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因得果

#彩虹六号 #德搞 #BanditJäger

【DND系世界观】

Marius被一群八九岁的孩子簇拥着走在夜晚的森林中。四团不甚明亮的火焰飘浮在他们周围,照亮了脚下的路。 孩子们似乎对夜晚森林里阴森的气氛感到畏惧,手拉着手紧紧地跟在Marius身边。 “是这边吗?”Marius指了指树影投下的方向。 “嗯……就快到了。”其中一个小孩细声细气地回答。 “能再描述一下你们遇到的那个……生物吗?” “很大,给人感觉很可怕……” 是野兽,还是死灵,又或者是某类异怪呢?Marius暗自思忖着。孩子们告诉他说有只怪物跑进了他们的秘密基地,却说不出怪物的具体样貌。今天白天,他们用不知从哪里拼凑出的一大把铜币请当时在大街上徘徊的Marius帮他们杀死怪物,而刚踏上旅程就被摸走了钱包、连旅馆的马厩都住不起正在瞎溜达的Marius也不得不接受这份酬劳远低于平均水准的不明不白的委托。 Marius来到了所谓的秘密基地的入口前。孩子们似乎都害怕得不敢继续靠近,于是他自己搬开洞口的树枝,又给孩子们留下一根火把:“我进去看看,你们别乱跑,也别让火把熄灭了。” 四团魔法火焰在Marius的操纵下跟着他进入了洞窟。 洞窟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地面的粗沙砾随着Marius的脚步吱嘎作响,偶尔有飞虫掠过他的脸颊。这里的山体由粒径较大的砾岩组成,洞壁残留着人工开凿的痕迹,越往里越宽广。没有遇到岔路,Marius就这么往前走了三分钟左右。接着火焰的光,依稀能看见这座洞窟已经到底了。一路上无论是野兽还是人类活动的痕迹都十分缺乏。 这情况有些蹊跷……正当停下脚步尝试思考时,Marius突然听见不知哪个方向的黑暗中传来一句低语。那语言不属于地面上的任何生物,音节短促、古怪,蕴含着恶意,莫名地引人恐惧。如果那些小孩里有谁在场,现在恐怕已经吓得尖叫起来了。 但在法师群塔修习时不务正业地学了炼狱语的Marius能听懂。这句话说的是:“妈的,这地方蚊子真多。” 对方听起来似乎可以交流,但对自己是否会有敌意呢?Marius犹豫了一下,向黑暗中试探着用炼狱语问道:“你好?” 他鼻尖前方的空气流动了。什么东西掠过身旁,Marius还没来得及扭头,冰冷的刀刃就压上了他的咽喉。 “别动。”身后传来男性的嗓音。这次是地表通用语,很标准,完全听不出口音。此人的语调带着笑意,笑意中带着一种游刃有余的冷酷。 “好的好的,我不动,可是这座洞窟里有没有别的生物?或者死物?”Marius觉得自己应该少说几句,可一紧张就话多是他一贯的毛病,“因为你听起来不像是怪物,我的意思是小孩子会当作怪物的各种东西,像史莱姆或者狮鹫,我猜狮鹫一般也不往洞里钻……”脖子上的刀刃压得紧了些,“好好好我住嘴!能把刀拿开吗我没有恶意!” 一声嗤笑。“你的目的是?” “这个山洞被一帮小朋友当秘密基地然后他们说被怪物占了让我赶跑怪物。”他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没用“杀死”这个词。 “你一个人行动?一个法师?”陌生人的口吻里带着明显的不信任,Marius在心里大叫冤枉,只得把自己被扒了包然后接到孩子们委托的事全倒了出来。 “这地方可不像是小孩会来玩的地方。”虽然嘴上这么说,抵在脖颈上的刀刃却被拿开了。Marius为对方竟然愿意相信这种听起来巧合过多的经历而大大松了口气,扭过头去看方才挟持自己的究竟是何许人。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 陌生人与Marius身材相仿,穿着便于行动的短装,生着姜黄色的短发;重要的是,虽然长着和Marius一样属于精灵的尖耳朵,但谁也不会说他是个精灵——他双眼鲜红,在黑暗中明亮如两枚火炭;身后拖着一条形似蜥蜴的黑色有鳞长尾,灵活地时而卷曲、时而伸展;黑色的纹身从手背和脖颈延伸到衣服下面,那些线条和符文缓慢地移动着,似乎是某种魔法的一部分。 “哇。”Marius喃喃。他没法移开视线。 “……你看够了没有?”陌生人挑眉。 “当然没有!”他兴奋地凑到对方面前观察他脖子上的纹身,“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魔裔!因为你们通常都会隐藏自己的特征,我很理解,别担心,我完全没有那种多余的忌讳!