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长组]耶格尔×伊夫什金/I Knew You Were Trouble 7

-我不知道这种感情该不该被定义为爱,一个处在二战中的德国人似乎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对苏联人产生爱这种情感。可这比希望更炽烈、比绝望更深邃的东西若不是爱,还有什么能被称为爱?

尼古拉从未想过真相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比戏剧更戏剧的方式拉开帷幕。前世?重生?耶格尔竟然相信这种东西?他很想问问年长者是否在和他开玩笑,可是对方脸上郑重其事的表情宣告着他说的字字属实。青年只能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听着他娓娓道来:“我的上一世——姑且这么称呼吧——出生在1909年的德国,经历过一战后,我不顾父母的反对选择了参军。原本按照他们的期望我应该成为一名律师或医生……现在我只想感谢当初的自己。如果当时的我没有坚持,我根本不可能遇见你。” “1941年夏天,巴巴罗萨计划启动,我作为国防军所属第十一装甲师的上尉,自然参与了这场战争。”随着回忆,耶格尔的目光穿过年轻人的身体,落向了无尽的远方和过去的硝烟,“战争初期,苏联人面对我们的装甲攻势根本毫无抵抗之力。我们一路高歌猛进,驶过广袤无人的荒野直奔莫斯科。11月底时,我们的部队距离莫斯科不过几十公里。在和其他军官打赌时我押上了我的怀表,赌我们是第一支进入红场的队伍……” “等一下!”抢在年长者继续说下去之前,尼古拉急忙插话,“耶格尔,你说的这些我可以相信,但是……”但是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怎么能相信这些是真实存在的记忆而非梦境?退一步说,你和那个尼古拉相遇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耶格尔的话不可谓不简短,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太大,疑问像野草一样从年轻人的心底迅速滋生出一丛又一丛。遗憾的是他没能把自己的问题说出口,因为男人的脸色在被插话的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他不自觉地减小了说话的音量、放慢了语速,直到把后面的问句都咽回肚子里。 “我刚刚说过,不要打断我。”与回忆过去的悠然嗓音不同,耶格尔堪称温柔地指出了他的大男孩儿刚刚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正是这样柔和的嗓音更显得男人的神色如同裹挟着风暴的重重黑云,阴鹜得叫人心悸。 张嘴出声的下一秒尼古拉就后悔了。耶格尔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为他揭露他所渴求的真相,他却用一个愚蠢的行动毁了这个机会。大男孩儿抿起嘴,大脑飞速运转组织道歉的说辞。可惜的是今天的耶格尔不同于往日,不会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男人转身从第二层抽屉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尼古拉没看清那是什么,只能根据耶格尔之前说的话大概猜测那是个口塞。耶格尔,或者说旗队长,根本没有浪费一丝目光在年轻人紧紧闭合的嘴上,而是直接绕到尼古拉身后用力捏住了他的鼻子。在前者因为缺氧不得不张开嘴呼吸的时候,男人迅速地用另一只手把口塞塞进了年轻人嘴里。乳胶的味道和触感骤然挤占压迫原本自由的唇舌,尼古拉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叫,舌头顶着嘴里的物件往外吐,试图为自己的口腔挣得自由,但耶格尔捂在他嘴上的手就像铁焊的一样不可动摇。男人动作熟稔地把口塞两侧的皮质束带拉过来,在年轻人脑后收紧扣好,最后转回前面两手捧着青年的脸颊揉了揉,借此调整口塞的位置。口塞似乎是专门为了他定做的,尼古拉的口腔被填得满满当当,他的牙齿完美地咬进了凹槽里,舌头被中心的一整块乳胶压住,连接口塞尾部的一块皮革则紧紧地贴合着他的面部曲线,占据了下颌可以活动的最后一丝空间。年轻人徒劳地摇着头,尝试把束带甩松或说点什么作为抗议,但他能发出的除了牙齿和乳胶摩擦的吱吱声就只有无助的、被堵在喉咙里的呜咽。 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皮革,耶格尔仿佛在为一件于不见天日处珍藏半生的宝物扫去浮土,轻飘飘扬起的尘屑暗淡了他眼中的光,“你总是这样,好声好气跟你商量的时候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非要我用点手段才肯乖乖听话。” “我不是那种会刻意记住某个纪念日的人,但我永远也忘不了遇见你的那一天,1941年11月——”眼看那个日期呼之欲出,耶格尔却突兀地停止了诉说,摇着头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就算说出来也没有意义,你理解不了的。你就当是拿钱听我讲个故事吧。” 1941年11月27日?那个在他的梦境碎片里盘旋了太久的数字一下跳进了他的脑海。尼古拉下意识地就要大喊出声,可是他已经被掌权者剥夺了说话的权力。他只能从胸膛里发出更响亮的呜鸣、更剧烈地摇晃着手上的铁链、更加怒目圆睁地面对耶格尔。他善解人意的金主总是能及时理解他发出的隐晦求救信号,不是吗? 这一系列动作却被尽数解读成了失去口舌自由后的徒劳挣扎。眼见他的演说再也不会被人打断,耶格尔仰起头,朝只能用目光表示愤怒的尼古拉一笑,“在遇见你之前,我的军旅生涯可以说是顺风顺水。那时的我怎么都想象不到,我,一个经验丰富、好运傍身的装甲兵上尉,竟然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尉打败。” “在那个名为涅费多夫的小村庄里,你仅凭一辆t-34坦克便毁了我手下的一个轻型坦克连,包括我所在的一号坦克。我的车组成员尽数牺牲,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虽然最后村庄是被我军占领的,但我个人无法认同这样的惨胜。” “也许一次是侥幸,但是接连击毁我军五辆坦克且仍未被击穿后,我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一等一的好手。我下意识地认为坐在那辆t-34里的是个和我一样年纪的老兵,毕竟这种绕背偷袭的思路虽然常见,但对战场情况的观察和判断力、指挥行动时的战略高度和决断力却不是一个新手可以拥有,那是经过无数次战斗洗礼之后锻炼出来的。” “那场战斗真是惨烈啊!