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格尔×伊夫什金/小熊软糖
NOTE:pwp,ooc必然有,扩写一下来自@内勤Merlin今天依然生气 老师的口嗨,监禁成分有强煎成分有
尼古拉在转过走廊拐角、看到迎面走来的耶格尔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完了。他本能地转身跑起来,还没跑出十米就被三四个闻讯而来的士兵压倒在地。七八只手胡乱抓住他的手与脚,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迫使他面对上校的目光。他想象过很多种可能,他会用晾衣架勒死守卫、骑马飞跃铁丝网,也可能踩到战俘营外星罗棋布的地雷,或者当着全营一万八千多名战俘的面被绞死,当然占据他的幻想最多的还是成功逃脱后的自由日子。每当他的想象流淌至此他都会不自觉地露出微笑,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畅快的风吹拂前额处新长出来的绒毛。就算他不幸被抓回来,耶格尔也应该是气急败坏的。不再年轻的上校因为下属的无能恼羞成怒,目眦欲裂地掐他的脖子,门在他身后被狠狠摔上发出巨响,而他可以在窒息而死前大声嘲笑,鼓起胸腔里的最后一口气啐一口唾沫在德国人脸上。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他没有被鞭打、被扇耳光、被枪托揍在腮帮子上。短短十几秒内走廊里就已经恢复了如常的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拿住他的士兵机械地把他押回去交给他们的上校,犹如抓起一只野猫的尸体,又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没有镣铐,也没有绳索或粗暴的拖拽,他就像个最普通的犯了错的孩子那样被扯着向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门走去。耶格尔并没有流露出半点恼怒或将要发火的意思,似乎他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囚犯穿上他的军装逃出牢笼这件事。他还是如以往那般优雅标志的旗队长,握着尼古拉手腕的动作看上去甚至比以前更温柔。只有当事人知道被施加在他手腕上的力有多大,他快感觉不到自己的腕骨了,那里恐怕会留下十天半个月才能消下去的淤青。德国人把他拉进自己的住所,贵重的红木门被轻轻关上,落锁的声音让年轻人浑身一激灵。他最痛恨的事情将要又一次发生了。 ——自从他能依靠拐杖行走的那天起,耶格尔就把他囚禁了起来。他像饲养某种小动物那样把他圈养在自己的私人空间里,亲自管理他的饮食、他的作息,在所有可能的时刻观察他,把年轻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收入自己眼下。苏联人不得不承认:与之前在战俘营里拥挤的、臭烘烘的生活相比,他得到的待遇可以说是相当舒适。他可以吃到营养丰富、搭配均衡的一日三餐,可以盖着暖和的毛毯睡觉,甚至可以使用独立卫浴洗澡。然而不能与同志们交流和拥抱、不能在吃饭时痛骂德国鬼子让他感到自己被完完全全地孤立了。这之中最让尼古拉痛苦的是耶格尔禁止他穿衣服。他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心理才这么做,但站在影子都无所遁形的顶光下确实让他感觉到自己像是几万年前遍布世界的祖先。第一次被剥光的时候他对上耶格尔毫不掩饰的目光,下意识地想遮住两腿之间,这种出于羞耻感的本能反应显然正中德国人的下怀。耶格尔微笑着将他的手拉开,而后用自己干燥的手握住了年轻人的阴茎。带着枪茧的手指插入卷曲的耻毛中,在确认尼古拉的阴茎勃起了以后滑向后方。那是他第一次被耶格尔强奸。尽管最终进入身体的只有两根手指,这一行为仍然是对肆意侵犯的宣告。那之后年轻人绞尽脑汁尝试挫败统治者的恶意,而上天似乎有意捉弄他似的,行动均以失败告终。他甚至用过报纸来遮挡私处,结果只是惹得耶格尔哈哈大笑。在滑稽和尴尬的空气中度过了五天时光后,裸体带来的羞耻感便已经消失殆尽。好在五月下旬的天气并不冷,他不需要在地毯上蜷缩太久就能度过一天中温度最低的时候。贴心的上校当然不忍心看见自己的囚徒挨冻,他在自己的床边准备了软垫和毛毯,尽管尼古拉一次都没有躺上去睡过。