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长组]耶格尔×伊夫什金 Secret garden(3)

缠着他的那条蛇是否也钻进了花园深处呢?

3.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停下。当尼古拉意识到这个真理时他被迫在德国人的住所过夜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这当然不是他贪图柔软的床铺,而是耶格尔身体力行地挽留他的结果。精力超乎常人的车长致力于把他折腾到崩溃,再把软成一滩的小熊收拾干净搂在怀里当大号抱枕。天知道他多么想回到他诚实可爱的同志们中间去,可是作为囚徒的他无法违抗上校的命令。更何况每天晚上做完爱之后他都像块被压榨干净的海绵,连下床都恨不得手脚并用,能站在浴室里把自己清理干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在他洗完澡后沉重的眼皮根本支撑不到他穿好衣服离开,以至于有那么两天,他的记忆就像第一次被撬开的那个晚上一样停留在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里。等蒙太奇式的画面书接上文,第二天的太阳已经高悬于天空正南方了。 这种情况当然不在尼古拉的接受范围内。在清醒的时候他竭尽所能向耶格尔抗议,德国人微笑着听他抱怨控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也试过绝食抗议,反正他可怜的胃已经适应了战俘营里干瘪的黑面包,少吃几盘炖菜也无伤大雅。对此耶格尔的反应称得上当机立断:上校喊来卫兵把尼古拉按在椅子上,而后亲自掰开苏联人的嘴,把一勺又一勺软烂的炖菜塞进他的喉咙里、逼迫营养不良的战俘咽下去。这种做法效果拔群,第二天晚上尼古拉吃完饭后面前的盘子像被洗过一样干净。对此,耶格尔很满意。他相信以尼古拉和他的思维同步的程度,不需要更多鲜血淋漓的棍棒和教训,仅用一次粗暴的喂食就可以表明自己的态度,划清了容忍与不的界限。 尼古拉讨厌被控制。他更讨厌自己的一切不受控制。然而在这座集中营里,法西斯有的是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数次鞭笞、殴打、同僚的背叛和死让他过早地学到了一个人在三四十岁才会在社会上学到的东西。要死去很容易,活下去则很难。生命就是有这样让人无法承受的重量。有些事不是光有勇气和宁死不屈的血性就可以做到的,还需要灵活的思绪和能含垢忍辱的心性。他还有远在家乡的妈妈和姑姑,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去,所以死在这里绝不是他最后的归宿。为此他愿意承受一些侮辱、在必要的时候放低姿态、做出恰当的妥协和让步。 他表现得是如此自然,没有人能指出他的驯顺是逃跑的前兆,当掌控他命运的人成了耶格尔时更是如此。被虐待了三年,苏联人瘦得浑身的肌肉都只剩薄薄一层,本该是青春洋溢的年纪却半点活力也无。他的体力和精力都远不如从前,稍微被对待得过分一点就会出太多汗、小腿抽筋、最后在德国人怀里毫无防备地睡过去。这副脆弱的姿态是在战场上绝无可能见到的、只属于他的啊。他每每为此唏嘘不已,堪称爱怜地揽着年轻人的肩膀,让他把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听听这血肉屏障下的一颗心,搏动得多么迅速、有力,好似要把自己剖出来给这冥顽不灵的人看了。 如果年轻人真的会放下身姿去看,他又何苦把他们两个人折腾到这一步呢。固执的尼古拉之前还会愿意从他手中接过酒杯,现在连睡觉都要整夜整夜背对着他,并且检查睡在大床的外侧。耶格尔忍不住揣测他是想趁自己睡着了逃跑,但即使有这样的担心他也自知不能再把年轻人逼得更紧。像这样容忍他把手臂搭在腰上已经是苏联人的极限了。过于浓厚沉重的爱只会毁了他的男孩儿。好在他这个上校身份给他带来了不少便利,他可以丝丝入扣地让自己和尼古拉彼此渗透。此刻头顶橘黄色的小夜灯勾勒出身边人的轮廓,室内刚换进来的新鲜空气捎给他年轻人均匀的呼吸声,为他涌动的欲望通风报信:他的苏联人已经睡着了。 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需要确认一下。于是他向床边挪了挪,搭在年轻人腰上的手开始慢慢往下滑。在他们身下的这张木制双人床承受了太多,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丝细长的嘶叫。