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长组]耶格尔×伊夫什金 Secret garden(2)
他要的是不设防的骑士完全交付出的一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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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优秀的副官应当成为长官生活的一部分。蒂里克的脑海里始终有一个声音这样对他说。事实上他确实做到了。他帮耶格尔整理需要批阅的文件,传达上校的命令,为女翻译安排一切大小事务,连这位长官换下来的贴身衣物也由他叠好交给勤务兵。所向披靡的克劳斯·耶格尔,帝国的英雄,他的一切都要经过自己的手。没有他的帮助,即使是最传奇的车长也会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琐事淹没、陷入手足无措的慌乱里。他的位置和作用无可取代。这样一股无言的骄傲爬满了他年轻的心脏,让标志的副官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走得更加昂首挺胸。他是如此爱他的长官,把耶格尔用过餐后留着菜汤的餐盘收走也是这职责的一部分。 今天中午的阳光很好,但空气不太干净,在办公楼的投影下能看见很多细小的尘屑。他敲了门,礼貌且清晰的三下,而后站直身子等着那声不知听过多少次的“进来”。虽然耶格尔说过白天可以不用敲门,但是他还是愿意恪守这点微不足道的礼节。他的上校本就寡言,又有谁会放过让这个漂亮男人多说一句话的机会呢? 事与愿违,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蒂里克心里一沉,低声说了一句失礼了便推开门进去。他的好长官不但没死,还在办公桌前笔直地坐着呢。让他心里发毛的是耶格尔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被一块空气勾了去,他双手架在桌边举着刀叉,机械地重复着咀嚼的动作,然而盘子里的菜根本没怎么动。 “耶格尔?你还好吗?”他忍不住用汇报战况的音量问,但马上就后悔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太冲了。他怎么能用带着责备的口吻和他亲爱的长官说话呢。不过只看结果的话,这一声确实把男人的灵魂从千里之外喊了回来。耶格尔浑身一抖,喉结滚动一下把嘴里糜烂的食物咽下去。一直锥在某处的双眼慢慢找回焦距,重新变得清明锐利起来,朝突然咋咋呼呼的副官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今天的午餐依旧不合您的胃口吗?”他尽可能委婉地说,背在身后的两只手局促地揉来揉去,“您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还是您肠胃不舒服?”说完他半转过身,脚跟已经抬起,眼睛却固执地落在男人身上,只等长官一句话就会离开这间冷清的屋子,“我去把医生叫来。这种情况应当休假。” “我没事。”最后他听到长官咬字生硬地说。傻子都能听出来这句话背后绝对不是没事的意思,但既然当事人已经这么说了,他只好把靴跟又落回地上。 耶格尔放下刀叉,任由副官把那盘颜色蜡黄的炖菜端走。“最新的学员考核成绩单还没送来。去看看怎么回事。”
把忠诚且事无巨细的副官遣开后,这位敬业的上校向后仰靠在椅子里,抬手捏了捏酸痛的内眼角。他很想如实告诉蒂里克自己并没有身体上的不适,他还可以为帝国奉献很长一段时间,无需为他的健康担心。然而若把事实告诉这位爱他胜过爱自己的副官,是必将伤透了一颗年轻的心的。 想到这他就恨得牙痒痒。都怪伊夫什金,这个可恶的苏联人一次又一次带给他意外之喜,让好不容易到了口中的美食味同嚼蜡。那个让人啼笑皆非的晚上过后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尼古拉翻脸不认人的准备,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出乎意料的守信,在做爱这件事上确实表现出了足够的妥协。第二天晚上他试探着揽过年轻人的腰时能感觉到手下的身体绷得那样紧,随时准备发力把他推开。于是他歪头在年轻人耳边低声提醒道,尼古拉伊夫什金,你忘了你昨天说了什么吗?怀中的人便一愣,抵着他胸膛的手慢慢卸了力气。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按道理说他该知足了,可耶格尔始终觉得这个过程中间缺了一块。