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ヒプマイ】Call it what you want (一左馬 R18)

左馬刻一個人走在路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不由得歎了口氣。 過兩天就是左馬刻的生日,雖然已經過了需要慶祝生日的年齡,但是MTC的另外兩個人說要給他過生日,他也沒什麼理由拒絕。 ……結果卻變成了這樣一個人回家的局面,反而感覺自己有點淒涼了。 理鶯臨時說有任務不能來就夠掃興的了,喝酒喝到一半,銃兔接了個電話也走了。 左馬刻被冬天的風吹得有點發抖,只想趕緊回到家,嘖,早知道還不如在家裡睡個覺。 快要到樓下的時候,一輛停在馬路邊的小貨車吸引了左馬刻的注意力,那扎眼的車型跟外地的車牌讓他心跳漏了一拍。 裝得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左馬刻轉過身想進入公寓大堂的時候,坐在小貨車司機座位的人按了一下喇叭,想吸引他的視線。左馬刻瞥了一眼隔著擋風玻璃看向自己的那張臉,馬上收回了目光。 「我說你這個人!」 山田一郎按下側面的車窗,衝著左馬刻不耐煩地喊了一聲,然後打開車門走到了左馬刻的面前。 看一郎那一臉臭臭的表情,左馬刻眉頭緊鎖,也露出了煩躁的神色。 「好狗不擋路,給我一邊去。」 「唉。」一郎深呼吸了一下,努力不跟左馬刻發脾氣,因為他今天來是有事情跟他商量的,「我有話跟你說。」 「可我不想聽。」 左馬刻不留情面地轉身,一郎歎了口氣。 「真的不聽嗎?算了,那我回去了。」 聽到一郎乾脆地道別,左馬刻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了微妙的神情。 「有屁快放,我可沒空陪你聊天。」 一郎回過頭,看著左馬刻的眼神先是生氣,然後似乎經歷了很大的心理掙扎,才忍住了跟左馬刻吵架的衝動。 他深呼吸了一下,重新看向左馬刻的時候已經沒有想要爭論的表情,反而是左馬刻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像是一個幼稚的小孩子。 一郎清了清嗓子,一臉凝重地開口。 「跟我去趟旅行吧,就最近這幾天你選一天。」 「為什麼我要跟你去旅行,你腦子有問題嗎?」 聽到一郎沒頭沒腦的話,左馬刻雖然有點愣住,但是嘴巴卻條件反射地拒絕了一郎的話。果然一郎在聽見左馬刻的回應之後,沒有給出什麼好臉色,想了想才重新開口。 「你以為我想問?以前我們兩個人說好的。」 左馬刻的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他突然閃爍的眼神,一郎不難看出他已經想起來了以前的約定。 剛和空卻吵架的那段時間,一郎也想靠自己想通,只是一時不能轉換心情,左馬刻提議說跟他兩個人去散心,一郎也答應了。後來他很快就和寂雷他們組成了新的隊伍,這件事就延後成為了左馬刻的生日約定。 「雖然我也很想假裝不記得,但是腦子裡就是一直想起來,如果不面對的話以後還會一直想著這件事,我討厭這樣,所以我才來的。」一郎有點懊惱地抓了抓後腦勺的頭髮,他對自己這種言出必行的性格也有點煩躁,明知道左馬刻已經不希望跟自己做朋友,但是還是一直忘不掉這個約定。 「不過既然左馬刻拒絕的話,那也行,這件事就這樣吧。」 看他乾淨利落地轉身,反而是左馬刻莫名變得有些焦躁了起來。 「我再考慮一下。」 一郎鄒著眉頭轉過臉來,看左馬刻的眼神寫滿了不爽。 「想答應就答應,不想答應就答應,什麼叫考慮一下?」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語氣這麼咄咄逼人,左馬刻感覺自己好像身體縮小了一圈,突然就沒了平時教訓一郎的那股氣焰。 「我……」 「三。」 