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长组]耶格尔×伊夫什金/I Knew You Were Troulbe 番外3

他们连打电话都要较劲 试图写得精简点结果还是罗里吧嗦说了很多(邓摇.gif)

尼古拉长叹一声,两肘往前一支趴在桌上。 这是他回俄罗斯的第一周。他回到了阔别四年的故乡,回到了熟悉的俄语语境里,也做好了被迎头痛骂和冷眼相待的心理准备,但是生活……并未像他想象的那样如洪水涌来。他下飞机的时候妈妈和姑姑驱车来接他,两位女性亲属像小时候接他放学一样隔着老远就高举手臂招呼他,同他热烈而克制地拥抱,除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些,没什么变化。亲朋好友听说他回来,纷纷轮番上门问候,从早到晚给他接风。他礼貌地寒暄,平静地叙述,默默地融入,仿佛他从未离开过这片生他养他的大地、不顾家里反对去异国他乡追寻某个贯穿了他的灵魂的存在,而只是去隔壁州的几个城市玩了一圈。谈及这四年在德国的见闻和大学生活,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扯一串首尾相扣的谎把亲戚哄得哄堂大笑;而当家里只有他和妈妈时,他忍受不住内心煎熬吐出一小团事实,年轻不再的中学教师便只是叹气,末了添上一句:你高兴就好。 妈妈如此轻易地接受了他那掩藏着沉重经历的轻松说辞,最初尼古拉不敢置信,以至于有些失望。在家里又无所事事地待了两天之后他才慢慢意识到这种情绪何尝不是一种应激反应。生存在竞争日渐激烈的当代社会,我们习惯了万事先往最坏的方向考虑,为此凭空给自己添了许多焦虑与烦恼。然而并非所有风暴的出现都是为了摧毁你的生活的,也有一些会去帮你扫清道路。退一步说,人会针锋相对,会怒目圆睁面对他人的执着和命运不公,但是再锋利的刺也总会被时间的风沙侵蚀磨损,变得迟钝圆滑。人类的感情就是这么蛮不讲理。普通人做不到狠下心来抛弃一段持续了二十几年的羁绊,能做到的通常都不是普通人。无论你、我、他变成什么样子,生活还要继续。 虽说没有棘手的事要处理总归是让人安心的,但是惴惴不安的情绪一直犹如淡淡灰烟似的萦绕在左右。尼古拉为了打发时间买了几本新的小说和诗集,然而他好像罹患了阅读障碍一样,只是读个两三页便感到心烦意乱、读不下去。一旦他意识到沉浸在字里行间会花掉大段的时间,巨大的焦虑和失落便滚向他、碾过他的每一根神经,好像他不同时做几件更有意义的事把自己填满就是罪过。要是就此离开书桌,他又像只蚂蚁似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反复把目光投向一切鸡零狗碎的陈设、收拾房间到一半又放弃、最后拿起手机开始刷些没营养的短视频。他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恰当的词形容他的状态:怅然若失。 想到这里他更加大声地叹了一口气,把脸埋进摊开的书里,让鼻腔充满崭新书页刚被打开时才会散发出来的油墨味。如果以后在俄罗斯的每天都是这个状态,他倒宁愿回德国去。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毫无预兆地响了。大小伙子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手忙脚乱地划开屏幕,把电话放到耳边时才想起来自己甚至没来得及看来电号码。 “喂?哪位?” “是我,克劳斯·耶格尔。”电话那头倒是个熟人,熟到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我想你了。” 尼古拉有些局促地啊了一声。听到克劳斯的声音,他心里最先涌起的就是受宠若惊。此前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直白地对他表示过思念和爱恋。他听得到电话那头稍稍有点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在周围说话。毕竟是工作日的下午,刚回国的年轻人可以名正言顺地躺在家里,一度被当成工作狂的耶格尔肯定正在公司。位高权重的领导竟然在工作时间给自己的小情人打电话诉说衷肠,要是这事传出去,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八卦新闻和小道消息满天飞。