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长组]耶格尔×伊夫什金/Kill Our Way to Heaven

NOTE:pwp一发完,为爽而车,ABO,Alpha!耶格尔Omega!伊夫什金 文中歌词出自Kill Our Way to Heaven-Michl

-

耶格尔被吵醒了。先是一阵由远及近、由慢渐快的敲击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吵进耳朵里,然后是一声清脆的撞击,彻底把他从黑森州的清爽阳光里拉了出来。子弹?空袭轰炸?还是红军的坦克打到这里来了?他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以最快速度掏出配枪,警惕地面对屋子里所有不会动的画框与雕塑,把枪口指向一切有可能窜出活物的地方。两秒钟前他还在梦里和表弟做着酥皮奶油蛋糕,把整整一罐甜到腻的樱桃果酱倒在面团上,现在冲进鼻腔的只有一阵阵凛冽的冷风。他打了个寒颤,这才懵懵懂懂地发现窗户被人撬开了,木制窗框挟着玻璃在空中晃晃悠悠。 与生俱来的直觉几乎使他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有人进来了?站岗的哨兵是干什么吃的?对方既然能不惊动所有哨兵地摸进来,又何苦闹出这么大动静?举着手枪穿着一身睡衣的旗队长使劲浑身解数把自己贴在墙上,朝着那扇打开的窗户缓慢挪过去,出了汗的脚掌与木地板接触的声音黏腻又清脆。唯一的幸事大概只有这个人是冲着他克劳斯·耶格尔来的,并不要德意志的心脏。他谨慎地查看每一处可疑的变动,直瞪得眼角膜酸涩不已。书桌一切如常,台灯还站在它该在的位置,储物柜上的锁完好无损,衣柜……他的衣柜门虚掩着。 “谁?”他低喝一声,枪口随之指向那道黑漆漆的缝隙。 回应他的除了冷风的低鸣就只有一种怪异的、细碎的,像是什么液体流动的声音。他当机立断直奔衣柜。情绪激动下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握着枪托的手不听使唤地抖个没完。在战场上最重要的是冷静,自乱阵脚就是失败的开始。他在竭力保持双臂平稳的同时努力平复自己被肾上腺素激得乱泵的心,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精致木家具的一侧门。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建设,饶是骁勇过人的旗队长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刚落下去的一身冷汗又冒了出来。有一瞬间他都觉得这是不是为了考验他而特意设下的局。衣柜里本该挂得整整齐齐的衣裤被扯下来大半,胡乱地堆在柜子底部,两个衣架还挂在横杆上轻轻摇晃着。他看重的苏联车长尼古拉·伊夫什金正蜷缩在其中,一股浓郁得惊人的柑橘甜香随着柜门的打开猛地扑出来。揭开t-3485面纱那日耶格尔面对刺鼻难耐的尸臭味都不曾皱一皱眉,眼下却被这股异常的芬芳逼得退后半步,以至于窗户又吱吱呀呀地摇了两下他才反应过来,那是眼前人信息素的味道。 自不必说,是尼古拉翻窗进来时弄出了那一阵声音了。现在不是时候考虑他是怎么做到的,当务之急是审问清楚年轻人所作所为的目的。他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把乱叫的窗户关好锁上,这才放下配枪返身打开一盏立灯仔细查看他的囚徒的状态。可后者显然没办法清晰地回答他。在灯光下他才看明白,苏联人用他的衣服堆出来了一个圈,把自己围在了这个简陋的临时巢穴中。他只穿着那身又脏又旧的条纹囚服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衬衫欲盖弥彰地缠在身上,长裤掉到了腿弯,两条没什么脂肪的腿绞在一起抖个没完。年轻人犹如婴儿蜷缩在妈妈的子宫里那般努力将身体折叠起来,一手抓住一件军服遮住口鼻,随着每次呼吸深深地嗅闻纤维间留存的气味,不放过每一个分子。另一手则向下探着,三根手指已经齐根没入后穴之中,模仿着性器的动作进进出出。