一郎突然說了一個數字,左馬刻還沒反應過來,一郎冷靜地繼續倒數了下去。 「等下。」 「二……」 「…………」 「一。」 「上去再說。」 左馬刻實在拿不下主意,只能甩下這句話,不管一郎有沒有跟過來,自己先一步走進了一樓大堂。 一郎跟著他回到了家裡,他坐在沙發上看左馬刻一臉的不自在,連水都沒有給他倒一杯,一郎也只是歎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本大爺先聲明,我可沒有那麼閒,有時間陪你到處去。」 「我也不是很有空的好嗎。」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在為了什麼惱火,互相瞪著對方半天之後,同時歎了口氣。 「你會去的吧?」 左馬刻不耐煩地用眼角看了看一郎,沒有開口否認。 「你說句話啊,不要老是讓我猜。」 看著一郎對自己皺眉頭,左馬刻嘖了一下。 「我只有最近這幾天有空。」 對左馬刻這樣的性格,一郎真的拿他沒辦法,也懶得追著他給一個明確的答復,只要左馬刻現在不否定,到時候事情都決定好了,左馬刻自然會聽話。 把左馬刻的套路掌握得一清二楚,一郎自己把計劃說了下去。 「去京都你覺得怎麼樣?」 「不去,無聊死了,又不是外國人去京都幹什麼。」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想法……」 第一個提議剛說完就被左馬刻否定了,雖然一郎也明白左馬刻的意思,京都確實也不像是左馬刻會有興趣的地方,但是他能不能至少考慮一下再回答? 「反正不去。」 左馬刻有些孩子氣地回應讓一郎頭疼,他也只能換個方向。 「不然箱根什麼的,不是坐電車就能去了嗎,還能一天來回……」 「去過了。」 連續給了好幾個提議,一郎的意見都被左馬刻無情地否決,一來一往的對話簡直讓人上火。 「那就去你樓下逛,現在下樓我載你出去。」 看左馬刻不配合的態度,一郎也生氣了,真想跟他去樓下逛一圈然後回家,就不用跟左馬刻爭執下去了。 「你現在是在耍我嗎?」 左馬刻皺著眉頭,一郎也在瞪著他的臉。 「那左馬刻有什麼提議嗎?沒有就少啰嗦。」 被一郎這樣痛斥,左馬刻一時語塞。 「左馬刻就是那種又不給意見,又要把別人的選項一個一個否決的人!這裡又會說不好玩,那裡又會說去過了,所以你聽好了,你只有一次提出意見的機會。」一郎惡狠狠地看著他,「再否決下去的話,就去你家屋頂住一晚上帳篷。」 左馬刻也看得出一郎把自己當成了添亂的人,可惡的是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否認一郎的話,左馬刻的表情變得有些氣急敗壞,好像是被點名說教的小孩子。 「誰叫你說的地點都這麼無聊!」 「說到底你也不是很想跟我旅行,去哪裡都一樣吧,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聽到一郎的話,左馬刻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可是他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一郎狐疑地看著他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自己打破了沉默。 「我最後說這一個地方哦。」那雙反對色的眼睛認真地注視著左馬刻的臉,「去沖繩怎麼樣,反正現在也冷。」 一郎突然變得溫柔穩重的語氣,讓左馬刻一下子忘記了該說什麼。冷靜想想的話,兩個人上一次像這樣獨處是什麼時候?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感覺左馬刻沉默得反常,一郎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下擺,左馬刻一把按住他伸過來的手然後撥開。 