天生的猎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停止动作,无论是狐狸还是庞大的公鹿在睡着时都会把耳朵立起来,稍有风吹草动跳起来就跑。 幸运的是,这点小响动似乎被年轻人的双耳认定为来自环境的白噪音了。他的尼古拉一动未动,胸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这是个很好的讯号。旗队长手腕一转,干燥温热的手掌就按在了年轻人的腰窝里。如他所料的那样,被性爱抽光体力的小熊对这个大胆的动作也毫无反应。对他来说,什么都比不上通过睡眠补充体力重要。 现在他有了充足的理由和信心继续下去了。耶格尔把堆叠在两人中间的被子推开以便靠得更近,手掌顺着腰椎的曲线下移,五指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年轻人隆起的臀峰上。人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动物,很容易抛弃看不真切的远方、沉溺于脚下的温柔乡里。自从被调到党卫军后安全的后方、温暖的住所裹住了他,让他的靴跟陷进软绵绵的虚妄里。只在办公室里坐着是不会为帝国带来胜利的。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战场上那种冷冽入骨的真实感了。无处可去的征服欲和控制欲在心室中乱撞,迫切地需要一个能供之发泄的闸口。就在这个时候,尼古拉恰到好处地带着他的秘密出现了。帝国的阴霾笼罩下唯有那条惨白的底线明晃晃的,吸引着看见它的人迈步踩上去。他很想知道尼古拉会对此作何反应。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苏联人会对他明目张胆的越界行为怒目圆睁,诚实的身体却会因为他的爱抚颤抖哭泣。他的掌心开始渗出汗液,促使他更快地撑开年轻人的内裤边缘沿着臀瓣的形状游进去。从峰顶滑向沟谷,越过括约肌顺着身体的中轴线向前,直到指腹按在一处柔软的凹陷中。手上生着的细茧与皮肤摩擦,宛如前行中的蛇类腹鳞立起又倒下,麻痒感令人汗毛倒竖。尼古拉低低地发出一声鼻音,但也止步于此。即使背对着他耶格尔也能想象到苏联人轻轻皱眉的样子,也许此刻他的梦里爬进了一条漆黑凉滑的蛇,顺着他的脚腕盘旋而上缠住了他的腿根吧。 ——如果说尼古拉在之前醒来了,他还会像个绅士那样立刻停下动作、安抚被吵醒的年轻人,那么现在就算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耶格尔把手腕往回勾,右手中指轻轻松松在紧闭的裂缝中开辟出一块地方,踏进了湿润滑嫩的幽径中。与平日里承受的激烈相比,仅仅是一个指节还不足以将小熊从甜美的梦境中唤醒。为了让手指进入得更深,耶格尔挪动身子靠得更近,整个人几乎贴在尼古拉背上。现在他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苏联人耳廓上生着的一圈绒毛。他的整根中指都已经进入了尼古拉的阴道里,手掌宛如托着一颗珍珠那般紧紧地贴着年轻人的臀瓣。湿热的肉壁像是要把他化作养料似的吸裹着入侵者,让本就不太方便抽送的手指寸步难行,稍微一动都会发出细碎的水声。 他尝试着曲起中指向后撤。许是年上者的指甲刮到了娇嫩的组织,尼古拉比刚才更清晰响亮地哼了一声。他突然向前躬身、曲起右腿,那样子仿佛遵循本能寻求保护的婴儿。可他的两处肉穴随着这个动作被肌肉群牵扯着,把入口全都露了出来,倒像是在邀请人进去呢。 耶格尔几乎笑出声了。作为回应他把无名指也送了进去,两根手指并在一起缓慢摩挲着,不一会儿就被含得水光淋漓。他的苏联人连睡梦中都这么可爱。尼古拉只该庆幸遇上的人是他克劳斯耶格尔,这要是落到别人手里,保准一早就被吃干抹净了。畸形的甬道比正常的更加紧窄和饱满。探入一根手指正好,两根就将入口撑得满满当当的。仅仅是浅尝辄止的进出就让尼古拉的呼吸明显带上了短促的哼鸣。于是他放弃更大幅度的抽插,改为快速地拨弄、按压。经过几个晚上的探索他确信这样可以准确地刺激到年轻人的敏感点。快感丝丝入扣渗入大脑,把松软的梦境搓成一股绳束住想要逃跑的囚徒,让仍在浅眠中的青年下意识地加紧双腿,喉咙里滚出小兽似的呜咽。缠着他的那条蛇是否也钻进了花园深处呢?真想进入他的梦里一探究竟啊。 “舒服吗?”他探头在年轻人耳边轻声呼唤,犹如一位情人在和伴侣暧昧地耳鬓厮磨,“我不介意每天早晨都这样叫醒你。” 被抠醒的尼古拉迷迷糊糊地半转过头。他眯着眼睛看了耶格尔好半天,似乎终于确认了下身的异样感不是来自梦境,这才哑着嗓子含糊道:“你干什么……别弄了,克劳斯,让我睡觉。” 他就知道尼古拉不会做什么的。可爱的苏联人,穿好衣服是一颗门都夹不碎的硬壳核桃,可一旦被剥掉衣衫、躺倒在床上就会退变成可口的小熊软糖。