他听到的细碎水声就是这么来的。 近乎赤身裸体的尼古拉沉溺在欲望的泥潭里,浑然不觉自渎行径被人看了个干净。他将军服的衣领叼在嘴里,犬齿不停地撕扯着混纺布料,却还是止不住地泄出小声呜咽。越来越多的体液随着抽插从后穴里流出来,弄得旗队长漂亮的军服上全是大块大块被洇湿的痕迹。许是暖色调的灯光作祟,年轻人浑身都呈现出一种诱人的蜜色,清新的柑橘香被他高热的身体蒸腾得滚滚而来,衣柜内本就不明显的木质香几乎被淹没。尼古拉猛地抽动了一下,第四根手指也颤颤巍巍地加入战局,但是对于发情的omega来说这点东西完全不够。他迫切地需要更粗长的东西填满自己,才能缓解这份碾压碎了一切理智和自尊的生理冲动。 所以他才选择了自己吗。狡猾的苏联人,仗着自己不会轻易让他死、种族政策保证他不会被标记就敢冒着被哨兵一枪打死的风险只身闯进来吗。他摇着头把浑身骨头都软了的尼古拉从衣柜里拉出来,他的衣服随着被拖到地上,苏联人低声咕囔了一句,似乎被拖离了小窝令他很是痛苦。他抓着对方的手腕试图把这个大小伙子拉得站起来,目光顺着年轻人飞红的脸颊向下时却不免一愣。苏联人的脖子上干干净净,并没有作为omega标志的皮质项圈。可眼下这再典型不过的发情反应又足以将他的第二性别牢牢定死。他是用什么手段瞒过了征兵体检吗?耶格尔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战争早期确实有很多狂热的omega不顾种族政策进入军队,时至今日营内的零星几个omega战俘也被折磨得停止了散发信息素,混在一群没有味道也闻不见味道的beta中并不奇怪。但很快旗队长就把这个想法排除掉了。苏联在各方各面一直不逞多让,新兵体检的严格想必也是,不可能让人随随便便就蒙混过关。况且第二性别这种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通常都会在进入战场的一周内沦为炮灰。 他打量着站都站不稳的尼古拉,一个更可怕的想法像一道闪电似的贯穿了大脑:难道他被送上战场的时候还没有分化?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发情吗?

-The dust and dirt -Blind us slowly -But give a hint of a view to make it feel alright

不论如何,猎物即已自己走到枪口下,那猎人就没有不扣下扳机的道理。耶格尔俯身将鼻尖贴近年轻人的颈侧嗅了一下,确认了浓郁的柑橘香味正是自此而来,随即把软成一摊泥的omega往自己的床上扯。刚刚迈开腿走了没两步,年轻人便脚下一个踉跄。一丝硝烟味爬进鼻腔,干烈,刺鼻,火热,仿佛地狱深处的硫磺,又或者大漠骄阳下的黄沙,锥子似的扎进来,要见点血才能收敛些。年长者每迈一步,凛然的气味就更浓盛一分,更贴近炮火肆虐后战场上尸山血海散发出的死亡味道。这就是克劳斯·耶格尔的信息素的味道。 ——如果不能三番五次让他惊讶,尼古拉也就不值得他费心费力捞出来了。他还没走到床边,一股冲力骤然从背后袭来。耶格尔被撞得重心不稳歪倒在地上。这一下不说摔得七荤八素,也刷新了下旗队长对于苏联人之顽强的认知。刚才还连路都走不稳的omega此刻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趴在他身上,双手抓着他的睡衣下摆送到脸前用力嗅闻着,活像只靠气味吸引配偶的母猫。年轻人一双澄澈的灰蓝眼睛被情欲熏得起了水雾,此刻似乎才终于凭借气味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理想的伴侣。那双在三年前握着坦克操纵杆的手向下滑,如饥似渴地隔着一层布料在旗队长的小腹附近摸索,而后开始懵懵懂懂地把睡衣下摆往上掀。 “放手!”他下意识地喊道,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无用功:苏联人是听不懂德语的。然而不知机缘巧合还是怎么的,尼古拉的动作竟然真的停了一下。耶格尔借机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站起来。身为alpha又身居高位,这两年来不知有多少omega自愿或被迫躺上了他的床。