他觉得睡在那里会让他真的变成德国人的狗。 理智告诉他应该珍惜每一件对自己的生存有利的物品。耶格尔并不留给他任何可能有助于逃跑的工具。除去难以移动的大件家具,从地图到餐具再到蜡烛,每一样物品都被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柜子里锁好,让苏联人只能隔着玻璃悉数上面落下的灰尘。尽管他处处留心,但耶格尔比他更小心。 他就这样在一方十几平米的小天地里过了一个月。一个月后的今天,命运女神终于眷顾了他。早晨七点四十,他听着德国人出门的声音睁开眼,迅速地从房间角落里坐了起来。许是今天当班的勤务兵打了瞌睡,他惊喜地发现耶格尔换下来的军服还没被收走。全身赤裸的尼古拉望着那身笔挺的军服,两秒过后当机立断地拎起一件开始往自己身上套。尽管厌恶这身制服,但他别无选择,想要顺利出逃必须要经过这一步。扣上扣子、登上马靴,现在他也和那些标志的德国兵一样英俊了。他压抑住心中的狂喜,拿出那截被他珍藏在软垫下面的铁丝,快步走到贵重的木门前将铁丝拗成8字型插进锁孔里。如果是平时,他会考虑到耶格尔有折返回来拿烟斗的可能,但今天应该是他去柏林开会的日子,上周五的晚餐时他亲口说的。苏联人很确信以严谨著称的德国人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出岔子,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地执行他的逃跑计划。手下小心地执着铁丝在锁孔里摸索,他侧过头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集中起全部精力听着锁芯内的动静。向左,向下,拧两圈,最后往上一提。随着一声清脆的“嘎噔”,他试探着按下门把手,眼看那扇华贵的红木门就这么松开了尊口。 他控制着脚上沉重的马靴,回想着耶格尔平日里的步态,努力走出自信稳重但又行色匆匆的感觉。他倒不担心被人认出来,自从他被囚禁起来后见过他的除了耶格尔就只有勤务兵。在诸如长官公寓这种安全地方执勤的多半又是些家有高官的纨绔子弟,空长着一副漂亮皮囊,真打起仗来是一个赛一个的草包。此时正值清晨,楼中各职各位的德国人已经鱼贯而出,走廊里只有尽头处歪七扭八地站着一名士兵。那人远远见他穿着上校的军服走得正气凛然,生生止住打到一半的哈欠,抬起右臂朝他行了个标准纳粹礼而丝毫不敢拦他,只当是哪位出公差的长官路过此地。见乔装奏效,尼古拉心情大好,对那个士兵点头示意。他本来可以这样一路昂首挺胸地走出去、开上一辆奔驰车,哪曾想出师不利,还没跑出办公楼的大门就被耶格尔迎面撞上。 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耶格尔用两指捏着那根铁丝把它从锁孔上拔下来,反复端详了一会儿之后抬头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如果放在和平年代,他这一脸褶子加上八颗大白牙足以使他成为模范家庭照片上的好爸爸、好丈夫。而尼古拉的心只随着德国人上扬的嘴角不断下沉。他明白对方在无声地询问:你还能给我多少惊喜? 他没心情和旗队长眉来眼去。今天的失败等于将自己本就所剩无几的生活空间又压缩了一分。耶格尔必然会更加谨慎地看管他,也许连带着战俘营的巡逻力度也会升级。他的同志们要因为他的鲁莽过上苦日子了,想到这里他日渐麻木的心里泛起一丝愧疚,连对接下来的肮脏性事的厌恶都被冲淡了些许。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并不急着开始。他双手插兜,悠然地绕着年轻人迈开步子,从上到下仔仔细细观察、打量穿着党卫军军服的尼古拉的每一处。如果办公室里有照相机,他或许还会给这幅罕见的扮相拍照留念。苏联人仰起头,目光随着墙壁上挂钟的秒针跳动。即使闭上眼睛,他也能感觉到对方不着寸缕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一寸寸逡巡。二十分钟前他还平等地痛恨每一个穿着纳粹军服的人,现在他竟然一点都不想把这身衣服脱下来。混纺棉布的质感、汗毛与布料的摩擦,无论是哪种都让他短暂地感到自己重新回到了人类文明之光的照耀底下。 “你穿这身很好看,很衬你。”带着德国口音的俄语单词从后方落在他的耳畔。是了,这丧心病狂的德国人竟然私下学了俄语,为的就是能正大光明地把翻译遣走、享受真正的与尼古拉独处的时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亦不知道自己的逃跑计划暴露了多少。