耶格尔努力抑制着自己直接吻上去的冲动,颇为配合地抽出了为非作歹的那只手,把挂得满手都是的亮晶晶的黏液伸到小熊脸前让他看。橘黄色的灯光下果冻似的液体随着两人的呼吸颤抖,那上面反射出的光在男人的手指间不断跳跃,“你看,晶莹剔透——是这么说的,对不对?” 尼古拉极不情愿地眨眨眼睛。小夜灯的暖光对于刚从黑暗中醒来的人来说也还是太亮了。于是他抬起一只手挡在脸前,让投下的阴影遮住他灰蓝的双眼,接着决定了什么似的长出一口气问:“舔完就可以睡觉了吗?”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答案了。因为逆光,睡眼惺忪的尼古拉看不清他脸上因狂喜而扭曲活络起来的疤痕,只能看到男人点点头予以肯定。于是年轻人扭过半截身子,抓着男人的手腕伸出粉嫩的舌尖仔仔细细清理起来。一颗颗味蕾抓住指纹的每一丝罅隙,唾液润进戒指与无名指指节之间,那副认真的样子让人错觉他是真的在把德国人的手指当成美味的棒棒糖舔食吮吸。整个过程中耶格尔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一手支着身子欣赏爱人舔舐自己手指的样子。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床上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有两个人依偎,细碎的水声把剩余的杂乱都抛进广阔无垠的黑暗里。耶格尔把散落在虚空中的意识缓慢拢回身前,垂眸凝视着他的囚徒。这个万恶的苏联人,三年前用他的士兵的血肉埋住他、在他的灵魂上镌刻下永远无法弥合的疤痕,然后随着硝烟消失在茫茫人海里,让满身污血与泥泞的猎人坠入自己埋下的陷阱。他费劲苦心地搜寻、布置,只等将瞄准镜的十字准星对准猎物的头颅。现在他终于又与这只狡猾的狐狸重逢,他的尼古拉离他那么近、那么近,他都能看清小狐狸湿漉漉的鼻纹,五指屈起去搔他毛茸茸的下巴,脉搏顺着指尖跃上年轻人软糯的舌尖,他却舍不得扣下扳机了。他怕一张嘴,自己的一颗心就直接跳进狐狸尖利的犬齿中间,犬牙合拢,汁水四溅。 在他内心翻涌的这段时间里半梦半醒的尼古拉已经完成了清理工作收回舌头,还捎带着咂了咂嘴,现在那只手掌像刚洗过一样干净了。年轻人随即头一歪就要睡过去,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他就被人扳过肩膀按在了床上。耶格尔长腿一抬,大半身子都压上来,硬热的性器正戳在青年的小腹上。这一下顿时把尼古拉的睡意捅得烟消云散。年轻人恼火地揉着眼睛,朝身上的人低声吼道:“不是说可以睡觉了吗?” 耶格尔彻底笑了出来:“这不是‘睡觉’吗?”

从清醒到困顿,再从困顿到清醒,身上的汗一层未落就又冒出新的一层,一连几天夜里尼古拉都没能踏踏实实睡着,他眼下的黑眼圈几乎快和耶格尔那只烟斗一个颜色了。没办法,旗队长可以在去往帝国图书馆的车内小眠补觉,他尼古拉不光要被哨兵用枪指着后脑勺走回去,还得顶着车组组员的眼刀修坦克。他实在太需要睡眠和休息了,以至于有两次他坐在坦克舱内歪着头睡着了,还是手长脚长的伊万诺夫把他拖出去。修理工作一度为此拖延和停滞。耶格尔那家伙还像模像样地派副官来检查他们的工作进度。他妈的混蛋弗里茨。他昂起头把还混着精液的唾沫啐进床头干干净净的烟灰缸里,开始伸着胳膊在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找自己的内裤。 身旁的耶格尔注意到了年轻人不同寻常的动作,“你要去哪儿?” 尼古拉扭过头斜睨了他一眼,接着曲起腿开始把皱巴巴的棉布往自己腿上套,“我要回去睡。” 耶格尔闻言挑起眉毛。他摸不准这个别扭的苏联人又在闹什么脾气,于是伸出一只手扣住年轻人的腰把他拉回自己怀里,“你愿意回臭烘烘的集中营里和三个男人一起挤发霉的棺材板,”他的嗓音还留着做爱时的情欲和沙哑,熟门熟路爬进年轻人的耳道,搔得小熊的耳廓又红起来,“却不愿意和我一起睡在干净柔软的床铺上?” 尼古拉瞪圆了眼睛,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开,自己借力坐了起来:“至少回去我能睡个好觉。再这么被你折腾下去我就要猝死了。” “那如果我答应你不再这么做呢?”他轻声说。 年轻人愣住了。在他的印象里他所有的空间和待遇都是自己拼着会被处死的风险抢来的。耶格尔虽然会微笑着应允他的要求,却从来没有过主动让步的时候。今天他突然放低姿态,是又在酝酿什么计划?