他虽自问不是酒池肉林之辈,却也从未见过像苏联人这样的。寻常omega在他的信息素里早就软成一滩春水了,眼前的人却还能摆出捕食者的姿态袭击他。年轻人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制止,他连裤子都没力气提上,却还是从地上把自己搓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潜意识中认定能解救自己的人扑去。 “尼古拉!”耶格尔一手架住热情得过分的苏联人,向后退着引导两人一同倒在床上。他当然可以发挥alpha与生俱来的力量将发情的omega压在身下,以两人悬殊的体力差距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做到。但是那会牵动尼古拉背上尚未康复如初的伤口,也许还会留下新的肿块和淤青。就像所有收藏家都不希望自己的鲁莽对待导致藏品上出现裂痕一样,他不希望好不容易恢复得能自由活动的年轻人再次受伤。退一万步说,至少别在又硬又凉的地板上做吧。面对青年的胡搅蛮缠,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从自己身上推开,不断呼唤眼前人的名字,尝试从滔天的情欲中为失去理智的苏联人注入些许清明,“尼古拉!尼古拉·伊夫什金,住手!” 他固执的囚徒却存心和他作对,又或者他试图维系局面的一系列动作被误会成了拒绝。尼古拉瞪大了水光跃动的双眼,鼓起两腮从下往上瞪着这个不解风情的alpha。两双颜色相近、状态却大相径庭的眼睛相互对接,年轻人看到耶格尔眉心拧出来的沟壑,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低声嘟囔了一句,而后停止了撕扯他的衣服。以为风波就此过去的耶格尔万万没想到更令他大跌眼镜的还在后面:尼古拉抬高了屁股跪趴在床上,原本在他身上四处乱摸的两手齐齐向下滑,竟然隔着裤子开始揉搓他两腿之间的一团企图让这个alpha接受自己。他甚至还嫌不够似的小幅度地摆着腰臀,低下头用鼻尖去逗弄苏醒过来的器官,即使两个人都知道无需更多刺激,耶格尔已经硬了。节奏急促的低语从年轻人口鼻间偷跑出来,耶格尔生怕自己听岔了,侧耳又听了两遍才听清。 “求你,(Hilf mir)”他重复着两个不属于斯拉夫人的词,夹糅着短促的喘息,“帮帮我。(Bitte)” ……这该死的狐狸什么时候学会德语的。耶格尔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半身涌,他的阴茎窝在睡裤里硬得发疼。omega特有的柑橘香味宛如寻回了母亲的雏鸟那样扑向他,每一次呼吸都带入几分,穿过肺泡顺着血液直冲大脑,让人只想抛开一切理性和束缚,赶快操进气味主人身下那个流着汁水的洞里。但有些事还是得在事态彻底失控之前说清楚,要是能落下白纸黑字的凭据则更好。他难耐地叹了口气,凭着所剩无几的理智把尼古拉从自己身上架开:“你记住,今天晚上是你主动的,不是我逼你的。” 苏联人充分发挥了不屈不挠战斗到底的精神,两手继续朝命途多舛的睡裤发起进攻。旗队长不得不揽住他的腰将年轻人拖进自己怀里按住,加快速度将自己的信息素铺开:“你别清醒了就翻脸不认人。” 从未出生时就被镌写于骨髓深处的本能使omega在alpha面前只有被压制、进而被支配一种可能。不出所料,尼古拉浑身战栗起来,铺天盖地的硝烟味道将水果甜香撕开一道豁口,好似要把这具柔软多汁的鲜活躯体也剥皮吃掉。大男孩儿全身肌肉绷紧了,却梗起脖子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像个瘾君子似的深深嗅闻。耶格尔深吸一口气,掐住尼古拉的下颌把他的头从自己的颈侧拔出来,强迫这个不老实的年轻人与自己四目相对。年长者一字一句说出最后一条要求:“如果怀孕了,别怪我。” 这本该是句沉重的承诺,是不愿负责的混账才会说出来的话,姑娘们听了会反手给说这话的人一巴掌。怀中的人却鸡啄米似的胡乱点着头,年轻人两腮的软肉随着动作堆叠起来,包裹他的虎口。他生怕这个alpha会逃跑似的用自己半裸的身体在男人身上来回摩擦,讨好地舔吻那对又薄又干的嘴唇。耶格尔暗暗叹了口气。尼古拉已经被发情热逼疯了,理解不了也记不住自己都答应了什么。而他选了一条最无法回头的路。出事只是迟早的事。