整个小村子几乎都在坦克的履带下化为了废墟。当我指挥着仅剩的一辆坦克和对方决战过后,太阳才刚刚完全升起。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从车长塔里爬出来,t-34射出的最后一炮击穿了我们的车身,我的脸被炮弹的破片划得血肉模糊。剧烈的疼痛和灼烧感让我短暂地昏迷了一阵,也因此才躲过了你枪里的子弹。” 说到这里他侧过头去,把右脸上闪电状的伤疤展示给尼古拉:“看到了吗?这是你留给我的,独一无二的记号。那场战斗中,你不光杀了我的车组、炸烂了我的右脸,也在我的灵魂上刻下了抹不去的伤疤。” “你原本背朝着我,听到我爬出舱门的响声后才慢慢转过身。迎着朝阳,我终于看清了你的脸。当我发现我以为的老道对手是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小伙子——你能明白那种震撼吗?天赋,除了这个词,我再也想不出别的原因可以解释这次失败。我参与过西班牙内战和西线防御,我击毁过不知多少辆坦克,尼古拉,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坦克手。而在这份天赋之外,我感受到的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呼唤。我们在思维上是如此同步,每每都能预判到对方的行动,又将下一步落入对方的预判中。如果没有战争,或许我们能真正理解对方的想法,成为彼此的知己。” “遗憾,当我掏出配枪对准那个年轻人的胸膛时,我惊讶于我竟然会再一次产生这种早就被战争磨灭的情绪。我遇到了那个可以与我心意相通的人,可我却必须杀死他。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在扣下扳机前把枪口抬高一厘米。如果他足够幸运的话,他不会死。他会成为一名战俘,被运往德国境内的战俘营。” 尼古拉还在摇动手脚上的束缚,悬吊架被他挣得一个劲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响。耶格尔却没有半分恼怒或不耐烦,似乎吐出一部分秘密让他轻松了许多。他索性靠在桌边抽起了烟斗,眯起眼睛欣赏他的尼古拉挣扎的样子。等这头被吊在树枝间的雄鹿终于停止挣扎,男人才悠然一笑道:“也是,光顾着自己滔滔不绝,却忽略了你的欲求,我还真是个待客不周的主人。” 他回身打开第三个抽屉,从里面挑挑捡捡,最终拿出一对像是晾衣夹的金属夹。在年轻人惊疑的目光中,男人揉了揉他的胸膛,而后用一个夹子夹住了他的乳头。也许仅仅被挤压着并不会造成多少痛苦,但当金属的夹尾失去了支撑,它自身的重量带来的下坠感和撕裂感便足以成为一种折磨。一直被忽略的肉珠突然受到如此直接的刺激,尼古拉甚至没能第一时间理解年长者的意图,以至于耶格尔把另一只乳夹夹到他身上时都没有躲开。直到男人恶意地用手扯了扯连接着两只乳夹的金属链,年轻人才迟来地呜咽出声。他本能地重新开始扭动身体,却只是给自己的身体上添加了一点粼粼的金属反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疗连的病房里。面对医疗兵,我第一反应就是询问那个苏联车长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俘。尽管得到的答复很模糊,但我知道他大概率是作为战俘被运走了。我的目的达到了,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找到他。” 一组抽屉一共四层,此刻耶格尔打开了最后一个抽屉。他从里面拿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金属肛塞,尾部拖出一根细长的电线,连在一个巴掌大小的遥控器上;另一样是个直径五厘米左右的金属圆环。他并没有急着把肛塞塞进尼古拉的屁股里,而是先把肛塞扔到床上,又不知在哪里按了一下打开了那个金属圆环,接着把大男孩儿已经半勃的阴茎连同囊袋握在手里。耶格尔耐心地用那个圆环在青年的性器根部比划着,直到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位置和角度才把圆环收紧固定。感受到下腹处传来的束缚感,尼古拉这才明白年长者给他上了个锁精环。 “说来遗憾,我没有那种过目不忘的才能,41年到44年5月之间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我只记得我把伤养到能下床活动的程度就又重新投入了战斗。无关升迁,也不是因为怕死在前线,我只是想尽早找到你——那时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 安装完了锁精环,耶格尔又弯腰打开桌子侧面的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双黑色的乳胶手套和一瓶润滑油。他将军服的袖子稍稍挽起一些以便能把手套戴得更加服帖,在乳胶皱起又被抻平的哗啦哗啦的噪音中继续讲述着:“三年间,随着不断的战斗,我的军衔也在一路提升。古德里安将军看中了我,很快我就被调往了安全的党卫军参谋部,做了大半年的文书工作。在被调任到集中营方面、成为希特勒青年团的教官时,我已经是第一党卫装甲师的旗队长,对应到国防军的军衔就是上校。” 戴好了手套,男人走到青年面前仰起头,伸长脖子半阖着眼睛在裹着大男孩儿半张脸的皮革上蹭了蹭。尼古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耶格尔竟然在隔着口塞亲吻他。 “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在今天‘玩角色扮演’,”年长者没有急着离开,他继续着单方面的亲吻,嘴唇贴着那块皮革嗡动,“原因很简单:在集中营里见到你时,我穿的就是这样一身军服。” “自从被调任到后方起,我就一直在想办法获取集中营相关的消息。在我的认知里,像你这样出色、忠诚的坦克手一定会想尽办法活下去,等着回到你的祖国重新投入战斗的那一天。”耶格尔回身从桌上拿过润滑油,然后绕到了他的囚徒背后。他不再展露出半分体贴的样子,直接将瓶口对准了年轻人的臀缝倾倒。冰凉的液体骤然落在温热的皮肤上,黏腻的触感和过大的温差惹得尼古拉一激灵。年长者用一手随意揩了些油在他紧缩的穴口周围抹了抹,接着直接往穴中刺入了一根中指,“所以每到一个集中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营长要来所有坦克兵的档案,看看当中有没有我要找的那个人。” 在浴室里清洗身体时尼古拉已经简单地做过扩张,此时尽管身体因为情绪原因紧绷着,后穴容纳下一根手指也完全不是问题。耶格尔的心思也完全不在眼前这具肉体上,只是用手指在穴内草草转了转就回身拿过肛塞,将圆锥状的金属慢慢推进了大男孩儿的肠道。