现在想来,也许自己对他的每一句诅咒和谩骂都被他听了去,然后用这种龌龊的方法报复回来。 耶格尔绕回正面,伸出右手解开制服最上方的风纪扣。苏联人清晰的锁骨线条从领子后面露出来——大衣里面当然是真空的。 “真希望看到你出于自愿穿上这身衣服。”他靠近他的囚徒,探头吻上年轻人的嘴唇。 尼古拉控制着想合拢牙关的冲动,任由男人的舌尖探进口腔。一个多月来他已经摸索出了点规律:他越是拒绝展露和放松,耶格尔就越是要想方设法地打开他的身体。在这种情况下,宁折不弯就显得毫无意义了。有时他也会质疑自己的隐忍是否是被驯化的征兆,每当这时他就会想起在大学里学过的狼的精神来肯定自己。与气性极大、被抓住就绝食至死的麻雀不同,作为一种无法被驯化的动物,狼在被捉住时会竭尽所能吃饱喝足、养精蓄锐、保存实力,一旦抓住机会就立马逃之夭夭。他鼓励自己在必要时顺从,在恰当处反抗。毕竟他需要的是活着离开这里,而不是成为一具被先奸后杀的尸体。 他感到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后脑,便从善如流抬起双臂勾住了男人的脖子。耶格尔的嘴里还残留着烟草的苦涩味道,烟熏火燎的气息顺着舌根熟门熟路摸进鼻腔。事实上德国人相当纵容他。他似乎异常享受尼古拉依附自己的样子,对于这个苏联囚徒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除了出门。年轻人便仗着这份宠爱一次又一次试探对方的底线,为自己赢得生存空间。毕竟小小的反抗会被视作情趣和尚未完全屈服的标志,这更能激起旗队长的征服欲。他不知道耶格尔到底出于什么理由才将他豢养于此,但此类高官驯养狼狗通常不是为了获得一只伏于脚边的乖顺宠物。想被戴上项圈的人排成的长队可以从柏林一直到莫斯科,他们只是为了享受发泄统治欲的快感、驯化带来的成就感以及猎物挣扎的惨状罢了。想到这里尼古拉打了个寒颤。他相信彻底放弃抵抗的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这个幅度不小的颤抖没有逃过耶格尔的感官。德国人停下亲吻,捧起尼古拉的脸颊轻声询问:“怎么了?” 尼古拉直视着那双近在咫尺的蓝眼睛。他发誓自己此生中从未见过如此清澈透亮的蓝色,就连十月的红场上方的天空也要俯首称臣。偏偏这样一抹冠绝世间的颜色长在了一个纳粹刽子手身上。多么可悲啊。如果没有战争,他定会和这双眼睛的主人坠入爱河的。 “我不明白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咽下口中的唾液,把视线从耶格尔的虹膜上移开,“对你而言我是什么?宠物吗?” “宠物?”这个卑微的词语并不在德国人的考虑范围内。耶格尔挑起眉梢凝视着他,试图推测出他如此定义自己的理由。尼古拉却并不与他对视,仿佛他真的为上校若即若离的宠爱伤透了心似的。很快他垂下眼帘,在年轻人的脸颊上落下一枚亲吻。 “当然不。你是我的尼古拉。”他微笑着望进苏联人灰蓝的眼眸,一字一顿低声重复道:“我的,尼古拉。” 尼古拉没有回答。他听不懂最后这句话的意思。确切地说,他情愿相信自己没听懂。 他们的对话往往是以尼古拉的沉默结束的。对此耶格尔已经习惯,但他仍然发自内心地好奇:这个苏联人分明如此渴望能与人交流,却在和他交谈时吝啬每一个音节,好像同德国人说话会玷污他高贵的灵魂似的。因此让尼古拉出声成了一项颇能带来成就感的挑战。上校每每为此开发新的手段,并乐在其中。他推搡着年轻的囚徒,让他靠在自己那张宽大厚重的红木办公桌边,开始一颗接一颗地解开军服的扣子,露出被包裹在里面的苍白身体。他的尼古拉有一张憨厚可爱的脸,在那张脸下则是被战俘生活严重摧残的消瘦身躯。曾经撑满皮肤的肌肉为了给细胞供能被分解,留下仿佛要突破皮囊的骨骼和虬结的疙瘩。旗队长褪下他钟爱的皮革手套,用指腹触摸年轻人侧肋处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尼古拉太瘦了,瘦到耶格尔可以轻松地只用一只手握住他的膝弯逼迫他把双腿打开。要让这样一具身体恢复到与年龄相匹配的程度,可能还需要半年甚至更长时间。而帝国还能持续存在多久呢?这上校的位子还能为他和他的情人提供多少掩护?等到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也被打破的时候,他能把尼古拉带去哪里?耶格尔不愿再想下去。