-And though it hurts -We keep on climbing -Cause our addictions take us from inside

他卡在那张圆脸侧面的右手往后滑,扣住了苏联人毛茸茸的脑袋同时将双唇打开一条缝,omega软糯的舌尖立刻探了进来,急不可耐地舔食带着alpha味道的唾液。当惯了掌权者,旗队长当然不甘心被人打乱预先设计好的计划。他抓住年轻人的肩膀,结实的腰腿猛然发力,一下就把他的囚徒压在身下。被压制住的尼古拉一反常态地一声未吭,乖顺得可以媲美从未出过羊圈的绵羊。因为对终于要发生的性事抱以期待,他呼吸急促,一双灰蓝眼睛瞳孔放大、开始焕发出光彩。 他的囚徒看上去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耶格尔选择用唇舌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封缄在两人的口腔中。自从三年前的惊鸿一瞥后他再也无法忘掉这双令他魂牵梦绕的眼睛。那位来自敌方的车长是如此出色,又如此年轻,是他此生遇到过的唯一一个值得相敬相爱的对手,他从未不承认过。如果能够再次相遇,他一定要和对方把酒言欢、不醉不归。这个隐秘的、无望的愿望沉进他一潭死水似的灵魂里,每每被提及时都能将整颗脑子烧得滚烫。无数个夜晚他在梦里与尼古拉翻云覆雨、如胶似漆,那时他甚至不知道尼古拉的性别,虽然对方是什么性别对一个alpha来说其实无关紧要。柔软的尼古拉,主动的尼古拉,为了被他操而生的尼古拉,只属于他一人的尼古拉。他当然想过,在浴室里想着那张青涩的脸射出来,天将破晓时控制不住粘稠微凉的精液浸湿内裤。Alpha的天性使得这种想法诞生得是如此顺理成章。爱不是罪,性并不肮脏,攀附于其左右的欲望才是。 可与那些荒诞的性幻想相比,倒是眼前的真实更像镜花水月。他的爱人发着高烧、神志不清、连自己抓住的是谁都认不出,浸着机油和铁锈味的囚服还裹在omega散发着柑橘味的身体上。他会和尼古拉相爱,交合,将彼此铭记,但绝不是现在。绝不该是以这种方式。他皱起眉,几下就把脏旧的布料撕下来丢在地上。尼古拉落在床铺正中的苍白的躯体顿时一览无余。无处排解的欲望正在这具皮囊中四处乱撞,惹得年轻人浑身泛出一种病态的潮红色。他对于alpha突然中断的亲吻很是不解,被吮得水光冶艳的唇瓣刚刚打开一点,又似乎想起来了两个人之间本该存在着语言隔阂才对。大男孩儿于是改用行动表达诉求:他伸出舌尖沿着嘴唇舔了一圈,抬起一只脚去勾耶格尔的腰。 可恶的狐狸,不把他钉死、枷牢、榨成渣,他就永远不会老实。旗队长探头在年轻人的颈侧用力咬了一口,尼古拉被毫无预兆的疼痛激得嘶叫一声,一个清晰的牙印刻在皮肤上,正把他刚浮现出来的腺体圈在当中。年长者又在那处甜香的甘泉之上用犬齿噬咬以示威胁,这才顺着大男孩儿突出的锁骨一路舔吻下去。他太瘦了。乳首孤零零地挺立在半点脂肪都没有的乳房上,呼吸时肋骨下缘会将皮肤撑出一条阴影,只消一只手掌就能将他的两腕禁锢在一起。耶格尔握着他的膝弯逼迫他打开双腿,陷入被动让年轻人本能地绷紧肌肉,好不容易产生的一点危机感随着年长者的爱抚消融在炽热的体液中。男孩儿颜色粉嫩的阴茎歪倒在小腹上,暗金色的阴毛已经被前液浸湿打卷;红润的穴口有生命似的一张一缩,一滴粘稠晶亮的黏液顺着臀缝淌进床单里,洇出一个湿漉漉的圆痕。如此饱满,如此鲜美,可以媲美善恶树上那颗果实,让人几乎要忘记这是个第一次经历发情的omega。 命途坎坷的睡裤终于结束了它的使命。无需扩张,alpha偾张的性器直接插入流着水的后穴中。尼古拉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交叠在头顶的两手瞬间紧紧握成拳。长且沙哑的叹息从耶格尔的喉咙深处滚出,落到两人的胸腹间。Omega的身体就是为了怀孕而生的,无论本人的身体状态如何,这小小的关口里永远是天堂般的湿热柔软,在信息素的催动下更是一刻不停地分泌着黏液。年长者稍稍挺了下腰,阴茎顺着紧致的甬道向更深处滑行,搓过柔嫩的肠壁。他的大男孩儿立刻并拢两腿,又由于他挡在两膝之间而让这个动作变成了谄媚似的夹住了年长者的腰。