「繼續說,我在聽。」 儘管左馬刻的反應有點過激,看他沒有一口拒絕,一郎就接著剛才的話說了下去,「就這幾天去趟沖繩吧,過一夜就回來……」 期待答復的眼神在左馬刻臉上來來回回,左馬刻努力假裝沒有發現,試著自然地開口。 「隨便你。」 「別說隨便你,你不說什麼時候去我怎麼安排行程。」 一郎感覺自己好像在對一個不乖乖吃飯的小孩子在循循善誘,左馬刻對他直瞪眼,一郎也沒打算退縮。 「說了隨便就是隨便,你決定完了我去就是了。」 到最後左馬刻只拋下了這句話,就把責任全部推給了一郎,雖然過程十分坎坷,但是得到左馬刻點頭之後事情好辦多了。 「我回家想好了就聯繫你。」 事情都交代完了,一郎也沒打算繼續留在這裡,他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又突然回過頭來。 「對了,你那些聯繫方式有把我拉黑嗎?」 一郎說這句話的時候淡然的口吻,好像他說的只是外面有沒有下雨一樣,左馬刻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沒有。」 「那就這樣吧,我有了大概的計劃就告訴你,再見。」 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左馬刻還沒有來得及說聲再見,一郎就消失在了玄關。 直到門鎖發出自動鎖上的金屬聲,左馬刻才發現自己剛才做出了多魯莽的決定。 我為什麼要答應那個小子的要求…… 左馬刻煩躁地摸了一下脖子,後悔自己被一郎牽著鼻子走。掏出手機,在聯繫人裡面翻了好久才找到一郎的名字,對著空無一物的對話欄,左馬刻卻死活打不出來取消兩個字。 真受不了自己。 把手機丟到一邊,左馬刻起身去了廚房,他現在需要一點酒精,才能讓自己不去想一郎什麼時候來信息。

在工作日人流不算很多的機場,一郎不時留意著時間,就在他開始擔心左馬刻會不會放鴿子的時候,左馬刻終於姍姍來遲了。 「好慢。」 隔著老遠就能看見這個在什麼地方都充滿存在感的人,一郎等著他走到自己面前,開口就是一句好慢。 「本大爺肯抽空陪你你就偷笑吧。」 可惜沒時間跟他頂嘴,一郎白了他一眼,看他身邊什麼行李忍不住問他。 「你隨身的東西呢?」 「不需要,帶著錢包就是了,又不是出國。」 聽到他這樣的發言,一郎一時說不出話來,想想也沒必要跟他爭這個,一郎只好拿起身邊的背包站了起來,直接去了登機櫃檯,左馬刻就跟在他的身後。 兩個人意外一路平靜地到了沖繩,一郎暗自覺得今天順利得不正常的時候,終於遇到了今天第一次危機。 一開始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左馬刻今天多少會發點脾氣,故意給自己找茬之類的,一郎唯獨沒想到事情居然還能發展成這樣。他的眼神在前台員工和左馬刻的身上來來回回,在心裡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們到了酒店辦理入住的時候,前台在看過系統之後,連續打了好幾個的話去好幾個部門確認,一郎心裡就知道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沒想到是酒店今天的房間不夠,原本一郎訂的兩個房間現在只能換成一個了。 「那個,真的很抱歉…… 之前的住客要求續住,我們這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前台的女孩子一臉歉意,一郎也不想責怪她什麼,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左馬刻的表情似乎毫無起伏。 他本人的意願來說的話,他也不介意跟左馬刻住在一個房間,問題是左馬刻說不定不喜歡這樣,晚上兩個人在房間裡冷戰的話那也太難熬了。 