直到坐落在臀缝正中的只剩圆圆的肛塞尾部和延伸出来的细线,男人才打开了遥控器的开关。异常的酥麻感立刻从肠道深处传向全身,尼古拉被激得浑身一抖,他屁股里夹着的竟然是可以释放弱电流的电击肛塞。 “在关押着成千上万战俘的集中营里寻找一个不知姓名的苏联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我辗转到过几个大型集中营,却都一无所获。那段日子里我无数次地想到你可能已经死了,死在转运的路上,死在纳粹党对下等人种的迫害中,死在你们自己人手里。” “就在我即将放弃之时,我的好运再次发挥了作用。1944年5月17日,我到达了图林根集中营——现在该叫布痕瓦尔德集中营了——接受党委队长希姆莱的任职,正式出任希特勒青年团的教官。任职一结束,我立刻就找到了当时的营长瓦尔特·格林少校,要来了所有坦克手的档案。” 瓦尔特·格林。这个名字让年轻人的身体在电击基础上更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那混蛋曾经是一个纳粹?或许这样就可以解释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为什么总想要一只匍匐于脚边的乖顺宠物了。不过这也可能只是一个重名巧合……全德国叫瓦尔特和姓格林的人多得数不过来,从中组合出一个瓦尔特·格林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集中营里的坦克兵并不算多,只有二十多个,基本不可能有我要找的坦克指挥官。我原本是不抱希望的,或许是上天被我的执著打动了,所以才把你送到我眼前吧。只是随便翻阅了两三张档案,我就看到了一张令我永生难忘的脸。那张拍走了型的战俘照丝毫没能阻拦我认出你。曾经的不可能突然化作奇迹出现在眼前,我甚至以为我看错了,连忙看向档案的其他信息,紧接着一眼看到名字和军衔两行都是空白。负责档案的士兵是不会犯填报漏缺这种低级错误的。那两行空白只能说明:被俘三年,你从未向德军屈服过,连名字和军衔都不曾说出口。” “见我询问你的信息,负责档案的家伙却只是嗤笑,说你一点都不想活下去,因为你曾七次试图越狱,明天就要被执行死刑了。我再一次感叹我的好运。如果我来晚一天,我就会错过与你重逢的最后机会。我立刻找来了一个俄语翻译,抢在营长之前与你单独接触。就像我不曾忘记你一样,你也没有忘记我。我简单提醒了两句,你就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那一刻起我知道,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们了。” 耶格尔一边说着一边绕回年轻人身前,把控制器捏在手里慢慢地调高输出功率。后穴里的麻痒愈发明显,渐渐混进了针扎似的微弱刺痛。尼古拉徒劳地左右摇着头。他眼看着自己的阴茎在电流刺激下勃起了,直挺挺地翘在空中。根部的锁精环以更加强烈的束缚感宣告着存在,即使他想立刻射精也射不出来。 “要想和你走到一起,最重要的就是改变你的身份,身为苏联战俘是绝对不行的。为此,我才想出了用苏联坦克手当作靶子训练青年团的计划。我有把握,也相信以你的技术是绝不会死在那些连战场都没见过的娃娃兵手下的。只要你在演习中活下来,我就可以将此事汇报成你的功劳,借此洗脱你的战俘身份,以志愿兵的名义编入维京师,再利用我的上校身份调配到我所属的党卫军第一装甲师中。” “可是这个计划顺利实施的前提是你愿意配合。被俘三年却连名字和军衔都未曾说出口,像你这样忠诚的战士又怎么会为一点威逼利诱倒戈。在这点上那个女翻译倒是起了不小的作用。我记得她的名字,安雅·雅尔采夫娜。如果不是我用她的性命作为威胁、她又在枪口下哭得那么撕心裂肺,你也不会同意我的要求。虽然成功地把你暂时划到了我的管辖范围内,但我这样的做法却只会加深你对纳粹党的仇恨,让拉进与你的关系更加困难。我明白,但当时我别无选择。” 听到耶格尔念出那个名字,尼古拉吃惊地瞪大眼睛,甚至暂时忘记了身体内部的电击。安雅曾经也和他在上一世有所关联?难怪他一直对这个姑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亲近和信任。 “在审讯室里时,我没想明白为什么你倒在靠墙的座椅上、连自己坐起来都做不到。直到我跟着士兵把你送进医务室我才知道,在我来之前,你的后背就已经被瓦尔特抽得皮开肉绽。如果任由伤势发展,不需要执行死刑,你就会死于感染导致的败血症。”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我就绝不会让我的努力功亏一篑。我嘱咐医务室给你用最好的药,我叫人去盯着给你的一日三餐,我一有空闲时间就去医务室探望你——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胡子都是我给你刮的。我要用最快速度让你好起来,即便是死神也休想从我手中把你夺走。我很欣慰,你的生命力就和苏联这个国家一样顽强。不过一个多月,你后背上那些骇人的鞭伤就都愈合了。” “在这一个多月中,每每谈到关于你的事,我都会庆幸我是个上校,这个位子让我可以按我的想法调动所需的资源。我又给了你两周时间休养,等你能自己拄着拐杖到处活动的时候才带着你到档案室去。我让你自己挑选队员,我将一辆刚从前线缴获来的t-3485坦克给你,作为演习时的载具。我知道比起纳粹高官对你的特殊关照,你的同志们更能温暖你的心。事实也像我猜测的那样,在开始和你的同志们一起修理坦克后,你的态度迅速软化下来,连带着对我也不像最开始那样剑拔弩张。我邀请你到我的办公室喝酒那天晚上,你第一次为我笑了。要不是还有安雅这个翻译在旁边看着,我真想直接把你占为己有。直到今天,那个晚上的场景依然会时不时浮现在我眼前。尼古拉,我很高兴,你的仇恨是针对纳粹党这个抽象的概念、针对这种政治倾向和意识形态,而非我个人的。你此前对我表现出的抗拒都是出于红军战士的立场、不想落得叛国的罪名,而非真的记恨我这个具体的人类个体。” “对于我们的未来,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的结局,却唯独没想到你居然胆子大到敢私藏炮弹、带领那三个苏联人将计就计从我眼皮底下逃跑。” 说出这句话时,耶格尔眼中有某种东西猛烈地沉浮了一下。男人按在旋钮上的手指骤然一拨,体内的麻痒顿时悉数进化成了刺痛。尼古拉控制不住地大叫,然而他嘴里被口塞堵得满满当当、连一丝活动的空间都没有,他的下颌已经因为长时间被撑到最大幅度而酸痛不已。最终从年轻人的喉咙中滚出来的只是声嘶力竭的悲鸣。 他甚至能听见从自己体内传来细微的噼啪声。 “演习当天,我们的学员出发后不过几分钟,我就眼看着一辆豹式被实弹击中起了火。用这一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趁我指挥学员试图把你们逼出来时,你却乘着那辆绿色的t-3485绕过了所有人的视野,直接出现在了观测塔的左前方。