一小股粘稠的乳白色液体紧跟着涌出,顺着站起来的阴茎盘旋而下,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竟然仅仅因为被插入就射了。尼古拉眼中的水光终于承载不住饱和的情绪,化身成实体的一串逃离眼眶,而被裹在那之中的除了惊慌和恐惧,则是柑橘香味的终于得到了渴求之物的喜悦。 看来完全不用顾忌给他留下过于糟糕的体验。耶格尔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然后才想起来这本来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诱奸。他自认不算什么乐善好施的人,既然已经默许了这个omega留在这里,又何苦费心费力维护自己的正人君子形象呢——虽然好像自己才是被强奸的那个。再看看他的尼古拉,年轻人在他身下急促地喘息,每一次呼气都带出一声嘶哑的呻吟。高热的后穴一个劲地瑟缩,柔软的穴肉包裹着他的阴茎,欢喜每一次进入、挽留每一次退出。伊夫什金,伊夫什金,他一边用力操着他的囚徒一边低声地念着这个对德意志人民来说有些拗口的名字。他真想把苏联人叫醒,让他瞧瞧自己现在的样子。控制不住地叫床,两腿绞着男人的腰,油尽灯枯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汁水,跟路边五马克一晚上的妓女没什么区别。 不,妓女或许比他更懂如何伺候男人,但绝不会比他水更多。耶格尔握着他的脚腕,把大男孩儿的两腿扛到肩上,向前推压着操开更深处的穴肉。许久无人问津的柔软之地被骤然闯入,甬道本能地夹紧了入侵者,高热的肠壁将滑行中的肉刃裹得动弹不得。耶格尔喘出的气都颤抖着分了叉。里面这么热、这么会吸、水还这么多,他的身子是海绵做的吗?旗队长缓了缓神又往里撞了一下,身下人呻吟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这下好了,耶格尔心领神会,调整好角度打桩似的不断撞击着生殖腔口。尼古拉被操得双眼翻白,唾液从他合不拢的嘴角流出来,断断续续的话音被淹没在声音嘶哑的哀叫中。可怜的单人床承受了太多,吱吱呀呀地表示抗议。他在说什么,重复着一个简短的单词,可惜耶格尔听不清,也没心情去听清。苏联人已经射了第二轮,此刻用无力的双手徒劳无功地抓着身下的床单。在自我和超我都被本我支配的当下,谁都没法否认那是他在生与死的夹缝间朝现世投指出的无意义呢喃。他才多大?有二十岁吗?耶格尔贴心地揽住苏联人滑落的纤瘦双腿,捞起大男孩儿的手臂让他能攀附着自己的肩颈,免得被操成一滩烂泥。他的尼古拉大概此生从未想过身为男子汉的自己竟然有雌伏在他人身下承欢的那天,因此才被这份陌生而强烈的快感击得溃不成军。 窗外遮住月亮的黑云渐行渐远,无光的夜晚即使是最兢兢业业的士兵也会因疲惫打盹,没人知道在德国人的大本营里正进行着一场荒唐似梦的性爱。紧窄的生殖腔口被一点点操开,等到阴茎头部能顶进去时,尼古拉已经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柔软的omega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挂在耶格尔身上不住地低声抽噎着,长期营养不良的小腿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烈运动而抽筋。旗队长扶着大男孩儿的肩胛,用犬齿浅浅地磨蹭年轻人脖颈侧后的腺体。他从未如此犹豫过。本能让他想将尼古拉永久标记、彻底占为己有,而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若是那么做了,尼古拉必定会记恨你一辈子。以苏联人的气性,不要说让他加入你的麾下,哪怕想进一步拉近和他的关系都会成为不可能。 他还在占有的本能和长远打算的两难中抉择,哪知已经化成一汪蜜水的尼古拉突然暴发出一阵惊人的力气,不顾阴茎戳着生殖腔口扭身将alpha推倒。两人从床头滚到床尾,毫无防备的耶格尔第二次被人压在了身下。双目通红的苏联人骑在高贵的旗队长身上,后穴狠命吸着alpha粗长的阴茎,一边用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掐着身下人的脖子一边涕泗横流地用德语哭吼:“标记我!