「左馬刻,你怎麼想?」 「一個房就一個房,又不會少塊肉,真麻煩。這位小妹妹,你們哪裡可以抽煙?」 突然被叫到的前台慌亂地給左馬刻指了吸煙區,左馬刻小聲說了句辦完了再找我之後,一個人走到了靠近落地窗的地方。 「那就這樣吧,麻煩你登記一下。」 沒想到左馬刻這麼容易就接受了,一郎連忙掏出證件給前台。 等一郎放好東西重新回到大廳的時候,左馬刻手邊的煙灰缸已經有了兩三個煙頭,一郎想了想要不要勸他兩句,最後還是忍住了。 「左馬刻,走吧。」 背對著一郎在玩手機的左馬刻,聽到一郎的聲音之後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之後站了起來。 他們上了一輛計程車,車慢慢開到了市中心,他們在商業街附近下了車。 「我們逛一下,順便買點手信給他們吧。」 左馬刻點了點頭,跟著一郎身後隨便地逛街,兩個人走走看看,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要買什麼回去。 在看見一個藍色標誌的時候,一郎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完蛋,今天是星期三吧……」他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忘了買新刊了。」 「那你就現在去。」 左馬刻不以為是地說著,一郎卻馬上拒絕了。 「今天是來陪你過生日的。」 左馬刻的眼神在一郎身上看了幾個來回,壓根不懂這人到底在說什麼,他買他的東西跟陪自己過生日有什麼衝突嗎? 沒有發現左馬刻疑惑的表情,一郎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感覺也不早了,兩個人中午的飛機也沒有吃午飯,也該吃點什麼了。 「左馬刻你餓了嗎?在這裡順便吃飯吧。」 「我有個地方要去。」 聽到左馬刻的回答,一郎很是意外,左馬刻連旅行計劃都沒有插手,突然就說自己有想去的地方,他不免有些好奇。 「去哪裡?」 「你來就是了。」 雖然想不出左馬刻到底會對沖繩的什麼東西感興趣,但是一郎也沒追問,跟在左馬刻身後進了旁邊的大樓。 在走進電梯的一瞬間,一郎就注意到了不對勁,左馬刻看了一下樓層,按下了4樓,這個舉動讓一郎心臟砰砰亂跳。 「歡迎光臨。」 映入眼簾的熟悉場景,讓一郎忍不住看了在旁邊一臉冷漠的左馬刻好幾眼。 「看我幹什麼?」 「我都說了不用關照我了……」 左馬刻帶他來的地方正是賣書籍周邊的店,搞清楚左馬刻的用意之後一郎有些難為情。 「只能你指揮我,我不能指揮你?」 「切,我哪裡是這個意思…… 算了,謝謝……」 「別這麼多廢話,該買什麼就進去買。」 既然左馬刻都把自己帶到門口了,一郎也沒理由再找理由拒絕,他向左馬刻示意了一下馬上回來,就轉身進了店裡。 左馬刻一個人在電梯外面等著他,還說很快就會出來,結果左馬刻還是等了好幾分鐘才看見一郎走到收銀台。 「幸虧去了一趟,之前沒買到特典版這裡居然還有……」 一郎抱著一個塑料袋出了店門,笑得像是個漫畫裡的角色,左馬刻感覺自己有一瞬間看見他周圍出現了粉紅色的氣泡。 「……」 「想買的東西都買到了,現在可以去吃飯了!」 「哦。」 今天一整天都要笑不笑的一郎終於露出了坦誠的笑容,左馬刻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他勾起嘴角對一郎催促。 「快帶我去吃飯,你选好了地方的吧。」 「就在這附近,我現在帶你過去。」 一郎一瞬間有些慌亂, 「不好吃的話看我打不打你。」 「這種突然很緊張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不要為難我啊你。」 