他低下头啃咬年轻人过于突出的喉结,尼古拉配合地向后仰头,从下颌到锁骨牵扯出一条脆弱的直线。耶格尔恪守着某种准则,从不在他的脖颈上留下记号,取而代之的是大腿内侧或轻或重、连成一片的指印和吻痕。 亲吻一路向下,直到军服被完全打开,堪堪挂在苏联人身上。耶格尔打开办公桌左侧倒数第二个抽屉,从里面抓出一只一次性橡胶手套戴上,又拿出那瓶用了大半的医用润滑油。尼古拉原本已经在爱抚中半倚半躺在办公桌上,此时也自觉地解开裤链、扭过身子把臀部露出来。笔挺的裤子被拽下来、堆在年轻人的膝弯处,势必会叠出许多褶皱,给忙碌的勤务兵徒增烦恼。沉重的马靴掉在地上,靴跟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响声被地毯尽数吸裹。润滑油被涂在穴口,比体温低很多的液体与高热的肌肤接触惹得尼古拉一激灵。他一向最讨厌扩张,手指带来的异物感和冰冷的医疗器械相比太温暖,和男人的阴茎相比又过于灵活。偏偏耶格尔有着异乎寻常的耐心,每每非要把年轻人的穴口按得像雨后池塘边的淤泥才肯进行下一步。所幸他还年轻,括约肌极具活力,现在那里可以很轻松地容纳下三根手指。经验丰富的德国车长俯身啃咬男孩儿的耳廓,手下动作不停,很快第四根手指也挤了进来。尼古拉难耐地喘一口气,不得不怀疑这个男人想把自己肠子的每一条褶皱都捋平。他晃了晃腰,试图换个能给自己足够支撑的姿势,结果还没调整好屁股上就先挨了一巴掌。耶格尔带着哼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别着急啊。” 苏联人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若不是他的体能被削弱得厉害,耶格尔怎么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得手呢。最开始他还尝试着挥起拳头击打男人的太阳穴,在被绑起来操射过几次之后他便不再挣扎,只尝试用目光杀死德国人。就算他在力量上与对方势均力敌,这小小的办公室俨然已经被耶格尔改造成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游戏室。他可不想拖着一张床和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搏斗,或者被铐在马桶边上充当人形便器。退一万步讲,准备工作不充分的话,最终受伤的还是他自己。 在他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里,身后的人终于对扩张工作满意了。耶格尔撤出手指,把橡胶手套撕下来扔进垃圾桶,换成自己的阴茎缓缓顶入。从尼古拉的胸腔里滚出一声长且低沉的哼鸣,一个月过去他还是不能接受德国人的尺寸。尽管有充足的前戏和扩张,被进入的酸痛感和满胀感仍然让年轻人的额头上一下见了汗。就好像一块粗长的木桩被楔进了身体里,动一动都怕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戳破。 光从做爱的表现上来说,耶格尔无疑是一位完美的情人:耐心和充分的准备工作、体贴和照顾伴侣的感受、能用恰当的技巧给伴侣更好的体验。在尼古拉深呼吸让身体放松的同时,耳边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一只手伸过来掐住他的下颌迫使他与身后的男人接吻。耶格尔在忍耐,他愿意给缺乏经验的年轻人时间适应。事实证明这种选择是正确的,因为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撞进来的第一下就让尼古拉哼出了声。后入位这种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的姿势很难让他产生安全感,但至少不用他出什么力,更重要的是他不用担心被耶格尔看到自己的表情。 唇齿交融间德国车长扶着年轻人的腰,开始不疾不徐地行军。然而他没动两下尼古拉就挣脱了年上者黏腻的亲吻,抹掉嘴角的唾液大口喘气,把新鲜的氧气分子灌入肺泡里。他的两颊已经因为缺氧涨红了,身体因为肾上腺素的分泌开始升温。 耶格尔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拉扯着青年的手臂让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后入位固然能让他进入得更深,但那意味着他会看到尼古拉满背的伤痕。