你他妈阳痿吗耶格尔!!我叫你标记我!!!”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伊甸园中无忧无虑的一对佳人要去攫取那颗受到了神的禁令的果实。诱惑只是最后的临门一脚,那双灰蓝眼睛深处一瞬间绽开的光芒灿若晨星,能划破帝国头顶的浓厚阴霾,扼断天梯、击坠神明。即使没有这次出其不意的发情,他也会在未来的某天彻底标记尼古拉·伊夫什金。这万千宝石中最璀璨的一颗,他必须要将其纳入囊中。否则无论是谁独吞了他的收藏,他都必将追杀那畜牲到天涯海角,让它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安息。 只是靠爆发获得的力量通常都不长久。脖颈上的压迫感就像炸弹的冲击波那样极速衰弱。旗队长还没动手,尼古拉就体力不支地倒在了他身上。年轻人的哭声渐渐息止了,可耶格尔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一滴接一滴落在了自己的颈窝里。作为安慰,他抚摸着年轻人的背,为他擦去泪痕,接着把他抱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最后抽插了十几下。粗长火热的性器突破生殖腔口的限制,狠狠挺入omega身体的最深处,浓稠的精液灌满了他的子宫;犬齿划破皮肤刺入腺体,惊人的柑橘甜香像闸口盛不下的洪水峰头那样再度染遍了室内的每个角落,浓郁得化都化不开。进入生殖腔内的部分渐渐膨大成结,尼古拉搂住男人的头颅仰起头长久地呜咽。他最空虚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

-A sturdy back -But brittle bones -Too weak to show

尼古拉是被餐刀落在瓷盘里的声音吵醒的。他一向以优质睡眠自居,可是在集中营待的这三年几乎把他璀璨成了神经衰弱,哪怕是只老鼠在床底下爬都能够让他睡不着。集中营里连块不长霉的面包都没有,哪来的餐具?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意识到这一点后下意识地一个打挺坐起来,而后就被下半身传来的酸痛激得差点倒回去。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着躺在一张柔软干净的大床上,盖着洁白的棉被,身边没有医务室里的消毒水味,也没有同胞投来的漠然目光,而是造型各异的雕塑和红木制的精制家具。 这是哪?现在几点了?他本能地转过头看向洒落阳光的窗外。递到眼前的却并不是转动指针的怀表,而是一盘抹了黄油的面包片,和一句温润的、让尼古拉听了如坠冰窟的德语:“你醒了?吃点东西吧。” 他极慢极慢地抬起眉眼,强迫震颤的眼球将目光聚焦在端着盘子的那只手上,而后随着手臂上移。 克劳斯·耶格尔正看着他。

-We would say anything just to hear what we want -Right or wrong -Then we lie to be forgiven

震惊和恐惧洗劫了尼古拉的大脑,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甚至没有意识到有东西正在从自己的屁股里流淌出来。温热的黄油面包散发出的味道何其诱人,可那完全不能盖过他身上散发出的经过火焰烧灼的馥郁柑橘香。淡淡的硝烟味正从德国人身周一点点蔓延过来,苦涩刺鼻中缠着一缕橙皮燃烧过后的芳香味道。 耶格尔眼看年轻人呆呆地看着他,随手把餐盘放在了床头柜上坐在床边。尼古拉没有躲开。他还在用手指摩挲自己颈侧那个微微肿起的鼓包和上面新结的痂。他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每个孩子都会在中学的卫生生理课上学到关于第二性别的知识。只有分化成omega的人才会于脖颈侧后的皮下浮现出腺体,alpha虽然也会散发信息素,但他们的腺体往往在后颈正中的更深处。而眼下这种无法驱散的、两股感觉截然不同的气味纠缠在一起的信息素只能证明一件事:他被耶格尔标记了。