明顯感覺到左馬刻的心情好轉了很多,一郎有點摸不著頭腦,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左馬刻會笑總不是什麼壞事。 兩個人到了一郎提前選好的餐廳,店裡的顧客不少,他們兩個坐的是唯一的空桌子。這家店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店,只是普通的當地餐廳,一郎還有些擔心左馬刻不喜歡,幸虧東西確實挺好吃的,左馬刻也沒有抱怨什麼。不過話說回來,左馬刻以前就不是那種會在意排場的人,這點他倒是分開了之後也沒有改變。 吃到一半,左馬刻拿去放在一邊的菜單,開始翻看飲料的品種,一郎還以為他想喝酒,誰知道左馬刻翻了幾下,又把菜單放回了原位。 「你不是要點嗎?」 「看了菜單沒什麼想喝的。」 「是嗎?」 一郎似懂非懂地回答了一句,想喝酒的感覺對他來說太遙遠了,更加不用說什麼叫想喝的酒,已經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的詞語。 他拿起手邊的茶杯舉到左馬刻的眼前,正對著左馬刻有點疑惑的眼神。 「生日快樂。」 左馬刻這才明白他的用意,舉高自己的茶杯跟他碰了一下杯子。 這種輕鬆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兩邊的客人都換了一輪,左馬刻跟一郎終於結賬離開了餐廳。 他們商量著去哪裡打車回去酒店的時候,左馬刻突然被一家店吸引了目光。 「左馬刻?」 「進去看看。」 左馬刻盯著那個擺滿了酒瓶的櫥窗,看了半天之後甩下一句,就一個人靠近了店門。 「誒?」 一郎看著左馬刻拉開了店門,雖然覺得左馬刻真是隨心所欲,但是接下來也沒有什麼要去的地方了,一郎跟著他走了進去。 左馬刻很快就跟店主聊了起來,對酒基本一無所知,一郎也只能隨便在店裡看看。本來以為左馬刻看一下,買好手信就會離開,誰知道店主跟他十分說得來,還邀請左馬刻在吧檯試喝店裡的酒。 看左馬刻順其自然地坐到了吧檯旁邊的餐椅上,一郎猶豫地看了他們好幾眼,感覺一直站在這裡也很奇怪,只能拉開左馬刻旁邊的空椅子,不自在地坐了下來。 「那邊的小哥也要來一杯嗎?」 一郎剛想拒絕,左馬刻卻先他一步,把店主叫住了。 「別叫他了,他未成年。」 左馬刻的語調重重落在了未成年三個字,一郎的嘴巴微張,可惜說不出反駁的話。 店主只是笑了笑,「這樣,那我請你喝點飲料吧,可樂可以嗎?」 「那個,您太客氣了……」 「說句謝謝就是了,你能不能好了。」 左馬刻切了一聲,一郎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就紅了,仿佛自己剛才做出了什麼孩子氣的行為一樣。 一郎默默喝著店主請的可樂,看左馬刻和店主有說有笑。左馬刻仔細地品嘗店主介紹的酒,時不時給一點意見,直到左馬刻說話的速度越來越慢,口齒也有點不清的時候,一郎推了推他的肩膀,對著左馬刻朦朧的眼神,一郎小聲說著快要十點了,左馬刻反應慢了好幾拍,才跟店主說了一句,小孩子說想回家了。 左馬刻提著店主雙手遞過來包好幾瓶酒的紙袋,和一郎一起離開了店裡。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跟大城市不一樣,這裡的夜晚靜得可怕,兩個人站在路邊等了好久,連一部計程車都沒有看見,一郎多少有些後悔沒有早點把左馬刻拉走,再等下去左馬刻的酒都要醒了,計程車還沒有出現呢。 左馬刻伸出腳踢了一下一郎的小腿,一郎回過頭看他,左馬刻已經身體搖晃著站了起來。 「別等了,散步回去吧。」 没等一郎回答,左馬刻就憑著直覺走向了酒店的方向。 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一郎實在覺得這不是一個好主意,可是在這裡一直等也沒看見有車經過,他也只能陪著左馬刻一路走回酒店。 「左馬刻,別走那麼遠,你認得路嗎。」 