想到这里他有点哭笑不得,张嘴说话的同时又感到一丝微妙的违和感:“这才一个星期,克劳斯。” “已经一个星期了。”年近四十的男人话里话外全是委屈,听起来简直和一个被父母丢在家里的半大孩子没区别,“自从你走后的每一秒我都在想你。你不知道我忍耐得有多辛苦。”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克劳斯居然还会撒娇。尼古拉不禁咯咯笑了两声。他无所事事的右手捡起书桌上的一支钢笔,单手拔掉笔帽捏在指间,“好好好,辛苦辛苦。如果我是个高情商的人的话,我是不是还应该主动做点什么犒劳你?” “你当然是了。” 那支钢笔在他泛着粉色的手指关节间转了一圈,“可我们之间直线距离有1500多公里,就算我想做什么也只能在电话里做。”说完他歪了歪头又补了一句:“而且你现在还在公司吧?老天,我们连视频电话都打不了。” “听上去你很跃跃欲试啊。你现在在干什么?” “自己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尼古拉颇为应景地打了个哈欠,“要不是你打电话来,我可能会趴在刚买的诗集上睡着。” 电话那头的语调明显上扬了:“我记得某人说回国是要处理‘问题’?” “呃,总得一件一件来……”年轻人话头一顿。那根钢笔遵循着惯性从他手指上跌落,掉在桌面上发出啪嗒一声,“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耶格尔低低地笑了一声,似乎是为他这个奇妙的比喻,“不打岔了。收到我寄给你的礼物了吗?” “礼物?”尼古拉一愣。这一星期虽然他前前后后买了不少东西,但还没有哪个包裹是意料之外的。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稍等一下,我去看看。”他放下手机,从椅子上一骨碌爬起来走向门口。 打开门,门口果然是穿着红色工作服的快递员。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张快递单子,伸着脖子又比对了一下门牌号,这才把目光转向他:“尼古拉·伊夫什金先生?” 他回了句是。快递员取下胸前口袋上别着的圆珠笔,在手里的单子上敷衍地划了两下,而后把纸笔连同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黑色包裹递过来,“国际快递,麻烦签个字。” 他签完了字,把单子和笔还给快递员,等年轻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后才关上门,而后打量着手里那个黑色的包裹。盒子不大,也没什么重量,摇晃几下也听不到里面东西滚动的响声。他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一边撕扯外面的塑料袋一边点开手机免提问:“是什么东西啊?”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电话里的男人回答,带着若有似无的低笑。 尼古拉啧了一声。每次克劳斯这样卖关子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他抄起剪刀剪开胶带,用手剥下四五层黑色塑料袋把里面的盒子掏出来。包装盒也是黑色的,设计简约大气的盒子周身什么都没写。直到他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他才知道了为什么这件礼物要用重重叠叠的黑色包裹起来,因为躺在盒子中的——赫然是一个硅胶成人玩具。一根充电线、两小瓶水基润滑液、一瓶消毒用的酒精、一个收纳用的袋子、一盒没什么名气的安全套,标准的礼盒装,却唯独没有说明书。尼古拉用食指勾着作为玩具尾巴的硅胶圈把这个小东西拎起来,又调转了一下方向,总算看到了底座正中的电源键。 “跨国邮件的快递费那么贵,你就拿来寄跳蛋给我?” “和这个小东西的价值相比,那点快递费不值一提。” “真的?”年轻人手腕一甩,利用惯性把玩具甩进手里,温热的掌心包裹着阴凉的硅胶,感受着它的形状与重量,“别告诉我这是用你的鸡巴倒模做的。” 男人没忍住噗嗤一笑,“让你失望了,这还真不是。”紧接着他趁着大男孩儿也为自己灵光一闪的笑话拍桌大笑的间歇说,“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去做一个寄给你。之前我恰好认识了一个做倒模做的不错的手艺人。” 尼古拉的笑声戛然而止:“别了,我可不想社会性死亡。”