我猜你的血脉来自炼狱位面,对吧?怪不得你不用火把也能行动自如,我刚才还挺纳闷的。你身上的纹路也是因为血脉而产生的吗?我从没听说过这种特征,但魔裔的特征本来就千差万别,也许和将血脉流传给你的先祖魔鬼有关?这看起来几乎像是一个奥术仪式,或者说仪式的一部分,除了符文和线条以外,身体部位恐怕也是术式的组成要素,真想带回塔里研究——”刀刃重新压回了他的咽喉部位,他停下了来,“呃,对不起。……对了,我忘记自我介绍了,叫我Marius就好。” 对方抽回了刀(那实际上是一把短柄的镰刀)。这个人看起来并没有生气,反而面带微笑——不知为何,这却让Marius感到不安。 “你可以叫我Dominic。”陌生人自我介绍道,“好吧。Marius……我可以告诉你,而你自己想必也看到了:这地方并没有什么怪物,只有一个打算临时在洞里过夜的雇佣兵。满意了吗?” Marius想了一下,“可我得完成委托,”虽然这座洞窟有些奇怪。他回头看了看来路,来路一片漆黑。“孩子们在等我。” Dominic的表情突然变了。他取出腰间的另一把镰刀,握在手里——正当Marius警觉起来,试图伸手去够腰上的施法材料时,Dominic径直走过他身边,望向来路的黑暗深处。 “你听见了吗?”他说,这次用的是炼狱语。 “听见什么?”Marius将魔法火焰送往黑暗深处查探,却看到了让人意外的一幕:原本应该留在洞口的孩子们正手拉着手,朝他们走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Marius脱口问道。这些孩子走路安静极了,他刚才根本没有察觉到。 领头的孩子看看Dominic,又看看Marius。然后缓缓地抬起手指向Dominic,对Marius说:“这个,是怪物。就是他。” “不不不,”Marius赶忙解释,“Dominic不是怪物,他只是长得比较独特……” “Marius,等一下。”Dominic用炼狱语低语道。 “是他。肯定是他。我看到了。” “别,这只是误会——” Marius的话在喉咙里哽住了。他本以为这些孩子只是害怕魔裔的特征,可他已经开始察觉到了那些蹊跷的迹象。这些孩子之前明明说自己没看清怪物的长相,现在为什么又如此笃定?这座洞窟明明是孩子们的秘密基地,为什么没有一丁点人类活动的痕迹?而且,他们的脚步为什么那么地、那么地轻呢? 在那无比短暂的一瞬寂静之后,最先行动的是Dominic。他挥舞镰刀,然后一名孩子的头掉到了地上。脖颈的断面处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某种柏油一样的黑色黏稠液体。 所有的孩子尖叫起来;他们的嘴巴张得越来越大,直到超出人类极限,舌头长长地耷拉在外面,滴下黑色的唾液;他们的身体皱缩、变形,关节咔嗒咔嗒地倒翻过来,四肢落到地上,以野兽的姿态扑向他们。 Dominic没有多说一个字,仅仅是站到他身前挥舞镰刀,抵挡住一个接一个敌人的进攻。Marius两手发抖,疯狂检索着脑子里的知识,然后他张嘴、抬手,开始吟唱。 龙语的句法、火族语的音节、规定形态的咒文、规定方位的咒文、代表热能的手势、代表燃烧的手势、代表联结的手势,还有从施法材料包里取出的、捏在指尖的一撮硫磺—— 火焰从他的五指喷出。Dominic及时闪开了;足有一米宽的火柱瞬间吞没了那些披着小孩子皮的东西。 没有惨叫、没有悲鸣,只有不知什么物质燃烧的噼啪声。 Dominic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剩下的少数漏网之鱼。他甩掉镰刀上的液体,瞟了Marius一眼:“干得不错。” “该死……”Marius腿一软,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听说了传闻,但没听说它们会以小孩的姿态出现。” “镇长委托我解决它们。”Dominic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黑色痕迹。那种生物似乎没有骨骼,地上没有留下任何骨骸。“大概是因为我名声不好吧。” “所以你是个佣兵?”Marius又来了精神,“你身手太棒了!我们一起旅行怎么样?” Dominic脸色一变。他意识到对方不是一句“不行”就能打发的家伙。

在往后的日子里他越发感觉到,当初在大街上顺手扒走一名年轻法师的钱袋,给自己招惹来一个长期粘在身边的烦人队友,此事实在是得不偿失。