不是过几天就会烟消云散的临时标记,而是像个烙印一样会伴随他一生的终生标记。 “我叫蒂里克把今天上午的安排都推掉了。”旗队长明白此刻年轻人心里的惊涛骇浪,语气平静得好像他们在审讯室里重逢的那天。不同的是现在闻到这个alpha的信息素味道竟然让尼古拉产生了安心的感觉,“今天你不用去修理坦克了。好好休息吧。” 所以这算什么?不光要他背叛祖国、昧着良心训练敌人的士兵,还要做一个德国人的婊子吗?年轻人垂眸无言良久。等到他再度抬起眉眼时,一双闪亮的雾蓝眼睛被愤怒烧得犹如战火中黎明时的天空。他低头耸肩、两脚用力扣住地面摆出攻击架势。耶格尔早就料到会如此似的竖起右手食指示意他稍安勿躁:“我知道你懂德语。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答应了什么吗?” 昨天晚上。尼古拉恨恨地咬紧了后槽牙,攥着床沿的手指几乎把床单抠破。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下午开始自己就一直不舒服。身体里仿佛有团东西被点燃了,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热。这种热不断攀升,在就寝时间后达到巅峰,年轻人浑身烧起来,像是块被人丢进炉火里的碳。那时他完全没想过这是标准的omega发情热,他以为自己害了什么不治之症,终于要死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了。 来吧,塔纳托斯,给我一个寒冷彻骨的拥抱。半梦半醒间他喃喃地念叨着。他是在寻求死亡的。在集中营的三年夺去了他的青春、梦想与生机,猪狗不如地活着并不比成为一具尸体更幸运。来吧,来得再快些,让我乘着畅快的风回到苏联的土地上,妈妈会轻吻我的头颅,把我葬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不知道自己后来都做了什么,只知道确实有凉爽的风抚过他高热的身体,聊胜于无地带走驱不散的狂热。只有那里,他踩着月光奔跑起来,只有奥林匹斯山巅的甘泉才能熄灭他燃烧的灵魂。仁慈的死神会接他走,将他带离喧嚣的人世,赐给他永恒的安宁。而他也确实在失去意识前嗅到了死神衣袍的味道,干烈,刺鼻,火热,仿佛地狱深处的硫磺,让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可偏偏那尖锐的刀刃上还缠着柔软的茎叶,柑橘的芬芳让死亡闻起来如此甜美。 而现在一切证据都表明,他所以为的死神、那个会为他带来解脱的人竟然就是让他堕入无底地狱的德国人。善妒的摩伊拉真是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扣在颈侧的手指猛地一使劲,将那块出生不过几个小时的痂抠下来,鲜血的红色开始从那个小小的豁口里显现。他本可以就这么死去,是他自己背叛了自己,让阶梯尽头的天堂变成地狱。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见尼古拉不说话,耶格尔确信事情就像他猜测的那样。于是他向前倾身,用自己的信息素包裹住情绪不稳定的omega,嘴唇贴着年轻人毛茸茸的耳朵嗡动:“是谁昨天晚上翻窗户闯进我的房间?是谁用德语说求你和帮帮我?是谁掐着我的脖子吼着要我标记他?尼古拉·伊夫什金,您不会都忘了吧?” 尼古拉猛地往后一缩,躲开alpha的信息素范围。所以这个混蛋趁机永久标记了自己,还振振有理地自居为受害者,把他一个omega描述成强奸犯?他不相信身为上校的耶格尔会缺床伴,通常来说此类高官标记过的omega往往不胜枚举,拒绝掉的床伴更是可以从柏林一直排到莫斯科。退一万步说,倘若真是尼古拉“强迫”他,旗队长也完全可以赏他一发枪子儿,就像大多数纳粹对苏联人做的那样。要说这样一个站在社会金字塔顶尖的人被迫当了他的性玩具,又被迫标记了他,谁会信?刺猬长角还会飞的童话都比这有说服力的多。原本被alpha信息素安抚下去的怒火重又开始燃烧他干枯的灵魂。无耻的纳粹,该死的第二性别,都他妈应该下地狱。他提拳就要打,然而被掏空的身体和性爱的影响导致这一拳像棉花一样绵软无力。