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两秒。直到耶格尔试探着问了一句:“赏个脸试用一下?” 看向窗户外正灿烂得无与伦比的阳光,俄罗斯人挑了挑眉:“现在?” 年长者紧跟着反问道:“你不是无所事事到快睡着了吗?何乐而不为?” 尼古拉低头打量了一番手中的玩具。男人刚才那两句话钩得他心里冒出一股麻痒,犹如密封的水箱有了缝隙,空气溜进来时形成一小串泡泡。裂了一处,里面的水都流出去只是迟早的事。就算找些东西把缝隙堵上也只是勉为其难地维持着外在金玉。比起围追堵截,不如把那些本就盛不下的液体引导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大男孩儿把手机扔到床上,然后欠着身子仔仔细细拉好窗帘,房间里顿时昏暗得犹如傍晚。接着他锁好了房门,转过身褪下裤子,往后退了两步仰面朝天倒在床上。床垫因为他的体重压上发出噗的一声。 “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是无所谓,那你呢?你想让会议桌上的人都听听他们的领导是怎么满嘴污言秽语的吗?” 耶格尔嗯了一声,似乎是在努力憋笑一样,吐字都有些模糊了,“没关系,现在正在中场休息……再说了,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尼古拉皱着眉。他不觉得他和克劳斯的私事被直播给一办公室的人有什么好笑的。他正吸足了气要开口,第一个音节滚上喉头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了那股违和感的根源在哪儿:“……等一下,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在说俄语?克劳斯·耶格尔,你他妈的会说俄语??” 电话那头的男人终于笑出了声。是啊,认识到一个人的迟钝又必须憋着不说是件多么折磨人的事啊,“从和你重逢那天开始我就在学了。为了你,多学一门语言算什么?” “操,你他妈的……”太丢人了。尼古拉把脸埋进双手手掌里,忍不住撑起身子又好气又好笑地对着手机话筒吼道:“你居然不告诉我!可恶,我一直以为我只能用德语和一个土生土长的德国人交流。早知如此我就不用那么费劲地学什么第四格了!” “没办法,”面对年轻人的控诉,狡猾的猎人干脆耍赖,“是你德语说的太好,你又从来没问过。” “好好好,是我的错。”他就势掀掉身上松松垮垮的帽衫,动作熟练地拆开润滑液包装,把冰凉的啫喱状液体倒在指尖,“总之你不会让你的同事听你说出什么屁股、鸡巴或射精之类的词,对吧?” “是啊,他们只会以为我在和一位外国的投资者商议合作内容。” “操,真是变态,”尼古拉想象着那个场景把手指塞进后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和人玩电话性爱。” “别急着惊讶。等你回来之后类似的事只多不少呢。” 所以他这是已经把之后的日子都打算好了,只等自己投怀送抱?尼古拉抿起嘴唇,撑着穴口的手指顿了顿。总是被年长者牵着鼻子走多少会让人感到不公平。为了扳回局势,他决定逗耶格尔一下:“……我突然有点不想回德国了。” “你想得美,小狐狸,”男人立刻恶狠狠地压低声音。虽然他说出来的话是威胁,但两个人都听得出来其中的虚张声势,“你不回来,我就飞到俄罗斯去找你,把你抓回我的手心里。无论你逃到哪儿去我都能找到你的。” “哇,我可真是好害怕呀!”他顺着话茬装腔作势,笑肌不自觉地抬了起来,“让我猜猜,猎人先生追过来能干什么呢?要扒了我的皮拿去卖吗?” 说完这句他不等耶格尔回话,马上话锋一转幸灾乐祸道:“可惜——现在是禁猎期,在俄罗斯偷猎是要坐牢的!” 年长者为他戏剧似的夸张语气低声笑起来,他自己也不再压抑着情绪放声大笑,一高一低两种笑声隔着屏幕彼此交织缠绕。那块曾经是无数人精神寄托的冰凉方块第一次显得这么多余。尼古拉又花了几分钟继续润滑和扩张,而后把手指抽出来,把那个跨过上千公里到达自己身边的小东西慢慢推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按照人体工学设计的弧形硅胶底座贴上会阴时他才把憋在胸口的一口气喘出去。这小东西虽然尺寸比不上他的克劳斯,但最大直径也和三根手指差不多了,“话说回来,这个硅胶尾巴是干什么的?” “把那个环套在你的鸡巴根部,就可以解放双手了。” 他照做了,但是马上就因为小腹下的束缚感和牵扯感放下双腿。