走在前面的左馬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沒有放慢走路的速度。 一郎擔憂了起來,小跑幾步到了他旁邊,要在靠馬路的一邊陪他走才放心。 微涼的海風吹過,一瞬間讓人忘記已經是11月的冬季。 因為左馬刻怕冷,在冷的地方旅行的話,說不定他要呆在酒店一整天不願意出來,一郎才說要到沖繩來,這個選擇也許是選對了。 一郎不經意地轉過臉,看著傳來海浪聲的小沙灘,雖然選了個可以看見海灘的酒店,但是回來得也晚了,左馬刻也不會留意到這些吧,嘛,也就這樣吧,明天回去東京之後,兩個人又要回去那種關係了,左馬刻會答應跟自己旅行,已經是讓他意外的事情了。 一郎想著有的沒的,左馬刻忽然一聲不吭改變了走路的方向,一郎先是一驚,然後伸手想把左馬刻拉回來的時候,左馬刻已經走過了將海灘跟馬路隔開的綠化。 「左馬刻,過來,不是那邊。」 還以為左馬刻喝多了認不清路,一郎還想把他叫回來,左馬刻完全忽略了一郎的存在,一路往前走著。 「快點回去吧,這裡風大,你晚上要感冒了。」 一郎對著已經走到沙灘上的左馬刻小聲呼喊,左馬刻不但沒有聽話,還很自然地坐到了潔白的細沙上。 真的拿這個人沒辦法,一郎不放心他一個人坐在那裡,只能認命地跑到沙灘,挨著左馬刻坐下。 左馬刻靜靜地面向著海,一郎甚至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看海,他只是坐在那裡,眼睛的焦距卻很模糊。 雖然說沖繩不冷,但是大晚上在這裡吹海風也不安全,一郎剛想勸左馬刻回去的時候,左馬刻的頭很自然地靠到了他的肩上。 一郎嚇得愣在了原地,根本無法動彈,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心跳已經到了不受控制的地步。 「左馬刻你睡著了嗎?」 果然是喝醉了吧?左馬刻沉默地靠在自己的肩上一動不動,不時吹來的海風撩起了他銀白色的頭髮,還有那在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的睫毛,如果不是知道這個人是左馬刻的話,一郎也許會以為自己撿到了月光化作的精靈。 在記憶裡左馬刻經常靠在自己的肩膀休息,兩個人都不肯認輸,累得在洗浴中心睡著的時候也是,TDD的比賽結束之後左馬刻打車回家順便帶上自己的時候也是,從那天開始什麼都變了。 雖然自己確實很生氣,因為左馬刻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但是一郎偶爾也會可惜,就這樣放棄了跟左馬刻的關係。 左馬刻還是沒有起來,一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左馬刻不知道說著什麼,迷迷糊糊地躲進了一郎的懷裡。 一郎簡直懷疑自己的心要跳出來,還想將左馬刻拉開的時候,手剛摸到他的手臂,果然都發涼了。 明明心裡想的是把他叫醒,身體卻好像有了別的意識一樣,一郎小心翼翼地將嘴唇印在左馬刻微涼的唇上,是連酒精都掩飾不了的甜美味道,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那個自己的初吻一樣,一郎還能想起那天左馬刻嘴唇的觸感,就像是歷史在重演。 直到一郎移開了嘴唇,他才好像大夢初醒一樣,站了起來。 「我說左馬刻,真的要回去了,別在沙灘睡覺。」 睡眼朦朧的左馬刻被他拉了起來,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被一郎一路拉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房間之後,一郎擔心左馬刻感冒,先叫他去洗澡,然後自己再進去洗。 「等一下我睡沙發就可以了,左馬刻在床那邊休息吧,我先去洗澡了。」 