耶格尔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他的拳头,顺势把他往自己身边一拽,尼古拉顿时重心不稳倒在床上。男人扭住他一条胳膊,抚摸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圆脸笑着说:“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没关系,继续恨下去吧,你可以把这一切归咎于性别吸引,归咎于我利用你没有性同意能力实施诱奸,归咎于德国军官对苏联战俘的剥削和压迫……但不要把这归咎于爱。” 说完他放开尼古拉,任由年轻人手脚并用倒退着爬到床脚。尼古拉揉着被扼痛的肩胛,后知后觉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他开始四处张望找自己那身脏旧的囚服。他的大脑还是被冲击和愤怒裹挟着的乱糟糟一片,也许几天都不会清醒过来。耶格尔显然知道他在找什么,朝他身后扬了扬下巴。他回过头,果然椅背上搭着一套干净的衣裤。难道事情真的像耶格尔说的那样?他的潜意识完全信任这个给了自己生机的alpha,并专程跑到他的房间里向他求欢?他飞快地把纯棉布料往身上套,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嗅着耶格尔的信息素味道确实让他冷静了一点。可不管怎么说,被标记的是自己,将来会怀孕的是自己。他不再是纯洁的共产主义战士了。无论真相是什么,该死的纳粹都便宜占尽。 他穿好衣服,从床上站起来,对着自己的alpha说:“我要回去了。” 旗队长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注视了他许久。他能看出这个男人数次提气到胸口想说什么,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男人把他送到门口,对着一头雾水的哨兵说:“送他回自己的宿舍。”

-We would sell anything just to buy who we're not -Any cost -We kill our way to heaven

耶格尔靠在门边望着他的尼古拉远去,甜蜜的柑橘味还缠绕在他的指尖。说到底,尼古拉还是误会了。就像他预料到的那样,即使他说出真相,顽固的苏联人也不会信,还会叫嚷着指控他是个颠倒是非的混蛋。 那就干脆让误会更深好了。他抬起手亲吻自己的十指,把爱人的味道攫入口中。他头一次对自己身为alpha感到无比庆幸,多亏了这个第二性别,尼古拉会带着自己给他的标记过一辈子,即使他死了,这标记也不会消失。他也不用担心他的尼古拉会再被其他人标记,那会令omega痛苦不堪。理所当然地,尼古拉会恨他一辈子,恨到他出现在他的梦里,恨到每根白发里都写满痛苦,直到死前都会喃喃地念他的名字,诅咒他在地狱的油锅里饱受煎熬。想到这里他几乎欣喜若狂。这样所有人都会知道尼古拉·伊夫什金是他克劳斯·耶格尔的。他显然已经占有了这个斯拉夫人的一生。 如果他没有听尼古拉的话标记,如果他没有放下格开苏联人的手臂,如果他没有找到那张无名氏的档案,如果他没有和尼古拉相遇——一切是否会不同?他盯着苏联人一瘸一拐的背影盘算着。要是追上去,好好地把事实讲清楚呢?也许他们可以解开误会,可以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放肆做爱,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活着,然后死去。不必在日后为彼此在自己生命中挖走的一块空缺吼叫,嚎哭。 可是没有如果,也不会有未来了。爱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转角,他回到房间里,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合上,那声音夹断他狂舞的念想。贪婪让我们成为共犯毁掉一切。我们亲手断送了我们去往天堂的路。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