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客气啊,当时观测塔里至少有十几名军官,除了我、我的副官蒂里克以及古德里安将军,只有两名离门最近的少尉逃了出来,其他人都非死即伤。我猜你大概是想用那一发炮弹杀死我吧,作为你们苏联人反击的号角,也作为你我之间虬结感情的终结。” “先前为了防止你逃跑,我命人在训练场周围埋了地雷。因此当我眼看着你们从大门逃走时,我这一生中从未有过一刻如此恼怒和绝望过。我的尼古拉,你就是这样背叛我对你的真心、践踏我对你的信任的?我们已经相处了两个月,你仍然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不相信。我要亲手抓到你问个明白。无论你逃到哪里去,我都要找到你。现在想来,我当时真是被对你的感情冲昏了头脑,不光没怀疑整天和你眉来眼去的安雅,甚至竟然连检查一下缴获的载具这种事都没做。要不是那六发炮弹没被收缴走,你恐怕也不会如此大胆地逃跑吧。” “于公于私,我都必须尽快把你抓回来。你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我根据地图预测了你们的逃跑路线、布下重重包围,最后得到的却总是‘俄国佬逃出了我们的封锁’这种反馈。我猜你肯定通过什么渠道弄到了德国地图,安雅逃走的消息更加坐实了我的猜测。我一边加紧封锁一边亲自赶赴战场寻找你的踪迹,终于在第二天凌晨赶到了那座名为克林根塔尔的小镇,将你阻击在这里。而你也没有让我失望,再一次表现出了比41年更加优秀的素质,成功消灭了我手下的其他人,把我所在的豹式坦克留到最后。” “彼时天已经蒙蒙亮,那场景一下让我想到了三年前在雪原上的那场决战。事已至此,谁能说我们的相遇、相知、相爱和相杀不是宿命?我摘下左手手套掷在地上,向你发出了决斗邀请。我知道你会回应我的,我也知道我们两个人之中大概率只能活下去一个,因此我更要给这段宿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故事即将到达高潮,男人也终于显露出了些许疲态。耶格尔抬起一只手拨弄着年轻人胸前的乳夹。和后穴里的刺痛相比,胸前的下坠感不值一提,能被感受到的几乎只有麻痒和挤压感。尼古拉低下头,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年长者长而弯曲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不时忽扇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描述接下来的部分。 “……其实你比我更像一个猎人:不等到机会绝不出手,一旦出手就必然一击致命。迎着克林根塔尔桥上的阳光,你和我,分属苏德两方的两辆坦克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在这最后的决战中,我们的思维再一次同步了:我的炮弹总是被你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你却也被我逼的无法开炮还击。直到两车即将相撞时,我终于打断了你的左侧履带,而你打出的最后一炮顺着驾驶员的观察窗轰进车内爆开。我还没来得及从弹片爆炸的冲击中反应过来,失去一侧动力的t-34旋转着撞在了我的车身上,天崩地裂般的摇晃将我甩下座位,我一度几乎失去意识。” 那个遥控器上的旋钮被男人缓慢地拨到了最右侧。在剧烈的刺痛中,尼古拉浑身痉挛、发出痛苦的闷声吼叫,一股又一股精液终于从他高昂着的阴茎顶端喷射出来,落在脚下光洁的木地板上。两行眼泪顺着年轻人的面庞流淌,消失在皮革与脸颊的贴合缝隙中。 “痛吗?我当时所受的痛苦还要比这强烈一千倍、一万倍。”眼见他的大男孩儿终于在电流的刺激下射了出来,耶格尔呵呵笑了两声关掉了电击开关,“等我清醒过来时,我意识到我的左腿被爆炸和炮弹的破片划成了筛子,我连站起来从车长塔顶爬出去都做不到了。我只能从豹式的侧面舱门出去,用手撑在滚烫的坦克外壳上,把我这具破烂不堪的身体拖出来。我还没死,决斗还没结束。” 他迈过被精液沾湿的地板,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抚上了年轻人刚刚射精过的敏感头部,“在我还没喘过气来的时候,你也从坦克里爬了出来,还带着一杆步枪。我还在反手摸着腰侧的配枪时,你已经拉开枪栓上好了膛,漆黑的枪口正指着我的额头。虽然你也满脸尘土、双耳流血,但是谁是这场决斗的赢家已经显而易见。我又一次输给了你,尽管有些不甘心,但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对手。于是我对你说,开枪吧。死在你手里,也算死得其所。我是这么想的。” 最平常不过的揉搓和撸动,让年轻人比先前都要剧烈地挣扎起来。耶格尔把遥控器扔在地上,腾出一只手搂住大男孩儿的腰肢,继续更快更狠地刺激那块敏感的皮肤,“可是你却没有开枪。你松开了扳机,然后干脆放下了枪杆。尼古拉——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在报答我对你的照顾、是在以此隐晦地表达你心里也有我的一块位置,还是仅仅想把我这条命留给军事法庭审判。我不禁扪心自问:这三年来我受的苦、我所付出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很想大哭,可我的眼睛已经被硝烟熏得流不出泪;我很想大笑,可我的喉咙已经被血灌满,一张嘴就会呛到。” 尼古拉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但唇舌活动的自由被剥夺,手脚都被禁锢住让他无法反抗,密集的信息冲击让他大脑过载。他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承受,挤出更多泪水。 “我身下的豹式被t-34撞得有小半车身都悬在桥外,趁着它还没有倾覆,我向着你伸出手,希望你能把我拉上去。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不会冷眼旁观、放任我去死的。果不其然,虽然你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你很快把步枪背在了身后,而后朝着我伸出你的右手。就着满手鲜血泥污,我们两个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握了手。” 耶格尔还犹自诉说着。感受到有某种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身上,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退后一步,爬满血丝、光芒不再的湛蓝双眼正对上他的囚徒水光粼粼的雾蓝眼睛。