尼古拉对他的爱抚不回应,对粗暴的索取也不拒绝,就连被掐着腰操到最深处、被射得满脸体液也只是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不流露出半点挣扎的意思。他的态度很明确:既然你希望抓住我人性的弱点通过怀柔策反我、用些与基本的尊严需求相悖的下流手段羞辱我,那我就故意压抑自己的人性和感情,在有限的时间内尽职尽责地做一个泄欲工具,这样无论你投入多少情感都是泥牛入海,无法得到任何反馈。如此反复几次,真让人质疑自己到底是在和活人做爱还是在对着一个自热飞机杯发情。比这更让他抓心挠肝、夜不能寐的是那道神秘的裂缝。在伊甸园的苹果面前,任何山珍海味都会失去光彩。他有子宫吗,他会怀孕吗,操进那个小穴里会让他高潮吗。这座从未有人踏足过的秘密花园分明只被他一个人发现了,却仍然朝唯一的访客紧闭着大门。他这张爬了伤疤的嘴啊,鲁莽地答应了年轻人的条件,为他的所有物设下他不能触碰的禁制,这就好像只允许食客吃掉牛排外沿带着焦糊的皮肉,而把中间最鲜嫩可口、饱满多汁的部分用玻璃罩子罩起来。 蒂里克没把桌上的醒酒器收走,许是看里面还残留了些酒液吧。他得到了尼古拉,却没有完全得到。这个事实好似一根刺横亘在他心里,比没能找到尼古拉更让他难受。他自认对这个苏联人已经超越了一个军官对战俘应有的尊重和照顾,而是完全把对方当做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去爱的。作为等价交换,他的尼古拉也应当对他放下成见,毕竟他们的思维和灵魂是如此同步,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对可以这样紧地啮合在一起的齿轮。他要的是不设防的骑士完全交付出的一颗真心,不是阳奉阴违的虚与委蛇。 要卸掉骑士的盔甲就决不能来硬的。他把那点红酒倒进杯子里,待细小的沉淀物完全飘落至杯底之后一饮而尽。他比谁都了解尼古拉那比狗还臭的宁折不弯的性子。对付这种人,用身份和命令施以威压只会引得玉石俱焚,需得拿住他的软肋、好声好气哄住了,再一步步往底线上踩。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人都知道,想要兵不血刃地攻下一座城并不容易。这注定会是一场漫长的战争,需要充足的补给和耐心,还需要足够的时间和恰到好处的运气。耶格尔自认是个行动力强的人,在做出决定后他更加频繁地把尼古拉喊来自己的住所,尝试着在做爱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触碰。事实证明,人是擅于习惯的动物,不消四五天尼古拉就默许了他用指腹卷弄小腹下的毛发,射过之后湿漉漉的阴茎擦过外阴,对于他的亲吻也应对得更加舒展自如。也许年轻人自己都会把这些擦边球行为解释成无意和不小心吧。 在长线战斗打响的一周后,战况宣告进入第二阶段。耶格尔像之前做的那样请尼古拉和他共进晚餐,而后把人抱到床上做爱。不消多时,勤务兵早晨刚铺好的崭新的床单就变得和睡了一星期一样皱巴巴的了。心细的上校从苏联人高热柔软的后穴里退出来,把安全套从自己的性器上撕下来,熟练地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就在这几个简单的动作间,他精灵一般的尖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年轻人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尼古拉鲜有地主动说话了,这让他心情大好。他迅速压住想要起身的青年,就像没有放过他的囚徒一样没有放过那个从喉结下滚过的词,“变态?我是变态?” “我说,党卫军都是变态,”反正也被听见了,被压在床上的尼古拉瞪圆眼睛,活像只脾气上来梗起脖颈跺着蹄子的小牛犊,“我是不明白,男人的屁股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上瘾?这几天连斯捷潘都在嘲笑我走路像个螃蟹。” 年长者居高临下地报以审视,将这个胆大的囚徒从头到脚都打量评估了一遍,直到尼古拉浑身的汗都落下去且打了个喷嚏后才缓慢地定下结论:“确实没什么好的。作为男人来说,你的床技实在烂的可以。”随即他钳住大男孩儿挥起来的拳头,空闲的那只手顺着年轻人瘦削的腰往下滑,越过疲软下来的阴茎继续向下,“那么为了证明自己的技术,不如让我尝尝这里?” 这个动作像是碰到了某种开关。尼古拉整个人肉眼可见地一抖,原本来势汹汹的拳头迅速收回到身前,试图把公然越界的德国人格开,“不许碰!耶格尔你他妈的——” 已经向后退到床边的旗队长依言停下动作。