一群蹦蹦跳跳在地上觅食的飞鸟制造出些许无伤大雅的白噪音。他会锁好舱门,趁着他的爱人沉迷于精巧机械的咬合时借着手把手教学的名义从背后拥住他,亲吻他生着细短绒毛的耳廓。两个人在狭小的车内或坐或站,为了不被人发现尽力忍耐没顶的快感,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颤抖着喘息。他的爱人会在呻吟间隙抱怨他动的太厉害,外面的人一看就知道坦克里面在干什么,而他会笑着阐述他们所处的坦克在减震技术上做了哪些改进,以至于这点震动根本不会被外人发现。而现实是——就算再怎么在技术上更新迭代,坦克里的环境也不会比铺着厚床垫和天鹅绒枕头的双人床舒服;尽管他已经尽力把无关人员都轰了出去,气味、声音还是会自顾自闯进旁观者的耳鼻。他一点都不想让其他人见到他的尼古拉软倒在他怀里、在他身下求欢的样子。尼古拉是只属于他的,只有克劳斯·耶格尔可以享用。其他人莫说觊觎,不经意的一瞥都是亵渎。一想到刚才在空地上向尼古拉投来的那几缕毫不掩饰的目光,他的太阳穴就得突突地跳两下,他恨不得把那几只鸡仔的眼珠子都剜出来。 尼古拉自然地靠着他的胸膛,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浓烈的薄荷香味宛如团团云烟罩过来,即使隔着迷彩作战服和衬衫都能感觉出年轻人呼吸时喷吐的炽热。他保持着左手搂住尼古拉的姿势,右手先是解开了腰带和作战服最上面两颗扣子,而后将自己硬热的性器掏出来顶进年轻人的臀缝间。紧接着,这位上校难以自持地发出一声享受的喘息。他的阴茎简直是滑进后穴里的,天堂般的湿热柔软紧紧地包裹着他,不放过每一丝罅隙。耶格尔忍不住挺了几下腰,大男孩儿的小声呜咽便悉数落进耳道里。 尽管苏联人有意减小对他人的影响,坦克发动机的声音也为他们提供了些许掩护,这动静还是被旁边的驾驶员听了去。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来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为了不被长官记挂,驾驶员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深呼吸,努力板着脸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他橄榄绿的眼睛却像坏掉的钟摆似的时不时往身边滚一下。这副滑稽的表情被旗队长看在眼里,一股奇妙的成就感突然涌出来,冲淡了耶格尔心中的不快。爱就是这样矛盾的,上一秒想把他珍藏在一个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角落,下一秒又想向全世界炫耀自己拥有一件独一无二的宝物。他很确信这就是爱,因为他在遇到尼古拉之前从来没对任何一个人产生过类似的想法。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对他和尼古拉来说都是。是的,他有很多事想和尼古拉一起做,放置是一件,在坦克里做爱是一件,在公共场所做爱也算一件。日后他们还会一起经历更多新奇的趣事。倾尽所有去爱他的尼古拉,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他努力至今,不就是为了能尽情地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吗?他这上校也不是虚衔,手下这些连开炮都犹犹豫豫的孩子没那个胆子站起来反抗头狼的统治。和那些坐惯了办公室、整天用鼻孔看人的党卫军相比,这些孩子噤若寒蝉、不敢造次的表情还算得上赏心悦目。 况且,在特殊条件下观察尼古拉的反应难道不是一件趣事?他抽插的动作不可谓不温柔,怀里的人却那么努力地抿着嘴唇,避免自己叫得太大声,也许是想挽救一下自己已经崩塌成一地齑粉的尊严和形象吧。