这个沉溺在自己过去中的男人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 “……你肯定不知道,促使我作出这一决定的不是什么求生欲,而是一个骤然冒出来的可怕想法:我要带你一起走。确实,利用对手的善良同归于尽,这一点都不高尚,但我更不想放手。哪怕我坠入地狱的油锅永世不得超生,我也不想再看着你抛下我离开。”他抬起手,用轻得如同蝴蝶落入花芯的力度为大男孩儿擦去面颊上的泪珠。尼古拉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控制不住地痉挛,男人的声音也颤抖起来:“可是当我的手与你的紧紧握在一起,我感受着从你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和力量,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我想要你活下去。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能够活下去。我希望你活下去的愿望甚至强过我自己活下去。” “我拒绝了这股可以让我起死回生的力量,凝视着你灰蓝的眼睛,郑重地握了一下你的手掌,最后松开了手。没有了这一点连接,豹式随即倾覆,带着我坠下了桥。我注视着你,竭尽最后一点力气用目光向你传达着我的感情,即使视线被河水浑浊也没有闭眼。下坠的过程中我如愿以偿地在你脸上看到了震惊和困惑,或许还有一点点不舍?我不知道该不该如此解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耶格尔眨了眨通红的眼睛,朝他的大男孩儿狡黠一笑,“当然,我并不想死。没有人会在事业未竟时选择奔赴死亡。但是比起抓紧你的手被拉上去、被高层追究责任、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我选择了放手——因为我确信那样更能让你记住我。” 听到放手二字,原本已经任由摆布的尼古拉突然抬起头,再一次疯狂地挣扎起来。挂在悬吊杆上的挂扣被他挣得前后移位,脚下的分腿器哗哗地响个不停。那双让男人念念不忘的灰蓝眼睛里满是状若癫狂的火焰。耶格尔则恢复了对他的求救充耳不闻的状态,为他的前世做了总结:“就这样,我沉入冰冷的克林根塔尔河底,陷入了安然长眠。” “如果说我的一生中有什么执念,那就是你,尼古拉·伊夫什金,我的欲望之火,我的生命之光。我想和你再会,我想和你把酒言欢,我想看你为我露出纯真的笑脸,我想对你做只有最亲昵的爱人才会做的事,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和你共度余生。如果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我们不是敌人……一直到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都如此祈祷着。我不知道这种感情该不该被定义为爱,一个处在二战中的德国人似乎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对苏联人产生爱这种情感。可这比希望更炽烈、比绝望更深邃的东西若不是爱,还有什么能被称为爱?”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到了天堂,因为我的身周实在是太温暖柔软了。我想要看看我在哪里,却惊诧地发现我举起的手变成了婴儿的模样。我听见周围人说话的声音,他们在恭喜一位年轻的妈妈,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所以我才说,我是个幸运的人呐。”耶格尔伸出手去,近乎痴迷地抚摸着大男孩儿苍白的身体,在线条清晰的锁骨上落下一个个亲吻,“上帝听到了我的愿望,并且真的给了我第二次机会。” “我重生在了现代德国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中,继续作为一个日耳曼人,继续用着克劳斯·耶格尔这个名字。”他走到尼古拉背后,把那个此时显得很多余的电击肛塞从年轻人的屁股里拽出来扔在一边,重新拿起润滑油往自己手上倒了些,然后直接向还没完全收缩回去的穴口里探进了三根手指,“表面上看,我重生在一个没有战火的安稳社会中,这是件好事。然而在阶级固化越发严重的现代,如果只按部就班地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所能掌握的资源实在太有限了。地球上有197个国家、78亿人,一个一个地去找、去确认,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和你重逢?所以我的目标很明确:竭尽所能地往社会顶层爬。我必须拥有足够的资源、财富、地位、人脉、手段,唯有如此,我才能支撑着我那遥远得如同理想国的过去和梦想走下去,找到我的尼古拉。” 尼古拉不知道先前的电击到底持续了多久,他的后穴已经麻木了,他的意识也被耶格尔的讲述代入了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中。眼下男人探入他肠道中的手指反倒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也认识到年长者的故事迎来了重大转折,新篇章已在眼前徐徐拉开:“海因里希,托马斯,蒂里克,沃尔夫,瓦尔特……成长过程中我遇到了很多和上一世的家人和同事们一模一样的人们,长相,声音,再到性格和能力,都与我记忆中的别无二致。我甚至一度为此雀跃不已:我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他们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这无疑能成为我往上爬的一大助力。两世为人的经历也让我远比同龄人成熟。所以在一部分外人看来,我是个出色的领导者,善解人意的好人;在另一部分人眼中,我则是个天生的猎人,杀伐果决的无情棋手,因为我总是能敏锐地洞悉他人的长处和弱点,并巧妙地将这些为己所用。” 随着讲述,耶格尔的第四根手指也钻进了年轻人的后穴中。男人的大半只手掌都被嫣红的穴口吞没,在层层叠叠的肉褶里前后错动、左右探索,最后结结实实落在前列腺的位置上。尼古拉眼看着自己刚刚射过没多久的阴茎又一次站起来了,“原本我选择的发展之路仍然是从军,这是我最有经验和把握的一条道路了。然而当我花了三十年在联邦国防军又一次坐到上校这个位子上时,我才愕然发现:在没有战争的世界里,军衔已经不能代表一切了。即便以我当时的人脉和地位,我可以托人在俄罗斯境内留意关于尼古拉·伊夫什金的消息,我也确实那么做了——我的脚步却仍然被局限在德国境内。” 就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秒寂静里,耶格尔的大拇指挤进了穴口。