还没完全愈合的、结着痂的、纵横交错的丑陋疤痕。他并不在乎一个人身上有多少胎记或疤痕之类。疤痕是战士的勋章,他自己脸上横亘的淡红色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真正让他恼怒的是那些痕迹不是出自他的手笔,而是另一个与尼古拉毫不相干的陌生男人留下的。那个人下手如此狠辣,仿佛要确认这些独特的标记会跟随年轻人一辈子。每当这个事实被提起,他的心中就会升腾起一种领地被侵犯的不悦。于是他轻轻地吻那些伤口,用牙齿叼住翘起的痂片撕扯,还未长好的皮肤被一点点撕开,露出下面鲜红的嫩肉,缓缓渗出一滴血来。这样的每一次触碰都会让尼古拉浑身一颤,而这正是耶格尔所喜欢的。本能的反应说明壳子下的躯体仍然鲜活,他的尼古拉仍然是尼古拉。他要用这种方式把陌生人留下的痕迹都洗掉。 ——当他必须和德国人面对面时,尼古拉选择抬起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维护自尊的事了,虽然往往收效甚微,旗队长会用不容置喙的力度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指一一掰开。他不需要镜子,仅仅从耶格尔脸上的笑容就可以推断出此时他的表情是多么丢人。从小他就容易脸红,情绪激动时血液加速流动带来的红晕甚至能从额头一直铺到脖颈。两人四目相对,耶格尔在苏联人灰蓝的眼中捕捉到一抹一闪而过的、不应在性爱中出现的闪耀。他最喜欢的尼古拉一点莫过于这个小伙子眼中偶尔闪过的凌厉的光。只有在被逼迫到无路可退的时候,人性的光辉才会猛地绽放出来。他止不住地想到三年前在那个小村庄里,他的尼古拉坐在t-34里一炮干掉两辆坦克时是否也会有这样的眼神。于是他加大了抽插的幅度,一时间房间里只有淫靡的肉体拍击声和两个男人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声。年轻人闭上眼睛用力抿住嘴唇,把翻涌到嘴边的呼喊咬在齿间。可他的下体却诚实地吐出前液,沾湿了新长出来的阴毛。 得益于镌刻于DNA中的生理本能,前列腺被硬挺的阴茎反复碾过后他那根不争气的东西还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尼古拉的自我厌恶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的灵魂和精神都在叫嚣对于德国人和他所做下的一切的恨意,而他的肉体却因为一点点欲望和快乐就向他的敌人摇尾乞怜。如果说伤口和疼痛是巨浪,会在冲击理智堤坝的瞬间造成轰天巨响,那耶格尔施与的温柔和快感就是白蚁,从各个方向蛀空他的内在,等待宏伟的建筑自己坍塌。最初的撕裂感和胀痛已经褪去,不断被进出的鲜明存在感下只剩麻痒。身下阴凉的红木桌面在此刻成了天然的降温板,帮助年轻人排解身体中不断升腾又无处可去的高热。可这仍然无法阻止红军战士的精神武装被一点点瓦解。现在耶格尔的每次挺腰都能带出一声微弱但确切的呻吟,足以媲美大提琴演奏出的一串短促、跳弹的上行低音。尼古拉两腿的肌肉随着男人的动作绷紧,大腿内侧浮现出一条逐渐清晰的阴影。他本能地想用手抚摸自己彻底勃起的阴茎,然而伸到半路的手被另一只手截住,十指相扣钉在桌面上。年轻人眨眨眼睛,挤掉眼眶中积蓄的生理性泪水。耶格尔禁止他用任何方式自己发泄出来,尼古拉想射精只能是被操射,或在上校的允许下射在他的掌心里。 耶格尔自然不会放过一星半点这类信号,更何况他有意折磨这个满脑子逃跑的囚徒。他抬起尼古拉的一条腿搭到自己肩膀上,接着俯身向前、推压着让年轻人的穴口被腿根扯开,下身的动作从快速的抽插变成缓慢而沉重的撞击。这样他不用费太多力气就能操干到最深处,并且确保每一下都重重碾过前列腺。很快从尼古拉嘴里逃窜出来的呻吟带上了哭腔。快感逐渐积累却得不到释放实在令人痛苦。年轻人仍然保有自由的那只手茫然地在自己胸前摸索。从四肢百骸涌出的仿佛是岩浆,把他全身的神经都要烫坏了。 耶格尔将动作放得更慢、更重。他用嘴唇蜻蜓点水地吻年轻人的鼻尖和眼角,同时整根退出去,再一下顶入最深处。“你知道该怎么做。”在短暂的安静中,男人的话语掷地有声。 “请……”他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面目全非。在他犹豫的这会儿德国人又一次摆着腰操进来。苏联人喉咙里柔软的词语被这一下直接顶了出来,“帮帮我,耶格尔。” 