可是下面那张湿漉漉的小嘴却紧紧地咬着他的老二,让男人想拔出来都得费点力气。尼古拉在他床上时也会闭紧嘴巴一言不发,但那种隐忍和眼前可爱的克制根本不是一个性质。对于前者,他会想方设法撬开尼古拉的嘴,并将其视作一种成就;对于后者,他嘴上嘘声哄着怀里的人,好孩子,乖孩子,你得忍耐呀,可不能吵了我们的司机,手下却更变本加厉地释放出信息素、更高地托起年轻人的臀瓣、更用力地操进来。尼古拉原本埋头在他的颈窝里,现在为了克制叫喊不得不扭头张嘴叼住上校的肩章。很快细密的银线就被年轻人的口水洇湿了,两颗四角星也被镀上了一层湿漉漉的光泽。 只是这个姿势不太方便发力。耶格尔思忖片刻,搂在尼古拉肩胛处的手向前伸,和另一手配合着抄起年轻人的膝弯、将怀中的人逆时针调转90度折叠起来,像端着某种器物似的将苏联人端在怀里。尼古拉背靠男人的胸膛,全身上下只有臀部能着力。这个高难度的姿势能让年轻人的臀部肌肉绷紧,也能让身后人进入得更深。他操进来的第一下就让尼古拉坚守多时的低声呜咽变成了短促的惊喘。作为安慰,耶格尔偏过头亲吻年轻人,将饱含信息素的唾液渡入缺水的囚徒口中,而后调整了下角度用比先前更大的幅度耸动着腰肢。硬热的性器挤开肠壁碾过前列腺,强烈的快感使得尼古拉挣开年长者的吻,向后仰着头靠在他的颈侧大口喘气才没有窒息。车内的温度在年长者的炽热信息素中稳步升高,耶格尔的呼吸不知不觉间也变得粗重了,男人右脸上的伤疤随着两人的交合而跃动,如同微弱的闪电击穿二人间无形的障壁,催化两种味道的信息素发生反应诞生出新的物质。尼古拉身上的薄荷味经由烘烤之后犹如罂粟燃烧,引诱着他在远离天堂的方向上越走越远;有爱人情动的叫喊近在耳畔,即使是最好的唱诗班吟唱的圣歌也得自惭形秽。苏联人做出将要射精的动作时耶格尔坏心眼地拔出阴茎,转而双手从衣摆下钻入在他满是汗水的胸腹上游走,满意地看着被拥抱禁锢的囚徒为了到达高潮而在他的手臂下徒劳地扭着腰。尼古拉带着哭腔的哀叫被他用温柔的吻封缄,胡乱摆动的无力双腿也被男人一次次捞起握在手中。 “你逃多少次,我就会像这样把你抓回来、强迫你发情多少次,明白吗?”他抓住尼古拉短短的发茬向后拉,令苏联人不得不抬起眉眼看向他的眼睛。那双曾经璀璨如星的灰蓝眼睛如今在信息素的笼罩下朦胧得宛如湖中弯月,仅存的一块光亮随时会因为水波而碎裂。尽管知道对方此时神志不清,他仍然态度强硬地宣告:“你是我的,尼古拉。无论你曾经有多么自由,你都已经被打上了只属于我的烙印,你只能属于我。” “克劳斯……”曾经狡猾的狐狸连完整的话语都吐不出了,他只是倒在掌控了他的人怀里,重复着几个简短的词,“操我,求求你。” 身下的颠簸和头顶的轰鸣都减弱了许多。坦克终于驶离了人烟稀少的小路,在平坦的柏油路上奔跑。耶格尔抽出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割断了尼古拉脚腕上的绳子,而后又干脆扯掉一条潮湿的裤管,让他的爱人能分开双腿跨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能为他浑身瘫软的爱人节省些力气,也能让他的性器更顺畅地操进深处。耶格尔两手抄着尼古拉的臀瓣反复抬起再压下,正在转化中的生殖腔口原本就已经因为发情而打开,现在又被enigma粗长的性器狠狠顶撞着穴口周围的一圈软肉,不消多时,阴茎的头部就顶进了生殖腔内。伴随着年轻人嘶哑的抽噎声,耶格尔快速抽插了几十次。大量精液被射进最深处、阴茎成结堵住生殖腔口的同时他再一次咬住了尼古拉的颈侧。诞生不过三天的痂片被扯掉,犬齿重新刺破新生的腺体,将信息素注入年轻人的血液中。二重的永久标记虽然在生理学上毫无意义,但对耶格尔来说,这就如同为他的囚徒勒紧项圈,目的并不是真的要让对方窒息而死,而是提醒他自己是谁、他该遵从的是什么、主人又在何处。 唯有依偎在漆黑无光的太阳身边,日冕的自由飘舞才能被人看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