尼古拉为此又是一番摇晃和挣扎,“我原本以为你也会再次走上军人的道路,可是很快我就想到,那个年代里参军的人并不都热爱军事,大多数人都是被迫拿起武器保卫家园的。我记得你刚刚恢复到能坐起来的时候,我从帝国图书馆为你借来的《莱蒙托夫诗集》让你爱不释手。那天在病床上我问过你,如果没有战争的话你最想做什么,你不假思索地答道:诗人。我意识到,如果我的尼古拉也重生在了现代,那他大概率会直接奔向自己的梦想,而非像我这样绕弯子。顶着几乎所有人的不解和质疑,我选择了退役,转身下海。为了找到你,我必须另寻他路。” “以我的能力,要在商业领域里吃的转玩得开并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克劳斯·耶格尔上校弃军从商的消息又不胫而走,没过两年我就积累起了比在军队里更大量的人脉和财富——似乎我已经为和你重逢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男人并起五指在尼古拉的后穴中不断抽插,他的声音却渐渐陷入迷茫,“然而,如何确认你的身份这件事如同天堑一样横在我身前。早些年我发过寻人启事,然而前来登门拜访的无一例外全是冒牌货,有的人甚至为了赏金专门做了人皮面具。对此,我能想到的手段只有‘上一世’的经历。长相可以整容,口音可以学习,简历可以伪造,只有独一无二的记忆和情感不是旁人能复制的。” “但是不要说彼时还不知身处何方的你,就是那些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亲友和同事在这方面都形同白纸。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或者直言询问,他们都想不起来丝毫信息,还对我的‘前世’感到莫名其妙,这其中有不少人劝我去看医生。”在尼古拉精疲力竭、带着哭腔的呜呜声中,最突出的掌骨也突破了括约肌的封锁,现在耶格尔整只右手都在尼古拉的后穴中了,“我曾经一度陷入绝望和自我怀疑中不可自拔——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记得那个昏暗的夏天发生的一切。” 感受着温热内壁的包裹,他慢慢地将手掌向里送,嘴上喃喃地念着:“那时我已经三十二岁了。三十二年来,我竭尽所能试图寻找你的踪迹,可你就像从未来到过这个世界上那样,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给我;我想证明我不是在白日做梦,我所说的都是我真实的经历和执念,可这份心情却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理解。时间长了,我几乎要怀疑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甚至连你的存在都是我的大脑编造出来的,可是那些情感在胸膛中奔涌、凝结成痛苦的压抑感又是那么真实……” 年长者猛地把整只手抽出来,用带着黏腻的润滑液手搂住了被吊在空中的囚徒。男人从后面将下巴搁在尼古拉的斜方肌上,仰起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就在我又一次即将放弃的时候,你出现了。” “你第一次引起我的注意就是在柏林大学生戏剧比赛上。原本我是想回绝主办方的邀请的,因为比赛赛程和我的安排有冲突。当我看到报名队伍中出现了尼古拉·伊夫什金这个名字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当机立断推掉了本来定好的日程,连续两天坐在人民剧场里专心致志地欣赏大学生们演技青涩的戏剧。” “当你穿着戏服走到聚光灯下,你的眼睛和脸上的Y型伤疤被一齐照亮,我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个在我的灵魂上留下了疤痕的年轻人。我欣喜若狂,恨不得直接跳到台上将你拥入怀中,可是我不能那么做。那无疑会吓到你,或许还会导致你又一次从我身边逃跑。”男人咬了咬尼古拉的耳廓,语气温柔如同爱人之间耳鬓厮磨,“从那之后我就悄悄地策划着,想要用一种缓慢温和、恰到好处的方式走到你身边。上一世留给我们的时间和空间都太少了,这一世我可以慢慢来。” 尼古拉偏过头,躲开年长者说话时喷吐在自己耳边的热气。耶格尔则追过去又吻了吻他的耳朵,而后俯下身沿着青年的脊柱落下一个又一个亲吻。男人的两手随着身体下移从年轻人的胸口游走过小腹、停驻在大腿根,留下一路湿滑的痕迹,“回去之后,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查到了你的背景,知道了你喜欢戏剧和诗歌、你来德国是为了留学,也知道这一世的你家境算不上很好、平日里一边做兼职一边上课。为此我特意拜托了我在柏林工业大学的同学多多留意你的消息,如果可能的话拍些你的照片给我。你在我电脑里找到的那些照片就是这么来的。” “遗憾的是,很快我就发现这个尼古拉·伊夫什金也和其他人一样,并没有上一世的记忆的样子。与我心中那个优秀坚毅的车长相比,他就像一个幸福的小傻子。”耶格尔的吻刚刚收敛于尾椎正上方,被乳胶手套包裹的右手就再一次探入年轻人温热柔软的肉体中,“但是无所谓了。哪怕最终我抓住的只有一具躯壳,也比手中空无一物要好得多。你看,你里面这么热、这么紧,我的手都要没法动弹了。” 被悬吊了这么久,体力大量流失,尼古拉此时的挣扎看起来更像一种形式。更何况他的大脑已经被可以媲美炸弹的两个人的前世秘密洗劫过,拳交带来的冲击感只能乖乖滚到最后去排队。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和味觉全都在渐渐流失,连能够维系存在的痛觉都褪了色,他能感觉到的只有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在自己屁股里不断进出的存在感,“我考虑了很久,想过了很多种接近你的方法,最后觉得你需要的还是一个能证明你自身价值的机会,而我可以为你提供它。你曾经报名参与过那个社会实验型综艺节目对吧?那个项目确实是我做的,我想你这样喜欢戏剧的青年总会对相关的东西感兴趣的。如果你报了名,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你吸收进我的公司内,光明正大地和你接触了。” “我没想到瓦尔特·格林那头肥猪会胆子大到对你下手。” 一道宛如闪电劈裂天地的疼痛骤然自胸前迸发。意识渐趋模糊的尼古拉不禁在口塞的压抑下嚎啕大哭。耶格尔为了让他保持清醒直接扯掉了一个乳夹,让原本已经适应了挤压的柔嫩组织经受二次蹂躏。年轻人在茫茫泪光中低头看去,红肿充血的乳头变本加厉地皱缩变硬,被封印多时的撕裂感和胀痛正在缓慢复苏,迟来地席卷神经。 “瓦尔特那个草包,空有架子却拿不出相应的本事,他还在集中营里当营长的时候就是。