一郎話一說完就轉身進了浴室,洗好澡回來,左馬刻正在床上玩手機。 把衣服放在床上準備疊好的時候,一郎突然好像想起了一件事。 「啊,抱歉,習慣性坐到床邊了。」 一郎用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看左馬刻盯著他看,一郎尷尬得手也不知道該怎麼放。 「你睡吧,晚安。」 實在找不到解決這份尷尬的辦法,一郎揮了揮手,只能憋出一句晚安。 「到床上睡吧。」 「什麼?」 「我叫你睡床,一起睡又不會少塊肉。」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還算個男人嗎?」 左馬刻似乎對一郎的態度極不耐煩,一郎為難地看向了另一個方向,最後只能小聲答應了。 明明不算小的雙人床,躺下兩個高大的人之後果然還是有點擠,看著隔壁的人近在咫尺的身體,一郎甚至有些後悔自己聽他的話睡到了床上。 左馬刻什麼都沒有帶,理所當然是裸睡,想到這一點,一郎就冷靜不下來。 一郎努力在心裡想著其他事情,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伸手想將燈關掉,下半身突然被左馬刻伸手觸摸。 還沒搞清楚事情的一郎一下子震住了,等到左馬刻已經把手探入他的睡褲的時候,一郎才連忙按住了他的手。 「左馬刻你這是……」 「你剛才不還親了我嗎?」 沒想到自己剛剛偷襲的舉動早就被左馬刻識破了,一郎一時語塞,但是他沒有給左馬刻更多的機會,依然死死地抓住左馬刻的手腕不放。 「我認床睡不著,找點事做而已。」 用自由的那隻手抓了抓頭髮,左馬刻的語氣理所當然地好像他只是借本書來看一樣,一郎都要懷疑是自己不對勁了。 「……」 「你有什麼損失嗎?」 瘦削的手指劃過一郎的分身,一郎心想不妙的時候,左馬刻已經輕輕地笑了。 「這不是已經勃起了嗎?」 「不還是你的錯嗎!」 就像現在左馬刻的上半身都探出了被子,充滿力量美感的手臂和肩膀,看得一郎一陣臉紅耳赤。 「別這麼多雖然但是了。」 左馬刻用手指將一郎的睡褲拉了下來,裡面藏著的性器散發著美味的熱氣,只用了一瞬間就被左馬刻含進了嘴裡。 「喂…… 左馬刻……」 一郎用無奈的語氣叫著他的名字,左馬刻吐出了他的東西,對著一郎皺起眉頭。 「你有什麼好尷尬的,怎麼看你都不像有女朋友的樣子。」 什麼?! 被左馬刻看穿了自己一直都靠手解決,一郎實在不想被左馬刻看扁,卻沒有辦法反駁。刺傷了一郎自尊心的人卻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一樣,分身在左馬刻溫熱的嘴裡肆意升溫。 就算再怎麼跟左馬刻生氣,年輕的分身還是無法控制地在他嘴裡敏感地充血腫大,一郎在心裡唾棄敵不過本能慾望的自己。 而左馬刻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一郎低沉地喘息,然後把一郎的東西含得更深。 連起伏的青筋都被舔得發亮,左馬刻一用力,一郎像是腦髓都要被吸出來一樣。 「別舔了,你也想我快點進去的吧。」 從左馬刻的唇邊奪回了自己的肉棒的控制權,一郎看著左馬刻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角。 在浴室的用品裡找到了日常用的潤膚油,算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總比讓左馬刻受傷好。 看見一郎手裡拿著的潤膚油,左馬刻沒什麼特殊的表情,看來他也知道自己一時的衝動會帶來什麼後果。 幸虧潤膚油看起來也適合作為替代品,帶著香味的潤膚油在後穴裡發出粘膩的水聲,一郎的一隻手扣住了左馬刻後穴的入口,把食指也塞進了變得酥軟的肉洞里,另一隻手摟著了左馬刻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的旁邊。 