不难想象,当后穴里的东西开始震动的时候,他的阴茎也会被那个硅胶环牵着一起摇晃,“……有点怪怪的。” “很快你就会体会到这个设计的精妙之处了。”他听到耶格尔低声地跟旁边的人用德语说了句抱歉,我现在不方便。前一秒还冷淡得拒人千里之外的男声在转向他的下一秒就变得温柔且暧昧,“接下来跟着我的指使做,在我说可以之前别把它拿出来。做得到吗?” “你也太着急了。我还不知道它有几个档位呢。盒子里连个说明书都没有。”大男孩儿说话的同时猛然意识到这个礼物的古怪之处,穴口收缩把冰凉的硅胶玩具又吞进去些许,“是你把说明书拿出去了?你在这上面动了什么手脚?” 男人那头的笑声刚刚收敛了不一会儿,这会儿又接着响起来:“尼古拉,有时候我真希望你笨一点。确实,我买回来之后稍微调整了一下,但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你确定?万一它又是个能放电的我可受不了。”年轻人扁着嘴揶揄道,“再说了,就算这么做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电话那头的男声尾音上扬,显然尼古拉这句话正中男人下怀,“要是在我说可以之前你能忍住不向我求饶,我就答应你一件事——任何事都行。反之,你就要给我一次按我的想法任意支配你的机会。” 太危险了。尼古拉咬住了他自作主张要签字画押的舌头,强迫自己动脑思考。然而当高风险高收益的选项摆在你面前,任何人都很难抗拒美妙的诱惑。最终他还是咬了咬口腔内壁的软肉吐出单词:“成交。” “很好。那么,你已经把它打开了?” 尼古拉这才后知后觉地按向底座正中的电源键。长按两秒后,他屁股里的东西嗡地震动了一下,以此表示它做好准备了。 “打开了。然后呢?我要怎么让它开始工作?” 人的嗓音在经过拾音器收音后会产生微妙的扭曲,以至于很多人会觉得熟人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奇怪。可是尼古拉听着耳边从手机音响里传出来的声音,眼前却仿佛浮现出了耶格尔对着他狡黠一笑的样子,“你什么都不用做,它是可以用app远程遥控的。” 尼古拉还没搞清楚状况,下一秒便惊惧交加地大叫一声:这个玩具竟然会动!!不是单纯的震动,而是在他的肠道里一伸一缩,就好像真人的阴茎在他的后穴里进进出出一样。流线型设计的头部顶着柔软的穴肉来回运动,柔韧的硅胶滑过娇嫩的人体组织,既能顺利地挤开肠壁,留下鲜明的存在感,又不会令使用者感到被撕裂的痛苦。 这太刺激了。尼古拉自认已经充分预估了此类成人用品的作用,但时至今日他才发现他对相关市场的调研还是太不充分。现代科技竟然已经进步到这种程度了吗。他蜷起先前放下的双腿,没忍住骂了一句:“操!它怎么——耶格尔,你这混蛋!” 罪魁祸首显然乐见于此:“这正是它的价值所在。单纯的震动可远远比不上真实的抽插运动,更何况它能同时兼容两种模式。” 确实比不上。尼古拉近乎绝望地想。他猜测耶格尔戴了蓝牙耳机用来通话,手机屏幕留给那个app远在千里之外操纵他的爱人。年长者既然能自己动手调整,肯定也早就把远程遥控的认证搞定了。现在震动模式也被开启了,在频率一致的震动和有力的伸缩面前,快感来得就像水龙头里的水一样容易。尼古拉双手抓紧身下的床单,蜷起的两条腿紧紧并拢在一起,也只坚持了不到三分钟。他的阴茎甚至还没完全勃起,乳白色的精液就已经淅淅沥沥地落在了小腹上。 “已经射了?”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心情甚好。 “拜你所赐,”尼古拉还沉浸在射精后的余韵里,没力气阻止疲惫把一整句话变成抱怨,“克劳斯,你所谓的调整就是这样吗?我简直想挂个号去医院看看我是不是早泄。” “这才刚开始呢。既然你还有力气吐槽,不如直接来第二轮吧?” 尼古拉顾不得擦掉小腹上的精液,手脚并用地翻了个身,朝着手机侧躺着:“操,你不会是想——” “和射精高潮不同,我听说如果对前列腺持续施加适当的刺激,由此带来的预高潮能持续不断地产生十几次呢。所以,我建议你不要想着撸出来就结束了。” 话音刚落,屁股里的东西的震动和抽插频率都提高了一级。尼古拉涌到嘴边的抗议和谩骂都拧成了一阵压抑的、颤抖的呻吟。男性在刚刚高潮过后本应进入不应期,在此期间持续施加刺激也无济于事。然而年轻人却感觉到还未消退的快感竟然就此开始继续累积。后穴里的玩具不断伸缩挤压着他的前列腺,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阴茎里流出来了。他忍耐着这种即将失禁一般的感觉蜷缩起身体,不时泄出一两声绵软的哼鸣。 “尼古拉?”没过几分钟电话那头就不适时地响起一声呼唤。 尼古拉刚一张嘴,鼻子里哼出的短促鼻音立刻成为了呻吟。他追悔莫及地闭上嘴,从两片嘴唇中挤出一句话:“干什么?” “叫啊。”男人堪称凉薄地下达命令,“叫出来,我想听。你不是说家里就你一个人吗?那你还忍耐个什么劲?” “我……”大男孩儿张开嘴啜嚅着,还没来得及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就下腹一紧。一小股透明的粘稠液体从阴茎顶端涌了出来,顺着柱身流淌下来,沾湿了阴毛。柔和的快感从后穴中一点开始犹如海浪般向外推进着,慢慢浮现到大腿内侧的肌肉,牵连膝盖的筋膜,最后扩散到全身。 “啊啊!嗯,嗯唔唔唔……”年轻人躺在床上浑身颤抖,前一秒还把自己团得像只肉贝,后一秒便伸开手脚,仿佛濒死的软体动物胡乱摆动触手想要抓住什么。高昂的阴茎被根部的硅胶环牵引着跳动,不受控制的哀叫随着情欲的潮水从这具苍白的躯体中褪去,在空气中留下水汽朦胧的痕迹,“哈,哈……克劳斯我啊啊啊——” “‘你’怎么样?”退潮间隙,男人沙哑的嗓音犹如被润湿的沙子向下沉聚、坍塌,“……比起嘈杂无趣的演讲,还是你的声音更让我心旷神怡。” 尼古拉没理会这句告白,或者说调情。前后衔接紧密的两次高潮让这个年轻人大脑一片空白,只顾躺在床上大口喘气。他双腿发软,小腹酸痛,如果继续下去说不定晚上他连下床都没力气。 屁股里的东西突然停止了一切运动,只占了一块地方闷声窝着。整个房间里顿时除了大男孩儿的喘气声之外落针可闻。 “你在想什么?”手机里传出来的男声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在循循善诱,“说出来,让我知道。” 尼古拉抬手捂住发热的脸颊。他知道耶格尔此刻想听什么,但是他不能求饶——求饶了就输了!他当然记得他们的赌约:在掌控者说出可以之前一直含着那个经过“调整”的跳蛋,赌注是一次任意支配对方的机会。也许赢来这次机会之后他不会立刻使用,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把收益最大化,但是那都是后话了。他知道如果他输了,这个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里都塞满恶趣味的男人一定会把他折腾得很惨。 于是他故意深吸一口气,拉长声音道:“我在想,这么好的东西,得想办法让你也试用一下。不能我一个人吃独食,是不是?” 他原以为这句话至少可以噎年长者一下,可惜他到底年轻。在玩弄话术上,尼古拉不知比这个两世为人的男人差了多少个层级。耶格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吗?既然你喜欢,那这钱就没白花。不过我得提醒你,这个小东西震动模式有七档九频,炮机模式有三档七频,两种模式可以同时运行也可以分开使用——你应该不介意帮我把它所有的模式和档位都测试一遍吧?” “全都?!”这可不行。这太超出预期了。尼古拉抓起手机对着话筒大喊:“克劳斯·耶格尔你他妈的,你敢——” 置身事外的人轻笑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 体内的器具骤然重启,比先前还要强烈的震动和抽插一齐袭向柔软敏感的内壁。年轻人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变成了掐断在喉咙里的呻吟。耶格尔似乎打定主意要让俄罗斯人就此投降,每隔几十秒,尼古拉就能感觉屁股里的东西又往上推了一个档次。他把手机放在枕边,伸手搂住自己随时可能抽筋的双腿。他已经顾不得控制自己叫床的声音了,强烈的快感形同风暴碾压过他的神经,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昏死过去。节奏错乱的喘息和忽上忽下的叫声如同奶油紧贴着模具边缘,慢慢地挤满了昏暗的小房间。尼古拉的意识也宛如被抛入了密封水箱一样不断沉沦,只知道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中不断有液体从自己的阴茎顶端喷射出来。大男孩儿浑身被汗水打磨得晶亮,小腹和大腿上淌满了稀清的前列腺液和白色的黏稠精液,臀缝之间滑腻的润滑液甚至随着肌肉的绷紧和放松拉出一道道细丝。比起靠肌肉发力、稍微运动一会儿就会腰腿酸痛的活人,冰冷无情的现代科技续航能力极强,直到电量用完前都会忠诚地遵循主人的命令按照既定频率工作。