想到这里尼古拉警惕地看了床上的德国人一眼,扁着嘴揶揄道:“你当初答应我不碰‘那里’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耶格尔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是我错了……尼古拉,相信我,以后我不会再违背你的意愿碰‘那里’,我可以保证。” 这确实是不容置喙的让步和妥协了。尼古拉绷紧浑身的肌肉盯着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平日里那双蓝得让人心惊的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下收敛了锋芒,透出一抹深沉的海绿色,可以媲美黑洞的瞳孔周围波光摇曳。年轻人被吸裹着走进无光的深处,来自本能的恐惧令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一定有什么原因,不然他一反常态,甚至低头认错,难道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吗? “尼古拉,想想你的好同志,”见苏联人的注意力重新集结回自己身上,耶格尔慢悠悠地说,“我知道苏联人会杀死叛徒。你已经当着全体战俘的面为我选出了训练教官,在他们眼里你还是那个纯洁高贵的红军战士吗?” 被唤着名字的年轻人心中一凛。他寒着脸吐出几个字,言毕继续把内裤往腿根捞,“如果你想挑拨离间,我劝你放弃。” “骗你对我没有好处。”耶格尔急于证明自己似的加快语速,让他本就生涩的俄语听上去更加艰辛,“我不想看到你死在自己人手里。你爱他们就像爱你自己,可他们爱你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感到自己的心脏错跳了一拍,或者说,他强有力的心肌被步步紧逼的真相攫住,搏动变得越来越弱。为了掩饰这种不适感他不耐烦地摇头打断了弗里茨的话,“这里是你们的地盘。难道我还能指望其他人来爱我吗?” 说完他愣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德国人的眼睛。耶格尔正凝视着他。拨开层层云雾,扫却重重乌蒙,直到此刻他才看清那双眼睛里有一片干净的、纯粹的、没有鸟类翱翔的天空。畅快的轻吟在耳膜上舞动,蓝天的轰鸣自脑内炸开。那一瞬间他无端产生了一种一脚踏空、坠入猎人布好的陷阱中的失重感。身被羽翼,自然会向往长空与风。因此他理所当然地被吸引、被枷住、被纵容,直到成为被天空击坠的那只鸟。 “我爱你。”耶格尔毫不犹豫地吐出单词,湛蓝的眼睛爆发出的光芒云破天开,比头顶的万千银河与星更加璀璨,“尼古拉,我爱你。这个集中营里只有我会这样爱你。”

尼古拉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又仿佛只一道闪电寻得了到达地面的通路,整个人都化作石像的他终于听见自己的唇舌与咽喉动起来,蠕动着剥离出一小块石子:“你疯了。” 石子向下落,落进无光的黑洞深处。耶格尔已经料到了年轻人会作何反应一样,面上挂起他最熟悉的微笑:“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没关系,尼古拉,我可以等,直到你做好准备接受事实。我们还有很长时间。”说完他背对着苏联人躺下,用一种毫无防备的姿势。这是尼古拉记忆中第一次见到卸下了全部防御的耶格尔。面前的不是意气风发的军官或精神矍铄的猎人,而是一个夺路狂奔了太久终于显露出疲态的中年人。 “晚安,尼古拉。你愿意回去睡棺材板就去吧——但别让我等太久。”他补充道,“我的耐心不是无限的。” 过了很久,床上才传来一点存在感。不是重量离去的释然,而是一个人躺下的摇晃。 “晚安。”他听见大男孩儿说,轻飘飘的声音掠过他的背,宛如鸟类翅尖的飞羽抚慰低吟的气流。

第二天一早,耶格尔如常在六点五十五醒来,关掉设置在七点钟的闹铃。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这很正常。不用他叫醒的尼古拉向来都是不告而别的。他机械地洗漱,穿衣,本该把工作安排与战略计划梳理得井井有条的脑子一团乱麻。他尝试理清今天的工作思路,可最后能记得起来的只剩也许该去车间亲自检查一下坦克的修理工作,或者看看年轻人要求的油漆送到了没有。 幸运的是,这种迷蒙的幻象很快就被打破了。他的早餐刚吃到一半,蒂里克就来向他报告了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消息。 “有五个苏联战俘试图越过铁丝网逃跑,已经被抓回来了。”他乖巧的副官不带感情地说着,“其中有您看重的那个坦克兵。”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