自从我吞并了他那个摇摇欲坠的公司之后,他就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却又没法扳倒我,所以只能搞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耶格尔伸手将另一只乳夹也取了下来。比起短暂、迟滞的撕裂痛,骤然失压后疯狂膨胀的知觉和胀痛更让人无法忍受。尼古拉如同一头濒死的鹿那样粗重地喘着气,嫣红涨大的乳尖随着胸廓收缩微微战栗,连正常的空气流动都会激起一片痛楚,“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要不是我无暇分心收拾更多烂摊子,他早就被换成更有能力也更听话的新人了。” “原本在我的规划里,这个项目并没有他什么事。但是我当初吞并的那部分早就从上到下被他蛀透了,现在想来,没有及时拔除瓦尔特·格林和他的党羽是我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误。”男人一手继续在温热的后穴里进出不断,空闲的另一手则抚上了年轻人肿痛不已的乳头,尼古拉的喘息立刻抖出几个转音,“也许是他注意到了我对你不寻常的关注,所以才选择在这个对公司来说无伤大雅、对我来说却至关重要的地方掺了一脚。” “他在送来的简历上动了手脚,你就这样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等到有关你的消息再一次被送到我面前时,我几乎要认不出你来了。” 被牢牢控制不能移动丝毫、被人不断用手操着,这具将恋痛刻入底层的身躯诚实地产生快感,犹如吸饱了水的海绵为身后人源源不断地涌出汁水。尼古拉想要合拢双腿磨蹭自己缺乏爱抚的性器,却只能在分腿器的制约下徒劳地旋转膝盖。他的呼吸在拳交的过程中渐渐变得急促、粗重,捕捉到这一点的年长者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自从你消失后我就有种预感,我感觉你应该是被瓦尔特藏在了什么地方,所以对他的一言一行格外留意。但他不知是不是自觉做的太过火,反而行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既然抓不住他本人的老鼠尾巴,我就只好把注意力放到他周围的人身上。过了大半年,我终于抓住了他的一个心腹贪污的证据,以此威胁,他才说出了你被当作宠物驯养在瓦尔特家里的消息。” “就是那一刻起,我决定要把瓦尔特和他的党羽连根都拔掉。你说你背后的伤疤是上学时被老师鞭打的,其实那是你被瓦尔特驯养时留下的,对吧。我很后悔,尼古拉,尤其是在看到你背上的伤之后。上一世,你背上的伤疤就是出自瓦尔特之手;这一世我发誓要找到你,却还是让这个与你我毫不相干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了褪不掉的痕迹,还把你的精神和自我几乎毁灭殆尽。” 晶莹的泪水再一次从尼古拉的眼眶中奔涌而出。耶格尔竟然直接在他的后穴里将手握成了拳头。这一下重重压在了他的前列腺上。尼古拉绝望地看着精液甚至不是喷射、而是无力地从自己的阴茎顶端涌了出来,顺着柱身流淌,在地板上留下新的痕迹,与第一次高潮落下的体液混合在一处。 “那个倒霉蛋有把柄在我手里,自然成为了我的人。原本我打算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就向瓦尔特发难——这并不容易,在这个老男人背后的是他所代表的的整个阶层,如果想把他换掉,整个公司上下必然会经历一次大换血。但就在这节骨眼上,瓦尔特突然带着全家亲眷出国旅行去了,没过几天你出现在街头的消息就传到了我这里;几乎是同时,公司的资金链周转却突然出现了问题,我不得不暂时放下瓦尔特的事,专心处理商务上的问题。” 达到了二次高潮,尼古拉闭着眼睛深深吸气平复快感的余韵。男人把右手从温热的后穴中抽出来,将手上稀清的液体抹在年轻人的腰窝里,“那是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不能赶到你身边,甚至连给你一笔生活费都做不到。好在安雅·雅尔采夫娜也在这一世找到了你,你身边有一个可以照顾你的人,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已是莫大的宽慰。” “资金链周转稳定下来之后没多久,公司内部的商业机密被泄密,我们的对手接连抢下几个项目,还要收拾瓦尔特一伙人,这些事加起来自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我不想回忆具体细节,总之,几个月过去我终于稳定住了局面。此时你已经开始靠卖身过活了。” 一句带过这些足以写成一本畅销回忆录的故事,耶格尔绕回尼古拉身前,仰起头直视着他的爱人。他的双眼中不再有奕奕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中年人碎成无数片的小心翼翼、一只老去苍鹰身上脱落的飞羽才有的斑驳:“我知道你需要钱,也需要爱,你需要一个人将你从生活的泥潭中拽出来。成为你的客人无疑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然而我很犹豫,尼古拉,我从来没如此犹豫过。两世为人的经历给了我成熟和经验,也磨灭了我的热情和勇气。以一个嫖客的身份进入你的生活,你会怎么看我?我该怎么向你坦白一切?你会愿意接受我抛给你的沉甸甸的情感吗?我不知道。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没有贸然接近你,我只是在暗处注视着你,眼看着你被形形色色的男人以便宜到卑贱的价格买走一段时间,成为任人摆布的玩具。我无法忍受他们在你身上留下的种种痕迹,但我更承受不起失败。” “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最终我还是选择赌一把,用这种最下流的方式,以一种我想都不敢想的速度和你走到了一起。用金钱包养你、让你作为宠物乖乖地待在我身边,最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那样的话虽然和瓦尔特的做法没什么本质区别,但至少我可以保证你在我身边是绝对安全的,不用为了物质条件发愁。” “而当你仅仅留下一张字条就再一次消失之后,我猛然醒悟过来:上一世你没有为了我而背弃苏联,这一世你自然也不会放弃自由。爱与信仰,你会放弃的只有前者;梦和现实,你将选择的必是后者。因此我必须要向你证明,我的爱不是牢笼,你不需要一次又一次从我身边逃走。所以我才一找到你就追了过去尝试和你对话,但又没有强行把你带走。”直到此时,那为人所熟悉的狡黠微笑才短暂地回到了耶格尔脸上,“你知道的,如果我想,我有成百上千种方法可以把你囚禁在我身边,一步都迈不出去。” 说完这句话,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手上拆掉那个锁精环的同时低声补充:“至于瓦尔特,之前的狗仔队应该是他最后的挣扎了。如果我的计划没错,最多三个月,你就会在报纸上看到他的新闻。”