他抬起头,湛蓝的眼睛在昏暗灯光的投影下水波流转。如果忽略他用肩膀挡着尼古拉的膝盖,两只手捧着年轻人的臀肉,这该是个求婚时才会出现的场景。他小声问:“用嘴也不行吗?” 如果外貌也能在战场上发挥作用,那么德国人早就该大获全胜了。这个糅杂了温柔、渴求和恳切的眼神实在太能蛊惑人心,尼古拉没骂出来的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在他犹豫的这一秒中,耶格尔抓住机会低头吻上了那道裂缝。年轻人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男人有力的舌头轻易钻进了肉缝里,犹如用折刀撬开一只珍珠蚌。尼古拉想起老家的婚礼上新人会共同咬一只被丝线吊在空中的苹果,咬下来的部分越大就说明婚后生活越幸福,现在耶格尔伸长脖子尽力往深处探索的姿势就和那些渴望结束仪式开始办正事的年轻人一样。然而他又和那些肤浅快乐的人们有着本质的不同。他半张脸都埋进畸形的大阴唇中,那双本该摆弄坦克操纵杆件的手牢牢地捧着年轻人没什么肉的屁股,仿佛一个刚从大饥荒中生还的人见到热腾腾的饭菜那样,对食物的占有欲让人感到可怕;可他又不似经历过饥荒的人那般狼狈,垂眸饮下体液的优雅神情宛如品尝刚出窖的雷司令*。 耶格尔不会心电感应,自然无法知道尼古拉心里的小九九,更何况他此刻忙着感谢造物主的恩赐。他的苏联人下半身畸形归畸形,该有的器官却一个都没少。经过不懈发掘,他在重重叠叠的肉褶中寻到了一颗半埋在甬道里的珍珠,舌尖顶着那块坚韧的组织来回拨弄。超过8000个神经末梢被一同刺激,强烈的麻痒感从下体出发,一路爬上年轻人的声带,往小伙子低沉的嗓音里揉进了甜腻的蜜露。尼古拉反手抓住身下的床单,把本就褶皱纵横的布料抓得更加狰狞。他的膝盖内侧肌肉发紧,连带着两只脚在男人背后不知所措地乱蹬。仿佛被人抽了筋似的,他感到腰腹以下像是变成了软踏踏的泥巴,使不上半点力气,仅仅是躺在床上都让他难受到难以呼吸。他迫切地需要攀住什么东西借力才能避免那半截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融化,而唯一能将他从混沌中拯救出来的男人正醉心于他泥泞的下体之间,对床上人所受的苦难充耳不闻。 “尼古——拉斯……耶格尔,哈,停!……”从未经历过这阵仗的年轻人被舔得浑身颤抖,他仰起头尝试发出呼唤,却已然连完整的单词都吐不出了。呼吸间抑扬顿挫的喘息和哭喊自然而然地流淌,没顶的快感不断在下体积蓄、冲击四肢百骸,在这种由内而外的高压下尼古拉的小腿肚开始痉挛。更糟糕的是他刚刚射完不久的阴茎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兴奋起来的巴多林腺体分泌出更多的润滑液,和龟头吐出的稀清前液混在一起把栗色的阴毛沾湿到打卷。这来之不易的花园深处泄露出的甘霖怎么会被猎人放过呢?他不光照单全收,还故意吸得滋滋作响呢。 “停下!呜……不,克劳斯!啊啊,求你……”尼古拉硕果仅存的理智被抛进生与死的夹缝间,恐怕他已经意识不到自己柔软的嘴唇中吐出的是怎样驯顺的词句了。可他两条细长的腿却违背了大脑的命令,紧紧绞住男人的肩颈,勉强剩下点脂肪的大腿根夹着旗队长的头颅,使得年长者只听得见两个人的血液在皮肉下加速冲刺的汩汩声。感受到手中的肉体即将到达愉悦的巅峰,他加大了吮吸的力度,舌尖前后伸缩模仿着性器的冲刺。在年轻人失神的哭喘声中,大蓬晶莹的液体自尼古拉的阴道中喷出,喷得旗队长满脸都是。紧接着一股又一股粘稠的精液自铃口涌出来。他被一个男人用舌头操射了。 耶格尔低沉的笑声把他飞向平流层的意识拽回来了些许。他在高潮的余韵中低头去看,德国人的一张漂亮脸蛋上波光粼粼,长而弯曲的睫毛上都挂着晶莹的体液,被打湿得几缕几缕粘在一起。尼古拉的脑子尚且一片空白,本能地啜嚅道:“对不起……克劳斯……我不是故意……” 年长者闻言抹了抹眼睛,把睫毛上的体液甩下来。他趴到乖巧的小熊身上,把自己湿漉漉的脸伸过去,“那就麻烦你帮我清理一下吧。”军官语气温柔地下达命令,“舔干净。反正是你自己的东西。” 尼古拉眼神迷离地看了那双笑意盈盈的蓝眼睛一会儿,依言捧住年长者的下颌,伸出粉嫩的舌尖,一点一点舔掉男人脸上挂着的液体。旗队长异常受用,待年轻人舔干净一侧后还主动配合着侧过脸去要他的男孩儿清理另一边。如果说这个令人难忘的夜晚给尼古拉留下了什么,大概除了舌尖上淡淡的咸腥味,就只剩耶格尔沙哑饱含爱意的嗓音了。至于第二天他要如何从德国人的床上醒来,现在的尼古拉可没空闲思考这种问题呀。把麻烦、立场、敌意、矛盾都抛给日后的自己吧,他只要拥紧久违的快乐,这就够了。
TBC
*一种白葡萄酒,其所用葡萄主要产自德国莱茵(Rhine)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