仁慈的上校当然不会拒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男孩儿的请求。他大发慈悲地用手勘勘圈住了那根可怜的阴茎,年轻人便竭力挺腰在他手中耸动,钝圆的龟头亲昵地磨蹭他的虎口,像只讨食的猫。被情欲熏红了的躯体在办公桌上跃动,汗水随着剧烈的起伏被甩落在桌面上。他不会知道自己这幅姿态宛如一条砧板上的鱼,只会让操刀的人变本加厉将他拆吃入腹。耶格尔目不转睛地顶着他的囚徒,欣赏他脸上每一丝肌肉的屈起和伸缩。苏联人吃准了他不舍得下狠手,平日里总是梗着脖子摆出一副绝不退让的嘴脸,只有弱点被拿捏在手里才会乖乖听话。可这怎么够呢。他想要更多的、更诚实的、更可爱的尼古拉,指望固执的年轻人意识到这一点又是何等困难呐。不再年轻的上校用亲吻表达感谢,感谢上帝赐给这个小伙子一副敏感的身体,使他可以在尼古拉弓腰将要做出射精的动作时恰到好处地松开手,让年轻人的性器在空气中摇晃。 这种控制见效之快,不消片刻尼古拉便发出一声糅杂了痛苦、恼怒和渴求的吼声。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每当他处在高潮边缘的时候耶格尔都会坏心眼地停下,让他从快乐的云端跌下、重重地在地面上摔个嘴啃泥。他可怜的阴茎已经热得发红、硬得发紫,但就是射不出来哪怕一滴精液。这种感觉噬肌砭骨、蚀肤灼心,比最猛烈的毒品还能摧毁人的理智。他快被快感折磨得发疯了,脑子成了一团浆糊、热得像开了锅的水箱,偏偏这种事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对他来说这比被吊起来鞭打还难熬。 距离达到既定目标还有一步之遥。耶格尔按住年轻人乱动的手脚,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这是对总想着逃跑的坏孩子的惩罚……只有乖孩子才被允许发泄出来,”说完继续温柔地抚摸他的阴茎,手掌摩挲柱身,拇指按在铃口处打转,“尼古拉,告诉我,你会当个乖孩子吗?” 怀中的大男孩儿哭喘着,发出将要被扼死的狗一样哀婉的泣声:“我会的,我会当个乖孩子!求您让我射出来……求求您。” 耶格尔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这一次他没有放手。他重新快速摆起腰肢,往天平上摆上最后一根稻草。积蓄已久的快感爆发开来,淹没了硕果仅存的一点自我。尼古拉瞳孔放大,双眼失焦,一双手臂紧紧地攀住德国人的肩膀,把笔挺的军服抓出许多走势狰狞的褶皱,声音嘶哑地喊着为他带来快乐、让他堕于罪恶的人的名字:“克劳斯,克劳斯,啊啊……克劳斯!”粘稠的精液从阴茎顶端射出来一股又一股,溅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滴落在洁白的地毯里,洇湿了军服下摆,弄的耶格尔满手都是。高潮中的人本能地浑身绷紧、收缩肠道,耶格尔被夹得倒吸一口凉气,跟着射在年轻人高热的后穴里。他的小熊软糖,软糯可口的小熊软糖,裹着坚韧而薄如蝉翼的皮囊,只消用牙齿咬开一个小口,里面的一包蜜水就会溢出来沁透食客的胃肠。耶格尔爱怜地揽着浑身无力的青年,把满手精液抹在尼古拉的胸腹上,“年轻人就是多啊。” 尼古拉慢慢地从高潮后的余韵里回神。他穿着纳粹的军服挂在党卫军的旗队长身上,双眼还没找回焦点,嘴唇无意识地一开一合。耶格尔侧头倾听,苏联人竟然在本能地呢喃着我要杀了你,耶格尔你这个变态,该死的德国婊子。 这柔软的嘴唇不该吐出咒骂。耶格尔心想,把还挂着精液的手指塞进小熊嘴里。“舔干净。”他命令道。年轻人柔软的舌页便缠上来,打断了自己的呓语。 耶格尔把自己的手指从尼古拉嘴里抽出来。现在它们像刚被洗过一样干净了。他把尼古拉打横抱在怀里走向浴室。上午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书柜间的尘屑安安静静下落,一行眼泪顺着苏联人的眼角流下来。他是多么想做祖国母亲的乖孩子啊!可他这具淫荡的身体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做那个德国人的婊子而生的。子弹与炮火杀不死伟大的红军战士,但快乐可以,欲望可以,压抑后的释放可以,鞭子后的糖可以。平日里端着一副刚正不阿的架子,只要稍加刺激就会屈服于欲望,这正是尼古拉最可爱的地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