跨越一个世纪的故事终于落下了帷幕。耶格尔回到桌边,背对着尼古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的双肩明显随着这口气沉了下去。男人把那双湿漉漉的乳胶手套从自己手上撕下来扔在桌子上,而后返回来解开年轻人脑后的束带,将那个沾满了涎液的口塞抽出来随手扔到一边,把被剥夺的话语权还给他的爱人。口中的束缚豁然消失,尼古拉控制不住地惊喘一声,而后大张着嘴大口呼吸。晶亮的涎液从他合拢不上的嘴边缓缓流出来,拉成长且细的一道银丝。 “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耶格尔仰起头,用自己温热的手掌捧住尼古拉的头颅,他的目光像是要把面前的大男孩儿揉碎吞吃,“现在轮到你了,尼古拉。告诉我你也没有那些飞来横祸一样的记忆,你来德国只是出于你的自由意志,你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我是妄想症——或者什么其他的精神病患者。” 他薄而狭长的嘴唇却在止不住地颤抖,他的语气却仿佛乞求:“说你没有,那样我就会按照你期望的,用你最喜欢的方式操哭你,给你那笔该死的钱,然后从你的生活中消失。我保证不会再缠着你,我保证。” 尼古拉喘匀了气,重新找回视线焦距,望进那双占据了他大半记忆的蓝眼睛里。他能感到面前这个从来都优雅从容的掌控者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1941年11月27日,对吧?”于是他说了,胸腔震动着,吐出一个在脑海中盘旋了太久的数字。 耶格尔似乎还沉浸在先前的情绪里。面对尼古拉的反问,只来得及轻声咕囔了一句:“……什么?” “你和你的尼古拉——或者说,你和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尼古拉说得断断续续,他酸痛的下颌还没能很好地恢复功能:“克劳斯,我……我没有你那样清晰真实的记忆,我所有的全部——不过是一个破碎模糊的梦。” “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在做一个相同的梦。在梦里,我如同附身在某人身上的幽灵,我能以第一人称看到他的视角、感受到他的情绪,却不能左右梦境的发展,只能像个提线木偶似的重复着唯一的剧本。梦里的我……他似乎是在一座桥上,想要把一个即将坠落的人拉上来,却永远也无法抓住那只手。冰冷潮湿的空气裹挟硝烟黏腻着我的脊梁,锁链滑动和机械轰鸣的巨响摧残着我的耳膜,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反反复复对我说着一个数字……它们实在太过混乱和模糊,我为此每每头痛欲裂。而我能从中梳理出的所有信息都指向德国,指向一个人。” “和你一样,我也询问过很多人,也被人劝过去看心理医生。我去了,但无论是心理疏导还是药物干预都没有让梦消失。它只是变得更加模糊、破碎,更吸引着我去拨开迷雾看清背后的真相。克劳斯,对不起,我只是为了结束这个梦才来到德国的。一直以来我都把它当作一个缠着我的梦魇,我只想要一个能让它消失的答案。至于答案本身是什么,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在意了。” “当我到了德国之后,我发觉我晚上陷入梦中的时间短了很多。最初我很开心,我原本以为我在德国生活几年,它就会像被每一个普通人津津乐道的、最普通的梦一样消散。就算活得再狼狈、再不堪我也可以忍受……可是我遇见了你。” “仅仅是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与你接触的过程中我更是不止一次想要向你坦白我的过去。我说不清这种信任从何而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们是一对认识了很久的知己,而不是嫖客和男妓。克劳斯,你是我遇到过的最温柔的人,即便是我的父母也不曾像你一样爱过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三个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三个月,我重新体会到了什么是生活的乐趣。” “然而我身上已经有某些东西被永久地改变了,我自知我很难再像普通人一样去生活、去爱另一个人,我害怕继续和你相处下去最后也会变成和瓦尔特那样,所以我决定逃走。被骗了无数次后,我不敢再全心全意相信另一个人,我害怕在你玩腻之后被当作垃圾随手丢开,我更不想让你看到我污浊不堪的样子而失望,而在那之下更深层的原因是——我怕我还没承受住你的爱,自己就已经先被压垮。” 尼古拉用力咬着下唇,一行清晰的眼泪顺着大男孩儿的脸颊流下来,“更让我痛苦的是,那个梦因你而重新出现了。和你共同入眠的那个晚上,梦境前所未有的清晰,所有曾经被我忽略的情绪和细节都在那一晚卷土重来。我知道了桥下那条河的名字叫克林根塔尔,我知道我距离自由仅有一步之遥,为此驾驶着一辆t-3485坦克撞翻了一辆豹式坦克,而它的主人即将因我而死。我从未距离答案如此之近。我看到那个人右脸上闪电似的淡红伤疤,我感受到他掌心里鲜血的黏稠和温度,我的心被震惊、焦虑和恐惧搅成一团,可我唯独记不清——我唯独看不见那个人的面容,甚至连这些信息都在我醒来以后飞快地溃散……但是我记得,他有一双和你一样的蓝眼睛。” “……我的真相就是这样。现实逼着我从你身边逃开,梦又将我一步步拽向你。在离开你的这段时间里我不止一次地质疑自己:如果克劳斯·耶格尔就是那个能终结我的噩梦的人,那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更多的泪水溢出眼眶,这个坚毅的俄罗斯青年在此刻泣不成声,“克劳斯,我不知道你在上一世究竟都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要找的尼古拉,我很期望我不是——可当我在梦里眼看着那只手从我的掌心中滑走,巨大的悲伤和痛苦如同桥下湍急的河水咆哮着将我淹没——那一刻我与他之间没有分别。” 迎着耶格尔的目光,他用最后一点力气,说出一句细若蚊声的话:“……我只知道,我失去的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耶格尔没再多说一个字。他用力地吻上他的尼古拉,解开那些对此刻来说太过多余的束缚,令他的爱人得以更紧地拥抱他。他们拥抱得那样紧,如同引力平衡崩塌的一对双星旋转着、燃烧着奔向对方,仿佛久别重逢,又像是即将永别。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