到了最后尼古拉射出来的甚至不是腺体分泌出的液体,而是透明无色的尿液,淅淅沥沥地洒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他逐渐混沌的脑海中只剩了一个念头:这东西到底能用多久啊,怎么还没结束?……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椅子被推开时才会发出的刺耳摩擦声。耶格尔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忽上忽下的,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急促清脆的脚步声。与此同时,尼古拉体内的科技结晶也又一次暂停了工作。高潮后的空虚迅速砸向他,年轻人两条腿一左一右砸在床上,他没有放过这个节奏变化的信号:“你去干什么?” “去厕所。”耶格尔的呼吸粗重得好像正在跑马拉松,“可恶,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忍到会议结束的。” 听明白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后,尼古拉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他难得在两人的游戏中领先一分,于是大男孩儿毫不留情地对年长者施以嘲笑,即便他自己还在因为又一次预高潮微微颤抖:“哈,猎人先生要提前退场了吗?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次是我赢了?” “只是暂停!”男人恼羞成怒地低吼了一句。这个优雅的掌权者第一次在自己发起的游戏中乱了方寸,“我必须得撸出来,他妈的,我硬得要坐不住了。” 他听着门板被人暴躁地推开又拉上发出的巨响,腰带扣打开的金属也被拾音器悉数收录,而后是一道短促但尖锐的拉链响声。耶格尔肯定正坐在狭小厕所隔间的马桶上,热火朝天地拯救着委屈在西装裤里红得发紫硬的发疼的分身。这恰到好处的暂停也正好让尼古拉恢复了些许力气。坏心眼的大男孩儿便侧头对着手机话筒刻意地喘息,果不其然,对面的人颇为受用地呼出一口浊气,继而压低声音催促:“继续,不要停。” ——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年轻人乖僻地闭上嘴,等了半晌才在男人困惑的鼻音中出言讥讽:“活该。你自找的。” 随着年长者一声闷哼,比赛暂停即将结束,游戏回到正轨。伴随着撕扯卫生纸的嚓嚓声,耶格尔操着余温尚存的嗓音冷笑道:“尼古拉,你是不是忘了遥控器在我手机里?” 尼古拉不知道他按下了哪个按钮,只知道后穴里的玩具骤然重启,犹如风驰电掣的部队长驱直入,伸直到最大长度后停在那个位置,用从未有过的高频率震动起来。年轻人都能隔着小腹听到身体里高昂的嗡嗡声。最要命的是,它正好压在他的前列腺上。他忙不迭地喊着德国人的名字,希望用这种方式让心有灵犀的爱人明白他此刻遭受的与折磨无异。猎人却仿佛在几分钟内丢掉了所有的善解人意,只哼笑着欣赏大男孩儿因性快感而大脑宕机的喊声。 他们两个的交锋就是这样。或许尼古拉可以短暂地扳回一局,但耶格尔永远是最后的赢家。 又是一注尿液从阴茎顶端喷射出来。尼古拉浑身痉挛,体表的液体被抖落流淌,又马上被来回翻滚的大男孩儿蹭回身上、压进床单里。他被快感折磨得要发疯了,再射下去他恐怕连自己的脑浆都要射出来。大男孩儿全身的肌肉都不听使唤,只能下意识地哭喊出潜意识中唯一算得上完整的话语:“克劳斯,克劳斯!啊啊!!求你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啊啊啊啊啊——” 局势已定。胃口得到了满足的掌权者大发慈悲,“好孩子,可以了,拿出来吧。” 听到这句话,尼古拉才颤颤巍巍地伸着手把那东西从自己屁股里拽出来丢在地上。他躺在床上听着玩具在地板上因震动而不断位移发出的磕碰声,后知后觉自己似乎一早就可以这么做。那他为什么要听从年长者的指令来着?大男孩儿抬起手背抹掉额头上的汗,最终发出一声混着长叹的自嘲嗤笑。好吧,从最一开始他就一脚踏入了猎人的陷阱,自然无论他怎么扑腾都在猎人的掌控之中。 “你输了。”电话那头的耶格尔低声笑着,“顺便一提——这通电话的录音我已经保存下来了。” 尼古拉慢慢地喘出一口颤抖的气,咧开嘴笑骂道:“你真是个混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