「接吻就不必了。」 左馬刻輕輕躲開了一郎靠近他的嘴唇,明明願意將身體交給自己,可是不願意接吻的舉動就像是扎在一郎胸口的刺。 後穴被擴張到足夠三根手指活動,一郎試探著想把尾指也塞進去的時候,左馬刻扯住了他的睡衣領子。 「弄得那麼鬆等一下你還有感覺嗎?」 老實說一郎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只不過左馬刻覺得夠了的話,自己也沒有必要堅持。 沾滿液體的手指從後庭撤了出去,一郎想順勢脫下身上僅剩的衣服,卻被左馬刻壓倒在床上。 左馬刻扶著他滾燙的東西,對準自己的後穴慢慢坐下,看著自己的肉棒是怎麼一吋一吋地進入他的身體,一郎在興奮得頭皮發麻的同時,心裡也有一個很大的疑惑。 「左馬刻你跟別人也會這樣嗎?」 一郎的話一說出口就開始後悔,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你猜呢。」 左馬刻既不承認也不否定,直到將熾熱的分身完全嵌入了菊穴,他粉紅色的舌尖輕輕舔過鮮嫩誘人的唇瓣,很是滿意後庭裡面充實的感覺。 沒有一點的猶豫,左馬刻上下起伏自己的腰肢,他面對著一郎雙腿大開,卻沒有一點不自在的感覺。 為什麼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意這件事?一郎忍不住問自己。 就因為左馬刻是自己喜歡的第一個人嗎? 左馬刻平坦結實的小腹沒有一點贅肉,甚至有點精瘦,在分身挺進他體內的時候,甚至可以見到肚子被撐起了一點,這點是為數不多還能證明一郎在侵犯他的肉體的證據。 左馬刻大腿的肌肉都被拍打成了粉紅色,修長的雙腿也開始痙攣,左馬刻卻好像只是無情地在借用一郎的身體一樣。 「你也長大了嘛,上床的時候都能走神了。」 一郎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左馬刻的身上,只見他彎下腰,雙手撐在一郎的腹肌上,加快了肉穴吞嚥一郎分身的速度。 包裹著一郎性器的蜜肉不停地收縮,像是急著要把一郎的東西吸吮出來一樣,毫無防備的一郎只能咬住自己的嘴唇,才能忍下突然爆發的衝動。 左馬刻可不管這麼多,隨著他幾下用力的起伏,蛋白色的液體從他的分身裡射了出來,連帶肉壁裡面都在夾緊,比起左馬刻,一郎的呻吟還要更加明顯。 高潮之後的左馬刻趴在了一郎的身上,他輕輕捏了一下一郎的臉,似乎很喜歡一郎像這樣被自己控制。左馬刻可愛的虎牙咬在了一郎的耳廓上,一郎忍不住身體一陣顫抖,不得不承認左馬刻就是技高一籌。 左馬刻小聲催促著一郎更加主動,一郎聽話地往上挺腰,左馬刻雖然剛剛才高潮過,但是被這樣攻略之下,沒忍過多久就趴在一郎身上發出了甜蜜的喘息。 用力掰開左馬刻的臀瓣將分身埋得更深,一郎聽著左馬刻那個足以挽回自己自尊心的呻吟,抽送得更加賣力,生怕左馬刻有一點不滿意。 直到左馬刻被捅得六神無主地抱著一郎高潮,一郎才鬆了口氣,摟著左馬刻緊貼著自己的身體。 顧不上左馬刻同不同意,一郎輕輕含住了左馬刻的嘴唇,把舌頭伸了進去,左馬刻也沒有反抗,一郎就大膽地勾起他的舌頭,讓左馬刻不得不回應他的深吻。像是要奪走左馬刻嘴裡的空氣,一郎厚實的舌頭舔過他口腔的每一個地方,還沒來得及吞下的口水在兩個人的唇瓣上發出了情迷意亂的聲音。 帶著左馬刻氣味的呼吸落在了一郎臉上,他終於也精關失守,把不知道多少天沒有弄出來的液體滿滿射到了左馬刻的後穴裡,在拔出來之後,乳白色的精液從入口流了出來,一直流到了床單上。 這個時候清醒過來的一郎才意識到他們兩個弄髒了唯一可以睡的床。 左馬刻卻沒有當一回事,「反正都弄髒了不如再來一次。」 看著左馬刻的表情,一郎也只能配合地點頭。 為什麼自己就是喜歡他這樣子的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